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年度原上訴字第178號｜刑事：偽造有價證券等｜裁判日期：111 年 11 月 08 日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原上訴字第178號上訴人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智堯指定辯護人林瑞珠律師（義務辯護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不服臺灣宜蘭地方法院109年度原訴字第9號，中華民國111年5月2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緝字第11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本院審理範圍：依檢察官上訴聲明書、上訴理由書所載及本院審判中所述，已陳明係對原判決關於無罪部分提起上訴，是本院僅就此部分為審理，其餘（即原判決關於有罪）部分則非屬本院審理範圍，合先敘明。二、公訴意旨略以：告訴人黃章捷（下稱黃章捷）要向被告陳智堯（下稱被告）借款新臺幣（下同）2萬元，並交付「黃章捷所簽發面額2萬元本票（沒有發票日、到期日、票號：CH542408號）」、「黃章捷的身分證影印本」、「黃章捷簽名之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黃章捷簽立之委託切結書」、「黃章捷所簽名之借據（2萬元）」等文件給被告；被告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於民國106年1月7日，持「被告變造黃章捷所簽發面額（國字大寫部分）5萬元本票（沒有發票日、到期日、票號：CH542408號）、票面金額（阿拉伯數字部分）係2萬元」、「黃章捷的身分證影印本」、「黃章捷簽名之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黃章捷簽立之委託切結書」、「被告變造黃章捷所簽名之借據（2萬元改成5萬元）」等文件，在宜蘭縣○○鎮○○○路00號國盛企業社（起訴書誤載為國勝企業社）內，向告訴人黃政熾（下稱黃政熾）假稱「黃章捷要借錢」，施此詐術，使黃政熾因此陷於錯誤而交付現金4萬8,500元予被告（先扣利息1,500元，起訴書誤載為交付現金9萬7千元，先扣利息3千元）。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騙5萬元）、刑法第201條第1項與第2項變造有價證券（變造黃章捷簽發之本票，行使變造有價證券為變造〔起訴書誤載為偽造〕有價證券行為所吸收）、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變造私文書（變造黃章捷簽名之借據）等罪嫌。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復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且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為有罪之確信時，即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再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即藉由補強證據之存在，以增強或擔保告訴人陳述之證明力。又倘法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即無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事實存在，故同法第308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書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資料相符，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據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是本院即不再論述以下所引相關證據之證據能力。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偵訊時之供述、證人黃章捷、黃政熾及林志聰於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以黃章捷名義簽發之本票、借據、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委託切結書及黃章捷身分證影本，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坦承有將黃章捷所簽發本票及借據上2萬元之金額變更為5萬元，惟堅詞否認有何公訴意旨所指之犯行，辯稱：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及委託切結書、借據都是黃章捷自己寫的，我是經過黃章捷的同意才更改票據及借據金額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黃章捷承認有向被告借款並於本票、借據、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及委託切結書簽名之事實，而本票及借據由2萬元變更為5萬元，係經過黃章捷同意更改等語。五、經查：㈠關於被告有於不詳時、地，將黃章捷所簽發面額2萬元之本票、借款2萬元之借據，分別更改為面額5萬元（國字大寫部分）之本票、借款5萬元之借據後，向黃政熾稱黃章捷欲借款5萬元，並交付上開經更改後之本票、借據及黃章捷身分證影本、黃章捷簽立之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委託切結書予黃政熾，黃政熾即交付現金4萬8,500元予被告（先扣利息1,500 元）等情，業據被告於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自承在卷，並經證人黃章捷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證人黃政熾、林志聰於警詢及偵訊時證述明確，並有經被告更改後之本票、借據、黃章捷之身分證影本、黃章捷簽立之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委託切結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0年2月8日刑紋字第1098043893號、110年4月20日刑鑑字第1100015558號鑑定書附卷可查，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㈡證人黃章捷於警詢及偵訊時證稱：借據筆跡新台幣的「伍」不是我寫的，簽名也不是我簽的，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也不是我的簽名，我當初沒有簽過委託切結書，5萬元借據不是我的簽名，筆跡不同（後改稱委託切結書及借據上的名字是我簽的），原本我簽具2萬元之本票及借據，不知為何遭變更為5萬元；我當初是因為有急需，所以向被告借2萬元來周轉，我是向被告借款，並不是向黃政熾借款，被告將2萬元改成5萬元完全沒有經過我同意等語（見宜蘭縣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刑案偵查卷宗第8頁，108年度偵字第5431號卷第40頁反面，109年度偵緝字第113號卷第24頁至反面）。復於原審審理時證稱：黃政熾所提供之本票筆跡只有阿拉伯數字20000看起來像是我寫的，其他部分都不是我寫的，借據、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委託切結書筆跡都不是我的，我印象都沒有蓋指印，只有簽名，被告有要求將2萬元改成5萬元，但我沒有同意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03至109頁）；其後又於原審審理時改稱：我有簽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委託切結書、借據，文件上的指印是我蓋的，被告有跟我提過把金額寫高一點，然後再由我的名義向別人借錢，我不同意，我堅持我借多少就簽多少等語（見原審卷三第197至198頁）。是黃章捷既已證稱其因需錢孔急，因而向被告借錢周轉，且被告有向其表示要將2萬元改成5萬元，再向別人借款等語，衡情黃章捷於需錢孔急之際，被告既提出上開借款條件，如黃章捷當時未曾同意，實難認被告於與黃章捷無特別交情之情形下，寧願無利可圖，為黃章捷輾轉向黃政熾借款，足認被告於原審審理時辯稱：是黃章捷交給我資料的當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他，我說借款金額改成5萬元，我跟他講我借你2萬元要先扣利息，這樣不夠他還人家錢，而且我也有缺錢，後來就改成借5萬元，因為要扣利息，所以實際上拿到4萬多元，他就同意，我是在要去找黃政熾借錢的那天，在路上把2萬元改成5萬元等語（見原審卷三第238頁），尚屬合理可信，堪認被告確有經黃章捷之同意，將上開本票及借據上2萬元之金額變更為5萬元後，持向黃政熾借款。㈢反觀黃章捷就上開本票、借據、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及委託切結書是否為其簽名及蓋指印，前後陳述不一，且經原審將被告更改後之本票、借據及車輛取回同意切結書、委託切結書送鑑定之結果，各該文件上之簽名及指印均係黃章捷所書及所蓋，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0年2月8日刑紋字第1098043893號、110年4月20日刑鑑字第1100015558號鑑定書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三第29至55頁），是黃章捷說詞反覆、矛盾，憑信性顯屬可疑。況「被告未經黃章捷同意而將2萬元改成5萬元」之犯行，除黃章捷之單一指訴外，尚乏其他積極證據足資佐證，自不得僅以黃章捷之單一指訴，遽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㈣至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倘黃章捷確有同意被告將本票金額更改為5萬元，被告當可將本票上之阿拉伯數字「20000」一併更改，或是要求黃章捷重新簽發一張金額為5萬元之本票，然被告並未為之，則其應係未得黃章捷之同意，且顧忌本票金額阿拉伯數字「20000」之上已覆蓋有黃章捷之指紋，始不敢再行更動，遂僅將國字變更為「伍」等語。然被告之所以未將本票上之阿拉伯數字「20000」一併更改，或要求黃章捷重新簽發一張金額為5萬元之本票，不無可能係因輾轉借款事出倉促，不及當面請黃章捷配合一併更改已覆蓋其指紋之「20000」或請其重新簽發本票，而僅能透過電話徵得黃章捷同意後，權宜將未覆蓋黃章捷指紋之國字變更為「伍」。且依被告前開於原審審理時所稱：我是在要去找黃政熾借錢的那天，在路上把2萬元改成5萬元等語，亦可見其當時確有因倉促而便宜行事之情形。是檢察官上訴意旨所為指摘，尚難憑為對被告不利之認定。六、綜上所述，依檢察官所舉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確有被訴之詐欺取財、變造有價證券及行使變造私文書犯行，此部分既不能證明被告犯罪，依法自應為無罪之諭知。原審同此見解，而為被告無罪之判決，自無不合；檢察官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關於無罪部分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有本院送達證書、刑事報到單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05、115頁），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1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志成提起公訴，檢察官劉憲英提起上訴，檢察官葉建成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8 　　日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　官林柏泓法　官錢衍蓁法　官吳元曜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書記官黃亮潔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8 　　日

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原上訴字第17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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