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年度訴字第366號｜刑事：詐欺等｜裁判日期：111 年 08 月 17 日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訴字第366號公訴人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燕貞選任辯護人黃青鋒律師被告李春芳選任辯護人羅明宏律師被告李永明籍設新北市○○區○○街0段000號(新北&ZZZZ; &ZZZZ; ○○○○○○○○○) 選任辯護人馬在勤律師被告彭成源選任辯護人陳為祥律師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6339號、110年度偵字第312、4032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陳燕貞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扣案之扣押物編號A-3合約書、扣押物編號A-1所釘A4紙第1、3、4、5頁均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捌佰零參萬零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李春芳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佰柒拾參萬柒仟貳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李永明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拾肆萬貳仟參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彭成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陸月。犯罪事實一、陳燕貞於民國103年至105年10月間係大地天然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下稱大地公司）之董事長，為大地公司負責人；李春芳於103年至104年12月間係大地公司董事兼總經理（於104年12月30日辭職），亦為大地公司負責人，李永明負責綜理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下稱永基公司）之會計、出納等業務，為商業會計法所稱主辦會計人員，負有據實填製會計憑證之義務，彭成源則為永基公司之登記負責人。大地公司為在宜蘭縣興建廠房、設備，即委託陳燕貞、李春芳對外代表大地公司與李永明洽談「果汁萃取、調配、爪蓋前後殺菌充填包裝生產線(Turn-KeyProject)」設備（下稱本案設備）採購事宜，陳燕貞、李春芳係為大地公司處理事務之人，李永明就上開設備原報價新臺幣（下同）2,328萬元（未稅）【下稱真實合約】，陳燕貞與李春芳實係合謀欲藉由上開設備採購，與廠商謀議虛增抬高買賣價金為4,469萬元（未稅）【下稱虛假合約】，嗣再將虛增款項退回，除將來可以上開設備貸得更高之款項外，亦可藉此違背職務將大部分之退回款作為己用，中飽私囊。李永明知悉上情，竟與陳燕貞、李春芳共同基於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意圖為自己之利益及損害大地公司利益，而為違背其職務、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之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約定合約價差2,141萬元之3% （即642,300元）作為李永明簽立虛假合約之報酬，並扣除合約價差2,141萬元之5%營業稅損失（即1,070,500元）後，剩餘差額則退回陳燕貞、李春芳，彭成源對於前揭款項退回、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一事雖不知情，但明知上開設備實際買賣價金為2,328萬元（未稅），且知悉大地公司抬高上開設備買賣價金係為將來可以貸得更高額之款項，竟仍與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共同基於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下列犯行：㈠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彭成源先於104年1月28日某時許，在陳燕貞位於臺北市○○區○○街00號之住處大廳同時簽立「果汁萃取、調配、爪蓋前後殺菌充填包裝生產線(Turn-KeyProject)」之真實合約及虛假合約，嗣陳燕貞、李春芳再將該虛假合約交予不知情之大地公司員工而行使之，李永明則於104年1月28日至104年12月3日間之某時許，在附表三「開立地點」所示之永基公司辦公室內，陸續開立如附表三所示金額之不實統一發票會計憑證，向大地公司請款。陳燕貞、李春芳並指示不知情之大地公司員工依據上開虛假合約及不實之統一發票會計憑證，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自大地公司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合庫帳戶）匯款附表一所示之金額至永基公司華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華南帳戶），並開立附表二所示支票予李永明。李永明收受前揭匯款後，再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自華南帳戶提領附表一所示之金額，將約定之171萬2,800元（計算式：642,300元＋1,070, 500元＝171萬2,800元）保留後，再分別於提領當日陸續將總金額19,697,200元之現金交予李春芳，李春芳再轉交陳燕貞，陳燕貞再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將附表一所示金額存入其永豐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永豐帳戶），足生損害於大地公司對於資產管理之正確性，並使大地公司受有損害。㈡陳燕貞、李春芳嗣於104年11月16日向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中山分行以本案設備為擔保申請貸款，並提供上開虛假合約及李永明所開立不實之會計憑證予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中山分行作為授信評估之用，使兆豐國際商業銀行北一區授信管理中心承辦人陳淑芬因而陷於錯誤，誤信上開擔保品為全新且總價為4692萬4,500元（含5%營業稅），而以之作為基礎核算2,800萬元之授信額度，並於104年12月28日撥付2,800萬元予大地公司，足生損害於兆豐國際商業銀行對於貸款徵信管理之正確性。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宜蘭縣調查站移送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偵查起訴。理由壹、程序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證人即同案被告陳燕貞、李永明於警詢中所為之陳述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且經被告李春芳及其辯護人爭執其證據能力，亦查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所示情形，是上開證人陳燕貞、李永明於警詢中所為之陳述，對於被告李春芳而言，均無證據能力。二、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同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亦定有明文。查本判決下列所引之各項供述證據，除前揭無證據能力部分，檢察官、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彭成源及其等辯護人於準備程序及審判程序時，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且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亦均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一第95頁至第102頁、第267頁至第351頁；本院卷二第7頁至第80頁），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成時之情況，其取得過程並無瑕疵或任何不適當之情況，應無不宜作為證據之情事，且均與本案具有關連性，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爰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規定，自得作為證據，合先敘明。三、至於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案待證事實均有關連性，亦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當有證據能力，復於本院審理時，提示並告以要旨，使當事人及辯護人充分表示意見，自得為證據使用。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訊據被告陳燕貞固坦承上揭真實及虛假合約為其所簽立，並有持4,469萬元（未稅）價格之合約及永基公司開立之如附表三所示發票向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中山分行申請貸款，惟矢口否認有何背信、填製不實會計憑證、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辯稱：合約價格從2千多萬元追加到4千多萬元，是被告李春芳在股東會向股東報告要簽4千多萬元合約，股東會決議全權授權被告李春芳向永基公司購買，我不知道有差價，4千多萬元是真的合約，我都是按照發票金額付款、簽發支票，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機器設備可以貸款，是104年6月間被告李春芳跟我說可以貸款，我才去找銀行，細節都是被告李春芳、李永明跟銀行談，我無罪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陳燕貞雖為大地公司負責人，惟本案設備採購全權授權被告李春芳以大地公司總經理名義辦理，被告李春芳一開始與永基公司談定之價格為2千多萬元，簽約後被告李春芳又向所有股東說有增加設備，所以又再簽4千多萬元的合約，相關內容都是被告李春芳與李永明所議定，被告陳燕貞當場就將先前的2千多萬元合約作廢，並在合約封面畫「✗」，被告李永明、李春芳、彭成源雖均稱該2份合約是在同一天簽立，然關於簽約地點所述相互歧異，且李永明在偵查中曾稱分兩次簽，且當場是否有簽切結書一事，所述有異，無從認確係同一天簽立，而被告陳燕貞僅係單純聽從被告李春芳意見，無能力判斷實際，被告陳燕貞並無虛增合約價金向銀行貸款，被告李春芳接續匯入被告陳燕貞帳戶之款項為其投入大地公司之15%股款，非合約差價退款，被告陳燕貞未曾收受被告李永明透過被告李春芳轉交之現金等語。被告李春芳固坦承簽立上開真實及虛假合約，及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犯行，並於104年3月至7月間將真實及虛假合約差價自被告李永明處取得後再轉交被告陳燕貞，惟矢口否認有何背信、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辯稱：大地公司財務、發票、金流都是董事長陳燕貞負責，合約差價我收到現金後都直接交給陳燕貞，我從中沒有獲得利益，我也沒有管帳，貸款何時核撥我都不清楚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統一發票係由被告李永明開立給大地公司，被告李春芳不清楚也未參與開立過程，未違反商業會計法，就合約差額被告李春芳已將收到之金額全數交予被告陳燕貞，未從中獲有任何利益，且公司財務、大小章等均是被告陳燕貞保管，本案是被告陳燕貞一手主導，是被告李春芳所為與背信之構成要件不符，而向兆豐銀行貸款一事均由被告陳燕貞接洽，被告李春芳並未參與且被告李春芳已於104年12月3日大地公司開幕後3天離開大地公司，對於後來的銀行貸款審查作業、核貸均不知情，無從成立詐欺取財等語。被告李永明固坦承簽立上開真實及虛假合約，並開立如附表三所示不實金額發票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犯行，惟矢口否認有何背信、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辯稱：一開始我不知道大地公司要以較高金額之合約向銀行貸款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李永明只是應買家要求製作較高金額的合約，但製作較高金額合約的目的，被告李永明依照實務上之理解係為取得較高金額之發票作為將來稅務使用，簽約當下並不知道對方要用較高金額合約去跟銀行貸款，本案合約於104 年1月即簽立，大地公司到104年年底才向兆豐銀行辦理貸款，被告李永明並不知道被告陳燕貞是用什麼文件申請貸款，且被告李春芳、彭成源於本院審理時已證述簽約時沒有討論、告知要貸款，故被告李永明主觀上沒有詐欺取財之犯意，且被告李永明是依照真實合約價格收受價金，多餘的金額均已交由被告陳燕貞指定之被告李春芳收受，被告李永明並不知道被告李春芳是否有將款項據為己有或挪作他用，沒有與被告陳燕貞、李春芳共同背信之主觀犯意等語。被告彭成源固坦承簽立上開真實及虛假合約，以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犯行，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犯行，辯稱：我不知道大地公司要拿合約去貸款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彭成源是永基公司的掛名負責人，除簽約當天出現外，關於如何付款、簽發發票等事均未參與討論，也沒有在此案中獲得任何利益，而簽立不同金額之合約原因眾多，被告彭成源並不知道是要用來跟銀行貸款，且從兆豐銀行授信案件簽報書檢附之已敘做客戶授信額度明細表可以推知，大地公司先前貸款所提供之不動產擔保品尚有約2,800萬元之增貸空間，本案設備買賣契約簽訂日期距離明細表簽案時間相距1年，既然該不動產還有增貸空間，則簽約當下大地公司未必有以本案設備抵押貸款之必要，且縱使本案設備有超貸情形，若該設備經拍賣，兆豐銀行未必受有損害，既然大地公司簽約時還沒有決定要將本案設備向銀行融資貸款，則被告李永明亦不可能知道提高合約金額是要向銀行貸款使用，被告彭成源更不可能知情，被告彭成源只是永基公司的掛名負責人，未從中獲利，沒有任何參與詐貸之動機，亦不知大地公司持哪一份合約向銀行申請貸款等語。經查：㈠被告陳燕貞於103年至105年10月間擔任大地公司之董事長，為大地公司之負責人；被告李春芳於103年至104年12月30日間係大地公司董事兼總經理，亦為大地公司之負責人，被告陳燕貞、李春芳2人於104年間受託對外代表大地公司與永基公司簽立本案設備採購合約，係為大地公司處理事務之人，被告李永明負責綜理永基公司之會計、出納等業務，為商業會計法所稱經辦或主辦會計人員，被告彭成源則為永基公司之登記負責人乙情，為被告4人所不爭執，並有大地公司103年11月28日起至104年7月22日公司設立登記表、變更登記表、公司章程、董事會議事錄、股東會議事錄等資料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二第81頁至第134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被告李春芳固辯稱其於104年12月大地公司開幕後3天即離職，惟除與其前於警詢中陳稱擔任總經理至104年12月27日等語（見他卷二第93頁背面）不符外，亦與扣案之勞工保險退保申報表（即扣押物編號B-05）所示其係於104年12月30日離職不符，所辯並不可採。堪認被告李春芳至104年年底仍任職於大地公司。㈡大地公司為在宜蘭縣興建廠房、設備，而由被告陳燕貞、李春芳對外代表大地公司與被告李永明、彭成源於104年1月28日某時許，在被告陳燕貞上址住處大廳簽立「果汁萃取、調配、爪蓋前後殺菌充填包裝生產線(Turn-Key Project)」2,328萬元（未稅）、4,469萬元（未稅）2種價格之合約乙節，為被告李春芳、李永明、彭成源所不爭執，嗣被告李永明依照不實之4,469萬元（未稅）價格，加計5%營業稅，陸續在附表三所示之地點開立如附表三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會計憑證，而不知情之大地公司人員，依據上開不實統一發票及虛假合約，分別於附表一所示匯款時間自大地公司合庫帳戶匯款附表一所示之金額至永基公司華南帳戶，並於附表二所示時間開立附表二所示支票交予被告李永明收執。被告李永明收受如附表一所示之匯款後，再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提領時間自華南帳戶提領附表一所示之金額，並分4次將共計19,697,200元交予被告李春芳，被告李春芳再將附表一所示金額交付或匯款予被告陳燕貞，附表三所示支票亦均已承兌等情，為被告李春芳、李永明所不爭執，並有錄音譯文、扣案本案設備合約書（即扣押物編號A-1、A-3）、統一發票證明聯、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華南銀行北投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表、取款憑條暨交易傳票、合作金庫銀行中和分行支票兌現紀錄表、兆豐銀行中山分行支票兌現紀錄表、合作金庫銀行中和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永豐商業銀行作業處函覆之陳燕貞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兆豐國際商業銀行支票影本、合作金庫商業銀行支票影本等在卷可佐（見他卷一第14頁至第15頁、第17頁至第18頁背面、第31頁至第39頁背面、第41頁至第50頁、第65頁至第66頁；他卷二第57頁至第60頁、第62頁背面至第65頁、第71頁至第77頁；偵312卷第17頁至第20頁背面），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被告陳燕貞固否認上揭真實及虛假合約係同時於其住處所簽立，且有收受被告李春芳所交付之上開真實及虛假合約差價等節，惟查： ⒈證人即被告李春芳於偵查中證稱上揭真實及虛假合約係同時在被告陳燕貞文山區家樓下大廳所簽立等語（見偵6339卷第81頁）；證人即被告李永明於警詢時先證稱2份合約是在被告陳燕貞文山區家中簽立等語（見他卷二第41頁），後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是同一天簽立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01頁至第302頁）；證人即被告彭成源於警詢時稱只簽過一次約，是在景美捷運站附近便利超商簽約等語（見他卷一第21頁背面），於偵查中改稱是在台北市景美捷運站附近之陳燕貞住所大廳簽約、陳燕貞住所社區1樓休息室內簽立等語（見他卷二第14頁背面；偵6339 卷第142頁背面），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是在被告陳燕貞景美住處社區1樓接待廳簽約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40頁），核前揭證人就簽約地點之證述雖稍有歧異，然均提到被告陳燕貞文山區住處，審酌證人彭成源與被告陳燕貞僅因簽立本案設備合約見過面，若非確實在被告陳燕貞住處簽約，證人彭成源如何知道被告陳燕貞住哪裡，又證人李永明前於偵查中雖曾稱分兩次簽約，然此部分證述係經檢察官告以共犯彭成源之供詞後始為供述，是證人李永明非無可能是因為時間過久記憶模糊，而受到檢察官所述其他證人證詞影響而產生錯誤印象，且扣案真實及虛假2份合約書所押日期均為104年1月28日，是堪認上開真實及虛假合約係於同一日所簽立，被告陳燕貞及其辯護人辯稱係在公司分次簽署毫無憑據，並不可採。 ⒉被告陳燕貞於警詢時經調查官提示永豐帳戶交易明細，詢問其分別於104年3月18日、104年7月16日及104年7月30日將現金460萬元、300萬元及336萬元存入前揭永豐帳戶，被告李春芳則於104年7月24日以匯款方式將600萬元匯入前揭永豐帳戶之原因為何時，答稱：這個應該是李春芳將現金交給我，叫我用股東名義，按股東出資比例匯到公司的帳戶，為每個股東辦理增資等語（見他卷二第163頁背面至第166頁）；於109年9月28日偵查中陳稱：永基公司於104年2月10日、104年3月10日、104 年7月15日、104年7月24日、104年7月29日自華南帳戶中提領共計24,934,995元中，李春芳有拿部分給我辦理股東增資，104年3月18日、104年7月16日及104年7月30日存入我永豐帳戶的錢都是李春芳給我的等語（見他卷二第218頁背面），已坦承104年3月18日、104年7月16日及104年7月30日所存入之現金460萬元、300萬元及336萬元，均為被告李春芳所交付，且其存入時間與附表一所示被告李永明提領時間相符，卷內雖無永基公司直接匯款進入被告陳燕貞帳戶之證明，然授受雙方均知悉此舉涉及不法，行為自當迂迴隱晦不利他人查悉，是除被告李春芳外，雖無其他證人目擊被告陳燕貞收受上開差價退回款之現金，然本於永基公司華南帳戶交易明細提領紀錄及被告陳燕貞永豐銀行帳戶存款紀錄，併參酌扣案被告陳燕貞簽署之真實合約書(即扣押物編號A-3)，寫明合約金額2,328萬元（未稅）為實際買賣合約價格，且合約附件就相關設備均如列有A、B兩種高、低不同之價格，本於經驗法則，堪認上開金額確實為被告李永明退回之合約差價。 ⒊至被告陳燕貞辯稱104年7月24日被告李春芳匯入之600萬元係被告李春芳積欠其之投資款，104年3月18日、104年7月16日及104年7月30日所存入之現金460萬元、300萬元及336萬元是跟家人借的增資款等語，然其除就此部分款項來源、用途前後所述矛盾，殊難採信外，且經本院核對大地公司總分類帳及合庫帳戶交易明細（見他卷一第65頁至第66頁；偵6339卷第36頁），被告陳燕貞係分別於104年3月3日、3月26日、7月6日匯入增資款，匯款時間均早於前揭現金存入之時間，此外，比對被告陳燕貞永豐帳戶交易明細以及105年4月21日被告李春芳辭職書後附之支票3張（即扣押物編號A-6，總金額共538萬元）（見偵312卷第17頁至第20頁），被告李春芳前於104年6月11日、7月6日已分別匯款200萬元、95萬元，該筆600萬元顯非被告李春芳之投資款，是難認被告陳燕貞所辯為真，附此敘明。㈢被告陳燕貞嗣代表大地公司於104年11月16日向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中山分行申請貸款，並以本案設備作為擔保品，提供上開虛假合約及附表三所示之統一發票予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中山分行作為授信評估之用，使兆豐國際商業銀行北一區授信管理中心承辦人陳淑芬，以該不實金額作為基礎核算2,800萬元之授信額度，並於104年12月28日撥付2,800萬元予大地公司乙情，業據證人即兆豐銀行襄理許文華、陳淑芬於警詢、偵查中證述明確（見他卷二第25頁至第26頁背面、第36頁至第37頁；偵6339卷第23頁至第24頁背面、第28頁至第29頁），且為被告4人所不爭執，並有兆豐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年7月19日兆銀總集中字第1080039206號函附之中山分行授權內授信案件簽報書、已敘做客戶授信額度明細表、借款(保證)申請書、大地天然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資料表、借款保證支用書、經濟部104年12月24日經授中字第10431053960號函、經濟部動產擔保交易(動產抵押)登記證明書、動產抵押契約書、動產擔保交易登記標的物明細表、授信擔保品動產估價報告書、合約書、徵信調查報告書、放款帳號歷史資料查詢、統一發票證明聯等在卷可參（見他卷一第92頁至第109頁背面；偵6339卷第107頁至第125頁、第132頁、第138頁及其背面），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㈣被告4人均知悉合約真實價額為2,328萬元（未稅），仍簽署總價為4,469萬元（未稅）之虛假合約，並交予不知情之大地公司人員作為匯款依據，有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理由如下： ⒈被告李春芳、李永明、彭成源明知合約真實價額為2,328萬元（未稅），仍製作、簽立總價為4,469萬元（未稅）之虛假合約，並交予不知情之大地公司人員而行使之，使不知情之大地公司人員依該不實文書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匯款附表一所示之金額至永基公司華南帳戶乙情，業如前述。 ⒉被告陳燕貞固否認明知合約真實價額為2,328萬元（未稅），辯稱：是李春芳、李永明一直追加設備金額，原本2,328萬元（未稅）那份我有打「✗」等語，然封面單純打「✗」之合約其內容記載金額為「4,469萬元」，已難認被告陳燕貞所辯為真，而扣案之真實及虛假合約書（即扣押物編號A-1、A-3）均係於104年1月28日同時簽立乙節，業已認定如前，且觀扣案真實合約（即扣押物編號A-3），其封面原有以棕色麥克筆註記「實際」2字，被告陳燕貞雖否認為其所撰寫，然該合約書係在被告陳燕貞處扣得，有扣押物品清單在卷可查（見本院卷一第37頁），且其於本院審理時陳稱上面之其他文字為其所撰寫（見本院卷一第333頁至第334頁），則其對該文字不可能不知情，況比對上開2份合約附件設備品名、價格(B)均相同，又合約既係同日所簽立，則何來追加之有？再者，扣案真實合約（即扣押物編號A-3）條款載明：「二、合約標的設備規格、數量、價格明細：(二)合約金額(A):總價新台幣貳仟參佰貳拾捌萬元整(未稅)，為實際買賣合約價格。合約金額（B):總價新台幣肆仟肆佰陸拾玖萬元整（未稅），經甲方要求乙方得以提供相關文件給甲方銀行作業用。」，合約附件A、B、C關於合約金額均標明A、B兩種價格，被告陳燕貞既自承此份合約為其所親自簽立，且其前於警詢時自承先前從事房地產買賣，其後又前往中國大陸投資，返回臺灣後以投資股票為主等語（見他卷二第160頁背面），具有相當之智識、社會經驗，且此份合約頁數少，內容單純，被告陳燕貞既然親自簽署，對於上情不可能不知情。此外，虛假合約（即扣押物編號A-1）所附之5張紙其上紅字手寫部分為其所寫，為被告陳燕貞所自承（見本院卷二第70頁），觀諸5張紙內容，被告陳燕貞分別以紅字於第1頁記載「4469、2328（未稅）」、第4頁左上方記載「4469、67035,000、0000000、-0000000」、「2328、3,492,000、3,666,000」，右下方則記載「4469 X 15%、0000000X 1.05= 0000000 」，黑色下方文字並記載「依合約大地需付永基N.T.＄7,038,6 75，扣除N.T.＄3,666,600及上述款項，永基公司需退回大地N. T.＄1,799,749（庫板及冷藏冷凍貨款不包括在內）」、第5頁記載「3,492,000 X 1.05=3,666,000」「0000000」，核其內容與本案真實及虛假合約金額、大地公司實際匯入永基公司之第1、2期設備款項7,038,675元、附表二編號31所示大地公司所開立，最終存入被告陳燕貞永豐帳戶之支票金額相符，若被告陳燕貞主觀上認合約最終真實價格為4,469萬元（未稅），手寫紀錄中為何會出現「2328（未稅）」之文字，甚至於寫有要「退回大地」之文書上，分別以4,469萬元（未稅）、2,328萬元（未稅）為基礎計算15%加計5%營業稅之款項，且依上開黑色文字計算7,038,675扣除3,666,600為3,372,075，恰好符合如附表二編號31所示最後於105年2月24日存入被告陳燕貞永豐帳戶之支票金額相符。此外，第3頁記載有「試車完成大地需支付尾款明細」、「2015.12.15永基李永明」等文字，細繹上列19項設備品名與本案真實及虛假合約後附之附件A、B、C所載項目品名相同。況被告陳燕貞確實有收到差價退回款已認定如前，綜上足徵被告陳燕貞及其辯護人所辯對於4,469萬元（未稅）為虛假合約一事並不知情並不可採。 3.綜上，被告4人明知真實合約價格為2,328萬元（未稅），竟仍本其業務於104年1月28日製作簽立記載總價為4,469萬元（未稅）不實事項之合約書，並交由大地公司不知情之人員據以匯款而行使之，足以影響大地公司對於合約及資產管理之正確性，被告4人具有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甚明。㈤被告陳燕貞、李春芳受大地公司委任辦理本案設備採購事宜，竟違背職務虛增買賣價金，且合約差價退款並未回流至大地公司，而係由被告李永明自永基公司華南帳戶領出後，由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分持挪作私用，致使大地公司受有損害，且為遂行前開行為，除簽訂上開虛假合約並交予大地公司不知情員工而行使外，被告李永明並配合開立不實之統一發票會計憑證，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3人就此部分犯行顯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理由分述如下： ⒈按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最高法院34年度上字第86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共同正犯間，非僅就其自己實施之行為負其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他共同正犯所實施之行為，亦應共同負責（最高法院32年度上字第1905號判決意旨參照）。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最高法院77年台上字第2135號判決意旨參照）。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且共同正犯不限於事前有協定，即僅於行為當時有共同犯意之聯絡者亦屬之，且表示之方法，不以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互間有默示之合致亦無不可（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335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告李永明收受附表一所示匯款後，隨即將合約差價扣除部分金額，將合約溢付款中共計19,697,200元交予被告李春芳，被告李春芳再轉交被告陳燕貞，被告陳燕貞之辯解如何不可信等情，已如前述。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明知大地公司就本案設備採購實際上僅需支付永基公司24,444,000元（含5%營業稅），竟仍自大地公司帳戶以匯款、開立支票（詳如附表一、二）之方式陸續將虛假合約金額46,924,500元（含5%營業稅）交予永基公司，且無證據證明溢付款有回流至大地公司，此等行為已使大地公司受有資產流失之損害。 ⒊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固以前詞置辯，惟查： ⑴被告陳燕貞為大地公司董事長，為大地公司之負責人，應本於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及忠實義務，為公司及股東謀取最大利益，且據大地公司公司設立登記表、變更登記表、公司章程可知（見本院卷二第81頁至第86頁、第95頁至第102頁、第109頁至第112頁、第117頁至第120頁、第127頁至第130頁），本案設備合約簽立期間至附表一所示款項撥付完畢為止及附表二所示支票簽發時，大地公司之董事長均為被告陳燕貞，該公司章程第14條明文規定由董事長對外代表大地公司，被告陳燕貞雖辯稱股東會授權被告李春芳以4千多萬元向永基公司購買本案設備，其全然不知，然無相關資料以實其說，且若確實已全權授權被告李春芳，則總經理亦得對外代表公司，扣案真實及虛假合約上為何負責人仍列被告陳燕貞，而被告李春芳僅為保證人，是被告陳燕貞辯稱已授權，其全然不知情已難盡信。被告陳燕貞與被告李春芳藉由對外代表公司簽署本案設備買賣合約之機會，簽立虛假合約且將溢付款作為己用、中飽私囊，所為交易已損害公司利益，顯屬違背職務之行為，與刑法背信罪之構成要件相符。至其於本院審理時雖又辯稱我一直到109年9月28日調查站調查才知道合約有差價等語，然此部分辯詞與其所稱約於104年10月左右知悉設備買貴了，被告李春芳陸續退給我的機器設備買賣價金400多萬元我有陸續退給股東洪金生、陳崑生、王柏翔、賴治瑋等語（見本院卷二第65頁）兩者相互矛盾，且依據證人王柏翔、賴治瑋之證述，均無從認有收到退款，至證人洪金生、陳崑生雖分別於警詢中之證述有收到退款100萬元以下、200多萬元等語（見偵6339卷第55頁至第57頁背面、第67頁至第70頁），合計已將近400萬元，顯難認為真實，是難認被告陳燕貞此部分辯詞可採。 ⑵被告李春芳於本院審理時自承本案設備合約是董事會授權董事長還有其去對外簽約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77頁），堪認其係受大地公司所託，為大地公司處理本案設備買賣之人。被告李春芳固辯稱其自被告李永明處取得之退回款項均已全數交予被告陳燕貞，沒有從中獲得利益等語，惟被告李永明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收受大地公司附表一所示匯款及附表二所示支票後，保留2141萬元之8%（即1,712,800元），實際上交給被告李春芳之金額為19,697,200元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21頁；本院卷二第72頁），且被告李永明於偵查中證稱：李春芳通知我今天匯款後，跟我到華南銀行北投分行把超出部分的錢領回去，會扣除要給我的部份等語（見他卷二第86頁背面），併參酌前已認定104年3月18日、104年7月16日及104年7月30日存入被告陳燕貞永豐帳戶之現金460萬元、300萬元及336萬元及李春芳於104年7月24日以匯款方式匯入之600萬元（共計16,960,000元）為本案設備買賣退回給被告陳燕貞之溢付款，若被告李春芳並無與被告陳燕貞將大地公司資金挪作己用之意思，其既知為溢付款，為何不將上開款項直接存回大地公司，反而逕交由私人收受，如何確保金錢流向，且既然被告陳燕貞是透過被告李春芳取得回流之溢付款項，顯然兩人斯時具備相當之信賴關係，否則被告陳燕貞怎麼會不擔心被告李春芳將款項私吞，是堪認被告李春芳從中確有分得利益，且其從中分得之金額為2,737,200元（計算式：19,697,200元－16,960,000元=2,737,200元）。 ⑶被告李永明固辯稱對於退回溢付款項，被告李春芳是如何使用並不知情等語，惟查被告李永明於偵查中陳稱：差額8%是我的，其他是我要還的等語（見他卷二第87頁）；於本院審理時自承永基公司實際上取得約25,514,500元，後來有再多給我3%，退還給被告李春芳大約19,697,200元等語（見本院卷二第72頁），堪認被告李永明已自承有因本案設備買賣交易分得報酬，又永基公司與大地公司之合約實際金額為2,328萬元（未稅），加計5%營業稅後，永基公司本僅應自大地公司收取24,444,000元，然因與代表大地公司之被告陳燕貞簽立不實金額之4,469萬元（未稅）不實合約並開立發票（詳後述），導致永基公司額外多負擔1,070,500元之營業稅【計算式：（4,469萬元－2 ,328萬元）×5％=1,070,500元】，是永基公司從收得之46,924, 500元中扣除實際買賣價金及額外多支出之營業稅後，本應退回21,410,000元【計算式：46,924,500元－（24,444,000＋1,07 0,500元）=21,410,000元】，惟因其從中分得報酬，故退回被告李春芳、陳燕貞之金額少於21,410,000元，應屬無訛。被告李永明既保有合約差價3%之報酬，其對於大地公司將因此受有資產損失之不利益，被告陳燕貞、李春芳受有利益且違背職務之行為應知之甚明。 ⒋又被告李永明於本院準備程序中陳稱：我是永基公司總經理，實際上我負責所有的事，公司的財務、會計都是我在處理等語（見本院卷一第91頁），核與證人即被告彭成源於警詢時證稱：永基公司內部會計、出納工作由李永明自己處理等語相符（見他卷一第20頁），是本案被告李永明係商業會計法所規定之永基公司主辦會計人員。查真實合約中「四、付款方式：(5)乙方各次領款，應檢附發票」，有扣押物編號A-3在卷可考，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親自簽署該合約，對於合約內容不可能不知情，且均知悉合約真實金額並經手相關金流已如前述，是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顯然就挪用大地公司資金、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一事有所協議及分工。被告李永明於被告陳燕貞、李春芳以虛增、墊高設備買賣價款之方式藉此從中牟利之過程中，配合被告陳燕貞、李春芳製作逾實際買賣款之不實統一發票作為會計憑證，並從中分得報酬，而共同將大地公司之資產挪為己用，其等各犯罪階段相連，相互為用，方能完成此部分犯行，雖各共犯僅分擔其中部分行為，仍應就全部犯罪事實共同負責。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所辯顯屬卸責之詞，並不可採。㈥被告4人就對兆豐銀行詐欺取財、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部分，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理由分述如下： ⒈兆豐銀行確實因參考大地公司提交之虛假合約所載價金而陷於錯誤，核撥2,800萬元之貸款等情，業據證人即兆豐銀行襄理許文華、陳淑芬證述明確（見他卷二第25頁至第26頁背面、第36頁至第37頁；偵6339卷第23頁至第24頁背面、第28頁至第29頁）。而被告4人就上開向兆豐銀行申請貸款之虛假合約為其等所親自簽立並不爭執，又觀諸扣案2,328萬元（未稅）合約（即扣押物編號A-3）條款載明：「二、合約標的設備規格、數量、價格明細：(二)合約金額(A):總價新台幣貳仟參佰貳拾捌萬元整(未稅)，為實際買賣合約價格。合約金額（B):總價新台幣肆仟肆佰陸拾玖萬元整（未稅），經甲方要求乙方得以提供相關文件給甲方銀行作業用。」，該合約之甲方為大地公司，乙方為永基公司，本於經驗法則，公司與銀行間之業務往來通常包含存、匯款、借貸，而於本合約中提到需要提供相關文件之情形，應係指將設備向銀行申請貸款時可能需要提供相關文件，該合約條款雖不能證明被告4人於簽約當下已確定大地公司要將本案設備拿去向銀行申請貸款，然被告陳燕貞自述先前從事房地產買賣，其後又前往中國大陸投資，返回臺灣後以投資股票為主等語（見他卷二第160頁背面）；被告李春芳自述自80年起即擔任多家公司董事、經理人，綜理多家公司營業事務（見他卷二第93頁背面）；被告李永明自述自80年起即參加多家公司之經營（見他卷二第39頁背面）；被告彭成源自述自92年起即在大陸幫朋友管理工廠，陸續在臺灣、大陸都有工作等語（見他卷一第19頁），均具有相當之智識、社會經驗，對於合約內容不可能未加以確認即簽約。再者，銀行審核貸款時會審閱契約正本乙情，業據兆豐銀行代理人張景亮陳明在卷（見本院卷一第273頁），是其等於104年1月28日簽署真實及虛偽價格2份合約時，對於上開虛假合約將來可能持以貸款一事知情，仍簽署之，對於詐欺銀行取財一事，已有不確定之故意。 ⒉被告陳燕貞於本院審理時自承貸款相關資料係由其提供予兆豐銀行總公司（見本院卷二第68頁），且其知悉4,469萬元(未稅)合約為虛假合約乙情，業已認定如前，仍持不實合約及統一發票等資料向兆豐銀行申請貸款，具有詐欺取財之犯意甚明，其空言否認犯行，並不可採。證人即被告李春芳固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簽約時還沒有想到要拿較高合約貸款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82頁），然被告李春芳同為本案被告，且均否認詐欺取財犯行，致使其有無法如實陳述之情形，自難以此為有利被告陳燕貞認定之依據。 ⒊被告李春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簽約時有人講到要貸款，要虛增合約金額，一般業者都會知道要拿4,469萬元這個合約去貸款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88頁至第289頁、第291頁），且其於警詢、本院審理時均證稱：兆豐銀行中山分行授權內授信案件簽報書第二點營運概況的內容應該是我寫的等語（見他卷二第99頁及其背面；本院卷一第295頁），甚至於偵查中自承：我知道簽2份合約是要申請貸款等語（見偵6339卷第83頁），又大地公司係於104年11月16日申請本案貸款，已如前述，是被告李春芳對於虛假合約要用以申請貸款明顯知情且有參與，其嗣後所辯純係推諉卸責之詞，並不可採。 ⒋被告李永明於本院審理時自承上開真實及虛假合約都是其繕打的，兆豐銀行到大地公司審核評估貸款金額時，其有到場解說機器設備，李春芳也在場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12頁、第320頁；本院卷二第72頁），則其當然知悉大地公司要以本案設備抵押貸款並參與其中，且既然親自繕打合約，對於上開合約內容應知之甚詳，依其智識經驗，不可能在不了解合約語意之情況下即簽署合約，被告李永明辯稱其對於貸款一事全然不知情，並不可信。 ⒌被告彭成源於109年9月28日偵查中陳稱：李永明在簽約前有私下跟我說4,469萬元的合約要拿去貸款等語（見他卷二第15頁背面）；於110年8月13日偵查中陳稱：在搭捷運去陳燕貞家途中，李永明有跟我說業主需要兩份合約，要跟銀行融資借款用等語（見偵6339卷第142頁背面）；其於本院審理時雖改稱被告李永明是簽約完之後才說可能是要拿去貸款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44頁至第345頁），然其前後供述不一，已難據信，且其具有對銀行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已認定如前，其對於持虛假合約向銀行貸款已有預見，仍參與簽署該份合約，已參與詐欺取財犯行甚明。 ⒍被告彭成源及其辯護人固辯稱縱使大地公司是以虛假合約向兆豐銀行申請貸款，兆豐銀行亦未必受有損害等語，惟按刑法詐欺取財罪之成立，係以行為人具不法意圖，施用詐術使被害人陷於錯誤，被害人基此錯誤而處分其財產，致受損害，為其構成要件。又借貸對象之債信、資金日後之挹注用途為何及債權是否有足額擔保，攸關貸與人對債務清償能力之風險評估及借款意願，均係交易上重要事項，借款人自應誠實向貸與人說明，不得有所欺罔或隱瞞，又因設備價格從外觀上難以判斷，所以通常會依照合約書上所載的價金進行評估，是上開虛假合約確已影響兆豐銀行對於本案設備價值認定，若知悉合約虛偽，銀行不會放款乙情，業據證人許文華、陳淑芬證述明確（見他卷二第25頁至第26頁背面、第36頁至第37頁；偵6339卷第23頁至第24頁背面、第28頁至第29頁），被告4人在明知4,469萬元（未稅）為虛假合約之情況下，仍使大地公司以該份虛假合約申辦貸款，讓兆豐銀行誤以為債權可以獲得充足保障，致兆豐銀行基於錯誤評估而准予貸款，該虛假合約中之不實資訊既已傳達予兆豐銀行貸款承辦人員，兆豐銀行並因而陷於錯誤而交付財物，嗣後銀行之債權是否受清償，僅屬其犯後是否有積極填補損害，均不影響詐欺取財罪之成立。是被告彭成源及其辯護人所辯，無足採憑。 ⒎綜上，被告4人就詐欺取財一事，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甚明。㈦本案業於111年7月20日言詞辯論終結，並訂111年8月17日宣判，被告陳燕貞雖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後之111年8月12日具狀聲請再開辯論，請求傳喚證人賴治瑋、王柏翔、洪金生、陳崑生，用以證明被告陳燕貞僅形式上在本案設備採購合約、融資文件上用印，其餘均全權交由被告李春芳負責，其本人均未實際參與乙節，惟按言詞辯論終結後是否再開言詞辯論，法院自有斟酌之權（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768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歷經多次準備、審理程序，已給予被告陳燕貞及其辯護人充足之答辯機會辨明其犯罪事實，然其均未曾聲請傳喚前揭於偵查階段已顯現之證人，且本案犯罪事實已臻明確，理由詳如上述，無再開辯論之必要，附此敘明。㈧綜上所述，被告4人及其等辯護人所辯均係卸責之詞，並不可採，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背信、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被告彭成源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罪科刑。二、論罪科刑：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4人行為後，刑法第215條固於108年12月25 日修正公布，同年月27日生效施行，惟僅調整罰金數額之規範方式（修正前條文定為「5百元」，並依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 第2項前段各提高30倍為1萬5千元；修正後則逕定為「1萬5千元」），其犯罪構成要件及處罰內容實質上均無變動，不生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適用修正後之現行規定，先予敘明。㈡按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罪，其犯罪主體必須為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故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屬因身分或特定關係始能成立之犯罪。倘不具備上開身分或特定關係者，並非該罪處罰之對象，必須與具有該身分或特定關係之人共同犯上開之罪，始得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之規定論以上開罪名之共同正犯。又所謂「商業負責人」，商業會計法第4條已明定「本法所定商業負責人之範圍，依公司法、商業登記法及其他法律有關之規定」，而公司法第8條所稱之公司負責人，在無限公司、兩合公司為執行業務或代表公司之股東；在有限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為董事。公司之經理人或清算人，股份有限公司之發起人、監察人、檢查人、重整人或重整監督人，在執行職務範圍內，亦為公司負責人。另商業登記法第10條亦規定「本法所稱商業負責人，在獨資組織，為出資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在合夥組織者，為執行業務之合夥人。經理人在執行職務範圍內，亦為商業負責人」。故依公司法及商業登記法所規定之公司負責人，並不包含不具前述身分之所謂「實際負責人」在內（最高法院106 年度台上字第3337號判決參照），是公訴意旨認被告李永明為永基公司實際負責人，而有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適用，容有誤會，先予敘明。又按統一發票乃證明事項之經過而為造具記帳憑證所根據之原始憑證，商業負責人如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開立不實之統一發票，係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 1款之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該罪為刑法第215條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之特別規定，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原則，自應優先適用，無論以刑法第215條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之餘地。㈢核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 5條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同法第342條之背信罪、同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被告彭成源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5條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同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被告4人於業務上作成之文書上登載不實之行為，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指示無犯意聯絡之大地公司人員處理匯款、支票開立，遂行前開各背信犯行，皆應論以間接正犯。又如附表三所示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犯行，係為達侵吞大地公司資產及向銀行詐取財物之單一犯罪決意而在時空密接狀態下，接續實行相同構成要件之行為，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施，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是應論以接續犯。公訴意旨就被告陳燕貞、李春芳2人所為漏未論及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惟此部分與前揭起訴部分基本社會事實同一，具有裁判上之一罪關係，且經本院當庭告知此部分罪名（見本院卷一第266頁），無礙於當事人之答辯、防禦，本院仍得予審理，尚不生變更起訴法條之問題，附此敘明。㈣背信罪與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均為身分犯罪，依刑法第 31條第1項規定，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者，雖無特定關係，仍以正犯論。被告陳燕貞、李春芳與被告李永明就背信、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均得論以共同正犯。㈤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就上開4罪，被告彭成源就上開2罪在自然意義上雖非完全一致，然係基於同一犯罪計畫，且行為間有局部重疊關係，為避免過度評價，認均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各從一重以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論處。㈥被告彭成源於本案中雖參與虛假合約之簽立，惟不知實際匯款情形及被告陳燕貞、李春芳、李永明有從中分得好處，且其參與之程度較真正具有公司經營、財務主導權之被告李永明輕微，更未從中獲利，是本院認其犯罪情節客觀上尚堪憫恕，量處最低法定刑度之有期徒刑1年，猶屬過重，難謂符合罪刑相當性及比例原則，本院因認被告彭成源上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部分，犯罪之情狀尚可憫恕，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減輕其刑。㈦量刑 ⒈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陳燕貞於擔任大地公司董事長期間，不思適法經營公司及維護全體股東權益，竟貪圖私利，利用為大地公司簽立設備採購合約之機會，違背職務共謀虛增價金，將公司資金挪作私用，使大地公司受有重大損害，且以不實統一發票、抬高金額之設備採購合約詐騙兆豐銀行貸款，兆豐銀行迄今仍未收回貸款受有損害，且犯後飾詞否認犯行，將過錯全推給其他共犯，犯後態度不佳，考量其從中獲得之利益，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述專科肄業之智識程度，已婚，從事口罩生產，經濟狀況普通等一切情狀（見本院二卷第74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李春芳於擔任大地公司董事、總經理期間，不思善盡管理之責，為公司、股東盡心盡力，為圖私益，利用受託處理大地公司設備採購事宜之機會，違背職務共謀虛增價金，將公司資金挪作私用，使大地公司受有重大損害，並以不實統一發票、抬高金額之設備採購合約詐騙兆豐銀行貸款，兆豐銀行迄今仍未收回貸款受有損害，且犯後坦承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犯行，否認背信、填製不實商業會計憑證、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之犯後態度，考量其從中獲得之利益，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述專科畢業之智識程度，已婚，從事中藥工作，經濟狀況尚可等一切情狀（見本院二卷第74頁至第75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⒊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李永明為永基公司實際經營者，不思正當經營公司，竟為圖私利，配合被告陳燕貞、李春芳簽立虛假合約，並開立不實統一發票，使被告陳燕貞、李春芳得以從中牟利，並持該些不實資料詐騙兆豐銀行申請貸款，使兆豐銀行迄今仍未收回貸款受有損害，固坦承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填製不實商業會計憑證之犯行，然矢口否認背信及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且於審理中稱做生意大家都是這樣，如果沒有人檢舉的話，就都沒有事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19頁），毫無悔意，考量其從中獲得之利益，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述成大機械系畢業之智識程度，離婚，從事機器買賣，經濟狀況貧窮等一切情狀（見本院二卷第75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⒋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彭成源為永基公司之登記負責人，為獲得訂單，且可預見合約將來可能向銀行申請貸款，竟忽視法律規範，配合簽訂不實交易金額之合約書，使被告陳燕貞、李春芳得以虛假合約書詐騙兆豐銀行申請貸款，使兆豐銀行迄今仍未收回貸款受有損害，考量其坦承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犯行，否認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之態度，且未從中分得利益，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述高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已婚，家裡有母親、太太、兒女，目前從事水電工程工作，經濟狀況低收等一切情狀（見本院二卷第75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三、沒收部分：㈠附表二編號31所示之支票最後存入被告陳燕貞永豐帳戶乙情，有兆豐中山分行兌現記錄在卷可考（見他卷一第15頁），該金額與扣押物編號A-1所附5張手寫紙上所載退款金額相符如前所述，被告陳燕貞固辯稱該張支票為被告李永明於105年1月間向其調錢所用之支票，惟查該張支票發票日為105年1月31日，被告李永明簽收日期為105年1月29日，被告李永明如有用錢需求，大可以直接將該張支票提示承兌，無另持以向被告陳燕貞借款之必要，況被告李永明於本院審理時陳稱該張支票係與被告陳燕貞合夥他間公司所開立之支票等語（見本院卷二第73頁），是難認被告陳燕貞所辯為真，又如將該張支票金額與現金退回款19,697,200元合併計算，總金額為23,069,275元（計算式：19,697,200元 + 3,372,075元 =23,069,275元），惟永基公司因本案虛假合約本應退回之金額為21,410,000元【計算式：44,690,000 × 1.05 - 23,280,000 × 1.05 -(44,690,000-23,280,000) × 5% ＝21,410,000元】，且被告李春芳、李永明從中分別分得2,737,200元、642,300元，業已認定如前，依有疑惟利被告之原則，堪認僅其中之1,070,500元（計算式：21,410,000元－16,960,000元－2,737,200元－642,300元＝1,070,500）屬本案被告陳燕貞之犯罪所得，是堪認被告陳燕貞從中分得18,030,500元（計算式：16,960,000元＋1,070,500元=18,030,50 0元），前揭被告陳燕貞、被告李春芳、被告李永明之犯罪所得均未扣案，爰均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之規定於各自項下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㈡扣案之扣押物編號A-3合約書、扣押物編號A-1所釘A4紙第1、3、4、5頁，為被告陳燕貞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爰均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宣告沒收。㈢未扣案之統一發票會計憑證4張，固為本案犯罪所用之物，然無證據證明仍為被告4人所有，爰均不予宣告沒收。㈣至其餘扣案物，均無證據證明於本案有何直接關聯，爰均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刑法第11條、第28條、第31條第1項、第215條、第216條、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第342條第1項、第55條、第59條、第38條第2項前段、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曾尚琳提起公訴，檢察官林禹宏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1 　年　　8 　　月　　17　　日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林惠玲法官陳錦雯法官游皓婷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陳蒼仁中　　華　　民　　國　　111 　年　　8 　　月　　17　　日所犯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15條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42條（背信罪）為他人處理事務，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本人之利益，而為違背其任務之行為，致生損害於本人之財產或其他利益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商業會計法第71條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60萬元以下罰金：一、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二、故意使應保存之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滅失毀損。三、偽造或變造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內容或毀損其頁數。四、故意遺漏會計事項不為記錄，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五、其他利用不正當方法，致使會計事項或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附表一：編號大地公司匯款時間(民國) 大地公司匯款金額(新臺幣) 李永明提領時間李永明提領金額存入陳燕貞永豐帳戶時間存入陳燕貞永豐帳戶金額 1 104年2月10日 7,038,675元 104年2月10日 3,990,845元 N/A N/A 2 104年3月10日 7,038,675元 104年3月10日 6,744,150元 104年3月18日 4,600,000元 3 104年7月15日 6,000,000元 104年7月15日 4,400,000元 104年7月16 3,000,000元 4 104年7月24日 6,000,000元 104年7月24日 6,000,000元 104年7月24日 6,000,000元 5 104年7月28日 6,808,475元 104年7月29日 3,800,000元 104年7月30日 3,360,000元附表二：編號發票日支票號碼金額受款人李永明簽收日期 1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5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2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5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3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5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4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5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5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5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6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5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7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3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8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3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9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200,000元 N/A 104年7月29日 10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200,000元 N/A 104年7月28日 11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1,000,000元 N/A 104年7月28日 12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1,000,000元 N/A 104年7月28日 13 104年9月30日 XQ0000000 1,000,000元 N/A 104年7月28日 14 105年1月31日 AS0000000 666,6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15 105年2月29日 AS0000000 3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16 105年2月29日 AS0000000 3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17 105年2月29日 AS0000000 2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18 105年2月29日 AS0000000 2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19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3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0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3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1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3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2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3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3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4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5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6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7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8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29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30 105年3月31日 AS0000000 100,000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 31 105年1月31日 AS0000000 3,372,075元永基精密機械工程有限公司 105年1月29日附表三：編號發票開立時間發票號碼發票金額開立地點 1 104年2月9日 NN00000000 7,038,675元臺北市○○街00號9樓之1 2 104年3月6日 PG00000000 7,038,675元臺北市○○街00號9樓之1 3 104年7月10日 QU00000000 25,808,475元新北市○○區○○路○段00巷000號3樓 4 104年12月2日 SG00000000 7,038,675元新北市○○區○○路○段00巷000號3樓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36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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