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95年度上易字第52號

• 案件類型: 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
• 裁判日期: 95 年 07 月 25 日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95年度上易字第52號
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黃木春　律師
被 上訴 人　乙○○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車輛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4年12月27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94年度訴字第1324號），提起上訴，本院於95年7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 實
甲、上訴人方面：
一、聲明：求為判決：（一）原判決廢棄。（二）被上訴人應將車牌號碼8289-GF號，車身號碼WDB0000000A970826號，2000年5 月出廠之BNEZ自小客車返還上訴人。（三）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二、陳述：除與原判決記載之事實相同者予以引用外，並補稱：（一）系爭車牌號碼8289-GF號，車身號碼WDB0000000A970826號，2000年5 月出廠之BNEZ自小客車，為上訴人所有，於民國（下同）93年10月間，指示其子吳祐丞出售，吳祐丞乃委託經營東揚汽車商行之訴外人陳昆宏代售。按車輛過戶需要行車執照、車主身分證及印章，如將系爭自小客車之行車執照、及車主身分證、印章一併交付陳昆宏，上訴人之權益恐有不保，如未交付任何證件予陳昆宏，欲買車者即無法了解系爭自小客車之出廠年份等明細，及無法確信系爭自小客車之來源正當。為此吳祐丞遂按一般中古車交易慣例，僅將系爭自小客車及行車執照交付陳昆宏，而未一併交付車主身分證及印章。詎系爭自小客車交付陳昆宏後不久，吳祐丞至東揚汽車商行查看，竟未見該車停放在車行內，吳祐丞向陳昆宏詢問，陳昆宏稱該車停放在被上訴人經營之鑫錢當舖，吳祐丞感覺事有蹊蹺，前往鑫錢當舖欲取回系爭自小客車時，被上訴人竟向上訴人主張已買受該車，因善意取得已為被上訴人所有，拒將系爭自小客車交還上訴人，且請謝依良律師發函要求協商辦理汽車過戶手續，而陳昆宏則已逃匿無蹤。爰依民法第767 條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訴請被上訴人返還系爭自小客車。
（二）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受當及買受系爭自小客車時，明知該車為上訴人所有，且未交付身分證及印章，無法向監理所辦理過戶，陳昆宏無權質當及出售，竟接受質當隔5 日即改成買受，顯非善意受讓占有，不受占有及善意取得之保護。原判決認被上訴人係善意取得占有，與是否有過失無關，並引最高法院70年度臺上字第4771號判例，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實有違誤。蓋：
㈠關於民法第948條、第801條善意受讓及動產所有權善意取得之規定。所謂善意，學理上通說不只是消極的不知無占有之權利，而須誤信其有占有之權利，有懷疑者仍為惡意（見史尚寬著物權法論第488 頁，鄭玉波著三民書局出版民法物權第374 頁）。即在交易經驗上，一般人對讓與人之權利不會懷疑而誤信，始能認定善意受讓，適用占有保護之規定。最高法院81年度上字第2937號判決要旨，亦闡示：以動產所有權或其他物權之移轉或設定為目的，而善意受讓該動產之占有者，縱其讓與人無讓與之權利，其占有仍受法律之保護。又動產之受讓人占有動產，而受關於占有規定之保護者，縱讓與人無移轉所有權之權利，受讓人仍取得所有權，固為民法第948條、第801條所明定。惟讓與人如無讓與其所有權之權利，而受讓人又非善意者，並不因此而取得所有權。依客觀情勢，在交易經驗上，一般人皆可認定讓與人無讓與之權利，而仍受讓者，即應認係惡意。
㈡被上訴人雖以陳昆宏質當系爭自小客車時，有提出行車執照、汽車買賣合約書為證，並提出各該汽車買賣合約書、汽車行車執照，當票等件，主張係善意取得云云。惟按汽車和一般動產不同，須在政府監理機關登記核發行車執照始得行駛，行車執照上載有所有人姓名，被上訴人依據行車執照，即已明知系爭自小客車在監理機關登記為上訴人所有，而非陳昆宏所有，而所有人始有處分權，如有受委任代為處分應為證明。又因僅憑上揭上訴人與陳昆宏之買賣契約，無法在監理機關辦理車輛過戶，必須要有原車主之身分證及印章，然陳昆宏並無原車主之身分證及印章，系爭自小客車明顯無法向監理機關辦理過戶，此為一般有汽車買賣經驗者所熟悉，被上訴人經營當舖多年豈能諉稱不知。另陳昆宏雖提出偽造之汽車買賣合約書證明其已買受，然該汽車買賣合約書，僅按有陳昆宏之指印，而無上訴人之指印，且上訴人之姓名、住址，與陳昆宏之姓名、住址筆跡相同，一般人皆可看出係同一人所書寫，上訴人又無按指印或蓋印章，一般經驗法則均可認其為偽造。據此在交易經驗上，一般人均會要求提出原車主身分證及印章辦理過戶，或要求原車主出面，況系爭自小客車價格高達新臺幣（下同）130 萬元，陳昆宏又非行車執照上所載汽車所有人，又無該汽車所有人之身分證及印章可辦汽車過戶，且汽車買賣合約書又無原車主筆跡或蓋章或按指印，一般人交易經驗上皆不敢買受，會認定其無讓與權。被上訴人經營當舖多年，其識別力一定高於常人，更不會誤信吳昆宏有權處分、質當，其受讓占有顯非善意至明。
㈢原判決所引最高法院70年臺上字第4771號判例，係謂：依民法第761條第1項前段規定，動產物權之讓與，非將動產交付，不生效力，此之所謂交付，非以現實交付為限，如依同條第1項但書及第2項、第3 項規定之簡易交付，占有改定及指示交付，亦發生交付之效力，此項規定於汽車物權之讓與，亦有適用。意旨在闡示民法第761 條動產物權之讓與方法，三種交付方式，此在汽車物權讓與也適用，需交付汽車始生效力，要與本件爭執點是否善意受讓無關。
（三）又被上訴人既於93年10月15日，向陳昆宏購買系爭自小客車，何不即要求陳昆宏至監理機關辦理過戶手續，而必俟陳昆宏逃匿後，始於93年11月2 日，要求上訴人協同辦理過戶手續，益足認被上訴人明知陳昆宏並無上訴人之身分證、印章，不能辦理過戶，陳昆宏並無讓與之權利。
（四）至被上訴人主張有交付陳昆宏130萬元，微論其領款130萬元，已與陳昆宏存入之137 萬元不符，且縱有交付該款，亦因被上訴人另於93年10月5日，曾將車牌6L-8953號自小客車委託陳昆宏販售，是該130萬元應係其他交易行為。
（五）綜上說明，被上訴人受讓占有系爭自小客車，並非善意受讓，不能受民法第918條、801條善意取得之保護，自應將該車返還真正所有人之上訴人。
三、證據：除引用原審之立證方法外，並補提出史尚寬著物權法論節錄摘要影本1份、鄭玉波著民法物權節錄摘要影本1份、最高法院判決要旨1份、最高法院判例影本1份為證。
乙、被上訴人方面：
一、聲明：求為判決：（一）上訴駁回。（二）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二、陳述：除與原判決記載之事實相同者予以引用外，並補稱：陳昆宏來典當時，除駕駛系爭自小客車前來外，並提出該車之買賣合約書及行車執照，且被上訴人當時亦有質問行車執照並非陳昆宏名義，陳昆宏即提出其與上訴人之買賣合約書，因陳昆宏係從事中古汽車買賣，被上訴人亦曾向陳昆宏買過車，經過情形亦係先交身分證後再過戶，被上訴人遂收當系爭自小客車，典當金額130萬元，期間3個月。詎於93年10月15日，陳昆宏說其無法還錢，遂向陳昆宏買受，被上訴人確屬善意受讓應受保護。
三、證據：引用原審之立證方法。
理 由
一、上訴人起訴主張：系爭自小客車為上訴人所有，於93年10月間，指示其子吳祐丞出售，吳祐丞乃委託經營東揚汽車商行之陳昆宏代售，詎陳昆宏竟將該車質當予被上訴人經營之鑫錢當舖，繼將該車出售予被上訴人，因被上訴人係惡意受讓，爰依民法第767 條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訴請被上訴人返還系爭自小客車等語。被上訴人則以：系爭自小客車係被上訴人以130 萬元向陳昆宏買受，因陳昆宏經營中古汽車買賣，且於買受時陳昆宏有提出汽車買賣合約書、及行車執照，被上訴人遂相信陳昆宏有處分系爭自小客車之權利，始向陳昆宏買受，被上訴人係善意受讓應受保護等語，資為抗辯。
二、經查系爭自小客車為上訴人所有，上訴人於93年10月間指示其子吳祐丞出售，吳祐丞遂將該車及該車行車執照，委由經營東揚汽車商行之陳昆宏出售，該車已由陳昆宏交付被上訴人，而由被上訴人占有中之事實，既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該車之行車執照影本存卷足稽，自堪信實。惟上訴人另主張被上訴人係惡意取得系爭自小客車，不受善意受讓占有之保護，上訴人自得基於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返還該車乙情，既為被上訴人所堅詞否認，並以上揭情詞置辯，致兩造互有爭議。是本件所應審究者，厥為被上訴人取得系爭自小客車之占有，是否得受善意受讓之保護乙情而已。茲更詳細說明如下：
（一）按以動產所有權，或其他物權之移轉或設定為目的，而善意受讓該動產之占有者，縱其讓與人無讓與之權利，其占有仍受法律之保護；動產之受讓人占有動產，而受關於占有之保護者，縱讓與人無移轉所有權之權利，受讓人仍取得其所有權；民法第948條、第801條分別定有明文。所謂善意，學理上通說不僅消極的不知無占有之權利，且須誤信其有占有之權利，有懷疑者仍為惡意，即在交易經驗上，一般人對讓與人之權利不會懷疑而誤信，始能認定善意受讓，適用占有保護之規定。實務上最高法院81年度上字第2937號判決要旨，亦闡明以動產所有權或其他物權之移轉或設定為目的，而善意受讓該動產之占有者，縱其讓與人無讓與之權利，其占有仍受法律之保護。又動產之受讓人占有動產，而受關於占有規定之保護者，縱讓與人無移轉所有權之權利，受讓人仍取得所有權，固為民法第 948條、第801 條所明定；惟讓與人如無讓與其所有權之權利，而受讓人又非善意者，並不因此而取得所有權；依客觀情勢，在交易經驗上，一般人皆可認定讓與人無讓與之權利，而仍受讓者，即應認係惡意等語甚詳。
（二）卷查被上訴人抗辯系爭自小客車，係陳昆宏於93年10月11日，以130 萬元之價格質押給被上訴人，嗣因陳昆宏無法支付利息，乃將該車以130 萬元出售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已支付價金予陳昆宏，自已取得系爭自小客車之所有權等情，已據提出當票、行車執照、及汽車買賣合約書各影本，附於原審卷為證，並據證人楊建助在原審證稱；「陳昆宏在10月11日來我們當舖說要用車子借錢，我們有拿資料給陳昆宏填寫，陳昆宏說車輛要典當130 萬元，資料是由經理審核，我負責資料給他填寫，後來經理就叫我去一銀領130萬元（筆錄誤載為110萬元），之後把錢交給經理，經理就把130 萬元交給陳昆宏。」等語在卷，且被上訴人之第一商業銀行帳戶，於93年10月11日確有提領現金130 萬元之紀錄，而陳昆宏之復華銀行帳戶於同日確有存入137 萬元之事實，亦有該第一商業銀行帳戶存摺影本存於原審卷，及該復華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表，附於原審法院檢察署94年度偵字第3440號卷足稽，堪認被上訴人此部分之抗辯，已非全然無據。上訴人雖以被上訴人領款130 萬元，與陳昆宏存入之137 萬元不符，且縱有交付該款，亦屬彼等間其他交易款項云云，否認被上訴人有交付130 萬元之情事；惟因陳昆宏非不得加上其他現金併存銀行，且上訴人空言指摘亦與上揭事證不符，自不足據以否認被上訴人為購買系爭自小客車，確有交付130 萬元價金予陳昆宏之事實。
（三）雖言汽車和一般動產不同，須在政府監理機關登記核發行車執照始得行駛，行車執照上載有所有人姓名，任何人依據行車執照即知汽車在監理機關登記為何人所有，且在監理機關辦理汽車過戶，必須要有原車主之身分證及印章，，乃一般有汽車買賣經驗者所熟悉，被上訴人經營當舖當知其情。惟按動產物權以占有為公示方法，汽車過戶登記手續，僅係為汽車之行政管理方便而設，並非汽車所有權移轉之法定要件，只要讓與人與受讓人間有移轉汽車之合意，並交付與受讓人，即生所有權移轉之效力，此觀民法第761條第1項規定，及最高法院70年度臺上字第4771號判決意旨即明。故被上訴人向陳昆宏買受系爭車輛時，因陳昆宏已實質占有該車，並將該車交付被上訴人，且有該車之行車執照，及陳昆宏與原車主名義所訂之汽車買賣契約書為證，則縱陳昆宏所提出之該車行車執照車主登記為上訴人，非即可推論被上訴人斯時已明知該車之所有權人為上訴人，而非陳昆宏其人。況在一般汽車中古買賣交易習慣上，中古汽車買賣商行於收購中古汽車時，通常不會先辦理過戶，嗣待有買主時再直接過戶與買主，以避免多層次過戶之稅負及行政手續之繁雜，本件陳昆宏為經營汽車中古買賣之商人，既為兩造所不爭執，則被上訴人向陳昆宏購買系爭自小客車時，以一般交易中古車之客觀經驗，亦難僅憑行車執照上之登記名義人，非東揚汽車商行或其負責人陳昆宏，即認定陳昆宏為無讓與系爭自小客車之權利人，矧被上訴人知悉系爭自小客車之登記車主與實際占有人不符時，未進一步詳查該車之所有權歸屬縱有過失，亦因係被上訴人未對陳昆宏為任何懷疑，而誤信陳昆宏確有占有之權利所致，實難認被上訴人之取得系爭自小客車，係惡意受讓而取得占有。尤以陳昆宏受讓系爭自小客車，確有交付130萬元予讓與人陳昆宏，既有如前述，則衡
諸常情，苟被上訴人於購車時已知陳昆宏為無權處分之人，其縱屬至愚亦不致猶將鉅額價金交與陳昆宏，而承擔無法取得系爭自小客車所有權之風險？由此益見被上訴人顯然不知陳昆宏為無權讓與系爭自小客車之人，而屬善意占有人無訛。
（四）末按以動產所有權或其他物權之移轉或設定為目的，而善意受讓該動產之占有者，縱其讓與人無讓與之權利，其占有仍受法律之保護，此項善意受民法第944 條之推定，故主張受讓人非善意者，自應就其惡意之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對此上訴人雖以被上訴人受當及買受系爭自小客車時，陳昆宏未交付上訴人之身分證及印章，無法向監理所辦理過戶，竟於接受質當隔5 日即改成買受，且於買受後未即時要求陳昆宏至監理機關辦理過戶手續，而俟陳昆宏逃匿後，始要求上訴人協同辦理過戶手續，另陳昆宏提出之汽車買賣合約書，僅按有陳昆宏之指印，而無上訴人之指印，且上訴人之姓名、住址，與陳昆宏之姓名、住址筆跡相同，顯係偽造而來等由，認被上訴人非善意受讓，不受占有及善意取得之保護云云。惟系爭自小客車係被上訴人向中古汽車商行經營者陳昆宏購得，陳昆宏除占有系爭自小客車外，並持有該車之行車執照，且動產物權又以占有為公示方法，是在外觀上自足使被上訴人誤信陳昆宏為有處分權之人，況上訴人亦自承有委託陳昆宏出售系爭自小客車之事實，陳昆宏本身即係從事中古汽車買賣，且提出汽車買賣合約書取信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以各該資料，認定陳昆宏已取得系爭自小客車之所有權，要與常情無違，既有如前述。至被上訴人買受系爭自小客車時，無上訴人之身分證及印章，並無影響該買賣契約之有效成立；另上訴人之身分證及印章，因係至監理機關辦理過戶手續時始有使用必要，而誠如上訴人所言當初之所以未將身分證及印章一併交付，係為保障自己之權利，待日後確有賣出時再交付憑辦過戶手續，是被上訴人向陳昆宏買受後，等待陳昆宏提出上訴人之身分證及印章憑辦過戶手續，而未立即辦理過戶手續，本屬正當，豈知陳昆宏得款後潛逃，被上訴人不得已找被上訴人協商解決，亦屬常態；另陳昆宏提出之汽車買賣合約書，縱如上訴人所指係屬偽造而來，惟就被上訴人而言，因買賣之初除該合約書外，既尚有系爭自小客車之行車執照憑證，且上訴人復無從立證被上訴人明知該合約書係屬偽造而來，則被上訴人在未詳審合約書之真偽下，聽信陳昆宏之說詞，相信該車已由上訴人賣予陳昆宏，縱認事有所疏失而有可議，惟究不得因此反認被上訴人已明知陳昆宏並無處分該車之權。綜此上訴人所提上揭論點，核均屬其主觀推論之詞，尚不足據以認定被上訴人買受系爭自小客車，係屬惡意受讓，而為其有利之認定。
三、綜上所述，上訴人雖主張其未授權陳昆宏移轉處分系爭自小客車，惟其未能就被上訴人買受該車時，明知陳昆宏無所有權及處分權之事實，舉證以實其說，自應認被上訴人係善意受讓，而取得該車之所有權，被上訴人占有該車並非無權占有，從而上訴人本於民法第767 條物上請求權之規定，訴請被上訴人返還該車，即屬無據，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經核認事用法並無不合。上訴人上訴意旨，猶執上揭情詞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四、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5　　年　　7　　月　　 25　　日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惠一
法　官 蘇重信
法　官 林永茂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95　　年　　7　　月　　 25　　日書記官　謝素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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