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九十二年度訴字第一九九號｜法律人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二年度訴字第一九九號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癸○○ 選任辯護人　徐家福律師右列被告因重傷害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九十一年度偵字第二一一六四號），本院判決如左：主文癸○○共同使人受重傷，未遂，處有期徒刑伍年捌月。事實一、癸○○（外號「史特龍」）於民國九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凌晨，在臺北市大安區 ○○○路四段二三五號三樓之「蘭桂坊ＰＵＢ」與友人丙○○及乙○○（均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飲酒聚會，適戊○○（藝名陳昇）亦與樂團成員庚○○、丁 ○○及企劃壬○○等人至該ＰＵＢ飲酒聚會，因癸○○認戊○○至其所在桌位敬酒時，未向其喝酒致意，對其不敬，竟心生不滿，於同日淩晨二、三時許，以行動電話透過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召集男子數名至「蘭桂坊ＰＵＢ」，俟數名身穿黑衣黑褲、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成年男子，於同日上午四時三十分許進入該ＰＵＢ內與癸○○見面討論後，癸○○即與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到場之不詳成年男子，基於使人受重傷害、傷害之犯意聯絡，由癸○○至戊○○之座位旁，踹戊○○之椅子，並向戊○○咆哮稱：「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是混哪個道上，你喝酒還不給我面子」等語後，再由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之成年男子分持放在ＰＵＢ內桌上之紅酒瓶及金屬製水壺，共同基於重傷害之犯意，接續朝向戊○○之頭部重擊毆打多次，而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之成年男子毆打戊○○之行為進行中，戊○○ 友人庚○○及壬○○上前護衛戊○○頭部，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之成年男子同時並基於傷害犯意，分持相同的紅酒瓶、金屬製水壺，同時毆打上前勸阻之庚○ ○及壬○○（未提出告訴），致戊○○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其右手使用之功能受到影響（均未達致重傷害之結果），致庚○○受有「臉部二．五公分裂傷、左手第三指三公分切割傷、左手第四指三公分切割傷」之傷害，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之成年男子毆打完畢後，渠等隨即相偕離去。二、案經戊○○、庚○○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訊據被告癸○○固不否認於前揭時間與丙○○、乙○○在「蘭桂坊ＰＵＢ」飲酒聚會，惟矢口否認有何重傷害、傷害犯行，辯稱：伊未與陳昇等人發生過衝突，伊沒有打人，也沒有叫人來打人，伊並未離開過該ＰＵＢ，伊雖然有打行動電話，但通聯紀錄沒有查到與伊通話的人有到現場，伊在黑衣人打人時是幫忙勸架的，告訴人和證人丁○○等之證詞均不實在，是互相接力作證云云。經查：（一）前揭犯罪事實，業據告訴人戊○○、庚○○之指述，及證人丁○○、壬○○、己○○、甲○○之證述綦詳：１、告訴人戊○○於警訊中指述：「（於何時何地，因何事遭何人如何毆傷，受傷情形如何，詳述？）於九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一時許，我與樂團（小周、振榮、阿文、心儀及企劃壬○○）到蘭桂坊ＰＵＢ宵夜，我們坐在大廳桌喝酒，席間朋友的哥哥（老闆己○○）邀我去敬別桌客人的酒（當時連我們有三桌，即十一桌及六桌），先到十一桌敬酒．．先敬鄰座一杯即未再敬酒，並感覺氣氛怪怪的即回大廳座位，在位置與樂團面對坐矮板凳，看右後方玻璃門開了，即見到四名壯漢，我便沒有看他們，與團員續聊天，但我看到十一桌來了幾個壯漢，均未坐下，開始往門口移動，我以為他們要離開，此時右後方即有人在此大聲喧嚷（我不知何人）（也不知係針對我），隨之而來即對我本人重擊頭部（不知何物，但有聽到碎酒瓶聲）連續三次，團員亦被毆打，致我滿面流血不止，歹徒即逃逸，我事後即被團員送醫救治。」【見九十一年七月三日警訊筆錄】；於偵查中指述：「（他們一進來即攻擊你否？）是去十一桌，我用餘光瞄，感覺他們在十一桌聊了一下，我感覺十一桌有人移動，我就聽到有人大吼大叫，我正要有所反應時即被打．．」「（有見過在場的蕭某？）見過，在蘭桂坊見到的。」「（是否為在小房間敬酒的乙人（三人中的乙人）？）是。」【見九十一年七月二十三日及十月三十日偵訊筆錄】；於審理中具結指述：「（當天在蘭桂坊與何人發生何事？）因為蘭桂坊有卡拉ＯＫ，我與我的鼓手上去唱歌，後來蘭桂坊的股東陳先生在歌結束之後，約我去另一桌有三名客人的地方去打招呼，我就移動身體拿了我自己的酒杯，我記得有一位姓汪的先生，我與他聊了一下，我認為我的致意已經善意的打了招呼，是可以的，所以我就離開，我還向另二位歉身致意一下，我就回到我原來的座位上背對著卡拉ＯＫ的位置，因為一直很專注與同仁在談論錄音細節，後來我從右邊的餘光發覺有人店門打開，我感覺有四個人穿過卡拉ＯＫ台，往之前那三名客人位置移動，然後因為他們在我左邊的位置，我看到那幾個跟汪先生對面姓蕭的先生在交談，但我不清楚他們交談內容，當我再與我同仁聊天時，我覺得那些人就到我的後方，在我背後的位置，有人踹我的椅子，大聲說陳昇你給我出來，當我準備回頭回應時，我還聽到有人說陳昇我告訴過你，我是混哪裡的，你喝酒不給我面子，當我聽到這些話時，我的頭同時也遭到重擊。」「（你在當天敬酒的三位客人是否有在庭？）有，在庭的癸○○。」「（跟你背對著，在打你的過程中，你有無看清楚是何人在你附近？）我看到那幾個人去跟蕭先生聊時，我認定當時走過來的人是蕭先生。」「（當時你在被打完後，有無去就醫？）同事馬上送我去國泰醫院。」「（傷勢如何？）當時只看的出來是外傷，因為醫生害怕有顱出血現象，所以醫生將我留置在院，一直到第二天我就陷入重度昏迷，後來外科醫生來時判斷是外傷骨折導致顱內出血。」「（《辯護人請求提示九十一年度偵字第二一一六四號卷九十一年七月三日警訊筆錄》你當時是說『在背後有聽到在此大聲喧嚷（我不知道何人）（也不知係針對我）隨之而來即對我本人重擊頭部』，為何你在今日作證時能夠明確指述是針對你？）．．我記得這個陳述是我從加護病房出來時．．我是在語言狀況不好的情況下來陳述的。」「（你是否清楚到底有幾個人？）我背對著，如何清楚。」「（你當天被攻擊何部位？）全部都在頭部，右手部位因為有阻擋所以有瘀血外傷，右手饒骨神經斷裂。」「（你是否記得當時頭部被毆打幾下？）我只記得一下重擊之後，我拿手起來反應，接著就是很多下不斷的攻擊。」「（你被攻擊的過程中，有無過來保護你？）我看到我的吉他手庚○○站在我右邊護著我，所以他的手也有受傷。」「（被告有無過來保護你？）沒有。」「（你與己○○有無糾紛或恩怨？）沒有。」「（你當天用右眼餘光看到有四人進來，該四人穿著你是否記得？）大致都是穿黑色的。」「（你確實有看到該進來四人有到被告所坐的位置？）是。」「（你確實有看到進來四人有與被告交談？）我確實有看到。」等語【見本院九十二年五月二十二日訊問筆錄】，告訴人戊○○業已指稱：其至被告所在之十一桌敬酒後感覺氣氛奇怪；不詳黑衣男子進入ＰＵＢ後，先至被告所在桌位與被告交談；其被毆打前先遭人踹椅子及咆哮；被告於其被毆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２、告訴人庚○○於警訊中指述：「（於何時何地，因何事，為何戊○○遭何人如何毆打，詳述？）．．戊○○被負責人邀約至後面包廂（六桌及十一桌）敬酒．．戊○○回桌後坐於我旁邊．．見大門口有五至六名壯漢進入（身著全黑衣服）（徒手）先至十一桌找怪異頭髮男子．．見到怪異頭髮男子在咆哮（說何話對何人不知）我即離座，不久戊○○即被該群穿黑衣服男子以桌上酒瓶及水壺毆打頭部致頭破血流．．我上前攔阻保護，也遭二名黑衣服男子以酒瓶攻擊受傷．．」【見九十一年七月三日警訊筆錄】；於偵查中指述：「（穿黑衣者數人至餐廳是否有先進小包廂？）有，接著他們即出來包廂。」「（黑衣褲人約幾人？）五人，二、三人停留在走道附近，另一至二人（帶頭）有進入小房間，我本來以為他們要一群人一起走，但後來才發現是對著陳昇的．．」【見九十一年七月三十日偵訊筆錄】；於審理中具結指述：「（當天你是否有遭到暴力傷害？）有，當時我看到戊○○被攻擊且對方打到有點失控，於是我上前去護著戊○○的頭，因為對方都在攻擊（戊○○）頭部，我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受到紅酒瓶的重擊及割傷，右臉頰眼角部位也被紅酒瓶攻擊。」「（在攻擊戊 ○○的人，你是否記得當時人數為何？）我坐的位置在門的旁邊，我看到有一群四人以上穿著黑衣服的人直接走到十一桌，我坐的位置可以看到蕭先生，我看到他們圍著蕭先生講話，講幾句話後，他們就直接過來了。」「（是否包括蕭先生？）對。」「（攻擊之人有用何器具攻擊？）我有看到紅酒瓶，還有一個鐵製的水壼。」「（戊○○被攻擊時，在庭之人有無任何人在現場？）有，蕭先生在場，我印象中他站在戊○○左後方。」「（你親眼見聞中，被告是否有勸止那些攻擊之人停止對陳之攻擊？）沒有。」「（在毆打之前有幾人進來？）以我角度看到至少六個。」「（有幾個人進入十一桌？）至少四個人。」「（《辯護人請求提示九十一年度偵字第二一一六四號警訊筆錄》為何你當時所言，與剛才所言不一致？）因為我後來有回想，有二個阻住門口。」「（《辯護人請求提示九十一年七月三十日偵查筆錄》你當時為何說只有一到二人進入十一桌，為何與現在說的不同？）那不是房間，是開放空間，那些人其實是站在走道上，他們都是站在一起的，但是只有二個人在跟蕭先生講話，我在偵查中講二個人是指講話的人，其他人是站在旁邊。」「（這些人進來時，你有無看到一個怪異男子在咆哮？）我是沒有看到，但是我有聽到。」「（為何在警訊中說你看到怪異男子在咆哮？）因為當時人很多，也有音樂聲，我是聽到咆哮以後，頭抬起來就看到被告嘴在動。」「（你既然聽到咆哮，為何不知道內容？）因為我當時與同事談事情。」「（你在警訊陳述怪異男子，你現在可否指認？）就是在庭的蕭先生。」「（你當時有看到有人踹戊○○椅子？）對。」「（是何人踹戊○○椅子？）我看到頭髮怪異男子就是蕭先生。」「（他踹椅子之後，做何事？）他踹完椅子之後就對戊○○咆哮，後面的人就攻擊他。」「（你既然離座了，怎麼看到被告踹戊○○椅子？）我離座的意思是站起來。」「（為何在警訊及偵查中為何都沒有提到是被告踹戊○○椅子？）因為我後來一直回想，當天我是坐在戊○○旁邊，雖然場面混亂，我還是記得一些重要的。」等語【見本院九十二年五月二十二日訊問筆錄】，告訴人庚○○業已指稱：出手傷人之不詳黑衣男子進入ＰＵＢ後，部分先至被告所在十一桌與被告交談；被告癸○○踹告訴人戊○○椅子及向戊○○咆哮後，該等不詳男子出手毆打；被告於其及告訴人戊○○被毆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３、證人即告訴人樂團成員丁○○於警訊中證述：「．．老闆己○○邀戊○○至十一桌敬酒（不知談話情形），約於三時三十分左右便看到十一桌穿黑色上衣男子持行動電話進出聯絡．．於四時三十五分左右，看到有六名男子從大門進入（徒手進入）（著黑色上衣，理小平頭，神情兇惡）先到十一桌找進出打電話之男子，隨後即圍住戊○○，剛才進出打電話之男子即對戊○○咆哮（即稱『陳昇，我已講明後是混那個道上的（未聽見稱何幫派）你喝酒還不給我面子』）此句話講完，後面把戊○○圍住之人，即開始動手（拿桌上酒瓶、不銹鋼水壺）重擊戊○○．．」【見九十一年七月三日警訊筆錄】；於偵查中證稱：「（陳昇被打情形如何？）那些穿黑衣黑褲者先進十一桌房間，那些穿黑衣黑褲的打手即過去圍在陳昇周圍，接著那些穿黑衣黑褲其中一名打手對著陳昇說：『陳昇你給我出來。』，後來那些去十一桌請示的人出來到陳昇桌旁說：『陳昇我和你嗆過，我是混那個道上，你喝酒不給我面子』，中間尚有一些髒話，然後就開始動手打人。」【見九十一年七月三十日偵訊筆錄】；於審理中具結證述：「．．廁所在門外，我有一次去上廁所，我看到他們其中一位在電梯的樓梯間在講電話。」「（你剛才說他們其中的一位，現在是否在庭上？）有。」「（請指出是何人？）是被告癸○○。」「（依照這份筆錄，你是否在四點三十五分有看到六名男子從ＰＵＢ大門進入？）有。」「（請描述這六名男子進來的情形）他們六人大部分穿著深色衣服，以留小平頭為準，身材中等，手上沒有帶東西．．他們進來之後，先往十一桌的方向走過去，然後隨即回到我們這桌的位置，站在陳昇後面將他圍住，此時我看到十一桌的深色上衣的男子也站在他們的旁邊。進來的這六個人其中一人跟陳昇說：『陳昇你給我出來』，我有看到有人踹了陳昇的椅子，十一桌的深色上衣的男子便大聲的說：『陳昇我跟你說我是混道上的，你喝酒不給我面子』，我記得意思是這樣，但是我不記得講的詳細內容。」「（你剛才說十一桌深色上衣的男子是何人？）是被告癸○○。」「（癸○○到陳昇的位置時，是如何就位？）被告站在陳昇的左後方，六人中有兩人去守在門口，所以應該是三到四位圍住陳昇，癸○○來到陳昇的左後方，他站在黑衣人後面的一點點。」「（被告到陳昇的左後方時，是否已經開始有毆打的事情？）沒有，是他講完我剛才所陳述的那段話之後，才開始動手。」「（你是否知道何人踢陳昇的椅子？）不知道。」「（請描述陳昇被打的經過）被告講完那句話之後，其他的男子就拿桌上的紅酒瓶朝陳昇的頭部用力的砸下去，其中有一位拿紅酒瓶攻擊陳昇的頭部，另外一名拿桌上不銹鋼水瓶也是攻擊陳昇的頭部，我看到現場的情形，馬上想要離開座位想到大門口打電話報警，但是遭到站在門口的兩名黑衣人阻擋，並恐嚇我不准離開，此時我看到那幾名黑衣人還在持續的攻擊陳昇」「（陳昇被攻擊時，是否有人去勸阻？）有，壬○○有要勸阻，但是遭到他們攻擊。庚○○要去勸阻，也是遭到他們攻擊。」「（就你看到，被告是否有用手護住陳昇頭部以阻擋其他人的攻擊？）沒有。」「（這六、七名男子進來時，是一起到十一桌，還是部份人到十一桌？）是部份的人。」「（你是否有看到他們到十一桌找誰？）沒有。」「（你為何在警訊筆錄時非常明確的說，六名男子進入ＰＵＢ後先到十一桌找深色衣服打電話的男子？）因為我看到後來被告與六名男子一起把陳昇圍住，所以我認為這些人是去找這位男子。」等語【見本院九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審理筆錄】，證人丁○○業已證稱：被告癸○○撥打行動電話，嗣後不詳黑衣男子進入ＰＵＢ；不詳男子進入ＰＵＢ後，部分先至被告癸○○所在之十一桌；告訴人戊○○被毆前先遭人踹椅子及咆哮；被告癸○○向告訴人戊○ ○咆哮後，該等不詳男子出手毆打告訴人戊○○、庚○○等；被告癸○○於不詳男子毆打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４、證人即告訴人樂團企劃壬○○於偵查中證述：「（當日案發情形？）當時是有一群穿黑衣褲之人立於我們旁邊，我有感覺是找麻煩，並有聽到男子大聲說話，並有講出『陳昇』的名字．．一說完即開始動手開打，是用酒瓶打，至於有無使用其他工具我不是很清楚」【見九十一年八月一日偵訊筆錄】；於審理中結證述：「（請說明當時陳昇是如何被打的？）我當時去的時候，大家都是坐在桌子邊聊天，有一、兩個人在唱歌，於我到後大約過了一個多鐘頭，他們上廁所回來坐定位，我還在與我旁邊的同事聊天，後來現場突然安靜下來，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在我們周圍，有人對陳昇大聲的咆嘯，我聽得清楚的是『陳昇，我告訴過你了，你喝酒不給我面子』這類的話，接著有人拿酒瓶往陳昇的頭上非常用力打下去，大約連續打三、四下，我看到覺得很怵目驚心，因為酒瓶都打破了．．」「（你當時看到陳昇被打，你如何反應？）我看到之後站起來，我想勸阻他們不要再打下去，我站起來第一眼往陳昇的方向看過去，我看到他背後及周圍都有站著一些黑衣人，及蕭先生都站在他的背後。」「（你說有一群黑衣人，大概有幾人？）大概有三、四名，我站起來看到這個情形後，我還來不及講出話，我背後也有兩名，其中一名黑衣人就打我，我向後退用我的手阻擋，大約被打退十公尺左右，我的視線離開陳昇被毆的現場。」「（就你瞭解，你當時在現場看到被告與這群黑衣人的位置是什麼位置？）我原本是坐著，看不清楚後面的情形，當我站起來時，看到陳昇的週邊站著大約三名黑衣人，被告就站在陳昇的後方，被告就站在黑衣人的旁邊。」「（在法庭上的被告當時是否有在這群黑衣人裡面？）有，他站在陳昇的後方。」「（當時你是否有注意到黑衣人進入蘭桂坊ＰＵＢ後的動向？）我沒有注意。」「（你是否有看到被告出手維護陳昇的頭，不讓這些黑衣人打他？）完全沒有，我看到時就是陳昇的頭低在那裡，被人不停的敲打。」「（在未開打之前，陳昇的椅子有什麼樣的情況？）我第一聲聽到的就是有人對陳昇咆哮，至於踢椅子的事情我不確定，但我感覺是這個人有跟陳昇接觸過才會直接喊他的名字。」「（你是否知道是何人咆嘯？）我當時沒有看到，因為我的視線沒有辦法看到。」「（是否記得當時被告的髮型為何？）就是一個很奇怪的髮型，前面是一個尖尖的像劉海之類的，比一般的短髮長一點，但不是長髮飄逸的長髮。」等語【見本院九十三年一月十二日審理筆錄】，證人壬○○業已證稱：告訴人戊○○被不詳黑衣男子毆打前，先遭人咆哮；被告癸○○於該等不詳男子毆打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５、證人即「蘭桂坊ＰＵＢ」老闆己○○於警訊中證述：「（於何時，在何地，因何事，陳昇（本名戊○○）為何被毆打成傷？係何人所為？請詳述之？）於九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凌晨一時左右，陳昇夥同六、七名朋友至蘭桂坊ＰＵＢ喝酒．．陳昇略有酒意至十一桌（汪先生）敬酒．．後持酒杯敬中間坐者（外號史特龍），外號史特龍將酒喝下，但陳昇敬酒未喝（並非故意不喝，係與汪先生聊天將酒未喝放下），致史特龍不悅．．陳昇又跑到第六桌敬酒，敬完酒我又將陳昇拉回大廳坐，事隔約三十分後（．．史特龍有外出打行動電話）即有六、七名彪形大漢衝入店內，持桌上酒瓶及水壺（大漢衝入時係空手）往陳昇頭上敲打．．」「（錄影帶現場出入拍攝之在外打電話穿黑色上衣何人？白色相間橫條之人是何人？其他人何人？）穿黑色上衣之人即外號叫史特龍之人，穿白色相間橫條之人即是汪先生，其他六、七名進入毆打陳昇之人我不認識，是史特龍叫來的。」【見九十一年七月二日警訊筆錄】；「（當日案發情形？）．．當陳昇和史特龍喝酒，丙○○找史特龍說話，但史特龍已將酒飲盡，陳昇把酒杯放下，繼續和汪聊天，而我見史特龍進出三次以上為了打電話．．」「（《提示癸○○口卡片》是否為史特龍？）是。」「（史有動手否？）只有踢椅子，是陳昇的椅子。」「（乙○○有打否《提示照片》？）沒有。」「（丙○○？）沒有。」「（補充？）．．史特龍站起來去踢陳昇椅子，他們就開始打陳昇。因為陳昇當時有一點醉，可能有些情形記不清。」【見九十一年七月二十三日偵訊筆錄】；於審理中結證述：「（請說明當時你們到十一桌時的情形為何？）到十一桌時我與陳昇一起坐下來，陳昇就拿起酒杯先敬王先生，王先生與陳昇喝一杯，陳昇再拿起酒杯再敬被告，後來在敬他時，陳昇的酒杯拿在手上，被告把酒喝下去，結果王先生又回過頭與陳昇講話，陳昇無意中將手中那杯酒放在桌上就沒喝了。」「（你剛才所稱的王先生是否就是丙○○？）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好像是王還是汪。」「（《檢察官起稱請求提示他字卷第一一○頁》是否是照片上的人？）是的。」「（陳昇向被告敬酒時，陳昇沒有喝酒，被告的反應如何？）因為被告已經把酒喝下去了，被告好像覺得陳昇看不起他的感覺。」「（你跟陳昇講話是否有愈來愈大聲？）我跟陳昇常常聚在一起，沒有大聲說話的時候。」「（你是在何時看到被告開始打電話，當時告訴人陳昇在做何事？）陳昇在大廳喝酒，被告穿梭在大廳跟十一桌及電梯口中間。」「（打電話是敬酒之前打，還是敬酒之後打？）敬酒之後。」「（你當時是否有說陳昇已有酒醉而過去敬酒，因敬酒未喝致使被告不悅等語？《提示偵字卷第十九頁並告以要旨》）有。」「（當時你所言是否實在？）對。」「（被告有無上來排解陳昇被打之事？）沒有，是汪先生。」「（汪先生如何排解？）他只是在喊不要打了。」等語【見本院九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審理筆錄】；證人己○○業已證稱：被告癸○○於衝突發生前，曾因告訴人陳昇敬酒問題而不快；被告癸○○撥打行動電話，嗣後不詳黑衣男子進入ＰＵＢ；被告癸○○於該等不詳男子毆打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６、證人即「蘭桂坊ＰＵＢ」總經理甲○○於審理中結證述：「（當時陳昇那桌遭人拿酒瓶毆打，你是否有看到？）有。」「（請說明當時的情形。）很混亂，有一票人進來打人，前後不到兩分鐘，打完之後，打人的就散了，被打的就送醫治療。」「（你提到有一票人進來，請描述有多少人及其外型，如何進來的？）有六、七個人，身高差不多一七○到一八五之間，體型中等，衣著很普通，我不記得他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他們搭乘電梯從門口進來。」「（他們進來之後的活動情形為何？）他們進來之後不到一分鐘就打起架來。」「（有多少人不屬於陳昇朋友的人，走到陳昇那桌去傷害陳昇？）有到那桌的人有六、七個，誰有打誰沒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打人，我不認識對方。」「（你當時在他們發生傷害事件時，你的位置在何處？）我在睡覺。」「（你剛才為何說你看到他們傷害的情形？）他們進來有聲音，我有醒來。」「（這些人進來是直接打人，還是有先到店裡其他地方？）我不知道。」「（辯護人問證人：你在最近寫給法院請假文，你說當時你雖然在場，但是喝得醉醺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你今日在庭上為何能夠將當時的情形描述的那麼清楚？）我認為是定義上不一樣，我認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是指我不知道為何會打架。」「（當時在案發當天你雖然說你因喝酒而睡覺，你聽到歡迎光臨而醒來，你當時的意識是否清楚？）還好。」「（你所謂的意識清楚、還好，是指何意？）我看得到，我聽得到。」等語【見本院九十三年二月十七日審理筆錄】，證人甲○○業已證稱：數名不詳男子係由外進入「蘭桂坊ＰＵＢ」內，並出手毆打告訴人等情在卷；７、綜觀前開告訴人之指述及證人之證述，就案發當日事實發生之主要情節，所述尚屬相符，並無矛盾之處，而各該告訴人及證人分別指證：被告癸○○於衝突發生前，曾因告訴人陳昇敬酒問題而不快；被告癸○○撥打行動電話，嗣後數名不詳黑衣男子進入ＰＵＢ；該等不詳男子進入ＰＵＢ後有先至被告癸○○所在之十一桌與之交談；被告癸○○至告訴人戊○○座位踹椅子及咆哮後，該等不詳男子出手毆打告訴人戊○○、庚○○等；被告癸○○於不詳男子出手時在旁，且無被告所辯稱之勸架舉措等情綦詳；８、被告雖以告訴人戊○○、庚○○，及證人丁○○、壬○○相互間，及其等前後於警、偵訊及審理中之證詞，並未完全一致；伊所在之十一桌如再有黑衣人進入，該狹小且昏暗之空間，告訴人及證人等不可能看見伊和黑衣人說話；伊於案發時係留長髮，並非告訴人及證人等所指證之短髮；證人壬○○曾於審理中證稱和庚○○、丁○○係於同日至地檢署接受訊問，但偵訊筆錄卻顯示庚○○ 及丁○○，與壬○○係在不同日偵訊，顯有問題；證人己○○對於重要證詞均模稜兩可，不知在逃避何事；證人甲○○出庭前有寫請假單說那天喝醉，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又出庭，顯然是被逼作證云云，質疑前開告訴人及證人等之證詞不實，惟查： ⑴告訴人戊○○、庚○○及證人丁○○、壬○○前後或相互間之證詞，就所描述事實經過之詳簡，及所陳述之不詳男子人數、被告咆哮之語詞、被告所坐桌位等細節，雖略有出入，惟衡諸常情，在深夜或有酒意下遭人突擊，甚有因身體受傷而經送醫者，於緊急慌亂場合不免心生畏懼，未必皆能於案發後經警、偵訊時指證明確，遑論被告所質疑者多屬細節部分，是本件告訴人戊○○、庚○ ○及證人丁○○、壬○○之指證，細節雖略有出入，尚不足影響其指證之可信性； ⑵又依卷附「蘭桂坊ＰＵＢ」現場相片及現場圖所示，ＰＵＢ內之桌位屬開放空間，各桌間僅有不高之木板及玻璃屏風為區隔，告訴人及證人等關於其見不詳黑衣男子進入ＰＵＢ後至被告所在桌位、與被告交談之指證，應無不可信之處； ⑶再被告自承卷附「蘭桂坊ＰＵＢ」監視錄影帶之九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二時二十五分二十秒、二時二十六分三十六秒、二時二十八分四十八秒、二時二十八分五十三秒、三時三十五分三十三秒、三時三十六分二十九秒之翻拍照片內，該手持或正撥打行動電話之黑色上衣男子，即為伊本人【見本院九十三年三月三十一日、四月二十九日勘驗筆錄、九十三年九月二十九日審理筆錄】，而經本院勘驗上開翻拍相片內之被告髮型為：「伏貼在頭上，頭髮後方底線在耳下，在所穿Ｔ恤領口之上」、「脖子到肩頸部位有一段露出，未覆蓋頭髮」，另經本院當庭勘驗被告之頭部額前形狀：「其左右兩側髮線較後面，中間有俗稱美人肩之部位」【見本院九十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勘驗筆錄】，則本件告訴人及證人等於描述被告髮型時，指證稱前面是一個尖尖的像瀏海之類的、比一般的短髮長一點，不是長髮飄逸的長髮、髮型怪異等詞，難認有何顯不符實之情事； ⑷另被告質疑證人壬○○於審理中陳稱伊和庚○○、丁○○於同日至地檢署應訊，惟偵訊筆錄卻顯示證人壬○○於九十一年八月一日應訊，庚○○、丁○○於九十一年七月三十日應訊，顯有可疑云云，惟查證人壬○○雖於審理中陳稱伊曾和庚○○、丁○○於同日至地檢署確認現場圖等語，然亦稱伊於偵查中僅去過地檢署一次，但不知庚○○、丁○○於偵查中去過幾次地檢署等語，又本件告訴人庚○○及證人壬○○、丁○○於審理中就案發經過之指證，與其等前開偵訊筆錄之指證內容，並無矛盾不合之處，被告徒執證人壬○○上開陳述，謂庚○○、丁○○及壬○○之偵訊筆錄可疑云云，亦無可採； ⑸又證人己○○於審理中，雖就被告是否踢告訴人戊○○之椅子、不詳黑衣男子是否於被告踢椅子後才毆打告訴人、被告於告訴人戊○○遭毆打時在做何事等節，證詞有未甚肯定之情形，然依己○○於偵查中陳稱史特龍是混幫派，請不要告知伊來作證等語（見九十三年八月一日偵訊筆錄），證人己○○或因審理中於公開法庭作證而自覺顧忌，致於審理中關於上節證詞有未甚肯定之情形，惟尚難以此認證人己○○於警偵訊中之明白指證即不可採； ⑹再證人甲○○於審理中曾提出請假狀，固陳稱伊於案發當日醉醺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等語，惟證人嗣已到庭陳明其真意為不知為何會有打架事件，其當時意識還好，看得到，也聽得到乙情，被告質疑證人甲○○之證詞不可信，亦無可採。９、至被告聲請傳訊之與其同桌飲酒之證人丙○○及乙○○，證人丙○○雖陳稱：戊○○及己○○至十一桌敬酒時，與被告癸○○並無衝突，是戊○○與己○○ 二人講話愈來愈大聲；黑衣人進來蘭桂坊時，伊看到其中一人向己○○點頭；黑衣人過去陳昇那邊打人後，伊與被告才過去旁邊看，並未聽到被告說陳昇你知不知道我混哪裡，也沒有看到被告踢戊○○之椅子云云【見九十一年八月六日警訊筆錄、本院九十二年九月二日訊問筆錄】，證人乙○○雖陳稱：戊○○ 至十一桌敬酒時，與被告癸○○、丙○○及伊，並無不愉快；是老闆和戊○○ 說話比較大聲些云云【見九十一年八月六日警訊筆錄、本院九十三年二月十七日審理筆錄】，與前揭告訴人及證人等之指證，有所差異，惟查：證人丙○○ 嗣另於審理中陳稱：伊不清楚告訴人戊○○與被告敬酒時是否有敬沒有喝、是否有不愉快，在酒場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伊知道戊○○和己○○有大聲講話，但不知道他們是否在問好、還是在吵架、還是在講事情；伊說的黑衣人點頭代表什麼事情，伊本來就不知道等語【見本院九十二年九月二日訊問筆錄】，又證人乙○○嗣另於審理中陳稱：伊未看到被告與戊○○敬酒之情形，亦不清楚戊○○是否有把酒杯裡的酒喝掉；伊在警訊時回答老闆及戊○○講話都比較大聲些，是指那種場合比較吵，講話可能會提高分貝之意；伊因為喝醉酒睡著，對於何時有一群人進來沒有印象，也未看到打人的經過情形等語【見本院九十三年二月十七日審理筆錄】，則本件證人丙○○、乙○○於審理中經詰問後，既就告訴人戊○○敬酒時與被告之互動詳情，均表示伊等並不清楚，又證人丙 ○○另就其所稱戊○○和己○○講話聲音越來越大，表示伊不知道是否在問好或吵架，而證人乙○○就其所稱戊○○和己○○講話聲音越來越大，則陳明係指因ＰＵＢ之場合比較吵，講話提高分貝之意，再依前述告訴人戊○○及證人己○○，均陳稱兩人並無糾紛恩怨等情，是前述證人丙○○及乙○○與告訴人及證人丁○○等相異之證詞部分，顯均不足推翻告訴人及證人丁○○等之指證，亦難據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１０、綜上，告訴人戊○○、庚○○之指述，及證人丁○○、壬○○、己○○、甲○ ○之證述，互核無矛盾之處，亦無被告所質疑不可信之情形，自堪採為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依據；至另證人丙○○及乙○○之證述，尚不足據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二）前揭犯罪事實，除據前述告訴人及證人丁○○等之指證明確外，並有偵查卷附告訴人及證人手繪之現場圖、「蘭桂坊ＰＵＢ」現場相片二十五紙、監視錄影帶暨翻拍相片五紙、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出具之告訴人戊○○、庚○○之診斷證明書（明載戊○○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庚○○受有「臉部二．五公分裂傷、左手第三指三公分切割傷、左手第四指三公分切割傷」）、告訴人戊○○之病歷摘要、被告癸○ ○之行動電話通聯紀錄（顯示癸○○於九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凌晨有頻繁之通話紀錄等情），及本院審理卷附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九十二年五月一日（九二）管歷字第四二八號函檢附之戊○○病歷影本四十八紙、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九十三年六月十五日北市警安分刑字第○九三六二五一二一○○號函檢附之監視錄影帶翻拍相片八紙可憑；另參以被告於審理中曾自承出手傷人之黑衣男子離開時，小姐說順便把他們送下去，所以伊就跟他們一起到電梯裡面，送他們下去等情（見本院九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審理筆錄），衡諸常情，一般人對於出手傷人者，避之唯恐不及，惟被告竟送上開男子一同搭乘電梯下樓，顯與常理相違，益證被告與上開不詳男子確實共同參與為本件犯罪。（三）另就被告辯稱：伊於案發當晚未曾離開過「蘭桂枋ＰＵＢ」；伊雖有打行動電話，但通聯紀錄並未查到與伊通話之對象有到現場；如伊有叫黑衣人來打人，為何黑衣人沒有帶武器；ＰＵＢ之出入人員眾多，曾離開ＰＵＢ之丁○○、店家、工作人員、保鑣、圍事分子及其他桌客人等，都有可能叫人來打人各節。經查：被告於案發當晚縱未離開「蘭桂枋ＰＵＢ」，然以現今通訊設備之發達，通知召集男子至ＰＵＢ內，本不限於被告親自出外為之；而偵查中經調取被告行動電話之通聯紀錄，雖未直接顯示被告之通話對象於案發當時親到現場，然被告以行動電話對外聯繫後，通知召集男子、或到ＰＵＢ之人，當不限於被告之直接通話對象，不得因認被告與本件犯罪無關；又傷人之工具非僅限於刀槍等武器，ＰＵＢ內之杯盤、桌椅等物，或徒手，均有傷人之可能，不詳男子是否未攜帶武器進入ＰＵＢ內，並不影響被告犯行之認定；又被告因與告訴人戊○○敬酒問題而生不快，及數名不詳男子進入ＰＵＢ毆打告訴人前後與被告間之互動情形，如前述業據告訴人及證人丁○○等指證綦詳，並有各該書證、物證可憑，本件被告參與犯罪甚明，被告空言泛指他人犯罪，顯屬圖卸之詞。綜上，被告所辯各節，均無可採。（四）被告癸○○與數名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成年男子，於案發時地，由癸○○踹告訴人戊○○之椅子及向戊○○咆哮後，該等數名不詳男子即分持放置在ＰＵＢ內桌上之紅酒瓶及金屬製水壺，朝向告訴人戊○○之頭部重擊毆打，及同時分持紅酒瓶、金屬製水壺，毆打上前勸阻之告訴人庚○○等情，堪以認定，被告癸 ○○與該等數名不詳男子有犯意聯絡，而由該等數名不詳男子為犯罪行為之實施，被告與該等數名不詳男子乃共同犯罪甚明。查紅酒瓶及金屬製水壺均屬厚重之物，該等數名不詳男子持此物品，朝向告訴人戊○○脆弱之頭部重擊，並致戊○○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其右手使用之功能受到影響，由下手之部位及告訴人戊○○所受傷勢觀之，足認被告及該等數名不詳男子間就毆打告訴人戊○○部分，係基於使告訴人戊○○受重傷害之共同犯意（按本件衝突緣起為敬酒糾紛，被告癸○○及不詳男子與告訴人戊○○間無深仇怨恨，本事件當為教訓告訴人戊○○意味之成份居多，難認被告及該等數名不詳男子間有致告訴人戊○○於死地之殺人犯意，併為敘明）；又就告訴人庚○○亦遭該等數名不詳男子出手毆打，並致受有「臉部二．五公分裂傷、左手第三指三公分切割傷、及第四指三公分切割傷」部分，本件衝突緣起如前述乃被告癸○○與告訴人戊○○間之敬酒事件，被告及該等數名不詳男子毆打之主要目標應為告訴人戊○○，而本件告訴人庚○ ○亦未如戊○○有頭部嚴重受創之傷勢，應認被告及該等數名不詳男子間就毆打告訴人庚○○部分，係基於使告訴人庚○○受（普通）傷害之共同犯意。（五）按刑法所稱之重傷係指「四、毀敗一肢以上之機能．．六、其他於身體或健康有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等，刑法第十條第四項第四、六款分別定有明文；又所謂毀敗一肢以上之機能，係指其機能全部喪失效用者而言，被害人所受之傷，據最後覆驗結果既僅左手第二指將來伸舒不能如常，及右肕嗣後行動不能復原，則其手足機能僅有減衰情形，並非已達全部喪失效用之程度，顯與該款所定重傷之條件不合（最高法院二十二年上字第一四二號判例意旨參照），再所謂其他於身體或健康有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係指除去同項第一款至第五款所列之傷害而言，且須傷害重大而不能治療或難於治療者而言，如傷害雖重大，而未達於不能治療或難於治療之程度，仍難以重傷既遂論（最高法院二十五年上字第四六八○號、五十四年台上字第一六九七號判例意旨參照），查被告及上開數名不詳男子間，雖有使告訴人戊○○受重傷害之共同犯意，而毆打告訴人戊○○，並致戊○○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其右手使用之功能亦受影響，有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之戊○○診斷證明書附卷可稽，並據告訴人戊○○於審理中指陳在卷，惟經本院就告訴人戊○○所受傷害之情況及治療情形函詢國泰綜合醫院，經該院九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九二）管歷字第八二七號函覆稱：「戊○○於九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至本院急診，經腦部電腦斷層發現兩側急性硬腦下出血及腦內出血，當天緊急開顱手術取出血塊，手術後恢復情況良好，只剩下右手手指有時對極精細之動作（如彈吉他）有點影響，大體上陳先生已恢復正常生活」等語，又依證人即告訴人戊○○之主治醫師辛○○於審理中結證稱：告訴人戊○ ○的主要傷勢為兩側硬腦膜上出血、小的腦內出血，兩個硬腦膜的治療情況是急診開刀把血塊取掉，受傷的兩個硬腦膜，以目前治療情況，回復的相當好，腦內出血則是有回復，但是還沒有百分之百的回復，而因該腦內出血的部分控制手，所以手指頭精細的動作，還是會有缺陷，大動作可以，精細上的動作，例如職業上的動作就不行等情【見本院九十二年九月二日訊問筆錄】，是就告訴人戊○○所受頭部傷害部分（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其傷害雖屬嚴重，但既經醫院施以手術治療而有回復之情形，顯未達於不能治療或難於治療之程度，而就告訴人戊○○因以手部阻擋不詳男子對其頭部之攻擊，而受瘀血外傷部分（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因告訴人戊○○之右手肢體並無機能全部喪失其效用之情形，是亦未達於毀敗一肢以上機能之程度，故本件告訴人戊○○所受傷害，均未合於前述刑法上「重傷」之要件，洵堪認定，則本件被告及不詳男子以使告訴人戊○○受重傷害之故意，而出手毆打告訴人戊○○，惟未致重傷之結果，其等對於告訴人戊○○之犯行，應為重傷未遂。另被告及不詳男子間以使告訴人庚○○受（普通）傷害之犯意，而出手毆打告訴人庚○○，並致庚○○受有「臉部二．五公分裂傷、左手第三指三公分切割傷、左手第四指三公分切割傷」，有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之庚○○診斷證明書附卷可稽，其等對於告訴人庚○○之犯行，應為（普通）傷害既遂。（六）綜上各節所述，本件被告癸○○與上開不詳男子，共同重傷害告訴人戊○○未遂及傷害告訴人庚○○既遂之犯行，事證明確。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二百七十八條第三項、第一項之重傷未遂罪，同法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一項之傷害既遂罪。被告癸○○及上開數名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成年之一共同重傷害及傷害行為，對告訴人戊○○觸犯重傷未遂罪名，對告訴人庚○ ○觸犯傷害既遂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五十五條前段之規定，從一重之重傷未遂罪處斷。被告已著手於重傷害行為之實施，惟尚未生重傷之結果，爰依刑法第二十六條前段關於未遂犯之規定，按既遂犯之刑度減輕其刑。爰審酌被告僅因敬酒細故即與數名不詳成年男子共同為本件犯行，嚴重傷害他人之身體、健康，並致從事表演職業之告訴人之工作、生活均受影響，且被告於警偵訊及審理中始終否認犯罪，飾詞狡辯，犯後態度不佳，毫無任何悔意，暨被告犯罪之手段、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所生之危險及損害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九十九條第一項前段，刑法第二十八條、第二百七十八條第三項、第一項、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一項、第五十五條、第二十六條前段，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一條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舒怡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十　　月　　二十二　　　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官吳淑惠法官陳德民法官孫曉青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書記官劉綺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十　　月　　二十二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條（普通傷害罪）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千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二百七十八條（重傷罪）使人受重傷者，處五年以上十二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第一項之未遂犯罰之。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九十二年度訴字第一九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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