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年度聲判字第四一號｜刑事：聲請交付審判｜裁判日期：93 年 01 月 19 日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九十二年度聲判字第四一號聲　請　人即　告訴人　乙○○○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設臺南市○○路○段一六○號代　表　人　林　義　龍被　　　告　丙　○　○ 甲　○　○ 右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違反商標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檢察署檢察長駁回再議之處分（九十二年度上聲議字第六六六號），聲請交付審判，本院裁定如左：主文聲請駁回。理由一、按告訴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十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交付審判。法院認為交付審判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一、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三第二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二、本件聲請人以被告丙○○、甲○○涉犯商標法第六十二條、第六十三之罪，向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提出告訴，經該檢察署檢察官於民國九十二年七月二十七日以九十一年度營偵字第一三二八號為不起訴處分後，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亦經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檢察署檢察長於九十二年九月十七日以九十二年度上聲議字第六六六號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再議，聲請人於九十二年九月二十二日收受再議駁回不起訴處分書，而於九十二年十月二日向本院聲請交付審判，於法尚無不合。三、聲請交付審判意旨略以：㈠聲請人即告訴人乙○○○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龍慶公司）使用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於腳踏車上，主要係作為商標使用，尚非徒作裝飾，原檢察官徒認聲請人將商標作為裝飾之用，被告丙○○使用上開圖樣與字樣，不致使消費者對商標產生混淆，實屬極大誤會。㈡被告收受聲請人寄發之存證信函後，雖有通知、公告經銷商及轄下車行除去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然並未全數執行，尤以告訴人於九十一年七月二十一日起至同年九月十八日止，陸續購得同類商品，顯見被告所發通知、公告僅係虛晃一招、自欺欺人之作法，其為自己利益仍恣意銷售，焉能謂無欺瞞消費者之故意？㈢商標註冊之目的，主要在表彰商標專用權人所生產之商品，以與其他同類商品作明顯之區隔，亦可作為同類商品，不同層次品質辨識之用，聲請人之商品因長年改良品質卓越，有別於同類商品，加上專用商標自有別於一般，被告丙○○使用同樣之文字圖樣於同類商品，豈能謂僅係作為裝飾之用，而非仿冒。原不起訴處分容有諸多違失，說詞見解大異常情，於法不合。四、按民國九十一年二月八日修正公布之刑事訴訟法，新增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一至之四所規定之「交付審判制度」，其主要目的在建立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裁量權之外部監督機制，法院僅就檢察官所為不起訴或緩起訴之處分是否正確加以審查，以防止檢察機關濫權。依此立法精神，同法第二百五十八條第三項規定法院審查聲請交付審判案件時「得為必要之調查」，其調查證據之範圍，自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而同法第二百六十條對於不起訴處分已確定或緩起訴處分期滿未經撤銷者得再行起訴之規定，其立法理由說明該條所謂不起訴處分已確定者，包括「聲請法院交付審判復經駁回者」之情形在內，是前述「得為必要之調查」，其調查證據範圍，更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不得就告訴人新提出之證據再為調查，亦不得蒐集偵查卷以外之證據，否則，將與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六十條之再行起訴規定，混淆不清。再為避免法官權限之過度擴張，因而壓縮檢察官之控訴權限，甚至形成法官兼任檢審角色之「新糾問制」，法院對於聲請交付審判案件之審查，應限於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是否違法。質言之，如檢察官係依據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二條規定予以不起訴處分者，應審查該處分是否符合該條各款之規定；若係依據同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定為不起訴處分者，則應審查該處分是否有裁量逾越或裁量濫用之情形。至於檢察官據以不起訴處分之基礎事實，則非法院應行介入審查之對象，蓋法院裁定交付審判之前提，乃該案件已經跨越起訴門檻，亦即符合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一條第一項規定、檢察官應提起公訴之情形，縱或法院對於檢察官所認定之事實有不同判斷，惟該案件必須繼續偵查始能判斷應否起訴者，即該案件並未存有應起訴之犯罪事實及理由，而未到達起訴門檻時，法院仍應依據現行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三第二項前段規定，以聲請無理由裁定駁回。五、本院查：㈠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第二項定有明文。而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真實相符，仍應調查其它證據以資審認；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固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含在內，惟採用間接證據時，必其所成立之證據，在直接關係上，雖僅足以證明他項事實，而由此他項事實，本於推理之作用足以證明待證事實者，方為合法，若憑空之推想，並非間接證據；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五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一三○○號、三十二年上字第六七號、四十年台上字第八六號判例意旨參照）。次按商標之使用，應具有表彰自己營業商品之意思，將商標用於商品或其包裝、容器、標帖、說明書、價目表或其他類似物件，而商標所用之文字、圖形、記號或其聯合式，係以使一般商品購買人得認識其為表彰商品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者，係以具有特別顯著性之標誌，表彰其商品之出處，藉以與他人商品區別，防止仿冒，以保護消費者利益及促進工商企業之正常發展，其是否有欺罔公眾，或使公眾誤信者，自應斟酌一般商品購買人主觀之認識及業者一般使用方式，以資判斷是否因其標識，而使一般消費者對其商品之性質、出產地或製造者發生混淆誤認而誤購之虞，此觀之商標法第五條第一項、第六條之規定及立法意旨自明。㈡聲請人告訴被告丙○○、甲○○二人涉有右揭犯行，無非以聲請人於九十一年六月十九日，在永大車行，向被告甲○○購買功學社產製之腳踏車鍊蓋貼有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嗣以存證信函通知功學社負責人即被告丙○○後，聲請人於九十一年八月九日，在證人李武雄之車行所購得功學社產製之腳踏車，其腳踏車鍊蓋上仍使用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且查該輛腳踏車竟又係被告甲○○所銷售之商品等情為其主要論據。被告丙○○固不否認將國王企鵝圖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使用於功學社生產型號Ｔ—二五○、Ｔ—二四○、Ｔ—二三○及Ｔ—一六○之腳踏車鍊蓋之事實，惟堅決否認有何違反商標法之犯行，辯稱：功學社係國內知名品牌，此次係因臺北木柵動物園於八十九年四月間引進之國王企鵝深受國人喜愛，從而於九十年一月間，委由中敏印刷有限公司（下稱中敏公司）規劃設計國王企鵝之圖樣及英文字樣，進而於九十年二、三月間使用於型號Ｔ—一六○、Ｔ—二○○、Ｔ—二三○、Ｔ—二四○、Ｔ—二五○等之腳踏車鍊蓋作為裝飾，並無以國王企鵝圖樣或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作為商標使用之意，亦不知聲請人於九十一年一月一日取得「國王企鵝及圖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商標專用權。嗣於九十一年六月底，接獲聲請人存證信函後，為杜絕紛爭，旋即於同年七月二日、七月十七日及九月十二日，三度分別通知公司內部單位、中敏公司及包括被告甲○ ○在內之十七家經銷商，立即除去腳踏車鍊蓋上所有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足證被告丙○○無仿冒聲請人商標之主觀犯意等語；至被告甲○○固供承販售系爭腳踏車予聲請人及證人李武雄，而車鍊蓋使用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之事實，惟堅決否認有何違反商標法犯行，辯稱：伊僅係功學社之經銷商，不知功學社銷售之腳踏車有何商標法上之爭議，嗣於九十一年七月十六日收到功學社通知後，即將所有庫存腳踏車車身標示之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撕除，惟因證人李武雄自九十一年四月間叫貨後，未再進貨，伊因無從通知，致使聲請人事後仍購得使用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之腳踏車，然絕無販賣仿冒聲請人商標商品之主觀犯意等語。㈢惟經本院核閱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一年度營偵字第一三二八號不起訴處分及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檢察署九十二年度上聲議字第六六六號處分書以：㈠被告丙○○所經營之功學社於八十二年間起，即以「功學社ＫＨＳ及圖」之商標圖案向經濟部智慧財產局申請註冊，核准使用於機車、腳踏車、賽車嬰兒車、手推車等商品進而積極研發製造上開產品，為國內知名品牌，此為公眾周知之事實，是功學社所製造、銷售之腳踏車均於明顯處標示「ＫＨＳ」之商標，藉以與他人商品加以區別。本件聲請人於永大車行購得之腳踏車，除包裝紙箱外，於腳踏車之支架及座墊均於明顯處標示「ＫＨＳ」之商標，此有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年度發查字第一八四三號卷附照片影本數幀可稽，足證被告丙○○確以「ＫＨＳ」圖樣，作為彰顯功學社所生產之商品。㈡聲請人於九十年間經向經濟部智慧財產局申請「國王企鵝及圖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商標專用權，獲准自九十一年一月一日起至一百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止，使用於自行車及零組件、滑皮車、嬰兒車、手推車等商品，此有中華民國商標註冊證一紙附卷可稽。而被告丙○○經營之功學社因設計型號Ｔ—二二○、Ｔ—二五○、Ｔ—二四○、Ｔ— 二三○及Ｔ—一六○號腳踏車之外型，自九十年一月十八日起與中敏公司討論之草圖，已有國王企鵝之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且功學社於九十年五月印製之「ＫＨＳ功學社登山車」型錄，亦明顯可見已將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使用於銷售之腳踏車車身，此有傳真影本兩紙、圖樣影本一紙、統一發票影本七紙、型錄正本一份附卷可稽，並經承製該圖樣之中敏公司負責人賴澤民於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檢察署檢察官訊問時證述明確，足證聲請人雖自九十一年一月一日起，獲准享有「國王企鵝圖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商標專用權，然在此之前，被告丙○○已使用國王企鵝之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於功學社產銷之腳踏車。況參諸八十九年間媒體報導，台北木柵動物園於八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引進四隻國王企鵝後，受到民眾喜愛，引發熱潮等情，此有八十九年四月二十九日中國時報電子報一紙附卷可佐，均核與被告丙○○辯稱將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作為腳踏車之裝飾，係順應市場需要以增加銷售量，並非意圖欺騙他人，或企圖以上開圖樣作為商標以混淆市場等語相符，足證被告丙○○應無違反商標法之犯意。㈢聲請人雖指訴被告丙○○收到存證信函後，未能全面回收，致使聲請人於李武雄之雄興車行所購得腳踏車，其鍊蓋仍有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云云。然查，被告丙○○知悉聲請人之意見後，旋即通知功學社各單位禁止將貼有「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之商品出廠，並通知中敏公司將上揭標示除去，又通知其經銷商及轄下各車行將「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拆除，此有功學社九十一年七月十七日公告、九十一年七月二日通知書、通知總經銷商之函令與回執等資料附卷可稽。且被告甲○○供稱：接獲功學社通知後，除立即將店內貼有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撕去外，並利用轄下各車行叫貨時，通知往來商家將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撕去，證人李武雄係因很久沒叫貨所以未通知等語，核與證人李武雄到庭證稱，聲請人所購得之腳踏車因屬高級品，而係三個月前向被告甲○○進貨等語相符，堪信被告丙○○已盡最大努力防止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流通。復參酌存證信函僅係就特定內容透過郵局運作，以第三者介入見證之方式，通知他造促使其注意，至其所述內容之法律爭議，猶待進一步以訴訟或仲裁程序決定，本件被告丙○○因聲請人以存證信函通知，尚未可確知其是否違反商標法之際，即積極除去在商品標示之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以杜絕爭議，足見被告丙○○積極維護功學社商譽之態度，堪信不致故意違反商標法。㈣至被告甲○○僅係功學社在臺南地區之經銷商，除向功學社批貨再轉售以牟利外，無從參與功學社腳踏車產品之研發、企劃甚至腳踏車車身之裝飾。且證人李武雄證稱：被告甲○○僅提供功學社之原裝車，未從事改裝或拼裝腳踏車之工作等語，是難謂被告甲○○有何違反商標法第六十二條之犯行。次查，證人李武雄證稱聲請人向其購得之腳踏車，約係九十一年五月間向被告甲 ○○進貨等語，核與被告甲○○供稱因證人李武雄很久沒叫貨，無機會通知所以未通知等語相符，堪信為真實，自不得僅因其未及時通知證人李武雄撕去國王企鵝圖樣及ＫＩＮＧＰＥＮＧＵＩＮ字樣，即遽認被告甲○○應就此擔負違反商標法之責任。此外，聲請人於偵訊時亦坦言不認為被告甲○○有侵害商標法之犯意，僅係遭功學社連累等語，益徵被告甲○○所辯非虛。因認被告二人罪嫌均有不足，為不起訴處分，並據以駁回聲請人之再議。查該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已就聲請人所指訴事項無從證明被告二人主觀上有何違反商標法之犯意，不能以其片面指訴遽採為斷罪基礎之理由敘明甚詳，而依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二條第十款不起訴處分及第二百五十八條前段駁回再議之處分，於法尚無不合。㈣綜上所述，本件檢察機關依據偵查結果，認為被告二人之違反商標法罪嫌均不能證明，因而為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聲請，於事實調查程序及相關事證之評價認定，於法均無不合；且本院依職權調閱全卷審核結果，亦認本案並未存有應起訴之犯罪事實及理由，聲請人猶執前詞，聲請交付審判，其聲請為無理由。六、依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三第二項前段，裁定如主文。中華民國九十三年一月十九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蘇清水法官謝瑞龍法官林欣玲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件不得抗告。書記官黃子起中華民國九十三年一月十九日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九十二年度聲判字第四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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