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年度原訴字第39號｜刑事：傷害致死｜裁判日期：111 年 09 月 27 日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原訴字第39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詹凱鈞（現另案於法務部矯正署臺北監獄臺北分監執行中）選任辯護人施習盛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被告陳麒方選任辯護人林蔚名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被告林宥勳選任辯護人徐人和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被告鍾孟軒選任辯護人徐孟琪律師被告潘柏愷選任辯護人馬中琍律師上列被告等因傷害致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8012、11312號、111年度偵緝字第1138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丁○○共同犯傷害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玖年拾月。扣案之鋁棒壹支沒收。丙○○共同犯傷害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捌年拾月。甲○○共同犯傷害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肆年。庚○○共同犯傷害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玖年拾月。戊○○共同犯傷害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玖年陸月。事實一、鍾岳辰（已歿）與丁○○於民國110年12月間，透過友人介紹認識，因鍾岳辰有辦貸款之需求，雙方合意由鍾岳辰自111 年1月24日起，擔任址設新北市○○區○○路0巷0號高顏通訊行（下稱通訊行）之形式負責人，藉此營造鍾岳辰有正當工作、收入，以便日後能順利向銀行申請貸款，而通訊行實際負責人仍為丁○○，鍾岳辰平日居住在通訊行內受丁○○之指揮，為其處理通訊行內之工作及雜務。丙○○、甲○○均為丁○○所經營上開通訊行之員工，庚○○則為丁○○之友人，平時會前往通訊行找員工聊天，其等因而與鍾岳辰結識，其中庚○○與鍾岳辰相處不佳而有嫌隙。於111年2月11日凌晨4時許，丁○○在其配偶己○○（涉犯傷害致死部分經檢察官另為不起訴處分）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下稱A車）搭載下前往通訊行，丙○○則自行駕駛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下稱B車）前往通訊行，丁○○、丙○○下車進入通訊行內，己○○則至通訊行內上完廁所隨即返回A車上。詎丁○○、丙○○ 進入通訊行後發現鍾岳辰在通訊行內睡覺，疑似係因認鍾岳辰未做好工作，且懷疑鍾岳辰攜帶美工刀在身欲防備庚○○等細故而與鍾岳辰發生衝突，丁○○、丙○○竟共同基於傷害之犯意聯絡，輪流持店內鋁棒毆打鍾岳辰之左、右小腿，且其等主觀上雖無致鍾岳辰死亡之故意，但客觀上可預見如輪流持堅硬鋁棒毆打人之四肢，其力道、次數、身體部位累加傷害之結果，恐造成鍾岳辰因全身肢體多處挫傷，引發橫紋肌溶解症，併發代謝性衰竭之死亡結果，竟疏未注意，仍分別聯繫庚○○、甲○○到場，丁○○並指示不知情之己○○駕駛A車接送庚○○前往通訊行，甲○○則自行前往通訊行，庚○○、甲○○先後到場後，其2人主觀上雖無致鍾岳辰死亡之故意，但客觀上同可預見如輪流持堅硬鋁棒毆打人之四肢，其力道、次數、身體部位累加傷害之結果，恐造成鍾岳辰因全身肢體多處挫傷，引發橫紋肌溶解症，併發代謝性衰竭死亡，竟亦疏未注意於此，仍與丁○○、丙○○等人共同基於傷害之犯意聯絡，由庚○○持鋁棒毆打鍾岳辰之小腿、手及屁股等處，甲○○則持鋁棒毆打鍾岳辰之屁股，丙○○再持鋁棒毆打鍾岳辰之小腿、屁股等處，經毆打若干時間後，渠等暫停毆打鍾岳辰。戊○○為庚○○之友人，因故欲找庚○○，而於同日凌晨5時26分許，騎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C車）搭載不知情之女友黃韋潔（涉犯傷害致死部分，經檢察官另為不起訴處分）前往通訊行，其到場後因聽聞庚○○稱鍾岳辰有意對庚 ○○不利乙情，而其主觀上雖無致鍾岳辰死亡之故意，但其當時已見鍾岳辰受傷，實可預見如再輪流持堅硬鋁棒毆打人之四肢，其力道、次數、身體部位累加傷害之結果，恐造成鍾岳辰因全身肢體多處挫傷，引發橫紋肌溶解症，併發代謝性衰竭死亡，竟亦疏未注意於此，仍與丁○○、丙○○、甲○○及庚 ○○等人共同基於傷害之犯意聯絡，持鋁棒朝鍾岳辰頭部、軀幹及肢體毆打。嗣丁○○不知情之友人張峻誠於同日凌晨5時5 4分許抵達通訊行與渠等聊天，丙○○於同日上午6時24分許，駕駛B車搭載張峻誠、庚○○離開通訊行前往雙和醫院探視張峻誠之女友，戊○○則騎乘C車搭載黃韋潔離開通訊行。丙○○ 於同日上午7時許，再度駕駛B車搭載庚○○返回通訊行，於同日上午8時11分許，因鍾岳辰身體有異狀，渠等遂合力將鍾岳辰搬至B車上，再由丙○○駕駛B車搭載其就醫，庚○○、丁○○ 、甲○○等人則在通訊行內清理現場。嗣不知情之楊立宇於同日上午9時16分許，騎車載送庚○○離開通訊行，丁○○、甲○○ 則於同日上午10時34分許，將鍾岳辰之衣物、拖鞋、球鞋、通訊行內之監視器主機外殼及行兇之鋁棒打包完畢，並搭乘計程車前往垃圾場丟棄，而丙○○載送鍾岳辰前往亞東紀念醫院時，鍾岳辰因生前遭多次毆打，造成肢體嚴重鈍傷而大面積深層肌肉層損傷，引發橫紋肌溶解症，導致代謝性衰竭而於到院前心跳停止嗣死亡，經醫護人員報警，員警循線追查，並扣得上開遭丟棄之物品，始悉上情。二、案經鍾岳辰之胞弟辛○○及其父親壬○○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和分局移送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證據能力：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而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時，知有該等不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含共同被告基於被告以外之人身分所為之陳述），被告等及其等辯護人均不爭執，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292頁、第305頁、第310頁、第370頁、第451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諸前揭規定，自均有證據能力。㈡另本院後述所引用之其餘非供述證據，經本院依法當庭提示令其辨認外，復無證據足證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且當事人亦未表示反對意見，而為證明本案犯罪事實所必要，亦得作為本案證據。二、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前開事實，業據被告丁○○於警詢、偵訊及偵查中本院羈押訊問中供述與自白（見111年度偵字第8012號卷【下稱偵8012 卷】一第19頁至第25頁、第586頁至第604頁、第649頁、第760頁至第764頁、偵8012卷二第3頁至第14頁、第51頁反面至第52頁反面、第93頁反面至第94頁反面），及於本院訊問、準備程序與審理中之自白（見本院卷第150頁至第152頁、第292頁、第478頁至第481頁）；被告甲○○於警詢、偵訊、偵查中本院羈押訊問、本院訊問及準備程序中供述與自白（見偵8012卷一第29頁至第35頁、第620頁至第629頁、第649頁至第651頁、第772頁至第776頁、偵8012卷二第33頁至同頁反面、第34頁反面至第38頁反面、第68頁反面至第70頁、第72頁反面至第73頁、第86頁反面至第87頁反面、本院卷第122頁至第125頁、第304頁），及於本院審理中自白（見本院卷第477頁至第481頁）；被告丙○○於警詢、偵訊、偵查中本院羈押訊問時、本院訊問、準備程序及審理中自白（見偵8012卷一第37頁至第52頁、第606頁至第618頁、第740頁至第743頁、偵8012卷二第24頁至第29頁、第68頁至同頁反面、第69頁反面至第70頁、第71頁反面、第72頁反面至第73頁、第91頁反面至第92頁反面、本院卷第174頁至第180頁、第370 頁、第478頁至第481頁）；被告庚○○於偵訊、偵查中本院羈押訊問中供述與自白（見111年度偵緝字第1138號卷【下稱偵緝卷】第16頁至第19頁、第29頁至第30頁反面、偵8012卷二第67頁反面至第73頁、第120頁反面至第121頁反面、111 年度偵字第11312號卷【下稱偵11312卷】一第32頁至同頁反面），及於本院訊問、準備程序及審理中自白（見本院卷第94頁至第98頁、第310頁、第478頁至第481頁）；被告戊○○ 於警詢、偵訊中所為之供述（見偵8012卷一第55頁至第62頁、第631頁至第635頁、第750頁至第752頁），於偵訊、偵查中本院羈押訊問、本院訊問及準備程序時之供述與自白（偵8012卷二第51頁至第52頁、第89頁反面、本院卷第60頁至第64頁、第298頁），及於本院審理中之自白（見本院卷第478頁至第481頁）在卷，且有證人即告訴人辛○○於警詢及偵查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79頁至第81頁、偵11312卷一第44頁至第45頁、111年度相字第191號卷【下稱相卷】第27頁至第28頁、第46頁至第47頁）、證人即被害人家屬鍾岳妤、證人即告訴人壬○○於偵查中之證述（見相卷第46頁至第47頁、第61頁）、證人即被告丁○○之配偶己○○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65頁至第70頁、第641頁至第647頁、偵8012卷二第47頁反面至第48頁、第49頁反面至第50頁反面、偵11312卷一第37頁至同頁反面）、證人即被告戊○○之女友黃韋潔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73頁至第78頁、第637 頁至第639頁、偵8012卷二第48頁至第49頁、第50頁）、證人即通訊行址樓上住戶楊志豪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83頁至第85頁）、證人即通訊行址樓上住戶張鈞硯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87頁至第91頁、偵8012卷二第33頁反面至第34頁）、證人即通訊行前店長崔嘉豪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93頁至第95頁）、證人即計程車司機劉邦憲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97頁至第99頁）、證人即於通訊行同址工作之人詹怡倩、李宣道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101頁、偵8012卷二第32頁反面至第33頁、第37頁反面至第38頁、偵11312卷一第49頁至第50頁、第51頁至同頁反面）、證人即被告丁○○友人張峻誠於偵訊時所為之證述（見偵8012卷二第76頁至第78頁）、證人即被告庚○○友人楊立宇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見11 1年度他字第1600號【下稱他卷】一第63頁至第65頁反面、第101頁至第104頁）、證人即被告庚○○之父癸○○、庚○○前女友陳明群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11312卷一第62頁至第64頁）、證人即通訊行屋主之夫呂天祿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11312卷一第65頁至第66頁）、證人即板橋聯合醫院護理師徐曉妍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103頁至第105頁）、證人即中興醫院人員洪惠雪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8012卷一第107頁至第109頁）在卷可稽，並有自願受搜索同意書、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和分局各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筆錄及各扣押物品目錄表、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見偵8012卷一第149頁至第151頁、第155頁至第162頁、第165頁至第169頁、第173頁至第177頁、第181頁至第185頁、第189頁至第193頁、偵11312卷一第176頁至第141頁）、監視器影像畫面及採證照片（偵8012卷一第225頁至第233頁、第253頁至第278頁、第373頁至第396頁、第399頁至425頁、他卷一第28頁、他卷一第64頁至第76頁反面、偵11312卷一第69頁至第71頁、第73頁至第75頁）、車輛查詢清單報表、計程車路線圖、A車、B車及C車時序表、車輛詳細資料報表、相關路線圖（見偵8012卷一第369頁、第371頁、他卷一第26頁至第28頁、第77頁、偵11312卷一第71頁反面、第287頁）、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和分局數位證物勘察報告（見偵11312卷一第242頁至第282頁反面）、警員職務報告（見偵8012卷一第15頁至第16頁、偵緝卷第23頁至第26頁反面、偵11312卷一第76頁）、通訊行公司資料、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及格局圖（見偵8012卷一第43頁、第397頁、他卷一第107頁、偵11312卷一第361頁至第362頁反面）、被害人亞東紀念醫院診斷證明書（偵8012卷一第367頁）、檢察官勘驗筆錄（見偵8012卷二第8頁至第14頁、第26頁至第28頁、第35頁至第37頁、第49頁至第50頁反面、第52頁、第70頁至第72頁反面）、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勘（相）驗筆錄、相驗屍體證明書、檢驗報告書、解剖筆錄（見相卷第26頁、第30頁至第36頁、第45頁、第50頁、第59頁）、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1年4月11日法醫理字第11100013950號函及檢附之解剖報告書暨鑑定意見書（見相卷第51頁至第57頁）、本院通信調取票及通聯紀錄（見他卷一第131頁至第132頁、第137頁至第159頁、第180頁、第183頁至第184頁）、通訊行址之租賃契約書（見偵11312卷一第284 頁）、新北市政府警察局111年5月11日新北警鑑字第1110882187號鑑驗書（見本院卷第385頁至第394頁）等事證在卷可佐，足認被告等前揭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均堪採信，並佐以前開其他事證，是以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等犯行均堪認定，皆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㈠核被告丁○○、丙○○、甲○○、庚○○及戊○○等5人就本案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77條第2項前段之傷害致人於死罪。被告等5人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㈡關於被告構成累犯之事實及應加重其刑之事項，均應由檢察官主張並具體指出證明之方法後，經法院踐行調查、辯論程序，方得作為論以累犯及是否加重其刑之裁判基礎（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大字第5660號裁定意旨參照）。查被告丁○○ 前因公共危險案件，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以108年度湖交簡字第111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於108年9月2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又因妨害秩序案件，經本院以109年度審簡字第857號判決判處有起徒刑3月，於110年4月9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而被告戊○○前因妨害性自主等案件，經本院以103年度少侵訴字第10號判決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6年8月確定，於108年6月13日假釋出監付保護管束，於109年5月保護管束期滿視為執行完畢，有其2人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考，經提示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後，被告2人及其等辯護人對此文書證據亦不爭執（見本院卷第482頁至第483頁），是以被告2人有於上開前案徒刑執行完畢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乙情，堪以認定。然公訴意旨就構成累犯事實後階段之「應加重其刑之事項」，未為任何具體主張，則參照前述說明，本院自不宜逕予調查並認定被告是否應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惟被告等人前案紀錄，尚屬刑法第57條第5款之科刑因子之一，而得於本院量刑時所審酌。㈢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查本案被告甲○○參與本案上開傷害致死犯行，固甚值非難，惟考量其本案係受共同被告丙○○之通知前往通訊行，到場後因礙於共同被告丁○○、丙○○及庚○○等人在場之壓力，若不參與，恐自身亦遭不利對待，始參與傷害行為，有證人即共同被告丁○○、丙○○及庚○○ 等人於偵查中之證述可參（見偵8012卷一第594頁、第610頁至第612頁、偵8012卷二第7頁至第8頁、第25頁反面至第26 頁、第69頁、偵緝卷第18頁反面），是被告甲○○並非係主動起意為傷害行為，此與被告丁○○與丙○○各分別稱係因認被害人不應攜帶美工刀在身防備庚○○及鍾岳辰未做好工作等細故而起意傷害被害人，以及被告庚○○、戊○○聽聞被害人持美工刀等上情後，主動加入傷害被害人之行列尚有不同，且被告甲○○相較其他共同被告等人持鋁棒傷害被害人之情節，被告甲○○僅持鋁棒打被害人臀部部分，相對為輕，且其犯後亦始終坦承客觀上有參與傷害行為，未有明顯推諉卸責之情，是其於本案中所呈之主觀惡性非重，手段亦非至劣，而傷害致人於死罪乃法定本刑為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該罪刑不可謂不重，惟衡諸被告甲○○所犯上開犯罪緣由、情狀等節，本件若科以最輕法定本刑，實有情輕法重之憾，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輕其刑。至於其他被告丁○○、丙○○、庚○○及戊○○等4人，其等各自所參與之犯案緣由如前，均係主動並自願參與本案，各自所下手傷害行為程度亦均重於被告甲○○，與被告甲○○前述情狀實屬有別，尚無刑法第59條規定之適用，併此敘明。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丁○○、丙○○、甲○○、庚○ ○於案發前與被害人鍾岳辰即相識，其中被告丁○○、丙○○與甲○○與被害人均在同一通訊行內工作，被告丁○○更為該通訊行之實際負責人，而被告庚○○亦因常來該通訊行而與被害人結識，但關係不佳，前有紛爭。而本案案發緣由，疑似僅係因被告丁○○、丙○○2人發覺鍾岳辰攜帶美工刀在身欲防備庚○ ○等細故而與鍾岳辰發生衝突，被告丁○○、丙○○等2人即率先持鋁棒傷害被害人，且其2人並各自再連絡被告庚○○、甲○○ 到場而擴大事端，被告庚○○到場後即加入持鋁棒傷害被害人之行列，而被告甲○○則在半推半就之下亦持鋁棒傷害被害人，嗣被告戊○○因故至案發通訊行找庚○○，而被告戊○○本人與被害人素不相識，但僅因單方聽聞被害人與其友人即被告庚○○有所嫌隙，即不問對錯亦持鋁棒傷害被害人，被害人因而在傷勢累加下，終生橫紋肌溶解症，併發代謝性衰竭死亡結果，而造成其生命法益不可回復之損害，並致被害人家屬與正值青壯之被害人永別之傷痛，則考量前述各被告之犯罪動機與目的、犯罪手段與各自傷害被害人之部位與情節，兼衡被告丁○○、戊○○有如前所述之前案素行紀錄，而被告甲○○、丙○○及庚○○前未曾經法院論罪處刑及執行完畢之前案紀錄，均有其等各自臺灣高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以及其等各自述之學歷、工作與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62頁、第98頁、第152頁至第153頁、第483頁至第484頁），暨被告丙○○於犯後有開車搭載被害人就醫，惟為時已晚，以及各被告各自於不同訴訟階段坦承犯行，另其等雖均表達悔意，且有意與被害人家屬和解，但被害人家屬心中傷痛迄今難以撫平，並無與被告等人和解意願，亦無法諒解各被告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懲儆。四、沒收：扣案鋁棒1支係供各被告持之犯本案犯行所用之物，經本院認定如前，而該鋁棒係存放在通訊行店內之物，業據被告丁○○、丙○○、甲○○、庚○○供述在卷（見本院卷第478頁），惟通訊行既實為被告丁○○所經營之店家，堪認被告丁○○對該鋁棒具有實質管領力，而可認係屬其所有，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在被告丁○○所犯主文項下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8條、第277條第2項前段、第59條、第38條第2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劉家瑜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1 　年　　9 　　月　　27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何燕蓉法官林翊臻法官林米慧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蔡忠衛中　　華　　民　　國　　111 　年　　9 　　月　　2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1年度原訴字第3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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