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年度上字第1416號｜民事：確認支票權利不存在等｜裁判日期：107 年 08 月 15 日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5年度上字第1416號上　訴　人即被上訴人　弘釧貿易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呂健瑋訴訟代理人　范國華律師郭凌豪律師被　上訴人即　上訴人　順康瑞企業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姜振民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支票權利不存在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5年8月5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4年度訴字第341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起上訴，本院於107年8月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兩造上訴均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兩造各自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本件上訴人即被上訴人弘釧貿易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弘釧公司）之法定代理人於民國106年1月10日由孫偉倫變更為呂健瑋，有桃園市政府106年2月6日府經登字第10690734000號函、公司變更登記表可稽（見本院卷一第68至74頁），呂健瑋聲明承受訴訟（見本院卷一第66至67頁），應予准許。二、按當事人於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此觀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本文、第256條規定自明。查弘釧公司不服原判決，就其敗訴部分提起上訴，原上訴聲明為：㈠原判決不利於弘釧公司之部分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即上訴人順康瑞企業有限公司（下稱順康瑞公司）原審之反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嗣於105年9月30日具狀變更上訴聲明為：㈠本訴部分：⒈原判決關於後開第⒉⒊⒋項部分廢棄。⒉上開廢棄部分，確認被上訴人就持有上訴人所簽發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所示之支票（下稱系爭支票）票據債權不存在。⒊順康瑞公司應將弘釧公司所簽發如附表所示之4張支票返還弘釧公司。⒋如獲勝訴判決，弘釧公司願供擔保請准就上開第⒊項宣告假執行。㈡反訴部分：⒈原判決廢棄。⒉上開廢棄部分，順康瑞公司於原審之反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見本院卷一第20頁）。核其所為，僅係更正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弘釧公司主張：伊與訴外人竣為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下稱竣為公司）分別於101年9月24日、同年10月15日簽訂「投標案合作協議書」、「採購合約書」，約定由伊負責車廂、車輛平衡穩定系統、空調系統設備、機架、配電系統等，嗣伊再將負責部分轉包予順康瑞公司，並於同年12月1日簽訂採購合約書（下稱系爭契約），約定共採購車廂15組，分4批次交貨，第1批次1部車、第2批次4部車、第3批次5部車、第4 批次5部車。於103年7月間，順康瑞公司表示希望伊先支付第2批次4部車款項扣除訂金後共計新臺幣（下同）520萬元，伊以付款條件尚未成就為由拒絕，然因順康瑞公司資金周轉不靈，需要資金打造第3批次之車廂，伊遂開立系爭支票並交付順康瑞公司週轉。惟竣為公司分別於103年10月27日及同年11月3日寄發律師函予伊表示所交付車廂未經軍方通知驗收合格，並拒絕給付尾款，故伊付款予順康瑞公司之條件未成就，兩造並未合意變更貨款支付之約定，順康瑞公司即無理由受領系爭支票。又順康瑞公司曾委由伊代為採買部份零件並墊支保險費用共計54萬2,222元，伊代為購置墊付，順瑞康公司應返還該利益。至順瑞康公司反訴請求伊給付第2批次4部車款520萬元部分，因條件未成就，為無理由；縱認順康瑞公司得請求票款或貨款，伊發函終止系爭契約，順康瑞公司預先受領伊支付第6至15車廂部分貨款600萬元即無法律上原因，伊得主張抵銷。又順康瑞公司迄106年10月 11日始請求損害賠償，惟順康瑞公司並未受有損害，且其請求已罹於消滅時效等語。爰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求為：㈠確認順康瑞公司就系爭支票之票據債權不存在；㈡順康瑞公司應將系爭支票返還予伊；㈢順康瑞公司應給付伊54萬 2,222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弘釧公司逾上開範圍之請求，原審為其敗訴之判決，未據聲明不服部分，不再贅述）。並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就上開第㈢項聲明宣告假執行。二、順康瑞公司則以：弘釧公司係以預先給付第2批次4部車之貨款為由，交付系爭支票予伊，雖系爭契約第4條原約定清償期為驗收完成或收到尾款之不確定事實，然弘釧公司已同意提前以系爭支票給付而拋棄期限利益，自不得主張伊收受系爭支票無法律上之原因。且系爭支票非如弘釧公司所稱供伊週轉之用，竣為公司就第2批次4部車之尾款債權已因清償或抵銷而消滅，該約定之付款條件成就，伊自得受領系爭支票。伊已交付第2梯次4部車予弘釧公司，並經軍方驗收合格，自得請求弘釧公司給付貨款520萬元。又系爭契約係列舉伊應給付之範圍，非約定範圍部分，伊不負設備之給付義務，應由弘釧公司負責。縱認伊有設備給付義務，惟弘釧公司未依法催告伊履行給付，難認伊給付遲延。弘釧公司未證明伊有委託代墊保險費或購買零件，弘釧公司不得請求返還該等費用。伊係依弘釧公司指示暫緩施作第2批車廂，難認伊有給付遲延之可歸責事由，弘釧公司依民法第503條規定解除契約顯無理由。弘釧公司既於103年間向伊表示解除系爭契約，拒絕伊之給付，並提起本件訴訟，系爭契約顯無履行可能，弘釧公司不得請求伊返還前已收受之定金並主張抵銷。縱認弘釧公司得依民法第511條規定終止系爭契約，伊亦得依同條但書規定請求弘釧公司賠償伊900萬元等語，資為抗辯。另依支票票款請求權、系爭契約第4條約定，提起反訴求為命弘釧公司給付520萬元及自103年12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算之利息。並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三、原審就本訴部分命順康瑞公司應給付弘釧公司54萬2,222元，及自104年1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駁回弘釧公司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就反訴部分判命弘釧公司應給付順康瑞公司520萬元，及自103年12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6%計算之利息。弘釧公司及順康瑞公司各就其敗訴部分，聲明不服，提起上訴。弘釧公司上訴聲明：㈠本訴部分：⒈原判決關於後開第⒉⒊⒋項部分廢棄。⒉上開廢棄部分，確認順康瑞公司就持有弘釧公司所簽發系爭支票票據債權不存在。⒊順康瑞公司應將弘釧公司所簽發系爭支票返還弘釧公司。⒋願供擔保請准就上開聲明第⒊項宣告假執行。㈡反訴部分：⒈原判決廢棄。⒉上開廢棄部分，順康瑞公司在第一審之反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順康瑞公司答辯聲明：上訴駁回。順康瑞公司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順康瑞公司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弘釧公司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㈢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弘釧公司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一第55、175頁）：㈠系爭支票為弘釧公司簽發（見原審卷一第216至219頁）。㈡順康瑞公司為系爭支票之執票人。㈢兩造於101年12月1日簽定系爭契約，有系爭契約在卷為證（見原審卷一第25至27頁）。㈣弘釧公司與竣為公司於101年9月24日簽定「投標案合作協議書」，並於同年10月16日簽定「機動通信指揮車車箱等14項案採購合約書」，有該合約書及協議書在卷為證（見原審卷一第11至24頁）。五、弘釧公司主張：伊開立系爭支票並交付予順康瑞公司係供其資金週轉，而第2批次4部車之付款條件未成就，順康瑞公司不得向伊請求給付票款，其票據債權並不存在；又伊為順康瑞公司代購部分零件等，共支出54萬2,222元，順康瑞公司迄未返還，爰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確認系爭支票之票據債權不存在；順康瑞公司應返還系爭支票並給付54萬 2,222元本息等語，惟為順康瑞公司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另提起反訴主張伊已依約交付第2批次4部車，弘釧公司應給付伊貨款，爰依支票票款請求權、系爭契約第4條約定，請求弘釧公司給付520萬元本息等語。是本件之爭點為：㈠弘釧公司主張順康瑞公司就系爭支票之票據債權不存在，並請求順康瑞公司返還系爭支票有無理由？㈡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代購費用等共計54萬2,222 元，有無理由？㈢順康瑞公司請求弘釧公司給付貨款520萬元有無理由？㈣弘釧公司以600萬元之不當得利債權主張抵銷有無理由？茲分述如下。六、關於弘釧公司主張順康瑞公司就系爭支票之票據債權不存在，並請求順康瑞公司返還系爭支票部分：（一）按票據債務人不得以自己與發票人或執票人之前手間所存抗辯之事由對抗執票人。但執票人取得票據出於惡意者，不在此限，票據法第13條定有明文。次按票據乃文義證券及無因證券，證券上之權利義務悉依證券上所載文句而決定其效力，從而票據上權利，依票據文義而發生，與其基礎之原因關係各自獨立，票據上權利之行使不以其原因關係存在為前提，故其原因關係不存在或無效時，執票人仍得依支票文義行使其權利；票據行為為不要因行為，即不以給付之原因為要素而得成立之行為，凡簽名於票據之人，不問原因如何，均須依票上所載文義負責，除執票人取得票據係出於惡意或詐欺者外，發票人不得以自己與執票人前手所存抗辯之事由，對抗執票人；在原告請求確認債權不存在之訴，如被告主張其債權存在時，固應由被告就債權存在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惟原告請求確認之債權，倘係票據（票款）債權時，由於票據具有無因性（抽象性或無色性）之特質，票據行為一經成立後，即與其基礎之原因關係各自獨立，而完全不沾染原因關係之色彩。票據權利之行使不以其原因關係存在為前提，原因關係不存在或無效，並不影響票據行為之效力，執票人仍得依票據文義行使權利。因此，於票據債務人請求確認票據債權不存在時，執票人僅須就該票據之真實，即票據是否為發票人作成之事實，負證明之責，至於執票人對於該票據作成之原因為何，則無庸證明。如票據債務人依票據法第13條規定主張其與執票人間有抗辯事由存在時，原則上仍應由票據債務人負舉證責任，以貫徹票據無因性之本質，與維護票據之流通性（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334號判例、49年台上字第678號判例、102年度台上字第466號判決意旨參照）。弘釧公司請求確認順康瑞公司就系爭支票債權不存在，並請求順康瑞公司返還系爭支票，自應由弘釧公司就其主張原因關係之抗辯事由負舉證責任。（二）經查：弘釧公司起訴時係主張因其認第2批次4部車後續軍方驗收及業主竣為公司支付尾款應無問題，乃交付系爭支票予順康瑞公司等語（見原審卷一第5、6頁）；嗣於本院改稱係因順康瑞公司打造第6到第10部車，需要資金週轉，伊始交付系爭支票供順康瑞公司週轉，並非基於給付貨款之意思等語（見本院卷一第79頁），惟系爭支票之簽發日期為103年7月8日及同年月9日，票載到期日均為103年 11月30日，票期長達4個月之久，與一般供週轉使用之情形不同，而弘釧公司就其簽發系爭支票原因關係之主張，不僅前後迥異，復未舉證以實其說，難認可採。而順康瑞公司辯稱：弘釧公司簽發系爭支票予伊，係兩造合意取代系爭契約第4條之貨款支付約定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21頁背面、214頁，卷二第92頁背面），其前後所述均相同，較弘釧公司之主張為可採，且系爭契約第4條約定，以竣為公司支付貨款為弘釧公司給付順康瑞公司貨款之前提，應係期限，而非條件，如此順康瑞公司之預期利益始不致因不確定因素而受影響。系爭契約第4條之約定既係期限而非條件，兩造間自得合意變更此項付款前提，故順康瑞公司辯稱：弘釧公司簽發系爭支票交予伊，係因兩造合意變更系爭契約第4條貨款支付之約定等語，尚屬可採。堪認弘釧公司簽發系爭支票交予順康瑞公司之原因關係為給付貨款。（三）次查，系爭契約第4條第2款約定：第2批次4部車，打造完成交車，並完成軍方驗收後，甲方（即弘釧公司，下同）於15日內需支付乙方（即順康瑞公司，下同）360萬元，再於收到業主即竣為公司尾款後，支付貨款160萬元，有系爭契約可稽（見原審卷一第25至26頁背面）。系爭第2 批次之4部車業經軍方驗收，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卷二第118頁背面），已符合上開約定，而兩造已合意變更系爭契約第4條貨款支付之約定，已如前述，是弘釧公司簽發系爭支票予順康瑞公司，係在履行系爭契約所約定之貨款給付義務。則順康瑞公司於系爭支票未兌現之情形下，自得對弘釧公司請求該票款520萬元（計算式：1,300,000×4＝5,200,000）。故弘釧公司主張系爭支票之債權不存在，並請求返還系爭支票，核屬無據。七、關於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54萬2,222元部分：（一）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179條前段定有明文。弘釧公司主張順康瑞公司委託其代購下列物品而支出下列金額，順康瑞公司應返還該等金額等語，順康瑞公司則否認有委託弘釧公司代購物品。（二）經查： 1、關於項目3至10之車險費用：依系爭契約第3條第2項約定：「乙方依軍方合約相關規範負責提供、施工安裝符合軍方需求之裝備如後：1.車廂打造（依標單-需求規範文件2.1…），乙方負責提供設備並負責車輛檢測（ARTC）…電機簽證及負責案內相關道路測試等執行（含運輸、油料、保險）及對客戶實施保固期維修等工作外，並負責甲方所提供設備施工安裝」（見原審卷一第25頁）。又依系爭標單-需求規範文件2.1.2.1.8條：「車輛改裝後，不得影響車輛行駛性能，且須經道路測試，…測試期間之車輛駕駛、人員與車輛行程保險及油料等費用由乙方（即得標商竣為公司）負責」（見原審卷一第139頁）。是依系爭採購合約第3條約定，順康瑞公司依約應提供之設備，包括系爭標單-需求規範文件2.1項下2.1.2.1.8條之保險費用。弘釧公司分別於102年10月31日、102年11月6日支出第1車、第2車之車險費2,374元、4,276元，又於103年3月14日、103年5月9日、103年6月5日、103年6月5日、103年10月17日、103年10月17日支出第第2車、第3車、第4車、第5車、第4車、第5車之保險費各1,426元，有保險單可稽（見原審卷一第43至50頁）。則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該等保險費用共計1萬5,206元（計算式：2,374＋4,276＋1,426＋1,426＋1,426＋1,426＋1,426＋1,426＝15,206），核屬有據。 2、關於項目11至14一氧、二氧化碳偵測器、閃爍燈泡：依系爭標單-需求規範文件2.1.2.2.5.6條約定：「車廂內須裝設一氧化碳偵測器及二氧化碳偵測器，當超過設定含量門檻時能發出告警聲響及閃光訊號」（見原審卷一第142頁），足見一氧化碳偵測器、二氧化碳偵測器及閃爍器材為必要設備，弘釧公司為第1車安裝一氧、二氧化碳偵測器，分別於102年3月6日、102年3月26日支付定金、尾款各8,623元；安裝閃爍燈泡而於102年6月11日支出939元、於102年8月6日支出620元，有統一發票4張可稽（見原審卷一第51至53頁），則弘釧公司請求此部分金額合計1 萬8,805元（計算式：8,623＋8,623＋939＋620＝18,805 ），亦屬有據。 3、關於項目16至20避雷針桅桿：依系爭標單-需求規範文件第2.1.2.2.5.1.5條：避雷針接地須有獨立且符合CNS接地規範之接地系統，須與裝備接地保持高度絕緣，並附所需接地導線及接地棒（見原審卷一第142頁），足見避雷針屬車廂設備之一，而桅桿則為避雷針設備之一部，有照片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87頁），堪認該等桅桿應由順康瑞公司提供。又弘釧公司於102 年3月26日支出桅桿第1車貨款費用5萬4,600元、於103年1月20日支出桅桿第2車貨款費用5萬4,600元及運費1萬6,256元、於103年3月5日支出桅桿第3至5車費用16萬3,800元（計算式：709,800×3/ 13＝163,800）、運費1萬7,879 元（計算式：77,476×3/13≒17,879，元以下四捨五入），有統一發票可稽（見原審卷一第55至57頁背面），則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此部分30萬7,135元（計算式：54,600＋54,600＋16,256＋163,800＋17,879＝307,135），係屬有據。 4、關於項目21至25偽裝網相關設備部分：依系爭標單-需求規範文件第2.1.2.2.5.4條：…至少配置野戰型及城市型偽裝網各乙套及所需安裝掛鉤等設施，大小須完全覆蓋車輛及車廂，須為防制近紅外線偵測材質（見原審卷一第142頁），足見偽裝網及其掛鉤均應由順康瑞公司提供。又偽裝網各角落末端與地面連接處係以彈性繩及掛鉤相連，有照片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86頁），故彈性繩為架設偽裝網所需。查弘釧公司於102年4月26日支出偽裝網布料費用5組（第1至5車）7萬1,232元（計算式：213,696×5/15＝71,232）、於102年10月18日支出偽裝網掛鉤所需之彈性繩費用第1車1,281元、於102年8月22日支出偽裝網掛鉤所需之彈性繩費用1,659元、於103年2月 10日支出偽裝網掛鉤所需之彈性繩費用（第2至5車）6,000元（計算式：21,000×4/14＝6,000）、於103年9月30日支出偽裝網製作費（第1至5車）2萬5,000元（計算式：30,000×5/ 6＝25,000），有統一發票、收據1張可稽（見原審卷一第58至62頁），是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此部分金額合計105,172元（計算式：71,232＋1,281＋1,659＋6,000＋25,000＝105,172）應屬可採。 5、關於項目26至30避雷針相關設備部分：依系爭標單-需求規範文件第2.1.2.2.5.1.5條：避雷針接地須有獨立且符合CNS接地規範之接地系統（避雷針須為主動式避雷針），須與裝備接地保持高度絕緣，並附所需接地導線及接地棒，依避雷針設計圖說及實品圖可見（見原審卷一第142、187頁），避雷針接頭部分，係由軸套及鋁管組成，足見軸套及鋁管亦屬必要支出費用。而弘釧公司於102年12月17日支出電避雷針費用9萬元、於102年4月16日支出軸套費用630元、於103年1月25日支出鋁管費用（第2至5車）2,400元（計算式：8,401×4/14≒2,400）、於102年6月24日支出裸銅線費用（第1至5車）1,575元（計算式：4,725×5/15＝1,575）、於103年1月2日支出接地棒、焊粉費用（第1至5車）1,299元（計算式：3,896×5/15≒1,299），有發票可稽（見原審卷一第63至67頁）。是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此部分金額合計9萬 5,904元（計算式：90,000＋630＋2,400＋1,575＋1,299 ＝95,904），核屬有據。 6、基上，弘釧公司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得向順康瑞公司請求之金額合計為54萬2,222元（計算式：15,206＋18,805＋307,135＋105,172＋95,904＝542,222）；逾此部分之請求即屬無據。（三）次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順康瑞公司對弘釧公司所負上開給付義務，固未經兩造約定而無確定清償期限或特定利率，惟弘釧公司之起訴狀繕本已於104年1月14日送達於順康瑞公司（見原審卷一第79頁），則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自翌日即104年1月15日起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遲延利息，亦屬有據。八、關於順康瑞公司請求弘釧公司給付貨款520萬元部分：（一）按支票發票人應照支票文義擔保支票之支付；支票執票人向支票債務人行使追索權時，得請求自為付款提示日起之利息，如無約定利率者，依年利6釐計算，票據法第126條、第133條分別定有明文。（二）經查，弘釧公司為系爭支票之發票人，順康瑞公司為執票人，順康瑞公司就系爭支票有票據上之權利，已如前述，弘釧公司自應依票據法之規定，擔保系爭支票票面金額之支付，惟系爭支票經順康瑞公司於103年12月1日提示而未獲付款，有支票暨退票理由單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216至219頁），則順康瑞公司依票款請求權，得請求弘釧公司支付票款共計520萬元，及自103年12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算之利息，核屬有據。（三）證人孫偉倫固於本院證稱：弘釧公司交付順康瑞公司之系爭支票為借款等語（見本院卷一第63頁），核與前述認定之事實不同，而孫偉倫係弘釧公司簽訂系爭契約時之法定代理人，兩造簽約後，後續發生履約爭議時，亦多由孫偉倫處理之，具有利害關係，難以期待其所為之證詞與事實相符，尚難遽予採信。（四）又順康瑞公司主張票據之法律關係既有理由，則其依系爭契約之法律關係為相同之請求，即無須審究。九、弘釧公司以600萬元之不當得利債權主張抵銷部分：（一）弘釧公司主張：伊已於103年11月17日發函解除或終止系爭契約，順康瑞公司預先受領伊支付第6至15車廂部分貨款600萬元即無法律上原因，伊得主張抵銷等語，惟為順康瑞公司所否認，並辯稱：順康瑞公司係依弘釧公司之要求而停工，弘釧公司以順康瑞公司遲延給付為由解除或終止契約，均無理由等語。（二）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前項催告定有期限者，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任」、「契約當事人之一方遲延給付者，他方當事人得定相當期限催告其履行，如於期限內不履行時，得解除其契約」、「因可歸責於承攬人之事由，遲延工作，顯可預見其不能於限期內完成而其遲延可為工作完成後解除契約之原因者，定作人得依前條第2項之規定解除契約，並請求損害賠償」，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3項、第254條、第503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權人應先催告債務人給付，倘債務人未為給付，應負遲延責任，必債務人負遲延責任後，債權人再定相當期限催告其履行而不履行，債權人始得以債務人給付遲延為由解除契約」（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748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三）自弘釧公司於103年8月14日及15日之電子郵寄內容及竣為公司於103年9月1日之律師函內容（見本院卷一第105至108頁）觀之，可知弘釧公司曾請求竣為公司依約付款，並向竣為公司表示將自即日起暫停第二批車廂繼續備料及施作；竣為公司以律師函表明：弘釧公司不應停工施作第二批車廂，嗣竣為公司於103年11月3日寄律師函表明，弘釧公司當時僅施作第6、7台車廂之外殼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14頁），可知弘釧公司因竣為公司未給付款項，曾要求順康瑞公司停工，並向竣為公司表示暫停第二批車廂繼續備料及施作。而順康瑞公司於103年10月15日之聯絡單說明記載：「9月24日貴公司孫偉倫君蒞臨本公司台北廠（新北市○○區○○街00號），當面告知本公司姜振民君旨揭案件自即日起全面停工，故目前並無施作進度亦無法規劃進度時程表…請貴公司（弘釧公司）於旨揭案件預計交貨前120天以書面正式通知本公司復工備料與施作，備料完成後本公司將以每部車廂生產週期45天陸續進行製繳」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13頁）；又於103年10月20日寄聯絡單予弘釧公司：「…請貴公司（弘釧公司）以書面正式通知本公司後120天開始製繳第6部車，屆時再行通知貴公司將負責供料品項送至本公司作業工廠安裝施工，每部車廂生產週期45天陸續進行製繳」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10頁），弘釧公司回覆聯絡單載：「本公司確實口頭建請貴公司暫緩施作第二批車輛」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11頁），順康瑞公司於103年10月27日函表示：「…至貴公司表示暫緩施作一節，本公司當下回覆為『於本批次之備料使用完畢後，即依貴公司請求暫緩備料、施作』…」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01頁），由上開往來函件內容可知，弘釧公司確有要求順康瑞公司停工，順康瑞公司在依弘釧公司要求停工後，多次向弘釧公司表示若弘釧公司於預計交貨日前120日以書面正式通知復工備料與施作，順康瑞公司當依弘釧公司通知履行。堪認弘釧公司係因其業主竣為公司未給付工程款，而要求順康瑞公司暫時停工，順康瑞公司既係依弘釧公司要求停工，並多次告知弘釧公司通知復工之時程及方法，自無給付遲延之可歸責事由，則弘釧公司以順康瑞公司給付遲延為由解除契約，自屬無據。（四）弘釧公司另主張其已於103年11月17日以存證信函，依民法第503條規定，終止系爭契約等語。惟終止契約與解除契約不同，前者係將契約關係向後消滅；後者係使契約溯及既往消滅。查弘釧公司103年11月17日之存證信函（見原審卷二第77至80頁）之內容係以順康瑞公司有可歸責遲延履行為由終止系爭契約，然兩造就系爭第二批車輛未約定交付期限，而順康瑞公司係依弘釧公司要求停工，已如前述，難認順康瑞公司遲延交車有可歸責之事由，故弘釧公司不得以順康瑞公司遲延履行而終止契約，縱順康瑞公司有給付遲延之情事，弘釧公司仍應依民法第229條第2、3項規定先行催告，於順康瑞公司不為給付後，再依民法第254條規定，定相當期限催告順康瑞公司履行而不為履行時，方得解除契約。弘釧公司並未先為催告，及再定相當期間催告履行，則其主張解除系爭契約自非合法。（五）弘釧公司又主張其已於106年9月20日具狀依民法第511條規定，終止系爭契約等語。按民法第511條固規定：「工作未完成前，定作人得隨時終止契約。但應賠償承攬人因契約終止而生之損害」，惟「契約因可歸責於付定金當事人之事由，致不能履行時，定金不得請求返還」，民法第249條第2款亦有明文。又「按定金係契約當事人之一方以確保契約之履行或擔保契約之成立為目的，交付他方之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依民法第二百四十九條規定，定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適用下列之規定：契約履行時，定金應返還或作為給付之一部；契約因可歸責於付定金當事人之事由，致不能履行時，定金不得請求返還；契約因可歸責於受定金當事人之事由，致不能履行時，該當事人應加倍返還其所受之定金；契約因不可歸責於雙方當事人之事由，致不能履行時，定金應返還之。故當事人間就定金之效力未作特別約定者，依該條規定，原則上應屬違約定金，並為最低損害賠償額之預定，其因可歸責付定金當事人事由致債務不能履行，他方所受損害倘不及定金時，定金固不得請求返還，惟如所受損害超過定金時，他方仍得依民法第二百二十六條規定請求額外之賠償」（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79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系爭契約第4條約定：「全案共計採購車廂15部，分四批次交貨，每部含稅價款為新台幣壹佰玖拾萬元整，總價款新台幣貳仟捌佰伍拾萬元整，甲方於簽約後15日內需支付乙方訂金新台幣玖佰萬元整，餘款依交貨批次給付如後」（見原審卷一第26頁），該「訂金」即民法第249條所規定之定金，性質上屬為確保契約履行而給付之款項，且弘釧公司於103年12月間已對順康瑞公司表示解除之意，該解除雖非合法，但弘釧公司已無繼續履行系爭契約之意甚明，亦符合民法第249條第2款不能履行之要件。依上規定及說明，弘釧公司即不得請求順康瑞公司返還該訂金，則弘釧公司主張順康瑞公司收受600萬元訂金為不當得利，並以該不當得利債權為抵銷之抗辯，即不足取。十、綜上所述，弘釧公司主張順康瑞公司就系爭支票之票據債權不存在，並請求順康瑞公司返還系爭支票部分，核屬無據，不應准許；弘釧公司請求順康瑞公司給付代購費用等共計54萬2,222元部分，則屬有據，應予准許。順康瑞公司請求弘釧公司給付520萬元部分核屬有據，應予准許；而弘釧公司以600萬元所為抵銷之抗辯，則不應准許。從而，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分別為兩造勝訴之判決；就不應准許部分，分別為兩造敗訴之判決，經核均於法無違。兩造上訴論旨，各指摘原判決不利於己部分為不當，聲明廢棄，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十一、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審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逐一論列。十二、據上論結，本件兩造之上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7 年 8 月 15 日民事第二十二庭審判長法官張靜女法官曾部倫法官丁蓓蓓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07 年 8 月 15 日書記官余姿慧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臺灣高等法院105年度上字第141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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