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年度家上字第145號｜民事：離婚｜裁判日期：111 年 06 月 22 日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家上字第145號上訴人陳文芬訴訟代理人蘇家宏律師周依潔律師被上訴人周敏雄訴訟代理人張志全律師複代理人蔡瑋軒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離婚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0年4月9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8年度婚字第9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1年6月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兩造於民國55年10月8日結婚，婚後育有子女乙○○、周靜珮、戊○○、周士惟、丁○○（均已成年）及甲○○ （已死亡）。伊於74年間購入臺北市○○○路0段000巷00號0、 0、0樓（下稱敦化南路房屋）後，雖與上訴人同住於1、2樓，但已分房而居。伊於80年間因公司事業繁忙，由上訴人負責家務；惟上訴人多數時間卻外出與友人聚會、跳舞、打麻將，及賭博，並在外結交異性友人，無心與伊共同經營家庭婚姻生活。嗣於93年間，上訴人以手部骨折，無法上下樓梯為由，逕自搬離敦化南路房屋，先後遷居至兩子周士惟、丁○○住處，與伊分居迄今達17餘年。伊雖於98年間，有感於年事已高，公司規模縮小，且上訴人及兩子周士惟、丁○○均不願照顧伊，遂遷居至臺北市○○街00號（下稱浦城街房屋）居住；惟上訴人不曾前來關心探視，除與伊共同擔任子女婚禮之主婚人之外，彼此毫無互動，對伊不聞不問。上訴人甚至向法院聲請將兩造夫妻財產制改為分別財產制，對伊提起剩餘財產分配訴訟，並對伊聲請假扣押，致伊龐大之醫療、看護及日常生活費用無以為繼，兩造婚姻關係已有無法回復之重大破綻，難以繼續維持等情。爰依民法第1052條第2項規定，求為判決准伊與上訴人離婚（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於本院答辯聲明：如主文所示。二、上訴人則以：伊婚前即承擔被上訴人父母之壓力及社會保守風氣，為被上訴人生育長女，婚後陸續生養三子二女，不斷經歷懷孕、生產、照顧幼兒之辛勞，且親自打理家中事務，為家庭奉獻；但被上訴人長年在外工作，對伊之生活幾乎不曾過問，伊為維持身心健全而從事休閒活動，方與朋友跳舞、打麻將，均屬正當社交娛樂活動，並無豪賭或晚歸行為；縱有異性友人共同參與聚會，亦不能認定伊與他人有所曖昧。伊於93年間，因骨折上下樓梯不便，先後遷至兩子周士惟、丁○○住處休養，但未搬離個人物品，平時亦會返回敦化南路房屋走動，反而係被上訴人私下向丁○○表示不要讓伊回去。被上訴人於98年間，突稱敦化南路房屋風水不佳，堅持搬至浦城街房屋，與已婚之訴外人丙○○同住，由丙○○負責其日常生活起居、就醫、復健，及處理祭祀事宜，卻始終未能辨明其與丙○○之關係，甚至將祖先牌位遷到丙○○屏東住家，並分別贈與臺北市○○區○○○路0段00號0樓（下稱羅斯福路房屋）及浦城街房屋予丙○○及其女兒潘羿均，且現與丙○○同住屏東地區，兩人顯有不正當之關係。因此兩造婚姻縱使發生破綻，亦係因被上訴人與丙○○過從甚密，將伊排除在外所致，並非可歸責於伊等語，資為抗辯。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三、查，兩造於55年10月8日結婚，婚後育有乙○○、周靜珮、戊○ ○、周士惟、丁○○(均已成年)及甲○○(已死亡)；兩造於108年 1月9日經原法院以107年度家調裁字第91號民事裁定改用分別財產制確定等情，有卷附兩造結婚登記申請書、戶籍謄本，及民事裁定等件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9頁、第25-26頁、第29-33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55頁)，堪信為真。四、本件應審究者為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052條第2項規定，訴請離婚，是否有據？茲論述如下：㈠、按民法第1052條第2項所稱「有前項以外之重大事由，難以維持婚姻者」，係抽象的、概括的離婚事由，此乃緣於74年修正民法親屬編時，為因應實際需要，參酌各國立法例，導入破綻主義思想所增設。但其事由應由夫妻一方負責者，僅他方得請求離婚，是其所採者為消極破綻主義精神，非積極破綻主義。關於「難以維持婚姻之重大事由」，係以婚姻是否已生破綻而無回復之希望為其判斷之標準。而婚姻是否已生破綻無回復之希望，則應依客觀之標準，即難以維持婚姻之事實，是否已達於倘處於同一境況，任何人均將喪失維持婚姻意欲之程度而定。至於同條項但書所規定「難以維持婚姻之重大事由應由夫妻之一方負責者，僅他方得請求離婚」，乃因如肯定有責配偶之離婚請求，無異承認恣意離婚，破壞婚姻秩序，且有背於道義，尤其違反自己清白（clean-hands）之法理，有欠公允，同時亦與國民之法感情及倫理觀念不合，因而採消極破綻主義。倘該重大事由，夫妻雙方均須負責時，應比較衡量雙方之有責程度，僅責任較輕之一方得向責任較重之他方請求離婚，如有責程度相同時，雙方均得請求離婚，始屬公允（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2059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㈡、經查： ⒈被上訴人為重光實業行及重光行工程股份公司之負責人，上訴人則為家管等情，有卷附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可稽( 見原審卷二第61頁、第63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觀諸上訴人於80年間之日記記載：「士林輸160,000」(見80年1月12日日記)、「能聚則聚，既不能快樂盡歡，就少在一起，免得引起不愉快，傷彼此感情...，若能絕情就再好不過的了」(見80年1月16日日記)、「若是真能狠心斬情絲，真是再好也不過的了，但明知絕不可能，何苦徒掙扎，我有心但人家不放手，而我又沒有太大的決心，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最近真是在走霉運，逢賭都輸，而又不想出去玩，只求輸的不要太多，只求日子過的快一點。張媽家-9,800，$-74,400。」(見80年1月17日日記)、「不想出去玩，天天浸在排桌上，雖是輸了錢，但是日子過得飛快，不會想東想西，也不會惹麻煩，只怕有人會不高興，只要我快樂就好了。-130,000，李-206,000。」(見80年1月21日日記)、「這些日子來天天在說抱歉，...若是再交往下去，同樣的情形還是會再發生，...當人家生活的調劑品，...。六年的情誼，雖有點捨不得...」(見80年4月8日日記)、「回家心裡相當難過，畢竟六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忘了的...」(見80年4月10 日日記)、「本預備至桃園喝喜酒，結果改變主意至李家，輸了十萬，活該...」(見80年5月10日日記，以上見原審卷一第211-239頁)。可知上訴人於80年間，因被上訴人經營事業在外忙碌，子女均已成長，乃藉由外出與友人相聚、打麻將而排遣孤單；雖於日記內顯露與友人6年情誼相處之心理糾結，尚無法遽認上訴人與異性友人有違反婚姻關係忠誠義務之踰矩行為；然參諸上訴人前揭日記記載：「明天是雄之生日，公司要跟他祝賀不高興，真是奇怪的人，跟這種人長處會有什麼樂趣可言，浪漫的情懷要從那裡去找起，還是平淡些保持距離吧！與公司之人於青松聚餐表示慶祝(勉強之至)」(見80年1月5日日記，原審卷一第211頁)，可知上訴人認為與被上訴人相處無趣，兩人感情平淡、疏離。堪信兩造婚姻於80年間因被上訴人在外經營事業，上訴人孤單寂寞，獨自在外遊樂，而出現冷漠、疏離及怨懟之情形，已使兩造婚姻發生裂痕。 ⒉其次，兩造自74年起，原同住於敦化南路房屋1、2樓；上訴人於93年間，以肱骨骨折上下樓梯不便為由，遷往丁○○位於臺北市○○○路0段000巷0號住處居住，嗣再遷往敦化南路4樓房屋與周士惟同住等情，為上訴人所自陳(見本院卷第118頁、第124頁、第154頁)。而被上訴人於98年間，亦遷居至浦城街房屋，現居住在屏東地區等情，亦為被上訴人所自陳（見本院卷第154頁）。可知上訴人自93年即遷離兩造同住之敦化南路房屋1、2樓，前往兩子住處居住；而被上訴人亦於98年間遷至浦城街房屋居住，現並居住於屏東地區。足見兩造自93年起，分居迄今長達17餘年，雙方漸行漸遠，並無任何積極作為改善分居之窘境，嚴重動搖兩造情感基礎，以致兩造婚姻發生重大破綻。 ⒊再者，被上訴人於88年間擔任台灣區水管工程工業同業公會理事長，結識當時擔任公會監事之丙○○等情，有卷附台灣區水管工程工業同業公會產業資訊網可稽（見本院卷第129-131頁），並據證人丙○○證述綦詳（見本院卷第440頁）。參諸證人丙○○於本院證稱：被上訴人搬到浦城街後，有外勞照顧，至100年被上訴人因肺炎住加護病房，出院後伊才去那裡就近照顧，因為他出院2、3天後外勞就跑了，後來被上訴人又長泡疹，若因公會會議上臺北開會，伊會多停留幾天，就近照顧他；浦城街房屋就是1、2樓，1樓是辦公室、拜拜、廚房，2樓隔4間，1間套房是被上訴人的，1間雅房是伊的，還有2間客房；伊就是負責家裡的清潔，帶被上訴人回診、就醫、還有煮飯，被上訴人當時還擔任公會駐會顧問，有時也會跟伊討論公務等語（見本院卷第443頁、第447頁）。可知被上訴人於98年間遷至浦城街房屋居住後，證人丙○○即經常居住於浦城街房屋內，處理被上訴人之日常生活起居、就醫，及祖先祭祀事宜，與被上訴人互動頻繁，關係密切。佐以被上訴人現與丙○○及其家人同住於屏東地區等情，有卷附被上訴人提出照片可稽（見本院卷第513-529頁）。被上訴人甚至於107年5月16日將羅斯福路房屋贈與丙○○；並於108 年1月11日將浦城街房屋贈與丙○○之女潘羿均；更於107年6 月29日將敦化南路1、2、4樓房屋出售予第三人等情，有卷附建物登記謄本及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35-158頁）。堪信被上訴人於98年遷往浦城街房屋居住後，經常與丙○○同住該屋，並將羅斯福路房屋及浦城街房屋分別贈與丙○○及其女兒，現亦與丙○○及其家人同住於屏東地區，與丙○○關係匪淺，甚至將兩造原同住之敦化南路1、2樓房屋出售，表明不願返回敦化南路房屋居住，顯已無維持兩造婚姻關係之意，更使兩造婚姻破綻擴大，而達難以繼續維持之程度。 ⒋上訴人固抗辯：伊係因骨折上下樓梯不便，先後遷居至兩子住處休養，但個人物品仍留在敦化南路1、2樓房屋，且丁○○ 住處與敦化南路1、2樓房屋，步行僅需1分鐘，周士惟住處亦在4樓，伊平日都會回去走動，並不影響兩造之互動或全家之感情，縱兩造婚姻發生破綻，並非可歸責於伊云云，並以上訴人之病歷紀錄、被上訴人之自傳、GOOGLE地圖，及照片為證（見本院卷第327-421頁、第423-431頁、第581頁、第583-597頁）。惟查： ⑴、參諸上訴人於93年8月間，係因左肱骨折前往就醫，有卷附財團法人中心診所醫院病歷可稽（見本院卷第413頁、第353-355頁）。則以手部骨折症狀，雖需經常就醫、復健，衡情應無需先後遷至丁○○、周士惟住處居住多年，始得治療，上訴人以此為由，遷離兩造同住之敦化南路房屋1、2樓房屋，多年未歸，顯與常情不符。 ⑵、佐以上訴人於80年間，因被上訴人經營事業在外忙碌，子女均已成長，乃藉由外出與友人相聚、打麻將及出遊，而排遣孤單，以致兩造感情平淡，關係疏離，婚姻關係已生裂痕，業如前述。而上訴人於丁○○、周士惟與被上訴人之另案訴訟(即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07年度重訴字第112號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108年5月28日言詞辯論程序中，證稱：伊與被上訴人大約10幾年沒有說話，大約是伊搬往與丁○○同住、被上訴人至浦城街與他人同居時起，但伊偶爾還是會去找被上訴人講話等語(見本院卷第119頁)。可見上訴人因與被上訴人感情平淡、關係疏離，藉由骨折治療之故，於93年先主動遷離敦化南路房屋1、2樓，而與被上訴人分居，期間甚至10餘年與被上訴人互不交談，未積極與被上訴人溝通、聯絡，並關心被上訴人之生活狀況，以修補或改善兩造婚姻裂痕，實難認兩造婚姻發生重大破綻，非可歸責於上訴人。 ⑶、又上訴人於被上訴人提起本件離婚訴訟前，已於107年間以兩造分居超過10年未共同生活為由，聲請就兩造夫妻財產制改用分別財產制，並對被上訴人之財產聲請假扣押，經原審法院以107年度家調裁字第91號及107年家全字第39號裁定准許等情，有卷附上開民事裁定可稽（見原審卷一第29-33頁、第75-77頁）。則上訴人明知與被上訴人長久分居，卻未試圖修補或改善兩造婚姻裂痕，反而聲請改定分別財產制，並對被上訴人之財產聲請假扣押，增加兩造情感衝突，益徵兩造婚姻發生重大破綻，可歸責於上訴人。故上訴人抗辯兩造婚姻縱發生破綻，並非可歸責於伊云云，洵非可採。 ⒌又被上訴人雖主張：丙○○已婚，自幼失怙，向來視伊為父親；伊於98年間遷至浦城街房屋居住後，因年紀老邁，兩子亦不斷推託，伊只得央請丙○○協助照顧日常生活、就醫，及處理祭祀事宜；且伊於104、105年間，三度因心臟支架手術、冠狀動脈手術，及急性腦中風進出醫院，期間均是丙○○隨侍榻前；甚至於伊105年間罹患急性腦中風時，亦係丙○○在澳洲透過智能居家遠端監控系統及時發現；伊有感於丙○○多年來之照顧及救命之恩，遂贈與不動產予丙○○及其女，乃屬道德上之贈與，並非不正常男女關係之利益輸送，兩造婚姻發生破綻均應歸責於上訴人云云，並以被上訴人之家書、住院通知書及同意書等件為證（見原審卷一第297-345頁）。然查： ⑴、被上訴人自98年居住於浦城街房屋期間，丙○○經常同住，並招待朋友聚會，且在眾人面前貼臉親頰，態度親暱等情，有卷附照片可稽（見本院卷第307頁）。而丙○○ 已婚，婚姻關係現仍存續乙節，亦有丙○○之配偶出具書函可稽（見本院卷第477-479頁）。則被上訴人於00年00月00日出生（見原審卷一第25頁），於98年間雖已年近70歲，但仍為有配偶、家庭之人，與已婚之丙○○經常同住於浦城街房屋內，關係密切，衡情上訴人應心存芥蒂，難認對於兩造夫妻感情生活毫無影響。 ⑵、參以被上訴人曾為重光實業行及重光行工程股份公司之負責人，並曾擔任水管公會理事長，名下持有多筆房地、汽車、存款及投資（見本院卷第227-231頁），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分配剩餘財產差額高達3億5000萬元，有卷附兩造民事陳報狀可稽（見本院卷第210-219頁、第227-231頁），可知被上訴人為身家豐厚之殷實商人。而被上訴人之子長期僱用看護照顧被上訴人生活起居等情，亦有勞動部勞動力發產署11年4月27日發事字第1110320151號函可稽（見本院卷第533-535頁）。然被上訴人遷至浦城街房屋後，即由丙○○負責家裡清潔，並帶同被上訴人回診、就醫、煮飯，及討論水管公會之公務；被上訴人祖先之忌日，係由丙○○拜拜及準備供品；被上訴人甫搬遷之前3年過年，均由丙○○煮飯；而丙○○及其女潘羿均照顧被上訴人，均不支薪；被上訴人於105 年以5500萬元購買羅斯福路房屋，於107年連同3個車位贈與伊，108年再贈與潘羿均浦城街房屋等情，業據證人丙○○證述綦詳（見本院卷第442-451頁）。則以被上訴人為有配偶之人，且育有3子2女，身家資力豐厚，本可自行聘僱外國籍看護或本國籍照服員，甚至司機、助理等人，給予相當之報酬，委以處理公司業務或家庭生活瑣事，即可維持日常生活；惟被上訴人卻任由丙○○負責其日常生活起居飲食、就醫，及祖先祭祀等家務事宜，甚至贈與鉅額不動產予丙○○及其女潘羿均，顯與一般具有婚姻及子女之人之相處及財產配置方式迥異，應係情感上及生活上對丙○○依賴甚深，是縱丙○○之婚姻關係仍然存續，亦難認被上訴人與丙○○長期密切互動，並未擴大兩造婚姻之破綻。 ⑶、佐以丙○○雖以周士惟、丁○○於訴訟事件書狀中，指摘其與被上訴人往來密切，甚至有同居之情，暗指其與被上訴人發生婚外情，毀損其名譽，而對周士惟、丁○○提出妨害名譽之自訴；然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0年度自字第27號刑事裁定，以丙○○與被上訴人於財產移轉、住居所、生活起居等方面，具有相當關聯性，周士惟、丁○○乃基於客觀事證，主觀上認定所言為真實，並無惡意誹謗丙○○之主觀犯意，而駁回丙○○之自訴，亦有卷附上開刑事裁定可稽（見本院卷第573-580頁）。益徵丙○○於財產移轉、住居所及生活起居各方面，均與被上訴人具有關聯性，足使兩造之子主觀上認兩人有同居之情，而影響兩造感情及婚姻生活，以致兩造婚姻破綻不斷擴大，終至難以維持甚明。故被上訴人主張兩造婚姻發生破綻均可歸責於上訴人云云，亦非可採。 ⒍依上說明，兩造婚姻因被上訴人在外經營事業，上訴人孤單寂寞，於80年間已出現冷漠、疏離及怨懟之情形，導致婚姻關係產生裂痕；而上訴人於93年間因與被上訴人感情平淡、關係疏離，藉由骨折治療之故，先主動搬離敦化南路房屋1 、2樓，後遷往兩子住處居住，而與被上訴人分居；被上訴人亦於98年間，遷居至浦城街房屋，以致兩造分居，雙方漸行漸遠，嚴重動搖兩造情感基礎，兩造婚姻已生重大破綻；而被上訴人遷往浦城街房屋居住後，經常與丙○○同住屋內，長期與丙○○於住居所、生活起居及財產移轉方面，均具有相當關連性，甚至現與丙○○居住於屏東地區，更使兩造婚姻破綻不斷擴大；兼以兩造分居長達17餘年，久未共同生活，互有多件訴訟糾纏，夫妻間之互信、互愛、互相關心之基礎嚴重動搖，已無夫妻情分可言。堪認兩造婚姻關係發生嚴重破綻，客觀上已達於倘處於同一境況，任何人均將喪失維持婚姻希望之程度，而有婚姻難以繼續維持之重大事由。 ⒎本院審酌兩造被上訴人長期在外事業忙碌，上訴人孤單寂寞，兩人關係冷淡，已使夫妻感情發生裂痕；惟上訴人不思積極經營婚姻生活，妥善溝通處理，逕自在外尋歡，甚至藉由骨折之故，遷出兩造同住之敦化南路1、2樓房屋，與被上訴人分居，致兩造婚姻發生重大破綻，而難以繼續維持；然被上訴人未能體會上訴人身為家管之心理狀態，改善與上訴人之關係，積極彌補感情裂痕，反而遷至浦城街房屋居住，並與丙○○互動密切，將上訴人排除在外，顯然亦拒絕再與上訴人理性溝通消弭歧見，回歸正常婚姻家庭生活，任令分居狀態持續長達17餘年，期間亦無積極行動修復婚姻裂痕，甚至對簿公堂，遑論有任何感情交流，以致雙方漸行漸遠，亦足以造成兩造婚姻破綻等情狀，認兩造間對於婚姻發生破綻之重大事由原因，可責性相當。準此，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052條第2項規定，訴請離婚，核屬有據，應予准許。五、從而，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052條第2項規定，訴請離婚，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理由雖與本院容有不同，但結論並無二致，仍應予以維持。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1 　年　　6 　　月　　22　　日家事法庭審判長法官楊絮雲法官張宇葭法官郭顏毓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1 　年　　6 　　月　　22　　日書記官馬佳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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