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110年度重上字第345號｜法律人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重上字第345號上訴人玉璽訴訟代理人劉德壽律師李致詠律師劉逸旋律師被上訴人劉憓樺兼法定代理人范逸軒被上訴人范泓毅范欣怡共同訴訟代理人汪哲論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0年1月29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9年度重訴字第35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0年8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劉憓樺為被上訴人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之母。上訴人於民國107年7月15日上午7時20分許騎乘車牌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甲車），沿桃園市平鎮區中豐陸橋由北往南方向行駛在機車專用道上（下稱事故地點），於超越劉憓樺騎乘之車牌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乙車）時，疏未注意與乙車保持半公尺以上之間隔，導致兩車發生碰撞，造成劉憓樺人車倒地（下稱系爭事故），受有瀰漫性蜘蛛網膜下腦出血、額葉顳葉腦內出血之傷害（下稱系爭傷害），經送醫治療，仍神經功能受損，中樞神經系統機能遺存重度神經障礙，終身有全日照護需要，並因此無行為能力，由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下稱桃園地院）於108年4月18日以108年度監宣字第151號民事裁定，選任范逸軒為監護人。劉憓樺於108年11月25日前，因系爭傷害已支出醫療費用新臺幣（下同）12萬1850元、看護費13萬6400元、救護車費9045元，及聲請監護程序及鑑定費用1萬6370元，後續因醫療、看護所增加生活上需要之費用，經扣除自108年11月26日起算之中間利息後，為1030萬8098元。又劉憓樺因系爭傷害精神上痛苦，得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上損失150萬元；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因系爭事故身分法益受有重大損害，各得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上損失50萬元，扣除劉憓樺已領取強制汽車責任保險金213萬1516元，上訴人應賠償劉憓樺996萬247元，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各50萬元等情。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3項準用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如數賠償，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計付法定遲延利息（原審就此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其不服提起上訴；被上訴人在原審請求逾此部分，業受敗訴判決，未據不服，非本院審理範圍，茲不贅述）。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劉憓樺已69歲高齡，其騎乘乙車，違規在腳踏板裝載大量生鮮物品，高度高於座椅，寬度超過把手，部分物品掛在機車把手，均未綁紮牢固或堆放平穩，行經事故地點時行車不穩而左右偏移，該處機車專用道寬度僅有1.7公尺，伊騎乘甲車原無法超車，但因劉憓樺於系爭事故發生前向右偏行，並呈停車狀態，伊乃從其左方超越。詎劉憓樺未注意後方來車，逕行起步並左偏，兩車因而發生碰撞。劉憓樺就系爭傷害損害之發生及擴大與有過失，另桃園市政府交通局（下稱桃市交通局）在事故地點未設置禁止超車之標誌、標線、號誌，亦有過失，不應由伊負全部之過失責任，應免除或減輕伊之賠償責任云云置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前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160至161頁）：㈠劉憓樺（00年0月0日生）育有二子一女，分別為長女范欣怡（00年生）、長子范泓毅（00年生），及次子范逸軒（00年生）（見原審卷第119至123頁）。㈡上訴人於107年7月15日上午7時20分許，騎乘車牌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即甲車），沿桃園市平鎮區中豐陸橋由北往南方向行駛在機車專用道上（即事故地點）超越劉憓樺騎乘之車牌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即乙車）時，兩車發生碰撞，致劉憓樺人車倒地發生系爭事故，受有瀰漫性蜘蛛網膜下腦出血、額葉顳葉腦內出血之系爭傷害，經送醫治療，仍神經功能受損，中樞神經系統機能遺存重度神經障礙，終身有全日照護需要，並因此而無行為能力，經108年4月19日桃園地院108年度監宣字第151號民事裁定，選任范逸軒為劉憓樺之監護人（見原審審交重附民卷第17至21、27、29頁）。㈢事故地點並無禁止超車交通標誌、號誌或標線之設置，該處機車專用道寬度為1.7公尺，現場情形詳如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下稱桃園地檢）108年度偵字第1861號卷13至15、26 至28頁所示，並可參考本院卷第77、119至127頁照片所示。㈣上訴人因系爭事故涉犯刑法第284條第1項後段之過失傷害致重傷罪嫌，經桃園地檢檢察官以108年度偵字第1861號提起公訴，經桃園地院於109年6月9日以109年度交易字第33號刑事判決，認上訴人犯過失傷害致人重傷罪，處有期徒刑6月得易科罰金確定（見桃園地檢109年度執字第12867號卷）。㈤劉憓樺高職畢業，無所得及財產資料（見原審卷第13至15頁）；范欣怡高職畢業，任職寶島光學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寶島光學公司）擔任門市人員，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38萬560元、39萬2962元，名下有房屋1棟、土地1筆、汽車1輛，財產總額為134萬9390元（見原審卷第35至41頁）；范泓毅五專畢業，任職聯祥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聯祥公司）擔任製造組組長，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76萬4302元、70萬3934元，名下有投資2筆，財產總額為17萬4180元（見原審卷第29至32頁）；范逸軒碩士畢業，任職長春石油化學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長春石化公司）擔任苗栗廠副課長，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148萬8140元、156萬9086元，名下有汽車1輛、投資2筆，財產總額為6萬元（見原審卷第13至41、107至117頁）。上訴人就讀文化大學，107 、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21萬738元、23萬5040元，名下無財產（見原審卷第43至48頁）。㈥被上訴人因系爭事故所受損害金額，於本件訴訟兩造協議以下列數額計算： ⒈起訴狀繕本於108年11月25日送達前，劉憓樺已支出醫療費用12萬1850元、看護費13萬6400元、救護車費9045元、聲請監護程序及鑑定費用1萬6370元（審交重附民卷第31至151頁）。 ⒉108年11月26日以後，劉憓樺因醫療、看護增加生活上需要之費用經扣除自108年11月26日起算之中間利息為1030萬8098元。 ⒊劉憓樺之精神上損害為150萬元，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之精神上損害各為50萬元。㈦劉憓樺因系爭事故已領取強制汽車責任保險金213萬1516元（見原審卷第145、153頁）。四、本院之判斷：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又按汽車、機車或其他非依軌道行駛之動力車輛，在使用中加損害於他人者，駕駛人應賠償因此所生之損害，但於防止損害之發生，已盡相當之注意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91條之2亦有明文。再按汽車（包括機車）超車時，須待前行車靠邊或以手勢或亮方向燈表示允讓後，後行車始得超越。超越時應顯示左方向燈並於前車左側保持半公尺以上之間隔超過，行至安全距離後，再顯示右方向燈駛入原行路線。此見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2條第1款、第101條第1項第5款規定即明。本件上訴人於107年7月15日上午7時20分許騎乘甲車在事故地點超越劉憓樺所騎乘之乙車，發生系爭事故，致劉憓樺受有系爭傷害，為兩造所不爭（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㈠），堪信為真。而觀諸系爭事故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見本院卷第129頁），可知該事故發生時，劉憓樺與上訴人一前一後分別騎乘甲、乙車，行駛在寬度為1.7公尺之同一機車專用道上，再審諸上訴人於系爭事故發生後之當日警詢陳稱：伊看到前方機車速度很慢一路搖搖晃晃，不敢冒險超越，直到要上中豐陸橋的頂端，看到對方騎車往右偏，就從對方左側慢慢切過去，對方就往左偏，然後勾到伊的右後照鏡，整個就往伊左邊倒下等語（見本院卷第131頁）；另審酌上訴人自承：事故地點之車道寬1.7公尺，扣除甲、乙兩車寬度，僅餘17公分等語（見本院卷第207頁），可知上訴人在超越同一車道前行之乙車時，疏未遵守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01條第1項第5款，並未先等待前行車允讓，且在不能於前行車左側保持半公尺以上間隔超過情形下，勉強超車，始造成劉憓樺因未允讓後行車超越而左偏，並因間隔距離不足半公尺而發生碰撞，上訴人就防止系爭事故損害之發生，顯然未盡相當之注意義務，自有過失。依照前揭規定及說明，上訴人應就系爭事故造成劉憓樺系爭傷害所生之損害，負賠償責任。㈡次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93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此項規定，於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者，準用之。民法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3項亦有明文。本件劉憓樺因系爭事故，於起訴狀繕本108年11月25日送達上訴人前，已經支出醫療費用12萬1850元、看護費13萬6400元、救護車費9045元、聲請監護程序及鑑定費用1萬6370元；108年11月26日後，續因醫療、看護增加生活上需要之費用，經扣除自108年11月26 日起算之中間利息後，則為1030萬8098元等情，兩造並無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㈥）。依前揭民法第193條第1項規定，上訴人應就劉憓樺系爭傷害所生之前開損害，負損害賠償責任。又劉憓樺因系爭傷害神經功能受損，中樞神經系統機能遺存重度神經障礙，終身有全日照護需要；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為劉憓樺之子女，遇此事故及結果，天倫無法如常共享，基於子、女之身分法益遭受侵害，且情節重大，被上訴人在精神上均屬痛苦難堪。茲審酌劉憓樺高職畢業，無所得及財產資料；范欣怡高職畢業，任職於寶島光學公司擔任門市人員，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38萬560元、39 萬2962元，名下有房屋1棟、土地1筆、汽車1輛，財產總額為134萬9390元；范泓毅五專畢業，任職聯祥公司擔任製造組組長，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76萬4302元、70萬3934元，名下有投資2筆，財產總額為17萬4180元；范逸軒碩士畢業，任職長春石化公司擔任苗栗廠副課長，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148萬8140元、156萬9086元，名下有汽車1輛、投資2筆，財產總額為6萬元。上訴人就讀文化大學，107、108年度所得收入分別為21萬738元、23萬5040元，名下無財產等兩造學、經歷、資力、上訴人過失造成劉憓樺受有系爭傷害之情節及傷勢，及其他一切情狀，堪認兩造不爭執劉憓樺之精神上損失為150萬元，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之精神上損失各為50萬元（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㈥），尚屬合理允當。又劉憓樺因系爭事故已領取強制汽車責任保險金213萬1516元，兩造亦無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㈦），此依強制汽車責任保險法第32條規定，視為上訴人損害賠償金額之一部分；上訴人受賠償請求時，得扣除之。據此，經扣除已經受領之前揭保險金後，劉憓樺請求上訴人賠償996萬247元（121,850+136,400+9,045+16,370+1,500,000+10,308,098-2,131,516=9,960,247）；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各請求上訴人賠償50萬元，均屬有據。㈢上訴人雖辯稱：劉憓樺騎乘乙車違規裝載物品，行車不穩左右偏移，於伊超越前已呈停車狀態，再起步時未注意後方來車向左偏行，就系爭事故所生損害之發生及擴大，與有過失；桃市交通局在事故地點未設置禁止超車標線、標誌或號誌，亦有過失，不應由伊負全部過失責任，應免除或減輕伊之賠償責任云云。惟查： ⒈上訴人於系爭事故發生之當日即107年7月15日上午8時53分許警詢時自陳：伊看到前方機車速度很慢，一路搖搖晃晃，不敢冒險超越，直到要上中豐陸橋頂端，看到對方騎車往右偏，就從對方左側慢慢切過去，對方就往左偏，然後勾到伊的右後照鏡，整個就往伊左邊倒下等語（見本院卷第131頁）。依此，上訴人見乙車右偏時，即從其左側超越，並非乙車呈現停車狀態後始行超越。上訴人嗣於事發逾半年後之108 年2月25日檢察官訊問時改稱：劉憓樺可能重心有點不穩，所以煞了一下，後來在靠機車道的右側停下來，伊要往她左方穿越，但當伊要穿越時，她突然起步，還是搖搖晃晃，往左偏一下，後照鏡部勾到伊的後照鏡云云（見桃園地檢署108年度偵字第1861號卷〈下稱偵卷〉第40頁），其就乙車在機車道右側停下又突然起步左偏之辯解，核與事發當日供述不同，且未舉證以實其說，應係卸責之詞，不能採信，要難據此為其有利之認定。 ⒉觀諸系爭事故之現場照片，乙車雖有載運貨物（見偵卷第53頁），然佐以系爭事故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見偵卷第27頁）及細觀前揭照片，顯示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交通警察大隊平鎮交通分隊警員前往現場處理系爭事故時，甲、乙兩車均已移動，現場雖可見停放路邊之乙車裝載塑膠袋包裝之物品，但未見任何乙車裝載之物品散落道路，更未見乙車在行進中有裝載物品高過座椅或寬過手把之情事，無從僅憑上訴人單方抗辯，遽認劉憓樺騎乘乙車有上訴人所指捆紮不牢固或堆放不平穩等違規，造成行車不穩左右偏移之情事。上訴人以此辯稱：劉憓樺就系爭事故造成系爭傷害所生損害之發生及擴大與有過失，應依民法第217條規定，減輕或免除其賠償責任云云，即難認為有據。且劉憓樺與上訴人各自騎乘機車行駛在同一車道上，上訴人所騎乘之甲車欲超越前方劉憓樺所騎乘之乙車，本應遵守交通規則，先獲劉憓樺允讓，並應於乙車左側保持半公尺以上間隔超過，此等交通規則之訂定，無非預留後車超越前車時兩車保持合理之安全空間，避免後車在超車時因與前車距離控制不精準，或因前車改變行車路線產生碰撞之危險。上訴人見乙車行車不穩，原應放棄超車，以免危險發生，其竟未獲劉憓樺允讓逕行超越，已生兩車發生碰撞之高度危險，超越時，復在不能保持半公尺以上間隔之情形下，逕行超車，更昇高危險之程度，果然隨即發生兩車碰撞之系爭事故。上訴人前揭違規過失行為，即為系爭事故之肇事因素。至於劉憓樺騎乘乙車若有上訴人所指行車不穩左右偏移情形，上訴人即不應未獲其允讓超車，倘上訴人確實遵守此項交通規則，或遇不能與前行車保持合理安全間隔之情形，即不勉強超車，則僅因乙車行車不穩，實不至於發生兩車碰撞之系爭事故。換言之，乙車行車不穩，在經驗上及法則上，並不會發生甲、乙兩車碰撞之結果，此碰撞結果發生之防免，繫於上訴人遵守超車之交通規則，故系爭事故實因上訴人違規超車所導致，與上訴人所指劉憓樺行車不穩，並不具有相當之因果關係，無從以劉憓樺行車不穩為由，認定劉憓樺就系爭事故具有肇事因素。又系爭事故經范逸軒聲請桃園市政府車輛行車事故鑑定會鑑定，該會鑑定意見亦認：「一、玉璽駕駛普通重型機車行經車道寬1.7公尺機車專用道，未與前車保持半公尺以上之間隔超越，為肇事原因。二、劉憓樺駕駛普通重型機車無肇事因素。」等語（見本院卷第133至135頁）。桃園地檢署就此函再請桃園市車輛行事故鑑定履議委員會覆議，則經桃市交通局函復稱：前揭鑑定意見，經審查結論其意見文字改為：「一、玉璽駕駛普通重型機車行經機車專用道，未與前車保持半公尺以上之間隔超越，為肇事原因。二、劉憓樺駕駛普通重型機車無肇事因素。」等語（見偵卷第89、103頁），覆議結果僅更改部分文字，將「車道寬1.7公尺」刪除，並未改變劉憓樺駕駛乙車無肇事因素之鑑定結論。準此，更難認定劉憓樺就系爭傷害所生之損害發生及擴大，與有過失。上訴人未能舉證劉憓樺有過失而為相反之辯解，並辯稱：本件應依民法第217條規定，減輕或免除其賠償責任云云，更屬無據。 ⒊上訴人另辯稱：桃市交通局在事故地點未設置禁止超車標線、標誌或號誌，就系爭事故之發生，亦有過失，伊不應就系爭傷害所生之損害負全部責任云云。惟上訴人並未舉證證明桃市交通局有何違反交通標線、標誌或號誌設置義務之情事，即空言指摘桃市交通局應就系爭事故負過失責任，已難憑採。且上訴人騎乘甲車行駛於道路，本應遵守交通規則，超車時，須待前行之乙車靠邊或以手勢或亮方向燈表示允讓後，始得超越。超越時並應顯示左方向燈並於乙車左側保持半公尺以上之間隔超過，行至安全距離後，再顯示右方向燈駛入原行路線，上訴人毋待禁止超車之交通標線、標誌之設置，即應遵守，其違反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01條第1項第5款之規定，逕行超越乙車，導致發生系爭事故，實與事故地點未設置禁止超車之標線、標誌、號誌無涉。且桃市交通局並非系爭事故之被害人，亦非被上訴人之代理人或使用人，無論就系爭事故之發生有無過失，均無從依民法第217條規定，減輕上訴人之賠償金額，或免除之。另參酌民法第273條之規定，更不影響被上訴人得就所受損害未獲賠償部分，請求上訴人全額賠償之認定，上訴人此部分所辯，自無足採。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3項準用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劉憓樺996萬247元，范欣怡、范泓毅、范逸軒各50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108年11月26日（繕本於108年11月25日送達上訴人-見原審審交重附民卷第155 頁之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核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0 　年　　8 　　月　　24　　日民事第十五庭審判長法官方彬彬法官沈佳宜法官周群翔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0 　年　　8 　　月　　24　　日書記官秦千瑜

臺灣高等法院110年度重上字第34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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