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九十年度上更（一）字第二一五號

• 裁判案由: 常業重利等
• 案件類型: 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 裁判日期: 90 年 08 月 08 日

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刑事判決　　　　　　　　九十年度上更（一）字第二一五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丙○○
選任辯護人　涂芳田
右上訴人因常業重利等案件，不服台灣彰化地方法院八十七年度訴字第四四三號中華
民國八十七年十月廿七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台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六年
度偵字第八七二八號）提起上訴，經判決後，由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丙○○共同乘他人急迫貸以金錢，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為常業，累犯，處有
期徒刑拾月。
事 實
一、丙○○曾於民國（下同）八十一年間因失火罪，經本院判處有期徒刑三月，於八
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詎不知悔改，竟夥同三至四名不詳姓名
之成年人，共同基於牟取不法重利之犯意聯絡，自八十二年間起，在設於彰化縣
溪湖鎮○○路上之「溪湖汽車借款」，經營高利貸放款業務，並在加油站等場所
張貼廣告，或刊登報紙等方式招攬業務，且留下0000－000000號（起
訴書誤載為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為聯絡工具，招攬急需款項者
與之聯絡洽談借貸事宜，並與借款人約定貸與現款時，借款人除須提出身分證正
本、汽車，或不動產供質押外，尚或須簽立同額之支票或本票供做擔保，且每借
出新台幣（下同）一萬元，每十日期間之利息約為一千元至二千四百元不等，並
於交付借款時，或有預扣一至三期利息，其餘金額再予交付，藉此取得與原本顯
不相當之重利，並恃此維生，以此為常業。適有甲○○、林大棠、林文英、戊○
○等人於八十二年至八十四年間，各有如附表所示之急迫情形，丙○○與其他共
同經營放款者，乃分別貸予如附表所示之款項，並且分別以附表所示之方式計息
及提供擔保，丙○○並恃以為生，而以之為常業。嗣經法務部調查局彰化縣調查
站於八十六年九月十日，在丙○○設於彰化縣溪湖鎮○○路○段二八六巷四弄十
二號之住處查獲，並扣得林大棠、林文英、戊○○等人之身分證等物。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彰化縣調查站（以下稱調查站）移送台灣彰化地方法院檢察署
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被告丙○○於本院訊問時，矢口否認有重利之犯行，辯稱：伊係從事保險工作，
並未放高利貸於甲○○等人；查扣林文英等人之身分證，係伊幫彼等辦理保險之
用，不知為何未退還予彼等；而林文英、戊○○於偵查中均稱無法確認係被告所
為；另依帳冊所載，被告早於八十四年四月十四退股云云。二、經查：
（一）右揭事實除業據被害人甲○○於調查站、檢察官、原審法院及本院前審訊問時
，分別指訴明確（見甲○○調查站筆錄、偵卷第十二頁反面至第十三反面、原
審卷第三六頁反面、本院前審卷第三一頁反面）。而被害人林大棠於檢察官訊
問時並稱：「（是否有向丙○○借款？《提示口卡》）是的，約於二、三年前
，有交付客票向被告借款，前後約十幾次，票額約四、五十萬元，約定利息每
十萬元十天計息一萬，皆預扣利息」，「我因經營汽車百貨需用錢週轉，才借
款」，「另於八十四年十一月間，曾質押一部雅哥牌自小客車，向被告借二十
萬元約定每萬元十天利息二千四百元，並開立本票擔保，因無法付息，被告就
將汽車出售，並要求我付本息八十餘萬元，及扣留我的身分證。除了被告外，
尚有三、四人負責票貼、汽車貸款、當舖、民間借款」等語（見偵卷第十四頁
、十五頁正面）；被害人林大棠於原審審理時亦稱：「用車子去溪湖貸款，他
沒把身分證還我，事後他們要求要我付八十五萬元，且將車子流當」等語（見
原審卷第八十一頁）。又被害人林文英同於檢察官訊問時稱：「八十四年間，
我因車禍，急需用錢，看到報紙廣告向一男子借一萬元，約定十天計息一千五
百元，預扣利息，簽本票擔保，借款時有拿身分證給他，本金尚未付清，身分
證一直未還我」等語（見偵卷第十五頁）。再被害人戊○○亦於檢察官訊問時
指述：「八十二年間，因急需週轉，利用報紙刊登之廣告，提供車子借款八、
九萬元，有開本票及質押身分證，利息應比林文英講得還高，因只付一次利息
，身分證一直被扣留」等語（見偵卷第十五頁反面至第十六頁正面）。此外，
並有林文英、林大棠及戊○○之身分證各一枚，足以佐證（均附於調查局卷《
二》）。
（二）又，雖被害人林文英、戊○○於檢察官訊問時，未明確指訴係被告出面借與上
開款項；且，被告復於原審及本院調查時辯稱林大棠等人之身分證係案外人楊
森雄交付予伊，用以辦理保險之用等語。惟被告係夥同不詳姓名之人共同經營
上開高利貸放，業為被害人林大棠所陳明，已如上述；並且，林文英、戊○○
等人之身分證，既係與被害人林大棠之身分證，一同經調查站調查員持搜索票
於被告住處搜獲；再被害人林大棠於檢察官訊問時，已明確指稱彼係到彰化縣
溪湖鎮○○道路上之「溪湖汽車借款」向被告借款，而被害人戊○○亦稱渠係
到溪湖鎮○○路上之「溪湖汽車借款」借貸（分見偵卷第十四頁反面、第十六
頁正面）。是故，自足堪認被害人林大棠、林文英及戊○○確係向被告或其他
與被告共同經營之人借貸。況且，被告於原審調查時，復又另曾辯稱林文英之
身分證係葉志烽交付予伊，用以代辦申請一般電話之用云云，然證人葉志烽於
原審即已明確證稱對林文英身分證沒有印象，且沒有受被告之託代辦電話等語
（見原審卷第三五頁背面），則亦可見被告所辯純屬無稽，並不足採。而被告
於本院前審時，請求與林文英等被害人對質，本院認為即無必要，同此說明。
（三）另外，雖彰化縣警察局溪湖分局之員警，前往被告位於彰化縣溪湖鎮○○路○
段二八六巷四弄十二號住處勘查，並無發現豎立「汽車借款」、「民間借款」
之招牌或廣告，此有該分局八十七年五月二十五日彰溪警刑字第二三三六七號
函文及所附照片二紙可稽（見原審卷第十六頁、十七頁）。然被告與其他不詳
姓名之人經營的「溪湖汽車借款」實係設於彰化縣溪湖鎮○○路上乙節，則業
據被害人戊○○於檢察官訊問時所陳明（見偵卷第十六頁正面），是故上開員
警於被告住所未發現招牌、廣告一節，自不足為有利被告之認定。而公訴人起
訴事實，認被告係於伊上開住所經營地下錢莊業務之部分，亦有誤會，同此說
明。
（四）再者，被告辯稱：被害人甲○○指稱渠於八十四年間係依廣告單上之０九三二
—五四八九八四號行動電話向被告聯絡，惟該電話係於八十五年十月二十四日
方為被告所租用（見原審卷第十三頁之中華電信股份有限公司回函所附之用戶
資料），是此一指述顯有瑕疵云云。然行動電話門號之租用者本就可能再將該
電話門號借予或轉租予他人使用，故租用者與實際使用者若有不同，與常情亦
屬相合。況被告係和另不詳姓名之人共同經營該地下錢莊業務，已如上述，是
故該行動電話門號亦有可能係其他共同經營之人所租用，或係渠等向原租用該
門號者所借用或轉租。是故，上開之情，尚不足作為有利被告認定之論據。
（五）又，雖被告辯以：依被害人甲○○指述，甲○○於借款時，並未提供相當之擔
保，被告豈有僅憑一通電話、一張身分證即借予二十萬元（其中預扣利息六萬
）之理，可見甲○○之指述不實云云。惟經營地下錢莊之人，本就多有於借款
人之資力、信用發生困難，無法以正常管道獲取資金急迫之際，貸予彼等金錢
，而以約定苛重利息之方法，平衡借款人無法按時清償之風險；並且，於借貸
放款之際，除了參考有無擔保外，衡情亦當會考慮借款人之職業、過去還款情
形等等。是故，被害人甲○○指訴稱：渠僅有簽發支票、本票作為擔保，被告
即貸與二十萬元，其中並預扣三期之利息共六萬元；嗣於渠清償此二十萬元後
，再向被告借貸四十萬元各情，自不能謂不足採信。
（六）又，雖依調查站調查員查扣之借款帳目資料記載：「八十四年四月十四日，施
海麟退股東（半股）二五００００」（見調查局卷《二》內借款帳目四張）；
而被告復陳稱施海麟為伊之偏名（見原審卷二一頁反面筆錄）。然依上開帳目
所載退股之內容，並無從證明本件被告即已退出重利業務經營；況且，在同一
帳目資料之記載中，於八十四年四月十五日，被告就仍有金錢入帳，是故，亦
不能依此認為被告於八十四年四月十四日即退出重利業務之經營。
（七）另外，被害人甲○○等人係分別為如附表所示之情形，於急迫之際，方以附表
所示之利息向被告及其他共同經營之人借款，並提供擔保各節，業據被害人甲
○○等人於檢察官訊問時所陳明（見偵卷第十二頁反面至第十六頁正面）。並
且，本件被告既與不詳姓名之人共同經營地下錢莊，並向外廣告宣傳，乘不特
定人急需用錢之際，預定苛刻條件，一俟他人告貸，藉以牟取不法利益，自屬
恃此為業（參照最高法院二十七年上字第五二０號判例）。而本件貸款本金一
萬元，如以十天一千元利息計算，一月（三十日計）達三千元，一年即高達三
萬六千元，當屬與原本一萬元顯不相當之重利。且所謂「常業」，係指恃以為
生活事業，並不以賴以維生之唯一事業為必要，查本件被告經營重利為常業，
有如上述，縱其於該期間另在國泰人壽保險公司服務，有被告提出之獎狀以證
實其說，亦無影響其犯罪之成立至明。綜上，是被告所辯為卸責之詞，不足採
信，其犯行堪以認定。
三、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五條常業重利罪；又，被告與其他三至四名不
詳姓名成年人間，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另，被告曾於民國八十
一年間因失火罪，經本院判處有期徒刑三月，於八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易科罰金
執行完畢之事實，有本院被告全國前案紀錄表可稽（見本院卷第三三頁至第三四
頁），其五年內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係屬累犯，應依法加重其刑。
四、此外：
（一）公訴意旨另以：
①被告於右開時地，以張貼廣告方式及右開電話為聯絡工具，招攬業務，亦利用客
戶乙○○、陳翹均急迫之際，貸與借款，並約定須出具身分證及簽立同額支票或
本票供作擔保，每借貸一萬元，十日計息為一千元或一千五百元，於交付款項時
預扣一期利息，藉之亦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重利，亦涉有常業重利罪嫌等語。
②於甲○○無力清償尚積欠款及利息之際，被告丙○○復告予：可向銀行申請信用
卡，他有辦法以刷卡方式償還欠款及利息。同時，於八十六年一月二十八日，丙
○○與冷延明、鄭胤源基於共同犯意之聯絡，推由冷延明為負責人之大智兒童事
業有限公司（下稱大智兒童公司）名義，向大眾銀行辦妥信用卡特約商店契約。
甲○○則分別向富邦商業銀行、華僑商業銀行、第一信託三家彰化分行申辦信用
卡，核准後基於概括之犯意，連續於八十六年四月十八日及十九日，丙○○夥同
任職於鴻宇企業有限公司（丙○○為該公司董事長）副總經理鄭胤源前往彰化縣
彰化市華陽里一心新村十之七號處所，要求甲○○交付其所申請之富邦商業銀行
、華僑商業銀行及第一信託公司之信用卡三張後，即在其等攜帶之刷卡機上刷卡
，填載消費額依序分別十五萬元、四萬五千元、四萬五千元（合計二十四萬元）
，且以甲○○向大智兒童事業有限公司消費之名義，製作信用卡簽帳單，而於業
務上登載不實，並持以向上述三家發卡銀行申請如數支付消費款項，再由甲○○
嗣後向銀行清償，以變相達到清償欠款及利息之途徑，因認被告就此亦涉有刑法
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之詐欺取財罪嫌及行使偽造文書之罪嫌云云。
（二）公訴人認被告有乘乙○○之急迫之際，貸以金錢而取得重利等情，無非係以被
告於調查站訊問時，坦承貸款五十萬元予乙○○，約定每萬元每月收取二千元
高利等自白，及卷附之本票、抵押權設定契約書等（均見調查局卷《二》），
為其主要之論據。於本院訊問時，被告則否認有此部分之犯行。本院認為：
１、按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六條第二項規定，被告雖經自白，仍應調查其他必要
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立法目的乃欲以補強證據擔保自白之真實性
；亦即以補強證據之存在，藉之限制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而所謂補強證據，
則指除該自白本身外，其他足以證明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
證據而言。雖其所補強者，非以事實之全部為必要，但亦須因補強證據與自白
之相互利用，而足使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始足當之。
２、經查，被害人乙○○於歷次偵審訊問時始終未出面陳述其借款之經過情形，且
於本院審理時，亦因乙○○已遷移住所不明，故無法再行傳喚（見本院卷第十
九頁）。再者，卷內所附乙○○簽發之五十萬元本票，係記載其約定之利息為
「年息百分之拾」；而於不動產抵押權設定契約書上，有關其所擔保債務五十
萬元之利息，則載為「按中央銀行核定放款利率計息」，均與上訴人前揭取得
重利之自白不相適合，而無以證明被告此部分自白之真實性，故此部分之事實
自屬不能認定。
（三）又，本院訊問時，被告亦否認有貸放款項於陳翹均，並取得重利之行為。而公
訴人以被告亦有此部分之常業重利犯行，無非以陳翹均之身分證亦為調查站調
查員於被告住處查扣，為惟一之證據。然查：依其他查扣之借款帳目資料，並
無陳翹均借款之記帳項目，且陳翹均於歷次偵審訊問時，亦因遷移住所不明，
而不能依法傳喚（見本院前審卷第三九頁）。此外，並乏其他事證足認被告有
此部分犯行，此部分犯罪事實當屬不能證明。
（四）就上開事實②之部分，雖業據被害人甲○○所指述歷歷（見調查站筆錄，偵查
卷第十三頁背面，原審卷第卅四頁背面，第七十一頁背面）；復有刷卡消費明
細表影本三份、鄭胤源名片影本及原審法院向大眾銀行函取之大智兒童公司特
約商店資料表（鄭胤源為連絡人）、合約書、大智兒童公司代表人冷延明身分
證、經濟部公司執照、基隆政府營利事業登記證足按（分見調查局卷《二》、
原審卷第五十五至第六十頁），另冷延明亦於原審審理時，供稱提供該公司相
關刷卡事宜予被告使用等語（見原審卷第七十、七十一頁）。然本院認為：
１、按，信用卡簽帳單性質上為持卡人與發卡銀行間消費借貸之憑證，其製作須經
持卡人本人簽名始能製作完成，故其製作權人為持卡人而非刷卡銀行之特約商
店，職是，信用卡簽帳單並非特約商店業務上片面作成之文書，而係特約商店
協助持卡人製作之一般私文書，此由卷附之大眾商業銀行特約商店合約書中就
「簽帳單」之定義為：「指依銀行指定之格式而製作，用於持卡人憑卡簽帳時
，交付持卡人於指定欄位中簽認無訛之制式憑證單據」（見原審卷第五六頁）
，亦為可知。是故，上開簽帳單既然不是被告或鄭胤源、冷延明等人業務上所
製作之文書，縱其內容有何不實之情事，自不成立刑法第二百十五條業務上登
載不實罪；並且，上開簽帳單係甲○○所親自簽名製作完成乙節，亦業為甲○
○所陳明（見偵卷第十三頁、原審卷第七一頁反面），故被告並不成立刑法第
二百十條之偽造私文書罪，當屬至明。並且，被告亦當無行使所謂業務上登載
不實文書，或偽造私文書之可言。
２、復按，詐欺罪之成立，係以行為人自始即有不法所有意圖為必要。是故，於信
用卡持卡人在未有實際消費，而仍以刷卡方式，以便自己或第三人向財團法人
聯合信用卡處理中心或發卡銀行取得現金時，自須審究刷卡人是否自始即有拒
付簽帳款之意思，以明其是否有不法所有之意圖。並且，若信用卡之特約商店
或其他第三人，與持卡人共同以上開刷卡方式取得現金時，該第三人亦須明知
持卡人自始即有將來拒付簽帳款之犯意，方可認該第三人與刷卡人有共同詐欺
之犯行（最高法院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四四二五號判決意旨參照）。然查，本
件被害人甲○○，業已陳明其已刷卡後，已經清償其對於上開三發卡銀行之簽
帳款（見偵卷第十三頁）。此外，亦查無其他事證足資證明甲○○與被告於刷
卡之時，即有欲於借款之後，將不予償還對於銀行帳款之意。是故，依上開說
明，即不能遽認被告就此涉有詐欺之犯行。
（五）惟上開公訴意旨，與右開被告常業重利之論罪科刑部分，皆有實質上一罪或裁
判上一罪之關係，故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末查被告雖於八十五年三月十四日
向第三人許黃寶隨借得六十萬元而轉借於甲○○，而此部分借款之利息為月息
一萬四千四百元之情事，業據告訴人甲○○於偵審中供述明確，且經證人許黃
寶隨證述屬實（分見調查局卷《二》該二人筆錄，偵卷第十三頁、第十四頁，
原審卷第卅五頁、第四十九頁，本院前審卷三一頁背面），則換算上開年利率
並未及百分廿九，此部分亦不足構成重利罪，併予說明。五、原審認上訴人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有相當之見地，惟原審判決：①認被
告與鄭胤源、冷延明有共同出資合夥經營高利貸而共犯常業重利之行為，核與上
開認定事實及卷證資料未符；②復認定被告有貸放乙○○、陳翹均款項取得重利
之犯行，亦有可議；③再者，並遽認被告有上開公訴意旨所稱之行使偽造文書及
詐欺之犯行，均有未洽。上訴人上訴意旨否認犯罪，雖無可取，惟原判決既有可
議，即無可維持，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本院爰審酌被告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段、經營地下錢莊貸以高利，獲得不法暴利，將使被害人經濟枯竭，危
害社會治安非輕，以及被告犯罪後，仍設詞卸責，並無任何具體悔過表現可資本
院斟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以示懲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二百九
十九條第一項前段，刑法第二十八條、第三百四十五條、第四十七條，罰金罰鍰提高
標準條例第一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九十 年 八 月 八 日
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羅 得 村
法 官 陳 賢 慧
法 官 林 輝 煌
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敘述理由者，應於提
出上訴狀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並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提出繕本。
書記官 吳 宗 玲
中 華 民 國 九十 年 八 月 九 日
附錄：
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三百四十四條
乘他人急迫、輕率或無經驗，貸以金錢或其他物品，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
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一千元以下罰金。刑法第三百四十五條
以犯前條之罪為常業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三千元以下罰金。
Ｋ
附表：
┌──┬───┬─────┬────┬───┬────────┬────┐
│編號│借款人│ 借款日期 │借款金額│預扣金│ 計息方式及 │急迫情形│
│ │ │ │(新台幣)│額 │ 借款人提供 │ │
│ │ │ │ 下同 │ │ 之其他擔保 │ │
├──┼───┼─────┼────┼───┼────────┼────┤
│ １ │甲○○│八十四年間│二十萬元│六萬元│二十萬元每十天之│因車禍肇│
│ │ │ │ │ │利息二萬元（即一│事需賠償│
│ │ │ │ │ │萬元，每十天利息│費用。 │
│ │ │ │ │ │一千元），並開立│ │
│ │ │ │ │ │三紙面額共二十萬│ │
│ │ │ │ │ │之支票，及面額二│ │
│ │ │ │ │ │十萬元之本票一紙│ │
│ │ │ │ │ │。 │ │
├──┼───┼─────┼────┼───┼────────┼────┤
│ │甲○○│第１次借款│四十萬元│十二萬│計息及提供擔保方│急需用錢│
│ ２ │ │後三、四個│ │元 │式如編號１。 │。 │
│ │ │月 │ │ │ │ │
├──┼───┼─────┼────┼───┼────────┼────┤
│ ３ │林大棠│八十三年至│各約四、│皆有預│每十萬元，十天計│經營汽車│
│ │ │八十四年間│五十萬元│扣 │息一萬元，並交付│百貨需錢│
│ │ │先後十幾次│，於八十│ │客票。於八十四年│週轉。 │
│ │ │ │四年十一│ │十一月間借款二十│ │
│ │ │ │月間，借│ │萬元時，每萬元十│ │
│ │ │ │款二十萬│ │天計息二千四百元│ │
│ │ │ │元。 │ │並提供自用小客車│ │
│ │ │ │ │ │、身分證及開立本│ │
│ │ │ │ │ │票作擔保。 │ │
├──┼───┼─────┼────┼───┼────────┼────┤
│ ４ │林文英│八十四年間│一萬元 │有預扣│一萬元十天計息一│因車禍受│
│ │ │ │ │ │千五百元，並簽立│傷需用錢│
│ │ │ │ │ │本票及以身分證作│。 │
│ │ │ │ │ │擔保。 │ │
├──┼───┼─────┼────┼───┼────────┼────┤
│ ５ │戊○○│八十二年間│八、九萬│不詳。│計息方式較編號４│因做生意│
│ │ │ │元。 │ │為重，並簽立本票│需錢調轉│
│ │ │ │ │ │及提供汽車、身分│。 │
│ │ │ │ │ │證作證保。 │ │
└──┴───┴─────┴────┴───┴────────┴────┘
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