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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109年度上易字第19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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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上易字第199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周泓佑 蔡欣汝 共　　　同 選任辯護人　李郁霆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詐欺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8年度易字第 604號中華民國108年11月2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7年度偵字第869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乙○○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佰參拾參萬壹仟壹佰玖拾柒元伍角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緩刑參年。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佰參拾參萬壹仟壹佰玖拾柒元伍角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乙○○及戊○○為夫妻，於民國100年間共同向甲○○表示 其等經營千丰事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千丰公司，營業地址 ：臺中市○○區○○路000號1樓)從事鞋業製造，千丰公司 之營運模式，係自下游接收製鞋需求之訂單，再轉向上游鞋業製造廠下單生產製造，並從中獲取利潤。103年間，千丰 公司因周轉不靈而向地下錢莊借款，乙○○及戊○○為償還千丰公司積欠地下錢莊之款項，竟意圖為千丰公司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明知千丰公司與維格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維格公司)、永輪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永輪公司)、鋐光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鋐光公司)、擎歐 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擎歐公司)、典順企業有限公司(下 稱典順公司)間均無交易往來，與大甲車業有限公司(下稱大甲車業)間僅有部分交易往來，竟接續於附表１編號1至11、編號13至22所示之時間，共同製作內容不實之採購訂單投資合約書（分別以乙○○或戊○○之名義所製作，未涉偽造私文書罪嫌）後交予甲○○，以千丰公司有資金需求為由要求甲○○依約出資，致使甲○○陷於錯誤，誤信千丰公司確實有與上開公司有交易往來，而於附表２編號1至11所示之時 間，分次將投資款項支付予乙○○及戊○○(給付之時間及 金額詳如附表2編號1至11所示)，合計新臺幣（下同）540萬0978元。 二、案經被害人甲○○訴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上開犯罪事實，業據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乙○○、戊○○承認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證述情節相符，並有上開採購訂單投資合約書影本19份（起訴書附表１編號12、投資合約書編號42、班納得公司除外）、告訴人與被告戊○○間以通訊軟體Line之文字對話紀錄1份、告訴人甲○○ 合作金庫帳戶、告訴人之夫李源信第一商業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表、維格公司、永輪公司、鋐光公司、擎歐公司、典順公司及大甲車業之回函資料各1份與大甲車業提供之採購單44 份在卷可稽，上開事實事證明確，足以認定。 二、被告乙○○、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被告二人於起訴書附表1接連21次以不實訂單接續 為詐欺取財犯行，均係基於單一犯罪決意，在密接時間地點所為，雖其中附表2編號5、11、14之投資款項係告訴人甲○○之夫李源信所支出，然被告二人之本意係詐欺告訴人甲○○給付投資款，且告訴人與其夫為夫妻關係，經濟上同居共財，應認係持續侵害相同法益，各次行為之獨立性甚低，各應包括於一行為予以評價，而為接續犯，僅論以1罪，檢察 官雖認為被告二人就附表１所示之詐欺取財犯行應予分論併罰等語，容有誤會。被告二人就前開詐欺取財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三、原審審理後，認被告二人被訴犯行事證明確，對被告二人論處罪刑。但原判決附表１編號12、附表２編號12至15部分犯行不能證明（詳後述），因被告二人此部分犯行與上開有罪犯行屬接續犯一罪之關係，應由本院將原判決全部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二人以不實訂單詐欺告訴人投資款項，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而有金錢損失，並衡酌被告二人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坦承犯行，已返還273萬8583元之欠款，但未與 告訴人達成和解以賠償損害之犯罪後態度，兼衡被告二人自陳之教育程度、目前被告夫妻從事販賣甜甜圈工作，須扶養三名未成年子女之家庭經濟生活情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被告戊○○前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憑（本院卷第51頁）。被告戊○○與夫婿乙○○，育有三名未成年子女。因共同經營千丰公司事業失敗致犯本案之罪，而遭判處徒刑。被告二人若均入獄執行，年幼子女將無父母照顧，如同孤兒。被告二人亦均表示伊等事業失敗，沒有逃避，一直在家鄉清水做小生意，除了生活開銷外，將錢還被害人等語。本院認被告戊○○本案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並宣告緩刑三年，使能照顧家中年幼子女，並能盡力工作，賠償被害人損失，能有事業重起之日。 四、本案被告二人提出不實訂單自103年7月31日開始，告訴人陷於錯誤自103年9月24日起支付投資款項合計540萬978元，而其中被告二人已匯回返還268萬8283元，有告訴人提出之刑 事告訴補充理由二狀在卷可稽（偵卷第415頁）。又被告戊 ○○於106年12月5日至107年1月6日復匯款返還4萬3000元至告訴人之夫李源信帳戶，有被告戊○○之中華郵政客戶歷史交易清單1份存卷可憑（原審卷第77頁至第79頁）。告訴代 理人並於原審審理時指稱：自108年7月18日至今，被告總共償還7300元等語（原審卷第251頁），上開返還款項合計273萬8583元，無庸諭知沒收追徵。僅就未返還犯罪所得266萬 2395元部分（540萬0978元-273萬8583元=266萬2395元）， 諭知沒收追徵。上開金額係被告二人共同經營事業共同以不實投資事由騙得，以支應共同事業之費用開銷，應認定被告二人各分擔二分之一，即133萬1197元5角。因均未扣案，爰皆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並為於全 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之諭知。貳、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二人於104年9月17日製作不實之班納得公司之投資合約書，向告訴人甲○○詐取款項；另告訴人受被告二人以上開不實投資合約書詐騙，支付被告二人款項（交付時間及金額如附表２編號12至15所示）。認被告二人此部分行為，尚涉詐欺罪嫌。公訴人認被告二人尚涉此部分詐欺犯行，係以告訴人之指訴、附表１編號12之投資合約書、告訴人及其夫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表、證人丁○○之公務電話紀錄（偵查卷第425頁）等證為其論據。但被告二人辯稱 附表１編號12之班納得公司投資合給書內容是真正的；起訴書附表２編號12至15之款項是借款，不是投資款等語。 二、查證人即告訴人甲○○於本院證稱：起訴書附表２編號12至15部分之款項為借款，因為被告一開始說要借錢，如果沒有錢無法交貨。如果有錢被告公司生意可以繼續做，可以出貨等語（本院卷第167頁）。證人即班納得公司負責人丁○○ 於本院具結證稱：起訴書附表１編號12之班納得訂單內容是真正的。買受人菲釩企業社之統一發票2張（偵卷第431頁），是上開訂單2次出貨，分2次開的發票。菲釩企業社負責人是伊兒子，也是做鞋類的。接到臺中地檢署電話，因為對方說是書記官，誤以為是詐騙電話，所以才會那樣回答（不認識被告二人，不知道菲釩企業社或班納得公司）等語 （本院卷第161至164頁）。是被告二人所為辯解，並非無據，可以採信，被告二人此部分犯罪不能證明。 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被告犯罪已經證明者，應諭知科刑之判決；倘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則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被告二人被訴於104年9月17日製作不實之班納得公司之投資合約書，向告訴人甲○○詐取款項；另告訴人接續受被告二人以上開不實投資合約書詐騙，支付被告二人交付時間及金額如附表２編號12至15所示之款項部分犯罪不能證明，原應為無罪之諭知。因被告二人此部分犯行，與上開有罪部分有接續犯之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8條、第339條第1項、第74條第1項第1款 、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林依成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6 月 2 日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胡 忠 文 法 官 邱 顯 祥 法 官 趙 春 碧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林 育 萱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6 月 2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339 條第1 項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第1項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 下罰金。 ┌───────────────────────────────┐ │附表1：乙○○及戊○○共同製作並交付予甲○○之採購訂單投資合約 │ │書之時間 │ ├─┬───────┬─┬─────┬──────┬──────┤ │編│時間 │投│公司名稱 │甲○○應負擔│備註 │ │號│ │資│ │之成本金額（│ │ │ │ │合│ │成本費用*70%│ │ │ │ │約│ │，單位：新臺│ │ │ │ │書│ │幣） │ │ │ │ │編│ │ │ │ │ │ │號│ │ │ │ ├─┼───────┼─┼─────┼──────┼──────┤ │1 │103年7月31日 │31│大甲車業 │194萬2,290元│全部訂單不實│ ├─┼───────┼─┼─────┼──────┼──────┤ │2 │103年9月5日 │32│大甲車業 │138萬7,148元│部分訂單為真│ │ │ │ │ │ │實，此部分不│ │ │ │ │ │ │另為不起訴處│ │ │ │ │ │ │分 │ ├─┼───────┼─┼─────┼──────┼──────┤ │3 │103年9月10日 │33│擎歐公司 │35萬4,025元 │全部訂單不實│ ├─┼───────┼─┼─────┼──────┼──────┤ │4 │103年9月20日 │34│大甲車業 │125萬2,370元│全部訂單不實│ ├─┼───────┼─┼─────┼──────┼──────┤ │5 │103年11月14日 │35│大甲車業 │148萬5,120元│部分訂單為真│ │ │ │ │ │ │實，此部分不│ │ │ │ │ │ │另為不起訴處│ │ │ │ │ │ │分 │ ├─┼───────┼─┼─────┼──────┼──────┤ │6 │103年12月10日 │36│大甲車業 │124萬1,100元│全部訂單不實│ ├─┼───────┼─┼─────┼──────┼──────┤ │7 │103年12月16日 │37│維格公司 │79萬8,000元 │全部訂單不實│ ├─┼───────┼─┼─────┼──────┼──────┤ │8 │104年1月27日 │38│大甲車業 │103萬4,250元│全部訂單不實│ ├─┼───────┼─┼─────┼──────┼──────┤ │9 │104年4月7日 │39│大甲車業 │309萬885元 │全部訂單不實│ ├─┼───────┼─┼─────┼──────┼──────┤ │10│104年6月16日 │40│大甲車業、│139萬1,620元│全部訂單不實│ │ │ │ │維格公司、│ │ │ │ │ │ │擎歐公司 │ │ │ ├─┼───────┼─┼─────┼──────┼──────┤ │11│104年9月15日 │41│大甲車業 │367萬3,173元│全部訂單不實│ ├─┼───────┼─┼─────┼──────┼──────┤ │12│104年9月17日 │42│班納得公司│28萬1,193元 │訂單實在 │ ├─┼───────┼─┼─────┼──────┼──────┤ │13│104年11月10日 │43│大甲車業、│132萬1,705元│全部訂單不實│ │ │ │ │維格公司、│ │ │ │ │ │ │鋐光公司 │ │ │ ├─┼───────┼─┼─────┼──────┼──────┤ │14│105年2月3日 │44│大甲車業 │319萬6,557元│全部訂單不實│ ├─┼───────┼─┼─────┼──────┼──────┤ │15│105年3月16日 │45│永輪公司、│197萬2,850元│全部訂單不實│ │ │ │ │擎歐公司 │ │ │ ├─┼───────┼─┼─────┼──────┼──────┤ │16│105年5月1日 │46│典順公司、│308萬9,576元│全部訂單不實│ │ │ │ │大甲車業 │ │ │ ├─┼───────┼─┼─────┼──────┼──────┤ │17│105年6月4日 │47│大甲車業 │53萬7,810元 │全部訂單不實│ ├─┼───────┼─┼─────┼──────┼──────┤ │18│105年7月6日 │48│大甲車業 │170萬7,300元│全部訂單不實│ ├─┼───────┼─┼─────┼──────┼──────┤ │19│105年7月6日 │49│大甲車業 │79萬167元 │全部訂單不實│ ├─┼───────┼─┼─────┼──────┼──────┤ │20│105年8月8日 │50│大甲車業 │274萬2,124元│全部訂單不實│ ├─┼───────┼─┼─────┼──────┼──────┤ │21│105年10月28日 │51│大甲車業 │149萬8,896元│全部訂單不實│ ├─┼───────┼─┼─────┼──────┼──────┤ │22│106年 │52│大甲車業 │289萬5,417元│全部訂單不實│ └─┴───────┴─┴─────┴──────┴──────┘ ┌───────────────────────────────┐ │附表2：甲○○被詐支付投資款及非被騙之借款之時間及金額 │ ├──┬───────┬─────────┬──────────┤ │編號│時間 │金額（新臺幣） │備註 │ ├──┼───────┼─────────┼──────────┤ │1 │103年9月24日 │22萬8,482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2 │103年12月16日 │94萬6,030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3 │104年2月26日 │47萬4,443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4 │104年6月18日 │47萬1,652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5 │104年7月20日 │94萬5,030元 │甲○○之夫李源信支出│ │ │ │ │之投資款 │ ├──┼───────┼─────────┼──────────┤ │6 │104年9月7日 │30萬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7 │104年9月17日 │14萬1,800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8 │104年9月22日 │49萬311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9 │104年9月23日 │30萬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10 │104年9月24日 │20萬3,200元 │甲○○支出之投資款 │ ├──┼───────┼─────────┼──────────┤ │11 │105年4月7日 │90萬30元 │甲○○之夫李源信支出│ │ │ │ │之投資款 │ ├──┼───────┼─────────┼──────────┤ │12 │105年5月3日 │102萬8,393元 │甲○○支出之借款 │ ├──┼───────┼─────────┼──────────┤ │13 │105年10月19日 │50萬元 │甲○○支出之借款 │ ├──┼───────┼─────────┼──────────┤ │14 │105年10月20日 │200萬30元 │甲○○之夫李源信支出│ │ │ │ │之借款 │ ├──┼───────┼─────────┼──────────┤ │15 │105年10月21日 │77萬7,800元 │甲○○支出之借款 │ ├──┼───────┼─────────┼──────────┤ │合計│ │970萬7,201元 │借款部分共430萬6223 │ │ │ │ │元，詐得款項共540萬 │ │ │ │ │0978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