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年度重訴字第342號｜民事：返還借款｜裁判日期：110 年 11 月 23 日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重訴字第342號原　　　告　李如卿被　　　告　吳玲玲被　　　告　石國被　　　告　嘉明工業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姜定宏共　　　同訴訟代理人　周志安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返還借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10年11月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一、被告吳玲玲、石國應連帶給付原告新台幣（下同）2,400萬元，及自110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息百分之0.8計算之利息。二、被告嘉明工業有限公司（下稱嘉明公司，與吳玲玲、石國合稱為被告）應給付原告500萬元，及其中100萬元自110年3月11日、100萬元自110年3月25日、100萬元自110年5月25日、100萬元自110年7月26日、100萬元自110年9月2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6計算之利息。三、前二項給付，如有一被告給付時，其餘被告就已給付部分，免其責任。四、原告其餘之訴駁回。五、訴訟費用由吳玲玲、石國連帶負擔百分之79，餘由被告連帶負擔。事實及理由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 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依借款關係聲請對吳玲玲、石國核發支付命令，經其2人異議而視為起訴後，本於同一借款之基礎事實，追加依票款關係，請求嘉明公司應與吳玲玲、石國負連帶清償責任，核與上開規定相符，應屬合法。二、原告主張：㈠吳玲玲以石國為連帶保證人，自102年4月至106年10月間，陸續以現增、購地、建廠、營運資金和臨時週轉金等名目，向原告借款，至今尚積欠原告借款2,400萬元，嗣屢經原告催討，迄不付款，雖有假意安撫會還款，實則拒絕給付，以諸多理由推諉搪塞，毫無給付之誠意。㈡原告於106年12月向吳玲玲、石國要求依約返還102年4月及 103年7月借款時，其2人表示所營公司未交訂單達1億元，資產遠大於負債，一定會還款，只是需要時間做資金安排，要求展延借款。嗣經多次協商，於107年12月25日議定，其2人同意自108年1月起，每月還款100萬元，並重新簽立借貸契約書乙紙，以原告為貸與人，借款金額2,808萬元，借款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日止，至109年12月結算借款餘額，一次返還借款（亦約定每月利息22萬4,600元，即月息百分之0.8），並將原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展延到期日至109年12月6日，然屆期被告又推諉搪塞，要求展延，導致票據提示過期，最終於109年11月27日協商議定，重新提供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共13張合計2,400萬元，依票載到期日分期返還借款，承諾有一期未清償，則視為分期還款協商無效，需全部一次清償。然上開票據其中5張金額各100萬元，分別為110年1月25日、110年3月25日、110年5月25日、110年7月25日、110年9月25日期之支票，經原告依序於110年3月11日、110年3月25日、110年5月25日、110年7月26日、110年9月27日提示，均不獲兌現付款，2,400萬元借款債務即視為全部到期。㈢本件係因吳玲玲與原告配偶謝榮謀之公司間有業務往來，原告遂授權謝榮謀為借貸，擔當匯款人及代表簽訂股票買賣協議書及借貸契約書。就原告所悉，借款人石玲玲及連帶保證人石國係安捷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嘉明工業有限公司、旺昇投資有限公司3家公司之負責人、執行董事及大股東（其2人及一等親關係人等持股共計約在60%至98%），為公司主要經營者，且具實質控制權。吳玲玲向原告借款時，皆稱代所營公司做資金調度，提供給付票據亦為上列公司簽發票據，吳玲玲表示基於資金調度需求，為運作彈性便利，要求將借款至其所指定之安捷公司或吳玲玲帳戶。歷次借款，原告皆透過銀行匯款至債務人所指定之帳戶，有銀行匯款單、債務人簽立之借貸契約書、股票買賣協議書，以及債務人交付還款票據等資料可稽。㈣經原告電話詢問聯邦商業銀行三峽分行承辦人，嘉明公司於110年3月起已有多筆退票和撤票記錄，且將列為銀行拒絕往來戶，有票據所票信查詢資料可稽。本件被告於109年11月 27日交付原告之支票，已到期者全數退票，其餘未到期之票據，也無法經正常提示兌現，獲取票款給付，日後未到期票據已有不履行之虞，且被告已違背109年11月27日返還借款議定事項，承諾有一期未清償，則視為分期還款協商無效，需全部一次清償，顯見原告有依民事訴訟法第246條，請求將來給付之必要性。㈤爰依借款、連帶保證及票款關係提起本件訴訟，聲明求為判決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2,400萬元，及自110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息百分之0.8計算之利息。三、被告則答辯聲明請求駁回原告之訴，並以下列情詞置辯：㈠吳玲玲、石國部分： ⒈吳玲玲對於尚積欠原告借款1,400萬元，及自110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利率0.8%計算之利息一事並不爭執。 ⒉原告請求金額逾1,400萬部分，係屬購買股份之價金，縱被告有附條件購買之約定，仍非借款： ①於102年間，石國擔任負責人之安捷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安捷公司）辦理現金增資，謝榮謀以每股20元之價格認購50萬股，總價金1,000萬元，謝榮謀已於102年4月29日分次匯款將價金給付完畢，並辦妥股東登記取得股票。 ②謝榮謀並與吳玲玲約定買回條款，雙方同意若安捷公司未於105年12月31日完成興櫃掛牌交易時，吳玲玲得以每股20元之價格向謝榮謀買回股份。 ③由上述股票買賣協議書之約定可知，該1,000萬元係謝榮謀購買安捷公司股份之股款，給付對象亦係匯款至安捷公司，原告並未交付1,000萬元借款予被告。 ④安捷公司於110年8月16日召開股東會時，原告尚且代理其夫謝榮謀出席股東會，席間並就各議案提出疑問及投票表決，行使各項股東權利，足證明原告之夫謝榮謀確已取得股東權利無疑。 ⒊兩造間縱簽署有書面借據，然原告並未交付其中1,000萬元之借款，消費借貸契約並未成立，原告就該部分之返還請求，並無理由： ①吳玲玲確有自103年7月至106年10月16日，陸續經由謝榮謀、原告匯款，共借貸1,800萬元一事不爭執。兩造於107年12月26日簽署借貸契約書，由原告為貸與人，吳玲玲為借用人，石國為連帶保證人（見原證3-5），應係認謝榮謀將其借款債權讓與予原告。 ②惟查，兩造於107年12月26日簽署之借貸契約書所記載之借款金額2,808萬元，抑或經吳玲玲、石國清償部分款項後，於109年底結算借款餘額為2,400萬元，均包含前述謝榮謀購買安捷公司股份之股款1,000萬元，就此部分金額原告並未交付借款，縱於借款2,400萬元之約定，然原告並未交付其中1,000萬元借款，該部分借貸契約尚未成立，原告自不得請求返還。 ③故縱被告出於對法律之誤解，錯就該1,000萬元部分誤認應負償還借款之責，因而簽署借貸契約，然原告既無交付借款之情形，已如上述，被告自無須償還此部分借款。㈡嘉明公司部分： ⒈嘉明公司簽發系爭支票，係為購買安捷公司股份作為斡旋金之用，原告尚未與嘉明公司就股票之價格達成合意，嘉明公司尚無給付價金之義務，得為原因關係之抗辯： ①吳玲玲因積欠原告款項，於協商延期清償時，原告堅持將買回股份之價金1,000萬元列入借款金額中，雙方因而產生歧見。嘉明公司知悉後，認既然雙方差異來自該股份之買回，故提議若吳玲玲無法於雙方協商之期限清償款項時，系爭安捷公司之股份，嘉明公司同意出面買回，惟買回之價格，應視當時安捷公司之市值，再由原告與嘉明公司協商之，嘉明公司為示購買股份之誠意，並簽發支票作為斡旋金支票，若到期吳玲玲無法清償借款時，由原告與嘉明公司協商股份價格，相互找補。 ②吳玲玲與原告首次協商延期還款之期限為107年12月6日，故嘉明公司遂簽發107年12月6日為發票日之遠期支票作為斡旋金之用，嗣後吳玲玲與原告再次協商將還款期限延展至109 年12月6日，遂以變更發票日之方日，將發票日改為109年12月6日（見原證3-3-4）。而109年11月間，吳玲玲又再與原告結算剩餘欠款數額及協商還款期限，雙方協商後同意展延至112年3月陸續清償完畢，原告則以安捷公司經營日漸起色，股價應有上揚等理由，要求被告重新簽發總面額2,400萬元之票據取代先前已簽發之票據（見原證3-6-1、3-6-2），嘉明公司因原告要求簽發之支票高達13紙，為確立此次重新簽發之支票，仍屬斡旋金性質，遂於原告指派謝榮謀代理領取票據簽收時，要求代理人註記「承諾不臨時託收支票，雙方再協商付款」並簽名（見被證1）。 ③詎料，原告因吳玲玲未完全履行雙方之還款約定，在未與嘉明公司協商股價、亦未將股份移轉予嘉明公司之情形下，違反約定逕行提示嘉明公司所交付支票中已到期者。然原告與嘉明公司既尚未就股價達成合意，買賣契約尚未成立，並無給付價金之義務，兩造間並無原因關係存在，嘉明公司得依票據法第13條反面解釋，提出買賣契約尚未成立之抗辯，拒絕給付票款。 ⒉由下列事證，可證明嘉明公司係交付斡旋金支票，並非為吳玲玲清償借款： ①被告於105年12月簽發面額500萬元之遠期支票3紙予原告時，原告所主張之借款總額為2,500萬元，兩者金額不符。 ②次查，嘉明公司另行簽發支票換票時，原告之代理人謝榮謀於簽收支票之際，明確記載「承諾不臨時託收支票，雙方再協商付款」（見被證1），足證明該支票僅為斡旋金，原告應先行與嘉明公司協商股票價金數額。 ③另查，嘉明公司所交付之首張遠期支票（發票日為110年1月25日）到期後，因原告揚言吳玲玲未依彼等間之協議償還借款，將提示該紙支票，顯已違反與嘉明公司之約定，嘉明公司遂向銀行撤銷付款委託。 ⒊退萬步言，縱認嘉明公司簽發系爭13紙支票，係為清償原告吳玲玲所積欠之借款（嘉明公司仍否認），惟吳玲玲實際積欠之欠款為1,400萬元，原告主張之借款金額中有1,000萬元並未交付，嘉明公司就未交付之1,000萬元借款，亦得為原因關係之抗辯，拒絕給付票款。 ⒋原告所提出之原補證5-1及5-2對話截圖，均為原告個人片面陳述，並未見嘉明公司法定代理人姜定宏表示同意或承認，嘉明公司法定代理人姜定宏於原告所提出之LINE對話截圖中，僅表示「李小姐妳好，你所列表之金額，因牽涉到本公司財務重大決策，需要更多時間思考與處理，本日下午請先勿前往平鎮廠，雙方再保持聯繫」，顯見原告就其片面主張之內容為截圖，無從證明嘉明公司同意其主張；另就原補證7 之對話截圖內容，嘉明公司法定代理人姜定宏僅針對謝榮謀代為催促吳玲玲、石國清償借款，表示將代為轉告，並邀請大家一起商討，與原告之主張內容，顯不相同。 ⒌退萬步言，縱認嘉明公司應負給付票款之責，原告對於未到期之支票亦請求給付，亦有未合： ①按「支票之性質為提示證券，依票據法第一百三十條之規定，支票之執票人應於該條所訂期限內為付款之提示，同法第第一百三十一條第一項亦規定：執票人於一百三十條所定期限內，為付款之提示而被拒絕時，得對前手行使追索權…，均明示執票人應為付款之提示，及為付款之提示而被拒絕時，始得對前手行使追索權，又發票人簽發支票交付受款人（執票人），實含有請其向銀錢業者兌領款項之意，而受款人受領支票自亦含有願向該銀錢業者提示付款之默示存在，從而其不為付款之提示，自係違背提示付款之義務，依誠信原則，當不得逕向發票人請求給付票款，此有最高法院71年5 月4日第8次民事庭會議決議可資參照。 ②查原告起訴主張之支票中（見原證3-6-1、3-6-2）尚未到期者，原告自無從為付款之提示，依前述最高法院決議意旨，當不得逕向發票人請求給付票款。 ③次查，縱認原告就尚未到期部分之票款，係為將來給付之訴之請求，惟依票據法第144條準用同法第85條第1項規定，支票不獲付款時，執票人於行使或保全支票上權利之行為後，始能對票據債務人行使追索權，此與一般債務於履行期屆至，由債務人直接履行債務之情形不同，在行使追索權要件未成立前，縱使支票於法定期限內提示有不獲付款之虞，執票人亦不得對前手提起將來給付票款之訴，是原告此部分之請求，亦無理由，應予駁回。 ⒍末查，原告係持嘉明公司所簽發之支票請求嘉明公司給付票款，嘉明公司縱負票據上債務，與吳玲玲、石國並未成立連帶債務，原告請求被告應連帶給付，並無理由；此外，原告與嘉明公司間，並無利息之特約，原告請求嘉明公司按月利率0.8%計算給付利息，亦無理由。四、原告主張吳玲玲自102年4月至106年10月間，陸續以現增、購地、建廠、營運資金及臨時週轉金等名目，向原告借款，嗣於107年12月25日同意自108年1月起每月還款100萬元，並簽立借貸契約書，記載以原告為貸與人、吳玲玲為借用人、石國為連帶保證人，借款金額2,808萬元，借款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日止，至109年12月結算借款餘額，一次返還借款，每月利息22萬4,600元（即月息百分之0.8），及原告持有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共13張合計2,400萬元，其中5張金額各100萬元，分別為110年1月25日、110年3月25日、 110年5月25日、110年7月25日、110年9月25日期之支票，經原告依序於110年3月11日、110年3月25日、110年5月25日、110年7月26日、110年9月27日提示，均不獲兌現付款之事實，有借貸契約書（本院司促字卷第37頁）及支票、退票理由單（本院重訴字卷第113至123頁、第257頁）在卷可稽，且為被告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五、原告復主張吳玲玲以石國為連帶保證人，自102年4月至106 年10月間，陸續向原告借款，至今尚積欠原告借款2,400萬元，其間原告於106年12月向吳玲玲、石國要求依約返還102年4月及103年7月借款時，其2人要求展延借款，雙方協商後並於107年12月26日重新簽立上開借貸契約書，約定前述借款金額為2,808萬元，借款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 25日止，並應自108年1月起，每月還款100萬元，至109年12月結算借款餘額，一次返還借款，並將原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展延到期日至109年12月6日，嗣於109年11 月27日再協商議定，重新提供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共13張合計2,400萬元，依票載到期日分期返還借款，承諾有一期未清償，則視為分期還款協商無效，需全部一次清償，然其中到期支票均不獲兌現付款，2,400萬元借款債務即視為全部到期，原告自得依借款及票款關係提起本件訴訟，聲明求為判決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2,400萬元，及自110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息百分之0.8計算之利息。被告除吳玲玲、石國對於吳玲玲尚積欠原告借款1,400萬元，及自110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利率0.8%計算之利息，並不爭執外，其餘則均予以否認，並以前開情詞置辯。經查：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277條定有明文。㈡查本件吳玲玲自102年4月至106年10月間，陸續向原告借款，雙方於107年12月26日簽立借貸契約書，記載原告為貸與人、吳玲玲為借用人、石國為連帶保證人，原告於107年12 月25日貸與吳玲玲2,808萬元，並如數交付吳玲玲親收點訖，借貸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日止，期滿應將全部借款1次償還，借貸利息每月22萬4,600元，嗣於109年11 月27日再協商確認吳玲玲尚積欠原告借款2,400萬元，吳玲玲、石國並以嘉明公司簽發支票共13張合計2,400萬元，以為清償之事實，有前揭借貸契約書及支票為證，已堪信為真實。參諸上開嘉明公司簽發之13張支票，其中5張金額各100萬元，分別為110年1月25日、110年3月25日、110年5月25日、110年7月25日、110年9月25日期之支票，經原告提示均未兌現，另吳玲玲、石國對於吳玲玲尚積欠原告借款1,400萬元，及自110年1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利率0.8%計算之利息，並不爭執等情，已足認原告主張其與吳玲玲、石國係於107年12月26日重新簽立上開借貸契約書，約定前述借款金額為2,808萬元，借款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 日止，並應自108年1月起，每月還款100萬元，至109年12月結算借款餘額，一次返還借款，並將原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展延到期日至109年12月6日，嗣於109年11月 27日再協商議定，重新提供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共13張合計2,400萬元，依票載到期日分期返還借款，承諾有一期未清償，則視為分期還款協商無效，需全部一次清償，然其中到期支票均不獲兌現付款，2,400萬元借款債務即視為全部到期之事實，應屬事實。㈢吳玲玲、石國雖抗辯原告請求金額逾1,400萬部分，係屬購買股份之價金，縱被告有附條件購買之約定，仍非借款，且兩造間縱簽署有書面借據，然原告並未交付其中1,000萬元之借款，消費借貸契約並未成立，原告就該部分之返還請求，並無理由云云。惟查，上開107年12月26日借貸契約書已明確記載原告於107年12月25日貸與吳玲玲2,808萬元，並如數交付吳玲玲親收點訖，借貸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日止，期滿應將全部借款1次償還，借貸利息每月22萬 4,600元等語，是無論原告及其配偶謝榮謀與吳玲玲、石國間之資金往來為何，雙方已於107年12月26日以借貸契約書，確認吳玲玲以石國為連帶保證人向原告借得2,808萬元，故吳玲玲、石國所辯即無可取。㈣嘉明公司簽發系爭支票，係為購買安捷公司股份作為斡旋金之用，原告尚未與嘉明公司就股票之價格達成合意，嘉明公司尚無給付價金之義務，得為原因關係之抗辯，且嘉明公司係交付斡旋金支票，並非為吳玲玲清償借款云云。然查，本件原告主張其與吳玲玲、石國係於107年12月26日重新簽立上開借貸契約書，約定前述借款金額為2,808萬元，借款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日止，並應自108年1月起，每月還款100萬元，至109年12月結算借款餘額，一次返還借款，並將原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展延到期日至109年12月6日，嗣於109年11月27日再協商議定，重新提供支付返還借款之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共13張合計2,400萬元，依票載到期日分期返還借款，承諾有一期未清償，則視為分期還款協商無效，需全部一次清償，然其中到期支票均不獲兌現付款，2,400萬元借款債務即視為全部到期之事實，已經本院認定應屬事實而如前所述，故嘉明公司此部分所辯即無可採。㈤復按稱消費借貸者，謂當事人一方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權於他方，而約定他方以種類、品質、數量相同之物返還之契約。借用人應於約定期限內，返還與借用物種類、品質、數量相同之物，民法第474條第1項、第478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吳玲玲以石國為連帶保證人，而向原告借款2,808萬元，借貸期間107年12月25日至109年12月25日止，期滿應將全部借款1次償還，借貸利息每月22萬4,600元（即月息百分之0.8），嗣於109年11月27日確認吳玲玲尚積欠原告借款2,400萬元屆期未清償，已如前述，原告自得請求吳玲玲、石國連帶情償借款並給付約定遲延利息。㈥另按發票人應照支票文義擔保支票之支付；執票人向支票債務人行使追索權時，得請求自為付款提示日起之利息，如無約定利率者，依年利六釐計算，票據法第126條、票據法第 133條定有明文。查本件嘉明公司簽發票據，其中5張金額各100萬元，分別為110年1月25日、110年3月25日、110年5月 25日、110年7月25日、110年9月25日期之支票，經原告依序於110年3月11日、110年3月25日、110年5月25日、110年7月26日、110年9月27日提示，均不獲兌現付款之事實，已如前述，故原告請求嘉明公司給付票款500萬元及自為付款提示日起按年息百分之6計算之利息，應予准許。至其餘支票日期既尚屆至，原告自不得向支票債務人嘉明公司行使追索權，則此部分票款請求即難准許。㈦再者，本件借款債務與票款債務，非屬連帶債務，是原告請求被告連帶給付，尚非有據，不應准許。六、從而，原告依借款、連帶保證及票款之法律關係，求為判決：㈠吳玲玲、石國應連帶給付原告2,400萬元，及自110年1 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息百分之0.8計算之利息。㈡嘉明公司應給付原告500萬元，及其中100萬元自110年3月11日、100萬元自110年3月25日、100萬元自110年5月25日、100萬元自110年7月26日、100萬元自110年9月2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6計算之利息。㈢前二項給付，如有一被告給付時，其餘被告就已給付部分，免其責任，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攻擊防禦方法，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附此敘明。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85條第2項。中華民國 110 年 11 月 23 日民事第五庭法官連士綱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10 年 11 月 24 日書記官游曉婷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34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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