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99年度民商訴字第45號

• 裁判案由: 侵害商標權有關財產權爭議等
• 案件類型: 智財
• 審判法院: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 裁判日期: 100 年 10 月 25 日
• 當事人: 美商誠翔國際有限公司、艾得菲

智慧財產法院民事判決
99年度民商訴字第45號原 告　美商誠翔國際有限公司（RITCHEY DESIGN, INC）
法定代理人　艾得菲（Philip Ellinwood）
訴訟代理人　曾信嘉律師
被 告　周長正
訴訟代理人　楊長岳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侵害商標權有關財產權爭議等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00 年10月5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叁萬伍仟元，及自民國九十九年十一月十七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被告應負擔費用，將最後事實審判決之法院名稱、當事人姓名、案由及主文，以仿宋五號字體，五乘五公分之版面刊登於中國時報A3版壹日。
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五十分之一，餘由原告負擔。
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於假執行程序實施前，以新台幣叁萬伍仟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原告為外國法人，具涉外因素，且本件侵害商標權糾紛發生於98年間，是本件涉外民事法律事件仍應適用修正前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規定而定其準據法（民國99年5 月26日修正公布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63條、第62條規定參照）。因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未就法院之管轄予以規定，倘原告主張侵權行為地在我國，自應類推適用我國民事訴訟法第15條第1 項規定，由我國法院管轄。查原告主張被告侵害其商標權，應負擔損害賠償責任，且其侵權行為發生在我國境內，依修正前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9 條規定，本件涉外事件之準據法，應依中華民國之法律。
二、原告原起訴請求被告應負擔費用將本院判決全文以仿宋5 號字體，15×10公分之版面刊登於中國時報A3版1 日（本院卷
第4 頁）。嗣於100 年10月5 日言詞辯論期日，當庭請求減縮為被告應負擔費用將最後事實審判決之法院名稱、當事人姓名、案由及主文，以仿宋5 號字體，15×10公分之版面刊
登於中國時報A3版1 日，並經被告同意（本院卷第163 頁），依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 項第1 款、第3 款規定，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起訴主張：
㈠如附表所示之「Ritchey 」商標（下稱系爭商標，如附圖所示），均為原告所有，並指定使用於自行車、座桿、前叉、前叉肩蓋、車頭組件、快速拆卸、輪圈、外胎、車輪、輻絲、花鼓、鏈條、大齒盤、大齒盤組、曲柄、座墊、後煞車、腳踏、前煞車器、手把、煞車握把、立管（豎管）、握把、車架等商品上，現仍在商標專用期間內。詎被告係「耐奇拜克休閒單車生活館」之負責人，未經原告之同意或授權，於其所開設之單車生活館將載有系爭商標之自行車手把仿品公開陳列並販售予不特定之消費者，原告委託訴訟代理人於98年10月9 日至被告所開設之員林店（地址：彰化縣員林鎮○○路○段127- 129號）購得標示系爭商標之手把1 個，經原告鑑定後，確定被告所販賣者為仿品無疑。
㈡被告於未經原告同意下，於同一商品上既使用相同於原告註冊之商標，則其行為當屬侵害原告商標權之行為無疑。又自行車商品載有序號係屬業界辨識真品與仿品之基本方式，被告表示經營自行車已逾10年，顯為專業之自行車零件商，應知悉該序號之存在及作用，況被告既為專業之自行車零件商，一般消費者係信賴其等經營自行車業，所販賣之產品應係真品，經銷商販售自行車商品時，應為消費者之權益把關，自應負有更高之風險意識與注意義務，是被告向第三人進貨或調貨時，應為交易上所必要之注意，始能確保一般消費者之權益不因購買仿品而受有損害，且被告就提供自行車商品或服務具有通常知識，豈能因自行車品牌繁多而免除查證之義務，是被告未為自行車商品是否為真、仿品之基本查證，實屬怠於交易上所必要之注意而具有過失。綜上，被告因過失不法侵害原告之商標權，爰依商標法第61條第1 項規定，請求被告因商標權遭受侵害之損害賠償。又被告販售之仿品售價為新臺幣（下同）2,500 元，依同法第63條第1 項第3
款之規定，爰以查獲侵害商標權商品之零售單價500 倍即1,250,000 元（2,500x500=1,250,000 ）作為本件原告所受之損害。
㈢被告所販售之仿品為不知何人所製作之仿品，經原告鑑定後，仿品手把不平順且有凸起，真品之流線順暢；仿品與真品之管壁厚度亦不同，真品管壁厚，表面處理細緻，仿品管壁較薄，表面處理粗糙；再者仿品未有原廠真品應具備之包裝，顯見仿品之品質已較真品差劣。被告將標示原告所有商標之仿品銷售予不知情之消費者，致消費者誤認原告所製造之真品品質亦如仿品般差劣，使消費者對真品與仿品間產生混淆，實已令原告之商譽蒙受損害，此等已確使商標權人業務上信譽因被告之侵害行為而有所減損，依商標法第63條第3
項規定及最高法院99年度臺上字1180號民事判決意旨，被告自應賠償業務上信譽減損之損害750,000 元為適當。原告並依同法第64條規定，請求被告應負擔費用，刊登本件判決書。
㈣爰聲明：
⒈被告應給付原告2,000,0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⒉被告應負擔費用，將最後事實審判決之法院名稱、當事人姓名、案由及主文，以仿宋5 號字體，15×10公分之版面
刊登於中國時報A3版1 日。
⒊第1 項聲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抗辯以：
㈠原告於98年10月9 日派員至被告店內購買標示系爭商標之自行車手把1 支後，並未立即在現場會同警、調人員將手把扣案，亦無以其他方式留存證據，竟於時隔2 個月後，僅以發票1 紙，即宣稱自被告處購得之手把係仿冒品，並向警、調提出告訴。倘被告售予原告之手把係真品，事後遭原告惡意掉包，誣指被告所販售者係仿冒品；或誤將購自他處之仿冒品誤為購自被告，均非無可能。原告應善盡舉證之責，證明提起本件求償之手把1 支，即確為被告當日所售予原告者，不容原告持來路不明手把1 支，濫對被告提訴求償。
㈡被告無販賣仿冒商標商品之過失：
⒈原告代理商亦證稱難以肉眼分辯真偽：
即便原告所執手把1 支即是被告所販售，則現今自行車行，店內所經手之自行車零件、相關商品成百上千，每種零件、商品均有眾多廠牌可供選擇，且各家產品時而推陳出新，任何自行車店家都不可能是「某特定廠牌產品的專家」，是任何店家自無可能對任何商品，就任何正品與仿品間之細微差異均詳細瞭解，前情稽以原告代理商鄭仁欽亦證稱無法以肉眼辯識系爭產品真偽即可得證。衡以專門銷售系爭產品之代理商尚且無法辯識，於此情況下，又豈可苛求零售繁雜零件之被告。
⒉被告進貨來源暨售價並未特別低廉情事：
依目前店家取得自行車零件之市場貨源而論，其來源多端：有向通路商進貨者、有向自行車行同業調貨者、甚至有拆解自已組成之成車者，致進貨之成本難有一定之「統一價格」。被告就系爭商品來源除同業調貨外，進貨來源計有原告代理商「拓荒者自行車專賣店」暨單車零件經銷商成功行及擎翔國際有限公司，而後兩者貨源除水貨外，尚包括向各腳踏車大廠標購庫存剩餘料件再行轉售，故得以較低廉價格轉售類如被告之零售商，由於同為正品，故被告於98年改向後兩者進貨。
⒊被告售價未有特別低廉情事：
有關原告指被告售價特別低廉一節，特此檢陳網路拍賣系爭商標手把資料供參，可證系爭產品市價約為2,500 元上下、甚至更低，被告以單價2,500 元販售系爭產品並未有特別低廉情事，至於原告於刑事程序所提定價3,000 元，查其實屬原廠建議零售商之「建議售價」，逕以之為系爭產品市場價格則顯然有誤。被告依進貨成本加成以2,500
元出售，進貨價與售價均無特別低廉之狀況，或其他悖於一般交易常態之情節。
⒋被告因原告（透過其通路商騎拿國際有限公司）提出刑事告訴，以突襲的方式迭遭彰化縣調查站、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搜索，惟兩次之搜索均未曾查獲仿冒商標商品。倘被告為兼營販賣仿冒商品之人，豈會二度搜索店內而查無任何仿冒商品？此亦與常情有違。
㈢被告單車店主要以販售腳踏車輛為主，系爭手把僅為服務對自行組裝有特殊喜好之車友所備置，1 年出售的數量至多不到10支，被告逕依商標法第63條第1 項第3 款規定請求鉅額賠償，此等結果顯然過苛於被告，請依同條第2 項規定進行審酌。
㈣爰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⒉如受不利之判決，請准被告供擔保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下列事實（本院卷第165 頁之言詞辯論筆錄）：㈠系爭商標為原告所有，指定使用於自行車、座桿、前叉、前叉肩蓋、車頭組件、快速拆卸、輪圈、外胎、車輪、輻絲、花鼓、鏈條、大齒盤、大齒盤組、曲柄、座墊、後煞車、腳踏、前煞車器、手把、煞車握把、立管（豎管）、握把、車架上，目前仍在商標專用期間。
㈡被告為址設彰化縣員林鎮○○路○ 段127-129 號之「耐奇拜
克休閒自行車生活館」之負責人。
㈢被告於98年10月9 日，以2,500 元之價格販售自行車手把1
支予原告人員。
㈣扣案之手把產品係未經原告同意而使用相同於原告註冊商標圖樣之仿冒商品。
四、本件主要爭點如下（本院卷第165頁之言詞辯論筆錄）：
㈠被告於98年10月9 日售予原告人員之自行車手把是否為扣案產品？
㈡被告有無侵害原告商標權之過失？
㈢原告各項聲明請求是否適當而應予准許？
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主張其受雇人謝政哲於98年10月9 日在「耐奇拜克休閒自行車生活館」以2,500 元向被告購得扣案貼附有系爭商標之自行車手把仿品1 支等情，業據提出發票、仿品照片為證（本院卷第13至16頁），被告亦不爭執有於上揭時地販售「Ritchey 」自行車手把1 支予謝政哲、及扣案之「Ritchey
」自行車手把1 支為仿品等情，僅辯稱：其當日販賣予謝政哲之自行車手把乃真品，並非扣案之仿品云云。然證人謝政哲於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99年度偵字第5281號刑事案件偵查中證稱：當日我進店裡與一名男性店員接洽，我逛一逛就發現1 支「Ritchey 」自行車手把，我跟他說我要看看，他有拿給我看，我詢問價格，他說2,500 元，但我知道市價應該要4 、5 千元左右，我一看是假的就買下來；當天購買的自行車手把應該沒有像真品一樣的外包裝，印象中頂多只有一個透明塑膠套等語（本院卷第85至86頁），參以行銷通路乃生產者能否成功將商品引薦給消費者之重要關鍵，衡情原告應無為求損害賠償而以掉包、誣陷之手段與被告等行銷通路製造對立之必要，堪認原告在刑事案件中提出扣案之「Ritchey 」自行車手把仿品1 支，應係向被告購得無訛。是被告矢口否認，尚非可採。
㈡被告確有過失侵害原告商標權：
⒈被告自陳其售予謝政哲之自行車手把乃98年10月6 日以每支單價1,300 元之價格向臺中太平成功車行調取，並提出送貨單（其中第14項記載品名：「WCS 車手把」）為證（本院卷第48頁）。
⒉經本院當庭勘驗原告所提之系爭商標手把真品與扣案之手把仿品，其中真品外包裝完整，掛有吊牌，上有代理商編號，手把內部並貼有序號標籤及代理商編號標籤，且管壁較厚；扣案之手把仿品中央貼附有與真品相同之系爭商標圖樣，但無任何標籤、吊牌，管壁較薄，此有勘驗筆錄在卷可稽（本院卷第164 頁），足見真、仿品在包裝上、序號有無上、管壁厚薄上確實有立即可見之差異，被告辯稱無法以肉眼辨識真偽品云云，尚非可採。
⒊被告自承曾於97年8 月21日向原告前代理商「拓荒者」自行車專賣店以單價2,100 元進貨「Ritchey 」自行車手把，並提出客戶別銷貨明細表（上載產品名稱為「WCS 碳纖直把登山車手，黑，135g580x31.8」）佐證（本院卷第44頁）。參以被告在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99年度偵字第5281號刑事案件偵查中陳稱：我經營腳踏車店十幾年，「耐奇拜克休閒自行車生活館」的進貨大部分是我處理等語（本院卷第83頁），可知被告既為曾向原告代理商進貨之專業自行車零件商，對系爭商標手把真品之正常進貨管道、包裝形式、序號標籤及進貨價格等均有所知悉。而被告向非代理商之臺中太平成功車行調取之「Ritchey 」自行車手把，外包裝無吊牌且不若真品完整，未標示序號，進貨價格1,300 元亦僅約代理商售價2,100 元之62% ，被告身為負有較高注意義務之商業經營者，自應合理懷疑該商品可能非真品，而就其真偽在其能力範圍內進行合理之調查。詎被告未為任何查證，僅單純信賴同行間取得貨品之來源，縱不足認定被告主觀上明知該手把為仿冒商標商品，亦應認定其有過失。是被告抗辯其零售之零件種類繁雜，無能力辨別真偽品云云，要不足卸其過失之責。
⒋被告雖辯稱：「Ritchey 」自行車手把市價約2,500 元左右，被告以單價2,500 元販售並未有特別低廉情事云云，並提出網路拍賣網頁為證（本院卷第50至56頁）。惟本件發生於98年10月9 日，而被告所提網頁之列印日期為99年12月7 日，尚不足以此推認各該網拍價格即為案發當時之系爭商標手把真品之市價，且上開網拍網頁僅有商品圖片，果否為經原告同意而使用相同於原告註冊商標圖樣之商品，即屬不明，自不得以為認定真品市價之基礎。是被告此一辯解，亦不可採。
⒌綜上，原告主張被告販賣「Ritchey 」自行車手把仿品，有侵害其商標權之過失乙節，堪信實在。
㈢原告所得請求之損害賠償：
⒈按商標權人對於侵害其商標權者，得請求損害賠償，商標法第61條第1 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過失侵害原告之商標權，已如前述，則原告自得請求被告賠償其因此所受之損害。次按商標權人請求損害賠償時，得就查獲侵害商標權商品之零售單價500 倍至1,500 倍之金額，賠償金額顯不相當者，法院得予酌減之，商標法第63條第1 項第3 款本文、第2 項有明文規定。
⒉次按侵權行為賠償損害之請求權，乃在填補被害人之實際損害，而非更予以利益，故損害賠償以受有實際損害為成立要件。商標法第63條規定商標權受侵害之請求損害賠償，係侵權行為賠償損害請求權之一種，自有適用損害填補法則。商標權人固得選擇以查獲仿冒商品總價定賠償金額，然法院可審酌其賠償金額是否與被害人之實際損害相當，倘顯不相當，應予以酌減，始與侵權行為賠償損害請求權，在於填補被害人實際損害之立法目的相符（參照最高法院97年度臺上字第1552號判決）。而判斷侵害商標專用權之損害賠償範圍，應以加害人之侵害情節及權利人所受損害為主，是以有關加害人之經營規模、仿冒商標商品之數量、侵害行為之期間、仿冒商標之相同或近似程度，及註冊商標商品真品之性質與特色、在市場上流通情形、加害人所可能對商標專用權人所創造並維護之商標專用權所生之損害範圍及程度等均為審酌之因素。
⒊查扣案之手把仿品單價2,500 元，如前所述。爰審酌被告向臺中太平成功車行共調取4 支「Ritchey 」自行車手把，有送貨單在卷為憑（本院卷第48頁），被告所經營者為自行車及零件零售，規模尚非甚大，被告所售之仿品使用與真品相同之商標，又近年自行車運動風行，自行車零件實具一定市場，仿品之出現對真品市場之交易秩序造成相當衝擊，另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曾於99年5 月22日至被告經營之自行車店搜索，並未發現其他違反商標法之事證，有該分局搜索筆錄在前述刑事案件偵查卷宗可稽（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員警分偵字第09900013476 號刑案偵查卷第9 至10頁），足見被告應非惡意以販賣仿冒商標商品牟利之業者，僅因過於輕忽商標權侵害風險，而未盡其應負之注意義務致侵害原告權利等一切情狀，認原告請求系爭商品零售單價之500 倍作為損害賠償金額，顯屬過高，而應以扣案之手把仿品單價10倍即25,000元（2,500 元X10=25,000）計算原告之損害。逾此範圍，不應准許。
㈣原告所得請求之業務上信譽賠償：
⒈按商標權人之業務上信譽，因侵害而致減損時，並得另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商標法第63條第3 項定有明文。業務上信譽之損害，除侵害商標權之商品或服務造成消費者混淆誤認外，必須侵權商品或服務稀釋或影響商標權人之商品或服務之社會評價，在同業及相關消費者之觀念上認為有所貶損，始成立侵害商標權人業務上之信譽（參照最高法院99年度臺上字第1180號判決）。至其賠償之金額，自應審酌當事人雙方之資力、侵害商譽之程度及其他一切情形定之（最高法院91年度臺上字第1949號、97年度臺上字第364 號民事判決參照）。
⒉原告主張被告所販售之系爭商品品質較真品差，其銷售予相關消費者，致誤認原告所製造之真品品質如同仿品般差劣，實已令原告之商譽蒙受損害，原告請求被告賠償原告業務上信譽減損之損害550,000 元等語。經查，原告提出之系爭商標手把真品管壁較厚，重量較重，被告販售之手把仿品則管壁較薄，重量較輕，此業經本院勘驗屬實，並製有勘驗筆錄存卷為憑（本院卷第164 頁）。由此可知，被告販售之手把仿品品質確較真品為差，而由於仿品標示系爭商標，將使相關消費者誤認為原告所製造之手把真品品質低劣，致原告之業務上信譽在社會上評價受有貶抑或低落之情事。爰審酌被告販賣仿品之數量僅4 支、真品與仿品之品質差異、原告為依美國法成立之公司法人、被告僅係經營「耐奇拜克休閒單車生活館」之負責人等情，本院認原告依據商標法第63條第3 項請求被告賠償業務上信譽損害10,000元，應較適當，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
㈤原告所得請求刊登判決書：
⒈按商標權人得請求由侵害商標權者負擔費用，將侵害商標權情事之判決書內容全部或一部登載新聞紙，商標法第64條定有明文。但商標法第64條僅規定商標權人得請求登報，法院仍應審酌具體個案情節判斷是否有必要（參照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656 號解釋、最高法院99年度臺上字第1259號民事判決）。
⒉查被告侵害系爭商標之行為確致原告業務上信譽受有損害，已如前述，將被告侵害系爭商標權之行為登載新聞紙，公諸於社會，應可保障與回復原告之信譽。再衡酌原告請求被告負擔費用將最後事實審判決之法院名稱、當事人姓名、案由及主文，以如主文第2 項所示之版面刊登於中國時報A3版1 日為適當。逾此範圍，不應准許。
㈥綜上所述，原告請求被告給付35,000元（財產上損害25,000+ 業務上信譽損害1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99 年11 月17日（本院第36頁之送達回證）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暨如主文第2 項所示登報內容，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㈦至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自無逐一詳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
六、假執行之宣告：
原告勝訴部分未逾500,000 元，爰依民事訴訟法第389 條第1 項第5 款規定，依職權宣告假執行。而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免為假執行，合於法律規定，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之。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因訴之駁回而失所依據，不予准許。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0　　月　　25　　日智慧財產法院第三庭
法　官　蔡惠如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0　　月　　26　　日書記官 葉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