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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九十一年度上訴字第一九三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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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九十一年度上訴字第一九三九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戊○○　男　三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　丙○○ 右上訴人因強盜等案件，不服臺灣台中地方法院九十一年度訴字第二一八八號中華民 國九十一年十月十八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台中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一年度 偵字第一四００七、一六六九八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 一、戊○○與綽號「小高」、「小岳」之不知真實姓名之成年男子，與朱文浩（另案 由台灣台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移送原審法院併案審理），基於共同 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之概括犯意聯絡，分別於： （一）民國（以下同）八十三年十二月十四日一時四十分許之夜間，在豐原市○○路 二三一號，由綽號「小岳」之成年男子先行勘查台中縣農會建築物辦公場所之 犯罪地點，再由朱文浩駕駛ＭＦ─一一二號計程車載乘戊○○及綽號「小岳」 、「小高」等男子，由朱文浩在外把風，戊○○及綽號「小岳」、「小高」等 攜帶番刀，破壞工具（鐵撬、鐵鋸）等兇器，踰越門扇侵入台中縣農會有人居 住之建築物，以強暴方法先以塑膠帶及布繩捆綁被害人陳阿松、傅來有，並以 撒隆巴斯將被害人陳阿松、傅來有之嘴巴黏貼封住致使不能抗拒，再以鋸條、 鐵槌破壞保險櫃（安全設備，下同）二個、並在辦公室抽屜搜刮財物現金新台 幣（下同）五十七萬七千二百零九元，後旋即逃逸，戊○○分到十萬元，花用 殆盡。 （二）八十四年元月十日凌晨二時十分許，在桃園市○○路五七四號行政院農業委員 會土地改革訓練所夥同「小岳」、「小高」三人，由綽號「小岳」之男子，先 行勘查犯罪地點後，由「小高」駕駛不詳車號之自小客車，載乘綽號「小岳」 及戊○○，由綽號「小高」踰越牆垣先行侵入，再由戊○○及綽號「小高」等 踰越牆垣，攜帶番刀、鐵撬、鐵鋸侵入土地改革訓練所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辦公 室，以事先準備之童子軍繩捆綁被害人丁○○，並以膠帶矇住被害人丁○○之 眼睛、嘴巴黏貼封住致使不能抗拒，再以鋸條、鐵槌破壞保險櫃、並在辦公室 抽屜搜刮財物現金四十八萬元，及被害人丁○○所有之八千二百元後逃逸，戊 ○○分到五萬元，花用殆盡。 （三）八十四年一月二十二、或二十三日凌晨零時四十五分許，於新竹市○○路一一 一號臺灣省政府糧食局新竹管理處有人居住之建築物，由綽號「小岳」男子先 行勘查犯罪地點後，由綽號「小高」駕駛不詳車號車輛載乘戊○○及綽號「小 岳」等男子，先由綽號「小岳」毀壞門鎖之安全設備侵入後，再由戊○○及綽 號「小高」等攜帶番刀、鐵撬、鐵鋸侵入上開地點，以事先準備之童子軍繩捆 綁值夜人員被害人商武傑夫婦，並以膠帶矇住被害人商武傑夫婦之眼睛、嘴巴 黏貼封住，再以棉被蓋住被害人至使不能抗拒，再以鋸條、鐵槌破壞保險櫃， 因鐵櫃內無放置現金，三人等並至出納室、福利社破壞保險櫃，強盜搜刮財物 香菸十條、現金三百元等，並朋分花用完畢。 （四）八十四年一月二十五日凌晨零時四十五分許，於基隆市○○路一○三號基隆市 公共汽車管理處有人居住之建築物地點，由綽號「小岳」男子先行勘查上開地 點後，由綽號「小高」駕駛不詳車號載乘戊○○及綽號「小岳」等男子，先由 綽號「小岳」踰越牆垣侵入後，再由戊○○及綽號「小高」等攜帶番刀、鐵撬 、鐵鋸侵入上開基隆市公共汽車管理處有人居住之建築物地點，以事先準備之 塑膠繩捆綁值夜人員被害人庚○○、余玉堅，並以膠帶矇住被害人庚○○、余 玉堅之眼睛、嘴巴黏貼封住至使不能抗拒，再以鋸條、鐵槌破壞保險櫃，強盜 搜刮管理處公款財物現金二十萬元，及被害人身上現金二百五十元，戊○○分 得五萬元，花用殆盡。 （五）三人另行起意，對臺北縣泰山鄉致遠新村五十五之一號，行政院勞工委員會職 業訓練局泰山職業訓練中心有人居住之建築物地點，事前先由綽號「小岳」之 男子先行勘查犯罪地點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趁人不知之際，由綽號「 小高」駕駛不詳車號載乘戊○○及綽號「小岳」等男子，趁該日值日職員畢顯 強、工友黃興禮巡視完畢，回警衛室就寢後，三人基於犯意聯絡，於八十三年 十二月二十四日深夜凌晨一、二時許，由綽號「小岳」帶頭，再由戊○○及綽 號「小高」等三人毀越門扇進入、損壞出納室大門門鎖、以可供兇器使用之番 刀、鐵撬、扳手、鐵鋸等破壞出納室保險櫃安全設備，搜刮竊取保險櫃內財物 ，及教務課、人事室等辦公室內現金共五十一萬七百五十三元，及手提電腦一 部，支票數張（業已止付）及私人金飾等財物。 二、案經台中縣警察局移送台灣台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右開犯罪事實，業據上訴人即被告戊○○於偵查、原審法院及本院審理中均坦承 不諱，核與被害人陳阿松、己○○、壬○○、谷益霞、丁○○、董超群、辛○○ 指訴情節相符，並經證人詹秋發、翁順強證述屬實，參酌證人傅來有於原審法院 結證稱：「當天因陳阿松人不舒服，我拿藥過去，我有留下來要照顧陳阿松，陳 阿松睡於窗戶旁，我睡於另一邊，當時被告進來後，有將陳阿松的嘴巴嗚住，我 起床發現，被告拿著刀指著我的胸部，被告有戴著頭套，後來又用撒隆巴斯貼住 我的嘴巴，我的手、腳都被反綁，我只看到一隻長長的刀子。當時有幾人我不知 道，因晚上很暗，他們用繩子綁住我的手、腳的。我們都沒有辦法抗拒，他們如 何進來，我們不知道，我不知道門是何種鎖？門應是用拴的。我沒有看到他們如 何上來的。被告當時有說叫我不要動，不要叫，眼睛不能張開，否則要殺我們」 等語。證人壬○○於原審法院結證稱：「損失五十七萬七千二百○九元。於警局 所言都實在。他們如何進入我都不知道，當天晚上公司打電話給我，回公司，要 我清點損失多少，支票沒有遺失。定存單也沒有遺失」等語。證人丁○○到庭結 證稱：「一月十日約晚上二點時分左右，我是執晚班的，當時有一人進來，蒙住 頭套，叫我不要動，如動我要殺你，有用一支刀抵住我的脖子，後來用童子軍繩 子綑綁著，又用膠帶貼住我的嘴巴，後來他們就進入，有用鐵鋸鋸櫃子的聲音傳 出，約一小時候，就沒有聲音了，後來我就慢慢的解開被綁住的手，進去看裡面 已經亂七八糟了，才知原來是搶劫。三人都有拿一支彎彎的刀，我不知道是何種 刀，總共損失四十八萬多元，這是公家的，我個人損失八千二百元，是我自己拿 給他的，證人朱文浩於原審法院結證稱：「他們只僱用我開車，我沒有進去」。 「回去後綽號「小岳」說，我等很久又給我二萬元，車資五仟三百元。於回去的 車上我沒有看到他們在分錢，他們刀子是放在包包內，我沒有看到」。證人辛○ ○於原審結證稱：「我也事後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有商武傑才知道，公家總 共損失真正的數目我不曉得。當時我們有報案，當時辦公室很亂，他們應從旁邊 的側門先破壞進來的。當時沒有錄影」等語。證人商武傑於原審結證稱：「我現 職於北區糧食管理處課員。當天值日人員是我和我太太二人於值日室，確定日期 是我調職之前約二、三日（一月二十五日離職），約凌晨二點左右，被告先翻越 圍牆進入，再從會計室側面的門，破壞門鎖，後再到我們辦公室來，我們辦公室 對外都有鎖，他們有拿刀押著我們，手腳有用童軍繩被綁，後再把我抬到行政室 去，被告有拿棉被把我們蓋起來，我有聽到他們在鋸、敲保險櫃，打開後，裡面 沒有現金，只有少許的零錢。後來又要福利社去拿長壽牌十條香煙，當時我眼睛 及嘴巴都被蒙起來，當時我都不能抗拒。因他們二人用刀押我的脖子。被告還沒 有賠償損失」。「當庭指認被告，當時很暗，眼睛被蒙住，無法確認，但身材、 聲音有類似」等語。證人庚○○於原應結證稱：「他們從法國公墓翻牆進來，再 翻到女生廁所進來，他們搖壞窗戶就進來，他們沒有破壞門，先綁課長（余玉堅 ）後，再綁我，他們戴全套式護面罩，三人都有拿刀，有把我的眼睛蒙住，手也 有被膠布綁起來。他們沒有拿刀對著我，約損失二十萬元。有二個鐵櫃門全都鋸 斷。我個人的有二百五十元。於口袋內被他們一起拿走。總共有三個人進來，他 們有拿刀，鐵鋸、鐵撬」等語。證人甲○○於原審結證稱：「八十三年十二月二 十四晚上聖誕夜，第二天上班，同事就說你的出納室被破壞，金庫有被破壞，我 們都有值班的人，損失二十四萬六千元（按其餘部分因有保險，已由保險公司賠 償）、手提電腦一台、（損失情形詳如公文按公文所載為五一○七五三元）。我 們出納室的玻璃有被破壞，門也有被破壞（如庭呈的照片），支票應該沒有兌現 ，首飾當中有一個金額約有六萬元」等語。並有照片十二張、及行政院勞工委員 會職業訓練局泰山職業訓練中心，就該次遭竊經過及損失情形向行政院勞工委員 會職業訓練局呈報之八十三泰行字第一八四九號函一份，台中縣農會向代表大會 報告之議案一份附卷可參，被告之犯行堪予認定。 二、按刑法第三百四十六條之恐嚇取財罪之恐嚇行為，係指以將來惡害之通知恫嚇他 人而言，受恐嚇人尚有自由意志，不過因此而懷有恐懼之心，故與強盜罪以目前 之危害脅迫他人，致喪失自由意志不能抗拒者不同，最高法院著有六十七年臺上 字第五四二號判例可資參照；又強盜罪之強暴、脅迫，衹須抑壓被害人之抗拒或 使被害人身體上、精神上處於不能抗拒之狀態為已足，縱令被害人並無抗拒行為 ，仍於強盜罪之成立，不生影響（最高法院八十年臺上字第二五九八號裁判意旨 參照）。查被告戊○○與綽號「小高」等人持以行強之番刀、鐵橇、鐵鋸、扳手 係鐵質製造，材質堅硬，為鐵質堅硬之物，已據其供明在卷，並有該扳手照片附 卷可參，若以番刀殺人能致生生命危險，可見該番刀、鐵橇、鐵鋸、扳手客觀上 具有傷害人生命、身體之危險性，堪認足供兇器使用無疑，被告等人於事實欄（ 一）、（二）、（三）、（四）之行為顯足令被害人身體上、精神上處於不能抗 拒之狀態自屬強盜行為無疑，查懲治盜匪條例雖於九十一年一月三十日經總統公 布廢止，同年二月一日起失效；但刑法強盜等相關條文並經總統於九十一年一月 三十日同日修正公布施行，同年二月一日起生效。考其立法之目的，在以修正後 之刑法取代上開條例，避免修正前之刑法發生中間法定效力，故懲治盜匪條例雖 曰廢止，然因廢止前後，被告行為在行為時至裁判時，均有刑罰規定，該條例之 廢止，自屬刑法第二條第一項之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而非刑事訴訟法第三百零二 條第四款，第三百八十一條，第三百九十三條第四款所稱之刑罰「廢止」，亦無 所謂因前開條例之廢止而應回復適用修正前刑法相關條文之餘地，自應就被告之 行為時有效之懲治盜匪條例與裁判時修正之刑法予以比較適用。而廢止前懲治盜 匪條例第五條第一項第一款規定：「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以強暴、脅 迫、藥劑、催眠術或他法，致使不能抗拒而取他人之物或使其交付者，處無期徒 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與修正後刑法第三百三十條第一項規定：「犯強盜 罪而有第三百二十一條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兩相 比較以修正後刑法第三百三十條第一項之規定對於被告較為有利，則被告所犯之 連續加重強盜罪，依刑法第二條第一項前段之規定，應適用修正後刑法第三百三 十條第一項之規定論處。核上訴人即被告所為，係犯九十一年一月三十日修正後 刑法第三百三十條第一項之加重強盜罪。又被告前開四次加重強盜犯行，時間密 接且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為之，為連續犯，應依刑法第五十六 條之規定論以刑法第三百三十條第一項之結夥三人以上、攜帶兇器、毀越門扇、 牆垣、安全設備、於夜間侵入有人居住之建築物，以強暴至使不能抗拒，而取他 人之物罪。至被告於強盜之際雖以言語恫嚇被害人不許動、不許睜開眼睛看，不 許叫，並以番刀直指被害人而實施脅迫之行為，為此應包括在強盜行為內，不另 成立恐嚇危害安全罪（最高法院二十四年上字第四四○七號判例意旨參照），併 此敘明。又被告戊○○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於前開事實第五項部分時地，持 其所有足供兇器使用之翻刀、鐵橇、鐵鋸、扳手係鐵質製造之兇器，本意雖欲以 強盜，惟進入該有人居住之建築物後見四下無人，乃變更為竊盜之犯意，並無對 任何人下手以強暴、或脅迫方式行強，其強盜並未著手，此部分應以結夥三人以 上、攜帶兇器、毀越門扇、安全設備、於夜間侵入有人居住之建築物之加重竊盜 罪論罪科刑，而此與前開之連續四次強盜既遂，構成要件、法條規定均有不同， 應變更起訴法條；又顯係另行起意，自應與前開四次部分之強盜罪分論併科。被 告戊○○與不知真實姓名之綽號「小岳」「小高」三人間，共同犯上開二罪，彼 此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被告戊○○先後四次加重強盜既遂 之犯行，時間緊接，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為之，應依連續犯之 規定以一罪論，並依法加重其刑。原審法院適用刑法第二條第一項前段、第二十 八條、第五十六條、修正後刑法第三百三十條第一項、第三百二十一條第一項、 第一款、第二款、第三款、第四款、第五十一條第五款之規定，並審酌被告之犯 罪動機，正值壯年，竟不思循正途賺取金錢，而訴諸非法，以圖一己私利，且於 凌晨時刻，持械進入有人居住之公務機關強盜、或行竊，手段惡劣，嚴重影響社 會治安，亦對被害人造成精神上恐懼甚鉅，惡性非輕，惟其犯罪後完全坦承犯行 等一切情狀，分別連續強盜罪部分量處有期徒刑拾貳年。加重竊盜罪部分，處有 期徒刑壹年。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拾貳年陸月。至作案之兇器，既未扣案，又因 年代久遠，已不知下落，為免執行困難，不諭知沒收，認事用法俱無不合，量刑 亦稱妥適，被告上訴意旨以量刑太重，空言指摘原判決不當，並無可取，為無理 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八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九 十 二 年 一 月　　二　　 日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洪　耀　宗 法　官　蔡　名　曜 法 官　劉　登　俊 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強盜罪得上訴，竊盜罪不得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 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書記官　林 水 濱 中 華 民 國 九 十 二 年 一 月　　三　　 日 附錄： 刑法第三百三十條第一項： 犯強盗罪而有第三百二十一條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刑法第三百二十一條第一項：犯竊盜罪而有左列情形之一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一 於夜間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而犯之者。 二 毀越門扇、牆垣或其他安全設備而犯之者。 三 攜帶兇器而犯之者。 四 結夥三人以上而犯之者。 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