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度建字第103號｜民事：返還不當得利｜裁判日期：99 年 03 月 19 日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8年度建字第103號原　　　告即反訴被告　新鼎好工程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甲○○ 訴訟代理人　洪志文律師複代理人　方興中律師被　　　告即反訴原告　王權棋即東峯企業社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本院於民國99年3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貳佰捌拾柒萬零捌佰叁拾玖元，及自民國九十八年五月十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反訴被告應給付反訴原告新臺幣柒拾陸萬柒仟貳佰元，及自民國九十八年十月十四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反訴原告其餘之訴駁回。本訴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負擔百分之八十，餘由原告負擔。反訴訴訟費用由反訴被告負擔百分之十七，餘由反訴原告負擔。本訴判決於原告以新臺幣玖拾伍萬柒仟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以新臺幣貳佰捌拾柒萬零捌佰叁拾玖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反訴判決於反訴原告以新臺幣貳拾伍萬陸仟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反訴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㈠按被告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得在本訴繫屬之法院，對於原告及就訴訟標的必須合一確定之人提起反訴；反訴之標的，如專屬他法院管轄，或與本訴之標的及其防禦方法不相牽連者，不得提起，民事訴訟法第259條、第260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所謂反訴之標的與本訴之標的及其防禦方法有牽連關係者，乃指反訴標的之法律關係與本訴標的之法律關係兩者之間，或反訴標的之法律關係與本訴被告作為防禦方法所主張之法律關係兩者之間，有牽連關係而言。即舉凡本訴標的之法律關係或作為防禦方法所主張之法律關係，與反訴標的之法律關係同一，或當事人雙方所主張之權利，由同一法律關係發生，或本訴標的之法律關係發生之原因，與反訴標的之法律關係發生之原因，其主要部分相同，均可認兩者間有牽連關係。查被告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之民國98年10月13日以民事反訴起訴狀，依承攬契約之法律關係，請求原告給付工程尾款新臺幣（下同）439萬5,500元，及自反訴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經核與被告於本件訴訟所為防禦方法相牽連，其提起反訴合於上揭規定，應予准許。㈡次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請求被告給付365萬6,439元及法定遲延利息，嗣於本院審理中變更請求被告給付358萬839元及法定遲延利息，核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依前揭規定，自應准許。貳、實體部分：一、本訴部分㈠原告主張：訴外人永豐森事業有限公司（下稱永豐森公司）承攬施作訴外人喬建工程有限公司（下稱喬建公司）之臻第大廈水電設備工程（下稱系爭工程），雙方並簽訂工程承攬合約書。伊於96年5月31日概括承受永豐森公司未完成之系爭工程，並委由被告為伊繼續施作，材料由伊供給，報酬為840萬元，被告依工程業界慣例，按工程進度隨時請款，俟全部完工後，再依實際施作數量結算加減帳，系爭工程其他相關事項，如工程範圍、期限、保固等，則悉依前揭工程承攬合約書之約定。詎被告自97年11月4日起即無預警擅自停工，伊及喬建公司屢次促其復工，被告仍未置理，更片面自行終止與伊間之承攬契約，並於97年11月22日將其放置於工地之設備機具全數搬離。喬建公司為免延誤業主即訴外人世達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工期，亦於97年11月20日終止與伊間之工程承攬契約，另覓他人接續承作系爭工程未完工部分。系爭工程經伊自行結算後，被告就系爭工程實際僅施作完成80％，扣除10%工程保留款，被告得請領之工程款為604萬8,000元，而被告於施工期間已陸續向原告請領859萬6,039元，被告顯溢領254萬8,039元，為無法律上原因而受有利益，致伊受有損害，被告自應將該溢領款項返還伊。又系爭工程被告施工品質有瑕疵，致喬建公司另行雇工修補而支出費用 103萬2,800元，喬建公司已通知伊賠償該費用，伊須賠償該費用係因可歸責於被告之事由所致，伊自得請求被告賠償。為此，爰依民法第179條、第227條、第495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情。並聲明：⒈被告應給付伊358萬83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㈡被告則以：伊確實有承攬系爭工程，由原告供給材料，伊出工。而伊施作之系爭工程包括原工程及追加工程，原工程款為840萬元，追加工程款則為324萬5,500元，共計工程款為 1,164萬5,500元。有關系爭工程，伊係於97年11月中未繼續施工，於97年11月22日將施工設備撤出工地，而伊撤出之原因為當時原告法定代理人甲○○生病，由喬建公司實際負責人丙○○與伊於97年11月中協調，丙○○同意3日內先給付伊工程追加款430萬元中之250萬元，然丙○○未依約履行，致伊無錢支付員工薪資始停工。又伊雖已領取工程款856萬元，惟其中原告所交付共計85萬元之支票數張遭退票，且原告尚未給付伊追加工程款324萬5,500元，加以伊已完成系爭工程80％，故伊並未溢領工程款。再者，伊已施作部分，原告不曾向伊反應有品質不良之情形，亦未要求伊修補，原告稱賠償喬建公司支出系爭工程修補費用103萬2,800元，不足採信。故原告請求伊返還溢領之工程款及賠償修補費用，均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益之判決，請准提供擔保以免假執行。二、反訴部分：㈠反訴原告主張：伊與反訴被告於96年5月31日簽訂系爭工程契約係包工契約屬勞務工資契約，反訴被告應給付伊工資 840萬元，嗣反訴被告追加工程，追加工程款為324萬5,500 元，惟迄今反訴被告仍積欠伊前未付清之工資及追加工程款共439萬5,500元。伊曾與反訴被告就追加之工程款進行協商，兩造達成協議，反訴被告同意支付伊追加工程款300萬元，詎反訴被告未遵守承諾，伊自得請求反訴被告給付工程款及追加工程款。為此，爰依承攬契約之法律關係，提起反訴等語。並聲明：⒈反訴被告應給付伊439萬5,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㈡反訴被告則以：伊與反訴原告間為承攬關係，並非僱傭關係，反訴原告稱其與伊間之系爭工程契約屬勞務工資契約，顯係有誤。又反訴原告所自行製作之追加款單，追加工程款為324萬5,500元，伊否認該追加款單之真正，且追加工程款竟占系爭工程總價840萬元之52％，亦與常情不符。再者，依工程業界之慣例，應俟系爭工程全部竣工，再依實際施作情況，由雙方會同結算加減帳後，反訴原告始得請領追加工程款，惟反訴原告自97年11月起即無預警擅自停工，更自行終止與伊間之承攬契約，經伊多次催促反訴原告會算其實際施作細項，以確認追加工程款之金額，然反訴原告始終拒絕與伊會算，兩造間既未會算加減帳，則反訴原告請領追加款之條件尚未成就，自不得請求伊給付追加工程款。另伊未曾與反訴原告達成伊同意給付反訴原告追加工程款300萬元之和解，反訴原告此部分之主張，難以採信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反訴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與爭執事項：㈠兩造不爭執事項： ⒈系爭工程原由喬建公司委由永豐森公司承攬施作，後由原告於96年5月31日概括承受永豐森公司未完成之系爭工程，原告並委由被告繼續施作，材料由原告供給，原告應給付被告之承攬報酬為840萬元。 ⒉系爭工程施工品質欠佳，經喬建公司修補瑕疵，共支出費用103萬2,800元。喬建公司乃於98年3月3日以臺北板橋郵局第84號存證信函催告原告出面解決修補瑕疵費用103萬2,800元之損害賠償。 ⒊原告於98年3月10日以臺北古亭郵局第456號存證信函催告被告於函到5日內出面協議定期結算報酬及賠償事宜。 ⒋被告於98年3月17日以三重中山路郵局第289號存證信函催告原告於7日內給付包括追加工程在內之工程尾款439萬5,500 元，於98年3月18日送達原告。㈡兩造爭執事項： ⒈兩造就系爭工程之契約關係為承攬關係？抑係僱傭關係？ ⒉原告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工程溢付款，有無理由？如有理由，被告應返還之金額為何？ ⒊原告請求被告賠償系爭工程之瑕疵修補費，有無理由？如有理由，被告應賠償之金額為何？ ⒋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包含追加工程款在內之工程尾款，有無理由？如有理由，反訴被告應給付之金額為何？四、得心證之理由：㈠兩造就系爭工程之契約關係為承攬關係？抑係僱傭關係？ ⒈按稱僱傭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於一定或不定之期限內為他方服勞務，他方給付報酬之契約。而稱承攬者，則謂當事人約定，一方為他方完成一定之工作，他方俟工作完成，給付報酬之契約，民法第482條及第490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參酌勞動基準法規定之勞動契約，指當事人之一方，在從屬於他方之關係下，提供職業上之勞動力，而由他方給付報酬之契約。可知，僱傭契約乃當事人以勞務之給付為目的，受僱人於一定期間內，應依照僱用人之指示，從事一定種類之工作，且受僱人提供勞務，具有繼續性及從屬性之關係。而承攬契約之當事人則以勞務所完成之結果為目的，承攬人只須於約定之時間完成一個或數個特定之工作，與定作人間無從屬關係，可同時與數位定作人成立數個不同之承攬契約，二者性質並不相同。再者，雖僱傭與承攬同屬於供給勞務之契約，惟前者係以供給勞務本身為目的，即除供給勞務外，並無其他目的；後者則係以發生結果（工作之完成）為目的，供給勞務不過為其手段而已，此為二者區別之所在。 ⒉經查，系爭工程原由喬建公司委由永豐森公司承攬施作，後由原告於96年5月31日概括承受永豐森公司未完成之系爭工程，原告並委由被告繼續承攬施作，材料由原告供給，報酬為840萬元，為兩造所不爭執，足見被告係為原告完成一定之工作，原告俟被告工作完成給付報酬，兩造間為承攬契約關係甚明。此徵諸被告於98年3月17日三重中山路郵局第289號存證信函明白記載：「本人東峯企業社王權琪（下稱本人）於民國96年及97年間承攬台端（即原告）於世達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世達公司）臻第工地案，工程地點：台北市○○街102號水電工程施工及後續追加之工程（下稱系爭工程）總金額含稅為新台幣（下同）1164萬5500元（下稱系爭工程款），合先聲明。詎料，台端於97年10月28日起給付與本人部分系爭工程款之支票85萬元卻陸續跳票嗣後卻避不見面，因而造成本人積欠員工薪資致無法繼續完成系爭工程，所以本人於97年10月30日已逕自終止雙方之承攬契約」等語（見卷第58頁），及被告提起反訴係請求原告給付追加工程款益明。被告抗辯其與原告於96年5月31日簽訂系爭工程契約係包工契約屬勞務工資契約，原告應給付其工資840萬元云云，不足採取。㈡原告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工程溢付款，有無理由？如有理由，被告應返還之金額為何？原告主張被告於97年11月4日無預警擅自停工，並於97年11 月22日將其置於系爭工程處所之施工機具全數搬離，被告停工時，系爭工程僅完工80％，而原告已給付被告工程款859 萬6,039元等情，業據其提出附件所示付款簽收簿為證。被告雖不否認其停工時，已完成系爭工程80％（原告先主張被告完工部分為系爭工程之79％，被告則抗辯僅餘15％-20％未完工，嗣兩造同意被告已完工部分占系爭工程80％，見卷第170頁），惟抗辯原告尚欠其工程款439萬5,500元云云。經查，原告所提出附件所示之付款簽收簿，其中編號①-㉖、㉚-㉞、㊲-㊼、㊿-均有被告之簽名，被告自承為其所親簽（見卷第169頁反面）；又編號㉗-㉙、㉟-㊱由訴外人孫啟洲所簽收之消防工資，被告亦自承係支付其之工程款；再者，編號㊸-㊺、㊼為原告交付予被告之4紙支票，其中編號㊸、㊹、㊼3紙支票均遭退票、編號㊼支票則尚未兌現之事實，為原告所自認，惟上開4紙支票均經被告向訴外人乙 ○○○○，業據乙○○○○證述，原告簽發交予被告之支票，被告均係持以向伊兌現，雖被告交予伊之支票有的跳票、有的延票，但伊均有將票款支付予被告等語（見卷第140頁反面、第141頁）。而被告亦自承伊自原告處所取得之支票均係向乙○○○○，乙○○○○有將款項支付予伊（見卷第142頁），堪認被告已受領上開4紙支票之工程款。至上開4 紙支票或遭退票、或尚未提示，則係原告與執票人間之票據法律關係，均無礙於被告已受領上開4紙支票之工程款。另編號㊽有關彭國勝簽收之3萬元部分，被告否認有授權彭國勝簽收，而原告復未舉證證明被告有授權，該筆款項自無法認定係原告支付予被告之工程款。編號㊾未經被告簽收，亦無法認定係原告支付予被告之工程款。是以，原告業已支付被告編號①-㊼、㊿-工程款，共計855萬8,039元。而依前所述，被告僅完成系爭工程80%，則原告僅須給付被告工程款672萬元（計算式：840萬元×80%＝672萬元），被告溢收工程款183萬8,039元（計算式：855萬8,039元－672萬元＝ 183萬8,039元）即失其法律上之原因，從而，原告以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溢收之工程款183萬8,039元及法定遲延利息，自屬有據。逾此之請求，即屬無據。㈢原告請求被告賠償系爭工程之瑕疵修補費，有無理由？如有理由，被告應賠償之金額為何？按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致工作發生瑕疵者，定作人除依民法第493條或第494條之規定，請求修補，或解除契約，或請求減少報酬外，並得請求損害賠償，民法第495條定有明文。準此規定，祇須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致工作發生瑕疵，定作人除得依民法第493條或第494條規定，請求修補或解除契約或請求減少報酬外，並得捨此逕行請求損害賠償，或與修補、解約、減酬併行請求，為此損害賠償之請求時，原無須踐行民法第493條第1項所定定期請求修補之程序，此觀該條項所定工作有瑕疵不以承攬人有過失為要件，而民法第495條限於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致工作發生瑕疵者，始有其適用之法意自明，且依民法第495條所定「並得請求損害賠償」之文義觀之，亦應為相同之解釋（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1954號判決意旨參考）。本件原告主張被告就系爭工程所完成之工作有瑕疵，致使原告受有損害103萬2,800元，被告自應賠償等情，並提出被告施工瑕疵之修改報價單（見卷第63-65頁）為證，為被告所否認，並抗辯原告未曾通知其修補云云。經查，證人丙○○到庭證述，伊將系爭工程轉包予原告，原告再轉包予被告施作，被告於97年11月無預警停工，而原告亦無對後續工程何時繼續施作有一明確交代，伊為免遭業主罰款，乃於被告停工約15日後即97年11月20日寄發存證信函予原告終止承攬契約，並僱工繼續施作。而系爭工程伊接手繼續施作時，已完工部份有瑕疵，如施作插座卻未施作電源、A1插座電源卻配置於B1、管線中亂灌水泥等瑕疵，伊共計支出修復費用103萬2,800元，伊已臚列瑕疵修復項目及費用（即修改報價單，卷第63-65頁）向原告求償等語（見卷第168-169頁），證人為被告停工後繼續雇工施作並修復瑕疵之人，理應對被告施工之瑕疵知悉甚詳，而被告對證人之上開證述，亦認為實在而不爭執（見卷第171頁反面），足知被告就系爭工程所完成之工作有卷附修改報價單所列之瑕疵，而該瑕疵係可歸責於承攬人即被告之事由，致工作物發生瑕疵，則原告依民法第227條、第495條之規定，請求被告賠償瑕疵修復費用103萬2,800元，洵無不合。㈣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包含追加工程款在內之工程尾款，有無理由？如有理由，反訴被告應給付之金額為何？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又按請求履行債務之訴，除被告自認原告所主張債權發生原因之事實外，應先由原告就其主張此項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必須證明其為真實後，被告於其抗辯事實，始應負證明之責任，此為舉證責任分擔之原則，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377號判例意旨參照。是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包含追加工程款在內之工程尾款，自應就反訴被告有積欠該等款項負舉證之責。 ⒉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積欠其原工程未請款部分之工程款30萬元、已請款但跳票之工程款85萬元、反訴被告已列出之工程追加款173萬5,500元、反訴被告未列出之工程追加款151 萬元，共計439萬5,500元云云，為反訴被告所否認，並以前開情詞置辯。經查： ⑴有關原工程未請款之工程款30萬元部分：依前所述，反訴原告尚溢收工程款183萬8,039元應返還反訴被告，且其未舉證證明該工程款30萬元究係原工程何部分之工程款，而反訴被告未付款，則其空言主張，自難採取。是反訴原告前揭請求，要屬無據。 ⑵有關跳票之工程款85萬元部分：反訴原告自承其自反訴被告處所取得之支票均已向證人乙○○○○，乙○○○○有將款項支付予反訴原告，已述如上，反訴原告既已就反訴被告所交付之支票向他人兌現取得票款，自已受領與支票同等額之工程款，則反訴原告仍請求反訴被告給付跳票之工程款85萬元，難謂有據。 ⑶有關追加工程款324萬5,500元部分：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積欠追加工程款324萬5,500元，固提出追加款單（見卷第75-78頁）為憑，惟反訴被告否認該追加款單之真正，並抗辯反訴原告所施作之追加工程，其追加工程款為73萬1,240元等語，揆諸前揭說明，反訴原告自應就其有施作追加款單所列之追加工作項目負舉證責任。查依反訴被告所提出追加減帳工資表（見卷第61-62頁），反訴被告稱除該工資表中編號1-4、9-26、29、43等追加工作項目反訴原告未施作外，其餘追加工作項目反訴原告均有施作（見卷第171頁），足知反訴原告施作之追加工作項目其追加工程款應為76萬7,200元。至除反訴被告所自認上開反訴原告有施作之追加工作項目事實外，反訴原告就其有施作其所提出之追加款單所列追加工作項目均未能舉證以實其說，自難為有利於反訴原告之認定。準此，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追加工程款76萬7,200元及法定遲延利息，應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應屬無據。 ⑷綜上，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76萬7,200元及法定遲延為有理由，逾此之請求，則無理由。 ⒊反訴原告主張反訴被告積欠其工程款，兩造曾於戊○○○○事務所達成和解，反訴被告同意給付伊300萬元云云，為反訴被告所否認。經查，證人乙○○○○證稱，兩造間有關工程款爭議之協調，伊有參加4次協調會。第2次協調係在劉律師事務所，劉律師係原告及喬建公司所委任，該次協調，兩造有進行對帳，兩造當時對追加款400多萬元及工程款100多萬元有爭執，原告就不歡而散，先行離開，劉律師則留伊與被告繼續協商，劉律師問我們能夠協商之條件為何，我們告訴劉律師須視原告是否認這個帳才能繼續協商，過幾天，劉律師打電話告訴伊由於原告不認這個帳，協商不成立等語（見卷第140頁反面-第141頁），證人乙○○○○訴原告之朋友，其之證詞當無不利於反訴原告，足徵兩造間並無達成和解，反訴原告上揭主張，即無足取。反訴原告雖請求傳喚戊○○○○，擬證明其代表反訴被告願以300萬元與伊和解，惟證人乙○○○○白證述兩造未達成協商，自無再行傳喚戊○○○○之必要。至反訴原告另請求傳喚丁○○○○○辦公室主任林宗毅，欲證明反訴被告因積欠伊追加款而參與協調，惟反訴被告積欠反訴原告工程追加款，業經本院審認如前，反訴被告是否因積欠伊追加款而參與協調，均無礙本院之審認，亦無傳喚林宗毅之必要，併予敘明。五、綜上所述，原告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及民法第227條、第495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溢收工程款及損害賠償，核屬有據。從而，原告請求被告給付287萬83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98年5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反訴原告依承攬契約之法律關係，反訴請求被告給付工程追加款76萬7,200元，亦屬有據，其餘請求，則屬無據。從而，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76萬7,200元，及自反訴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98年10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六、本訴部分，兩造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經核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至原告敗訴部分既經駁回，則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附，應併予駁回。另反訴部分，反訴原告陳明願供擔保，請求宣告假執行，核無不合，茲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至反訴原告敗訴部分既經駁回，則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附，應併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證據，於結果之判斷均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贅述，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反訴原告之訴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99 年 3 月 19 日民事第三庭法官魏式瑜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華民國 99 年 3 月 19 日書記官曾鈺馨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8年度建字第10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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