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06年度上易字第158號｜法律人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06年度上易字第158號上　訴　人　賴秋如訴訟代理人　林佳怡律師複代理人　林香均律師被上訴人　陳傳茹訴訟代理人　謝英吉律師複代理人　吳雅如被上訴人　陳宗勉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6年2月16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5年度訴字第2200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06年1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被上訴人應再連帶給付上訴人新臺幣貳拾萬元，及自民國一０五年八月五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其餘上訴駁回。經廢棄部分第一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連帶負擔，第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連帶負擔百分之二十九，餘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被上訴人甲○○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二、又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共同訴訟人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及於全體；不利益者，對於全體不生效力。本件被上訴人甲○○對於上訴人丙○○之請求雖於原審予以認諾（見原審卷第75頁），然本件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人乙○○及甲○○必須合一確定，而認諾係不利於共同訴訟人之行為，是依前揭規定，被上訴人甲○○於原審所為之認諾對共同訴訟人全體不生效力。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之主張：上訴人與被上訴人甲○○為夫妻，係生活單純之家庭主婦，被上訴人甲○○為臺中市沙鹿童綜合醫院之主任醫師。詎被上訴人乙○○明知甲○○為有配偶之人，竟於民國101年5月、6月間起，多次與甲○○發生性行為，經上訴人不斷追查並要求甲○○實話實說，不可以有任何隱瞞，被上訴人甲○○深感良心不安，方於105年2月6日向上訴人坦承上情，有被上訴人甲○○之自白書可證。是上訴人至105年2月6日方才知悉被上訴人2人之婚外情。被上訴人2人於101年5月、6月間分別在甲○○的醫師宿舍、乙○○租屋處、101年8月18日、19日在臺北美麗信花園酒店、臺南的飯店、臺中大雅的汽車旅館等處，發生性行為，依民法第195條規定、民法債編施行法第9條規定，已構成侵害上訴人基於夫妻婚姻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之情形。嗣於105年7月15日上午，在童綜合醫院童瑞年董事長主持下，被上訴人甲○○、乙○○對渠2人於101年間起發生婚外情之事實均坦承不諱，並承認雙方曾於甲○○的宿舍以及乙○○的租屋處發生性關係，被上訴人乙○○亦承認對於甲○○之已婚身分知之甚明，被上訴人均保證不予再犯，亦有當日錄音光碟暨錄音譯文可考，後被上訴人乙○○亦提出自白書坦認其有性行為之情，足見被上訴人間顯已逾越一般社交行為之不正常往來關係，且已逾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並破壞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又被上訴人乙○○在訴訟期間都沒有向上訴人道歉，嗣後在法庭上僅僅承認與甲○○為二次性行為，其推諉卸責心態非常明顯，形同給上訴人二度傷害，更讓上訴人罹患嚴重憂鬱症需長期接受治療，亦使小孩沒有父親在身邊，被上訴人乙○○至今對上訴人仍無任何悔意；至被上訴人甲○○雖坦承一切，並開始修補家庭，孩子亦央求上訴人給其父親一個機會，故上訴人撤回對甲○○之刑事告訴，但這離完全原諒甲○○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被上訴人甲○○明知夫妻間應努力維持婚姻純潔與婚姻共同生活之完滿，竟違背婚姻忠誠義務，並拋棄其妻子及孩子長達1年，被上訴人乙○○亦明知甲○○為有配偶之人，渠二人卻於上開時、地陸續發生性行為，嚴重破壞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共同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上訴人，自應共負連帶責任。爰參酌被上訴人甲○○於行為時之職業為臺中童綜合醫院主任醫師，被上訴人乙○○職業為臺中童綜合醫院護士，渠二人利用職務往來之便親密互動、侵害上訴人配偶權，上訴人為單純之家庭主婦因媒體之報導帶來非常深之傷害，並致使上訴人罹患精神官能性憂鬱症。被上訴人 2人之行為確實造成上訴人長期以來之身心痛苦等情，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及第195條第1項及第3項之規定，請求被上訴人連帶給付上訴人非財產上之損害即精神慰撫金新臺幣（下同）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5年8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被上訴人乙○○之答辯：上訴人稱被上訴人乙○○於101年2月間利用工作職務機會而接近甲○○及渠2人之不正常往來關係長達1年之久，均非事實。實為當時伊剛到醫院才3個多月，一開始係甲○○藉職務之便主動接近伊。且甲○○自102年2月起即與訴外人許○○交往，可佐上訴人所指甲○○與被上訴人乙○○2人於101年5月起開始交往並發生性關係，2人之不正常往來關係長達1年之久，實非事實。本件刑事部分經偵審之結果，認被上訴人乙○○與甲○○於101年5月、6月某日，分別在甲○○位於臺中市沙鹿區大學聯盟社區及被上訴人乙○○位於臺中市沙鹿區北勢東路之租屋處內，發生通姦、相姦行為共2次，可見上訴人指稱被上訴人乙○○與甲○○於101年間有多次相姦犯行云云，並無可採。被上訴人乙○○為74年生，於事件發生時年甫26歲，初入社會不久，年輕識淺、涉世未深，從讀書到工作，其大學四年都住學校宿舍，平時均多與女同學及朋友一起生活，畢業後迄今均在醫院擔任護士工作，每天的生活圈只有醫院和家庭，聯繫朋友僅有同事和以前大學的室友，此次因受甲○○甜言蜜語所惑，而誤觸情網及誤罹罪章，固有不該之處，然審酌被上訴人乙○○於事後已經知錯及後悔，並與甲○○斷絕聯絡。另被上訴人甲○○依其所陳報，係82年中山醫學大學畢業，103年中山醫學大學醫學研究所畢業並取得醫學博士學位，並於91年間在童綜合醫院擔任主治醫師，後為童綜合醫院內科部副部長，名下有多筆不動產，反觀被上訴人乙○○僅為長庚技術學院四技護理系畢業，名下無財產，目前擔任護士工作，每月薪資僅有3萬多元，扣除每月房租費用3,250元及給付父母扶養費3千至5千元，再扣除個人三餐飲食及生活費用，所剩無多，經濟能力非佳，被上訴人甲○○相較於被上訴人乙○○而言，無論其學歷、社會經驗及財產資力，均明顯高出許多，二人資力顯然有相當大之差距，上訴人於本件訴請被上訴人乙○○賠償金額高達100萬元，明顯失衡。參酌上訴人陳報其為輔英護專護理科畢業，於86年與被上訴人甲○○結婚後就一直是家庭主婦等情，並考量被上訴人乙○○與甲○○之相姦行為僅有2次，佐以被上訴人乙○○對上開行為已經坦白承認，足認被上訴人乙○○事後甚有悔意、勇於認錯，並已深表歉意。且上訴人具狀所附之新聞資料，係司法記者自行取得法院判決資料後所為之報導，誠難以此歸咎於被上訴人乙○○。再者被上訴人乙○○與甲○○於101年間即已繼絕交往，係因甲○○事後於105年2月間與訴外人許○○交往為上訴人所撞見，甲○○向上訴人再提往事而傷及上訴人。且在刑事部分，上訴人已經原諒被上訴人甲○○並撤回告訴，被上訴人甲○○因而獲得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日後上訴人勢必僅會向被上訴人乙○○單獨追償，倘若判決金額高於被上訴人乙○○之經濟能力，對於被上訴人乙○○尤屬不公。故上訴人向被上訴人乙○○再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70萬元，實屬過高。三、被上訴人甲○○於本院雖均未到庭亦未具狀陳述意見，惟於原審曾到庭表示對上訴人之請求沒有意見，並陳稱：其與被上訴人乙○○於101年2月間因工作關係互生好感，其更自101年5月起離家，拋棄家庭在外租屋，以便跟乙○○繼續往來，其雖然曾向上訴人坦承自101年5月至8月間有跟乙○○交往，但實際上，渠2人又從101年11月起恢復交往達1年以上，期間發生性關係約30次，被上訴人乙○○明知其已經是上訴人之配偶，也有孩子，卻仍與其相姦，嚴重損害上訴人主張之配偶權，嗣後事件曝光，仍無悔意，只想逃避自己應該負擔之責任。被上訴人甲○○因為本次事件，有辱自身具備博士學歷及資深主治醫生、醫院主管一職之地位，愚昧犯下傷害上訴人與家庭之罪行，即便盡最大能力以金錢賠償上訴人損失，亦只能聊表心意。觀之被上訴人乙○○擔任醫院護理師數年，薪水優厚穩定，即便依照上訴人請求民事賠償給予最高賠償，對比上訴人所受傷害比較，仍是微不足道。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甲○○及乙○○一起賠償民事損失，應當合理。四、原審法院經審酌兩造所提出之攻擊防禦方法後，判決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30萬元，及自105年8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此部分被上訴人均未提起上訴，已告確定），並駁回上訴人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聲明：(一)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均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再連帶給付上訴人70萬元，及自105年8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三)第一、二審訴訟費用均由被上訴人連帶負擔。被上訴人乙○○之答辯聲明：(一)上訴駁回。(二)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被上訴人甲○○於本院未到庭亦未具狀表示意見，其於原審之答辯則為同意上訴人之請求。五、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一)上訴人所主張：被上訴人甲○○與其係夫妻關係，育有二名未成年子女，被上訴人乙○○亦明知甲○○係有配偶之人；及被上訴人乙○○於100年11月間，因工作認識被上訴人甲○○，被上訴人乙○○明知甲○○為有配偶(即上訴人)之人，竟仍基於與有配偶之人相姦之各別犯意，先後於101年5月間某日、同年6月間某日，分別在甲○○位於臺中市沙鹿區大學聯盟社區、乙○○位於臺中市沙鹿區北勢東路附近之租屋處內，各與甲○○為1次相姦行為。嗣於105年2月6日，經丙○○發現甲○○與其他女子來往甚密，經詢問下，甲○○始供出上情等節，為被上訴人2人於原審及本院所不爭執。且有上訴人所提出之戶籍謄本（見原審卷第12頁）、被上訴人甲○○105年7月20日自白書（見原審卷第13頁）、105年7月15日錄音光碟暨錄音譯文（見原審卷第14至18頁）、被上訴人乙○○自白書（見原審卷第19至20頁）附卷可稽。而被上訴人乙○○上開所為相姦之妨害家庭行為（另被上訴人甲○○所涉通姦行為部分，經檢察官另為不起訴處分），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即105年度偵字第19760號)，並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下稱臺中地院)以105年度沙簡字第590號刑事簡易判決判處被上訴人乙○○犯相姦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1,000元折算1日。檢察官不服上訴後，嗣由臺中地院刑事庭以106年度簡上字第76號判決，判處被上訴人乙○○與有配偶之人相姦，共2罪，各處有期徒刑2月，如易科罰金，均以1,000元折算1日。應執行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1,000元折算1日。緩刑2年確定在案，亦經本院依職權調取上開刑事卷宗核閱無訛，是上訴人上開主張，堪信為真實。 (二)至於上訴人另主張被上訴人甲○○、乙○○亦有於101年8月18日、同年月19日在臺北美麗信花園酒店、臺南的飯店、臺中大雅的汽車旅館等處，發生性行為；及被上訴人甲○○於102年2月2日與被上訴人乙○○一同至高雄遊玩，並於福容大飯店股份有限公司高雄分公司過夜發生性關係，是足認被上訴人2人實際交往期間長達1年之久，並致使上訴人罹患精神官能性憂鬱症云云，此部分雖被上訴人甲○○亦附和上訴人之主張，惟為被上訴人乙○○所否認，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經查：上訴人此部分之主張業據被上訴人乙○○所否認，雖被上訴人甲○○附和上訴人主張，惟本件係因被上訴人甲○○於105年2月間與訴外人許○○交往為上訴人所撞見（見原審卷第113至119頁所附105年度訴字第2126號民事判決），被上訴人甲○○向上訴人坦白再提本件往事而傷及上訴人，被上訴人甲○○為與上訴人重修舊好以維持婚姻關係，並求得上訴人之寬恕，其立場偏頗上訴人在所難免，且參諸被上訴人甲○○於原審一昧要求被上訴人乙○○一同與其賠償被上訴人，惟依其財力並不難為，然被上訴人甲○○除附和上訴人主張外，遲不對上訴人賠償，其於審理中立場與上訴人相同，陳述難免偏頗，自難遽採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此外，依上訴人所提出前述之105年7月15日錄音光碟暨錄音譯文、被上訴人乙○○自白書，其等均未詳實記載上訴人所主張之事實，而上訴人所提出美麗信花園酒店住宿證明（見原審卷第21頁），記載被上訴人甲○○有住宿之事實；及福容大飯店股份有限公司高雄分公司於106年7月7日以(106)福高發字第20170707001號函所載：102年2月2日被上訴人乙○○入住本公司1晚（見本院卷第124頁）之事實等，均僅得證明被上訴人甲○○及乙○○各有投宿飯店之事實，尚難以此遽認被上訴人乙○○、甲○○亦有住宿並發生性行為之事實存在，亦難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是上訴人此部分之主張，僅有被上訴人甲○○之片面陳述，並無其他事證足資證明，實難採憑。至上訴人主張因本件而罹患精神官能性憂鬱症部分，依上訴人於本院所提出之診療記錄、診斷證明書及病歷等（見本院卷第42至58頁），其上雖載明初診日期為101年5月8日及102年7月4日，然本件係因被上訴人甲○○於105年2月間與訴外人許○○交往為上訴人所撞見，被上訴人甲○○向上訴人坦白始提及本件往事，此上訴人於原審民事起訴狀內亦明載「…是原告 (即上訴人)迄105年2月6日方才知悉被告 (即甲○○)婚外情。」等語（見原審卷第5頁），是上訴人前揭所提之診療記錄、診斷證明書及病歷等所載初診日期當時（即101年5月8日及102年7月4日），上訴人顯然尚不知本件被上訴人2人間之婚外情甚明，則上訴人上張其罹患精神官能性憂鬱症與被上訴人 2人之婚外情有關乙節，實亦無可採信。 (三)按刑事訴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固非當然有拘束民事訴訟判決之效力，但民事法院調查刑事訴訟原有之證據，而斟酌其結果以判斷事實之真偽，並於判決內記明其得心證之理由，即非法所不許（最高法院69年台上字第2674號及49年台上字第929號判例參照），是本院自得調查刑事訴訟中原有之證據，斟酌其結果以判斷其事實。次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又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婚姻係以夫妻之共同生活為其目的，配偶應互相協力保持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而夫妻間互守誠實，係為確保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必要條件，故應解為配偶因婚姻契約而互負誠實之義務，配偶之一方行為不誠實，破壞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者，即為違反因婚姻契約之義務而侵害他方之權利（最高法院55年台上字第2053號判例意旨參照）。是侵害配偶權之行為，並不以通姦行為為限，倘其行為已逾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且達於破壞他人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即足當之。(四)被上訴人甲○○為上訴人之配偶，與非配偶之被上訴人乙○○為姦淫行為，被上訴人間有通姦、相姦行為，係侵害上訴人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嚴重破壞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共同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上訴人，且情節重大，致上訴人受有非財產上之損害，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 2人應連帶對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即屬有據。 (五)次按不法侵害他人之人格權，被害人受有非財產上損害，請求加害人賠償相當金額之慰撫金時，法院對於慰撫金之量定，應斟酌實際加害情形、所造成之影響、被害人所受精神上痛苦之程度、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及其他各種情形，以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47年台上字第1221號、51年台上字第223號及76年台上字第1908號判例意旨參照）。又身分法益與人格法益同屬非財產法益，上開最高法院有關人格法益受侵害而酌定慰撫金之標準，自得為本件衡量上訴人因身分法益受侵害所受之損害，其賠償數額究竟若干為適當之參考。上訴人係護專畢業，目前為家庭主婦；被上訴人甲○○為醫學博士，現為主治醫師；被上訴人乙○○為技術學院四技護理系畢業，目前擔任護士工作，每月薪資僅有3萬多元，為兩造陳明在卷。又上訴人名下有不動產二筆及車輛，含投資財產總額約15,618,370元；被上訴人甲○○名下有不動產三筆，含投資財產總額約14,776,030元，103年、104年薪資所得均逾500萬元；被上訴人乙○○名下無不動產，103年、104年薪資所得各為44萬3,758元、50萬1,884元，復有原審依職權調閱兩造之稅務電子閘門資料在卷可憑（外放於原審卷末證物袋內）。本院斟酌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能力及上訴人與被上訴人甲○○育有 2名未成年子女之家庭狀況，並被上訴人2人之通、相姦次數為2次與交往之時間長短，對上訴人家庭生活與精神上所造成之痛苦程度甚鉅，及本件發生之時間為101年間，上訴人知悉時被上訴人2人早已斷絕交往，而係因被上訴人甲○○事後於105年2月間與訴外人許○○交往為上訴人所撞見（見原審卷第113至119頁所附臺中地院105年度訴字第2126號民事判決），被上訴人甲○○向上訴人坦白再提往事而傷及上訴人。至網路及新聞媒體雖對本案有所報導，然此均係媒體基於新聞自由所為，衡情亦非被上訴人所願，自不可歸責於被上訴人。再審諸上訴人已宥恕被上訴人甲○○撤回其刑事告訴，被上訴人乙○○亦受刑事判決處刑之教訓，本院認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2人連帶賠償精神慰撫金以50萬元為適當，逾此部分之請求，則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請求被上訴人2人連帶給付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5年8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上開應准許部分，原審判決僅准許上訴人30萬元及自105年8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部分，而駁回上訴人其餘請求，尚有未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為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改判如主文第一、二項所示。上開不應准許部分，原審法院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聲請，核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等部分不當，聲明求為廢棄改判，非有理由，應駁回如主文第三項所示。本院准許部分因未逾150萬元，經判決後即告確定，且上訴人未聲請假執行，故此部分之原判決即無廢棄必要，附此敘明。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第385條第1項前段、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第85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6 年 11 月 29 日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官蔡秉宸法官黃渙文法官許旭聖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書記官呂安茹中華民國 106 年 11 月 29 日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106年度上易字第15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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