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年度訴字第三ОО號｜刑事：傷害致死｜裁判日期：92 年 04 月 23 日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一年度訴字第三ОО號公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辛○○ 被　　　告　乙○○ 共　　　同選任辯護人　石宗立丁玉雯右列被告等因傷害致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九十年度偵字第三○九四號、九十一年度偵字第一八八七號），本院判決如左：主文辛○○、乙○○均無罪。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辛○○因邱景有於民國九十年五月六日凌晨四時許，飲酒後在其所經營位於屏東縣潮州鎮○○路三四一號之「ＯＡ檳榔攤」吵鬧敲打破壞，遂以電話聯絡其好友被告乙○○到該檳榔攤，其二人見邱景有在該處吵鬧，竟共同基於傷害人身體之故意，分持木棍或徒手對邱景有拳打腳踢，致邱景有受有頭部、軀幹、四肢多處鈍傷、淤傷，嗣於同日十四時十五分許，因邱景有倒於丙○ ○所經營位於潮州鎮○○路三○六號大友商行門前，經送醫後不治死亡，因認被告辛○○、乙○○共同涉犯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二項前段之傷害致死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推定其犯罪事實，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定有明文。再者，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茍積極證據不足為被告不利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以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另，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最高法院著有三十年上字第八一六號、七十六年臺上字第四九八六號、五十一年台上字第一三００號刑事判例可資參照。三、公訴人認被告辛○○、乙○○涉有上開犯行，無非以（一）被告辛○○自承與被告乙○○共同將邱景有壓倒在地。（二）被告二人經送法務部調查局測謊，對於所陳並未毆打邱景有等問題均呈情緒波動之反應，研判有說謊。（三）證人己○ ○、甲○○、庚○○等人雖先後到庭證稱：死者並無明顯外傷，只有一此小擦傷。告訴人丁○○亦稱：邱景有當日早上十時許到其住處，拿了新台幣一千元就離開，邱景有身上並無何傷勢。但告訴人丁○○及證人己○○二人經檢察官提示相驗照片後，均證稱邱景有當時傷勢與相驗照片相同，均看不出有何明顯之勢。經檢察官檢視相驗照片，亦僅見死者手部、腿部受有擦傷。是依告訴人丁○○、證人己○○、甲○○、庚○○等人均非專業醫護人員，對於是否傷勢之定義、嚴重性，需否就醫之看法必與專業人士有所不同，故認為相驗相片所示之擦傷並非明顯外傷，僅係以為該傷勢係普通，無關緊要之傷，不需尋求醫療照護，應尚不足以致死之意思。（四）告訴人丁○○陳明於當日十一時許經過邱景有住處，發現邱景有機車仍在門前，故同日上午十時左右至下午二時十分許止，邱景有均在住處並未外出。（五）邱景有經相驗、解剖並送請法務部法醫研究所鑑定死因結果，發現邱景有係遭毆打後造成全身多處瘀傷、皮下及肌肉內血腫，且其肝臟具極重度脂肪肝病變，故凝血機能大受影響，又因酒精作用遂影響其判斷力，未曾尋求醫療照顧，導致低血容休克而不治死亡，其死亡原因為全身多處鈍傷，內出血致低血容休克，死亡方式為他殺。而證人即法醫師戊○亦證述邱景有全身瘀傷分布廣泛及嚴重，行兇者不只一人，應係多人於二十四小時或十二小時內施以棍棒、拳腳導致等為主要論據。四、被告辛○○固承認於上述時地，經人通知有人破壞其所經營之「ＯＡ檳榔攤」後，隨即動身欲到場處理，期間適因被告乙○○打電話來，順便邀約被告乙○○到場，迨先行到場後，見邱景有正在破壞檳榔攤，乃將邱景有推倒在地，並壓住邱景有肩膀，使邱景有坐在地上並馬上報警處理之事實；被告乙○○則承認有於上述時地，經被告辛○○電話告知有人破壞檳榔攤後亦自行到場，並協助警方將邱景有帶上警車之事實。但均堅詞否認有何傷害致死之情事，被告辛○○辯稱：「當時我看到有人在我的檳榔攤敲打破壞，我將他推倒在地，本來想打他，但發現是認識的邱景有，所以忍了下來，因邱景有想站起來，我就壓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地上，並通知警方到場，並沒有與乙○○共同毆打邱景有。」。被告乙○○辯稱：「我到場沒多人警察就來了，我只是將邱景有牽給警方，並沒有毆打邱景有。」等語。四、經查：（一）邱景有於九十年五月六日十四時十五分許，倒臥在丙○○所經營位在屏東縣潮州鎮○○路三○六號之「大榮商行」門前馬路上，經丙○○發現後報警處理，經警將邱景有送醫救治，同年月十七時四十分許不治死亡之事實，業經告訴人丁○○陳稱明確，核與證人丙○○證述邱景有倒臥在地之情節相符，並有邱景有倒臥時現場相片二幀、安泰醫院診斷證明書一紙、臺灣屏東地方法院驗斷書勘驗筆錄及相驗屍體證明書在卷可證。又邱景有死亡後經送法務部法醫研究所鑑定，發現邱景有：１、前額淤傷：右前額及正中前額分別有一道及二道斜向淤傷，其方向均為右上向左下偏斜，最長者約六公分。２、頭皮下血腫：兩側顳部、枕部、前額及右側頂部分別有大小不一之頭皮下血腫。３、右上臂淤傷：右上臂前側及內側有六處大小不一之淤傷，最大者約十六乘六．五公分大小。４、右前臂淤傷：右前臂內側、前側、外側及手肘有五處大小不一之淤傷，最大者約十乘四公分大小。５、左上臂淤傷：左上臂內側有三處淤傷，大者約三．五公分直徑。６、左前臂淤傷：左前臂尺側有四道略呈水平走向之淤傷，最大者約五乘二公分。７、左手掌裂傷：左手掌拇指側近腕部有二道間斷裂，長分別為二．五公分及一公分，寬約○．三公分。其周邊有淤傷環繞之，約五乘二公分。８、前胸淤傷：前上胸部有四道淤傷，垂直走向，最長者十公分長，一．五公分寬。９、右上脅部淤傷：右上脅部有超過十個淤傷，最大者約二．五公分乘一公分。１０、右下脅部淺割傷：右下脅部有三道略呈水平走向之淺割傷，最長者四公分長。１１、左臀側淤傷：左臀（誤書為右臀）側面有多處小淤傷，最大者二公分直徑。１２、背部淤傷：上背部及左側中背部具淤傷，上背部，左側中背部及下背部之皮下及肌肉內有大面積血腫等外傷。經解剖遺體後發現兩側顳部、枕部、額部及右側頂部頭皮下均具血腫．．．背部亦有多處大面積血腫，甚至深及後側肋間肌肉等出血現像。又毒化學檢測出血液、尿液及胃內容物均含酒精，雖然濃度不高，但亦足使其神智較迷糊，判斷力變差。綜告推斷，死者係遭毆打後造成全身多處淤傷，皮下及肌肉內血腫，因其肝臟具極重度魯肪肝病變，故凝血機能大受影響必然不良，使得出血狀況持續不止。又因酒精作遂影響其神智和判斷力，未曾尋求醫療照護，終因失血過多，導致低血容休克而不治死亡。故其死亡原因為全身多處鈍傷，內出血過多導致低血容休克，協同原因為極重度脂肝病變。死亡方式為他殺等情，有法務部法醫研究所九十年八月二十日法醫所九○理字第一五三五號函暨所附（９０）法醫所醫鑑字第○五七一號鑑定書在卷可證。足認邱景有確係遭人毆打受傷導致死亡之事實。（二）癸○○於九十年五月六日清晨某時，因聽到屋外有人敲打聲音，發現被告辛○ ○經營位在屏東縣潮州鎮○○路三四一號之「ＯＡ檳榔攤」正遭人破壞，乃於當日凌晨四時一分十一秒時以（○八）0000000市內電話撥打被告辛○ ○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告知被告辛○○上情，適被告乙○○於同日四時二分二十秒及四時二分四十八秒，二次以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撥打被告辛○○上述行動電話（第一通電話僅通話一秒即斷訊），經被告辛○○告知上情，並邀約被告乙○○至上址檳榔。嗣被告辛○○於同日四時七分十秒撥打000000000號派出所報案電話報警處理等事實，分別經被告辛○○及乙○○供述明確，核與證人癸○○證述以電話通知被告辛○○、員警己○○證述000000000號屬派出所報案電話等情節相符，並有被告辛○○持有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九十年五月份通聯紀錄在卷可證。（三）被告辛○○案發當日原在屏東縣潮州鎮○○路與太平路交叉路口某網咖店，待接獲癸○○電話通知後，趕至上址經營之檳榔店後，確見某人正在敲打檳榔攤之ＰＵ板，乃過去將之推倒在地，經細看後發現是相識之邱景有，質問為何敲打檳榔攤，邱景有當時僅直說要酒喝，又因邱景有要起身，遂將之壓住，使之坐在地上後，馬上以行動電話報警處理，被告乙○○是在警方來前一會兒到場等情，迭經被告辛○○供述在卷。被告乙○○則經被告辛○○邀約到場時，確見邱景有敲打檳榔攤，邱景有且經被告辛○○壓制在地等情，則經被告乙○○ 供述明確。互核被告二人上述所供情節大致相符，且與證人張進龍證述：「我是走過去的，到場時有辛○○及其朋友（指乙○○）和死者在場。」、「（問：是否與辛○○等共同毆打死者？）我沒有打死者，我只看見辛○○將死者壓倒在地上，乙○○在旁觀看，過一會警方便來了。」等語（見偵查卷第一一八頁）、證人癸○○證述：「通知辛○○後約三、五分鍾，我有聽到有人說『為什麼要打我的檳榔攤？』以後就再也沒有聽到敲打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其他任何的聲音．．．。」、「．．．看到有警車來，我才出去，我看外面只有看那一次而已，我聽到敲打聲到警察來時，差不多只有五分鐘，當時我看到被告兩人，還有警察及邱景有，當時邱景有坐在地上，被告一人站在邱景有旁邊，一人離他比較遠．．．。」等語（見本院卷第八十七頁、第八十八頁）大致相符，被告辛○○、乙○○否認於案發當時有毆打邱景有等語，洵非無據。（四）依上述通聯紀錄所載：被告辛○○於案發當日四時一分十一秒接獲癸○○電話後，再於四時二分四十八秒趕至上址檳榔攤路上接獲被告乙○○電話，其於四時七分十秒撥打派出所電話報警等情，均如上述，則以被告辛○○接到被告乙 ○○電話時點起算至被告辛○○報警時點，期間為四分二十二秒（四時二分四十八秒算至四時七分十秒），扣除被告辛○○至檳榔攤之在途期間，被告辛○ ○到檳榔攤後至報警時點，時間應少於四分二十二秒，衡情甚為短暫。核符被告辛○○供述：一至案發現場發現檳榔攤遭人敲打破壞，予以阻止，並將邱景有人壓制後，旋即撥打電話報警處理歷程所需之時間，益見被告辛○○上述所供，應屬事實，而可採信。（五）邱景有上述敲打檳榔攤之行為，應是偶發事件，被告辛○○於到達檳榔攤後，除阻止邱景有續行破壞檳榔攤之行為外，嚴予追究原因非即動手毆打邱景有，尚與常情無違。況被告辛○○自承邱景有常至檳榔攤購買煙酒，則被告辛○○ 因與邱景有認識之考量，僅行報警處理而未動用私刑，更合於情理。且證人己 ○○證述該檳榔攤僅日光燈被破壞（見偵查卷第一一八頁），該檳榔攤遭破壞之部分輕微，被告辛○○是否因此驟生盛怒，與被告乙○○動手毆打邱景有，亦值懷疑。再者，被告二人如聯合毆打邱景有，大可於毆打後，將之軀趕離開，豈有報警處理，自陷遭邱景有申告傷害犯行之危險。又證人己○○證稱派出所距案發現場不用三分鐘就到了，距離約一公里多之事實，已如上述，被告二人為當地居民，不可能不知，故被告二人於報警後另行起意毆打邱景有，亦難以想像。告訴人丁○○指稱被告辛○○因檳榔攤遭破壞，不可能不毆打邱景有，則屬空言推測，並不可信。（六）邱景有於案發當時僅穿著短褲，上半身並未穿著衣服，警方到場後，既未言明遭人毆打，其身上又無任何傷害，嗣於當日六時許，邱景有較為清醒後，經警將邱景有送返回家之事實，分別經證人即警員己○○、庚○○、甲○○、壬○ ○供述明確，故邱景有如確實遭人毆打，豈有不向警員申告之理。再據證人戊 ○證述：「（問：死者身上的傷肉眼可否看出？）除了衣服遮蓋的地方外，應可看出。」、「死者全身遍佈傷痕．．．。」等語（見偵卷第九七頁、第九八頁），參照上述邱景有死亡時身體遍佈之外傷情形，則邱景有於案發當時既僅著短褲未穿衣服，如邱景有所受之傷害是當時遭毆打導致，證人等豈有均未看到邱景有身上傷痕之理。況告訴人丁○○亦稱：「（當日）九點多回我家，十點看見死者，死者身上沒有傷，脫上衣。」（見偵卷第一○九頁）、「（問：當時有無看到身上有傷？）沒有．．．。」（見本院卷第一七九頁），以告訴人丁○○與邱景有是父子關係，對於邱景有之身體關心之程度，當較一般人強，邱景有外觀如有多處傷勢，告訴人丁○○應不會忽略而不加詢問，是丁○○ 上述所供，應可採信，益徵證人己○○、庚○○、甲○○、壬○○證述案發當時未見邱景有有何傷情等語，應可採信。證人己○○及告訴人丁○○嗣改稱所見邱景有傷勢與相驗照片所載相同云云，顯與事實不符，不足採信。再公訴人既迭就邱景有是否有明顯可見之外傷詢問己○○、甲○○、庚○○、丁○○等人，公訴人提問事項屬一般性之問題，應無認知錯誤之可能，且與己○○等人是否為專業醫護人員無關。公訴人乃認己○○等人非專業醫護人員而另行解釋其等之意思是以為邱景有之傷勢係普通，無關緊要之傷，不需尋求醫療照護，應尚不足以致死之意思等語，顯與事理有違，不得作為判斷之依據。（七）邱景有於同日六時許，經警送返住處等情，業經證人庚○○、己○○證述明確。又邱景有於當日上午某時許，至屏東縣潮州鎮○○路三○六號「大友商行」向丙○○買酒飲用；同日上午十時許且至屏東縣潮州鎮○○里○○路二四○號向丁○○討錢花用等情，則經證人丙○○、告訴人丁○○供述明確。而告訴人丁○○於偵查中先稱：「（那天你整天在家？）是．．．。」（見偵查卷第一 ○九頁）、後稱：「．．．我在上午近十一點時經過死者住處看見死者機車在門口，故判斷死者在當天上午十點至下午二點應該在家．．．。」（見偵查卷第一一八頁）。本院審理中先稱：「我十時到過他家，看到他在睡覺，門鎖著，我就沒有進去，我就走了。」（見本院卷第二十八頁），後稱：「（問：五月六日上午是否有到邱景有家裡？）沒有，是邱景有倒在路上之後，我才去他家。」（見本院卷第一四三頁），對於是否於案發當日到過邱景有住處一節，供述反覆，即是供述到過邱景有住處，有無看到邱景有在家睡覺，門有無上鎖或僅是看到邱景有所有之機車等情節，亦有不同。是告訴人丁○○供述曾到過邱景有住處等語，已難遽以採信。況邱景有機車停在門前與否與邱景有是否在家，實無論理上之關連性，亦不得以此事實遽認邱景有於十時許起至十四時十分許止均在住處。是告訴人丁○○此部分供述，亦不足為被告等不利之認定。（八）告訴人丁○○另指稱邱景有於案發時遭毆返家後，在邱景有位在屏東縣潮州鎮 ○○里○○路九九號住處吐血，並提出相片五幀為證（見偵查卷第二七頁至三一頁），但邱景有遺體經解剖鑑定後，食道、胃、小腸及大腸均無腫瘤或潰瘍。胃內有約三十毫升暗灰褐色含酒精之液體，有鑑定書在卷可證。證人戊○亦證述並未發現有腸胃道有何出血現像（見本院卷第一○七頁），是告訴人丁○ ○指稱邱景有遭毆返家後吐血云云，顯與事實不符。（九）按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不罰。刑法第二十三條定有明文。另現行犯，不問何人得逕行逮捕之，刑事訴訟法第八十八條第一項亦有規定。而所有權為權利之一種，因他人正在破壞自己所有之財產，基於防衛自己權利出手阻止，並將之壓制在地靜候警方到來，合於上述正當防衛及依法令為現行犯逮捕之規定，而有阻卻違法事由。被告辛○○雖自承因邱景有敲打破壞檳榔攤之行為，乃將之推倒在地，通知警方後，於警方到場前並按住邱景有肩膀使之坐在地上等事實。但被告辛○○推倒邱景有，係出於防衛其財產權之行為，將之按坐在地，又合於法令現行犯逮捕之規定，被告辛○○ 此舉縱使邱景有受有傷害，亦有阻卻違法事由，亦難論以傷害罪責。至被告乙 ○○自承僅牽邱景有將之交付警方，亦非本於傷害之故意所為，亦無何傷害罪責可言。（十）公訴人將被告辛○○、乙○○送請法務部調查局測謊，被告辛○○就１、其未找人毆打邱景有。２、其未毆打邱景有。３、乙○○未毆打邱景有。被告乙○ ○就１、其未參予毆打邱景有。２、其未毆打邱景有。３、其不知辛○○有無毆打邱景有。等問題均呈情緒波動之反應，研判有說謊，有該局調科參字第○ 九一二三○一六七二○號測謊報告書一紙在卷可證。但測謊之鑑驗係就受測人對相關事項之詢答，對應其呼吸、心跳等反應而為判斷，鑑驗結果有時亦因受測人之生理、心理因素而受影響，該鑑驗結果僅可供為審判時之參考，並不得以之為唯一及絕對之依據。本件被告二人並無共同毆打邱景有之行為，已如上述，自不得在無其他積極證據證明被告二人確有傷害致死之犯行，僅因恐其等之心理、生理反應而受影響之鑑測結果，據以認定被告二人確有共同毆打邱景有致死之犯行，是該測謊之結果亦不得為被告等不利之認定。另證人陳明福、蕭美英、薛恒南等均證稱並不知情，均不足為被告等不利之認定。五、綜上所述，被告二人所辯均非無據，公訴人所舉證據，則未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二人有傷害致死之行為，則被告二人犯罪即屬不能證明，依上述說明，自應為被告二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四月二十三日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第二庭法官林昌義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潘美碧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四月二十三日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九十一年度訴字第三О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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