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二三四六號｜刑事：妨害自由等｜裁判日期：90 年 10 月 31 日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二三四六號上　訴　人即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劉師婷上　訴　人即　被　告　己○○ 乙○○ 右上訴人因妨害自由等案件，不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八十九年度訴字第一五七號，中華民國九十年五月二十四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八年度偵字第三四三二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原判決撤銷。甲○○、己○○、乙○○共同以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各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均以參佰元折算壹日。事實一、甲○○原係圓鼎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圓鼎公司）之負責人，於民國八十七年間以其妻徐安娜名義與楊景堯、何憲民等人共同買受位於臺北市○○○路五十巷二十號華琪大廈仁、愛座地下室之所有權，然該大廈住戶認渠等之買賣不合法，甲○○多次欲在該處地下室設置鐵門，然均被住戶阻攔而未能得逞，雙方迭生紛爭，並經臺北市政府多次協調。甲○○雖買受該地下室所有權，然遲遲未能利用，其為求早日使用，並防住戶前來阻擋，擬於清晨率眾前往設置鐵門，若遇有人阻擋，即可以多數人之非法強制力排除他人之干預。甲○○遂於八十八年三月一日凌晨五時許，指派與其具有犯意聯絡之該公司職員己○○與乙○○，率領至少二、三十人同具有犯意聯絡不詳姓名之成年人前往上址，到達後由己○○先將警衛丁○○騙出地下室停車場管理室後，即由其中三人令丁○○坐在管理室旁之坐位上，並圍住丁○○不准其行動，以此非法方法剝奪丁○○之行動自由。己○○ 等人並將管理室警鈴之電線剪斷，防止丁○○利用警鈴通知住戶，足以生損害於該大廈仁、愛座之住戶戊○○等人，嗣因裝設鐵門之吊車發出吵雜聲吵醒大廈住戶，有住戶丙○○下樓察看，發現上情，始通知其他住戶並報警處理。二、案經被害人丁○○、戊○○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報請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上訴人即被告甲○○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據其於本院訊問時矢口否認有妨害自由之犯行，辯稱：伊買下該華琪大廈仁、愛座地下室之所有權，但因該大廈住戶抗爭，致遲遲未能使用。當天伊指派己○○找廠商去裝設鐵門，並不知他帶多少人去，乙○○是自己說要跟去，所以並非伊指派，案發時伊不在現場，亦未指示己○○、乙○○如何對付警衛丁○○或如何排除住戶抗爭云云；訊據上訴人即被告己○○、乙○○二人，亦均矢口否認涉有上開罪嫌，被告己○○ 辯稱：當天除伊和乙○○外，伊只帶了十二個人去裝鐵門，現場並沒有人看住丁 ○○，也未有人剪斷管理室的警鈴線，事先已跟丁○○協議才決定當天前往云云；被告乙○○辯稱：當天是甲○○叫伊去拍照蒐證，負責在有衝突時將現場拍下來，且伊在地下室進進出出的，並未在現場指揮，伊也不是圍住丁○○的三個人之一，並無妨害自由之行為云云。二、經查：被告己○○、乙○○等率眾數十人至上開地下室後，即由己○○騙丁○○ 離開管理室，嗣由三人不詳姓名之成年男子令丁○○坐於管理室外，並將管理室之警鈴線剪斷等情，迭據告訴人丁○○指訴及戊○○指訴地下室管理之警鈴線被剪斷情節甚詳，復有照片一紙附卷（見偵查卷第五十二頁證物袋）可稽，而證人丙○○於警訊及原審審理時證稱：伊被吵醒後即到陽台上看，發現停車場出入口有一堆人，因為之前聽說他們會鬧事，伊就到地下室查看，發現警衛丁○○坐在管理員的位置上，旁邊至少有二十個人以上，伊覺得他被威脅，因為伊看到他的表情很害怕、很驚慌，其他的人是一群人站在一起，只有三個人靠丁○○比較近，之後伊就趕快上樓通知警衛報警等語甚詳（見偵查卷第十一至十三頁；原審卷第一四七頁）。而對於被告等人究竟帶多少人前往？告訴人丁○○、戊○○先後有三、四十人或四、五十人之說法（見偵查卷第十頁背面、第十六頁背面、第四十一頁背面、原審卷第七十八頁、本院九十年八月六日、八月十七日訊問筆錄），而證人丙○○則於警訊及原審審理時證稱：約有二、三十人，或至少有二十人以上等語（見偵查卷第十三頁背面，見原審卷第一四七頁），渠等間對於被告等率同前往之人數前後有數種不同之說法，此應係當時情況混亂，且未明確清點之故，然至少有二、三十人以上，應符合事實，況被告己○○於警訊時供稱：伊工地工人只來十二人云云（見偵查卷第三頁背面）；於偵訊時供稱：不包括乙○○ 在內，帶十五個人去裝鐵門云云（見偵查卷第四十頁背面）；於原審訊問時復供稱：總共只有十人前去云云（見原審卷第二十頁），惟按己○○為當晚帶隊之人，且於偵訊時亦供稱：其中四人裝鐵門，四人指揮交通，二人搬磚塊，另二人準備砌磚云云（見偵查卷第四十頁背面），足證被告鄭國忠對前往裝設鐵門之人數應清楚知悉，惟其對實際到場人數所供竟前後不一，顯避重就輕之詞，不足採信。再查被告己○○、乙○○係受僱於甲○○，且裝設鐵門並不需動用數十人之人力，若非張富彬有鑑於先前欲裝設地下室鐵門時遭住戶阻撓，始指示己○○、乙 ○○率眾前往，以防遇有阻力時以多數力強制制止之，渠二人豈會無端偕同數十人前往之理？況被告乙○○自承當天主要的目的是帶照相機遇有衝突時要搜證，益可見渠等本可預見將有衝突之發生。是縱被告甲○○對於被告己○○、乙○○ 當埸妨害丁○○之行動自由及剪斷電鈴線等行為未為具體指示，然此亦應在其預見之內，且並不違背其本意。又被告己○○於偵查中曾辯稱：之前已與丁○○講好，知道當天是他當班，並說好如果讓渠等施工會給他十萬元，並可請他擔任管理員等語（見偵查卷第四十一頁），被告甲○○於答辯狀中亦辯稱如上，並辯稱既已合意在先，即不可能再妨害丁○○的行動自由云云，然告訴人丁○○堅決否認先前有與被告等達成上開合意，且被告己○○於原審訊問時亦自承：之前有問丁○○他的值班時間，但他不知道伊問他值班時間要做什麼，也沒有要他配合什麼，在渠等去做鐵門時，丁○○有說不適當，但沒有阻止等語（見原審卷第二十頁背面），足見被告己○○辯稱之前已與丁○○達成合意云云，顯不足採信。且告訴人丁○○確被限制行動自由，已如前述，若其與被告等先前達成合意，被告等當無限制其行動自由並剪斷警鈴線之必要，被告等所辯，均係飾卸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等之犯行洵堪認定。至證人即前往裝設鐵門之工程行負責人周健泉於本院九十年八月六日訊問時證稱：八十八年三月一日我們工程行加上吊車司機共五人到案發地點安裝鐵門，有看到丁○○在守衛室並沒有過來阻止我們裝設鐵門，因為我們在裝鐵門，沒有管警衛室那邊的事，所以沒有看到丁 ○○所說的情形，除我們工程行外，己○○帶了七、八個人，我們五個人是裝鐵門，另外七、八個人是己○○分配，有四人在指揮交通，另外四人是負責鐵捲門安裝好要搬磚頭砌磚的云云，核證人周健泉為圓鼎公司之工程包商，且所述與事實不符，應係迴護被告之詞，不足採信。又被告乙○○聲請傳喚證人康國興，惟未具體敘明待證事由及查報證人住居所地址，況本件事實已臻明確，本院核無傳喚之必要，附此敘明。三、核被告甲○○、己○○、乙○○三人所為，係犯刑法第三百零二條第一項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及第三百五十四條毀損罪。被告三人與其餘二、三十名不詳姓名之成年人間，對於上開犯行，互有犯意聯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被告等所犯上開二罪具有方法、結果之牽連關係，為牽連犯，應從一重論以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處斷。又被告行為後，刑法第四十一條業於九十年一月十日公布修正，並於同年一月十二日生效，該條第一項規定：「犯最重本刑為五年以下有期刑以下之刑之罪，而受六個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因身體、教育、職業、家庭之關係或其他正當事由，執行顯有困難者，得以一元以上三元以下折算一日，易科罰金。但確因不執行所宣告之刑，難收矯正之效，或難以維持法秩序者，不在此限。」。被告所犯之罪既為最重本刑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之刑之罪，依刑法第二條第一項前段規定，自有該法條之適用。四、原審認被告三人罪證明確而予以論科，固非無見，惟刑法第三百零二條第一項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係以私行拘禁或以其他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者，為該罪構成要件，而所謂「非法方法」自係泛指私行拘禁以外，其他足以剝奪人之行動自由而非法律所允許之一切行為在內，並無須於判決主文具體描述諭知為何種非法方法之必要。原判決主文諭知「甲○○、己○○、乙○○共同以多人包圍之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其中「多人包圍之」等語即非法定構成要件用語，原判決主文記載即有未洽。被告三人上訴意旨均猶執前詞否認犯罪，而指摘原判決不當，固無理由，惟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將之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姜國彬買受該大廈仁、愛座地下室之所有權，因住戶之抗爭，致遲未能使用，其為達早日使用之目的，始使用強制力，其方式雖不法，然尚非無因，而被告係令丁○○坐於座位上不准行動並加以圍住之方式以限制丁○○行動自由，犯罪手段尚非兇暴，另審酌被告犯罪後未坦承犯行之犯罪後態度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五、被告姜國彬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二百九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七十一條，刑法第二條第一項前段、第二十八條、第三百零二條第一項、第三百五十四條、第五十五條、第四十一條第一項前段，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一條前段、第二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斐玲到庭執行職務。中華民國九十年十月三十一日臺灣高等法院刑事第十五庭審判長法官房阿生法官鄧振球法官雷元結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書記官梁雅華中華民國九十年十月三十一日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三百零二條第一項：私行拘禁或以其他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百元以下罰金。

臺灣高等法院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二三四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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