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97年度上訴字第611號

• 裁判案由: 偽造文書等
• 案件類型: 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 裁判日期: 97 年 07 月 09 日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97年度上訴字第611號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楊承彬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96年度訴字第2474號，中華民國96年12月2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96年度偵續字第301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行使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處有期徒刑壹年，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變造「報價╱訂貨確認單」均沒收。
事 實
一、甲○○係「大井泵浦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井公司）之員工，而大井公司與甲○○前於民國（下同）83年至89年間所任職之「葛蘭富泵浦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葛蘭富公司）均係經營泵浦及其零件之銷售、安裝、保養及經銷等事業，具有同業競爭之關係，甲○○並知悉葛蘭富公司在與其客戶接洽交易時，均會以印有該公司名稱及商業標章之制式文件製作記載型號、價格等買賣條件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傳真予客戶參考並確認訂購與否，且因考量與各客戶往來時間長短、交易信用紀錄及訂購數量等不同因素，葛蘭富公司與各客戶之報價與實際貨品銷售價格，並非統一或固定。詎甲○○明知未得葛蘭富公司之同意或授權，竟基於行使變造私文書及損害葛蘭富公司商譽、信用及商機之意思，於下列時間、地點，將其以不詳方式所取得如附件一所示之葛蘭富公司原先致客戶「達佛羅企業有限公司」之「報價╱訂貨確認單」（下稱「訂貨確認單原本」），以塗改、剪貼、遮蓋原客戶名稱、移除部分訂購項目、刪除原始承辦人員資料及報價時間等變造方式，將下列變造後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傳真至下列與葛蘭富公司有生意往來之各該公司以行使，用以表示係葛蘭富公司所為之報價，致生損害於葛蘭富公司與下列各該公司之交易信用：
㈠於96年1月26日上午8時23分許，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客戶名稱剪貼為「福碩‧蘇有平經理」（即福碩科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蘇有平經理之意），並將訂購項目除「CH2-20A」、「CH2-30A」以外之品項全部移除，而變造成如附件二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後，再利用臺中巿西區○○路155號之便利超商內所設置的00000000000號傳真機，將該變造後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傳真至「福碩科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㈡於96年1 月28日中午12時50分許，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客戶名稱剪貼為「大立，張麗珍採購」（即大立機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採購人員張麗珍之意），並將訂購項目除「CH2-20A」、「CH2-30A」、「CH2-60A」、「CH4-20A」以外之品項全部移除，而變造如附件三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後，再利用某不詳地點內所設置之00000000000 號傳真機，將該變造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傳真至「大立機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㈢於96年1月29日下午3時41分許，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客戶名稱剪貼為「高鋒‧游麗紅採購」（即高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採購人員游麗紅之意），並將訂購項目除「CH2-20A」、「CH2-30A」、「CH4-20A」、「CH4-30A」、「MTH4-30/3A」以外之品項全部移除，而變造如附件四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後，再利用臺中巿西區○○路155 號之便利超商內所設置的00000000000 號傳真機，將該變造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傳真至「高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㈣於96年1 月30日上午，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客戶名稱遮蓋，並分別將訂購項目之部分品項移除後，分別變造如附件五至附件十一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後，再利用臺中縣大雅鄉○○路51號之便利超商內所設置的 00000000000號傳真機，將該等變造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分別傳真至「程泰機械股份有限公司」、「凱柏精密機械股份有限公司」、「超世紀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群基機密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旻瑞實業有限公司」、「詳得企業有限公司」及「超玄有限公司」等（按各該附件上關於「TO：陳小姐、FROM：凱柏」、「TO：蕭小姐（群基蘇's）」、「旻瑞」、「詳得」、「FROM：超玄」等文字，應係各該公司向「葛蘭富泵浦股份有限公司」質疑或反應後，將甲○○所傳真之各該變造「報價╱訂貨確認單」回傳予葛蘭富公司收執時所為之註記，並非甲○○所為）。
㈤於96年2月1日上午，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客戶名稱遮蓋，並分別將訂購項目之部分品項移除後，分別變造如附件十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後，再利用某不詳地點內所設置之傳真機，將該等變造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分別傳真至「漢廷股份有限公司」、「福碩科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嵩富機具廠有限公司」及「程泰機械股份有限公司」等（按各該附件上關於「TO：葛蘭富、FROM：福碩╱蔡○君」、「TO：黃玉山經理、FROM：嵩富陳○卿」、「程泰」等文字，應係各該公司向葛蘭富公司質疑或反應後，將甲○○所傳真之各該變造「報價╱訂貨確認單」回傳予「葛蘭富泵浦股份有限公司」收執時所為之註記，並非甲○○所為）。
二、案經葛蘭富公司委由林開福、林堡欽律師訴請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本件證人證人黃玉山（即告訴人公司代理人）、王井源（即超玄有限公司負責人）及游麗紅（即高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採購人員）於檢察官偵查中以證人之身分陳述，經告以具結義務及偽證處罰後，於命證人朗讀結文後具結，其係於負擔偽證罪之處罰心理下證述，並以具結擔保其供述之真實性，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又無受其他不當外力干擾之情形，據上說明，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定，
應認有證據能力，得為證據。
二、訊據上訴人即被告甲○○（下稱被告）固對其於上開時間、地點，以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客戶名稱塗改、剪貼、遮蓋、移除部分訂購項目、刪除原始承辦人員資料及報價時間等方式製作成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後，並將各該「報價╱訂貨確認單」分別傳真至上開與葛蘭富公司有生意往來之各該公司等情坦承不諱，然矢口否認有何行使變造私文書及妨害信用之犯行，辯稱：伊的用意在於揭露市場價格，並無行使變造私文書及妨害信用之犯意云云。其選任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係依據告訴人公司提供給「達佛羅企業有限公司」之原始「報價╱訂貨確認單」而為，僅單純揭露葛蘭富公司真實報價，並未有一字出於虛構，且被告於傳真前，業將確認單上之報價時間、承辦人員簽章欄內之資料均予剔除，足見收受傳真文件者應不致於誤認為係告訴人公司所傳真，故被告所為之目的，僅係將告訴人公司之真實報價揭露予各該客戶辨識，被告並無變造私文書之犯意，所傳真之資料亦係出自告訴人公司之真實報價，當不至於造成告訴人公司之任何信用上之損害等語。經查：
㈠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證人即告訴代理人黃玉山於偵查中證述：被告未得告訴人公司之同意或授權，即擅自以告訴人公司名義變造如附件一所示之原始訂貨確認單，並傳真予告訴人公司之交易客戶，而被告所變造之報價單價格，較諸告訴人與各該交易客戶實際交易之價格為低，導致客戶收到被告之傳真後，誤以為是告訴人所報的泵浦機型價格，且與告訴人公司原先出售予客戶之價格有所出入，造成客戶不解而打電話來質疑，更因而要求告訴人公司以同樣之價格進行交易，倘告訴人公司未能依客戶之價格需求，客戶可能會認為告訴人公司出爾反爾，是不遵守信用的公司，而改轉而向被告所任職之公司或其他公司購買，同時造成告訴人公司之商譽及信用受損等語甚詳，核與證人即「超玄有限公司」負責人王井源於偵查中證述：伊確實有收到上揭傳真之報價資料，當時誤以為是告訴人公司所傳真，然經詢問告訴人公司方面之結果，才瞭解該報價單非告訴人公司所有，伊起先的確有懷疑告訴人公司給各公司之交易價格不同，出售給該公司之價格可能是較高的情形等語相符，並經證人即「高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採購人員游麗紅於偵查及本院亦證述明確（見偵續字偵查卷第44～45頁；本院卷第72～74頁）。又證人即「福碩科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經理蘇有平於本院審理時證述：
檢察官問：這張確認單，你有無覺得單價跟你們平常向葛蘭富公司買的有無不同？
蘇有平答：這張比較便宜。
檢察官問：這張報價比較便宜，跟你們買的實際上價格不同，你們如何處理？
蘇有平答：我有請採購人員去處理。
檢察官問：如何處理？
蘇有平答：因為價格不一樣，所以我有交代向葛蘭富瞭解是否要降價。
檢察官問：葛蘭富如果說不降價，你們是否會去爭取這張價格為何比較便宜？
蘇有平答：我們採購人員應該會去做這樣的質問。因為這張報價的價格跟實際上的不一樣，當然我們會做這樣的質問。
（見本院卷第92、93頁）顯見被告前揭犯行，業已造成告訴人公司之客戶產生質疑，更因而要求降低交易價格，即對該公司的商譽、信用及商機產生損害。
㈡此外，復有告訴人公司所製作如附件一所示之原始「報價╱訂貨確認單」、被告所變造之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各該「報價╱訂貨確認單」、被告至便利超商傳真時被拍攝之錄影監視畫面照片、客戶對帳單、公司及分公司基本資料查詢等在卷足憑。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各該變造「報價╱訂貨確認單」，自其外觀上觀察，與告訴人公司平日所出具、製作之印有該公司名稱及商業標章之制式文件並無二致，且其上所記載型號、價格及買賣條件等，亦與告訴人公司平日與客戶間往來文書習慣相同，此有告訴人公司所提出該公司所出具之原始「報價╱訂貨確認單」例張、樣本等在卷可佐，故縱令被告於傳真前業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原始承辦人員資料予以刪除，然並不影響該等變造後之「報價╱訂貨確認單」之外觀上仍表徵係由告訴人公司為文書制作者之文書名義性；又各該附件上就訂購項目品項之型號及未稅單價等事項均記載綦詳，復就報價之有效期限、付款條件等買賣契約條款詳加載明，各該變造後之「報價╱訂貨確認單」，顯然在外觀上足使一般客觀第三人認為已然傳達告訴人公司向受文對象就各該商品為買賣之要約或要約誘引之意思表示，故各該變造後之「報價╱訂貨確認單」亦仍具備文書之意思性；再者，以本件告訴人公司與各該客戶常有以傳真方式進行報價訂貨之確認，則報價單之影本（於本件即係指被告變造後之各該文件及受傳真者所收取之傳真文本）與原本即有相同之效果，如將原本予以影印後，將影本之部分內容竄改，重加影印，其與無制作權人將其原本竄改，作另一表示其意思者無異，仍應成立變造文書罪，亦即影印與抄寫、打字不同，其於吾人實際生活上可替代原本使用，被認為具有與原本相同之信用性，故在一般情況下可予以通用，應認其與原本作成名義人直接所表示意思之文書無異，自得為刑法上偽造或變造文書罪之客體（最高法院72年度第14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及75年度台上字第5498號判例參照）；又商業交易上，商品價格固為契約必要之點中交易雙方最為重視者，惟仍非唯一之考量因素，舉凡買賣數量之多寡會影響賣方給予折扣之程度、付款期限之長短會影響賣方資金之周轉、買方信用之良窳亦會影響付款方式及條件等等，不一而足，必須就「整體契約條款」觀之，方足以見契約之全貌，被告既將上開訂貨確認單原本中部分契約內容予以塗改、剪貼、刪除及移除，雖餘下之部分為真實，然文書之同一性已因被告之塗改、剪貼、刪除及移除而改變，其行為顯屬刑法上之「變造」無疑。是則，被告既明知其未經告訴人公司同意或授權，猶仍將其擅自變造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以傳真方式向前述各該公司提出以行使，其確有行使變造私文書之主觀犯意及客觀犯行，應堪認定，被告及其選任辯護人辯稱：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報價╱訂貨確認單」為真正以及被告並無主觀犯意云云，委不足採。
㈢按刑法第313條妨害信用罪所稱之「信用」，係以有關他人
經濟生活之社會價值為內容，因此不以對於他人支付能力或支付意思之評價為限，即有關產品之品質、售後服務以及經營方針等一切履行「經濟上義務」之評價，均包含在內。本件告訴人公司在交易價格方面會考慮客戶往來期間、訂購數量等因素而給予不同之價格，這些價格並非統一、固定一節，業經告訴代理人黃玉山於偵訊時陳述甚明，且因客戶間之差異而影響交易之條件，亦屬商業交易之常態，被告在告訴人公司任職經年，當深知此理；而告訴人公司所制作給「達佛羅企業有限公司」之訂貨確認單原本上，貨品欄內除被告於變造時所保留之「CH2-20A」、「CH2-30A」、「CH4-20A
」、「CH4-30A」、「MTH4-30/3A」等品項之外，尚有其餘
「CH2-60A」、「MTH2-40/4A」、「SPK4-30/3 A」等品項，並加註「PS.數量為一個棧板的PUMP台數」之條件，亦即該
「報價╱訂貨確認單」適用、生效之前提條件，除了買方已特定為「達佛羅企業有限公司」之外，尚須購買該訂貨確認單原本上所記載之所有貨品，且數量達一定棧板面積之台數以上，才能享有該訂貨確認單原本上所記載之價格，換言之，該訂貨確認單原本上之記載乃表彰告訴人公司針對「達佛羅企業有限公司」之交易主體特性及該次買賣而給予折扣之交易條件，並非任何交易對象均得適用。若被告果真單純為揭露市場價格而已，大可將該訂貨確認單原本之全盤資訊直接傳真予各該公司，以供各該公司就渠等交易條件與「達佛羅企業有限公司」作一全盤客觀之比較，矧被告捨此不為，在明知上開交易內情之前提下，竟仍將該訂貨確認單原本作上述之變造，非但將原客戶名稱予以塗改、遮蓋、刪除，更將其他攸關折扣價格之品項資料及交易條件一併移除，而將僅留有部分交易單價之變造後「報價╱訂貨確認單」傳真給告訴人公司之其他往來交易客戶，致使收受傳真之各該公司在未獲得該訂貨確認單所示該筆交易之全盤交易資訊之情形下，對於單一品項貨物之單價產生懷疑及誤認，顯見被告係刻意以將客戶特定性予以刪除、將大量多量訂購之交易條件予以隱匿之詐術方式，達到使各該公司對於告訴人公司在履行「經濟上義務」之評價上產生懷疑與誤會。再者，刑法第313條妨害信用罪既非規定：「致他人之信用受損害」，僅
云：「損害他人之信用」，可知只要行為人散布流言或施以詐術之行為有損害被害人之信用之虞即為已足，不以實際已發生損害為必要，更何況被告之行為，事實上確已造成包括「超玄有限公司」及「高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在內之客戶，對於告訴人公司的交易信用產生不信任，此有證人王井源、游麗紅於偵訊時之證述可佐，堪認被告上開行為確已構成妨害信用罪，至屬灼然，被告及其選任辯護人辯稱：被告僅係單純揭露價格並無損害告訴人公司信用云云，實不足採。綜上所述，本件罪證業臻明確，被告所辯，委無足採，其行使變造私文書及妨害信用之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㈣至於告訴代理人具狀指稱：按「事業不得為競爭之目的，而陳述或散布足以損害他人營業信譽之不實情事。」、「違反第二十二條規定者，處行為人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台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公平交易法第22條、第37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為達不正競爭之目的，變
造告訴人公司之「報價╱訂貨確認單」，對於單一品項貨物之單價產生懷疑及誤認，造成客戶對於告訴人公司在履行經濟上義務之評價產生懷疑與誤會，與公平交易法所規定之情事相符等語。惟按公平交易法第22條規定事業不得為競爭之目的，而陳述或散佈足以損害他人營業信譽之不實情事，違反者，應依同法第37條第1項之規定處罰行為人。此係為了
保護事業在市場上從事競爭、交易之公平性、正當性，保護法益為「商業信譽」之個人法益，並兼有社會法益，且該條犯罪構成要件尚有「事業」為競爭之目的，遍查本案全卷證據資料，並無積極碓切證據足資證明雇用被告之大井公司，有授權或示意被告為前揭犯行之情事，難認被告係為大井公司而有本件犯行，是其所為與公平交易法第22條之構成要件尚屬有間，本件告訴代理人所指上情自不可採。
三、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變造私文書罪及刑法第313條之妨害信用罪。其變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
應為行使該等私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應論以行使變造私文書罪。其於96年1月26日起至同年2月1日間之
短短一週內，先後14次以傳真之方式行使如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變造「報價╱訂貨確認單」之私文書予上開各公司，堪認為基於同一妨害告訴人公司信用之犯意而接續多次之行為，各該行為間時間緊接，手法相同，且侵害同一法益，屬接續犯，為實質上一罪。又其以一提出行使之行為，同時觸犯行使變造私文書及妨害信用等構成要件不相同之二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論處。原判決認被告罪證明確而予科刑，固非無見，惟查：被告變造葛蘭富公司之確認單多達14次，且散佈之客戶極多，對於告訴人公司造成之損害甚大，原審僅處以有期徒刑8月，減為有期徒刑4月，量刑失之過輕，即有未洽。檢察官亦指摘原判決量刑過輕而提起上訴，為有理由；被告提起上訴仍執前詞否認犯罪，則無理由。原判決既有上述可議之處，自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無前科，素行良好，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按，其為打擊告訴人公司商譽之犯罪動機、目的，應予非難，其犯罪手段尚稱平和，惟已使告訴人公司所出具之「報價╱訂貨確認單」私文書之公共信用受到損害，並造成告訴人公司陷於商譽遭受損害之可能，又犯後猶仍卸詞辯解之犯後態度，暨其智識程度、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以示警懲。又被告本案之犯罪時間，係於96
年4月24日以前，合於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規定基準
日之前，應依該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減其刑期2分之1，並依同條例第9條之規定，諭知易科罰金折算標準。另附件二至附件十五所示之變造「報價╱訂貨確認單」，為被告所有供本件犯罪所用之物，且無證據證明業已滅失，爰依刑法第38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併予宣告沒收之。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16條、第210條、第313條、第55條、第41條第1 項前段、第38條第1項第2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第2 條第1項第3款、第7條、第9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7　　年　　7 　　月　　9 　　日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 法　官 林 榮 龍
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江 錫 麟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書記官 劉　建 智
中　　華　　民　　國　　97　　年　　7 　　月　　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
有期徒刑。
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刑法第313條：
散布流言或以詐術損害他人之信用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或科或併科1千元以下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