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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107年度上易字第42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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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7年度上易字第428號上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許義興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案件，不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05 年度易字第531 號，中華民國106 年12月6 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原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587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許義興係新得系統家具有限公司（下稱新得公司）負責人，其明知並未與系統家具業者接洽及備妥所需成品，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於民國104 年4 月7 日，向告訴人陳嘉勝、許如慧佯稱欲簽約合作，可承包告訴人陳嘉勝、許如慧為客戶所設計、位在桃園市龍潭區中豐路房屋（下稱龍潭沈公館案）所需之系統家具等語，致陳嘉勝、許如慧不疑有他，雙方在新北市林口區粉寮路2 段之「誠顥公司」工廠內簽約後，陳嘉勝、許如慧遂陸續於附表所示時間，因被告如附表所示之詐術要求，而交付如附表所示金額之貨款，共計新臺幣（下同）729,940 元（起訴書誤載為810,000 元）。詎被告收受款項後，未依合約內容及期限交付商品，屢經陳嘉勝、許如慧追索，最後仍尚缺價值 180,553 元之貨物未能依約交貨，陳嘉勝、許如慧始知受騙，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嫌云云。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前段定有明文。而認定被告有罪之事實，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且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懷疑，而得確信其為事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尚難為有罪之認定基礎。且苟積極證據不足以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此有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足資參照。又刑法第339 條第1 項詐欺罪之成立，以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為要件，所謂以詐術使人交付，必須被詐欺人因其詐術而陷於錯誤，若其所用方法，不能認為詐術，亦不致使人陷於錯誤，即不構成該罪（最高法院46年台上字第260 號判例參照）。是以，具有民事債務關係之當事人間，若一方未依債之本旨履行給付，其原因在社會經驗上當非止一端，或因不可歸責之事由致不能給付，或因合法主張履行抗辯而拒絕給付，或因財產、信用狀況緊縮無力給付，或出於惡意延遲給付，均有可能，非必出於自始即無意給付之財產犯罪一端，故不能單純以債務不履行之客觀狀態，即遽論被告必係自始即具不法所有之詐欺犯意，換言之，縱令行為人事後出於惡意而有遲延給付或不為給付之情事，亦未必與刑法詐欺取財罪之構成要件相當，苟無行為人在取得對方給付或約定給付之初，自始即具有不法所有意圖之積極證據，亦僅能令負債務不履行之民事責任，尚不得僅以債務不履行之客觀情狀，即遽推論必有何詐欺取財之主觀犯意。 三、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刑罰權之基礎，自須經嚴格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經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倘法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即無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事實之存在。因此，同法第308 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書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且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資料相符，復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據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亦非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以供法院綜合研判形成心證之參考。故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證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高法院另著有100 年度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可參。被告既經本院認定不能證明其犯罪（詳後述），本判決即不再論述所援引有關證據之證據能力，合先敘明。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39 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無非以證人即告訴人許如慧、陳嘉勝之指述，證人即駩鑫企業有限公司（下稱駩鑫公司）負責人廖翊展、東昊興業有限公司（下稱東昊公司）股東張源鈴、沅盺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沅盺公司）負責人林振貴之偵查中證詞，以及被告與陳嘉勝於104 年4 月7 日簽立之工程報價單、其2 人之LINE對話紀錄、東昊公司之報價單、生產確認單及派車單，暨被告與許如慧於104 年6 月9 日簽立之協議書等證據，為其論述之依據。訊據被告坦承於104 年4 月7 日與陳嘉勝簽訂系統家具採購合約，約定以90萬元之總價，承包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並陸續於附表各編號所示時間，收得如各編號所示金額，合計共729,940 元，再於104 年6 月9 日與許如慧簽立協議書時，收得33,000元等情不諱，惟堅詞否認有何公訴意旨所稱之詐欺取財犯行，辯稱：龍潭沈公館案一直到104 年5 月2 日木作完成，才有完整之系統家具尺寸，伊才能把圖傳給工廠生產，伊和陳嘉勝是在104 年5 月7 日才確認系統家具之精確圖面，這段時間伊有向東昊公司之張源鈴、沅盺公司之業務徐榮偉聯繫詢價，最後是向東昊公司下單，104 年5 月27日收受陳嘉勝、許如慧匯入之款項，翌日就能交貨，表示伊確實有請東昊公司備貨，沒有詐欺之犯意及行為，本件純屬民事債務不履行之範疇等語。 五、經查： ㈠被告於104 年4 月7 日，在址設新北市林口區粉寮路2 段之誠顥企業有限公司（下稱誠顥公司）工廠內，與陳嘉勝簽訂系統家具採購合約，以90萬元之總價，承包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因此先後於附表各編號所示時間，收得如各編號所示金額，合計共729,940 元，並於104 年5 月22日、同年月28日由東昊公司報價、生產而陸續出貨，嗣被告於104 年6 月9 日與許如慧簽立協議書，雙方合意結算扣除彼時短缺之合約項目後，應付貨款總價為763,039 元，許如慧遂於同日以現金支付尾款33,000元予被告之事實，業據被告自承在卷（偵查卷第46至48頁，原審卷第18頁反面、19、198 頁反面，本院卷第124 頁），核與陳嘉勝、許如慧就此部分指述之情節大致相符（他字卷第47、48、50、51頁，偵查卷第11至13頁），並有被告與陳嘉勝於104 年4 月7 日簽立之系統家具採購合約暨所附工程報價單、臺北富邦銀行104 年4 月9 日、104 年5 月27日匯款委託書、被告與陳嘉勝之LINE對話紀錄、被告與東昊公司之LINE對話紀錄、東昊公司之生產確認單、報價單、被告與許如慧於104 年6 月9 日簽立之協議書、被告與張源鈴之LINE 對話紀錄在卷可稽（他字卷第4至7 、11至15、17、19、21頁，偵查卷第34至37頁），上開事實首堪認定。 ㈡有關陳嘉勝與被告於104 年4 月7 日簽立系統家具採購合約之經過，業據陳嘉勝於原審證述：「當初被告的報價的確是比較高，但是因為我當初是在嘉義執業，有在台南職訓局認識黃俊傑老師，被告也跟這位老師認識，基於這一層關係，為了要開發新的廠商，所以我才找被告合作」等語（105 年度易字第531 號卷《下稱原審卷》第19頁反面），再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103 年間伊為了龍潭沈公館案之室內裝潢，上網搜尋北部系統櫃廠商，被告在部落格上介紹自己從事系統櫃相關工程，網頁也提到伊認為很好的1 位老師，故伊認為可以試試，便於103 年10月間與被告相約在員立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員立公司）見面，被告說此處是伊配合之上游工廠，但沒有帶伊參觀工廠設備，是在會議室內簡單介紹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櫃圖面；再下一次見面就是104 年4 月7 日簽約當天，是在距離員立公司不遠之誠顥公司辦公室內簽約，簽約時是伊、許如慧及被告在場，被告說這裡就是將來龍潭沈公館案生產系統櫃之工廠，但當場沒有參觀，簽約時也沒有誠顥公司人員在場；至於103 年10月間至104 年4 月7 日這段期間，是請被告到工地現場確認系統家具之施作尺寸，也有以電話或LINE聯繫等語明確（本院卷第201 至 204 頁）。許如慧亦證述：第1 次與被告談圖是103 年10月中，到104 年4 月7 日正式簽約，地點在誠顥公司，被告說屆時系統家具會在誠顥公司生產，剛認識被告時，被告狀態很好，願意跑工地，也會回答問題、接電話，被告說其父親為家具業理事長，伊有去查證，發現確實是這樣等情在卷（偵查卷第10、11、13頁），並有陳嘉勝提出之網路列印資料附卷可稽（原審卷第59頁）。綜合上開證據，足認在104 年4 月7 日簽立系統家具採購合約以前，陳嘉勝、許如慧已就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規劃、採購事宜，與被告多有聯繫，對被告之履約能力亦有所打探、瞭解，顯已進行相當之風險評估，始由陳嘉勝與被告簽立前揭契約，則能否逕謂陳嘉勝、許如慧有何陷於錯誤之情事，已非無可疑。 ㈢廖翊展於偵查、本院審理時復證述：被告先前與員立公司有過系統櫃交易，伊也曾於103 年10月間，就龍潭沈公館案提出報價單予被告，就是本院卷第241 頁之報價單，報價單內容是根據被告提供之資料來做規劃，因被告當時沒有再說是否要施作，這份報價單就擱置下來，直到伊離開員立公司改任誠顥公司負責人後，被告找伊再次估價，但伊聽聞被告之貨款不好收，認為跟被告做生意風險太大，遂打電話跟被告說伊不接這個案子等語（偵查卷第26、27頁，本院卷第277 至281 頁），並有員立公司103 年10月18日出具之報價單在卷可稽（本院卷第241 頁）。張源鈴亦於偵查中證稱：在本案之前，被告就曾下單委託東昊公司生產系統櫃，但因為被告在業界之信用不是那麼好，同業都說接被告案子要小心，所以伊都會要求被告先將貨款匯入，才開始生產（偵查卷第27、28頁），林振貴則證述：被告是沅盺公司業務員所接洽之客戶，確曾下單委託沅盺公司生產系統櫃，但沅盺公司因被告積欠貨款而不再與被告交易，就伊瞭解，目前仍有泰桔公司會為被告生產系統櫃等情明確（偵查卷第28、29頁），且被告確曾於103 年12月間，另向十茂木業股份有限公司詢價乙節，有該公司出具之報價單存卷可參（本院卷第243 頁），足認被告於103 、104 年間，確實從事系統家具之規劃、施作，有與多間系統家具製造廠商聯繫、交易之管道，且自103 年10月間陳嘉勝、許如慧與其接洽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規劃時起，即不止一次委請斯時任職於員立公司、後來改任誠顥公司負責人之廖翊展報價，則被告向陳嘉勝、許如慧表示：員立公司是伊配合之上游工廠，屆時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將由誠顥公司生產等情，並非憑空捏造，且被告自始均未隱瞞將委由其他工廠生產系統家具之實情，下單委託東昊公司生產後，亦即於104 年5 月23日傳送東昊公司之報價單予陳嘉勝，其上復明顯可見東昊公司完整地址，有被告與陳嘉勝之LINE對話紀錄在卷供憑（他字卷第12頁，原審卷第45頁），足認被告在其部落格網頁上所提「我們在與客戶簽約後，即告知各項材料供應與製造廠商所在地，以取信客戶」乙節（原審卷第59頁），尚非騙取客戶款項之虛詞。是以嗣後雖因被告在業界之風評欠佳，多數廠商對於為被告生產系統家具之事持保留態度，廖翊展亦因此拒絕為龍潭沈公館案生產系統家具，致被告遲至104 年5 月22日始覓得東昊公司報價、生產，亦難遽認被告於104 年4 月7 日與陳嘉勝簽約時，客觀上有何詐術之施用可言。 ㈣再者，觀諸前揭系統家具採購合約，其上有關「付款方式：簽約30% ，生產30% ，交貨30% ，驗貨10% 」、「匯款完成，並簽名後回傳（02）0000-0000 ，即進入生產流程，10天後可交貨」等語（他字卷第5 頁反面），以及「三、⒉乙方（即被告）交貨方式：乙方收到第2 期（生產）款項兌現後，10個工作日後、可交貨至工地」等文字（他字卷第5 頁反面、6 頁反面），係指被告與陳嘉勝約定，簽約後陳嘉勝需先支付貨款之30% ，圖面確認後再收貨款之30% ，亦即被告收到貨款之60% 才委託工廠生產，進入生產流程10天後可交貨乙節，業據被告供陳在卷（本院卷第124 頁），陳嘉勝亦證稱：「4 月7 日簽約時，我就先付了訂金5 萬元，後來又匯款25萬元（實際金額為附表編號2 之249,970 元），這就是所謂的簽約30% ，生產的意思就是被告跟我確認圖面後才可以開始生產，要開始生產的時候，他就會請我付生產的30% ，但被告當初沒有請我付生產30% 的款項，是直到交貨的時候叫我一起付」、「我已經付了訂金，但是在生產時，被告也沒主動要求付款」等語綦詳（偵查卷第12頁，本院卷第203 、204 頁），核與陳嘉勝遲至104 年5 月27日、東昊公司開始交貨之際，始一併支付如附表編號3 所示之429,970 元等情，相互吻合。可見被告對於貨款之收取，確實給予陳嘉勝相當通融，並未依照前揭約定，要求陳嘉勝必先支付達貨款之60% 即54萬元後，始願下單委託東昊公司生產，再對照張源鈴證稱：「因為同業都有說接被告案子要小心，所以我都是等被告把錢匯過來，就是我剛稱的20幾萬元，我才會開始生產」等情以觀（偵查卷第28頁），足見被告辯稱：伊也是承擔了陳嘉勝不依約給付貨款之風險，就先付款委託東昊公司生產乙節（本院卷第212 頁），洵非子虛，益徵難認被告自始有何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主觀犯意可言。 ㈤雖廖翊展最終拒絕為龍潭沈公館案生產系統家具，誠顥公司於104 年5 月間亦無所謂廠房淹水之情事，實係沅盺公司廠房於104 年間淹水，但斯時沅盺公司已未再與被告交易等情，業據廖翊展、林振貴分別證述明確（偵查卷第26、29頁，本院卷第281 頁），足認被告先後於104 年5 月15日、同年月23日傳送予陳嘉勝之「目前全部裁完大板，廠內沒有在星期二先做廚房跟玄關，現在等7 ：30廠長小廖（指廖翊展）從世貿展回來安排加班，再通知出貨日期」、「本次製造廠～誠顥右側（4 月我們去簽約時還是空地）新蓋鐵皮廠房時，堵塞原來排水溝管，早上08：30開門時發現積水約30公分，已完成在棧板上待出貨的成品約1/2 泡水，廠內機器也因泡水待修約7 ～10無法啟動」LINE對話內容（他字卷第11、12頁），均顯非事實。被告未將其遲遲無法覓得廠商生產系統家具之困難告知陳嘉勝、許如慧，甚至刻意以上開不實情節隱瞞、搪塞，其履約方法固不無違背誠實信用，甚至惡意遲延給付之虞，然揆諸首揭說明，此與被告自始即無給付真意，而施用詐術騙取金錢之舉措，仍迥不相同，不能據此逕論被告於締約初始即意在詐欺取財。 ㈥至陳嘉勝、許如慧雖一再指稱：被告遲至104 年5 月27日晚間7 時許，方交付與約定數量明顯不符之系統家具，其後更音訊全無，迄104 年6 月9 日始相約在東昊公司點交，且被告交付之品項仍有短缺，許如慧因此於同日與被告簽訂協議書，約定「扣除合約項次3 、4 、5 、11、12、18、19、24、25、26、34、35、36及組裝費用後，以763,039 元合意結清金額…惟就已交貨部分，如因加工錯誤、短缺、運送毀損，賣方（即被告）需負責補料至工地；人造石於買方（即許如慧）自行組裝櫃體後，安排到現場施工；三節滑軌及廚房拉籃4 組，由建泰五金於104 年6 月10日下午5 時前送達東昊公司後通知買方」，而被告復僅於104 年6 月18日補交滑軌38支、拉籃4 個，迄未補足其餘短缺之品項數量，被告應依約交貨卻未交貨之物品價值達180,553 元，另外尺寸、規格及現場施工錯誤，也都造成其等受有損失等情（他字卷第48、51頁，偵查卷第11、12頁，本院卷第212 頁），另提出短缺貨品明細表存卷供參（他字卷第22、23頁）。然此均核屬被告締約後之履行是否依債之本旨提出給付，以及嗣因施工進度、品質未達陳嘉勝、許如慧預期，造成雙方終止契約之緣由而已，仍與被告自始即無意給付而施用詐術之判斷無涉。況觀諸陳嘉勝與被告之LINE對話紀錄，陳嘉勝於104 年5 月7 日傳送「許大哥，書櫃圖面完成了嗎」、「還是，我們明天再約在工地，做最後的確認」、「所有的圖面，最後的確認」等語，再於同年5 月12日傳送「剩下要確定的圖面，下午2 點有要到工地確認嗎」等訊息予被告（他字卷第11頁，原審卷第21頁），顯然雙方至遲於104 年5 月7 日仍尚未能確認圖面，對照陳嘉勝證稱：「生產的意思就是被告跟我確認圖面後才可以開始生產」等語（本院卷第204 頁），足認被告辯稱：「沈公館的案子一直到5 月2 日木作完成，才會有完整的系統家具尺寸，我才能把圖傳給工廠生產，5 月6 日（應為5 月7 日之誤）陳嘉勝傳LINE給我，約我隔天到現場確認圖面，所以圖面是在5 月7 日（應為5 月8 日之誤）確認完成」等情，當非子虛，許如慧、陳嘉勝指述：締約時約定104 年4 月30日交貨，4 月底之前就已與被告確認圖面完成等情（他字卷第47頁反面、50頁反面，偵查卷第10、12頁），核與卷內證據不符，自均無從資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六、綜上所述，檢察官所提各項證據，尚無法證明被告在與陳嘉勝締約之初，客觀上有何施用詐術致人陷於錯誤之情形，亦難認定其主觀上有何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意圖，即未達到使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則縱令被告事後未能依債之本旨交付所約定品項、規格、數量之貨物，亦僅屬債務不履行之民事糾葛，無從遽論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之詐欺取財犯行，揆諸首揭說明，依「罪證有疑，罪疑唯輕」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原審基此依審理結果而判決被告無罪，經核並無違誤，應予維持。 七、檢察官不服，提起上訴意旨略以：被告於104 年4 月7 日與陳嘉勝簽立系統家具採購合約後，未如期施作及交付工程迭經陳嘉勝、許如慧催促，均藉口生產工廠遭淹水致無法出貨，迨104 年4 月底同年5 月初，始向東昊公司詢價，其後雖屢經告訴人催促，最後仍未完成系爭合約，可見其自始即無出貨之能力，而有詐欺之意圖甚明。然被告確實不止一次委請廖翊展就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報價，亦在尚未收得「生產30% 」之款項以前，即先行下單委託東昊公司生產龍潭沈公館案之系統家具，自尚乏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於締約初始，有何詐術之施用及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意圖，陳嘉勝、許如慧所稱：被告一再以不實藉口拖延給付，所交付之貨品數量、規格亦不符約定乙節，乃屬締約後之履約情形，無從據此推論被告自始即無給付之真意等節，均經本院逐一審認如前。檢察官所提之上訴理由，仍僅著眼於被告之履約方法或有違誠實信用，或有瑕疵給付之債務不履行情事，卻仍欠缺認定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據，其上訴即難認為有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 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宇青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在培提起上訴，檢察官壽勤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12 月 13 日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汪梅芬 法 官 吳麗英 法 官 劉元斐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游秀珠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12 月 13 日 附表： ┌──┬───┬──────────┬────┬──────┬──────────────┐ │編號│時間 │被告向陳嘉勝、許如慧│陳嘉勝、│交付金額之方│被告於收款後之處理 │ │ │ │佯稱之理由 │許如慧交│式 │ │ │ │ │ │付之金額│ │ │ ├──┼───┼──────────┼────┼──────┼──────────────┤ │ 1 │105年4│雙方約定總貨款90萬元│5萬元 │現金交付 │不詳 │ │ │月7日 │，簽約時付款30%，開 │ │ │ │ │ │ │始生產付款30%，交貨 │ │ │ │ │ │ │後付款30%，完工驗收 │ │ │ │ │ │ │後再支付10% │ │ │ │ ├──┼───┼──────────┼────┼──────┼──────────────┤ │ 2 │104年4│即上開所述需先支付貨│249,970 │匯款至被告之│並未與何廠商聯絡接洽，故先將│ │ │月9日 │款30%，並約定匯款完 │元（起訴│華南銀行汐止│交貨日期更改至同年5 月15日，│ │ │ │成後即進入生產流程，│書誤載為│分行第168200│後再更改為5 月23日，並向陳嘉│ │ │ │10個工作天後可交貨，│25萬元）│2251號帳戶 │勝、許如慧佯稱生產家具之「誠│ │ │ │雙方遂約定於4月30日 │ │ │顥公司」工廠淹水，需更改交貨│ │ │ │交貨 │ │ │時間為同年5 月27日，生產工廠│ │ │ │ │ │ │廠商改為東昊公司 │ ├──┼───┼──────────┼────┼──────┼──────────────┤ │ 3 │104年5│佯稱因東昊公司老闆要│429,970 │匯款至被告上│被告僅出貨價值83,000元之貨物│ │ │月27日│求再支付43萬元方願意│元 │開帳戶內 │ │ │ │ │出貨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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