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年度重上字第657號｜民事：給付買賣價金等｜裁判日期：107 年 06 月 06 日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6年度重上字第657號上　訴　人　聯德國際有限公司兼法定代理人　陳銘智共　　　同訴訟代理人　吳仲立律師被上訴人　博電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李宗宜訴訟代理人　楊傳珍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買賣價金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6年5月26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4年度重訴字第29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07年5月2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按未經認許其成立之外國法人，雖不能認其為法人，然仍不失為非法人之團體，苟該非法人團體設有代表人或管理人者，依民事訴訟法第40條第3項規定，自有當事人能力，至其在臺灣是否設有事務所或營業所，則非所問，最高法院50年台上字第1898號判例可資參照。本件上訴人聯德國際有限公司（下稱聯德國際公司）係在模里西斯註冊登記之外國法人，資本額為美金（以下未註明幣別者均同）200萬元，有註冊證明書可按（見本院卷第247頁），雖未經我國認許，不能認係法人，惟其設有代表人即上訴人陳銘智（下稱陳銘智），依前揭說明，聯德國際公司為非法人團體而有當事人能力。本件具涉外因素，惟兩造簽約地係在我國新北市，且已合意我國法院有國際管轄權，並以我國法為本案準據法（見本院卷第57頁），先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陳銘智於民國100年1月13日代表聯德國際公司與伊簽訂採購合約書（下稱系爭合約），自102年10月22 日起至103年7月31日止陸續向伊購買如原判決附表所示之工業貼片電容產品（下稱系爭貨物），然伊依約交付貨物予聯德國際公司後，竟未獲付款，迄今尚積欠伊貨款41萬8,257.75元。聯德國際公司雖曾以系爭貨物有瑕疵為由拒付貨款，但經兩造合意就瑕疵原因為鑑定，若非系爭貨物本身電容問題，送第三方鑑定費用應由聯德國際公司負擔，嗣經雙方同意送交第三人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結果，系爭貨物係焊接受熱後產生裂紋失效，應係聯德國際公司於焊接加熱過程中操作不當所導致，無法證明為系爭貨物本身瑕疵問題，故應由聯德國際公司負擔鑑定費用人民幣1萬450元。是聯德國際公司應給付伊未付之貨款41萬8,257.75元及鑑定費用人民幣1 萬450元，而陳銘智係以未經認許之聯德國際公司名義與伊簽訂系爭合約之行為人，依民法第367條、公司法第377條準用同法第19條、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規定應與該外國法人即聯德國際公司負連帶責任等情，爰求為上訴人應連帶給付41萬8,257.75元、人民幣1萬450元，及依序各自103年12月 21日、104年7月8日起按法定利率計算遲延利息之判決。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提起上訴，被上訴人於本院聲明：上訴駁回。（至被上訴人逾此金額請求部分及對聯德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聯德電子公司〉、鄧瑞玲部分之請求，經原審駁回後，未據被上訴人聲明不服，業已確定，不另贅述）二、上訴人則以：系爭貨物經聯德國際公司送交大陸地區之聯德電子（東莞）有限公司（下稱聯德東莞公司）加工後，因系爭貨物電容不良致耐溫不足而發生裂開之瑕疵，聯德國際公司因此遭客戶退貨並求償，依系爭合約第23條、第30條、第37 條約定，自得請求被上訴人賠償聯德國際公司損失36 萬5,045.1元，並對被上訴人貨款請求主張同時履行抗辯權。又依系爭合約書第10條之約定，若被上訴人之售價高於行情，聯德國際公司得從應付款項中扣除差價，而被上訴人售價確有高於行情，其中CS-3313AK72R01S05料號價差損失為10 萬7,329元、CS-5603AJ82R01S05料號價差損失為5萬6,120元，是聯德國際公司合計受有52萬8,494.1元之損害（365,045.1＋56,120＋163,449＝528,494.1），亦得以此抵銷被上訴人請求之貨款41萬8,257.75元等語，資為抗辯。於本院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查聯德國際公司係未經我國認許之外國法人，陳銘智於100 年1月13日代表聯德國際公司與被上訴人在我國簽訂系爭合約，自102年10月22日起至103年7月31日止陸續向被上訴人購買如原判決附表所示之系爭貨物，經被上訴人交貨後，尚有買賣貨款41萬8,257.75元未付之事實，有採購合約書、採購單可按（見原審卷一第19-103頁），並為上訴人所不爭，堪認真實。被上訴人請求聯德國際公司給付貨款及鑑定費，陳銘智並應依法與之負連帶責任，上訴人則以上揭情詞置辯，茲就兩造爭點一一論述如下：㈠被上訴人所交付之系爭貨物是否有耐溫差不足150℃之瑕疵？聯德國際公司得否就貨款給付為同時履行之抗辯，並以所受損害36萬5,045.1元主張抵銷？ 1.按物之出賣人就出賣標的物所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以該瑕疵於「危險移轉時」存在者為限，此觀之民法第354條規定自明，倘瑕疵係於危險移轉後，因買受人或第三人之行為始行發生，外觀上即非出賣人應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範疇。此時，如買受人仍主張瑕疵係於危險移轉時即已存在，非嗣後買受人或第三人之行為所致，即應就此對其有利之瑕疵發生係與自己或第三人行為無關之特別情事負舉證責任，如不能舉證證明，自不得主張出賣人應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或不完全給付之債務不履行責任。 2.查系爭貨物於被上訴人交貨後，聯德國際公司已供稱係交由大陸地區之聯德東莞公司加工，與其他零件進行印刷電路板之入錫焊接（見本院卷第244、249頁）。聯德國際公司以聯德東莞公司加工焊接後發現系爭貨物產生裂紋，主張係被上訴人系爭貨物品質無法承受150℃耐溫差之瑕疵所致，已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抗辯係加工焊接技術不當所導致等情。兩造曾合意就此瑕疵之產生原因，送請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有兩造所不爭之會議紀錄可憑（見原審卷一第128頁、本院卷第57頁），而依中國賽寶實驗室之分析報告（報告編號FX00-000000000）之樣品數量編號欄所載「失效樣品1只，編號為F1#；良品5只，編號為G1#-G5#」，分析結論欄記載「失效樣品由於端頭內部陶瓷介質存在裂紋引起其短路而失效。樣器內部陶瓷介質的裂紋產生與樣品在焊接過程中受到的熱應力有關。」（見原審卷四第89頁），其綜合分析欄記載「樣品的失效模式為短路。電參數測試表明，失效樣品已短路，由樣品的金相切片形貌可知，失效樣品在靠近端電極處的內部陶瓷介質存在有明顯的裂紋，裂紋還貫穿了內部不相連的電極層。這種裂紋的存在會引起樣品的絕緣電阻降低而導致樣品短路失效。根據委託方（按即聯德東莞公司）提供的訊息：樣品在焊接完之後的測試中便發現其短路失效，再根據樣品內部陶瓷介質的的裂紋所在的位置和形狀來看，樣品是由於焊接過程中的熱應力引起其內部陶瓷開裂而失效的。」（見原審卷四第93頁），可見系爭貨物係於聯德東莞公司加工焊接後，因焊接過程中的熱應力引起其內部陶瓷開裂而短路失效甚明。惟其熱應力產生之原因為何，經簽名製作上揭中國賽寶實驗室分析報告之主檢工程師莫富堯於原審證稱「熱應力是指溫度改變時，物體由於內外在的一些相互約束，不能自由膨脹收縮的性能。因為產品是由多個不同性質的物質組成，各物質間對於加熱及降溫時膨脹收縮的反應不同，會產生一些互相制約的力量，一般泛稱這種力量為熱應力。熱應力並非一種固定量化的數值。」、「（問：在分析報告中所指的熱應力，係指溫度過高，抑或溫度變化過鉅，還是有其他的情形？）包含溫度過高、溫度變化過於劇烈及產品受熱不均勻等三個情形。」、「（問：請說明失效樣品陶瓷介質裂紋的產生，是因為在焊接過程中所使用的溫度過高導致產生裂紋，還是樣品承受溫度的能耐不足，以致於產生裂紋？）從本報告的結論及數據看不出來。因為我沒有具體數據，我不知道使用的溫度為何，所以無法判斷。我無法判斷是樣品本身耐熱能力的問題，還是是在焊接過程中溫度過高的問題。」、「產品有一個技術規格書，一般可以承受技術規格書所指定的焊接的溫度。產生裂紋不一定是因為溫度過高，如果溫度變化的幅度過鉅，是很容易產生這樣的裂紋。」、「就對良品的物理結構分析，是符合標準的，在一般正常的焊接情形下應無裂紋問題，但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就像人體體檢都無問題，但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不會生病。」、「直接的原因是這個過程中導致的，但是我這邊沒有量化的數據那個大那個小。就產品的物理結構分析而言，是無問題的，的確是在焊接的過程中導致損壞，就是上開所述熱應力三種情形中，其中一種導致它損壞的。我無法肯定是熱應力三種中的哪一種，但是就是其中一種。」（見原審卷四第76-77頁），是依鑑定人莫富堯上開證言，其中送驗之5只良品，其物理結構分析係符合標準，在一般正常的焊接情形下應無裂紋問題，但並無相關數據得以判斷該1只失效樣品產生熱應力原因究係溫度過高、溫度變化過於劇烈及產品受熱不均勻之何一原因產生，但仍不脫於焊接過程中之上揭三種熱應力原因所造成，核與原審請求法務部向大陸地區最高人民法院調查取證之中國賽寶實驗室之高級工程師蔡偉供述相符，有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詢問筆錄可參（見本院卷第290-293頁）。則本件依上開兩造所合意之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結果，因無相關數據，並不能證明該失效樣品產生裂紋之原因係因其耐溫差不足150℃之瑕疵所致，反而有可能係於第三人聯德東莞公司焊接加工時溫度過高、溫度變化過於劇烈及產品受熱不均勻所致。上訴人雖辯稱聯德東莞公司焊接時之溫度僅有130℃，其事後使用其他日系電容產品焊接後即無開裂情形云云，惟查系爭貨物規格書已載明焊錫前應預熱120秒以上，且預熱溫度應與焊錫溫度不得大於150℃（見本院卷第79、233頁），聯德東莞公司就系爭貨物焊接時有無控溫上操作失誤情形，乃為關係利害人，自難僅憑聯德東莞公司片面指稱其係依電腦操作，焊接時之溫度僅有130℃，未達系爭貨物規格書所載之耐溫差150℃，即謂聯德東莞公司焊接時操作並無不當。況聯德東莞公司及聯德國際公司均係由其母公司聯德電子公司百分百轉投資所成立，且該三家公司之負責人均為陳銘智（見本院卷第247、 266、284-285頁），顯係有控制與從屬關係之關係企業，而聯德東莞公司就其主張因系爭貨物瑕疵曾遭客戶緯創公司客訴及扣款之事實，亦自承並無法提出相關證據資料證明（見本院卷第263頁），自無從徒憑聯德東莞公司自己內部往來電子郵件、分析報告、品質異常扣款通知單之片面指訴（見本院卷第267-269頁，第270-276頁，原審卷一第173頁）及所自行製作之折讓單上載係因電容良料不良，成品過錫後電容裂開，造成東莞廠受有重工工時、報廢成品、損失材料及客戶端損失共36萬5,045.1元（見本院卷第250-254頁），即謂被上訴人所交付之系爭貨物係耐溫差不足150℃之瑕疵品。而兩造曾於103年8月6日就系爭貨物發生瑕疵問題，合意送請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有兩造所不爭之會議紀錄可憑（見原審卷一第128頁），惟依該會議紀錄所載，不過係就有爭執之瑕疵發生原因合意送請鑑定，並由被上訴人先行墊付費用而已，上訴人自不得以103年8月27日未經被上訴人簽名之會議紀錄，片面記載其依上揭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結果，自行判定為材料耐溫不足之瑕疵（見原審卷一第129頁），即謂被上訴人於會議中業已承認瑕疵存在云云，自不足採。又上訴人雖聲請將本件再送請宜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鑑定，但其自承已無保留相關有瑕疵之系爭貨物可供鑑定（見本院卷第306頁），顯無再予鑑定之可能，上訴人所辯已屬不能證明。 3.本件被上訴人依民法第373條規定交付系爭貨物而危險移轉予聯德國際公司，經聯德國際公司再交由大陸地區之聯德東莞公司進行加工焊接後，始發生系爭貨物產生裂紋短路而失效之瑕疵，就此經加工焊接後發生裂紋之瑕疵，聯德國際公司並不能證明系爭貨物有無法承受150℃耐溫差之瑕疵，而非與聯德東莞公司加工焊接時溫控不當有關，揆諸首開說明，聯德國際公司既不能舉證證明，尚不得對被上訴人主張物之瑕疵擔保責任或不完全給付之債務不履行責任，聯德國際公司進而主張為同時履行之抗辯而拒絕給付貨款，並以所受損害36萬5,045.1元與系爭貨款主張抵銷，即屬無據，不能准許。㈡系爭貨物約定價格是否有高於行情，聯德國際公司得否依約主張扣除價差16萬3,449元？系爭合約第10條約定：「乙方（即被上訴人）保證其所提供給甲方（即聯德國際公司）的相關產品價格，為其相同或近似交易條件之客戶中最具優惠及市場中最為低廉之價格。否則，甲方有權選擇按市場最低價格或其他供應商中最低價格支付乙方貨款，並從應付款項中予以扣除差價，乙方在此確認無誤。」（見原審卷一第21頁）。聯德國際公司主張系爭貨物其中之CS-3313AK72R01S0、CS-5603AJ82R01S05料號確實高於行情，所生之價差為美金16萬3,449元，伊自得主張扣除貨款差價云云，並據提出電子郵件、九寧有限公司及羅門股份有限公司之報價單3份、價差損失明細表（見原審卷一第141至144頁、卷四第117至129頁）為證。惟查聯德國際公司購買上開CS-3313AK72R01S0、CS-5603AJ82R01S05料號之貨物交易入庫日期為自101年起至103年7月14日止（見原審卷四第124頁、第129頁上訴人所製作之價差損失明細表所載），而上訴人所提出之上揭九寧有限公司及羅門股份有限公司之3份報價單日期分別為103年7月15日及同年7月30日、8月20日，九寧有限公司報價單並載明「價格提出3個月內未受入訂單，則此報價單失去效力」（見原審卷一第142、144頁），可見上開報價單顯均為本件交貨後，其他廠商所提出向後發生有效期間3個月之報價，自非本件103年7月14日以前交貨之同時期其他廠商之報價。而依一般國際上電子零件之貿易價格，每每因產業發展、生產條件、國際匯率及消費需求改變而易有大幅波動情形，不同時間之交易報價自不可同為比擬，此觀之上開上訴人製作之價差損失明細表所載之各筆入庫之貨物各項單價及美金匯率均有不同，而有相當高低之起伏波動即明，聯德國際公司自不得以不同時期之其他廠商提出報價單即謂被上訴人本件交易時未依約給予市場中最為低廉之價格，而指其受有交易價差損失，聯德國際公司請求被上訴人就系爭貨款應扣除價差損失16萬3,449元，並主張抵銷，自屬無據。又系爭契約第9條係約定「在本合約有效期間內，因任何一方的提議而改變原材料、製造方法、程式或因其他原因導致產品生產成本降低時，乙方為原製造廠者，應立即降低交易價格，乙方為代理商者，應立即要求原製造廠降低價格。前項情形，調降後之價格應溯及適用調降前有變更情事之產品，甲方得於日後的應付貨款直接抵銷差價。如因前項原因致產品生產成本提高時，雙方得協商變更後之價格。」（見原審卷一第21頁），乃係約定如因製程等改變致生產成本降低時，被上訴人應依約調降價格，並得溯及適用調降前有變更情事之產品。本件聯德國際公司並未舉證證明系爭貨物如何有製程變更等因素致成本降低而應調降價格情形，自無適用系爭合約第9條約定之可言，聯德國際公司空言以上揭九寧有限公司及羅門股份有限公司之報價單應係製程成本降低始行調降報價，亦應溯及適用云云，自不足採。㈢被上訴人得否請求聯德國際公司給付鑑定費用人民幣1萬450元：查被上訴人與聯德國際公司曾就系爭貨物有爭執之瑕疵發生原因，合意送請第三方之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有兩造所不爭之103年8月6日會議紀錄可憑，並載明「若非電容問題，送第三方費用由聯德承擔」（見原審卷一第128頁），本件鑑定結果並不能證明系爭貨物係耐溫差不足150℃之瑕疵致產生裂紋而失效，已如前述，聯德國際公司依約自應負擔被上訴人所支出送請中國賽寶實驗室鑑定之費用。本件被上訴人所支出之鑑定費用為人民幣1萬450元，有中國賽寶實驗室所出具之報價單及被上訴人103年8月25日中國建設銀行單位客戶專用回單（匯款單）各1件可憑（見本院卷第322-323頁），並為上訴人於原審所不爭（見原審卷四第140頁背面），上訴人嗣後雖以上揭大陸地區最高人民法院調查取證之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詢問筆錄，其中之中國賽寶實驗室行政人員杜少丹供稱「委託單上顯示的測試費用是7,000元，但沒有付款。」（見本院卷第293頁），乃謂被上訴人所主張之鑑定費用付款不實云云，惟查該行政人員杜少丹上開所供並無檢附任何憑證供參，而中國賽寶實驗室係屬大陸地區之工業和信息化部電子第五研究所下轄單位（見上開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詢問筆錄所載，本院卷第290頁），被上訴人所提出之報價單及103年8月25日中國建設銀行單位客戶專用回單（匯款單），已記載其轉帳之受款人為工業和信息化部電子第五研究所，可見本件收款人乃係中國賽寶實驗室所屬之上級單位即工業和信息化部電子第五研究所，自不得以工業和信息化部電子第五研究所嗣後未將相關收受款項撥付中國賽寶實驗室或二者金額有所不同，即謂被上訴人支付鑑定費用不實，上訴人所辯尚不足採，被上訴人此部分之請求應屬有據。㈣被上訴人得否請求陳銘智就聯德國際公司應給付之貨款41萬8,257.75元及鑑定費人民幣1萬450元負連帶給付責任？按未經認許其成立之外國法人，以其名義與他人為法律行為者，其行為人就該法律行為應與該外國法人負連帶責任，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定有明文。所謂行為人係指以該外國法人之名義與他人為負義務之法律行為者而言（最高法院26年上字第622號判例參照）。查聯德國際公司為未經我國認許之外國法人，陳銘智為聯德國際公司之負責人，陳銘智代表聯德國際公司在系爭合約上簽章（見原審卷一第28頁），而與被上訴人在我國新北市簽立系爭合約，為兩造所不爭（見本院卷第57頁），陳銘智依法自應與聯德國際公司就系爭合約應負之給付貨款義務負連帶給付責任，自不因其並非契約當事人而有異。另負擔鑑定費人民幣1萬450元係因系爭合約衍生附隨之就系爭貨物瑕疵原因鑑定，而合意負義務之法律行為，陳銘智亦應與之負連帶責任。從而，被上訴人依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規定，請求陳銘智與聯德國際公司就給付貨款美金41萬8,257.75元及鑑定費用人民幣1萬450元負連帶給付責任，自屬有據。四、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系爭合約約定及民法第367條、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41萬8,257.75元、人民幣1萬450元，其中貨款41萬8,257.75元部分自應付款日之翌日（應付款日103年12月20日，為兩造所不爭，見原審卷四第140頁正、背面）即103年12月21日起；其中鑑定費人民幣1萬450元部分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送達證書見原審卷一第115頁）即104年7月8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為假執行之宣告，尚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85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7 年 6 月 6 日民事第十九庭審判長法官魏麗娟法官陳慧萍法官朱耀平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07 年 6 月 6 日書記官顧哲瑜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臺灣高等法院106年度重上字第65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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