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年度訴字第548 號｜刑事：詐欺｜裁判日期：103 年 06 月 19 日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2年度訴字第548 號102年度易字第1123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吳家輝莊心玲選任辯護人　廖健智律師上列被告等因偽造文書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1 年度偵字第1415號）暨追加起訴（102 年度偵續字第262 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吳家輝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累犯，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如附表二所示合約書上偽造之「簡○○」之署名及指印各壹枚均沒收。吳家輝追加起訴部分公訴不受理。莊心玲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事實一、吳家輝與莊心玲為男女朋友，其等均明知吳家輝並無出資千萬元籌設○○酒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之事實，亦明知吳家輝並未在大陸地區與數家代理商洽定簽立酒類經銷代理合約，竟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00年2月間，先由莊心玲以共同籌設○○公司經營酒類生意之名義向林○○招攬投資，並介紹吳家輝與林○○認識。吳家輝、莊心玲即於100年3月至5月間，在高雄市民權路上之咖啡廳、吳家輝位於前鎮區之辦公室、林○○位於高雄市鼓山區美術館路之住處等地，多次向林○○及林○○之子郭○○（郭○○係於100年5月初始加入與吳家輝、莊心玲洽談）佯稱：吳家輝已於大陸地區與數家代理商洽定簽立酒類經銷代理合約，俟○○公司正式成立後即可簽約，且吳家輝已先行墊付籌設○○公司所需之部分款項，並已支付○○酒廠新臺幣（下同）900萬元作為吳家輝之出資等語，邀約林○○、郭○○投資○○公司1千萬元及參與 ○○公司之經營，吳家輝並於100年5月6日製作內容為「吳家輝已實際支出籌設○○公司相關費用約1255萬元」等不實事項之「關於○○酒業股份有限公司籌備一覽表」（下稱籌備一覽表），持向林○○、郭○○行使，致林○○、郭○○均陷於錯誤，誤認吳家輝確已與大陸數家代理商洽妥經銷代理合約，且已投入相當之投資資金，遂同意由林○○出資，由郭○○出名擔任○○公司之股東並至○○公司任職，林○○並於100年5月11日匯款500萬元至安泰商業銀行高雄分行（下稱安泰銀行）○○公司籌備處（負責人吳家輝）帳號 0000000000000號帳戶。而吳家輝明知○○酒廠並未與由其擔任負責人之○○○漁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簽訂任何製酒合約，為圖取信於林○○、郭○○以如期取得林○○之投資餘款，竟單獨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在不詳時間、地點，以電腦繕打列印方式，偽造○○酒廠與○○○公司於100年3月1日簽訂之合約書1份（下稱系爭合約），其上記載：○○○公司原與上海賀○○簽訂之代理合約由○○酒廠單獨承接並全權經營，賀○○之代理金人民幣200萬元全部由○○酒廠收取，作為○○酒廠爾後為○○○ 公司酒業加工內容物之費用，○○酒廠應無償為○○○公司提供總計18000公升（合計36000）瓶之高粱酒等不實內容，吳家輝並在系爭合約乙方（即○○酒廠）代表簽名欄偽造「簡○○」之簽名及指印各1枚，吳家輝復於100年5月11日至同月20日間某日，在其位於前鎮區之辦公室，將偽造之系爭合約影本持交林○○、郭○○而行使之，林○○、郭○○因而對於吳家輝先前陳稱其業已支付○○酒廠900萬元（即約人民幣200萬元）代理金作為其投資○○公司股金之說法不疑有他，林○○乃接續於100年5月20日匯款150萬元、於100年5月30日匯款100萬元至○○公司籌備處上開帳戶，足以生損害於簡○○、○○酒廠、林○○及郭○○。嗣因郭○○持系爭合約前往○○酒廠查證，得悉該合約係屬偽造，始知受騙。二、案經簡○○訴由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暨郭○○訴由同署檢察官偵查後追加起訴。理由壹、程序部分一、追加起訴之程序部分按於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得就與本案相牽連之犯罪或本罪之誣告罪，追加起訴，刑事訴訟法第265 條第1 項定有明文。又所謂相牽連案件，依同法第7 條規定，係指⑴、一人犯數罪。⑵、數人共犯一罪或數罪。⑶、數人同時在同一處所各別犯罪。⑷、犯與本罪有關係之藏匿人犯、湮滅證據、偽證、贓物各罪者而言。再追加起訴之目的乃為訴訟經濟，避免事實、證據相關聯之案件發生重複調查或裁判歧異之情形，是所謂數人共犯一罪，除單純一罪外，亦應包括裁判上一罪與實質上一罪。本件檢察官原就被告吳家輝向郭○○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起訴（101 年度偵字第1415號），嗣於本院審理中，復就被告吳家輝與被告莊心玲2 人共同詐欺郭○○之犯罪事實追加起訴（102 年度偵續字第262 號）。經查被告吳家輝經追加起訴詐欺罪部分，與原起訴其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部分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應為起訴效力所及（檢察官誤將被告吳家輝詐欺部分追加起訴，屬同一案件重行起訴，應由本院諭知不受理判決，此部分詳後述）；被告莊心玲經追加起訴詐欺部分，則與本案具有數人共犯一罪（即與被告吳家輝共犯詐欺罪）之相牽連關係，是檢察官就被告莊心玲詐欺部分追加起訴，應屬合法。二、證據能力部分㈠、本判決後述所引用被告2 人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固屬傳聞證據，惟公訴人、被告2 人及辯護人就該等審判外陳述之證據能力，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均表示不予爭執，且迄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俱未聲明異議（辯護人於準備程序中雖爭執證人簡○○、郭○○在偵查中陳述之證據能力，但本判決並未引用證人簡○○、郭○○於偵查中之陳述作為認定被告2 人有罪之論據）。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且與本案相關之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之規定，認該等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㈡、按在外觀上以文書形式存在之證據資料，依其證據方法與待證事實之關聯性，可分為「供述證據」及「非供述證據」。如以文書記載內容之意義作為證據方法者，其性質屬於書證，其上所載之內容屬於「供述證據」（例如書面之陳述）；至於以文書之物理存在（包括型態、性質）為證據方法時，其性質則屬於物證，為「非供述證據」（例如恐嚇信、偽造之文書等）。前者，如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書面陳述，其有無證據能力，應視是否合於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第159 條之5 有關傳聞法則例外規定，或是否符合其他特別規定決定之；後者，因係「物證」而非屬於供述證據，自無傳聞法則規定之適用，祇須合法取得，並於審判期日經合法調查，即可容許為證據（最高法院102 年度台上字第1768號、102 年度台上字第1124號、103 年度台上字第881 號判決意旨參考）。本件檢察官執系爭合約為據，指稱該合約乃被告吳家輝所偽造，係以該合約文書本身之物理存在（狀態）作為證據方法，依該文書與待證事實之關連性以觀，應屬物證而非供述證據，並無傳聞法則之適用。又系爭合約乃告訴人簡○○所提出，並無檢察官違背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且經本院於審判期日依刑事訴訟法第164 條之規定，將系爭合約提示予當事人辨認及告以要旨，並賦予當事人表示意見之機會（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41頁背面至第42頁），合法踐行證據調查程序，自得採為本件判決之證據。貳、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吳家輝固坦承其與林○○、郭○○洽談○○公司之投資事宜後，林○○實際出資750 萬元供郭○○入股○○公司之事實，惟否認有何詐欺或偽造文書之犯行，辯稱：伊確有出資○○公司，在林○○投資款項匯入前，伊即已先行墊付○○公司籌備期間所支出之多項費用。伊曾提出籌備一覽表及○○○公司與賀○○簽署之「大陸地區高粱酒保健食品總代理合約書」（下簡稱總代理合約書）予林○○及郭○○，告知他們伊出資的項目及金額，且說明伊可向賀○○收取200 萬元人民幣的代理金，但伊並未對林○○、郭○○提及伊已收到該筆200 萬元人民幣的代理金或已將該筆代理金支付予○○酒廠，伊在案發前從未見過系爭合約，遑論將系爭合約供林○○、郭○○閱覽。本案係因郭○○及簡○○聯手提出系爭合約對伊進行不實指控及進行甘擾，致○○公司甫設立未久即結束營業，伊並無詐欺之行為云云。質諸被告莊心玲亦否認有何詐欺之犯行，辯稱：伊僅介紹吳家輝與林○○洽談投資○○公司之事，後續洽談細節及○○公司之營運均由吳家輝處理，伊不清楚。伊並未告知郭○○或林○○○○公司已洽定大陸代理商簽約，亦不清楚吳家輝出資○○公司之金額及方式，伊並無詐欺之犯意及行為等語。二、經查：㈠、被告2 人為男女朋友。林○○與被告莊心玲原均為陽光婦女會之成員，林○○經由莊心玲之介紹認識吳家輝，林○○再介紹其子郭○○與被告2 人認識。被告吳家輝於100 年5 月20日成立○○公司並擔任負責人，林○○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分別將附表一所示款項（合計750 萬元）匯入○○公司籌備處帳戶，作為投資○○公司之股款，並由林○○之子女郭○○、郭○○分別出名擔任○○公司之董事及監察人等事實，業經被告2 人於本院審理中坦認無訛，復經證人林○○、告訴人郭○○於本院審理中證述屬實，且有高雄銀行入戶電匯匯款回條5 紙、○○公司設立登記表1 份在卷可稽（見 100 年度他字第4780號偵查卷第6 、7 頁、第10至12頁），自堪認定。㈡、被告吳家輝擔任負責人之○○○公司與○○酒廠從未簽訂系爭合約，亦未曾洽談或達成該合約內之相關約定之事實，業據被告吳家輝於本院審理中供述明確（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3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簡○○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述相符（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23頁）。又系爭合約上並無○○酒廠之大小章，與○○酒廠平日簽立之契約格式不同，系爭合約上乙方（即○○酒廠）代表處「簡○○」之簽名及捺印均非簡○○所為，而屬偽造之署押等情，復經證人簡○○於本院審審理中證述無誤（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23頁、第24頁、第28頁），系爭合約係他人冒用○○酒廠名義及偽造簡○○署押所虛偽製作之文書，亦無疑義。㈢、被告吳家輝於100 年間透過告訴人簡○○之介紹認識大陸人士賀○○後，於100 年3 月1 日以○○○公司之名義與賀○○簽訂總代理合約書，雙方約定由賀○○代理銷售○○○公司之產品（包括泰昌順海洋生技公司之保健產品及○○公司之酒類產品），賀○○則應支付200萬元之人民幣予○○○ 公司。惟雙方簽約後，旋因故發生爭執，賀○○於100年3月21日即出具委託書，委由簡○○解除上開總代理合約，並向被告吳家輝追討賀○○前已支付予被告吳家輝之50萬元人民幣，被告吳家輝、賀○○嗣即未再繼續履行上開代理合約等節，為被告吳家輝所是認（見本院102年度訴字第548號卷㈠第39頁），並經證人即告訴人簡○○於本院審理中結證甚明（見本院102年度訴字第548號卷㈡第20頁至第28頁），復有前開總代理合約書、委託書各1份存卷可參（見本院102年度訴字第548號卷㈠第43頁至第46頁），俱足認屬實。㈣、被告2 人共同詐欺部分 ⒈被告2 人共同詐欺之犯罪事實，業經證人即被害人林○○於本院審理中證述：莊心玲於100 年2 月間提到她老公吳家輝在大陸作白酒的生意，有拿到大陸酒的代理權，需要找一個能出錢出力的人，莊心玲口頭說合夥部分每個人要出1 千萬元，2 個人共2 千萬元，剛好伊兒子郭○○從美國回來要找工作，所以莊心玲才介紹吳家輝跟伊談合作的事情。吳家輝跟伊說他在大陸已經有三個代理權在簽，也說還可以做一大堆，且口頭提到他已經支付部分費用，伊想說萬事起頭難，大陸生意市場很大，有人可以把伊等牽進去，因此決定投資○○公司，伊在決定合夥之前，有先跟郭○○說，郭○○也有興趣，本件投資是伊要給郭○○作的，只是由伊來幫郭○○處理錢。伊在100 年5 月4 日先匯了150 萬元的訂金，伊支付該筆150 萬元訂金後，郭○○也實際加入與被告2 人洽談投資事宜，期間被告2 人跟伊在伊住處、民權路的咖啡廳及辦公室談了好幾次。後來因為伊公司要繳稅，吳家輝有先將150 萬元訂金還給伊，因伊表示不知道被告吳家輝之匯款情形，被告吳家輝就整理了一份籌備一覽表給伊看，被告2 人都說他們已經拿出1200萬元；被告吳家輝也有拿他與賀○○之合約書給伊看一下，被告吳家輝說他投資的1200萬元包含○○酒廠拿去的900 多萬元，伊相信被告2 人的說法，因此在100 年5 月11日匯了500 萬元。之後被告吳家輝又拿了系爭合約給伊看，伊因為相信該合約，又陸續匯了250 萬元。直到郭○○進去○○公司後，發現一直在徵人，沒有任何進展，伊才開始懷疑，後來郭○○去找○○酒廠求證，發現契約是假的，就直接提告。之後去銀行查，才知道伊的錢匯進去後，被告2 人才有在付○○公司裝修費用等費用等語綦詳（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68 頁至第174 頁）；復據證人即告訴人郭○○於本院審理中結證：被告2 人於100 年間說要作高粱酒生意，邀約伊母親林○○，伊母親就介紹被告2 人給伊認識，讓伊去投資他們公司，但資金是伊母親直接匯款的，伊有參與公司投資之事情。剛開始是莊心玲邀約投資事宜，之後都是由被告2 人一起出現跟伊等談，被告2 人說他們跟大陸的關係很好，打算做精裝版的高梁去大陸販售，並跟伊等說大陸總共有幾個省份，每一省如果拿到經銷權，可以收多少經銷代理費用，而且他們口頭上保證已經有幾個省洽談好說要簽約，只是他們手頭有點緊，並說好雙方各投資900 萬元至1 千萬元間，兩邊共2 千萬元。在伊等陸續匯款期間，伊問被告2 人為何他們的資金尚未進入，被告吳家輝才在泰昌順漁業公司之前鎮辦公室內，拿出一張他跟○○酒廠的合約影本給伊看；被告吳家輝也曾經拿籌備一覽給伊看，表示他已經出資多少錢，還缺多少錢，希望伊繼續匯款。公司籌備期間伊有到○○公司上班2 個禮拜，但那兩個禮拜公司實際上並未運作，員工無事可做，大陸亦無任何省份跟○○公司簽訂代理經銷合約。後來伊拿上述吳家輝與○○酒廠的合約去找○○酒廠求證，查證得知該合約是假的，伊就再也沒有進去公司上班等語歷歷（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26 頁至第135 頁）。 ⒉經核證人林○○、郭○○所證被告2 人詐欺之相關情節，彼此並無二致，且有系爭合約、籌備一覽表、總代理合約書等件在卷可稽。又被告吳家輝除曾與賀○○簽立前述總代理合約外，○○公司或被告吳家輝均未再與大陸任何省分簽訂酒類經銷代理合約之事實，業經證人郭○○證述如前，且為被告2 人所不否認，被告2 人迄本案審理終結時，亦未提出任何被告吳家輝或○○公司曾與大陸代理商議定簽立酒類代理合約之相關佐證，被告2 人卻以被告吳家輝已與大陸地區數家代理商議定簽約等不實事由，誘騙林○○、郭○○投資，自屬詐術之行使。再者，被告吳家輝於本院審理中，已自承於林○○、郭○○投資○○公司過程中，其確曾出示籌備一覽表及總代理合約書予林○○、郭○○觀看（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83頁至第84頁、第95頁背面）。而被告吳家輝實際上未曾自賀○○處收得200 萬元人民幣，亦未曾將200 萬元人民幣支付予○○酒廠之事實，復經被告吳家輝於本院審理中坦認非虛（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卷第27頁至第28頁），核與證人簡○○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詞相合（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卷第162 頁至第164 頁）。且被告吳家輝與賀○○簽訂上述總代理合約書未久，賀○○即於100 年3 月21日出具委託書委由簡○○解除該合約，被告吳家輝、賀○○嗣後未再履行該代理合約之相關權利義務等節，已於前敘，足見被告吳家輝於100 年5 月間與林○○、郭○○洽談○○公司之投資事宜時，應已明知其與賀○○之代理契約生變，且其未曾自賀○○處收取200 萬元人民幣代理金。然其於100 年5 月6 日所製作之籌備一覽表內（見102 年度他字第5780號偵查卷第15頁），卻仍記載「以下金額為吳家輝先生已支付部分………⒊已支付製作悅仙典藏系列資金：此項為之前上海代理101 酒系列代理金已由○○酒廠公司先行領取。人民幣200 萬元整計新臺幣900 萬元整。」等不實事項，並持向林○○、郭○○行使，其確有虛捏出資事實向林○○、郭○○進行詐騙，致林○○、郭○○陷於錯誤而同意出資○○公司，至為灼然。 ⒊再由前開籌備一覽表之內容以觀，其上除記載被告吳家輝以前述200 萬元人民幣即新臺幣900 萬元出資外，尚記載被告吳家輝另已支付○○公司籌備期間往來大陸洽談之相關開銷費用、辦公室承租及裝修費用、支付○○國際公司設計費、酒瓶模具等費用，加計前述已支付之900 萬元代理金，合計被告吳家輝已實際支出○○公司之投資金額為新臺幣 1255.46 萬元等語。被告吳家輝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其出資○○公司之項目及金額，原亦辯稱：其係以與賀○○代理合約之900 萬元及現金出資，現金出資項目包括○○公司於100 年3 月至9 月之租金、押金及裝修費用，現金出資總額合計3,745,460 元云云（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120 頁至第124 頁），繼又改稱：其於○○公司之實際現金出資項目包括○○公司自100 年6 月至9 月之租金、押金、裝修費用、辦公家具及日常費用、支付予○○公司之酒瓶設計及製模費用共約3,585,500 元云云（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162 頁至第163 頁、第167 頁至第168 頁），惟被告吳家輝就其所述為○○公司墊付上開各項費用部分，供稱相關事證多已遺失（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163 頁、第168 頁），其除提出房屋租賃契約書、裝修合約書、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銓誠公司）出具之統一發票、○○公司之轉帳傳票外（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91頁至第100 頁），並未提出其他單據或支付證明以實其說，亦未陳明任何證明方法以供本院調查。而稽以被告吳家輝所提出之前開房屋租約、裝修合約，至多僅能佐證○○公司確有承租辦公室或進行裝修之事實（惟該等合約均係以○○○公司名義簽訂），前開統一發票、轉帳傳票亦僅能佐證○○公司曾支出相關費用，皆未能證明被告吳家輝確係以自有資金墊付該等款項。 ⒋復觀諸卷內○○公司籌備處安泰銀行帳戶之存款當期交易明細表及相關存提交易憑條、匯款委託書可知（見102 年度偵續字第262 號偵查卷第84頁至第91頁），該帳戶自100 年3 月14日迄同年7 月26日期間，並無任何被告2 人或○○○公司之款項匯入，且林○○分次將如附表一所示之投資款項匯入○○公司籌備處上開帳戶後，被告2 人旋將該等款項提領一空；其中林○○於100 年5 月11日以郭○○、郭○○、萬勝工程行之名義匯入該帳戶共500 萬元後，被告吳家輝旋於100年5月11日提領150萬元並將之匯款支付予○○室內裝修設計有限公司（下稱○○公司），復於同日提領100萬元並將其中35萬元支付予○○○○國際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見同上偵續卷第86頁、第87頁）；林○○於100年5月20日以郭○○之名義匯入150萬元後，被告莊心玲旋於同日提領129萬元，並將其中128萬元以○○公司吳家輝之名義支付予松江公司（見同上偵續卷第89頁）；林○○於100年5月30日以郭○○之名義匯入100萬元後，被告莊心玲旋於同日提領745,800元，並將該745,800元以○○公司吳家輝之名義匯款支付予銓誠公司（見同上偵續卷第90頁）。是由○○公司籌備處上開帳戶之交易情形以觀，亦僅見被告2人運用林○○之投資款項支付○○公司之租賃、裝修、酒瓶設計等費用，未見被告吳家輝有實際墊付○○公司相關費用之情形，被告吳家輝空言陳稱其有以現金出資○○公司，當難遽認實在。況前述被告2人於100年5月30日以林○○投資款支付銓誠公司之 745,800元，即已超逾被告吳家輝所陳○○公司自籌備至結束營業期間所應支付予銓誠公司之押租金共730,800元，益見被告吳家輝辯稱其有墊付○○公司之押租金云云，顯屬不實。 ⒌關於被告莊心玲參與本案詐欺之情形，證人林○○、郭○○均一致證稱本件投資案最初係由被告莊心玲邀約林○○及引介被告吳家輝予林○○認識，被告莊心玲亦曾以不實簽約願景誘騙林○○、郭○○等情，業如前述。又就被告莊心玲於○○公司處理事務之範疇，證人郭○○於本院審理中證稱：○○公司之會計事務係由被告莊心玲負責（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33 頁背面至第134 頁），證人林○○於本院審理中證以：投資時是莊心玲催伊付款，被告2 人都有說他們已經付出1 千多萬元（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72 頁），證人簡○○於本院審理中證陳：錢都是被告莊心玲在處理，伊曾經詢問被告2 人有無收到簡○○支付之50萬元人民幣，他們都說沒有收到（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67 頁），被告吳家輝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亦供稱：莊心玲為○○公司之財務部主管，會製作公司之轉帳傳票等語（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52頁）。另被告莊心玲曾數度自○○公司籌備處前開帳戶提領林○○匯入之投資款項，並轉匯予○○公司或○○公司等情，除經被告莊心玲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供述屬實（本院102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72頁），復有前引存提交易憑條、匯款委託書存卷為憑，俱徵○○公司之會計財務主要係由被告莊心玲負責，被告莊心玲對於○○公司是否有向他人收得900萬元之高額款項並支付予○○酒廠，被告吳家輝究竟有無出資○○公司或墊付○○公司之相關費用，自均有所悉。惟被告莊心玲明知被告吳家輝並無出資千萬元籌設○○公司之事實，仍與被告吳家輝相互串合，對於林○○、郭○○佯稱被告吳家輝已出資○○公司逾千萬元，並邀約林○○、郭○○出資千萬共同經營○○公司，其與被告吳家輝有詐欺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屬無疑。 ⒍綜上所述，被告2 人共同以虛編不實簽約遠景及出資情節等詐術對林○○、郭○○進行詐騙，致其等陷於錯誤而同意出資○○公司，且於100 年5 月11日林○○匯款500 萬元後，被告吳家輝又單獨以行使偽造系爭契約之詐術取信林○○及郭○○（此部分另詳後述），致其等繼續誤信被告2 人所言，證人林○○因而又接續匯款250 萬元，被告2 人共同詐欺之犯行事證明確，洵堪認定。 ⒎至證人郭○○於本院審理中，雖曾證稱：整個投資案之決策及資金之提供都是伊母親林○○決定的，伊從頭到尾都不相信這個投資案是實在的等語（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31 頁背面），辯護意旨並執此辯稱郭○○應非本件詐欺案件之被害人。查本件投資案最初固係由林○○與被告2 人洽談，且如附表一所示之750 萬元投資款均係由林○○出資、處理，然證人郭○○曾向林○○表達投資經營○○公司之意願，並於100 年5 月加入與被告2 人洽談投資事宜，林○○出資之750 萬元實係其贈與予郭○○作為郭○○投資○○公司之款項，郭○○亦實際前往○○公司任職約2 星期等節，業經證人林○○、郭○○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證人郭○○並另證稱：被告吳家輝拿系爭合約給伊時，伊沒有懷疑，是過一個禮拜才產生懷疑的。伊去○○酒廠查證得知系爭合約是假的後，就再沒有進去公司上班（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28 頁背面、第131 頁），核與證人林○○證述：郭○○並非一開始就認為投資是假的叫伊不要做，是去查之後才開始懷疑的等語相符（見本院102 年度易字第1123號卷第171 頁背面），顯見郭○○並非於投資案初始即洞悉被告2 人之詐騙伎倆，其仍因誤信被告2 人前開所言，始表達參與○○公司經營之意願並實際前往○○公司工作，俟其於工作期間查證得知系爭合約並非真正後，方知受騙並提出本案刑事告訴；又被告2 人所詐得之750 萬元既係林○○出資作為郭○○入股○○公司之股款，則郭○○與林○○同為本件詐欺案件之被害人，當無疑問。㈤、被告吳家輝行使偽造私文書部分 ⒈系爭合約係合約製作人冒用○○酒廠名義及偽造簡○○署押所虛偽製成之文書，業經本院論述如前。又被告吳家輝於林○○陸續匯款期間，為圖使林○○、郭○○相信其確已支付○○酒廠900 萬元，曾將系爭合約影本交付予林○○、郭○○觀看等節，亦據證人林○○、郭○○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歷歷（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190 頁至第191 頁、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32頁、第35頁）。 ⒉觀諸系爭合約內容第2 點記載：「雙方協議與賀○○之合約內容有關代理金人民幣貳佰萬元整，總計新臺幣玖佰萬元，全部由乙方（即○○酒廠）收取，做為乙方爾後為甲方（即○○○公司）酒業加工內容物之費用，內容物為58度清香型頂級高粱酒，以每500ml 新臺幣250 元整計價，乙方需為甲方提供總計18000 公升（合計36000 瓶）……」等語，恰與被告吳家輝自承為其製作之籌備一覽表第3 點「（被告吳家輝）已支付製作悅仙典藏系列資金：此項為之前上海代理 101 酒系列代理金已由○○酒廠公司先行領取。人民幣200 萬元整計新臺幣900 萬元整」及被告吳家輝前述向林○○、郭○○佯稱之話語相合。又系爭合約第2 點及籌備一覽表第3 點之內容均非事實，被告吳家輝或○○○公司與○○酒廠並無該等內容之相關約定等情，已於前敘，是除被告吳家輝或與被告吳家輝有犯意聯絡之人外，他人既乏偽造系爭契約之動機，亦無從知悉被告吳家輝杜撰上開不實內容詐騙林○○、郭○○之犯罪計謀，又如何憑空虛編與被告吳家輝詐術相呼應之系爭合約。再者，系爭合約乃被告吳家輝提出持向林○○、郭○○行使，亦如前述，則系爭合約應係被告吳家輝於不詳時地偽造，當可認定。 ⒊被告吳家輝雖辯稱系爭合約係郭○○及簡○○聯手提出對其為不實指述云云。然郭○○、簡○○原互不相識，業經證人郭○○、簡○○於本院審理中證述屬實，且為被告吳家輝所坦認（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40頁、第193 頁、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24頁），據此已難認郭○○、簡○○有合謀誣陷被告吳家輝之理由。且郭○○、林○○原均未對系爭合約之內容存疑，係因郭○○持系爭合約前往○○酒廠查證，始知系爭合約之內容不實及其上簡○○之署押乃偽造，並因而察覺被告2 人之詐騙犯行，簡○○亦方得知系爭合約之存在等情，復經證人郭○○、簡○○、林○○於本院審理中證述一致。衡以倘非被告吳家輝確曾將簽約當事人一方為○○酒廠之系爭合約影本持交郭○○、林○○，郭○○何以會無故前往其向無往來之○○酒廠查證，並因此與簡○○結識，郭○○又係如何突然查悉被告2 人之詐騙犯行，並立即對被告吳家輝提出刑事告訴，足見被告吳家輝執前詞否認犯罪，殊無可採。 ⒋另證人林○○於本院審理中，固曾證稱：被告吳家輝拿系爭合約給伊看時，被告莊心玲也在場，被告2 人都同進同出（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35頁背面），惟證人郭○○於本院審理中則證述：被告吳家輝是在○○○公司之前鎮辦公室交付系爭合約影本給伊，當時被告莊心玲不在現場（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㈠第191 頁) ，是本件除證人林○○之單一證述外，別無其他證據可佐被告吳家輝於行使系爭合約時，被告莊心玲亦陪同在場乙情。稽以證人林○○先後與被告2 人見面洽談多次，被告吳家輝究係在何地點出示系爭合約予林○○觀覽，證人林○○自承其已不復記憶（見本院102 年度訴字第548 號卷㈡第47頁），足見證人林○○對於各次與被告2 人會面之詳細情形，已無從逐一精確回憶無訛；復依證人林○○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詞，證人林○○亦未明確指述被告莊心玲曾出示系爭合約對其具體主張系爭合約所載之相關內容，並證稱投資之細節主要是被告與其洽談等語，則被告吳家輝持系爭合約予證人林○○閱覽時，被告莊心玲是否確在現場，被告莊心玲對於被告吳家輝偽造之系爭合約是否知情，均非毫無疑問，是尚難僅以林○○曾證述被告莊心玲於被告吳家輝出示系爭合約時在場乙節，遽認被告莊心玲對於被告吳家輝偽造、行使系爭合約之犯行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又證人林○○對於被告吳家輝向其出示系爭合約之地點既已不復回憶，且無法完全排除被告吳家輝乃於同一時地交付系爭合約影本予郭○○、林○○閱覽之可能，爰認定被告吳家輝係以一行為將系爭合約之影本持交郭○○、林○○而行使之，附此說明。 ⒌綜前，被告吳家輝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事證明確，至堪認定。參、論罪科刑一、核被告吳家輝所為，係犯刑法第216 條、第210 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及同法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被告莊心玲所為，係犯刑法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被告吳家輝在系爭合約上偽造簡○○之署押，係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其偽造私文書後復持以行使，偽造之低度行為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2 人就前開詐欺犯行，有犯意之聯絡及行為之分擔，均屬共同正犯。二、按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其存在之目的，在於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過度評價，則自然意義之數行為，得否評價為法律概念之一行為，應就客觀構成要件行為之重合情形、主觀意思活動之內容、所侵害之法益與行為間之關聯性等要素，視個案情節依社會通念加以判斷。如具有行為局部之同一性，或其行為著手實行階段無從區隔者，得認與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要件相侔，而依想像競合犯論擬（最高法院102 年度台上字第2716號、102 年度台上字第5241號判決意旨可供參考）。本件被告吳家輝係於其詐騙林○○及郭○○之過程中，為使林○○、郭○○相信其所編謊言，故持偽造之系爭契約向其2 人行使，致郭○○、林○○繼續陷於錯誤，並接續匯入投資款項，其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可謂係其詐欺犯罪之局部，二者間具有行為重疊及部分合致之情形，依前說明，應認被告吳家輝乃一行為觸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及詐欺罪，屬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較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原起訴意旨雖未論及前述被告吳家輝詐欺林○○、郭○○之犯罪事實，亦漏未敘及被告向林○○行使偽造私文書之行為，然該等犯罪事實，既與被告吳家輝業經起訴向郭○○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分別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及單純一罪之關係，應均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俱應併予審理。三、被告吳家輝前因侵占案件，經本院以96年度易字第840 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5 月確定，嗣經本院以96年度聲減字第7947號裁定減刑為2 月15日確定，於96年12月28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此有被告吳家輝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為據，其於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 年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應依刑法第47條第1 項之規定加重其刑。四、爰審酌被告2 人不思以誠信經營事業，為圖己利，共同施用詐術詐騙林○○、郭○○，被告吳家輝尚另行使偽造之系爭合約，致林○○、郭○○陷於錯誤，支付高達750 萬元之投資款項。被告2 人犯罪後猶砌詞圖卸，否認犯行，且屢以欲返還投資款項尋求和解為由，延滯訴訟程序，迄今仍未清償林○○或郭○○分文，難認有和解之誠意。並考量被告2 人之素行、生活狀況、犯罪之手段、所生危害程度、參與之情節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懲儆。五、系爭合約原本雖未扣案，惟其上如附表二所示「簡○○」之署名及指印各1 枚，均屬被告吳家輝偽造之署押，且無證據證明確已滅失，不問屬於被告吳家輝與否，均應依刑法第 219 條之規定宣告沒收（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4006號、100 年度台上字第6165號判決意旨參照）。肆、公訴不受理部分一、被告吳家輝部分之追加起訴意旨（102 年度偵續字第262 號）略以：被告吳家輝與被告莊心玲基於詐欺之犯意聯絡，共同以籌設○○公司為幌而對外招攬投資，於100 年5 月間向，先由被告莊心玲向郭○○佯稱：○○公司之酒品將行銷中國大陸，除已收受上海代理商101 酒系列之代理金人民幣 200 萬元外，並已洽定大陸代理商與○○公司簽約，可向每家代理商收取權利金人民幣100 萬至200 萬元云云，而被告吳家輝於100 年5 月6 日製作籌備一覽表後，以該表及偽造之系爭合約向郭○○佯稱：已支付○○酒廠900 萬元云云，而邀約郭○○投資，致使郭○○陷於錯誤，誤以被告吳家輝確實有投入資金，而同意投資，分別將附表一所示之750 萬元款項分次匯至○○公司籌備處前開帳戶，因認被告吳家輝另涉犯刑法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並認此部分與被告吳家輝業經起訴部分之犯罪事實，屬一人犯數罪之相牽連案件，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65 條第1 項追加起訴等語。二、按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得就與本案相牽連之犯罪，追加起訴；又已經提起公訴之案件，在同一法院重行起訴者，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265 條第1 項、第303 條第2 款分別定有明文。所謂「相牽連之犯罪」，係指同法第7 條所列之相牽連之案件，且必為可以獨立之新訴（最高法院83 年台抗字第270 號判例意旨參照）。次按檢察官追加起訴之新訴，係另一案件，僅為訴之合併，與原訴係屬各別之二案件，應分別審判，始能使其訴訟關係歸於消滅。故檢察官追加起訴之犯罪，經法院審理結果，如認與原起訴案件之犯罪事實，均成立犯罪，且有實質上或裁判上一罪之單一性不可分關係時，依刑事訴訟法第267 條規定，該部分原即為檢察官起訴效力所及，對該追加之訴，自應認係就已經提起公訴之案件，在同一法院重行起訴，而依同法第303 條第2 款規定，於判決主文內另為不受理之諭知，並依檢察官移送併案審判之方式，就該原未經起訴之犯罪事實，依起訴效力所及之犯罪事實擴張一併為審判（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7793號判決、87年台上字第540 號判例意旨參照）。三、查被告吳家輝所犯前開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之詐欺犯行，與其業經提起公訴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之關係，應為起訴效力所及等節，業經本院詳論如前，上述追加起訴部分顯係就已提起公訴之案件，在同一法院重行起訴，揆諸前開說明，自應就被告吳家輝前述追加起訴部分為不受理之諭知，以期適法。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第303 條第2 款，刑法第28條、第216 條、第210 條、第339 條第1 項、第55條、第47條第1 項、第219 條，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1 項、第2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甘若蘋到庭執行職務。中華民國 103 年 6 月 19 日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官陳箐法官陳奕帆法官吳佳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華民國 103 年 6 月 19 日書記官黃淑菁附錄犯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普通詐欺罪）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1 千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罪）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附表一 ┌──┬───────┬────┬─────────────┐ │編號│付款時間 │給付金額│給付方式 │ ├──┼───────┼────┼─────────────┤ │ ⒈ │100 年5 月11日│500萬元 │匯款至○○公司籌備處安泰銀│ │ │ │ │行高雄分行帳號000000000000│ │ │ │ │00號帳戶 │ ├──┼───────┼────┼─────────────┤ │ ⒉ │100 年5 月20日│150萬元 │同上 │ ├──┼───────┼────┼─────────────┤ │ ⒊ │100 年5 月30日│100 萬元│同上 │ └──┴───────┴────┴─────────────┘ 附表二 ┌──────────────────┬────┬───────┐ │文件名稱 │欄位 │偽造之署押 │ ├──────────────────┼────┼───────┤ │○○○漁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與○○酒廠│乙方代表│偽造之「簡○○│ │100年3月1日合約書（即系爭合約）原本 │簽名欄 │」署名及指印各│ │ │ │1 枚 │ └──────────────────┴────┴───────┘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2年度訴字第548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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