109年度易字第301號｜刑事：業務侵占｜裁判日期：110 年 03 月 23 日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易字第301號公訴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李子豪選任辯護人戴雅韻律師（法扶律師）上列被告因業務侵占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１０９年度偵字第１５１號），本院判決如下：主　　文李子豪犯業務侵占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２ＴＢ硬碟壹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其餘被訴業務侵占部分（即附表編號２、３、４）均無罪。犯罪事實一、李子豪自民國１０５年９月５日起至１０７年７月２４日止，在址設嘉義市○區○○路○○○號６樓之１－２之「亞東保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擔任系統保全部主管，負責保全監視系統之業務招攬及監視器材設備之請料、安裝及維修等事務，為從事業務之人。緣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之客戶「交通部臺灣鐵路管理局嘉義工務段材料倉庫（址設嘉義市○○街 ○○號，下稱臺鐵局倉庫）」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前某日向亞東公司反應監視系統異常，李子豪乃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至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庫房拿取相關所需之監視器材設備至臺鐵局倉庫欲進行維修，惟李子豪到場維修後，發現原錄影機硬碟仍堪使用，竟基於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及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業務侵占犯意，未將其所拿取之２ＴＢ硬碟１個（即如附表編號１①所示）安裝於臺鐵局倉庫，反於其業務上所需填載之「系統保全工程處置單（下稱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上填載「更換硬碟」此一不實事項後交予臺鐵局倉庫人員簽名而為行使，並緊接於同年６月２５日，在其業務上所需補填之「維修及新件領退料單（下稱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上登載「使用客戶：臺鐵局倉庫；品項、數量：２ＴＢ硬碟１個」之不實內容後，連同上開處置單一併交予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兼職倉管業務之會計朱奕蓁而為行使，營造已將上開硬碟安裝於臺鐵局倉庫之假象，將其業務上持有之上開硬碟，以變易持有為所有之意思予以侵占入己，足以生損害於臺鐵局倉庫及亞東公司。二、案經亞東公司告訴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　　由壹、證據能力之認定：一、證人朱奕蓁、廖天授於檢察事務官詢問中所為之證詞無證據能力：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１５９條第１項定有明文。查證人朱奕蓁、廖天授於檢察事務官詢問中之證述，係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陳述，而為傳聞證據，既經被告李子豪及其辯護人否認其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一第３６９至３７０頁），揆諸前揭規定，即不得作為本案裁判基礎之證據資料。二、辯護人所爭執告訴人亞東公司所提出之告證５５「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亞東公司系統保全工程處置單１紙（下稱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亞東公司臺中分公司維修及新件領退料單２紙（下稱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領退料單）」（見本院卷一第９７至９９頁），有證據能力：按「除前三條之情形外，下列文書亦得為證據：一、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外，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紀錄文書、證明文書。二、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外，從事業務之人於業務上或通常業務過程所須製作之紀錄文書、證明文書。三、除前二款之情形外，其他於可信之特別情況下所製作之文書」，刑事訴訟法第１５９條之４定有明文。刑事訴訟法於傳聞排除法則之下，基於人類生活之體驗，認為某些傳聞證據具有本質上可信賴性，因而建立證據容許之例外，即賦予具有本質上可信賴性之傳聞證據有證據能力，該法第１５９條之４之規定即屬此類。而此類容許之例外，因須賴人類長期體驗，法律難以預先列舉殆盡，故該條於第１、２款例示規定之外，並於第３款為概括規定。是紀錄文書不論符合該條第２款通常業務過程所須製作之紀錄文書或第３款概括容許之紀錄文書，均不能謂無證據能力（最高法院９９年度台上字第６５０３號判決意旨參照）。查上開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領退料單所載之內容固屬傳聞證據，然該等文書內容係告訴人亞東公司臺中分公司工程師張德全所製作之紀錄文書，此據證人張德全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在亞東公司臺中分公司擔任工程技術人員，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領退料單都是我寫的，我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依公司派單下來之內容請領數位錄影機、攝影機、硬碟後，即與亞東公司臺中分公司工程部課長陳聰頡一起去風華時尚會館做更換，之所以由我們去做更換，係因為那時候嘉義分公司技術人員已全部離職，所以才由臺中分公司技術人員下來支援，上開處置單上客戶簽名蓋章部分係客戶端一位林先生簽的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１９０至１９３、１９９至２００、２０４頁），參酌證人即風華時尚會館員工林凰政於本院審理中所證：我於１０６年１２月開始任職風華時尚會館，我記得亞東公司曾派人過來維修，當時有兩個人過來，有拿張東西給我簽，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上客戶簽名蓋章欄所示之「林」是我簽的，是我的筆跡，我只知道當天亞東公司人員有換東西，但我不知道換了什麼，我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懂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３６１至３６４、３６６頁），可認上開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領退料單係證人張德全親身經歷上開領退料及處置過程，於當下或事件甫發生後，於記憶猶新之際作成之文書，且未預料係將來作為訴訟之用，本質上具有可信賴性，應認屬於刑事訟訴法第１５９條之４第３款規定之「其他於可信之特別情況下所製作之文書」，應認具有證據能力。貳、有罪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訊據被告李子豪固坦認於前揭期間受雇告訴人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擔任系統保全部主管，負責保全監視系統器材設備之請料、維修及安裝，且其於上揭時間領取告訴人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庫存之２ＴＢ硬碟１個並填載上開內容之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後，並未將上開２ＴＢ硬碟安裝於臺鐵局倉庫等情，然矢口否認涉有何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及業務侵占之犯行，辯稱：因為公司另一個客戶「風華時尚會館」跟我反應硬碟容量不夠，要升級，所以我才把臺鐵局倉庫請領之２ＴＢ硬碟１個安裝在風華時尚會館，並把原本風華時尚會館之１ＴＢ硬碟１個安裝在臺鐵局倉庫云云。辯護人則另為被告辯護稱：有關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部分，就被告自己之認知，上開處置單僅係給客戶看，而上揭領退料單則係供月底盤點庫存數量時使用，庫存之實際數量既無錯誤，即無不實，自不涉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云云。經查：㈠、被告於前揭期間受雇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擔任系統保全部主管，負責保全監視系統器材設備之請料、維修及安裝；臺鐵局倉庫於１０７年間係告訴人公司之客戶，被告於上揭時間領取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庫存之２ＴＢ硬碟１個，並在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上填載「更換硬碟」、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上填載「使用客戶：臺鐵局倉庫；品項、數量：２ＴＢ硬碟１個」之內容後，未將上開２ＴＢ硬碟安裝在請領名義客戶即臺鐵局倉庫等情，業據被告於檢察事務官詢問及於本院審理中坦承不諱（見交查卷第１７至１８、１７９頁，本院卷一第４８至４９頁），並有告訴人公司之被告員工人事資料卡、告訴人公司１０７年７月２６日亞保總２０１８字第６號令、告訴人公司與臺鐵局倉庫簽立之系統保全服務契約書、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各１份、告訴人公司於１０７年７月２５日至臺鐵局倉庫現場查看係安裝１ＴＢ硬碟之照片１張附卷可稽（見他字卷第１５、２３、７７至８９、９１、９３頁，交查卷第１４７頁），委係實情，首堪認定。㈡、被告上開所辯其已將請領之上開２ＴＢ硬碟１個安裝於風華時尚會館云云，並非真實，茲述如下：⒈ ⒈告訴人公司總公司曾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派單予臺中分公司，指示更換風華時尚會館之監視系統器材設備，該公司工程部接獲指示後即由工程師張德全依指示於翌（１２）日偕同工程部課長陳聰頡至風華時尚會館進行更換，當時攜去現場更換之物品為「數位錄影機１臺、攝影機１臺、２ＴＢ硬碟１個」，拆下攜回入庫之物品則為「數位錄影機１臺、攝影機１臺、１ＴＢ硬碟１個」等情，業經證人張德全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在亞東公司臺中分公司擔任工程技術人員，我有向臺中分公司請領數位錄影機１臺、攝影機１臺、２Ｔ硬碟１個去風華時尚會館做更換，當時臺中分公司工程部課長陳聰頡有跟我一起去，拆下來的物品有數位錄影機１臺、攝影機１臺、１Ｔ硬碟１個。我們之所以會去風華時尚會館做更換，是因為總公司有派單下來，由工程部依派單內容去執行，因為那時候嘉義分公司的技術人員已全部離職，所以是由臺中分公司技術人員下來支援，派單是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開出來的，一般是客戶端聯繫業務，業務聯繫公司之後派單下來的，隔天我們工程人員看派單內容需要什麼器材，去倉庫領出來之後就去現場做更換，拆下來的物品會入庫，我們會寫退料單，我可以確定我係拿２Ｔ硬碟去更換，換下來的是１Ｔ硬碟，因為退料單上面會註明硬碟容量大小。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領退料單都是我寫的，該領料單上項目２４這裡把２Ｔ圈起來，是指２Ｔ硬碟，我領２Ｔ硬碟出來用在風華時尚會館，上開退料單上項目２４這裡把１Ｔ圈起來是表示更換下來１Ｔ硬碟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１９１至１９７、２００至２０４、２１１至２１２頁），並有上開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領退料單各１紙在卷可佐（見本院卷一第９７至９９頁），堪以認定，由此上情可知證人張德全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至風華時尚會館所更換之監視系統器材設備，其中有關硬碟部分乃係將原有之１ＴＢ硬碟更換為２ＴＢ硬碟，在證人張德全更換之前，風華時尚會館之硬碟係屬１ＴＢ容量無誤。準此，風華時尚會館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以前之硬碟既係１ＴＢ容量，則被告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所請領之２ＴＢ硬碟自非安裝在風華時尚會館，甚為灼然，被告上開所辯，顯非真實，無可採信。至被告於１０９年６月間至風華時尚會館雖有拍攝該會館監視系統器材設備係使用２ＴＢ硬碟之照片，然此本即係證人張德全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至風華時尚會館更換監視系統器材設備後之當然結果，自無從作為對被告有利之證據。⒉ ⒉辯護人雖有質疑證人張德全係告訴人公司員工，其所為證詞顯有偏頗而不足採信，但查：⑴ ⑴證人即風華時尚會館人員林凰政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於１０６年１２月開始任職風華時尚會館，會館有跟亞東公司裝監視器，亞東公司有派人來維修過，我記得是兩個維修的人過來，有拿張東西給我簽，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上客戶簽名蓋章欄所示之「林」是我簽的，是我的筆跡，我只知道當天維修人員有換東西，但我不知道換了什麼，我對這些東西不是很了解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３６１至３６４、３６６頁），核與證人張德全上開所證其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偕同告訴人公司臺中分公司之工程部課長陳聰頡至風華時尚會館進行維修更換事宜乙情若節相符，並與告訴人公司所提出上開證人張德全所書寫之１０８年６月１１日處置單上處置工程欄有「張德全、陳聰頡」之簽名及客戶簽名蓋章欄簽有「林」之字樣等情相為合致，足徵證人張德全上開所證係屬實情，辯護人僅因證人張德全係告訴人公司員工，即認證人張德全所為上開證詞有所偏頗，尚難採信。 ⑵被告於偵查中均未曾提及其所領取上開２ＴＢ硬碟係安裝在風華時尚會館【被告於１０７年１２月２０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僅供稱：因為我維修之客戶有很多家，我不記得是否有將所領取之２ＴＢ硬碟誤安裝到別的客戶等詞（見交查卷第１７９頁）】，係迄至本院於１０９年７月８日進行第１次準備程序時，被告始提出此一抗辯，有本院該次期日準備程序筆錄１份在卷可佐（見本院卷一第４７至５０頁）。依上情節可知被告於證人張德全在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至風華時尚會館更換硬碟之前，根本尚未提出「其將上開所領取２ＴＢ硬碟安裝於風華時尚會館」此一抗辯，告訴人公司及證人張德全顯無可能事先知曉、猜測被告係將其上開請領之２ＴＢ硬碟安裝至風華時尚會館，而得以故意虛偽或做假至風華時尚會館進行更換監視系統器材設備，此亦可徵辯護人上開所為質疑無可採信。 ⒊證人即風華時尚會館經理劉千佩於本院審理中固有證述：我於１０６年９月開始擔任風華時尚會館經理，因為會館裡面有小姐偷東西，當時硬碟容量很小，監視器畫面被覆蓋導致我沒辦法確認是否是小姐給我偷拿錢，所以我有要求當時的業務就是被告，幫我換硬碟增加記憶體容量，換硬碟之後，監視器錄製的時間有比較長。經我翻看我手機內吃尾牙時之照片回想，該照片係１０７年２月拍的，我係１０７年２月聘請該名小姐，過後約３個月發現這名小姐手腳不乾淨，所以大約係５月份申請換硬碟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１７５至１７７、１７９、１８４至１８６頁），但證人劉千佩亦同有證稱：１０７年５月我跟亞東公司反應要擴大硬碟，這件事之後我就交代給少爺處理，所以我不確定亞東公司是何時換好硬碟，且那時剛好遇到我父親生病，８月份我父親過世，我就回屏東，我沒有看到是否是被告來換，但我確實有交代一定要擴大容量，我有跟少爺講，他有一直反應，我要求亞東公司更換硬碟就這麼１次，我不清楚亞東公司派員於１０８年６月１２日更換硬碟的事情，我會把風華時尚會館監視系統包含硬碟的事項交給少爺去處理，這要問少爺比較清楚，那名少爺名字叫林皇政（按：應係林凰政）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１８１至１８２、１８５至１８８頁），可見證人劉千佩對於被告究有無至風華時尚會館更換硬碟、該會館究係於何時更換硬碟等情，顯均缺乏了解。參以其上開「其於８月份回屏東還有交代要擴大」證詞所徵「風華時尚會館於１０７年８月間仍未更換硬碟」之節，與被告係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請領上開２ＴＢ硬碟乙情，亦存有時間上之落差，自難以證人劉千佩上開所證其有向被告要求更換硬碟一情，即逕予推認被告有至風華時尚會館更換硬碟，而做對被告有利之認定。況依證人林凰政於本院審理中所證：我有聽劉千佩提過店內小姐偷東西的事情，當時是劉千佩包包裡面的錢有丟，懷疑是小姐偷的，劉千佩當下有叫我去調監視器畫面，我確定我有調出監視器畫面，但可能是因為會館內為霓虹燈、燈光昏暗的關係，監視器畫面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小姐的手有稍微碰到劉千佩的包包，但沒辦法看清楚小姐究竟有沒有偷錢。我從任職風華時尚會館迄今，會館發生小姐偷竊事情需要調監視器畫面的就只有這１次。我有看過被告，被告有來風華時尚會館照相，本院卷一第６３頁照片（按：即上述被告於１０９年６月至風華時尚會館拍攝系統磁碟資訊顯示硬碟容量畫面之照片）中的人是我，當時被告叫我操作，他照個相就走了，我只對被告這次來有印象，至於被告還有沒有來過其他次，我就沒有印象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３６４至３６７頁），可見風華時尚會館發生小姐偷竊事件彼時，並未有監視器畫面因硬碟容量太小而遭覆蓋之情形，則證人劉千佩上開所證其因監視器畫面遭覆蓋而要求被告擴大硬碟容量等詞，是否符合真實、有無記憶錯誤之情形，顯有疑問，亦無從遽採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㈢、被告請領上開２ＴＢ硬碟１個後，並未安裝於請領名義之臺鐵局倉庫，亦未安裝於其所辯之風華時尚會館，卻仍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上填載「更換硬碟」及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上填載「使用客戶：臺鐵局倉庫；品項、數量：２ＴＢ硬碟１個」等情，均論述如前；而被告嗣將上開處置單交予臺鐵局倉庫人員簽名後，連同上開領退料單交予告訴人公司兼職倉管業務之會計朱奕蓁，供其核對庫存數量等節，亦據被告於本院審理中供承不諱（見本院卷二第４１至４２頁），並經證人朱奕蓁於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外出維修、安裝要去倉庫領器材設備的時候，我不會在場，他會自己去領，維修、安裝回來之後他才會填領退料單，把單子給我，我每個月月底再依照領退料單上之記載去核對庫存數量是否正確等語屬實（見本院卷一第２８４至２８５、２８８至２９０、３０１至３０３頁）。稽上情節以觀，被告顯係藉由上開登載不實之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營造已將上開２ＴＢ硬碟安裝於臺鐵局倉庫之假象，而將上開２ＴＢ硬碟予以侵占無疑，已足以生損害於臺鐵局倉庫對於所租用他人監視系統器材設備品項、數量持有之正確性，及告訴人公司對於庫存器材設備品項、數量管理之正確性。辯護人辯稱上開處置單僅係單純給客戶觀看、上開領退料單不影響實際庫存數量，自不涉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云云，顯與事實相悖，無可採信。㈣、綜上所述，被告及辯護人上開所辯，均無足採，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所犯法條及刑之酌科：㈠、查被告李子豪為本案行為後，刑法第２１５條、第３３６條雖有於１０８年１２月２５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１２月２７日生效施行，惟僅係將有關罰金數額調整換算後予以明定，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故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２１６條、第２１５條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及同法第３３６條第２項之業務侵占罪。又被告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低度行為，已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再起訴書雖漏未論及被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犯行部分，惟此部分與業經起訴之業務侵占犯行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詳下述），應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理（業已告知被告上開法條，見本院卷二第３０頁）。㈡、查被告係基於業務侵占之目的，啟動本案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業務侵占之犯罪行為，其發生經過有部分犯罪行為重合連結，依一般社會經驗，其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目的在業務侵占財物，應認係一犯罪行為，法律上亦應以一行為評價處罰，較為適當，故被告係以一行為觸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業務侵占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５５條前段之規定，從一重論以業務侵占罪。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⒈前未有任何犯罪科刑紀錄，素行良好，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１紙存卷可考；⒉受僱擔任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之系統保全部主管，本應克盡其責，然為一己之私，竟利用幫客戶維修、安裝器材設備之機會，侵占其業務上所持有之硬碟，不僅侵害告訴人公司之財產權，且破壞從事業務之人應本之忠實誠信關係，所為殊非可取；⒊所侵占硬碟之價格尚微，於本院審理中雖有意願與告訴人公司和解，賠償告訴人公司所受之損失，然因告訴人公司所提出之賠償金額甚高，而未能達成和解；⒋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否認犯行之態度，及其自述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現無業、目前之經濟來源係向朋友借錢、未婚、無子女、平日與父母同住之家庭生活狀況（見本院卷一第３８１頁）等一切情狀，而量處如主文第１項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關於沒收：㈠、被告上開侵占之２ＴＢ硬碟１個，係其本案之犯罪所得，並未償還或實際合法發還予告訴人公司，應依刑法第３８條之１第１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且因未據扣案，併依同條第３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㈡㈡、被告本案登載不實之１０７年６月２２日處置單、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因已持交告訴人公司行使而非被告所有之物，爰不為沒收之諭知。參、無罪、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李子豪於前揭任職告訴人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擔任系統保全部主管期間，除前揭有罪部分侵占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硬碟之犯行（即如附表編號１①）外，另有如附表編號１至４所示客戶反應監視系統設備老舊或功能異常，其於如附表編號１至４所示請領時間先向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請領如附表編號１至４所示全新監視系統器材設備後，因到場維修時發現原攝影機堪用無須更換，竟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業務侵占犯意，將如附表編號１②、２至４所示之全新攝影機予以侵占入己，逕以其他客戶汰換之老舊攝影機進行更換，而認被告此部分亦涉有刑法第３３６條第２項之業務侵占罪嫌云云。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１５４條第２項、第３０１條第１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為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４０年台上字第８６號、３０年上字第８１６號、７６年台上字第４９８６號判例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此部分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㈠、被告之供述；㈡、證人朱奕蓁之證述；㈢、證人即告訴人公司系統工程部課長陳聰頡之證述；㈣、系統保全服務契約書、系統保全工程處置單、維修及新件領退料單、設備照片、本院１０８年度勞訴字第７號民事判決等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坦認有於如附表編號１②、２至４所示請領時間請領如各該編號所示數量之攝影機，然堅決否認涉有何業務侵占犯行，辯稱：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庫存之新品攝影機，不全是新型號的攝影機，也有舊型號的攝影機。就附表編號１②所示客戶臺鐵局倉庫部分，我確實有以臺鐵局名義請領２支全新之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但因臺鐵局倉庫現場８支攝影機都是裝舊型號ＨＭ－Ｆ３５的攝影機，又因我在維修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另一客戶優齊電業有限公司（下稱優齊公司）所使用之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時，不慎接錯線路，將２２０伏特電直接送到攝影機，以致燒壞其中２支攝影機，所以我就將上開臺鐵局倉庫請領之２支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裝到優齊公司，然後將交通部臺灣鐵路管理局貨運服務總所臺中貨運服務所嘉義服務站（下稱臺鐵局嘉義服務站）使用中之２支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拆下來裝至臺鐵局倉庫，另外拿２支前人淘汰遺留在保全車上、經我整理後還堪用之舊品攝影機（非在庫存內）裝至臺鐵局嘉義服務站；就附表編號２、３所示客戶證揚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證揚公司）部分，我是請領２支新的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有確實安裝至證揚公司；就附表編號４所示客戶５３９音樂坊部分，我當初確實有拿２支新的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去裝在５３９音樂坊，但客戶反應其中１支看不清楚，所以我就去車上拿也是從倉庫領出來之１支全新的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去替換，拆下來那支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也有放回倉庫，之所以沒有把這個過程記載在領退料單上，係因為我們外出維修，一天可能會到好幾個客戶處去做維修，我們會先一次取走數個可能用到的器材設備，如果最後沒用到也會放回倉庫，我們是在維修完畢之後才去填寫實際用到的器材設備數量，此編號可能就是我在維修當天有先拿２支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及１支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放在車上之情況等語。四、經查：㈠、就附表編號１②所示攝影機部分： ⒈被告確有於如附表編號１②所示之請領時間，請領如附表編號１ ②所示２支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惟未安裝於如附表編號１② 所示請領名義客戶臺鐵局倉庫等節，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中供承不諱（見本院卷一第４９、１１９、３７８至３７９頁），核與證人朱奕蓁於本院民事庭１０８年度勞訴字第７號確認僱傭關係存在事件審理中所證：被告有於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填寫領料單向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領取２支攝影機，用以維修臺鐵局倉庫之攝影機等語（見交查卷第２５７頁）及證人陳聰頡於本院民事庭上開民事事件審理中證稱：１０７年７月２６日我有去臺鐵局倉庫拍攝現場攝影機，這些攝影機全部都是傳統類比式攝影機（按：即舊型攝影機）等語（見交查卷第２６９頁）相符，並有告訴人公司與臺鐵局倉庫簽立之系統保全服務契約書、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領退料單、臺鐵局倉庫１０７年７月２６日現場之攝影機照片８張、案發後臺鐵局倉庫現場之攝影機近照８張在卷可憑（見他字卷第７７至８９、９１、９５至１０９頁，交查卷第９１至１０５頁），固堪認定。⒉ ⒉然被告係將上開臺鐵局倉庫名義請領之２支新型攝影機安裝於優齊公司，並未將上開２支新型攝影機侵占入己：① ⑴被告上揭所陳「其至優齊公司維修時，因不慎接錯線路導致２支攝影機燒毀」乙節，業據證人即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前業務人員張宏超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曾在亞東公司工作過，時間大約係１０６年３月至１０７年２月，負責業務招攬，招攬到的新客戶是由技術江明陽去安裝保全設備，我知道被告在優齊公司維修的時候有燒壞２支攝影機的事情，那時候我已經離職了，被告有打電話給我，說攝影機燒壞了，問我線路是怎麼接的，因為優齊公司是我招攬的，優齊公司的線路很複雜，當初優齊公司要求要做斷電設備，江明陽做這個設備的時候，我人有在現場，但我不清楚線路是怎麼接的，我就請被告打電話給江明陽，確認攝影機到底是怎麼燒掉的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２６８至２６９、２７３至２７４頁），及證人即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前技術課長江明陽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曾在亞東公司工作過，時間大約係１０６年２月至１０７年２月，擔任技術課長，負責新廠之安裝及客戶設備故障、壞掉之維修。優齊公司原來的安裝是我去處理的，保全斷電系統也是我裝的，我離職後，我記得被告有打電話跟我說他在優齊公司維修，他在電話中問我怎麼接線，如果接錯會怎麼樣之類的問題，我有大概跟被告說，但被告有沒有聽懂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邊的線路接得蠻複雜的，電有分直流電、交流電兩種，交流電就是一般我們插座在用的１１０、２２０是交流電，ＤＣ就是直流電，攝影機一般都會使用直流電，所以會加裝一個變壓器，送直流電出去，變壓器理論上是要直接插在攝影機上，但因為現場的關係，我們都有用線延伸出去，所以在主機的地方都會有剪掉，有一些接頭在，斷電系統的繼電器也是裝在主機旁邊，啟動繼電器要用交流電，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２２０伏特，被告有可能是把兩種線路弄錯了，因為這兩種線路蠻複雜的，不是一般人會接的，沒有很專業的話不會接這種東西，被告沒有透過變壓器，直接把交流電送到攝影機上，攝影機一定就直接燒掉了等語綦詳（見本院卷一第２３５至２３６、２４５至２４９、２５３、２５９頁），且互核其等證詞相符，堪信為真實。 ⑵而優齊公司嗣與告訴人公司終止保全合約後，於１０７年８月１０日拆機領回之保全系統器材設備中，確有足額之攝影機，未見攝影機有何缺損或壞掉之情形，此有優齊公司之系統保全拆機暨會辦單２紙存卷可考（見偵卷第５３、５５頁），可見被告確有以其他完好攝影機替代優齊公司遭燒毀攝影機之情形，被告辯稱其將臺鐵局倉庫請領之２支攝影機安裝在優齊公司一節，尚非全然無稽。參以臺鐵局倉庫於本案發生後之１０７年７月２６日現場８支攝影機確均係ＨＭ－Ｆ３５型號乙情；及臺鐵局嘉義服務站嗣於本案發生後之１０７年７月２３日另又更換２支攝影機ＨＭ－Ｔ１６１型號攝影機，於１０７年１０月２４日現場之４支攝影機分係ＨＭ－Ｔ１６１型號２支、ＩＲ７２３Ｂ２型號１支、ＨＭ－ＳＨ６３５型號１支等節，有臺鐵局倉庫１０７年７月２６日現場之攝影機照片８張、臺鐵局嘉義服務站１０７年７月２３日維修及新件領退料單１紙、臺鐵局嘉義服務站１０７年１０月２４日現場暨攝影機照片１１張在卷可佐（見他字卷第９５至１０９頁，交查卷第６９、７１至７９頁），核與被告上開所辯「因臺鐵局倉庫均係使用ＨＭ－Ｆ３５型號攝影機，故將臺鐵局嘉義服務站之２支ＨＭ－Ｆ３５型號攝影機拆下裝至臺鐵局倉庫後，改以前人淘汰遺留下來之舊品安裝回臺鐵局嘉義服務站」等節，相為吻合，亦證被告上開所辯與事實無違，應屬可採。 ⑶稽上各節，被告為免可能遭告訴人公司就其接錯線路以致燒毀之攝影機請求民事賠償，因而為上開替換攝影機之舉，雖有不當，然與業務侵占之構成要件既仍有間，即不得逕以業務侵占罪相繩。 ⒊綜據上情，檢察官就被告此部分業務侵占犯行之舉證，仍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尚未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本院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依上說明，此部分原應諭知無罪，惟此部分與被告前揭論罪科刑部分，有實質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㈡、就附表編號２至４所示攝影機部分： ⒈被告確有於如附表編號２至４所示之請領時間，請領如附表編號２至４所示數量之攝影機，此據被告於本院審理中供述明確（見本院卷一第４８、１１８至１１９、３７７至３７８頁），並據證人朱奕蓁於本院民事庭１０８年度勞訴字第７號確認僱傭關係存在事件審理中證述屬實（見本院交查卷第２５５、２６３頁），且有證揚公司１０７年３月２６日、１０７年５月１１日之維修及新件領退料單各１紙、５３９音樂坊１０７年５月３日之系統保全工程處置單、維修及新件領退料單１紙附卷可憑（見交查卷第１６１至１６２頁，他字卷第４１、４３頁）；而如附表編號２、３所示之客戶證揚公司嗣於１０７年７月２３日拆機還給告訴人公司之８支攝影機，分別係２支ＨＭ－Ｆ３５型號、２支ＨＭ－ＳＨ６３５型號、２支ＩＲ５２３Ｂ型號、１支ＩＲ５２３Ａ型號、１支ＩＲ７２３Ｂ２型號，均為舊型號攝影機，未有ＨＭ－Ｔ１６１型號攝影機乙節，及如附表編號４所示之客戶５３９音樂坊嗣於１０７年７月２５日現場之４支攝影機僅有１支係ＨＭ－Ｔ１６１型號，其餘分別係１支ＨＭ－Ｆ３５型號、１支ＩＲ７２３Ｂ２型號、１支ＩＲ５２３Ｃ型號乙情，有告訴人公司與證揚公司、５３９音樂坊簽立之系統保全服務契約書各１份，及證揚公司之系統保全拆機暨會辦單１紙與拆卸下來之攝影機遠照１張、近照８張，及５３９音樂坊１０７年７月２５日現場之攝影機遠照４張、近照４張在卷可參（見交查卷第８１至８７、１５１至１５７、１５９頁，偵卷第５９、６３至７７頁，他字卷第２７至３９、４５至５１頁），雖均堪認定。 ⒉惟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庫存之攝影機，非全部均係新的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或１０８０Ｐ２００萬畫素攝影機，亦有新的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 ⑴證人朱奕蓁於本院民事庭上開民事事件審理中及本院審理中固有證稱：我是從１０６年５月以後才兼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系統部倉管業務，公司倉庫內的監視設備都是新的，被告要維修而從我倉庫領出去的攝影機都是新的，所謂新的就是指外觀是新的、有用盒子裝起來、塑膠袋套住，我不會判斷攝影機型號，也不知道盒子裡面裝的是類比式的還是數位式的攝影機，我只會判斷攝影機的數量１個、２個、３個，這個我會數，就是依照盒子的數量去盤點，當然有時候也會打開１、２個盒子拿出裡面的東西看一下，看東西有沒有短少，因為有時候可能是空盒，東西實際上已經拿出去，剩下盒子放在那邊而已，但沒有每次盤點都把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來看。對於我之前管理倉庫時，倉庫內有沒有ＨＭ－Ｔ１６１、ＨＭ－Ｆ３５型號攝影機，我已經不記得，因為已經很久了，我記得盒子外面有貼型號等語（見交查卷第２５５、２６３頁，本院卷一第２８３、２８５至２９０、２９５至２９６、３０４至３０５頁），但觀之證人朱奕蓁上開證詞，朱奕蓁對於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庫存之攝影機型號，顯不甚了解，僅單純以攝影機之外觀新舊來判定係新品或舊品，準此而言，自不得以證人朱奕蓁上揭「倉庫內之攝影機均係新的」此一證詞，逕自認定被告所請領如附表編號２至４所示數量之攝影機必定均係新的新型號攝影機，而非如被告所辯係新的舊型號攝影機。 ⑵依證人江明陽於本院審理中所證：我在亞東公司嘉義分公司工作時，公司庫存的攝影機型號有３種，型號我忘記了，但我記得廠牌，廠牌「環名」的有兩種，一種數位、一種類比的，還有一家廠牌「馥宏」的是比較舊的類比，公司前階段都是用馥宏的類比，後來有進貨環名的數位跟類比，本院卷一第７７頁ＨＭ－Ｔ１６１型號攝影機是環名的數位、第７９頁ＨＭ－Ｆ３５型號攝影機是環名的類比，第８１頁攝影機我沒有印象。１０８０Ｐ２００萬畫素攝影機應該是數位的，因為公司用的就是環名和馥宏這兩間廠牌，如果確定是１０８０Ｐ，那應該就是環名那一支數位。公司倉庫內的攝影機不全都是新品，也有舊品就是中古的，我所謂的新品就是沒用過的，新型號、舊型號都有新品，新品有用盒子裝起來，裡面包的蠻好的，沒記錯的話，環名的數位跟類比外包裝盒子都一樣，沒有區分新型號還是舊型號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２３８至２３９、２５７至２６１頁），及證人張宏超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跟江明陽去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倉庫裡面領料的時候，我有看到新品、也有看到舊品，所謂新品就是有用盒子包裝起來的、舊品就沒有特別包裝，有用盒子包裝起來的新品攝影機有不同型號，有數位的、也有類比的，就我所知公司庫存有２、３種型號的攝影機，所以我要打開盒子去翻看看是不是我跟客戶報價所要用的型號，在外觀辨別上，數位是四方型的，類比是圓型的。Ｔ１６１型號就是我常跟客戶報價的新型號，我比較清楚，本院卷一第７７頁就是Ｔ１６１，是數位的，我新客戶都裝這種，我都報價這種給客戶看，同卷第７９頁ＨＭ－Ｆ３５，是類比的最高級，是Ｔ１６１的前一型，公司庫存還有這個型號，外觀是圓型的，我有翻到過，同卷第８１頁這支我也有看過。攝影機盒子好像都一樣，要翻開盒子才知道裡面攝影機型號，我不清楚為什麼公司庫房還有新的舊型號攝影機沒用，我裝的客戶都是ＨＭ－Ｔ１６１的，所以我才會去翻看確認我要的型號，也因此才會看到盒子裡面有的是ＨＭ－Ｆ３５型號等語（見本院卷一第２７１至２７３、２７９至２８２頁），可知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庫存之攝影機新品，兼有新型號及舊型號，則被告辯稱其如附表編號２至３所示領取更換之攝影機係２支新的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及如附表編號４所示領取更換之攝影機係１支新的新型號ＨＭ－Ｔ１６１攝影機、１支新的舊型號ＨＭ－Ｆ３５攝影機，即非不能採信。 ⒊而被告確有於１０７年間，先後２次至證揚公司各更換１支新的、形狀係圓型的攝影機，更換之後，該等攝影機解析度明顯變好乙情，亦據證人即證揚公司站長楊世豪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從９８年年底開始任職於證揚公司，１０９年８月３１日離職，證揚公司是加油站，我是該加油站站長，辦公室就我一人，在我任職該加油站期間，是請告訴人公司提供保全服務，期間我有因為畫面不見或是其他問題而打電話給亞東公司，後來是被告來處理，我記得被告有來換過攝影機，當初換的攝影機是新的，我之所以認為係新的，係因為該攝影機被告係從盒子裡面拿出來、新的、白色的殼、解析度跟舊的畫面完全不一樣，我不熟悉設備，這樣對我來說就是新的。之前被告也拿過曾維修過的堪用品來做更換，我覺得也無妨，現場可以用就好，但被告此次換過新的以後，整個解析度完全跟舊畫面不一樣，所以我認知上被告就是拿新的，而且被告也有跟我說這是新的攝影機給我用，並解釋說如果之後有故障也會慢慢幫我做汰換，所以當我第２支洗車區的攝影機壞掉的時候，被告就的確有幫我換新的。被告來加油站的次數不只２次，但真的有更換新攝影機的情形就是２次，２次都是被告來，所更換之２支攝影機都是新的，１支在加油島、１支在洗車區那邊，至餘其他的６支就是原來的水準而已，因為他們之前來維修更換之監視器，應該是跟原本同一型的，只是畫面恢復，但沒有覺得解析度變好。偵卷第５９頁（按：即上述證揚公司拆下退回予告訴人公司之攝影機照片）很像是證揚公司裝的攝影機，因為它的殼是圓的等語詳實（見本院卷一第３３１至３３６、３４０頁）。參酌證揚公司１０７年７月２３日拆機退回之８支攝影機型號中，確有２支圓型之ＨＭ－Ｆ３５型號攝影機、其餘６支則均係比ＨＭ－Ｆ３５型號更為舊型之攝影機乙節，有證揚公司上開攝影機照片存卷可佐，足徵被告於１０７年間先後２次至證揚公司所更換之攝影機確均係ＨＭ－Ｆ３５型號無疑，由此上情可徵，被告辯稱其所領取至證揚公司安裝之攝影機係ＨＭ－Ｆ３５型號，並有確實安裝等詞，應屬實在，可以採信。 ⒋另證人江明陽任職告訴人公司嘉義分公司期間，５３９音樂坊所安裝之４支攝影機均係馥宏廠牌之舊型攝影機，並非係ＨＭ－Ｔ１６１、ＨＭ－Ｆ３５型號之攝影機等情，業據證人江明陽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曾去５３９音樂坊維修過，我去維修的時候，有看到５３９音樂坊所安裝之４支攝影機都是馥宏廠牌的，是馥宏舊型的攝影機，５３９音樂坊安裝的攝影機不是ＨＭ－Ｔ１６１、ＨＭ－Ｆ３５型號，ＨＭ－Ｔ１６１、ＨＭ－Ｆ３５不是馥宏廠牌的攝影機，５３９音樂坊安裝的攝影機跟他字卷第４７、４９頁照片中所示之攝影機（按：該兩台攝影機分別係ＩＲ７２３Ｂ２、ＩＲ５２３Ｃ型號）外觀很像，外型差不多等語明確（見本院卷一第２４３至２４５頁）。則依此情去比對上開５３９音樂坊嗣於１０７年７月２５日現場所拍攝之４支攝影機照片（１支ＨＭ－Ｔ１６１型號、１支ＨＭ－Ｆ３５型號、１支ＩＲ７２３Ｂ２型號、１支ＩＲ５２３Ｃ型），可明確得知５３９音樂坊嗣後確實有更換２支攝影機，且１支係ＨＭ－Ｔ１６１型號、１支係ＨＭ－Ｆ３５型號，核與被告上開所辯其安裝至５３９音樂坊之攝影機型號吻合，益證被告此部分所辯屬實，堪以採信。⒋ ⒌綜上所述，檢察官就被告此部分業務侵占犯行之舉證，尚未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確有為此部分犯行，本院自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被告犯罪尚屬不能證明，依上說明，應依法為無罪之判決，以昭慎重。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２９９條第１項前段、第３０１條第１項，刑法第２１５條、第２１６條、第３３６條第２項、第５５條前段、第４１條第１項前段、第３８條之１第１項前段、第３項，刑法施行法第１條之１第１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葉美菁提起公訴、檢察官吳明駿、廖俊豪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0　　年　　 3　　月　　23　　日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陳仁智法官沈芳伃法官簡仲頤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0　　年　　 3　　月　　23　　日書記官　吳明蓉附表：編號請領時間客戶名稱請領物品數量侵占方式１１０７年６月２５日臺灣鐵路管理局嘉義工務段材料倉庫（起訴書誤載為臺灣鐵路管理局貨運服務總所） ①２ＴＢ硬碟１個請領後未安裝於客戶端 ②ＣＣＴＶ攝影機（廠牌：環名興業有限公司、型號：ＨＭ－１６１號）２支２１０７年３月２６日證揚股份有限公司１０８０Ｐ２００萬畫素攝影機１支同上３１０７年５月１１日１０８０Ｐ２００萬畫素攝影機１支同上４１０７年５月３日５３９音樂坊ＣＣＴＶ攝影機（廠牌：環名興業有限公司、型號：ＨＭ－１６１號）１支同上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２１５條：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３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１萬５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２１６條：行使第２１０條至第２１５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３３６條：對於公務上或因公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１項之罪者，處１年以上７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１５萬元以下罰金。對於業務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１項之罪者，處６月以上５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９萬元以下罰金。前２項之未遂犯罰之。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109年度易字第30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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