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年度金字第17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裁判日期：109 年 12 月 31 日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金字第17號原　　　告　廖阿垂被　　　告　彭秋珠莊鳳嬌上　一　人訴訟代理人　佘遠霆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經本院刑事庭裁定（107年度附民字第411號）移送前來，本院於中華民國109年11月 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參拾貳萬參仟參佰元，及被告彭秋珠自民國一百零七年七月三日起，被告莊鳳嬌自民國一百零九年七月十四日起，均至清償之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以新臺幣參拾貳萬參仟參佰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㈠緣由訴外人外籍人士「凱文‧安德魯」（Kelvin Andrew，自稱加拿大人，國籍不明，任集團世界總裁及主席）、王豪龍（Al bert Wong，新加坡籍，任集團亞洲區總裁）、王浚亦（ON G CHUN WHEY，馬來西亞籍，任集團亞洲區投資專案總經理）、王俊元（ONG CHUAN GUAN，馬來西亞籍，任集團亞洲區總顧問，綽號「Kenny」）、許豪（馬來西亞籍，任集團亞洲區顧問）、董志明（國籍不明，任集團亞洲區顧問，綽號「小董」）、「小寶」（真實姓名、國籍不明，任集團亞洲區顧問）等人組成之「VIP娛樂國際集團」（下簡稱「VIP集團」），於民國105年4月間，來台設立網站及舉辦說明餐會招攬投資，對外宣傳誆稱：該集團係於西元2012年在摩納哥蒙特卡羅創立之國際博彩中介娛樂集團，營運項目除博彩中介外，並有博彩貴賓廳、博彩保險、網路博彩、旅遊業、合莊博彩、洗碼服務等項目，在歐洲盈收已逾20億歐元，為擴展亞洲市場，於2015年11月在柬埔寨金邊設立亞洲總部，同年12月在馬來西亞設立分公司辦事處，2016年5月將在香港設立分公司辦事處，並將進軍澳門博彩業及推廣博彩「至尊幣」（VIP Coin）。至尊幣係增強理財管道模式之虛擬幣，未來博彩業流通之電子貨幣，跟著VIP集團市場營利增長的貨幣，保證只漲不跌，至尊幣價值打破傳統虛擬幣及企業幣趨勢，亮化「三進三出」模式，讓投資者擁有美好理財管道，創造更多額外利潤。VIP集團投資有五大特色，保本增值（送40％交易幣）、免費旅遊（每月推出，每季更新）、合約保障（公司有實際經營、投資、獲利來源，保障投資者108週本利，保護投資與經營者安全）、誘人獎金制度（動態、靜態分開計算獎金，快速增加交易幣，靜態對等領20代108週，持續收入、財富倍增）、超強至尊幣（只漲不跌、倍數獲利、100％可提現或換籌碼）。動、靜態積分，靜態可領108週，另送40％交易幣，動態可領直推、組織對碰、代數（可領靜態收入20代108週）；積分結構，靜態：70％現金錢包、20％交易幣（TP）、10％遊戲幣（GP），動態：60％現金錢包、20％交易幣（TP1）、20％註冊幣（ EP）。投資配套方案如刑事判決附表一（下稱附表一）所示分有3,000歐元（換算為新臺幣12萬3,000元，為白銀級會員）、8,000歐元（換算為新臺幣32萬8,000元，為黃金級會員）、13,000歐元（換算為新臺幣53萬3,000元，為白金級會員）、30,000歐元（換算為新臺幣123萬元，為鑽石級會員）、100,000歐元（換算為新臺幣410萬元，為超級會員）等5等級投資金額配套，每月可獲得7％至14％之紅利點數（此屬靜態獎金），紅利點數中之70％可以兌換現金，並可因推薦投資人加入領取7％至12％不等之直推獎金點數，亦可因累積左右2線之下線成員而獲取投資金額較少1線投資金額總和10％之對碰獎金點數，直推獎金、對碰獎金等點數中之60％得以兌換現金，另有依其下線發展代數（至多20代），領取0.4％至5％不等之領導獎金點數。另本金以60週10％、72週15％、84週15％、96週25％、108週35％，分期返還；現金幣可申請換現金，交易幣可作網路博彩、旅遊使用，或至集團合作賭場，兌換至尊幣，再換成籌碼賭博使用，亦可在平台上掛賣，註冊幣可對沖作新單等採雙軌制多層次傳銷制度之理財投資方案，約定給付高額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獎金等報酬，誘使不特定人投資，並指定投資人匯款至如另案即本院107年度金訴字第21、25號（下稱系爭刑事判決）附表二（下稱附表二）所示之銀行、農會等帳戶後，即可開立會員帳戶運作，獲取紅利、獎金點數，藉以非法吸收資金。㈡而被告莊鳳嬌（別名「莊欣蓉」）於105年4月間經訴外人即友人黃保龍（新加坡籍）介紹認識上開VIP集團成員，參加該集團於臺北市中正區忠孝西路1段天成飯店舉辦之說明餐會後，即於105年4月22日投資8,000歐元配套方案，其後陸續追加投資匯款如系爭刑事判決附表三（下稱附表三）所示金額，至該集團指定之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之楊愉粧中國信託銀行新竹分行、展羽公司霧峰區農會等帳戶。之後又於105年6月26日邀同被告彭秋珠（與被告莊鳳嬌下合稱被告，分則以其姓名簡稱）至臺北市大安區光復南路國聯飯店，介紹與上開VI P集團顧問王俊元、董志明等人見面，經其等說明VIP集團上開投資方案後，彭秋珠亦於105年6月27日投資 30,000歐元配套方案，其後亦陸續追加投資如系爭刑事判決附表四（下稱附表四）所示之配套方案，並匯款如系爭刑事判決附表八（下稱附表八）所示其個人投資部分之金額，至該集團指定之如附表二編號2至5所示之展羽公司霧峰區農會、綠鮮農產糧行黃誌雄國泰世華銀行台東分行、玉山銀行台東分行、李佳芯國泰世華銀行台東分行、充晟公司臺灣中小企業銀行松山分行等帳戶。105年7月間，VIP集團顧問王俊元復邀請彭秋珠至臺北市喜來登飯店與該集團總經理王浚亦見面。㈢詎莊鳳嬌、彭秋珠前已有多次投資經驗（彭秋珠另因投資馬勝基金案，經檢察官起訴涉犯違反銀行法、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等罪，並經本院以105年度金重訴字第12號等判決，判處徒刑在案，尚未確定），明知依銀行法規定，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亦不得非法經營以收受存款論之收受投資使加入為會員名義，而約定或給付顯不相當之紅利、獎金等報酬之銀行業務，亦明知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之規定，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巿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而為變質多層次傳銷，然2人於投資VI P集團上開投資案後，為依該集團上開投資方案制度招攬下線更多投資人，以牟取其個人更多獲利，竟基於與上開VIP 集團成員共同以違反銀行法、多層次傳銷管理法非法吸金之犯意聯絡，由莊鳳嬌主導全台傳銷招攬下線投資人，並以「Smile莊」暱稱成立有關VIP集團投資之「VIP娛樂87人」LINE群組，傳銷VIP集團投資案之投資優惠訊息，鼓吹群組成員加碼投資，並發布聯繫VIP集團舉辦之說明會、國外旅遊等訊息。彭秋珠則負責北部地區傳銷招攬下線投資人，主動聯繫同學、同事、友人，在其臺北市○○區○○街000○0號3 樓工作室、臺北市忠孝東路4段玉喜飯店，邀同VIP集團上開顧問王俊元、董志明等人舉辦投資說明會，或相約在其同學、同事、友人等新北市林口區、淡水區、汐止區、基隆市、臺北市南京東路等住處、工作處或鄰近地點傳銷遊說，並以「秋珠－彭姐」、「HappyGo彭姐」等暱稱，成立有關VIP集團投資之「樂活群」LINE群組，傳銷遊說招攬其下線投資人投資VIP集團上開投資方案，並轉達發布、聯繫相關之投資、旅遊等訊息，其後即如系爭刑事判決附表五（下稱附表五）所示自105年6月28日起至105年9月12日止間，先後招攬其友人湯湘如、同事即原告、訴外人同學任禪珠、友人李蓉、簡淑貞、同學余台玲、友人林素梅、羅婉庭等人，再由廖阿垂引介同事黃嬿如、蕭娣貞、余台玲引介友人顏金絨，蕭娣貞再引介訴外人即友人劉家伶、周芃萱、黎曉瓊、趙光會、李傳平，李傳平再引介訴外人即友人王怡、張貴華等多層下線投資人，各投資如附表五所示之配套方案，合計投資金額達48萬8,000歐元，換算新臺幣為2,000萬8,000元，並陸續匯款或交付現金如系爭刑事判決附表六（下稱附表六）所示金額，至如附表六所示之彭秋珠第一銀行吉林分行、國泰世華銀行三民分行、中國信託銀行西松分行、VIP集團指定之展羽公司霧峰區農會、綠鮮農產糧行黃誌雄國泰世華銀行台東分行、玉山銀行台東分行、李佳芯國泰世華銀行台東分行、充晟公司臺灣中小企業銀行松山分行等帳戶，或交付彭秋珠、蕭娣貞收受再轉匯，由VIP集團收受後非法吸金。㈣又李佳芯可預見一般人無故不自行申辦金融機構帳戶使用，反以價購或其他方式取得他人申辦之金融機構帳戶使用，可能係為遂行詐欺取財之不法所有意圖，竟仍不違背其意，而基於幫助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於105年6月間，在臺東縣○○鄉○○村○○路000巷00號住處內，將其所申辦之國泰世華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提款卡、印章，以每月新臺幣（下同）2萬元代價提供予鄰居友人蔡東良（已歿），蔡東良復將上開帳戶輾轉交付予VIP集團之成員作為詐騙收受投資人匯入款項之人頭帳戶使用。嗣先後即有如附表六所示之編號4蕭娣貞、編號7黎曉瓊、編號8趙光會、編號9李傳平、編號10王怡、編號11張貴華、編號15余台玲、編號17林素梅、附表七編號1林淑閔（林淑閔及其下線林美浴，非彭秋珠所招攬下線投資人）、附表八編號1彭秋珠等投資人，於105年8月16日至同年月31日期間，遭VIP集團偽以投資為名，誘騙匯款如上開附表六、七、八各編號所示投資款項金額，至李佳芯上開銀行帳戶，共計1,111萬6,010元，其後陸續遭該集團匯出或現金提領一空。㈤莊鳳嬌為彭秋珠上線，伊為彭秋珠下線，莊鳳嬌引進VIP集團。伊投資金額為533,000元，於105年7月及9月共領取紅利6次，扣除伊領取之紅利209,700元，伊受有之損害為323,300元。因被告為共犯，故請求被告負連帶賠償責任。㈥爰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聲明求為判決：⒈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323,300元，及107年7月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⒉原告願供擔保，請准予宣告假執行。二、彭秋珠則以：原告為伊之下線，係由伊招攬而入，伊為莊鳳嬌之下線。系爭刑事判決已上訴（案號：臺灣高等法院109 年度金上訴字第18號），系爭刑事判決之被告並無VIP集團之外籍人士，有失公正。系爭刑事判決詳載投資案全程包括規劃、行銷、收款、派顧問來台說明、指定匯款帳戶、領走投資會員現金、提供會員網路平台及投資合約，伊亦為投資人，皆係VIP集團受害者。伊已於105年11月23日對VIP集團之老闆及幹部提告，王俊元於108年入境時因本案通緝而羈押偵訊，王俊元亦承認VIP集團所為，檢察官已向VIP集團總顧問起訴。王俊元於偵查庭中有承認VIP集團之投資計畫、行銷及說明，王俊元亦有承認其與伊原先不認識，投資資金為VIP集團所收受。伊同為smile莊（即莊鳳嬌）的「VIP娛樂87人」群組之一員。原告投資金額確實匯入公司指定帳戶，有資金匯出之確實單據，投資過程亦有按時間領取公司所給紅利，係公司匯到投資者之指定帳戶，伊並無強迫投資，並無欺騙原告，伊和原告僅為貪圖VIP集團之利潤高，並貪圖獎金及紅利，伊有告知原告高獲利高風險情事。伊係看網路資訊及聽從顧問協助指導，投資資金雖不是匯到公司名下帳戶，惟上開帳戶為公司顧問傳來帳戶，如公司未收取原告投資資金，原告焉能領取公司每半個月發放之紅利？公司所給獎金係以歐元計算虛擬電子幣打在電子帳戶，伊認係以實質獎金回饋給投資者，原告為伊之前同事，因認為投資方案不錯故與其分享，伊於虛擬平台帳戶中無領取現金等語，資為抗辯。併為答辯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莊鳳嬌則以：㈠依系爭刑事判決，伊不認識原告，無對原告為招攬行為，更無對原告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原告之損失與伊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存在。本件係由彭秋珠招攬原告，與伊無涉。莊鳳嬌僅曾有介紹VIP集團成員顧問王俊元、董志明等予彭秋珠見面投資，對於嗣後彭秋珠如何招攬原告及其他被害人並不知情，更無任何指示或收受原告投資之款項。VIP集團成員王俊元遭起訴後，其起訴書內已詳述伊及彭秋珠均是受其招攬的投資人，而伊並非台灣的負責人，而原告在調查之初即已自承未受彭秋珠以外之人招攬，其投資帳號更是由王俊元提供予彭秋珠，而其投資金額均是匯入VIP集團所提供的帳號內，與伊無任何關係。㈡依系爭刑事判決案件鈞院107年9月25日審判筆錄「（莊鳳嬌辯護人〈即莊鳳嬌訴訟代理人〉問：你為何參加「VIP娛樂國際集團」？）證人廖阿垂〈即原告〉答：是彭秋珠幫我們介紹這個案子。」、「（莊鳳嬌辯護人問：這中間的投資過程都只有彭秋珠跟你說明嗎？）證人廖阿垂答：是彭秋珠跟我說明。」、「（莊鳳嬌辯護人問：有無其他人跟你說明？）證人廖阿垂答：馬來西亞顧問，在彭秋珠延吉街辦公室…。」、「（莊鳳嬌辯護人問：該帳號是何人提供？）證人廖阿垂答：是彭秋珠提供的，這個帳戶是彭秋珠的。」，足見原告投資是經彭秋珠招攬，與伊無關，原告投資行為所造成的損失，與伊無任何相當因果關係。又依同一審判筆錄「（莊鳳嬌辯護人問：匯款帳號是何人提供給你？）證人彭秋珠答：是VIP的顧問…。」、「（莊鳳嬌辯護人問：妳收取現金後交給何人？）證人彭秋珠答：也是按照他們所指定的帳戶匯款過去。」、「（莊鳳嬌辯護人問：你介紹上開告訴人投資時，是否需事先跟莊鳳嬌通知並取得其同意始能投資？）證人彭秋珠答：這倒沒有。」、「（莊鳳嬌辯護人問：妳上開收取得投資金額有無交給被告莊鳳嬌？）證人彭秋珠答：沒有。」、「（莊鳳嬌辯護人問：妳是否需要跟莊鳳嬌報告上開投資款項的帳務？）證人彭秋珠答：沒有。」，伊無法指示彭秋珠為招攬業務，亦無收受原告的款項，更無法對原告投資與否表示同意與否，是原告有無投資與其投資所造成的損害，實與伊無任何相當因果關係。另依彭秋珠於108 年11月21日訊問筆錄所示，匯款資料是由王俊元提供給彭秋珠，且由其向彭秋珠說明投資方案等云云，且依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署108年度偵緝字1953號起訴書所示，莊鳳嬌及彭秋珠等人受王俊元招攬後投資，嗣後彭秋珠再招攬其下線包含原告等人，因VIP集團全數出境離台，投資人始悉受騙，伊無提供投資帳號予原告，更未對其為投資方案之說明且原告更非由伊所招攬等語，資為抗辯。併為答辯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四、本院得心證之理由：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但能證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基於同一原因事實受有損害並受有利益者，其請求之賠償金額，應扣除所受之利益。」，民法第184條、第185條第1項前段、第216條之1定有明文。又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同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一項亦定有明文。故同一事實，一方使債權人受有損害，一方又使債權人受有利益者，應於所受之損害內，扣抵所受之利益，必其損益相抵之結果尚有損害，始應由債務人負賠償責任（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470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78年7月17 日修正前之銀行法第29條第1項已定有明文。此項規定，旨在保障存款人權益，使其免受不測之損害。有非法吸金行為者，均屬違法行為，倘因此而使人受有損害，即應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2382號判決意旨、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102年法律座談會民事類提案第39號法律問題審查意見問題㈡參照）。㈡查本件原告主張之上列事實，及被告因上列事實經系爭刑事判決判處違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及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罪，所犯上列二罪間，係一行為而觸犯上列數罪名，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修正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刑等情，有系爭刑事判決附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1-51頁），且彭秋珠亦陳明原告為其下線，由其招攬而入，其為莊鳳嬌之下線等語如上，復經本院依職權調閱上列刑事案件之電子卷證查明屬實，堪信為真，又銀行法第1條規定（立法目的）：「為健全銀行業務經營，保障存款人權益，適應產業發展，並使銀行信用配合國家金融政策，特制定本法。」，足見銀行法之立法目的兼有保障存款人權益，為保護他人之法律，故彭秋珠辯稱系爭刑事判決詳載投資案全程包括規劃、行銷、收款、派顧問來台說明、指定匯款帳戶、領走投資會員現金、提供會員網路平台及投資合約，伊亦為投資人，皆係VIP集團受害者。原告投資金額確實匯入公司指定帳戶，伊並無強迫投資，並無欺騙原告等語；莊鳳嬌辯稱依系爭刑事判決，伊不認識原告，無對原告為招攬行為，更無對原告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原告之損失與伊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存在等語，顯均與上列事實不符，殊不可採。由上足見，被告確有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及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罪，且原告確因被告之上列行為致受有相當於投資VIP集團金額與領回分紅金額差額之損害為323,300元，是原告主張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連帶給付上列金額，即屬有據。五、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五。」，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第203條定有明文。從而，原告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連帶給付323,300元，及彭秋珠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7年7月3日（見本院107年度附民字第411號卷第9頁）起，莊鳳嬌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9 年7月14日（見本院卷第189頁）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即屬無據，應予駁回。六、本判決原告勝訴部分所命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惟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亦無不合，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許之。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認對於判決結果均無影響，爰不一一論述，併此指明。八、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9 年 12 月 31 日民事第七庭法官楊千儀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需按他造人數附繕本，勿逕送上級法院）。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無庸命補正，逕為裁定駁回上訴。中華民國 109 年 12 月 31 日書記官郭德釧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9年度金字第1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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