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100年度民公上字第1號

• 裁判案由: 公平交易法除去侵害
• 案件類型: 智財
• 審判法院: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 裁判日期: 100 年 11 月 24 日
• 當事人: 臣品企業有限公司

智慧財產法院民事判決
100年度民公上字第1號上 訴 人　臣品企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姿曲
訴訟代理人　林正隆律師
被上訴人 　美商Vita-Mix有限公司（Vita-Mix Corporation）法定代理人　羅利‧康那（Loree Connors）
訴訟代理人　陳麗如律師
王傳賢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公平交易法除去侵害事件，上訴人對於本院中華民國99年12月7 日99年度民公訴字第3 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00 年10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
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㈠本件乃涉外民事事件，且我國法院有國際裁判管轄權：
⒈我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乃係對於涉外事件，就內國之法律，決定其應適用何國法律之法，至法院管轄部分，並無明文規定，故就具體事件受訴法院是否有管轄權，得以民事訴訟法關於管轄之規定及國際規範等為法理，本於當事人訴訟程序公平性、裁判正當與迅速等國際民事訴訟法基本原則，以定國際裁判管轄。
⒉本件涉訟之當事人，上訴人為依我國法律設立之法人，其營業處所在我國；被上訴人為依美國法律設立之法人，其營業處所在美國。另本件依被上訴人所起訴之事實，係主張上訴人於我國有不公平競爭之行為，應負不為一定行為之責任，並提出多項證據資料為證。是以本件就人的部分具有涉外案件所需具備之最基本要素（即涉外因素），本件所涉及者，核其性質屬於不公平競爭之民事事件，且被上訴人業已證明客觀上損害事實之發生及該事實發生地點均發生於我國，亦即本件訴訟爭議法律類型之形式定性，屬關於不公平競爭之法律關係，故本件為涉外民事事件，且我國法院之對有國際裁判管轄權。
⒊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擅自抄襲其所產銷之Vita-Mix TNC全營養調理機（下稱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原判決誤載為「Vita-Max」）的商品外觀，有違反公平交易法之情事，而依公平交易法所保護之智慧財產權益所生之第二審民事訴訟事件，為本院管轄案件（智慧財產法院組織法第3 條第1
款、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7 條規定參照），故本院得就本件為審理，並適用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以定涉外事件之準據法。
㈡準據法之選定：
⒈被上訴人起訴主張上訴人之型號SUPER MUM BL-1200 全方位專業營養機（下稱系爭營養機）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商品外觀，並於市面上販售，而違反公平交易法，據此請求上訴人不為一定之行為（見原審卷第9 至10頁）。而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自陳所系爭營養機係於98年8 月份首次上市銷售，外觀於上市後未變更過等語（見本院卷第114 頁），此為被上訴人所不爭。是以依被上訴人主張之事實，本件涉外民事，在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100 年5 月26日修正施行前發生，並持續發生法律效果至修正施行之後，依自是日開始施行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62條但書規定，本件應適用依施行後之規定以定準據法。
⒉次按市場競爭秩序因不公平競爭或限制競爭之行為而受妨害者，其因此所生之債，依該市場之所在地法，100 年5
月26日修正施行後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27條本文定有明文。查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在我國境內有不公平競爭行為，而提起本件訴訟，是以本件涉外事件之準據法應依我國法律（即市場之所在地法）。
㈢查被上訴人未經我國經濟部認許，亦未指定我國境內之訴訟及非訟代理人（見本院卷第105 頁之準備程序筆錄），故本件並無我國公司法第372 條第2 項規定之適用，而以羅利‧康那（Loree Connors ）為其法定代理人，依我國民事訴訟法第40條第3 項規定，為非法人之團體，有當事人能力（最高法院50年臺上字第1898號判例參照），且依我國公平交易法第47條規定，得提起本件民事訴訟。
二、兩造之聲明及陳述如下：
㈠被上訴人起訴主張：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擁有80年以上之歷史，並在美國取得立體商標之保護（美國註冊第3261079 號、第3261080 號），且早於十多年前即進口至臺灣販售。詎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商品外觀，外觀高度近似，不僅完全抄襲模仿被上訴人首創之上方圓形下方四方形飾以四面菱形花紋之容杯之重要商品表徵，其基座造型、操作控制面板、面板上開關及調速鈕之位置均完全相同，且其紙箱包裝圖案亦刻意抄襲被上訴人以蔬果充滿被上訴人前揭容杯及佈滿四周的著名圖案為相近似的表現方式，實已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混淆，其刻意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之商品外觀，榨取被上訴人之努力成果，實已侵害以品質服務等效能競爭本質之公平競爭，並具有侵害商業競爭倫理之可非難性，爰依公平交易法第24條、第30條規定，求為命上訴人不得就如原判決附表一所示之「型號SUPER MUM BL-1200 全方位專業營養機」商品為製造、販賣、陳列、廣告或於網路網頁或其他傳播媒體為廣告、推介之行為。
㈡上訴人則以：系爭營養機主要結構係上訴人自行研發設計，已取得我國新型第M331944 號專利、及日本、大陸專利，亦曾獲2009年臺北國際發明暨技術交易展之發明競賽銀牌獎，其產品內部設計、外觀均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大不相同。又上訴人係以「SUPER MUM 」之品牌行銷，該「SUPER MUM 」亦經准予商標權，用以行銷之廣告DM亦為自行設計，絕無被上訴人所稱之抄襲情事，亦絕不可能使消費者產生混淆。另被上訴人就其產品之Vita-Mix品牌、外觀設計是否為消費者普遍認知？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有何相似？是否已使消費者產生混淆？等事實，均未舉證證明之。況調理機之產品，一般消費者所注重者，乃在於其實際使用之效果，與產品外觀完全無涉等語，資為抗辯。
㈢原審判決上訴人不得就如原判決附表一所示之「型號SUPERMUM BL -1200 全方位專業營養機」商品為製造、販賣、陳列、廣告或於網路網頁或其他傳播媒體為廣告、推介之行為（原判決主文第1 項將「行為」誤載為「為行」）。上訴人提起上訴，聲明：⒈原判決廢棄。⒉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並抗辯：
⒈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之外型並無識別性，被上訴人曾以相同之商品外觀，向行政院公平交易委員會（下稱公平會）檢舉訴外人勳風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勳風公司）抄襲，違反公平交易法，經公平會後認定勳風公司未違反公平交易法，被上訴人之訴願經行政院駁回，再經臺北高等行政法院99年度訴字第1850號裁定駁回，及最高行政法院100 年度裁字第383 號裁定駁回確定。
⒉被上訴人遲至西元2007年7 月始在美國取得立體商標，雖其商標註冊證記載於1992年5 月首次使用，然並無客觀證據證明之，且僅能證明其在美國有立體商標權之事實，不得即稱有該等著名及全世界普遍認知之事實。
⒊被上訴人所提之證據無法證明Vita-Mix及其外觀設計為著名商標、其產品為全世界消費者所普遍認知、於民國87年前即已在臺灣廣為宣傳、甚至為大眾所知悉等事實，以及上訴人究竟如何抄襲、如何作不公平競爭、上訴人有何違反公平交易法第24條規定之各該要件。
⒋與被上訴人所提之立體商標類似之產品，於我國各大家電廠商均有銷售，市面上亦有一款「小太陽TM-767」之類似產品，於91年11月11日即向經濟部標準檢驗局辦理登錄，遠早於被上訴人於美國申請立體商標之時間。
㈣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駁回上訴。並主張：
⒈美國專利商標局就立體商標註冊證所載業經實質審查，且被上訴人公司網站之「公司歷史」中介紹並展示該機型照片及標明其上市之年份為西元1992年，足證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外觀確於1992年間即開始使用。而上訴人所舉上證一及上證二（「小太陽TM-767」冰沙調理機）之產品，實均係模仿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外觀。
⒉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早自民國84年即出口至我國銷售，並於85年授權大侑貿易有限公司於我國大量行銷推廣，有被上證一號之行銷廣告、被上證三之宣傳海報、被上證四之照片可證。
⒊被上訴人與勳風公司之行政訴訟判決及二審民事判決，係屬他案，應個別審酌判斷。
⒋上訴人高度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外觀，確實已造成消費者之混淆誤認，有原證十之市場研究調查報告可證，且上訴人以積極行為故意攀附被上訴人商譽，積極榨取被上訴人努力之成果，顯屬不公平競爭。
三、經查下列事實，有兩造均不爭執之各該證據附卷可稽，復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05 至106 頁），自堪信為真實。
㈠被上訴人為Vita-Mix全營養調理機（如附圖2 所示）之生產廠商，就該調理機之容杯及基座在美國分別取得第3261079
號、第3261080 號之立體商標權（見原審卷第16、20頁之美國立體商標註冊證）。
㈡系爭營養機（型號：SUPER MUM BL-1200 號全方位營養機，如附圖1 所示）係由上訴人產銷（見原審卷第147 頁之言詞辯論筆錄）。
㈢經比對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如附圖1 所示）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如附圖2 所示）的外觀，二者均使用相類似形狀之調理機容杯及基座，其底座及其上按鈕之顏色、形狀、與按鈕之排列設置亦類似；二者之底坐均為白色，系爭營養機係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底座配置按鈕該側之邊框黑色框線移除；此外，二者可謂幾近相同（見原審卷第86、101 、107 、151 頁之實物照片、原審勘驗系爭營養機之筆錄）。
四、本件兩造所爭執之處，經協議簡化如下（見本院卷第106 、217 頁）：
㈠上訴人產銷之系爭營養機是否違反公平交易法第24條規定？⒈上訴人就系爭產品之外觀是否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
⒉上訴人是否以高度抄襲被上訴人調理機外觀設計之方法，不當地取得競爭優勢，而屬不符合商業競爭倫理之不公平競爭行為？
㈡被上訴人得否依公平交易法第30條規定，請求禁止上訴人就系爭營養機為製造、販賣、陳列、廣告或於網路網頁或其他傳播媒體為廣告、推介之行為？
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除公平交易法另有規定者外，事業亦不得為其他足以影響交易秩序之欺罔或顯失公平之行為，公平交易法第24條定有明文。又事業違反同法之規定，致侵害他人權益者，被害人得請求除去之；有侵害之虞者，並得請求防止之，同法第30條亦有明文。
㈡次按公平交易法第24條規定係屬公平交易法各條規定之補充條款，非僅屬同法第18條至第23條規定以外之不公平行為類型而已。因此，如事業以攀附他人聲譽或不當仿襲他人商品外觀，以他人外觀設計與行銷投入，即屬謀取他人努力成果之行為，不符合商業競爭倫理，此種情形縱未違反同法第20條之規定，惟對於被仿襲之事業言，亦造成相當之損害，違反市場公平競爭機制，仍有同法第24條之適用，始足以維護交易秩序及確保市場自由公平競爭（最高行政法院94年度判字第479 號判決參照）。又按商品之外觀設計有無涉及違反公平交易法第24條之規定，審查之重點在於商品之整體外觀是否構成高度抄襲，而判斷是否構成高度抄襲，應就商品整體外觀為通體觀察，並非僅就商品外觀、形狀、顏色各個部分，或僅比對商品局部之商標或中英文說明文字予以割裂觀察比較（最高行政法院94年度判字第2032號判決參照）。
㈢鑒於公平交易法第24條為一概括性規定，為使其適用具體化明確化，公平交易委員會訂定「行政院公平交易委員會對於公平交易法第二十四條案件之處理原則」。
①第5 點規定，公平交易法第24條所稱交易秩序係指符合善良風俗之社會倫理及效能競爭之商業競爭倫理之交易行為，其具體內涵則為符合社會倫理及自由、公平競爭精神賴以維繫之交易秩序。判斷「足以影響交易秩序」時，應考量是否足以影響整體交易秩序（諸如：受害人數之多寡、造成損害之量及程度、是否會對其他事業產生警惕效果及是否為針對特定團體或組群所為之欺罔或顯失公平行為等事項）或有影響將來潛在多數受害人效果之案件，且不以其對交易秩序已實際產生影響者為限，始有本條之適用。至單一個別非經常性之交易糾紛，則應尋求民事救濟，而不適用本條之規定。
②第7 點第1 款第1 目規定，公平交易法第24條所稱「顯失公平」：係指「以顯失公平之方法從事競爭或商業交易」者。其常見之具體內涵主要可分為三種類型：
（一）不符合商業競爭倫理之不公平競爭行為：
⒈榨取他人努力成果
判斷是否違法原則上應考量（一）遭攀附或高度抄襲之標的，應係該事業已投入相當程度之努力，於市場上擁有一定之經濟利益，而已被系爭行為所榨取；（二）其攀附或抄襲之結果，應有使交易相對人誤以為兩者屬同一來源、同系列產品或關係企業之效果等。惟倘其所採行手段可非難性甚高（如完全一致之抄襲）者，縱非屬前述二因素之情形，仍有違法之虞，應依個案實際情形，綜合判斷之。其常見行為態樣有：
⑴攀附他人商譽判斷是否為本條所保護之商譽，應考量該品牌是否於市場上具有相當之知名度，且市場上之相關業者或消費者會產生一定品質之聯想。
⑵高度抄襲
判斷高度抄襲，應綜合考量①該項抄襲是否達「完全一致」或「高度近似」之程度；②抄襲人所付出之努力成本與因而取得之競爭優勢或利益之關聯性及相當性；及③遭抄襲之標的於市場競爭上之獨特性及占有狀態。
⑶利用他人努力，推展自己商品或服務之行為。
㈣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之外觀設計部分：
⒈查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其外觀的調理機容杯及基座形狀類似，底座及其上按鈕之顏色、形狀、與按鈕之排列設置亦類似，且底坐均為白色，系爭營養機係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底座配置按鈕該側之邊框黑色框線移除，二者外觀可謂幾近相同，已於前述。惟「商品外觀幾近相同」與「高度抄襲外觀設計」係屬二事，被上訴人仍應提出其他證據證明上訴人確有高度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而不當榨取被上訴人因其努力成果，不符合商業競爭倫理，始謂足以影響交易秩序之顯失公平行為，不得逕以二者有關容杯及基座的外觀設計極為近似，遽謂上訴人即有足以影響交易秩序之顯失公平之行為。⒉被上訴人主張其調理機早於81年開始使用，於84年至我國銷售，將近20年於我國行銷宣傳，其商品外觀已於市場上具有高具知名度云云。然查：
⑴被上訴人雖於西元2007年7 月10日在美國獲准取得2 件立體商標權（美國註冊第3261079 號及第3261080 號），惟被上訴人於本件係主張上訴人在我國抄襲其調理機的外觀設計，而有不公平競爭之行為，與被上訴人所享有之美國立體商標權無涉。又前開二註冊證固記載「FIRST USE 5-0-1992; IN COMMERCE 6-0-1992」（即於1992年5 月首次使用，於同年6 月商業使用）（見原審卷第16、20頁），佐以被上訴人公司網站之「公司歷史」網頁中標示其調理機的上市年份為1992年（見本院卷第163 至164 、179 、228 頁之被上證五、七、十），至多僅能認定被上訴人係於1992年5 月於美國首次使用該立體商標之形狀，並於同年6 月於美國為商業使用之事實，尚不足以認定被上訴人於我國使用該調理機外觀設計之日期。
⑵被上訴人固提出宣傳促銷活動一覽表及紀錄照片（見原審卷第23至46頁之原證三）、電視廣告播送時段表及廣告內容照片（見原審卷第47至52頁之原證四）、雜誌廣告及報導（見原審卷第55至80頁之原證五）、網路搜尋結果網頁（見原審卷第81至82頁之原證六）、91年9 月18日宣傳活動海報及廣告單（見本院卷第147 至148 頁之被上證三）、「生機換生機」一書封面、內頁照片及底頁（見本院卷第149 至151 頁之被上證四）、大侑公司網站網頁（見本院卷第165 頁之被上證六）、「全食物密碼」一書封面及部分內文（見原審卷第53至54頁之原證五，本院卷第180 至181 頁之被上證八），擬證明其大力行銷其調理機之事實。惟觀諸其內容，文字部分主要在介紹如何以「Vita-Mix全營養調理機」製作健康飲食、生機飲食，以完整攝取食物的完整營養，進而促進健康；「生機換生機」一書內頁照片（見本院卷第150 頁）僅呈現調理機部分畫面，無從判斷是否確為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如附圖2 所示）；「全食物密碼」一書內有陳月卿使用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之心得；照片多為相關人員操作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畫面，以及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正面及側面的圖片，純係對調理機以照相機由正面、側面如實拍攝，以供讀者或消費者瞭解其調理機之外型，乃屬一般單純之產品圖樣呈現。是以前揭證據資料未見強調該調理機外觀有何特別顯著之處或其獨特性，遑論被上訴人於其廣告DM所強調者乃該調理機之「黃金組合」（即2 匹馬力、最高37000 轉的轉速與鈍刀磨打的整體搭配），重在其結構與功能，而非整體調理機的外觀設計（見原審卷第139 、141 頁之中文廣告DM），難認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含形狀、顏色及按鈕配置）因特別顯著而得以辨別為來自被上訴人產銷之調理機，已成為消費者辨認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來源的重要印象，足使消費者於市場上見到該商品外觀時，即會立即聯想到該商品必為被上訴人產銷之「Vita-Mix TNC全營養調理機」。至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中文廣告DM固有提及控制面板之特色：「新設計操作面版，美觀大方，換裝柔觸式開關與調速鈕，操作更為便利，機座外觀加強抗磨處理，可降低髒污，清潔擦拭更容易」（見原審卷第141 頁），意謂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使用該控制面板可獲致某些性能上之利益，然此僅限於控制面板上開關與調速鈕部分，並非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包含容杯及底座的整體外觀設計，且被上訴人重在此開關與調速鈕的操作及清潔便利性，尚不足以持以遽認被上訴人即以其整體外觀設計為其來源辨識。又宣傳促銷活動一覽表及紀錄照片、電視廣告播送時段表及廣告內容照片、雜誌廣告及報導、網路搜尋結果網頁等資料，至多僅能證明被上訴人於我國有行銷其調理機之事實，尚不足以認定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銷售時間與數量足使我國相關消費者廣為知悉其調理機的外觀設計，以及其在我國調理機、營養機競爭市場中之占有狀態。
⑶被上訴人雖提出其他品牌同類商品外觀圖片（見本院卷第72至101 頁之被上證二），主張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為其首創使用多年云云（見本院卷第68至69頁）。惟如前所述，被上訴人未能證明其調理機的外觀特徵或造型用色具有獨特性，已為消費者所周知屬被上訴人之調理機，而成為消費者識別該商品之外觀設計。且上訴人自陳系爭營養機係於98年8 月份首次上市銷售，外觀於上市後未變更過等語（見本院卷第114 頁），此為被上訴人所不爭，而我國市場上亦有類似外觀的產品，有上訴人所提之多家品牌的調理機圖片（見本院卷第44至55、57頁之上證一、上證二），多為上容杯、下底座（左、右為按鈕開關，中央為旋鈕開關）的外觀設計，其中「小太陽冰沙調理機（型式：TM-767）」產品經經濟部標準檢驗局於91年11月11日認可其商標驗證登錄之申請，95年8 月21日申請增加系列型式，97年12月9 日再次申請商品驗證（見本院卷第56至57頁之驗證登錄證書查詢、產品型錄，及本院調閱之經濟部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登錄申請資料《外放證物袋》），是以「小太陽冰沙調理機（型式：TM-767）」產品之申請登錄之時間早於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的上市日期（98年8 月份），且其中經濟部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登錄申請書（CZ000000000000000 ）第14頁反面至15、31、33頁、產品安全型試驗報告（報告編號：P081112 ）第40頁反面、電磁相容型式試驗報告（冰沙調理機TM-767,TM-760,TM-737,TM-788,TM-730,TM-770 ）第12頁反面至13頁之產品外觀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系爭營養機極為近似。參酌市面上多件調理機、營養機均使用容杯置於底座之上、底座設有面板及開關按鈕等設計之現狀。因此，尚難逕以系爭營養機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外觀設計的特徵雷同，而認為上訴人就系爭營養機之外觀設計係抄襲自被上訴人之調理機。
⒊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其外觀固可謂幾近相同，二者主要差異在於系爭營養機底座配置按鈕該側之邊框並無黑色框線，已於前述。惟判斷商品之整體外觀是否造成高度抄襲、是否致使消費者對於商品來源產生混淆時，應斟酌商品整體的差異，通體觀察商品整體外觀，並非只限於商品外觀、形狀、顏色各個部分，或僅比對商品局部之商標或中英文說明文字予以割裂觀察比較。觀諸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底座正面下方面板印有「Vita-MixⓇ」、「TOTAL NUTRITION CENTERⓇ」、「Whole Food Machine」字樣暨蘋果設計圖案（如附圖2 所示），且被上訴人用以行銷調理機之英文廣告DM，左上方標示有「Vita-MixⓇTNC 」、「Total Nutrition CenterⓇ」之商標圖樣（見原審卷第86頁），中文廣告DM，左上方標示有「Vita-Mix維他美仕」字樣（見原審卷第139 、141 頁），是以上訴人係以「Vita-Mix」、「維他美仕」之品牌行銷其調理機。而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的底座正面下方面板印有「SUPER MUM 設計圖」、「特級のお母さん」、「【超級媽媽】」字樣，上訴人並以「SUPER MUM 設計圖」、「SUPER MUM 設計圖特級のお母さん」向經濟部智慧財產局（下稱智慧財產局）申請註冊，經核准列為註冊第01341253、00000000、00000000、00000000號商標（見原審卷第103 至106 頁之商標註冊證），且上訴人用以行銷系爭營養機之廣告DM，首頁、內頁左上方均標示有「SUPER MUM 設計圖」之商標圖樣（見原審卷第107 頁），是以上訴人係以「SUPER MUM 」之品牌行銷系爭營養機。因此，被上訴人之調理機與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其品牌標示之名稱不同，佐以各自品牌字樣、商標圖樣及文字簡介說明等情，消費者僅須只要施以普通注意，即可分辨二者之不同，難認消費者有混淆之虞。此外，消費者購買調理機、營養機之商品，其考慮的項目包含預算、需要的功能、容量等，商品外觀至多僅為其中之一的考量因素。而若有消費者要購買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亦是從「Vita-MixⓇ」商標及「Total Nutrition Center」字樣及其他文字簡介說明等來判斷是否為被上訴人之產品，而非僅從商品外觀（如容杯、底座之形狀、顏色及按鈕配置等）來判斷。另從使用方法、產品功能觀之，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廣告宣傳重點為容杯蓋、容杯、雷射鋼刀組、變速馬達、控制面版等結構、材質及性能（見原審卷第141 頁之中文廣告DM），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的廣告宣傳重點為量杯蓋、容杯蓋、杯墊座、安全保護裝置、馬達、食物萃取集中網、條理杯、攪拌棒、鋼刀、控制面版等結構、材質及性能（見原審卷第107 頁），欲購買調理機、營養機的消費者對各該產品的馬達轉速、鋼刀、容杯及其杯蓋等材質及功用等多有一定之認識，當能藉由廣告DM或產品簡介輕易辨別二者在功能上之差異，並無混淆之虞，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在產品性能、產品來源指標上所扮演之角色非屬重要，難為左右消費者購買之動機。
⒋另被上訴人於原審審理時提出故鄉市場調查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故鄉市調公司）「調理機市場研究調查報告」（見原審卷第156 至183 頁），經故鄉市調公司於99年10月29日至11月8 日執行訪問，將遮隱底座正面下方面板上文字及圖樣後的兩造商品圖片（見原審卷第177 頁）分別出示予受訪者辨識後依序詢問受訪者（見原審卷第159 至160
、175 頁之調查概述、調理機市場研究問卷）。依其調查結果分析，認為大部分民眾分辨二商品圖樣遭遇困難，有使用調理機的民眾易將二者混淆，未使用調理機者更可能無法清處分辨其差異，嚴重影響Vita-Mix品牌的形象及商譽（見原審卷第173 頁之結論）。然消費者選購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或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時，並非單純僅以外觀設計（即如原審卷第177 頁所示）作判斷，消費者考量其含預算、需要的功能、容量等，一併參酌各該產品上之文字及商標圖樣、與廣告DM或產品簡介後，誤認或混淆二商品之可能性甚低，則故鄉市調公司刻意遮隱二商品隱底座正面下方面板上文字及圖樣後所為之調查方式，與一般消費者選購調理機、營養機的情形有別，難以該調查結果為有利於被上訴人之認定。又此調查報告僅約略記載調查地點共12處（見原審卷第176 頁），限於「臺北縣」（即新北市）、「臺北市」，而未包含其他縣市，且所謂「新店中正路」、「公館」究指何處，範圍過廣，其地點之選擇難謂適當。另「三重綠色山脈」、「三重清靜自然」、「棉花田－信義店」、「棉花田－博愛店」、「聖德科斯－重慶南路」、「聖德科斯－南昌路」、「樸園－南昌路」等7 處均為有機食品店家，則出入上開店家之人對於調理機、營養機通常具有較多的使用經驗及較高的分辨能力，而相較於其他調查地點的受訪者係屬一般消費者，將此二族群一併列入受訪者，復未敘明於此12處的受訪者人數若干，且女性受訪者比例高達77% 、大學學歷者比例高達39%
（見原審卷第161 、162 頁），則能否以此樣本（603 人）推估母體（即相關消費者）之特質或特徵，亦非無疑。此外，研究問卷係由訪員先出示藍色圖卡（即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圖片），再詢問第2 題：「請問您看到這張圖片會不會聯想到Vita-Mix調理機？」接續出示灰色圖卡（即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圖片），明顯暗示藍色圖卡即Vita-Mix調理機，而灰色圖片即比對標的物；第4 、5 題均提及「這個外觀與Vita-Mix調理機相似的商品」、「如此相似的商品」，業將「外觀近似」的主觀意見直接融入問題，顯有誘導受訪者之虞；第5 題並加入「價格較高的Vita-Mix調理機」的條件，在市場法則下，價格高低本為理性經濟人納入考量的重要因素，故此問卷問題之設計有失其客觀性。因此，被上訴人所提出之前揭調查報告不得作為系爭營養機的外觀設計有混淆消費者誤認為來自被上訴人之虞的論據。
⒌綜上，被上訴人主張系爭營養機高度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之外觀設計，而不當榨取被上訴人的努力成果，有足以影響交易秩序之顯失公平行為云云，要無足取。
㈤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以積極行為故意攀附商譽部分：
⒈被上訴人所指抄襲外觀、中文廣告DM部分：
⑴如前所述，上訴人係於98年8 月份首次上市銷售系爭營養機，且於系爭營養機的底座正面下方面板印有「SUPER MUM 設計圖」、「特級のお母さん」、「【超級媽媽】」字樣（乃上訴人註冊商標之圖樣），其用以行銷系爭營養機之廣告DM均標示有「SUPER MUM 設計圖」之商標圖樣，亦即上訴人係以「SUPER MUM 」之品牌行銷系爭營養機。而被上訴人未能證明其調理機外觀有何特別顯著之處或其獨特性，所為之廣告DM亦強調該調理機之結構與功能，而非整體調理機的外觀設計，難認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因特別顯著而已成為消費者辨認被上訴人之調理機來源的重要印象，被上訴人亦未證明我國相關消費者已廣為知悉其調理機的外觀設計，以及其在我國調理機、營養機競爭市場中之占有狀態。復參以市面上多件調理機、營養機均使用容杯置於底座之上、底座設有面板及開關按鈕等設計之現狀，尚難認系爭營養機之外觀設計係抄襲自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此外，因被上訴人之調理機與上訴人之系爭營養機係以不同品牌行銷，佐以各自品牌字樣、商標圖樣及文字簡介說明等情，以及二商品之使用方法、產品功能各不相同，難認消費者有混淆之虞。因此，難認上訴人有以積極行為高度抄襲被上訴人商品外觀之行為。
⑵被上訴人之廣告DM第1 頁（見原審卷第139 頁），中央為被上訴人之調理機，該調理機後方擺設多只水果，左上方標示有「Vita-Mix維他美仕」、「世界第一的全營養調理機」字樣，左方文字敘述「缺一不可『黃金組合』」的特色與性能，右方文字為「世界第一再精進」「TNC 5200全營養調理機全新上市」「更方便更快速更耐用」。而上訴人之廣告DM第1 頁（見原審卷第140 頁），中央為系爭營養機，該營養機機後方擺設多只水果，左上方標示有「SUPER MUM 設計圖」、「特級のお母さん」、「【超級媽媽】」字樣（即上訴人之註冊商標圖樣），左方並無文字敘述，而係5 種蛋糕、甜品圖片，右方文字為「品質精進專注完美」「全方位專業營養機《美國、日本、台灣、中國多國專利》」。被上訴人之廣告DM第2 頁（見原審卷第141 頁），上方文字為「世界第一再精進」「維他美仕Vita-MixTNC 5200精進型」左方為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右方為容杯蓋、容杯、雷射鋼刀組、變速馬達、控制面版之細部圖片及各該部位的性能。而上訴人之廣告DM第2 頁（見原審卷第142 頁），上方文字為「品質精進專注完美」，右方為系爭營養機，左方為容杯蓋、容杯、雷射鋼刀組、變速馬達、控制面板之細部圖片及各該部位的性能。此外，上訴人之廣告DM尚有其他頁面（含健康飲食對身體的重要性、上訴人所取得日本、我國及中國的專利證書、系爭營養機有白、紅、黑3 種顏色底座，以及量杯蓋、容杯蓋、杯墊座、安全保護裝置、馬達、食物萃取集中網、條理杯、攪拌棒、鋼刀、控制面版等結構、材質及性能（見原審卷第107 頁）。比對兩造之上開廣告DM，固均為以圖文併陳方式介紹商品的特色與功能，惟各自以不同的文字及圖片宣傳其商品，不足以認定上訴人之廣告DM與被上訴人極度近似。
⑶被上訴人所提之原證三至六、被上證三、四、六、八等資料，固可證明其於我國市場上積極推銷其調理機，於市場上擁有一定的經濟利益。然上訴人早於98年8 月系爭營養機上市前，即先取得第01341253、00000000、00000000、00000000號「SUPER MUM 設計圖」、「SUPER
MUM 設計圖特級のお母さん」之註冊商標（見原審卷第103 至106 頁之商標註冊證），並於96年9 月28日以「果汁機結構改良」申請新型專利（公告號：第M331944
號），其改良在於杯體內設有過濾罩而使纖維更細微化處理（見原審卷第99頁之專利證書，本院卷第122 頁之專利說明書【新型所屬之技術領域】）。其後即以「SUPER MUM 」之品牌行銷系爭營養機（見系爭營養機的面板標示，及原審卷第107 頁之廣告DM），且於同年8 月起至99年6 月於東森購物、電視節目中播送廣告，於各賣場、百貨公司設櫃銷售及舉辦推銷活動，甚而系爭營養機於東森購物台銷售數量達30,000組以上（見原審卷第108 至127 頁之節目播出表、節目照片、活動照片、東森購物廣告），足見上訴人為銷售系爭營養機，亦花費相當時間、金錢及心力，確實有意建立自己品牌的銷售形象。
⑷綜上，從上訴人努力建立自我品牌，其行銷廣告之重點均在強調系爭營養機的結構與性能，而非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近似的外觀設計等情，核其所為，明白揭示其重要交易資訊，以供消費者決定是否選購系爭營養機。而如前所述，被上訴人之調理機外觀設計並無任何特別顯著之處或其獨特性，消費者可自兩造品牌、文字說明及各自商品性能等區辨兩造商品，是上訴人並非攀附被上訴人商譽為己身產品宣傳，使被上訴人陷於相對不利之競爭地位，而足以影響交易秩序。被上訴人復未證明上訴人有何高度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及廣告DM，難認上訴人所使用之方法（含系爭營養機的外觀設計及廣告DM）有何使被上訴人的消費者減少或喪失交易機會，或企圖使消費者誤認系爭營養機與被上訴人之調理機有相同品質功效而增加系爭營養機之銷售量的行為。
⒉被上訴人所指東森購物頻道廣告部分：
⑴查東森購物頻道廣告曾將被上訴人之Vita-Mix TNC 5200 調理機（以「V 牌」表示）與上訴人之營養機產品進行實際使用情形之比較，經被上訴人於98年11月19日委請律師向上訴人發函表示二商品係採不同轉速位置，而有違反公平交易法云云，上訴人於同年12月16日委請律師函覆：「......東森購物電視頻道上所播放產品比較之廣告影片，係由東森購物電視頻道所拍攝，內容均以客觀條件為之，依本公司之瞭解，比較產品實際使用之情形，均以該等產品最高轉速操作，絕無任何故意以不同標準進行使用結果之比較，前揭來函所述本公司違反公平交易法亦有誤會，惟為避免爭議，本公司會請東森購物電視頻道暫時停止播放該廣告影片。」此有上開二律師函附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82 至186 、248 至249
頁之二律師函）。
⑵前揭比較廣告固將兩造商品並列為競爭產品，惟上訴人否認有故意將二商品設定不同轉速進行比較之行為，而被上訴人就此未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該廣告中即無虛偽不實或引人錯誤之情事，而為對上訴人有利之比較。又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高度抄襲被上訴人之產品，並於廣告中故意將被上訴人產品並列強調為競爭產品，攀附被上訴人之商譽而為廣告促銷，以增進自己銷貨數量之不公平競爭行為云云（見本院卷第244 頁），惟如前所述，上訴人積極以自己品牌行銷系爭營養機，並未高度抄襲被上訴人之調理機的外觀設計及廣告DM，亦無使消費者誤認系爭營養機係為被上訴人所產銷之虞，以此逕自利用被上訴人之成果，而影響被上訴人於調理機、營養機市場爭取交易機會，自不能以東森購物頻道廣告將兩造商品並列為競爭產品，即認上訴人有積極攀附被上訴人之商譽，搾取被上訴人努力結果之情事。
⑶綜上，上訴人並無違背商業倫理及效能競爭原則，影響交易秩序而顯失公平可言。
㈥從而，被上訴人以上訴人違反公平交易法第24條規定，依同法第30條規定，請求上訴人不得就系爭營養機為製造、販賣、陳列、廣告或於網路網頁或其他傳播媒體為廣告、推介之行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自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聲明廢棄改判，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 項所示。
六、至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自無逐一詳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 條、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1 　月　　 24　　日智慧財產法院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李得灶
法 官　何君豪
法 官　蔡惠如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 第1 項但書或第2 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1　　月　　28　　日書記官 林佳蘋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
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他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