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年度金訴字第666號｜刑事：洗錢防制法等｜裁判日期：113 年 10 月 09 日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666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馮冠華上列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0452號），被告於準備程序期日就被訴事實為有罪陳述，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判決如下：主文馮冠華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拾月。扣案之iPhone SE手機壹支、偽造之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壹張與工作證壹張，均沒收。事實一、馮冠華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犯意，於民國113年7月12日起，加入真實姓名年籍不詳、暱稱「白3.0李」、「Rso」及「Mickey」等成年人及其他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成年人所組成、以實施詐術詐欺不特定受騙者之金錢財物為手段，具有持續性、牟利性、結構性之詐欺集團犯罪組織（下稱本案詐欺集團），擔任車手之工作，負責依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指示，向受騙者出具偽造之工作證明文件以收取詐欺贓款，復轉交上游，並可獲取收款金額一定比例之報酬。而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早於113年5月底起，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以LINE暱稱「林靜雲」帳號冒充投資專家與賴玉珍聯繫，向賴玉珍佯稱不實投資訊息並提供虛假投資網站app供投資，致賴玉珍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於如附表所示之時間、地點，匯款如附表所示之金額至指定帳戶（賴玉珍遭詐如附表所示之款項，不在本案馮冠華經檢察官起訴之範圍）。嗣馮冠華於前揭時間參與本案詐欺集團後，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詐欺取財、洗錢、行使偽造私文書、行使偽造特種文書之犯意聯絡，由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向賴玉珍佯稱：有股票申購中籤，惟尚需投入180萬元方能認購云云，並與賴玉珍相約於113年7月24日18時在址設新竹市○區○○○路000號之全聯福利中心內面交。馮冠華遂依暱稱「Rso」及「Mickey」之人於通訊軟體Telegram工作群組內之指示，於113年7月24日17時許，先至便利商店列印屬特種文書之「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業務人員「楊勝騫」之假工作證1張、屬私文書之「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1張（其上印有偽造之「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及代表人之印文各1枚），馮冠華並於「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1張上偽簽「楊勝騫」之簽名1枚，而擬以「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業務人員「楊勝騫」之身分向賴玉珍收取180萬元後繳回該詐欺集團，以此製造金流斷點之方式，掩飾、隱匿該詐欺所得之去向。嗣馮冠華依指示前往上址約定地點，向賴玉珍出示偽造之上開工作證，以表彰其為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之員工，再提出上開收據交付予賴玉珍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賴玉珍、「楊勝騫」、「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惟因賴玉珍欲交付款項予馮冠華時，馮冠華即為埋伏之警方當場逮捕，並扣得iPhone SE手機1支、iPhone XS Max手機1支、偽造之工作證1張及收據1紙，其等取財之行為始未遂，亦未生掩飾、隱匿此部分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及所在之結果。二、案經賴玉珍訴由新竹市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程序事項㈠本案被告馮冠華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以外之罪，其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法官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本院認為適宜進行簡式審判程序。㈡按訊問證人之筆錄，以在檢察官或法官面前作成，並經踐行刑事訴訟法所定訊問證人之程序者為限，始得採為證據，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12條第1項中段定有明文，是本判決下述認定被告參與犯罪組織犯罪部分所引用之證據，不包括證人於警詢時之陳述。二、事實認定上開事實，業經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本院聲羈卷第20頁；本院卷第64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賴玉珍於警詢時之證述（偵卷第13-17頁）大致相符，並有警製偵查報告（偵卷第5頁）、告訴人提供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暨轉帳資訊截圖（偵卷第18-26頁）、新竹市警察局第二分局-埔頂派出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偵卷第29-31頁）、贓物認領保管單（偵卷第32頁）、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影本（偵卷第35頁）、工作證翻拍照片（偵卷第36頁）、查獲現場、扣案物翻拍照片（偵卷第37-39頁）、扣案被告手機內之聯絡資訊、Telegram對話紀錄、對話紀錄、依指示導航前往面交款項之Google地圖截圖（偵卷第39-49頁）等件在卷可稽，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予採信。是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上開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㈠新舊法比較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本案被告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是經新舊法比較結果，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自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論處。㈡審酌現今詐欺集團之成員皆係為欺罔他人，騙取財物，方參與以詐術為目的之犯罪組織。倘若行為人於參與詐欺犯罪組織之行為繼續中，先後多次為加重詐欺之行為，因參與犯罪組織罪為繼續犯，犯罪一直繼續進行，直至犯罪組織解散，或其脫離犯罪組織時，其犯行始行終結。故該參與犯罪組織與其後之多次加重詐欺之行為皆有所重合，然因行為人僅為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侵害一社會法益，屬單純一罪，應僅就「該案中」與參與犯罪組織罪時間較為密切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及加重詐欺罪之想像競合犯，而其他之加重詐欺犯行，祗需單獨論罪科刑即可，無需再另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以避免重複評價。是如行為人於參與同一詐欺集團之多次加重詐欺行為，因部分犯行發覺在後或偵查階段之先後不同，肇致起訴後分由不同之法官審理，為裨益法院審理範圍明確、便於事實認定，即應以數案中「最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為準，以「該案中」之「首次」加重詐欺犯行與參與犯罪組織罪論以想像競合。縱該首次犯行非屬事實上之首次，亦因參與犯罪組織之繼續行為，已為該案中之首次犯行所包攝，該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之評價已獲滿足，自不再重複於他次詐欺犯行中再次論罪，俾免於過度評價及悖於一事不再理原則。至於「另案」起訴之他次加重詐欺犯行，縱屬事實上之首次犯行，仍需單獨論以加重詐欺罪，以彰顯刑法對不同被害人財產保護之完整性，避免評價不足（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45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告本案犯行，為其加入本案詐欺集團所為犯行之首次犯行，即應併論參與犯罪組織罪。㈢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同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同法第216條、第212條之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未遂罪。㈣被告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偽造印文、署押之行為，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而偽造私文書、特種文書之低度行為，則為行使偽造私文書、特種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㈤被告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參與犯罪組織罪、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洗錢未遂罪、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有實行行為局部同一、目的單一之情形，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斷。㈥被告本案犯行與「白3.0李」、「Rso」、「Mickey」、「林靜雲」和本案其他詐欺集團成員間，彼此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㈦刑之減輕事由 ⒈被告雖已著手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之實施，惟因及時為警逮捕而未遂，為未遂犯，情節較既遂犯輕微，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⒉按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定有明文。查被告於偵查以及審判中均為認罪表示，業如前述，因查無犯罪所得，當無繳交問題，自應依前述規定減輕其刑。 ⒊被告有上述2項刑之減輕事由，應依刑法第70條規定遞減之。 ⒋至被告固就其所犯一般洗錢罪及參與犯罪組織罪，亦於偵查及審理中俱坦承不諱，惟因上開罪名屬想像競合犯其中之輕罪，自無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及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之適用，僅由本院於後述依刑法第57條量刑時，一併衡酌該部分減輕其刑事由。㈧爰審酌被告參與詐欺集團之犯罪分工，依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之指示，向告訴人出示偽造之證件與收據，並欲收取現金轉交上游，幸告訴人及時查覺有異，始未受有更大之損失，然被告所為已助長詐騙歪風，危害社會治安與金融秩序，欠缺尊重他人財產法益之守法觀念，應予非難；復考量被告係受詐欺集團上游成員指示負責收取款項，非居主導、核心地位之涉案情節、參與程度；另審酌被告於本案判決之前，尚未經法院論罪科刑之素行（參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再考量被告於犯後坦承犯行，態度尚可，且所犯洗錢未遂與參與犯罪組織罪部分，具備前述刑罰減輕事由；兼衡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陳之家庭、生活、經濟與工作狀況（本院卷第68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另被告想像競合所犯輕罪（洗錢未遂罪）部分，雖有「應併科罰金」之規定，惟本院整體衡量被告行為侵害法益之程度、其經濟狀況等情狀，認本院所處有期徒刑之刑度已足以收刑罰儆戒之效，尚無再併科輕罪罰金刑之必要，附此說明。四、沒收㈠按詐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犯第48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從而被告行為後，關於沒收之規定固有變更，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應逕行適用裁判時法。是本案就沒收部分自應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合先敘明。㈡查被告經扣案之iPhone SE手機1支，為本案詐欺集團上游交付被告所持有，供其與本案詐欺集團上游聯絡所用之物之情，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述甚明（本院卷第67頁），爰應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宣告沒收。㈢再扣案之之德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1張及工作證1張，為被告為本案犯行所用之物，爰亦應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宣告沒收。另上開收據本院諭知沒收，其上偽造之印文、署押，自不另重為沒收之諭知，併此敘明。㈣至其餘扣案物品，卷內並無證據證明確與被告本案犯行有關，爰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遠志提起公訴，檢察官李芳瑜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刑事第一庭法官江永楨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4　　日書記官鄭筑尹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附表：編號交款日期匯款或交付金額（新臺幣) 匯入帳戶、交付對象、地點備註 1 113年7月19日11時40分 10萬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2 113年7月19日11時43分 10萬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3 113年7月19日11時44分 10萬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4 113年7月19日11時55分 5萬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5 113年7月19日11時56分 3萬9000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6 113年7月19日12時48分 5萬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7 113年7月19日12時50分 5萬元永豐銀行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8 113年7月19日16時23分 10萬元中華郵政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9 113年7月19日16時23分 10萬元中華郵政 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網路匯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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