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度訴字第1760號｜刑事：違反藥事法｜裁判日期：98 年 10 月 28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8年度訴字第1760號公　訴　人　台灣台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丁○○ 選任辯護人　陳聰能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藥事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8年度偵字第10577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丁○○無罪。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丁○○為台中市○區○○路502之1號3 樓壯士維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壯士維公司）總經理，其明知含有「Aminotadalafil」即「Tadlafil」犀利士類緣物之西藥成分原料藥，係藥事法所規定未經核准擅自製造之偽藥，竟基於販賣偽藥之犯意，於96年1月間，在壯士維公司，接續二次販賣含有「Aminotadalafil」偽藥之西藥成分原料藥予甲○○及乙○○，再由乙○○出面委由不知情之凱瑞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凱瑞公司），在台北縣新莊市○○路146號4樓工廠內，將上揭含有「Aminotadalafil」偽藥之西藥成分原料藥，打錠包裝成「龍兄虎弟雄威錠」偽藥產品，並標示進口商為甲○○所經營之樂活生技有限公司（下稱樂活公司），標示代理商為丙○○所經營之龍抬頭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龍抬頭以司），售予丙○○透過曾成富以安可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安可力公司）名義，販賣給高雄縣市及台灣東部地區不知情之不特定藥商。嗣經法務部調查局東部地區機動工作組循線查獲，並扣得丙○○所有之「龍兄虎弟雄威錠」10錠裝偽藥產品110盒，因認被告丁 ○○涉有藥事法第83條第1項之明知為偽藥而販賣罪嫌（甲 ○○、乙○○、丙○○、曾成富均另經台灣台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以97年度偵字第11477號提起公訴）。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據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始得採為斷罪之資料。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再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不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均須於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未達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參照最高法院29年台上字第3105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另刑事訴訟法第161條已於91 年2月8日修正公布，其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三、本件公訴人認被告丁○○涉有販賣偽藥罪嫌，無非以證人甲○○、乙○○、曾成富之供述，及卷附「龍兄虎弟雄威錠」外包裝影本、96年8月6日大德藥局開立之藥品統一發票影本、行政院衛生署藥物食品檢驗局96年9月14日藥檢參字第0960015267號函附檢驗報告書影本、凱瑞公司委託製造合約書影本、圓生康健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圓生公司）廣告宣傳包裝切結書影本、樂活公司廣告宣傳包裝切結書影本、凱瑞公司統一發票影本、行政院衛生署97年10月6日衛署藥字第0970042748號函影本等，為其主要論據。訊諸被告則堅詞否認販賣偽藥犯行，辯稱伊不是壯士維公司總經理，也未於96年1月間以壯士維公司名義販賣含有西藥成份之原料予甲○○ 、乙○○，甲○○曾跟隨乙○○來找過伊一次，乙○○介紹甲○○係其妻，當時乙○○委託伊尋找胎盤素，伊至日本有幫乙○○帶回來，另乙○○單獨找伊好幾次，要伊幫忙找螺旋藻，伊有幫忙介紹大陸地區凱源生物公司販賣螺旋藻予乙○○等語。經查：（一）依卷附統一發票及行政院衛生署藥物食品檢驗局96年9月14日藥檢參字第09677014060號檢驗報告書所載，法務部調查局東部地區機動工作組於96年8月6日，向花蓮縣花蓮市大德藥局購得之「龍兄虎弟雄威錠」，經檢驗結果雖含有「Aminotadalafil」犀利士類緣物之西藥成份，屬於偽藥。惟據證人即大德藥局登記負責人童文敏、實際負責人童德財，及花蓮市健安藥局實際負責人黃秀娟、玉里鎮仁德藥局實際負責人黃啟銘於警詢中所供，各該藥局販賣之「龍兄虎弟雄威錠」均來自安可力公司。而證人曾成富於警詢中係供稱伊在丙○○開設之安可公司、龍抬頭公司擔任倉管人員，負責送貨，大德藥局、健安藥局、仁德藥局之「龍兄虎弟雄威錠」係伊依照丙○○指示，以宅配方式寄送予該3家藥局，每家藥局3盒等語；證人丙○○於警詢中則供稱伊為安可力公司、龍抬頭公司實際負責人，樂活公司卓敬軒（即乙○○）於96年3月間與伊聯繫，表示要將該公司產品「龍兄虎弟雄威錠」，藉由伊公司通路經銷，由伊公司抽取百分之20佣金利潤，伊允諾後，乙○○即將「龍兄虎弟雄威錠」寄至龍抬頭公司，再透過業務寄放在指定藥局銷售等語；復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伊本來與乙○○就有妙用茶等產品交易往來，乙○○介紹甲○○找伊，表示圓生公司有進口合法的新產品，要伊幫忙舖貨販賣，並提出檢驗書，說明產品合法，甲○○係以樂活公司名義與伊接洽並簽約，伊之前與甲○○沒有業務往來，也不認識甲○○，甲○○送貨超過二次，伊均有開具發票等語，由此可知，大德藥局、健安藥局、仁德藥局所販賣打錠包裝完成含有「Aminotadalafil」犀利士類緣物西藥成份之「龍兄虎弟雄威錠」產品，係甲○○、乙○○透過證人丙○○之公司通路舖貨售出。另依卷附凱瑞公司委託製造合約書影本、圓生公司廣告宣傳包裝切結書影本、樂活公司廣告宣傳包裝切結書影本、凱瑞公司統一發票影本顯示，上揭「龍兄虎弟雄威錠」產品，亦全由甲○○、乙○○委由凱瑞公司打錠包裝完成。（二）證人甲○○、乙○○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固堅稱交予證人丙○○之「龍兄虎弟雄威錠」，係向被告購得原料製成產品云云。然證人甲○○於警詢、偵查中供稱「龍兄虎弟雄威錠」原料係透過乙○○朋友壯士維公司董事長丁○○所屬公司取得，伊印象為美新科技製藥廠，伊直接與丁○○聯繫取得原料，再委由凱瑞公司打錠包裝，將成品交予丙○○販售，伊約於96年4、5月間開始銷售「龍兄虎弟雄威錠」予丙○○。伊於96年1月間與乙○○至台中壯士維公司與丁○○接觸，瞭解此原料商品，隨後丁○○交代壯士維公司員工將原料約10公斤交予伊，丁○○要求伊開立無抬頭支票，伊曾要求丁○○提供原料進貨憑證，丁○○允諾後卻遲未交付，96年2月間開始製造「龍兄虎弟雄威錠」，伊又向丁○○訂購一次原料，96年1月間伊向丁○○訂購之原料約10公斤，丁○○是透過壯士維公司人員交予伊，96年2月間是伊與乙○○開車至台中壯士維公司，向該公司員工取得原料。「龍兄虎弟雄威錠」確實是向丁○○購得，係伊親自與乙○○至台中壯士維公司取貨，伊有開票及匯款，留有存根聯、簽收單等語，並提出安泰商業銀行96年2月8日，金額新台幣（下同）4萬元、匯款人圓生公司、收款人徐大剛之匯款委託書影本、圓生公司支票簽收單影本，及甲○○簽發，96年2月20日期，金額14萬元，付款人華南商業銀行萬華分行，指定受款人劉大剛，帳號00000000-0號之第UC0000000號支票影本佐證；而證人乙○○於警詢、偵查中則稱「龍兄虎弟雄威錠」係甲○○向美新科技製藥廠所代理，包裝由甲○○、丙○○處理，伊認識壯士維集團總經理丁○○，曾介紹丁○○與甲○○認識，「龍兄虎弟雄威錠」的原料是美新科技製藥廠所生產，美新科技製藥廠係壯土維集團所屬公司，甲○○應該是向丁○○洽商代理。伊向壯士維負責人丁○○進口「龍兄虎弟雄威錠」原料時，自認資金不足，所以介紹丁○○與甲○○認識，由甲○○出面購買，伊與甲○○於96年1月中下旬去找丁○○，當時伊開車至台中出差，甲○○表示要向丁○○拿取「龍兄虎弟雄威錠」原料，伊順便帶甲○○過去，當天伊將車停在路邊，並留在車內，由甲○○上樓與丁○○洽談，所以付款、交貨方式要問甲○○才清楚等語。另該二證人經本院隔離交互詰問結果，證人甲○○證稱「（問：你有向丁○○買過含有『Aminotad alafil』即『Tadlafil』犀利士類緣物之西藥成分原料藥否？）有買過原料，但不確定是否含有上開成份。」、「（問：若有，是何時的事？請說明經過？）是在95年底經過乙○○介紹認識，知道被告有在提供精力達原料，被告也有提供精力達錠劑給我及乙○○，我們有請人試用效果還不錯，被告也有提供昭信公司的檢驗報告給我及乙○○，表示藥品內容不含西藥，我跟乙○○另外跟安可力公司借用電台通路來販賣，安可力公司要求以每顆800mg 錠狀銷售，被告原提供每顆200mg錠狀，我與乙○○才向被告購買原料，請凱瑞公司代工製成錠狀，並包裝成剛剛勘驗的『龍兄虎弟雄威錠』錫箔包裝，是95年底在台中壯士維公司，詳細公司地址我不清楚，我當時購買一次原料10公斤，價格1公斤約1萬元，96年初又購買一次原料10公斤，價格也是1公斤約1萬元。」、「（問：台南地檢偵查時你所提供的匯款單、支票影本、簽收單是否你向被告買這些原料所交付的價款？）是。」、「（問：向被告購買上開原料，是你購買或與乙○○一起購買？）都是我自己購買，且所有價款都是我支付。」、「（問：你向被告總共買了二次原料，當時前後與被告共見過幾次面？）三、四次，地點都是在台中壯士維公司，每次都是與乙○○一起去。」、「（問：依你的意思，你每次見到被告，乙○○都在場？）是。」、「（問：原料何時交給凱瑞公司打錠？）就是在2月12日以前就交付了。」、「（問：總共交付凱瑞公司的原料重量多少？）約10幾公斤，我購買的原料沒有全部交給凱瑞。」、「（問：這10幾公斤是分幾次交給凱瑞公司？）一次。」「（問：當時把原料交給他時，有無錫箔紙包裝？）沒有，我把錫箔紙內以透明塑膠袋包裝的原料交給凱瑞以司，錫箔紙留下來。」、「（問：當時透明塑膠袋是打開或密封？）是以透明夾鍊袋包裝。」、「（問：在偵查中提出的匯款單所寫匯款戶名是徐大剛，為何支票受款人是劉大剛？）劉大剛可能是我記錯，徐大剛帳戶名稱是被告給我的」、「（問：為什麼你在偵查中提出的14萬元支票沒有人提示？）沒有人跟我對帳，我不清楚，我有開票就應該有存入票款讓人提領。」、「（問：你所說的『龍兄虎弟雄威錠』原料，被告怎麼交付給你？）我跟乙○○到壯士維公司取貨，第一次是被告女兒劉怡伶交給我的，第二次是乙○○上去拿的，我沒有過去。」、「（問：你跟乙○○向被告購買原料，有無留存任何資料？）沒有。」等語；證人乙○○證稱「（問：你有介紹甲○○向丁○○買過含有『Aminotadalafil』即『Tadlafil』犀利士類緣物之西藥成分原料藥否？）我有介紹甲○○向丁○○購買原料，時間是在95年底、96年初。」、「（問：若有，是何時的事，請說明經過？）我知道丁○○是壯士維公司的總經理，在國外算大公司，我介紹甲○○與被告認識，是介紹購買螺旋藻原料，丁○○說螺旋藻對人體的腎臟很好，甲○○是因為安可力公司想要銷售這個產品，才購買原料製作，這個原料名稱叫精力達。」、「（問：原料是你跟甲○○向被告購買？）我只是介紹甲○○向被告購買。」、「（問：你介紹甲○○向被告購買原料，過程中你帶甲○○與被告見過幾次面？）約二、三次。」、「（問：這二、三次你都在場？）是。」、「（問：為何在調查站詢問時你說你留在車內，甲○○上去，你沒有上去？）那次我留在車內，是甲○○上樓去拿原料。」、「（問：你有無幫甲○○向被告拿過原料？）從來沒有。」等語。二人所供向被告購買「龍兄虎弟雄威錠」原料之過程，先後不一，彼此相異。（三）況證人甲○○於偵查中所提上揭付款憑證，其中安泰商業銀行匯款委託書所載匯款金額為4萬元，收款人係徐大剛，匯款人為圓生公司，另證人甲○○簽發之支票所載金額為14萬元，指定受款人係劉大剛，合計付款金額僅18萬元，與證人甲○○前開所供其每次向被告購買「龍兄虎弟雄威錠」原料之數量、金額，顯有未合，無從認定與被告有何直接關連；且上揭支票經查詢結果，並無任何人提示兌現，而證人甲○○所有華南商業銀行萬華分行支票存款帳戶於上揭支票發票日前，亦無足夠存款可供兌現，有華南商業銀行萬華分行97年12月30日（97）華萬字第327號函、98年9月8日（98）華萬字第228號函附被告所有支票存款帳戶自96年1月1日起至98年9月2日止之存款往來明細表在卷足憑，此復與一般正常交易之經驗法則乖違。（四）綜上所述，大德藥局、健安藥局、仁德藥局所販賣打錠包裝完成含有「Aminotadalafil」犀利士類緣物西藥成份之「龍兄虎弟雄威錠」產品，係證人甲○○、乙○○透過證人丙○○之公司通路舖貨售出，該二證人與所指提供原料之被告間顯然具相當之利害關係，所為供述既有先後不一，彼此相異，且與一般正常交易經驗法則乖違之瑕疵，自難僅憑該二證人之供述，遽認上揭含有「Aminotadalafil」犀利士類緣物西藥成份之「龍兄虎弟雄威錠」，係被告提供原料予證人甲○○、乙○○所製成，而令被告負販賣偽藥罪責。本件公訴人所舉之證據，尚不足為被告確有販賣偽藥犯行之積極證明，無從說服本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此外又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何販賣偽藥犯行，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揆諸首揭說明，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楊朝嘉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98　　年　　10　　月　　28　　日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官曾佩琦法官郭德進法官鍾堯航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吳淑願中　　華　　民　　國　　98　　年　　10　　月　　28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98年度訴字第176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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