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100年度上易字第1242號
關鍵資訊
- 裁判案由傷害等
- 案件類型刑事
- 審判法院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
- 裁判日期101 年 05 月 02 日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00年度上易字第1242號上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杜清章 被 告 柯福登 被 告 柯文清 被 告 杜佳嬅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傷害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0 年度易字第1318號中華民國100 年11月3 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99年度調偵字第113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 一、杜清章前以其所有靠行於亞太遊覽客運有限公司(下稱亞太遊覽公司)之車號581-MM號營業大客車擔保借款,因還款糾紛,柯文清乃於民國99年4 月7 日21時許,偕同其父柯福登、貸款業者鄭國光、亞太遊覽公司負責人花憲章,及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等人,前往高雄市○○區○○路148 號旁之世界聯合停車場內,欲強行開走上開營業大客車抵債而與杜清章及杜清章之女杜佳嬅發生爭執。柯文清先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在該處公眾得共見共聞之場所,當場以台語「垃圾、垃圾」辱罵杜清章。杜佳嬅聽聞柯文清辱罵其父,即掌摑柯文清,雖未致柯文清受傷,但柯福登見杜佳嬅掌摑其子柯文清,即以肩膀推開杜佳嬅,雖致杜佳嬅跌倒,但未受傷,然杜清章見狀,乃先對柯文清揮拳,幸柯文清及時閃躲,而未受傷,又基於傷害之犯意,握拳打柯福登頭臉部,致其受有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張維仁、鄭國光見狀,即將杜清章拉開,嗣柯文清等人分別駕車離去。 二、案經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告訴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第159 條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第159 條之5 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所引用之下列各項證據資料,其屬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者,均據本院於調查證據程序逐一提示並告以要旨,檢察官、被告均知該等證據為被告以外之人之審判外陳述,已表示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91、92、124 頁)及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亦無不當取供等情形,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規定,應有證據能力。 二、查被告杜清章前以其所有靠行於亞太遊覽公司之車號581-MM號營業大客車擔保借款,因還款問題與被告柯文清有債務糾紛,被告柯文清乃於民國99年4 月7 日21時許,偕同其父即被告柯福登、貸款業者鄭國光、亞太遊覽公司負責人花憲章,及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等人,前往高雄市○○區○○路148 號旁之世界聯合停車場內,欲強行開走上開營業大客車抵債等情,業據被告杜清章、柯福登、柯文清所不爭執(見原審卷二第83頁),並據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述:杜清章的遊覽車靠我的行,因為貸款沒有兌現,所以柯福登與柯文清去找我要扣車,並與杜清章與我去停車場等情屬實(見偵一卷第33頁),並有柯文清提出之臺灣高雄市鳳山簡易庭裁定確定證明書、被告杜清章簽發之本票、臺灣高雄地方法院98年度司票字第7818號裁定書、臺灣高雄地方法院非訟事件處理中心98年11月26日通知、高雄市監理處公告動產擔保交易登記證明書、動產抵押契約書及聲請裁定本票強制執行狀、協議書、借款約定書及授權同意書、柯文清寄予杜文清之存證信函附卷可稽(見偵一卷第15至28頁),至堪認定。三、上開時地、被告柯文清對被告杜清章當場以台語「垃圾、垃圾」辱罵杜清章;及被告杜清章握拳打被告柯福登頭臉部,致其受有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等事實,業據被告柯文清、杜清章分別於原審及本院坦承不諱(見原審卷三第122 頁、175 頁背面、本院第75頁),分別核與證人即共同被告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於原審審理時之證述相符(見原審卷三第123 頁至第130 頁),並據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述:柯福登被杜清章打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鄭國光於偵查中證述:杜清章動手打柯福登,我有勸架並架開他們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張志彥於原審具結證述:柯福登為了保護柯文清就過去站在柯文清面前,後來柯福登就被杜清章打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3 頁)、及證人花憲章於原審具結證述:柯文清有罵杜清章是「垃圾」的話等語、證人張維仁於原審具結證述:柯文清有說垃圾之詞等語、證人張志彥於原審具結證述:當天我有聽到柯文清罵杜清章「垃圾」等語(以上見原審卷一第155 、157 、213 頁),並有被告柯福登(原審誤繕為杜清章)提出之診斷證明書(見偵一卷第13頁)可證,足認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 人之自白均與事實相符,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 人之犯行,均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核被告柯文清所為,係犯刑法第309 條第1 項之公然侮辱罪;被告杜清章所為,係犯刑法第277 條第1 項之傷害罪。原審因而適用刑法第309 條第1 項、第277 條第1 項、第41條第1 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之規定,並審酌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 人,不思以理性和平方式解決2 人間之債務糾紛,柯文清公然以足以減損他人社會聲譽之「垃圾」字眼,辱罵告訴人杜清章,不尊重其人格尊嚴,守法意識不足,杜清章則藉故對告訴人柯福登實施傷害行為,致告訴人柯福登受有上開傷害,所為實屬可議,且被告柯文清、杜清章2 人迄今尚未與告訴人杜清章、柯福登達成和解,尚難認犯後態度良好,及其2 人個別之犯罪動機、目的、智識程度、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柯文清部分量處拘役5 日,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以新台幣1 千元折算1 日。就被告杜清章部分量處役拘20日,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以新台幣1 千元折算1 日。本院核原判決認事用法,尚無不合,量刑亦屬允當,公訴人上訴意旨,以量刑太輕指摘原判決不當,非有理由,應予駁回。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杜清章前以其所有靠行於亞太遊覽公司之車號581-MM號營業大客車為擔保向柯福登借款,後因還款問題發生糾紛,被告柯福登乃於民國99年4 月7 日21時許,偕同子即被告柯文清及貸款業者鄭國光、亞太遊覽公司負責人花憲章等人前往高雄市○○區○○路148 號旁之世界聯合停車場內,欲強行開走上開營業大客車抵債而與被告杜清章及被告杜清章之女被告杜佳嬅發生爭執,被告杜清章、杜佳嬅父女與柯福登、柯文清4 人旋分別基於傷害之犯意,相互拉扯徒手互毆,致被告杜清章受有左臉頰挫傷、四肢與軀幹多處挫傷與擦傷之傷害,被告杜佳嬅受有右臉頰挫傷之傷害,被告柯福登受有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被告柯文清受有額頭鈍挫傷之傷害,嗣被告杜清章自車內取出木棍,被告柯文清見狀,即駕駛車號4087-FF 號自小客車搭載柯福登等人欲行離去,被告杜清章心有不滿,又基於毀損之犯意,騎乘車牌號碼WAW-443 號機車自後撞擊上開自小客門右後車身,復持安全帽敲打,使被告柯文清所駕駛之上開自小客車右後側多處凹痕、刮損,足生損害於柯文清。因認被告柯福登及柯文清對被告杜清章及杜佳嬅、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被告杜佳嬅對被告柯登福及柯文清,均涉犯刑法第277 條第1 項之傷害罪嫌;被告杜清章另犯刑法第354 條之毀損罪嫌。 二、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證據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犯罪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無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得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判例、40年臺上字第86號判例可資參照)。又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亦為同法第161 條第1項 所明定。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亦有最高法院92年臺上字第128 號判例足參。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如未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且刑事訴訟上證明之資料,無論其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其以情況證據(即間接證據)斷罪時,尤須基於該證據在直接關係上所可證明之他項情況事實,本乎推理作用足以確證被告有罪,方為合法,不得徒憑主觀上之推想,將一般經驗上有利被告之其他合理情況逕予排除。又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此亦有最高法院76年臺上字第4986號、32年上字67號判例、52年臺上字第1300號判例可參。 三、公訴人認被告涉有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即告訴人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於警詢及偵查中之陳述、證人花憲章、鄭國光、陳惠娟於偵查中之證述、高雄榮民總醫院被告柯文清、柯福登診斷證明書各1 份、健仁醫院杜清章、杜佳嬅診斷證明書各1 份、車號4087-FF 自小客車相片2 張、洺聖汽車公司車輛維修估價單1 份等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均堅決否認有上開犯行,①被告杜清章於原審及本院辯稱:我有揮拳打柯文清,但沒有打到他等語。②被告杜佳嬅於原審及本院辯稱:我沒有打柯福登、柯文清等語。③被告柯福登於原審及本院辯稱:我沒有打杜清章、杜佳嬅等語。④被告柯文清於原審及本院辯稱:我沒有打杜清章、杜佳嬅,我只有拉杜佳嬅,我不知道杜佳嬅的傷是怎麼來的等語。 五、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追訴為目的,其指訴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必被害人所述被害情形,無瑕疵可擊,且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始足據為有罪判決之基礎(最高法院81年台上字第3539號判決意旨參照),基於同一理由,告訴人以證人之身分所為之證述,亦應達「被害人所述被害情形,無瑕疵可擊,且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之程度,始足據為有罪判決之基礎。且輕微之挫傷、擦傷,依一般人之日常生活經驗,極易形成。告訴人為遂行其傷害告訴之目的,其因其他原因、甚或自傷之方式,造成挫傷、擦傷,非無可能。是告訴人既係以被告有罪為其追訴目的,則告訴人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上之傷勢如何而來?是否被告於告訴人指訴之時地傷害告訴人造成,均應依其他證據綜合判斷之,不能僅憑診斷證明書1 紙及告訴人之指述,即遽認被告之傷害犯行,否則無異是放任國家刑罰權任由告訴人操弄。 六、經查: (一)有關公訴意旨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對杜清章犯傷害罪部分: ①告訴人即被告杜清章雖指訴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於上揭時地對其有傷害行為。然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無」出手傷害杜清章之事實,業據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稱:柯福登被杜清章打腫,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於原審時則具結證稱:當時杜清章及柯福登爭執,柯福登完全不敢還手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55 頁至第156 頁);證人鄭國光於偵查中證稱:杜佳嬅先動手打柯文清,後來杜清章動手打柯福登,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張志彥於原審具結證稱:柯福登為了保護柯文清,就過去站在柯文清的面前要保護柯文清,後來柯福登就被杜清章打,柯福登應該沒有還手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3 頁);證人張維仁於原審具結證稱:柯文清被杜佳嬅打,柯福登就擋在中間,想將兩人隔開,也被打,杜清章看到柯福登過去後,也過來柯文清與杜佳嬅這邊,打柯福登,柯文清則一直說,我們不要動手,他們要打讓他們打等語在卷(見原審卷一第157 頁),而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志彥、張維仁,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告訴人杜清章間,並無重大恩怨,又分別至檢察官、法院具結擔保其證述真實,均係在負擔偽證罪之心理壓力下,當無勾串,而自陷於遭法院判處最高7 年有期徒刑之偽證罪風險之可能,且該4 人之證述互核一致,自堪採信,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應無傷害杜清章之行為。 ②至告訴人杜清章、證人杜佳嬅雖均證稱:柯福登、柯文清有公訴意旨所指之傷害行為云云,然其2 人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 人間,嫌隙甚深,證述是否可採,已非無疑。且證人即告訴人杜清章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柯文清以手及腳毆打我頭部、後腦勺、身體,柯福登以手毆打我頭部、身體及如診斷證明書所載部位云云(見原審卷三第126 頁背面);證人杜佳嬅卻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柯福登以拳頭打杜清章頭部、肩膀及胸口,柯文清以拳頭打杜清章頭部、肩膀及胸口云云(見原審卷二第131 頁背面),其2 人所證述之傷害情節,並非一致,自難採信。又證人陳惠娟雖於偵查中證稱:我有看到柯文清及柯福登動手打杜清章及杜佳嬅云云,然其亦同時證稱:我並無聽到柯文清罵杜清章「垃圾」云云(見偵一卷第69頁),可見本案衝突發生之初,證人陳惠娟並不在現場。嗣證人陳惠娟雖於原審訊問時改稱:我先與杜清章到現場後又返家拿資料,再回到現場時見杜清章已與柯福登、柯文清打起來,我距離約6 、7 公尺,但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邊,都沒有做任何動作」云云(見原審卷一第157 、158 頁),然證人陳惠娟上揭關於證述被告柯福登及柯文清動手打杜清章部分,究竟是何時在場見聞,既已有前後不一之情形,且依其與被告即告訴人杜清章關係之密切,亦應無可能見被告杜清章被打,而「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邊,都沒有做任何動作」,其證詞自難採信。況且,告訴人杜清章自承:其騎車追柯文清人車倒地時等語,雖其同時陳稱:其人車倒地並無受傷云云(見原審卷三卷第126 頁、本院卷第77頁),惟依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所載「左臉頰挫傷、四肢與軀幹多處挫傷與擦傷」之情形觀之,其傷勢並顯然極有可能是被告杜清章騎車追柯文清之自小客車時人車倒地所致,而非遭人毆打所致。綜上,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既均否認犯罪,而無甚利害關係之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志彥、張維仁等人,均具結證稱當時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並無還手傷害杜清章等語,自難僅憑告訴人杜清章所提出之有可能係其人車倒地受傷之診斷證明書,及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 人嫌隙已深之告訴人杜清章、證人杜佳嬅父女2 人,及告訴人杜清章之配偶陳惠娟前後不一之證述,即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 人有何傷害告訴人杜清章之行為。 ③另被告杜清章提出林輝照之切結書1 紙載稱:99年4 月7 日晚上約21時30分左右,在停車場內確實親眼看到吵架並發生互毆之情形,陳惠娟確實在現場云云(見原審卷三第177 頁),內容並未具體,自不能憑此遽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為不利之認定。 (二)公訴意旨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對被告杜佳嬅犯傷害罪部分: ①證人即告訴人杜佳嬅雖指訴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於上揭時地對伊有傷害行為。然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無」出手傷害杜佳嬅之事實,業據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稱:柯福登被杜清章打腫,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於原審時證稱:當時杜清章及柯福登爭執,柯福登完全不敢還手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55 頁至第156 頁);證人鄭國光於偵查中證稱:杜佳嬅先動手打柯文清,後來杜清章動手打柯福登,但柯福登及柯文清均無反擊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張維仁於原審訊問時證稱:柯文清被杜佳嬅打,柯福登就擋在中間,想將兩人隔開,也被打,杜清章看到柯福登過去後,也過來柯文清與杜佳嬅這邊,打柯福登,柯文清則一直說,我們不要動手,他們要打讓他們打等語在卷(見原審卷一第157 頁),而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維仁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告訴人杜佳嬅間,並無重大恩怨,又分別至檢察官、本院具結擔保其證述真實,均係在負擔偽證罪之心理壓力下,當無勾串,而自陷於遭法院判處最高7 年有期徒刑之偽證罪風險之可能,且該3 人之證述互核一致,自堪採信,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應無傷害杜佳嬅之行為。 ②至被告即告訴人杜佳嬅雖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柯福登先以右手拳頭打我右臉頰,被告柯文清再打在我已被被告柯福登傷害之右臉頰附近部位,但被告柯文清只是要揮而已,沒有像柯福登打得那麼重,所以我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上只有柯福登打我右臉頰所受之傷害而已云云(見原審卷三第131 頁);並於本院時供述:柯文清應該沒有打到我,柯文清確實沒有打我等語(見本院卷第75、87頁),可見就被告柯文清傷害告訴人即被告杜佳嬅右臉頰部分,並無診斷證明書或其他物證可憑。 ③另告訴人杜佳嬅於警詢時陳稱:「…我就用手指責柯文清,並對他說:『你為何要罵我爸是垃圾』,後來柯福登就用身體肩膀朝我身上撞過來,我就倒過去撞到機車,人跟機車就一同倒下了,…同時柯文清也拉我頭髮還朝我右臉頰毆打…」云云(見偵一卷第41頁背面),僅有提及被告柯文清傷害其右臉頰之事,而完全未提及被告柯福登有以右手握拳打其右臉頰之事,是其在原審審理中卻改稱:診斷證明書所載之右臉頰傷害是被告柯福登傷害我所致云云(見原審卷三第131 頁),並非事實。 ④再證人杜清章雖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其女杜佳嬅被被告柯福登打一拳並順手推開而倒地並撞倒機車云云(見原審卷三第126 頁),然其於警詢時係證稱:「當時我女兒杜佳嬅就強烈責備柯文清為何罵我爸爸:『垃圾』,柯福登就上前用身體將我女兒杜佳嬅推倒,我女兒就撞到旁邊的機車」云云(見偵一卷第39頁背面),亦完全未提及告訴人杜佳嬅在撞倒機車之前,有遭被告柯福登「打一拳」並順手推倒致其撞倒機車之情形,其於原審審理之證述,顯與其警詢之陳述,前後不一,亦無可採。 ⑤又證人陳惠娟雖於偵查中證稱:我有看到被告柯文清及柯福登動手打杜清章「及杜佳嬅」云云,然其亦同時證稱:我並無聽到柯文清罵杜清章「垃圾」云云(見偵一卷第69頁),可見本案衝突發生之初,陳惠娟並不在現場。且證人陳惠娟於原審時改稱:我先與杜清章到現場後又返家拿資料,再回到現場時見「杜清章」已與柯福登、柯文清打起來云云(見原審卷一第158 頁),可見證人陳惠娟雖於偵查中證述:被告柯福登及柯文清動手告訴人杜清章「及杜佳嬅」,但於原審訊問時已改稱其返回現場時僅看到「杜清章」已與柯福登、柯文清打起來,是其於偵查中所述柯福登及柯文清動手杜佳嬅云云,前後不一,尚無可採。⑥至被告杜佳嬅於本院時嗣又供述:柯文清罵我父親的時候,我有用手指指他罵什麼,柯文清有用肩膀撞過來,所以我倒向機車那邊。我右臉頰的傷,應該我在警詢時所說的柯文清打我比較準確云云(見本院卷第124 頁),核與前開在原審及本院所述不同,其供詞前後不一,反覆不定,已見瑕疵,尚難採信。 ⑦綜上,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既均否認犯罪,而無甚利害關係之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維仁等人,均具結證稱當時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並無還手傷害杜佳嬅等語,自難僅憑告訴人杜佳嬅所提出之「右臉頰」受傷之診斷證明書,及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 人嫌隙已深之告訴人杜清章、證人杜佳嬅父女2 人,及告訴人杜清章之配偶陳惠娟前後不一之證述,即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2 人有何傷害告訴人即被告杜佳嬅之行為。另被告杜清章提出林輝照之切結書1 紙載稱:99年4 月7 日晚上約21時30分左右,在停車場內確實親眼看到吵架並發生互毆之情形,陳惠娟確實在現場云云,內容並未具體,且被告杜佳嬅亦否認有與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互毆,可見上開切結書所載內容並非實在,自不能憑之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為不利之認定。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涉犯傷害罪部分: ①雖證人張志彥於原審中具結後證稱:雙方爭吵完有一位女生(即杜佳嬅)打柯文清,柯文清就把該女生推到旁邊,該女生就跌到機車,後來被告杜清章就打柯文清,柯福登為了保護柯文清,就過去站在柯文清面前要保護柯文清,柯福登就遭被告杜清章打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3 頁);及被告柯福登於原審具結後證稱:杜佳嬅衝過來打柯文清,我就在那邊攔住柯文清說她是女人不要打,我在攔的時候,被告杜清章就開始打我,我在攔的時候被告杜清章也有打柯文清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24 頁)。 ②然被告杜清章見柯福登傷害其女杜佳嬅,乃先對告訴人柯文清揮拳,幸柯文清及時閃躲,而未受傷之事實,業據被告杜清章自承:我打柯文清,但沒有打到,又一拳打柯福登臉上等語不諱(見原審卷三第126 、132 頁),而證人即告訴人柯文清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杜清章是否有打你?)有。但是沒有打到,因為我剛好蹲下來」等語明確(見原審卷三第128 頁背面),且於本院時亦供述:杜清章有要打我,但沒有打到等語(見本院卷第87頁)。 ③審酌上開事證以觀,雖證人張志彥、柯福登目睹被告杜清章有出手打被告柯文清之情,然既為被告柯文清閃開而未打到成傷,是被告即告訴人柯文清既未因被告杜清章之行為而受傷,而刑法傷害罪又無未遂之規定,被告杜清章就此部分自不能對被告柯文清成立傷害罪。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杜佳嬅對柯登福及柯文清犯傷害罪部分:①證人即告訴人柯福登雖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柯文清於上揭時地以台語「垃圾」罵杜清章,被告杜佳嬅見狀,即衝過來徒手毆打柯文清之臉、胸等語(見原審卷三第124 頁);另證人即告訴人柯文清於原審審理時雖亦證稱:我於上揭時地以台語罵杜清章「垃圾」後,被告杜佳嬅即掌摑我臉頰,我父親柯登福過來擋在我與杜佳嬅中間,杜佳嬅並徒手揮擊柯福登前胸及臉云云(見原審卷三第128 頁背面)。證人花憲章於偵查中證稱:雙方發生爭執,當時很晚我只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鄭國光於偵查中亦證稱:女的被告杜佳嬅先動手打柯文清等語(見偵一卷第33頁)。證人張志彥證稱:雙方爭吵完有一位女生(即杜佳嬅)先打柯文清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3 頁)。 ②茲被告柯文清於原審時固證述:杜佳嬅有打我,她用手掌打我的臉頰,我的眼鏡整個飛掉等情(見原審卷三第128 頁背面);然於本院時則供述:杜佳嬅有打我臉頰部分,但未成傷,至於額頭的傷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蹲下去的時候頭撞到硬的東西,或者跌倒撞到地下造成的傷害等語(見本院卷第87頁)。是依證人柯福登、鄭國光、張志彥固證述被告杜佳嬅有打柯文清之情,然被告柯文清所提出其受有「額頭」鈍挫傷之診斷證明書,依被告柯文清所供述,其受傷之部位,並非被告杜佳嬅掌摑「臉頰」之行為所致。至證人花憲章所證述:他們扭打在一起等情,亦不足以遽認被告柯文清之「額頭」傷勢為被告杜佳嬅所造成。③又告訴人柯福登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雖其受傷部位為「頭臉部鈍挫傷」,然該傷害係被告杜清章所造成,業經本院認定如上述,再參之被告柯福登於本院時亦供述:我站在柯文清、杜佳嬅中間,當時杜佳嬅應該沒有打到我等語( 見本院卷第76頁) ,是證人即告訴人柯文清之證述被告杜佳嬅有打柯福登之情,然依被告柯福登所言,被告杜佳嬅既沒有打到其,則被告柯福登「頭臉部鈍挫傷」之傷害,自難認定係被告杜佳嬅徒手揮擊告訴人柯福登所致。至證人花憲章所證述:他們扭打在一起等情,亦不足以遽認被告柯福登之上開傷勢為被告杜佳嬅所造成。 ④是卷查並無其他佐據,足以證明告訴人即被告柯福登有因被告杜佳嬅上開「揮擊柯福登前胸及臉」而受傷;告訴人柯文清有因被告杜佳嬅上開「掌摑臉頰」而受傷,自不能認被告柯佳嬅傷害告訴人柯文清、柯福登已屬既遂,而刑法第277 條第1 項之傷害罪並無未遂之規定,是此部分自不能認定被告杜佳嬅有對柯文清、柯福登犯傷害罪。 (五)公訴意旨認被告杜清章犯毀損罪部分: ①被告柯文清、柯福登、鄭國光、花憲章、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等人見杜清章自停車場附近貨櫃屋內取出1 支木棍後,即分由柯文清駕車號4087-FF 號自小客車搭載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等人,花憲章另駕車搭載柯福登等人離開現場,惟杜清章仍心有不滿,仍騎乘車牌號碼WAW-443 號機車自後追柯文清所駕駛之車號4087-FF 號自小客車,並以安全帽敲擊該車右後車身,及以機車撞擊柯文清所駕上開自小客車之事實,固據證人即告訴人柯文清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杜清章出手毆打我及柯福登,但我及時蹲下躲過,嗣張維仁、鄭國光把杜清章拉開,杜清章從貨櫃屋內拿出一支木棍,我即開車載張維仁、張志彥、李天鎰離開,但杜清章騎機車從後面追,並用安全帽敲打伊車右後側,經過2-3 個紅綠燈時,杜清章自己人車跌倒而未再追,而我父親柯福登則是由花憲章載到醫院等語(見原審卷三第128 頁正背面);證人張志彥於原審訊問時證稱:伊搭柯文清車離開停車場,杜清章追上來,停紅綠燈時,杜清章用安全帽丟車子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3 頁)可證;而被告杜清章對於被告柯文清開車離開時,有騎車號WAW -443的機車從後面追趕等情,亦為被告杜清章於原審供證屬實(見原審卷三第126 頁),並有車號4087-FF 自小客車相片2 張、洺聖汽車公司車輛維修估價單1 份可按(見偵四卷第11、12頁)。 ②按所謂損壞,乃指物品之全部或一部因其損壞致喪失效用者而言(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323 號判決意旨參照),性質上屬於以發生一定結果為內容之犯罪,係實質犯之一種,並不處罰未遂犯(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5647號判決意旨參照)。即刑法第354 條之毀損罪,以毀棄、損壞、致令不堪用,為其行為樣態,而所謂「致令不堪用」應達到物品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自不待言,而「毀棄」、「損壞」,依字義解釋,既係「毀壞廢棄」、「損毀破壞」,自均應達物品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且刑法第354 條之條文用語係以「致令不堪用」此一行為樣態,補充「毀棄」、「損壞」行為樣態,則該補充之「致令不堪用」之行為樣態,既須達「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則「毀棄」、「損壞」自亦應是達到不堪使用(喪失效用)之程度,為其要件,始符文義,並免刑罰權之範圍過於擴大(例如:在擁擠的機車停車位移動他人機車,移車者經常也是基於「未必故意」造成他人機車烤漆留下輕微擦痕,倘此類極其輕微而未達不堪使用或喪失效用之行為,動輒以毀損罪視之,非但有違立法原意及一般國民之情感,亦過度擴充該條文義)。 ③本件被告杜清章雖以安全帽敲擊及機車撞擊上開自小客車,惟上開自小客車之車右後側,僅有烤漆上殘留非常淺之黑色擦痕,板金並無任何凹陷或變形,烤漆亦無任何刮傷或剝落,有上開自小客車照片1 張可證(見偵四卷第12 頁),而依一般社會經驗,顯未達使該車之全部或一部(板金或烤漆)因被告杜清章之毀棄或損壞或致令不堪用,而致不堪使用或喪失效用之程度,雖該車事後其右後葉、後保桿曾烤漆,有洺聖汽車公司車輛維修估價單1 份可按,然依照片所示,該車並未已遭破壞烤漆本體,而達減損其保護及美觀之效用,亦無使車輛之鋼板層有迅速氧化毀損之虞,如前所述;是尚難以上開車輛維修估價單遽為被告杜清章不利之認定。此外,復查無其他證據足使本院形成被告杜清章有上開毀損犯行之確信,依上開說明,自難遽以刑法第354 條之毀損罪相繩。 七、綜上所述,本件不能證明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對杜清章、杜佳嬅犯傷害罪;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涉犯傷害罪;被告杜佳嬅對柯登福及柯文清犯傷害罪;被告杜清章犯毀損罪行;此外,公訴人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提出證明之方法,因此公訴人對於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查本件經原審對卷內訴訟資料,逐一剖析,參互審酌,認被告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等人上開犯罪行為尚屬不能證明,應諭知其無罪,核無不合。 八、公訴人上訴意旨,未再提出任何補強証據供本院審酌為上開被告不利之認定,僅略以(一)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志彥、張維仁係當日陪同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前往世界聯合停車場催討債務之人,渠等與被告柯文清、柯福登顯有利害關係,其可信性應屬可疑。而告訴人杜清章、杜佳嬅雖於警詢與原審審理中就何人動手及傷害過程前後陳述不一,然傷害係瞬間完成之行為,又係多人相拉扯,告訴人難以清楚記憶傷害過程,亦在所難免,是縱告訴人2 人前後陳述細節部分不一,然尚不能就此推論告訴人等之指證述不足採信。況本件傷害後,告訴人等2 人於同日晚上11時隨即前往健仁醫院就診有傷,是本件傷害行為、結果與告訴人驗傷之時間密接,告訴人等所受之上開傷害與遭他人毆打所致之情況相符,係被告柯福登、柯文清所為。參以證人陳惠娟於偵查具結證述被告2 人確有傷害之行為,原審僅採信被告2 人之友性證人之證詞,而認定被告等無罪,其認事用法尚嫌速斷。(二)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犯傷害罪部分:質之證人張志彥於偵查中具結後證稱:雙方爭吵完有一位女生(即杜佳嬅)打柯文清,柯文清就把該女生推到旁邊,該女生就跌到機車,後來被告杜清章就打柯文清,柯福登為了保護柯文清,就過去站在柯文清面前要保護柯文清,柯福登就遭被告杜清章打等語,核與證人柯福登於原審具結後證稱:杜佳嬅衝過來打柯文清,伊就在那邊攔住柯文清說她是女人不要打,伊在攔的時候,被告杜清章就開始打伊,伊在攔的時候,被告杜清章也有打柯文清等語相符。原審未採證人張志彥、柯福登具結證述被告杜清章確曾傷害柯文清之證詞,卻未具體說明理由,恐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誤。(三)被告杜佳嬅對柯福登及柯文清犯傷害罪部分:然查,質之證人柯福登證稱:被告杜佳嬅毆打柯文清身體之胸前、臉部;伊當時站在被告杜佳嬅與柯文清中間,被告杜佳嬅一直在打柯文清等語。證人柯文清證稱:被告杜佳嬅以兩隻手一直對柯福登揮打,打柯福登的臉及其胸等語。證人花憲章證稱:雙方發生爭執,當時很晚伊只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等語。證人鄭國光證稱:女的被告杜佳嬅先動手打柯文清等語。證人張志彥證稱:雙方爭吵完有一位女生(即杜佳嬅)打柯文清等語。縱認上開診斷證明書與告訴人2 人指訴傷害之情況不盡一致,然診斷證明書僅係佐證受傷之結果,非謂診斷證明書未記載之部位即未受被告毆及,此有倒果為因之邏輯謬誤。況告訴人柯文清於警詢時陳稱:有一女子(即杜佳嬅)用拳頭毆傷,致伊的頭臉部受傷等語,而原審審理中告訴人柯文清陳稱:被告杜佳嬅用手掌打伊的臉頰,伊的眼鏡整個撥掉等語。然原審未繼續詳查告訴人是否受有其他傷害,或詢問告訴人柯文清為何警詢時稱被告杜佳嬅係以拳頭毆傷,而逕以被告杜佳樺於原審中之供稱,認定頭部傷勢與手掌打臉無關,有應調查事項未盡完備之虞。(四)被告杜清章犯毀損罪部分:按汽車之烤漆係用以保護車體鋼板層,使其免於在直接接觸日照、雨淋之情況下迅速氧化而失其保護作用,並兼具有使車輛美觀之功能。倘持不明器物刮損系爭車輛右側車體烤漆,顯已破壞烤漆本體,而達減損其保護及美觀之效用,並使車輛之鋼板層有迅速氧化毀損之可能,且必須重新刮除再予烤漆,顯已達損壞而足生損害之程度,此有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00 年度上易字第291 號判決可參。被告杜清章以安全帽及機車撞擊告訴人柯文清所駕駛之自小客車,致該車受有烤漆剝落,而達減損其保護及美觀之效用,復有受損照片及台南授權經銷商洺聖服務廠車輛維修估價單各1 份可參,自應該當刑法第354 條之毀損罪無誤,原審認事用法,顯有違誤云云。九、按證據之取捨,屬於事實審法院之職權,故事實審依客觀標準認定某項證據無審酌之必要而不予審酌者,倘不違反經驗法則,尚難指為違法;最高法院四十六年台上字第五二九號著有判例。 十、經查,①有關公訴意旨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均對杜清章並無犯傷害犯行部分,業據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志彥、張維仁分別於偵查及原審證述在卷,而被告杜清章、被告杜佳嬅對於證述受傷害情節,又非一致;被告杜清章之妻陳惠娟之證述亦前後不一之情形,尚難採為不利於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之認定,為原審論述甚詳。②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亦無對被告杜佳嬅犯傷害犯行,亦為證人花憲章、鄭國光、張維仁分別於偵查及原審證述在卷,被告杜佳嬅於本院亦供述被告柯文清沒有打其毆打等語,且對被告柯福登有無傷害部分,其供詞亦是前後不一,其父被告杜清章對於被告柯福登有無傷害被告杜佳嬅部分,其供述亦反覆不定,被告杜佳嬅之母陳惠娟就被告柯福登及柯文清有無動手打其女被告杜佳嬅之情,其供述亦前後不符,均不足以採為被告柯福登、柯文清不利之認定,亦為原審詳加說明在卷。③有關被告杜清章對柯文清涉犯傷害部分,雖證人張志彥、證人柯福登目睹被告杜清章有出手打被告柯文清之情,然為被告柯文清閃開而未打到成傷,為被告柯文清供明在卷,亦為原審及本院論及在卷。④有關被告杜佳嬅對柯登福及柯文清犯傷害罪部分,雖依證人柯福登、鄭國光、張志彥固證述被告杜佳嬅有打柯文清之情,然被告柯文清所提出其受有「額頭」鈍挫傷之診斷證明書,依被告柯文清所供述,其受傷之部位,並非被告杜佳嬅掌摑「臉頰」之行為所致。又依被告柯福登於本院時亦供述:我站在柯文清、杜佳嬅中間,當時杜佳嬅應該沒有打到我等語,是其傷顯非被告杜佳嬅所造成,及證人花憲章所證,亦不足以認定被告杜佳嬅有對被告柯福登、柯文清傷害之情事;更為原審及本院論述在卷,如前所述。⑤被告杜清章之行為,經查僅係使該自小客車之車右後側,僅有烤漆上殘留非常淺之黑色擦痕,板金並無任何凹陷或變形,烤漆亦無任何刮傷或剝落而已,核與毀損罪之構成要件不合,亦為原審論述綦詳,亦如前述。是經查上開原審論斷被告等人無罪部分,業已斟酌前揭各項事證,論斷說明不能證明被告杜清章等有檢察官所指上開傷害、毀損之犯行,乃屬其採證職權之合法行使,尚難任意指為違法;又經查公訴人上訴所指其他各節,亦難採為被告杜清章等人上開犯罪之積極證據,而遽為被告杜清章等人不利之認定,是本件業經原審已綜合卷內資料,就其心證上之理由予以闡述,上開心證屬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經核亦不違背證據及經驗法則;準此,本件既無積極證據足以證明被告杜清章、杜佳嬅、柯福登、柯文清等人有上開犯罪之積極證據,自不能以傷害、毀損罪相繩。公訴人上訴意旨,係就原審及本院前開取捨證據論斷事實之職權行使,及已調查說明之事項,任意加以指摘,其此部分上訴尚難認為有理由,應予駁回。 、被告杜清章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 、至被告杜清章雖經原審判決後,曾提起上訴,惟於本院時撤回上訴(見本院卷第79頁),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1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王俊力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5 月 2 日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莊秋桃 法 官 范惠瑩 法 官 田平安 以上正本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1 年 5 月 2 日書 記 官 馬蕙梅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9條 (公然侮辱罪) 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 3 百元以下罰金。 以強暴犯前項之罪者,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 百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 (普通傷害罪)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1 千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 7 年以上有期徒刑 ;致重傷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