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108年度建上易字第10號

• 裁判案由: 返還工程款等
• 案件類型: 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
• 裁判日期: 109 年 10 月 21 日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08年度建上易字第10號上　訴　人　范慶明即永鑫工程行

訴訟代理人　王佑銘律師
王國論律師
被上訴人　　王振全
訴訟代理人　蔡建賢律師
複代理人　　謝勝合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工程款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8
年3 月19日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6 年度建字第123 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09 年9 月3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給付逾新臺幣柒拾萬參仟陸佰玖拾元本息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宣告，暨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其餘上訴駁回。
第一（除確定部分外）、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百分之八十六，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按當事人於第二審不得提出新攻擊或防禦方法，但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或如不許其提出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7 條第1 項但書第3 、6 款定有明文。經查，上訴人於本院提出其對被上訴人有設計費新臺幣（下同）80,000元債權，並為抵銷之抗辯，此核屬新攻擊防禦方法之提出，被上訴人則不同意上訴人於第二審提出此新攻擊防禦方法（見本院卷第190 頁及反面、第195 頁）。惟上訴人前於原審即已辯稱其為被上訴人完成之工項及金額，包含設計費80,000元（見原審卷第50、52頁），則上訴人於本院進而以此為抵銷之抗辯，應屬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防禦方法為補充，且該設計費既與兩造間爭訟之工程相關，復無需另行調查其他證據，尚無甚礙於被上訴人之防禦，認如不許上訴人提出，顯有失公平，故上訴人之提出核符前開規定，自應許其提出，合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被上訴人主張：伊於民國105 年12月11日將門牌號碼高雄市○○區○○街0 巷00號房屋（下稱系爭房屋）之裝潢工程（下稱系爭工程），交由上訴人承攬施作，雙方訂有裝潢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約定承攬總價為3,100,000 元，定金80,000元、第1 至3 期各給付900,000 元、尾款320,000 元，依工程進度付款，完工期限僅口頭約定自收定金翌日起6
個月。嗣因上訴人施工進度嚴重落後，且自同年月19日即無故停工，伊遂依民法第511 條規定，於107 年5 月1 日合法終止系爭契約。又伊已給付工程款2,280,000 元，而上訴人完工之金額僅為1,458,700 元（承攬總價3,100,000 元－尚未完工工程金額1,641,300 元），其溢收工程款821,300 元（2,280,000 元－1,458,700 元），即屬不當得利，伊自得請求上訴人返還。爰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並聲明：㈠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821,300 元，及自系爭契約終止翌日即107 年5 月2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願提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被上訴人於原審其餘請求，業經敗訴判決確定，非本件審理範圍）。
二、上訴人則以：系爭契約固於107 年5 月1 日經被上訴人合法終止，且系爭工程依社團法人高雄市建築師公會（下稱高市建築師公會）案號00000000號鑑定報告（下稱系爭鑑定報告）所示，已完工之工程款為1,430,030 元，然被上訴人除上開金額外，尚應給付追加工程款：⑴「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129,780 元、⑵鋁門窗升級為氣密窗之施作差額82,590元、⑶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費用16,500元，並應另外給付⑷設計費80,000元，故被上訴人應給付之工程款金額共計1,658,900 元（計算式：1,430,030 元＋129,780 元＋82,590元＋16,500元＝1,658,900 元），並以設計費80,000元債權為抵銷。另伊雖於系爭工程之收款紀錄（下稱系爭收款紀錄）簽名，表示於106 年1 月3 日收受工程款300,000
元，然實際上伊未收受該款項，故被上訴人交付之工程款僅為1,980,000 元，而非2,280,000 元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判決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821,300 元，及自107 年5
月2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駁回被上訴人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於本院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201 頁反面至202 頁）：
㈠被上訴人將其所有之系爭房屋，於105 年12月11日交由上訴人裝潢，被上訴人先交付估價單（原審卷第17至18頁）予上訴人，作為簽約前協商施工價格之文件。嗣兩造簽訂系爭契約，約定承攬工程款3,100,000 元，並由上訴人交付室外草圖及估價單（原審卷第9 至11頁）予被上訴人，系爭契約之內容以上訴人交付之估價單為準。上訴人進場施作之開工日期為105 年12月12日。
㈡依系爭收款紀錄（原審卷第12至13頁）所載，被上訴人已給付下列工程款：①於105 年12月10日給付定金80,000元、②於106 年1 月3 日給付300,000 元、③於106 年1 月23日給付600,000 元、④於106 年3 月10日給付300,000 元、⑤於106 年3 月30日給付300,000 元、⑥於106 年4 月27日給付500,000 元、⑦於106 年5 月25日給付100,000 元、⑧於106 年6 月2 日給付100,000 元。
㈢上訴人前於106 年7 月5 日寄發湖內大湖郵局存證號碼第32號之存證信函（下稱系爭存證信函），向被上訴人表明其按工程進度可請領之工程款為2,780,000 元，被上訴人僅支付2,280,000 元，請求被上訴人再給付工程款500,000 元，有系爭存證信函可證（原審卷第34至35頁）。
㈣上訴人請求之「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費用」，同意按系爭鑑定報告所鑑定之16,500元計算。
㈤「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金額，同意按系爭鑑定報告所鑑定之129,780 元計算。
㈥系爭收款紀錄，其上收款人之簽名，均係上訴人親自所為。㈦系爭契約業於107 年5 月1 日合法終止。
五、本件之爭點為：
㈠上訴人就系爭工程（含追加工項）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之工程款金額為何？
㈡被上訴人已支付工程款為2,280,000 元或1,980,000 元？
㈢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返還溢收之工程款金額為何？
六、本院得心證理由：
㈠上訴人就系爭工程（含追加工項）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之工程款金額為何？
⒈本件被上訴人將其所有之系爭房屋，於105 年12月11日交由上訴人整建裝潢，被上訴人先交付估價單予上訴人，作為簽約前協商施工價格之文件，嗣兩造簽訂系爭契約約定承攬工程款3,100,000 元，並由上訴人交付室外草圖及估價單予被上訴人，系爭契約之內容以上訴人所交付之估價單為準，嗣系爭工程於107 年5 月1 日合法終止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㈦），堪予認定。又系爭工程經送請高市建築師公會鑑定，認已完工之金額為1,430,030 元乙節，亦有系爭鑑定報告（外放）可參。上訴人辯稱被上訴人除上開金額外，尚應給付追加工程款：⑴「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129,780 元、⑵鋁門窗升級為氣密窗之施作差額82,590元、⑶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費用16,500元，並另給付⑷設計費80,000元等語。此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其主張：⑴「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及⑵氣密窗，原均包含在系爭契約內，並非追加工程，且上開⑴、⑵之完工金額，業經系爭鑑定報告計入已完工金額1,430,030 元內；至⑶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費用，雖為追加工程，然此工項之完工金額，亦經系爭鑑定報告鑑定後計入已完工金額，上訴人不得再請求給付。另兩造並未約定伊應給付⑷設計費80,000元，故伊應給付之工程款僅為1,430,030 元等情。經查：
⑴兩造不爭執系爭契約之內容，應以上訴人所交付之估價單為準（見上開不爭執事項㈠），而觀諸該估價單（原審卷第11頁）所示，並無應施作「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約定，已難認此工項係包含於系爭契約內。再佐以系爭鑑定報告亦載明：「『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在原合約中並無述及，除粉刷層有剝落損壞等特殊狀況下或業主要求，在一般修繕工程中也較少進行此工程項目。現場已施作完畢，其數量及價格，合計：129,780 元」等語（見系爭鑑定報告第13頁），足認上訴人辯稱「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未包含於系爭工程，乃事後追加，並已施作完畢等語，應可採信。至被上訴人辯稱：系爭鑑定報告係將「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列入同屬拆除工程工項之「B1-4樓內牆分刷層刨除」，並將鑑估之完工金額計入1,430,030 元內云云。然兩造均不爭執「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屬於系爭工程中之拆除工程（見本院卷第201 反面至第202 頁），而依系爭鑑定報告附件十九已施作工程費估算表所示，經鑑定之拆除工程工項及金額，並無「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129,780 元（見系爭鑑定報告第225 頁），顯見系爭鑑定報告未將之列入已完工金額內，被上訴人前揭所辯，並不可採。是以，「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為追加之工項，且已施作完畢，系爭鑑定報告復未將之列入已完工金額1,430,030 元內，既經本院認定如前，且該工項應按129,780
元計算，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㈥），堪認上訴人辯稱其得請求之工程款，應再加計「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129,780 元，自屬有據。
⑵上訴人辯稱：系爭工程開工後，被上訴人再要求將鋁門窗升級為氣密窗，伊支出門窗工程原料費用共144,600 元，惟系爭鑑定報告僅將其中62,010元計入，上訴人仍應給付工程款差額82,590元云云，並提出其向國盛鋁業有限公司、唐鐵企業有限公司訂購門窗材料之訂購單、轉帳資料、付款支票、報價單、請款單為證（見原審卷第116 至117 頁、本院卷第61至62頁）。而系爭工程係以3,100,000 元為總價承攬，並未詳列區分各工項之工程款分別為何，經高市建築師公會委派張石楚建築師、張啟良建築師，先後4 次前往現場實際會勘，測量、計算系爭工程已完工之各工項數量，並鑑估合理完工金額，認其中門窗工程（室外門窗含嵌縫及塞水路）倘全數完工，合理工程款應為297,650 元，惟現場門窗工程部分未施作、部分僅完成門框或窗框，並未全數完工，已施作工程費用應僅為62,010元等情，有系爭鑑定報告之鑑定經過及情形、附件十六現場勘查照片、附件十八總工程費估算表、附件十九已施作工程費估算表可證（見系爭鑑定報告第3
至5 頁、第144 至167 頁、第215 頁、第226 至227 頁），足認上訴人於系爭房屋已施作之門窗數量及金額，均經如實鑑定，其完工之金額僅為62,010元。上訴人辯稱其已施作門窗工程之金額應為144,600 元，並非可採。至上訴人所提出之前揭訂購單、轉帳資料、付款支票、報價單及請款單等資料，固可證明其曾向該2 業者訂購材料，然無從證明其所訂購之門窗材料均已施作於系爭工程，再佐以門窗工程部分未施作、部分僅施作至完成門框或窗框乙節，更難為有利上訴人之認定。
⑶兩造不爭執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為追加工程，且其工程費用應按16,500元計算（見不爭執事項㈤、本院卷第197 頁反面），被上訴人雖主張：該項工程之施工金額業經鑑定並計入已完工金額內，上訴人不得再請求云云。然系爭鑑定報告已載明：兩造不爭執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為追加工項，請勿列入系爭契約約定工程項目等語（見系爭鑑定報告第12頁），再觀諸附件十九已施作工程費估算表，其中給排水設備工程，並無化糞池設備此一工項，亦無單價或複價為16,500元之鑑定金額，足見系爭鑑定報告並未將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之16,500元，計入已完工金額。是上訴人自得再請求被上訴人給付此部分工程款16,500元。
⑷上訴人辯稱兩造約定被上訴人應另行給付80,000元設計費用云云，並提出設計費估價單1 份為證（見本院卷第180 頁）。然此為被上訴人所否認，而上訴人所提出之設計費估價單，充其量僅能證明其曾委託他人設計系爭房屋之外觀、內部配置及流理台之施工，仍無從證明除系爭契約約定項目外，被上訴人同意另外支付該筆費用。此外，上訴人未能再提出其他證據證明，自難認其對被上訴人有80,000元設計費用債權。故上訴人以其對被上訴人有該債權存在，並為抵銷抗辯，自不足採。
⑸另上訴人辯稱：依系爭鑑定報告所示，伊於系爭工程實際支出之金額應為1,621,841 元，並非僅為1,430,030 元，故伊於1,621,841 元範圍內並無不當得利可言云云。然系爭鑑定報告為鑑定系爭工程完工比例，以明上訴人依系爭契約可請求之工程款，而以「2.首先就完成全部工程所需工料數量，估算總工程費用。續再依照現場被告（即上訴人）已完成工項、半完成工項及尚未施作工項，分項估算出實際完成之工程款項。3.依照實際已完成之工程款項占總工程費用之百分比例，計算其工程施作進度。再依據此施作進度比例回歸計算該合約已完成之工程款項。」（見系爭鑑定報告第7 頁）之方式為之。即系爭鑑定報告先估算系爭工程總工程費用為3,515,856 元，再計算已完成金額1,621,841 元，並以此計算系爭工程完工比例為46.13%（1,621,841 ÷3,515,856 ）
，而換算上訴人依系爭契約得向被上訴人請求之工程款為1,430,030 元（3,100,000 ×46.13%，見系爭鑑定報告第8 頁
）。準此，鑑定完成金額1,621,841 元，係以全部工程金額3,515,856 元為計算基礎。而系爭契約係兩造約定以3,100,000 元為總價承攬，並非鑑定之3,515,856 元，則上訴人既自願以較低之價額承攬，其可請領之工程款自應按鑑定完工之比例即46.13%計算，而非以鑑定完成金額為準，始屬合理。是以，系爭鑑定報告估算系爭工程已完成金額1,621,841
元，僅係用以鑑定系爭工程完工之比例，而非被上訴人依系爭契約應給付之工程款，上訴人尚不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該金額。故上訴人前揭所辯：伊於實際支出金額之範圍內，均非不當得利云云，於逾1,430,030 元之部分，並不足採。
⒉綜上，上訴人得請求之工程款應為1,576,310 元（1,430,030 元＋「各樓層室內平頂粉刷層刨除」之129,780 元＋水電工資及化糞池設備費用16,500元＝1,576,310 元）。
㈡被上訴人已支付工程款為2,280,000 元或1,980,000 元？
⒈被上訴人主張其就系爭工程已支付工程款共2,280,000 元，上訴人則辯稱：被上訴人未於106 年1 月3 日給付工程款300,000 元，被上訴人給付之工程款僅為1,980,000 元云云，並舉證人即系爭工程之泥作工人蘇春旺為證。然查，依系爭收款紀錄之記載，被上訴人分別於：①105 年12月10日給付定金80,000元、②106 年1 月3 日給付300,000 元、③106
年1 月23日給付600,000 元、④106 年3 月10日給付300,000 元、⑤106 年3 月30日給付300,000 元、⑥106 年4 月27日給付500,000 元、⑦106 年5 月25日給付100,000 元、⑧106 年6 月2 日給付100,000 元，合計共2,280,000 元（見原審卷第12至13頁），且上訴人亦自承收受上開8 筆款項之簽名係其親自所為（見本院卷第37頁），已足認上訴人應有收包含②106 年1 月3 日之300,000 元在內，共計2,280,000 元工程款。又上訴人倘未收受②106 年1 月3 日之300,000 元，則於日後陸續簽收系爭收款紀錄③至⑧所示工程款時，豈可能未提出任何異議或要求被上訴人補足款項? 此實與常情相違。再參酌上訴人前於106 年7 月5 日寄發湖內大湖郵局存證號碼第32號之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載明：「本工程（即系爭工程）迄今已施作工程完成達80% 比例，已達可請領第三期款之進度，則依定金及第一、二、三期之可請款金額合計共278 萬元，惟台端（即被上訴人）迄今只支付228 萬元之工程款，為此爰具函請台端於文到7 日內支付本工程已完成比例之未付工程款50萬元」等語，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㈣），並有系爭存證信函在卷可憑（見原審卷第34至35頁），是上訴人倘未收受②106 年1 月3 日之300,000 元，自不可能於相隔6 個月之同年7 月間，仍以系爭存證信函表明被上訴人支付之工程款為2,280,000 元之理?
益徵被上訴人主張其已支付工程款2,280,000 元，應可採信。
⒉至蘇春旺雖證稱：伊記得106 年1 月3 日那天有與上訴人一起前往高雄市路竹區後鄉里工作，從早上八點多做到下午五點多休息。當天如果有廢棄物，上訴人會載去他們家那邊倒，來回約1 個多鐘頭，一整天大既有4 、5 趟。當天做完工作後，上訴人有說要去唱歌，後來是去茄萣區的一家卡拉OK唱歌。當時約要去唱歌，伊與上訴人各自離開，再到卡拉OK會合，上訴人大約晚上6 點半左右到達卡拉OK等語（見本院卷第73頁反面至第74頁）。然上訴人於106 年1 月3 日既約有4 至5 小時不在路竹區後鄉里之工地，則其於當日抽空前往被上訴人三民區義華路住處收取300,000 元，即非毫無可能，是仍不能憑蘇春旺前揭所證，即為有利上訴人之認定。㈢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返還溢收之工程款金額為何？
承前所述，系爭契約業於107 年5 月1 日合法終止，上訴人就系爭工程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之工程款為1,576,310 元，被上訴人已給付工程款2,280,000 元，則上訴人溢領工程款703,690 元（2,280,000 元－1,576,310 元），即無法律上原因，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返還自屬有據。
七、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給付703,690 元，及自終止系爭契約之翌日即107 年5 月2 日起，迄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所為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就上述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判決，並為假執行之宣告，核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並無理由，應駁回上訴。至上開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為假執行之宣告，自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 項所示。
八、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本院審酌後，核與本件之結論，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贅述，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 條、第449 條第1 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0 月 21 日工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魏式璧
法 官 洪培睿
法 官 李育信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0 月 21 日書記官 賴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