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0年度易字第1318號
關鍵資訊
- 裁判案由傷害等
- 案件類型刑事
- 審判法院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 裁判日期100 年 11 月 03 日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0年度易字第1318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柯福登 被 告 柯文清 被 告 杜清章 被 告 杜佳嬅 上列被告因傷害等案件,經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99年度調偵字第1217號),本院改依通常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柯文清犯公然侮辱罪,處拘役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杜清章犯傷害罪,處拘役貳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柯福登無罪。 柯文清其他被訴部分無罪。 杜清章其他被訴部分無罪。 杜佳嬅無罪。 事 實 一、杜清章前以其所有靠行於亞太遊覽客運有限公司(下稱亞太遊覽公司)之車號581-MM號營業大客車擔保借款,因還款糾紛,柯文清乃於民國99年4 月7 日21時許,偕同其父柯福登、貸款業者鄭國光、亞太遊覽公司負責人花憲章,及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花慶開等人,前往高雄市○○區○○路148 號旁之世界聯合停車場內,欲強行開走上開營業大客車抵債而與杜清章及杜清章之女杜佳嬅發生爭執。柯文清先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在該處公眾得共見共聞之場所,當場以台語「垃圾、垃圾」辱罵杜清章。杜佳嬅聽聞柯文清辱罵其父,即掌摑柯文清,雖未致柯文清受傷,但柯福登見杜佳嬅掌摑其子柯文清,即以肩膀推開杜佳嬅,雖致杜佳嬅跌倒,但未受傷,然杜清章見狀,乃先對柯文清揮拳,幸柯文清及時閃躲,而未受傷,又基於傷害之犯意,握拳打柯福登頭臉部,致其受有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張維仁、鄭國光見狀,即將杜清章拉開,嗣柯文清等人分別駕車離去。 二、案經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告訴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等4 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 條之5 定有明文。本案下列所引用之供述及非供述證據,業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公訴人、被告均不爭執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且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未就上開證據之證據能力聲明異議,又查無依法應排除其證據能力之情形,是後述所引用證據之證據能力均無疑義,依法自有證據能力,均得作為本案證據,先予敘明。 二、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柯文清、杜清章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 175頁背面),分別核與證人即共同被告杜清章、杜佳嬅、 柯福登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相符(見本院易字卷第123頁至 第130頁),並有告訴人杜清章提出之診斷證明書(見偵二 卷第5頁)可證,足認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人之自白均與事實相符,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人之犯行, 均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核被告柯文清所為,係犯刑法第309 條第1 項之公然侮辱罪;被告杜清章所為,係犯刑法第277 條第1 項之傷害罪。爰審酌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 人,不思以理性和平方式解決2人間之債務人糾紛,柯文清公然以足以減損他人社會聲譽之「垃圾」字眼,辱罵告訴人杜清章,不尊重其人格尊嚴,守法意識不足,杜清章則藉故對告訴人柯福登實施傷害行為,致告訴人柯福登受有上開傷害,所為實屬可議,且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 人迄今尚未與告訴人杜清章、柯福登達成和解,尚難認犯後態度良好,及其2人個別之犯罪動機、目的、 智識程度、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杜清章前以其所有靠行於亞太遊覽公司之車號581-MM號營業大客車為擔保向柯福登借款,後因還款問題發生糾紛,柯福登乃於民國99年4 月7 日21時許,偕同子柯文清及貸款業者鄭國光、亞太遊覽公司負責人花憲章等人前往高雄市○○區○○路148 號旁之世界聯合停車場內,欲強行開走上開營業大客車抵債而與杜清章及杜清章之女杜佳嬅發生爭執,杜清章、杜佳嬅父女與柯福登、柯文清4 人旋分別基於傷害之犯意,相互拉扯徒手互毆,致杜清章受有左臉頰挫傷、四肢與軀幹多處挫傷與擦傷之傷害,杜佳嬅受有右臉頰挫傷之傷害,柯福登受有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柯文清受有額頭鈍挫傷之傷害,嗣杜清章自車內取出木棍,柯文 清見狀,即駕駛車號4087-FF 號自小客車搭載柯福登等人欲行離去,杜清章心有不滿,又基於毀損之犯意,騎乘車牌號碼WAW-443 號機車自後撞擊上開自小客門右後車身,復持安全帽敲打,使柯文清所駕駛之上開自小客車右後側多處凹痕、刮損,足生損害於柯文清。因認被告柯福登及柯文清對杜清章及杜佳嬅、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被告杜佳嬅對柯登福及柯文清,均涉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嫌;被告杜清章另犯刑法第第354條之毀損罪嫌。 二、按被告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其為無罪;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著有76年臺上字第4986號判例可資參照。又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亦著有92年臺上字第128 號判例可參。 三、公訴人認被告涉有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證人即告訴人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於警詢及偵查中之陳述、證人花憲章、鄭國光、陳惠娟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高雄榮民總醫院柯文清、柯福登診斷證明書各1 份、健仁醫院杜清章、杜佳嬅診斷證明書各1 份等,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均堅決否認有上開犯行,均辯稱:並無動手等語。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追訴為目的,其指訴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必被害人所述被害情形,無瑕疵可擊,且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始足據為有罪判決之基礎(最高法院81年台上字第3539號判決意旨參照),基於同一理由,告訴人以證人之身分所為之證述,亦應達「被害人所述被害情形,無瑕疵可擊,且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之程度,始足據為有罪判決之基礎。且輕微之挫傷、擦傷,依一般人之日常生活經驗,極易形成。告訴人為遂行其傷害告訴之目的,其因其他原因、甚或自傷之方式,造成挫傷、擦傷,非無可能。是告訴人既係以被告有罪為其追訴目的,則告訴人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上之傷勢如何而來?是否被告於告訴人指訴之時地傷害告訴人造成,均應依其他證據綜合判斷之,不能僅憑診斷證明書1紙及告訴人之指述 ,即遽認被告之傷害犯行,否則無異是放任國家刑罰權任由告訴人操弄。經查: ㈠公訴意旨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對杜清章犯傷害罪部分:證人即告訴人杜清章雖指訴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於上揭時地對伊有傷害行為。然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無」出手傷害杜清章之事實,業據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稱:柯福登被杜清章打腫,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於本院訊問時證稱:當時杜清章及柯福登爭執,柯福登完全不敢還手等語(見本院簡字卷第155頁至第156頁);證人鄭國光於偵查中證稱:杜佳嬅先動手打柯文清,後來杜清章動手打柯福登,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張志彥於本院訊問時證稱:柯福登為了保護柯文清,就過去站在柯文清的面前要保護柯文清,後來柯福登就被杜清章打,柯福登應該沒有還手等語(見本院簡字卷第213頁);證人張維仁於本院訊問時證稱:柯文清被 杜佳嬅打,柯福登就擋在中間,想將兩人隔開,也被打,杜清章看到柯福登過去後,也過來柯文清與杜佳嬅這邊,打柯福登,柯文清則一直說,我們不要動手,他們要打讓他們打等語(見本院簡字卷第157頁)明確,足以認定。且證人花 憲章、鄭國光、張志彥、張維仁,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告訴人杜清章間,並無重大恩怨,又分別至檢察官、本院具結擔保其證述真實,均係在負擔偽證罪之心理壓力下,當無勾串,而自陷於遭法院判處最高7年有期徒刑之偽證罪風險 之可能,且該4人之證述互核一致,自堪採信,被告柯福登 、柯文清應無傷害杜清章之行為。至告訴人杜清章、證人杜佳嬅雖均證稱:柯福登、柯文清有公訴意旨所指之傷害行為云云,然其2人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人間,嫌隙甚深,證述是否可採,已非無疑。且證人即告訴人杜清章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柯文清以手及腳毆打伊頭部、後腦勺、身體,柯福登以手毆打伊頭部、身體及如診斷證明書所載部位云云(見本院易字卷第126頁背面);證人杜佳嬅卻於本院審理時證 稱:柯福登以拳頭打杜清章頭部、肩膀及胸口,柯文清以拳頭打杜清章頭部、肩膀及胸口云云(見本院易字卷第131頁 背面),其2人所證述之傷害情節,並非一致,自難採信。 又證人陳惠娟雖於偵查中證稱:伊有看到柯文清及柯福登動手打杜清章及杜佳嬅云云,然其亦同時證稱:伊並無聽到柯文清罵杜清章「垃圾」云云(見偵一卷第69頁),可見本案衝突發生之初,陳惠娟並不在現場。嗣證人陳惠娟雖於本院訊問時改稱:伊先與杜清章到現場後又返家拿資料,再回到現場時見杜清章已與柯福登、柯文清打起來,伊距離約6、7公尺,但伊「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邊,都沒有做任何動作」云云(見本院簡字卷第158頁),然證人陳惠娟上揭關於證述 柯福登及柯文清動手打杜清章部分,究竟是何時在場見聞,既已有前後不一之情形,且依其與告訴人杜清章關係之密切,亦應無可能見杜清章被打,而「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邊,都沒有做任何動作」,其證詞自難採信。況且,告訴人杜清章自承:其騎車追柯文清人車倒地時等語,雖其同時陳稱:其人車倒地並無受傷云云(見本院易字卷第126頁),惟依所 提出之診斷證明書所載「左臉頰挫傷、四肢與軀幹多處挫傷與擦傷」之情形觀之,顯然極有可能是告訴人杜清章騎車追柯文清之自小客車時人車倒地所致,而非遭人毆打所致。綜上,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既均否認犯罪,而無甚利害關係之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志彥、張維仁等人,均「具結」證稱當時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並無還手傷害杜清章等語,自難僅憑告訴人杜清章所提出之有可能係其人車倒地受傷之診斷證明書,及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人嫌隙已深之告訴人杜 清章、證人杜佳嬅父女2人,及告訴人杜清章之配偶陳惠娟 前後不一之證述,即認被告柯福換、柯文清2人有何傷害告 訴人杜清章之行為。另被告杜清章提出林輝照之切結書1紙 載稱:99年4月7日晚上約21時30分左右,在停車場內確實親眼看到吵架並發生互毆之情形,陳惠娟確實在現場云云,內容並未具體,自不能憑之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為不利之認定。 ㈡公訴意旨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對杜佳嬅犯傷害罪部分:證人即告訴人杜佳嬅雖指訴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於上揭時地對伊有傷害行為。然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無」出手傷害杜佳嬅之事實,業據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稱:柯福登被杜清章打腫,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於本院訊問時證稱:當時杜清章及柯福登爭執,柯福登完全不敢還手等語(見本院簡字卷第155頁至第156頁);證人鄭國光於偵查中證稱:杜佳嬅先動手打柯文清,後來杜清章動手打柯福登,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張維仁於本院訊問時證稱:柯文清被杜佳嬅打,柯福登就擋在中間,想將兩人隔開,也被打,杜清章看到柯福登過去後,也過來柯文清與杜佳嬅這邊,打柯福登,柯文清則一直說,我們不要動手,他們要打讓他們打等語(見本院簡字卷第157頁)明確,堪以認定。且證人花憲 章、鄭國光、張維仁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告訴人杜佳嬅間,並無重大恩怨,又分別至檢察官、本院具結擔保其證述真實,均係在負擔偽證罪之心理壓力下,當無勾串,而自陷於遭法院判處最高7年有期徒刑之偽證罪風險之可能,且該3人之證述互核一致,自堪採信,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應無傷害杜佳嬅之行為。至證人即告訴人杜佳嬅雖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柯福登先以右手拳頭打伊右臉頰,被告柯文清再打在伊已被被告柯福登傷害之右臉頰附近部位,但被告柯文清只是要揮而已,沒有像柯福登打得那麼重,所以伊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上只有柯福登打伊右臉頰所受之傷害而已云云(見本院易字卷第131頁),可見就被告柯文清傷害告訴人杜 佳嬅右臉頰部分,並無診斷證明書或其他物證可憑。另告訴人杜佳嬅於警詢時陳稱:「…我就用手指責柯文清,並對他說:『你為何要罵我爸是垃圾』,後來柯福登就用身體肩膀朝我身上撞過來,我就倒過去撞到機車,人跟機車就一同倒下了,…同時柯文清也拉我頭髮還我右臉頰毆打…」云云(見偵一卷第41頁背面),僅有提及被告柯文清傷害伊右臉頰之事,而完全未提及被告柯福登有以右手握拳打其右臉頰之事,是其在本院審理中卻改稱:診斷證明書所載之右臉頰傷害是被告柯福登傷害伊所致云云(見本院易字卷第131頁) ,並非事實。另證人杜清章雖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女杜佳嬅被被告柯福登打一拳並順手推開而倒地並撞倒機車云云,然其於警詢時係證稱:「當時我女兒杜佳嬅就強烈責備柯文清為何罵我爸爸:『垃圾』,柯福登就上前用身體將我女兒杜佳嬅推倒,我女兒就撞到旁邊的機車」云云(見偵一卷第39頁背面),亦完全未提及告訴人杜佳嬅在撞倒機車之前,有遭柯福登「打一拳」並順手推倒致其撞倒機車之情形,其於本院審理之證述,顯與其警詢之陳述,前後不一,亦無可採。另證人陳惠娟雖於偵查中證稱:伊有看到被告柯文清及柯福登動手打杜清章「及杜佳嬅」云云,然其亦同時證稱:伊並無聽到柯文清罵杜清章「垃圾」云云(見偵一卷第69頁),可見本案衝突發生之初,陳惠娟並不在現場。且證人陳惠娟於本院訊問時改稱:伊先與杜清章到現場後又返家拿資料,再回到現場時見「杜清章」已與柯福登、柯文清打起來云云(見本院簡字卷第158頁),可見證人陳惠娟雖於偵查 中證述:被告柯福登及柯文清動手告訴人杜清章「及杜佳嬅」,但於本審訊問時已改稱其返回現場時僅看到「杜清章」已與柯福登、柯文清打起來,是其於偵查中所述柯福登及柯文清動手杜佳嬅云云,前後不一,尚無可採。綜上,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既均否認犯罪,而無甚利害關係之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維仁等人,均「具結」證稱當時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並無還手傷害杜佳嬅等語,自難僅憑告訴人杜佳嬅所提出之「右臉頰」受傷之診斷證明書,及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人嫌隙已深之告訴人杜清章、證人杜佳嬅父女2人,及告訴人杜清章之配偶陳惠娟前後不一之證述,即認被告柯福換、柯文清2人有何傷害告訴人杜佳嬅之行為。另被告杜清 章提出林輝照之切結書1紙載稱:99年4月7日晚上約21時30 分左右,在停車場內確實親眼看到吵架並發生互毆之情形,陳惠娟確實在現場云云,內容並未具體,且告訴人杜佳嬅亦否認有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互毆,可見上開切結書所載內容並非實在,自不能憑之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為不利之認定。 ㈢公訴意旨認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涉犯傷害罪部分:被告杜清章見柯福登傷害其女杜佳嬅,乃先對告訴人柯文清揮拳,幸柯文清及時閃躲,而未受傷之事實,業據被告杜清章自承:伊打柯文清,但沒有打到,又一拳打柯福登臉上等語不諱(見本院易字卷第132頁),並有證人即告訴人柯文清於本院 審理時證稱:「(杜清章是否有打你?)有。但是沒有打到,因為我剛好蹲下來」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28頁背面) 明確,可以認定。告訴人柯文清既未因被告杜清章之行為而受傷,而刑法傷害罪又無未遂之規定,被告杜清章就此部分自不能成立傷害罪。 ㈣公訴意旨認被告杜佳嬅對柯登福及柯文清犯傷害罪部分:證人即告訴人柯福登雖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柯文清於上揭時地以台語「垃圾」罵杜清章,被告杜佳嬅見狀,即衝過來徒手毆打柯文清之臉、胸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24頁);另證 人即告訴人柯文清於本院審理時雖證稱:伊於上揭時地以台語罵杜清章「垃圾」後,被告杜佳嬅即掌摑伊臉頰,伊父親柯登福過來擋在伊與杜佳嬅中間,杜佳嬅並徒手揮擊柯福登前胸及臉云云(見本院易字卷第128頁背面)。然告訴人柯 文清所提出其受有「額頭」鈍挫傷之診斷證明書,其受傷之部位,顯非被告杜佳嬅掌摑「臉頰」之行為所致;告訴人柯福登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雖其受傷部位為「頭臉部鈍挫傷」,然該傷害係被告杜清章所造成,業經本院認定如上述,是告訴人柯福登「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自難重複認定係被告杜佳嬅徒手揮擊告訴人柯福登之「前胸及臉」所致。且卷內又無其他證據足以證明告訴人柯福登有因被告杜佳嬅上開「揮擊柯福登前胸及臉」而受傷;告訴人柯文清有因被告杜佳嬅上開「掌摑臉頰」而受傷,自不能認被告柯佳嬅傷害告訴人柯文清、柯福登已屬既遂,而刑法第277條第第1項之傷害罪並無未遂之規定,是此部分自不能認定被告杜佳嬅有對柯文清、柯福登犯傷害罪。 ㈤公訴意旨認被告杜清章犯毀損罪部分:柯文清、柯福登、鄭國光、花憲章、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花慶開等人見杜清章自停車場附近貨櫃屋內取出1 支木棍後,即分由柯文清駕車號4087-FF 號自小客車搭載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等人,花憲章另駕車搭載柯福登等人離開現場,惟杜清章仍心有不滿,仍騎乘車牌號碼WAW-443 號機車自後追柯文清所駕駛之車號4087-FF 號自小客車,並以安全帽歊擊該車右後車身,及以機車撞擊柯文清所駕上開自小客車之事實,固據證人即告訴人柯文清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杜清章出手毆打伊及柯福登,但伊及時蹲下躲過,嗣張維仁、鄭國光把杜清章拉開,杜清章從貨櫃屋內拿出一支木棍,伊即開車載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離開,但杜清章騎機車從後面追,並用安全帽敲打伊車右後側,經過2-3 個紅路燈時,杜清章自己人車跌倒而未再追,而伊父親柯福登則是由花憲章載到醫院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28頁正背面);證人張志彥於本院訊問 時證稱:伊搭柯文清車離開停車場,杜清章追上來,停紅綠燈時,杜清章用安全帽丟車子等語(見本院簡字卷第213 頁)可證。惟所謂損壞,乃指物品之全部或一部因其損壞致喪失效用者而言(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323號判決意旨參 照),性質上屬於以發生一定結果為內容之犯罪,係實質犯之一種,並不處罰未遂犯(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5647 號判決意旨參照)。即刑法第354條之毀損罪,以毀棄、損 壞、致令不堪用,為其行為樣態,而所謂「致令不堪用」應達到物品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自不待言,而「毀棄」、「損壞」,依字義解釋,既係「毀壞廢棄」、「損毀破壞」,自均應達物品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且刑法第354條之條文用語係以「致令不堪用」此一行為樣態, 補充「毀棄」、「損壞」行為樣態,則該補充之「致令不堪用」之行為樣態,既須達「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則「毀棄」、「損壞」自亦應是達到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為其要件,始符文義,並免刑罰權之範圍過於擴大(例如:在擁擠的機車停車位移動他人機車,移車者經常也是基於「未必故意」造成他人機車烤漆留下輕微擦痕,倘此類極其輕微而未達不堪使用或喪失效用之行為,動輒以毀損罪視之,非但有違立法原意及一般國民之情感,亦過度擴充該條文義)。經查:本件被告杜清章雖以安全帽歊擊及機車撞擊上開自小客車,惟上開自小客車之車右後側,僅有烤漆上殘留非常淺之黑色擦痕,板金並無任何凹陷或變形,烤漆亦無任何刮傷或剝落,有上開自小客車照片1張(見偵四 卷第12頁)可證,依一般社會經驗,顯未達使該車之全部或一部(板金或烤漆)因被告杜清章之毀棄或損壞或致令不堪用,而致不堪使用或喪失效用之程度。此外,復查無其他證據足使本院形成被告杜清章有上開毀損犯行之確信,依上開說明,自難遽以刑法第354條之毀損罪相繩。 五、綜上所述,本件不能證明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對杜清章、杜佳嬅犯傷害罪;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涉犯傷害罪;被告杜佳嬅對柯登福及柯文清犯傷害罪;被告杜清章犯毀損罪,依法各應就此部分為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杜清章、杜佳嬅無罪之判決。(另依檢察官起訴書文義,應無起訴柯福登對柯文清、柯文清對柯福登、杜清章對杜佳嬅、杜佳嬅對杜清章犯傷害罪,併為說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52 條、第299 條第1 項前段、第301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309 條第1 項、第277 條第1 項、第41條第1 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茂增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1 月 3 日刑事第二庭 法 官 施盈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1 月 3 日書記官 吳和卿 附錄本判決論罪之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9條 (公然侮辱罪) 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 3 百元以下罰金。 以強暴犯前項之罪者,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 百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 (普通傷害罪)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1 千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 7 年以上有期徒刑 ;致重傷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