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高等庭(含改制前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0年度簡字第477號

• 裁判案由: 食品衛生管理法
• 案件類型: 行政
• 審判法院: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高等庭(含改制前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 裁判日期: 100 年 08 月 31 日
• 當事人: 豐譽食品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張啟明、桃園縣政府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100年度簡字第477號原 告　豐譽食品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張啟明（董事長）
被 告　桃園縣政府
代　表　人　吳志揚（縣長）
上列當事人間食品衛生管理法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衛生署中華民國100 年4 月28日衛署訴字第1000007543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說明：
本件因屬不服行政機關所為罰鍰處分而涉訟，其標的之金額為新臺幣（下同）6 萬元，係在40萬元以下，依行政訴訟法第229 條第1 項第2 款規定，應適用簡易程序，本院並依同法第233 條第1 項規定，不經言詞辯論，逕行裁判。
二、事實概要：
緣宜蘭縣政府衛生局接獲民眾檢舉，指訴於民國（下同）100 年1 月10日拆封原告製售之黑胡椒「大溪豆乾」產品（有效期限至100 年3 月11日，下稱系爭產品）食用，發現有發霉情形，經該局移請被告衛生局查證屬實，被告乃以原告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第11條第1 項規定，依同法第31條規定，以100 年2 月8 日府衛食藥字第1000013615號行政裁處書（下稱原處分）裁處原告6 萬元罰鍰。原告不服，提起訴願，遭決定駁回後，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三、原告主張略以：
㈠豆乾由黃豆加工製成，黃豆係屬高營養蛋白，放置於常溫潮濕空氣中即會產生變質現象，系爭產品包裝大部分面積為透明材質，若有變質現象，消費者可自肉眼觀察而知。且系爭產品業已拆封，非屬完整包裝狀態，拆封後民眾有無做其他用途，無從得知，保存方式是否妥當，不無疑問，更遑論產品開封曝露於潮濕空氣一段時間後，致使產品變異，本屬黃豆易迅速變質特性，拆封後產品變質因而歸責原告，證據顯有不足。
㈡系爭產品（有效期限2011年3 月25日）與訴願所提的豆乾（有效期限2011年3 月11日），為不同批、不同時間製造下的產品，不可同一而論。且訴願所指豆乾早已放置庫房退貨區等待退貨，屬有瑕疵商品，被告豈可將退貨區取得之瑕疵產品指控原告違反衛生管理法，有失證據正當性。㈢原告產品均在包裝區包裝完成，包裝區均符合食品良好衛生規範，新北市政府衛生局前來查廠時，並未在包裝區記上缺失，而包裝完成之後，原告公司流程為送至出貨區裝箱出貨。被告所稱衛生環境不佳等情形係在原告公司外圍出貨區，然此時產品均已包裝完整，此外學理亦無聽聞證明蜘蛛網、牆壁剝落等情形會影響已包裝完好的產品。
㈣原告於得知本案情形後，於100 年1 月12日回收同批號同樣產品共14包，逐一檢視後均正常，無變質現象。新北市政府衛生局於100 年3 月3 日至原告公司檢查之產品，亦為正常無變質現象。為此，提起本件訴訟，並聲明求為判決：訴願決定及原處分關於裁處罰鍰6 萬元部分均撤銷。四、被告則以：
㈠行政院衛生署食品藥物管理局81年9 月7 日衛署食字第8159251 號函略以：「……食品如已有發霉現象（指已大量繁殖長出霉斑肉眼可見者），且該現象非屬正常之加工過程，表示食品已腐敗變質，乃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第11條第1 款規定」，合先敘明。
㈡宜蘭縣民100 年1 月11日致電宜蘭縣政府衛生局之陳述：「100 年1 月10日拆封食用原告製售之黑胡椒『大溪豆乾』產品，全家食用10幾片後發現有塊豆干顏色感覺怪怪的，仔細一看才發現發霉，原以為只有一塊豆干出問題，經撥開數塊豆干後，才發現外層豆干顏色皆正常，但裹附在內豆干早已發霉。」，系爭產品未事先翻看，食用間才發覺有問題，而外觀看不出有發霉情形，依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規定意旨，原告應對製售產品負有品質保證之責任，而依據宜蘭縣民陳述為食用間才發覺有問題，其外觀看不出有發霉情形，原告不應以「購買前即可觀察產品狀況，產品如有變質現象，可從肉眼得知」之詞，將產品品質安全歸究於消費者。又系爭產品發霉之情事為宜蘭縣民拆封後食用立即發現，有前開陳述可稽，故原告稱拆封後民眾有無做其他用途無從得知、產品變異，本屬黃豆易迅速變質特性云云，為卸責之詞。
㈢被告衛生局於100 年1 月11日接獲宜蘭縣衛生局通報後，立即通知原告公司張廠長將案內產品下架回收，其表示會將黑胡椒「大溪豆乾」不同批號也一起全數下架。另被告衛生局於100 年1 月12日派員前往大溪鎮「元品食品行」查察，該店販售原告製造之黑胡椒「大溪豆乾」產品已全數下架，該店家表示已將案內產品下架至庫房，經逐一檢視後發現1 包原告製售之未開封黑胡椒「大溪豆乾」亦有發霉現象，有效期限為2011/3/25 。此產品已出貨至該店，且已曾上架販售，是經通知下架後才發現發霉。而系爭產品有效期限為2011/3/11 ，製造日為2010/11/11（新北市政府衛生局現場稽查工作日誌紀錄誤植為2000/11/11），系爭產品發霉發現日距有效期限約2 個月，且「元品食品行」店家所發現發霉之同款產品有效日期還在系爭產品之後14日，故原告不同期間製售之「大溪豆乾」均於產品有效期限內發現有發霉情事，足證其製造過程，產品已遭受病原菌汙染。依原告所稱可知，不同批號不同時間製造下的產品發生發霉之情事，原告並未否認，而被告衛生局係以所查獲另一批號產品也發霉之情事，證明原告產品發霉為製造過程產品已遭受病原菌之污染，故系爭產品發霉之情事，更可證明應為確實，原告所辯不可同一而論、證據正當性有疑問等詞，係為不知被告衛生局提具該等證明之用意，原告所辯不足採信。
㈣依新北市政府衛生局之稽核結果可知，廠區之衛生環境不佳為事實，並已紀錄在卷，原告稱「並未在包裝區記上缺失」，又稱「衛生環境不佳均是在本公司的外圍出貨區」，係不知黴菌非於衛生環境不佳單一區域存在，而可透過工廠內物品、人員為媒介存在於整個廠區，且被告衛生局非稱完整包裝之產品受汙染而導致發霉，而是說明產品製程中病原菌汙染，將導致產品發霉，原告未善盡食品製造供應者維護產品安全衛生之責任，而為辯解之詞，被告衛生局依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第11條第1 項第1 款及依同法第31條第1 項第1 款規定為原處分，於法並無違誤。綜上論述，原處分及訴願決定並無違誤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求為判決駁回原告之訴。
五、按「為管理食品衛生安全及品質，維護國民健康，特制定本法；本法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有關法律之規定。」、「本法所稱主管機關：在中央為行政院衛生署；在直轄市為直轄市政府；在縣（市）為縣（市）政府。」、「食品或食品添加物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不得製造、加工、調配、包裝、運送、貯存、販賣、輸入、輸出、作為贈品或公開陳列：一、變質或腐敗。……」、「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新臺幣6 萬元以上30萬元以下罰鍰；1 年內再次違反者，並得廢止其營業或工廠登記證照：一、違反第11條第1 項第1 款至第7 款或第15條規定。……」行為時食品衛生管理法第1 條、第9 條、第11條第1 項第1 款、第31條第1 款定有明文。
六、查宜蘭縣政府衛生局接獲民眾檢舉，指訴於100 年1 月10日拆封原告製售之系爭產品（有效期限至100 年3 月11日），發現豆干有發霉情形，該局乃以100 年1 月12日衛食字第1000000912號函移請被告衛生局查辦，經被告衛生局派員於100 年1 月12日上午11時30分至桃園縣大溪鎮○○路37號元品食品行即黃大目總店稽查，該店販售之黃大目產品已全數下架，店家自行發現已下架而存放庫房內另有1 包黑胡椒大溪豆干（有效日期至100 年3 月25日）亦有發霉現象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宜蘭縣政府100 年1 月12日衛食字第1000000912號移請被告衛生局查辦函、民眾檢舉發霉豆干檢體照片、被告衛生局100 年1 月12日工作稽查紀錄等件在訴願卷第15-18 頁可稽，其事實堪予認定。是被告據以審認原告於其製造過程，產品已遭受病原菌污染，而有發霉情事，原告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第11條第1 項規定，依同法第31條規定，以原處分裁處法定最低額罰鍰6 萬元，於法並無不合。七、原告雖稱系爭產品為黃豆加工製成，開封後曝露於潮溼空氣一段時間後即會變質，檢舉之系爭產品已拆封，拆封後有無他用或保存方式是否妥當均不無疑問，且同批號同樣產品經回收檢查，並無變質現象，自不得以拆封後產品變質即逕歸責原告；另稽查時發現發霉之豆乾產品，與系爭產品為不同批號、不同時間製造之產品，不可同一而論，況該產品本屬瑕疵品，置於庫房退貨品，豈可以該瑕疵品指控原告違反食品衛生管理法；原告產品均在包裝區包裝完成，包裝區皆符合相關法令規範，新北市政府衛生局稽查時亦未註記有缺失，訴願書所指天花板有蜘蛛網、牆壁剝落等衛生環境不佳均是在外圍之出貨區，被告並未有足夠證據證明原告之違章行為云云。惟查，本件依被告提供之系爭產品光碟片所示，系爭產品外包裝標示為黃大目黑胡椒大溪豆干，有效期間2011.03.11，保存日期120 天，從系爭產品外包裝觀之，未能發現發霉情形，經取出並剝開產品，發霉集中在中間內層之豆干，情形嚴重，在場民眾並稱其係剛拆封系爭產品食用等情，已據本院勘驗明確，製有勘驗筆錄在卷可憑，參以檢舉民眾與原告並無冤仇，應無特意陷害之理，且係於拆封食用後發現有異，即立刻向所在地食品衛生主管機關檢舉，而系爭產品確有發霉情形，亦經認定如前，因此原告徒以檢舉之系爭產品已拆封為由，空言主張可能有其他因素介入導致系爭產品發霉，自屬無據，至於與系爭產品同批號之其他回收產品有無發現發霉情形，則不影響本件之判斷。況系爭產品於100 年1 月10日發現有發霉情形時，距產品標示之有效期間尚有2 個月，且被告衛生局於100 年1 月12日派員前往元品食品行稽查時，發現另一批號同款產品之有效期間雖為100
年3 月25日，但亦有發霉情形，原告不同批號生產之豆干產品，在有效期間內既均有發霉情形，足徵應係製造過程中產品遭受病原菌之污染；而原告廠區衛生環境不佳，經新北市衛生局於100 年1 月12日前往其工廠稽查結果，有蜘蛛網、牆壁發霉、剝落、配管及蓄水池無定期清潔紀錄、食品作業人員工作時未穿戴整潔之工作衣（鞋帽）等情形，未符合食品衛生良好規範，經限期改善在案，亦有新北市政府衛生局100 年1 月28日北衛食藥字第1000009102號函、現場稽查工作日誌表、限期改善通知書、現場照片在卷可考（訴願卷第19-28 頁），參以徽菌可透過工廠內物品、人員為媒介而存在於整個廠區，並非僅於衛生環境不佳之單一區域存在，因此原告廠區之整體衛生環境既屬不佳，即足以使產品於製程中受病原菌污染，而導致產品發霉，自無從切割衛生環境不佳情形係存在於出貨區，對於包裝區不受影響。原告上開主張，或與事實不符，或屬空言而未舉證以實其說，或屬卸責之詞，均不足採。
八、綜上所述，原告所訴各節，均非可採，原處分並無違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徒執前詞，訴請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均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故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十、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33 條第1 項、第98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8 　　月　　31　　日臺北高等行政法院第五庭
法 官　程怡怡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件以訴訟事件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性者為限，始得於本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已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具上訴理由（均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且經最高行政法院許可後方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8 　　月　　31　　日書記官　張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