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年度訴字第788號｜民事：損害賠償｜裁判日期：108 年 04 月 02 日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訴字第788號原　　　告　林明宗原　　　告　徐秀美被　　　告　侯吉豐上列當事人間因妨害名譽案件，原告提起請求損害賠償之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以107 年度附民字第190 號裁定移送前來，於民國108 年3 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應給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每人各新臺幣參萬元，及自民國107 年6 月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八，其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得為假執行。但被告如於執行標的物拍定、變賣前，以新臺幣陸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事實甲、原告方面壹、聲明：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林明宗新台幣（下同）400,000 元，給付原告徐秀美400,000 元，及各自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三、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貳、陳述：一、被告侯吉豐與原告林明宗、徐秀美夫妻因撿拾煙火燃放後之炮紙發生糾紛，於民國106 年6 月25日15時許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侯吉豐散布於眾，基於誹謗犯意，不斷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林明宗、徐秀美，足生損害於林明宗、徐秀美之名譽。自106 年1 月開始，每星期六、日，原告徐秀美有去中山路廟口撿拾炮紙，侯吉豐看到徐秀美就大聲喊罵「賊仔」，分明惡意誹謗。原告身心恐懼，精神損失，求償捌拾萬元整。二、按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係夫妻，平日以撿拾回收物為工作，然侯吉豐卻因原告夫婦撿拾新港奉天宮附近煙火、炮火燃放後之紙盒，多次找原告夫婦麻煩，進而發生糾紛，並於106 年6 月25日15時許，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之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侯吉豐意圖散布於眾，基於誹謗犯意，不斷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林明宗、徐秀美，足生損害於林明宗、徐秀美之社會評價。三、被告上開行為已涉嫌觸犯刑法第310條第1項誹謗罪之罪嫌。案經台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以106 年度偵字第8265號起訴書提起公訴，並經鈞院刑事庭以107 年度易字第381 號刑事判決，判處拘役肆拾日。四、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又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 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五、被告基於誹謗犯意，不斷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林明宗、徐秀美，足生損害於林明宗、徐秀美之社會評價。更何況，被告亦曾對原告夫婦提出竊盜告訴，惟業經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106 年度偵字第8265、8575號為不起訴處分及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檢察分署107 年度上聲議字第714 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也曾對徐秀美提出竊盜之告訴，亦業經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107 年度偵字第6215號為不起訴處分及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檢察分署107 年度上聲議字第1415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顯見，被告指摘林明宗、徐秀美等內容皆非事實，被告卻恣意散布於眾。六、林明宗、徐秀美平日從事回收工作，2 人時常至新港奉天宮附近從事回收工作，一向潔身自愛且清白，並無任何不法之行為，且原告2 人認知從事回收工作，操守很重要，然被告以一己之意，隨意在原告2 人工作區域範圍之路邊口出惡言，一再的陳稱並且在公開的街道店口當面對原告夫婦2 人指摘並傳述原告2 人是小偷、是賊等不實的內容，顯然有傳述不實事項，原告2 人對於被告誹謗行為實無法忍受，並且造成原告2 人之人格遭受嚴重貶損，名譽遭受嚴重侵害，社會評價減損之情形，原告2 人精神十分痛苦，故爰依上開法令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原告2 人共800,000 元（即林明宗、徐秀美各400,000 元）。七、綜上，請鈞院鑒核，賜准判決如訴之聲明，以維權益。參、證據：未提出證據資料。乙、被告方面壹、聲明：一、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聲請均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貳、陳述：一、原告刑事附帶民事請求損害賠償起訴意旨略以：侯吉豐與林明宗、徐秀美夫妻因撿拾煙火燃放後之炮紙發生糾紛，於民國106 年6 月25日15時許，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侯吉豐基於誹謗犯意，不斷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林明宗、徐秀美，足生損害林明宗、徐秀美之名譽。自106 年1 月開始，每星期六、日徐秀美有去中山路廟口撿拾炮紙，侯吉豐看到徐秀美就大聲喊罵「賊仔」，分明惡意誹謗云云。二、原告所述與事實不符：查106 年3 月6 日早上10時許，三峽無極濟聖宮進香團前往嘉義縣新港鄉奉天宮進香，被告侯吉豐於前揭時地幫進香團搬運拆開擺放鞭炮、煙火，並當場維持交通、協助進香活動安全順利，進香團答應燃放後之煙火紙盒、紙箱交付給侯吉豐蒐集，再載去資源回收廠賣錢。侯吉豐見原告徐秀美亦在現場，即趨前屢告知徐秀美「進香團答應燃放後之煙火紙盒、紙箱要給侯吉豐蒐集，要求徐秀美不得撿拾燃放後之煙火紙盒、紙箱」。嗣進香團燃放煙火，徐秀美依然強行徒手撿拾燃放後置於道路中間之煙火紙盒。另侯吉豐將18個燃放後之大煙火紙盒置於奉天宮前金爐旁，飲料店將18個燃放後之大煙火紙盒置於飲料店門口，徐秀美趁侯吉豐、飲料店未注意看管，遂徒手將上揭大煙火紙盒帶離，嗣飲料店員工告知侯吉豐，上揭大煙火紙盒被徐秀美徒手取走，侯吉豐知悉上情，和飲料店旋即找徐秀美理論，並告知其應歸還，徐秀美卻置之不理，並將上揭大煙火紙盒搬離現場，並將上揭36個大煙火紙盒放於車號000000藍色小貨車上後駛離，載去資源回收廠賣錢。另同日中午，侯吉豐母親侯蔡素貞向侯吉豐指稱：伊親眼看見原告林明宗徒手取走侯吉豐所堆放於新港鄉中山路23號素食餐館前之煙火紙盒，林明宗並將一堆煙火紙盒放於車號000000藍色小貨車上後駛離。嗣侯吉豐調閱現場監視錄影器畫面，始查悉上情，請鈞長調閱刑事卷宗（台南高分院107 年度上易字第768 號，福股，有相關證據資料），從而，被告侯吉豐基於自己權利遭受侵害，於106 年6 月25日15時許，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竊取被告所有物之情，尚非無據。是被告侯吉豐行使上述之權利，並無違反公共利益，或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又憲法第11條，於人民有表現意見之言論自由，國家應給予最大限度之維護，俾其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此觀大法官釋字第509 號解釋意旨自明。且被告侯吉豐於上揭時地僅當日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並非如原告起訴所述：自106 年1 月開始，每星期六、日徐秀美有去中山路廟口撿拾炮紙，侯吉豐看到徐秀美就大聲喊罵「賊仔」云云等語，查無證據可佐，顯與事實不符，自應駁回原告之訴。三、被告侯吉豐並無過失，且已盡查證之義務：「因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者，固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但過失之有無，應以是否怠於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為斷者，苟非怠於此種注意，即不得謂之有過失（最高法院19年上字第2746號判例參照）。蓋因侵權行為係以行為人有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為前提，被告於上揭時地，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乃係基於被告之權利遭受侵害，且經被告再三查證，查證原告未經被告同意，原告竟將被告所有物據為己有、亦無歸還之意，在一般社會通念裡，在此種情況下，原告之行為自應繩以刑法竊盜罪，又被告上揭之舉證，可證明原告侵權行為在先，是以被告係保護自己權利之行為，並無過失可言，更遑論有損害原告名譽之故意。四、被告侯吉豐被訴刑法誹謗罪乙案，經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有罪確定，惟原審有應查而未察疏漏之處，且證人林明宗、徐秀美經具結後，竟為虛偽不實陳述，從而影響判決。為此，被告依法上訴台南高等法院在案，並將證人虛偽不實之證詞臚列於上訴理由狀，併予敘明。五、請鈞長直接駁回原告之訴按因犯罪而受損害之人，於刑事訴訟程序得附帶提起民事訴訟，對於被告及依民法負賠償責任之人，請求回復其損害，刑事訴訟法第487 條第1 項定有明文。但得提起該項訴訟者，限於被告犯罪行為之直接被害人或因犯罪而受損害之人，為請求回復其損害，於刑事訴訟程序所附帶提起之民事訴訟，故提起附帶民事訴訟，須限於起訴之犯罪事實侵害個人私權，致生損害者，即以被訴犯罪事實所生之損害為限，始得為之（最高法院60年台上字第633 號判例、103 年度台抗字第476 號裁定意旨參照）。又移送民事庭之附帶民事訴訟，倘其移送前提起此項訴訟，不合刑事訴訟法第487 條所定之要件，而有同法第502 條第1 項關於訴之不合法之規定情形，刑事法院本應依該第502 條第1 項前段規定以判決駁回原告之訴，倘誤以裁定移送於民事庭，其訴之不合法，亦不因其移送民事庭而有不同，又因移送後之訴訟程序，應適用民事訴訟法，則受移送之民事庭對之應認屬民事訴訟法第249 條第1 項第6 款所謂起訴不備其他要件之情形，以裁定駁回之，而無準用刑事訴訟法第502 條第1 項，以判決程序裁判之餘地（最高法院41年台上字第50號判例、52年台上字第3055號判例、99年度台抗字第480 號裁判意旨參照）。原告於該起訴狀內所主張之內容（第二段) 與刑事案件所憑據論罪內容無涉，既非刑事案件之審理範圍，自難認係因被告觸犯誹謗罪而受之損害，揆諸前開說明，原告自不得於本件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程序，請求被告賠償該部分之損害。原告此部分之訴顯難認為合法，應予駁回。又原告此部分之訴既經駁回，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六、原告林明宗、徐秀美職業：四處撿拾紙箱、煙火、罐子…等賣資源回收，賴以為生。聽聞原告鄰居說：五、六年前，原告早已結束做水電、清洗抽油煙機等工作，四處撿拾資源回收物賴以為生。被告侯吉豐職業：四處撿拾紙箱、煙火、罐子等賣資源回收，賴以為生。侯吉豐父親租房屋擺路邊攤，家庭經濟負擔沉重，經濟不景氣生意難做，每月倒貼房租2 萬1000元，父母常常去嘉基醫院，醫療費支出沉重，撫養2 外孫，生活日常支出，繳水電、勞健保、稅金…。七、原告林明宗、徐秀美所主張之理由與事實不符，自難認被告侯吉豐有不法侵害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之名譽。茲就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不法侵害被告侯吉豐之行為及證據詳述如下：１、按「對話人為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以相對人了解時，發生效力」為對話意思表示之生效時期，民法第94條定有明文。查被告侯吉豐當面口頭告知原告徐秀美，三峽無極濟聖宮進香團燃放後之煙火紙盒（下稱紙盒）係屬被告侯吉豐之所有物、被告並要求原告徐秀美不得拿取紙盒之情，為原告徐秀美所不否認（見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審判筆錄第9 頁），是雙方之法律行為始生效力。詎原告徐秀美趁被告侯吉豐忙於蒐集紙盒之際，竟強行徒手拿取紙盒（此有照片、錄影檔光碟可證，證2 、證3 ），原告徐秀美並將紙盒帶離現場據為己有。２、同日上午，被告侯吉豐將大批紙盒堆置於素食店門口前，由被告母親侯蔡素貞代為看管，詎原告林明宗駕駛藍色小貨車到素食店門口，林明宗明知素食店門口成堆紙盒係他人所有物（見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審判筆錄第14頁），林明宗竟趁侯蔡素貞離開素食店門口之際，徒手拿取素食店門口前紙盒，並將紙盒放進藍色小貨車、隨後侯蔡素貞見狀，侯蔡素負立即趨前制止林明宗，林明宗才駕駛藍色小貨車逃離（此有照片、錄影槽光碟可證）。八、從而，被告侯吉豐基於自己權利遭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不法侵害，被告於106年6月25日15時許，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竊取被告所有物之情，尚非無據。憲法第11條賦予人民有表現意見之言論自由，國家應給予最大限度之維護，俾其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此觀大法官釋字第509 號解釋意旨自明。又「名譽」是一種外部社會的評價，法律所保障的名譽法益，就應該是「不被他人以虛偽言論毀損的社會評價」，也就是說，一個人有維護良好聲譽不受不實事實抹黑的權利，但法律沒有理由處罰說實話的人，換言之，法律不應該保障虛偽的名譽，欺世盜名，禁不起真實揭露的社會評價，絕非值得法律保護的名譽。九、綜上所述，原告起訴主張與事實不符，謹請鈞長賜判如被告答辯聲明，庶免冤抑是禱。參、證據：提出本院刑事庭審判筆錄第9 頁及第14頁、現場照片及錄影光碟等資料。理由甲、程序部分按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規定：「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不在此限：一、被告同意者。二、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三、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四、因情事變更而以他項聲明代最初之聲明者。五、該訴訟標的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時，追加其原非當事人之人為當事人者。六、訴訟進行中，於某法律關係之成立與否有爭執，而其裁判應以該法律關係為據，並求對於被告確定其法律關係之判決者。七、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被告於訴之變更或追加無異議，而為本案之言詞辯論者，視為同意變更或追加。」查原告於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時，訴之聲明原係請求被告賠償原告捌拾萬元，並自起訴狀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嗣後，原告於本件經本院刑事庭裁定移送民事庭審理後，於107 年12月24日另提出民事準備書狀，更正訴之聲明為如事實欄所示。因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且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符合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 項第2 、7 款之規定，故原告變更其訴之聲明，應予准許，合先敘明。乙、實體部分一、按民法第184 條第1 項規定：「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第195 條第1 項規定：「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二、經查，原告主張被告侯吉豐與原告林明宗、徐秀美夫妻二人因撿拾新港奉天宮附近煙火、炮火燃放後之紙盒而發生糾紛，被告侯吉豐於106 年6 月25日15時許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林明宗、徐秀美。上揭事實，業經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以106 年度偵字第8265號提起公訴，並經本院刑事庭以107 年度易字第381 號刑事判決認定被告侯吉豐犯誹謗罪，處拘役肆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被告上訴後，亦業經台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於108 年2 月19日以107 年度上易字第768 號刑事判決將被告之上訴駁回，並已確定在案。又查，被告在本件民事審理中亦不否認於106 年6 月25日15時許，伊在嘉義縣○○鄉○○村○○路00號前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有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竊取被告所有之煙火、紙盒。因此，本件堪認原告上揭主張，係屬真實。三、次查，被告雖然辯稱伊係經查證原告未經伊同意，竟將伊所有物據為己有、亦無歸還之意，原告之行為應繩以刑法竊盜罪，原告侵權行為在先，伊係保護自己權利，並無過失可言，亦無損害原告名譽之故意云云。惟查，被告雖然辯稱原告林明宗、徐秀美夫妻二人有竊取伊撿拾之廢煙火、炮火之紙箱，然查，被告雖曾對原告夫婦提出妨害名譽等告訴，惟業經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106 年度偵字第8265、8575號為不起訴處分及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檢察分署107 年度上聲議字第714 號駁回再議之聲請確定在案。又被告雖也曾對原告徐秀美另提出竊盜之告訴，惟亦經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107 年度偵字第6215號為不起訴處分及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檢察分署107 年度上聲議字第1415號駁回再議之聲請確定在案。被告在路邊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竊取被告所有物，顯然有傷害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之名譽。被告既無法證明所指摘之情事為真實，而且所指摘之情事業經法院刑事判決認定被告犯誹謗罪，並已確定在案，因此，本件應可認定被告係傳述不實事項，侵害原告之名譽，造成原告林明宗、徐秀美夫妻二人社會評價減損。從而，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二人請求被告賠償非財產上損害之精神慰撫金，乃於法有據，屬有理由。四、次按，慰撫金核給之標準固與財產上損害之計算不同，然非不可斟酌雙方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查被告於公眾得出入之馬路旁以台語「賊仔」、「偷拿我的煙火」、「你們夫妻攏是賊仔」等語指摘原告林明宗、徐秀美夫妻，足以使原告二人感受到難堪，並減損原告二人之社會評價，堪認原告二人在精神上確受有相當之痛苦。本院參酌兩造的年齡、學歷、職業、家庭狀況及經濟狀況：原告林明宗66歲，國小畢業，撿拾回收資源，兼做水電，洗抽煙機，與原告徐秀美為夫妻，兩人合計一個月收入約8 仟元，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已經長大成年，名下有現居住的房屋與土地，另有祖先留下來的祖厝房地；原告徐秀美63歲，國小畢業，撿拾回收資源，並幫忙原告林明宗洗抽煙機，名下無不動產。另被告侯吉豐45歲，大學畢業，撿拾回收資源，每月收入僅約1 、2 仟元，雖有土地，但無存款，且須照顧罹患重病的年邁父母，經濟狀況不佳等一切情狀，本院認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二人得向被告侯吉豐請求賠償之精神慰撫金，每人應以30,000元為適當。五、綜據上述，原告林明宗、徐秀美二人依據民法184 條第1 項及第195 條第1 項之規定，於請求被告侯吉豐賠償非財產上損害即精神慰撫金每人30,000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7 年6 月9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之範圍內，乃於法有據，為有理由，應予准許。惟原告逾上述範圍之請求，則屬無理由，不應准許，應予駁回之；原告逾上述範圍所為假執行之聲請，亦已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六、本件原告勝訴部分，所命給付金額未逾50萬元，爰依民事訴訟法第389 條第1 項第5 款之規定，依職權宣告假執行。惟被告亦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免為假執行，亦無不合，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併准許之。七、本件為判決基礎之事實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其他攻擊防禦方法暨所提出未經援用之資料，核與本件判決結果均不生影響，無逐一論述之必要，附此敘明。丙、據上論斷，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1 項、第389 條第1 項第5 款、第392 條第2 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8 年 4 月 2 日民事第一庭法官呂仲玉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按對造人數提出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08 年 4 月 2 日書記官吳念儒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78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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