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度上字第1314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裁判日期：100 年 05 月 24 日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99年度上字第1314號上　訴　人　徐志新被　上訴人　吳麗珠楊雯琪楊雯君共　　　同訴訟代理人　余泰鑫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9年11月5日臺灣板橋地方法院98年度重訴字第40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00年5月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一、程序部分：按「訴訟全部或一部之裁判，以他訴訟之法律關係是否成立為據者，法院得在他訴訟終結前以裁定停止訴訟程序」、「訴訟中有犯罪嫌疑牽涉其裁判者，法院得在刑事訴訟終結前，以裁定停止訴訟程序」，民事訴訟法第182條第1項、第 183條定有明文。刑事判決所為事實之認定，於獨立民事訴訟之裁判時本不受其拘束，獨立之民事訴訟依自由心證為與刑事判決相異之認定，即無違法之可言（最高法院民事50年台上字第872號判例意旨參照）。上訴人主張本件損害賠償以侵權行為為前提，但上訴人所涉殺人刑案現上訴第三審；且上訴人已對該案證人黃福生提出偽證告發，故本件應停止訴訟云云（見本院卷第117至118頁）。惟依前開說明，民事訴訟係獨立訴訟，應由民事法庭依證據而為獨立裁判，不受刑事判決認定事實所拘束，亦不因刑事訴訟尚未確定而影響其進行，故無停止訴訟之必要。再者，黃福生前於民國（下同）97年2月26日即供稱上訴人指使其殺人（詳後述），則上訴人遲至100年4月18日始謂黃福生偽證並進行告發（見本院卷119至121頁），二者間隔達2年以上，本件亦無須因偽證案調查而停止訴訟。先予說明。二、被上訴人主張：訴外人楊慶順（綽號加蚋慶，吳麗珠之夫、楊雯琪與楊雯君之父）係上訴人之舅，二人前因賭場糾紛而結怨。上訴人竟唆使黃福生殺害楊慶順，於95年10月6日上午11時許，在台北市○○區○○街上廣照宮前，上訴人將改造手槍1枝（內裝土造子彈五顆，其中一顆無殺傷力）交付黃福生，囑咐其狙殺楊慶順。同日下午13時44分許，在臺北縣板橋市○○路○段90巷3號前，黃福生持上述槍彈，自楊慶順背部射擊1槍，楊慶順中彈後轉身，再遭黃福生朝其胸部射擊1槍倒地，同日下午13時50分許於送醫途中身亡。迨95 年10月30日，黃福生被捕，後經檢察官以殺人等罪起訴，於97年2月26日全盤托出上情。被上訴人係楊慶順配偶、子女，上訴人自應賠付慰撫金。爰依侵權行為法則訴請上訴人分別給付被上訴人吳麗珠、楊雯琪、楊雯君新台幣（下同） 300萬元、100萬元、100萬元本息等語（於原審聲明：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吳麗珠891萬6191元，楊雯琪、楊雯君各 300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審判命上訴人應給付吳麗珠300 萬元，楊雯琪100萬元、楊雯君100萬元，及均自98年5月24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駁回被上訴人其餘請求。被上訴人未上訴，上訴人就敗訴部分提起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上訴人則以：上訴人並未指使黃福生殺害楊慶順。黃福生先後供稱係大頭、張文卿等人唆使其犯罪，於今改稱上訴人指使其殺害楊慶順，其供述顯非可信。96年6月29日，上訴人、楊清堅（楊慶順長子）、陳建維（楊慶順員工）前去台北看守所，會客以二人為限，本來是陳建維與楊清堅要會客，但是陳建維登記後又說要由上訴人進去，所以才由上訴人與楊清堅會見黃福生，並非上訴人有意冒名會客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實：（本院卷第31頁背面至32頁正面筆錄）㈠95年10月6日下午1時44分許，黃福生持改造槍彈，在臺北縣板橋市○○路○段90巷3號前，自楊慶順背部射擊1槍，楊慶順中彈後轉身，再遭黃福生朝其胸部射擊1槍致倒地，於同日下午13時50分許送醫途中身亡。迨95年10月30日，黃福生始被逮捕。黃福生後因殺人等罪（下稱黃案），經台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下稱板橋地檢署）檢察官以95年度偵字第25112號提起公訴，原法院院96年度重訴字第16號刑事判決處黃福生有期徒刑14年、褫奪公權8年；檢察官與黃福生均上訴，本院97年3月21日96年上訴字2870號刑事判決，就黃福生殺人部分判處有期徒刑10年2月、褫奪公權7年，就其持有改造手槍部分，判處有期徒刑3年2月；應執行有期徒刑12年10月、褫奪公權7年。黃福生提起第三審上訴，最高法院 97 年5月15日97年度台上字第2008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見本院卷第210至222頁判決書）㈡黃福生被羈押後，96年6月29日，上訴人、楊清堅、陳建維前去台北看守所，上訴人與楊清堅會見黃福生時，上訴人係以陳建維名義會客。（見本院卷第32頁）㈢上訴人因涉嫌唆使黃福生殺害楊慶順，經板橋地檢署檢察官以殺人等罪提起公訴（97年度偵字第15696號），原法院98 年度重訴字第21號刑事判決，認定上訴人犯殺人等罪，合併定執行刑有期徒刑16年，併科罰金10萬元、褫奪公權8年。檢察官與上訴人均提起上訴，本院99年2月10日98年度上訴字第3998號刑事判決駁回上訴；該案現上訴第三審。（原審卷第5至20、48至63頁）。㈣吳麗珠、楊雯琪、楊雯君分係楊慶順配偶、子女。吳麗珠金甌商職肄業，現無工作，97年度所得共計113萬7450元；楊雯琪大學畢業，現經營傢俱行，97年度財產總額4715萬1675元；楊雯君高中畢業，97年度財產總額269萬9660元。上訴人為高中畢業，在賭場上班每月約六、七萬左右，97年度財產總額205萬6866元，新北市○○區○○路的房地已經出售，名下無不動產。（見原審卷27至40頁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五、關於上訴人有無指使黃福生殺害楊慶順方面：被上訴人主張黃福生係上訴人賭場員工，在刑案一審判決後始供出上訴人指使情節，應屬可信。上訴人除提供50萬元報酬外，也讓同意黃福生繼續分紅，足證上訴人確有唆使黃福生行兇；何況，上訴人冒用陳建維名義會見黃福生，不合常情等語。上訴人辯稱黃福生曾指稱大頭、張文卿唆使殺人，於今改稱上訴人唆使犯罪，顯非可信。96年6月29日，上訴人、楊清堅、陳建維前去看守所會客，但是會客人數有限制，且陳建維登記後才說要改由上訴人進去，所以由上訴人與楊清堅會見黃福生，並非上訴人有意冒名會客等語。經查：㈠黃福生於黃案二審97年2月26日審判期日供稱：上訴人為了賭場利益而教唆我殺害楊慶順，犯案槍枝由上訴人在長泰街廣照宮交給我。楊慶順本來有一處流動賭場，聯絡處是在萬大路499號裡面的停車場，已停業1、2年，後來上訴人接手把賭場設立起來。95年2月份，楊慶順想把流動賭場收回，楊慶順房子在台北市○○路495號，1、2樓出租給屈臣氏當店面，3樓租給訴外人劉育霖當作公司；當時楊慶順向劉育霖說若把賭場搶回來，要劉育霖經營。雙方因此產生爭執，楊慶順找人去砸賭客的車及場子，上訴人不滿但是忍下來；後來上訴人找人來算帳，楊慶順報警，上訴人另找黑道的人到劉育霖辦公室，又被楊慶順報警處理。上訴人將流動賭場遷到深坑、新店等山上，仍被楊慶順報警取締；上訴人受不了損失，就要我去教訓楊慶順；意思說若不把楊慶順殺了，上訴人賭場就無法經營等語〔見黃案二審卷第145、146頁筆錄、徐案板橋地檢署97年度他字第2598號偵查卷（下稱2598號偵卷）第18至19頁〕。上訴人亦於徐案97年12月12日檢訊時陳稱：我與楊慶順（筆錄誤載為楊清順）生前確有不愉快，楊慶順之前有說要將賭場交給我與三哥徐鐘廉（歿）來打理，後來徐鐘廉與楊慶順的朋友發生不愉快，楊慶順找人來砸車，我與三哥、黃福生、陳建維、綽號阿輝、阿原等人有去楊慶順萬大路住家找楊慶順，但沒有人應門。我因為與楊慶順處得不好，所以將賭場聯絡站遷到廣照宮等語〔見徐案板橋地檢97年度偵字第15696號卷（下稱15696號偵卷）第 184 至185頁筆錄、徐案一審卷第31頁筆錄〕。上訴人確與楊慶順結怨，而黃福生係上訴人員工，素無仇怨，當不致於無端構陷上訴人謀害楊慶順情事。㈡黃福生旋於徐案先後證述如下： ⑴97年4月16日及同年5月15日檢訊時，黃福生進一步結證稱：我是上訴人的賭場員工，上訴人是因賭場利益糾葛而叫我去開槍，因為這個賭場原本是楊慶順的，在93年或94年間，楊慶順的賭場有一陣子休息，由上訴人接下了賭場。於95年過年後，楊慶順帶了人想要把賭場搶回來，楊慶順有先帶人去踹破賭場聯絡站的木門；上訴人就帶賭場所有員工，包括我、陳建維、王永昌、張文卿、陳贊喆，衝到楊慶順家，楊慶順沒有出來而有報警到東園派出所。楊慶順第一次是帶了20幾個人至賭客集合的聯絡站砸車，有報警處理，在東園派出所有紀錄，該次砸車我因為在賭場上班，並沒有到場處理；上訴人的賭場是流動的，每天會換地方，但聯絡站固定在萬大路499號旁。楊慶順砸車後，聯絡站就換到長泰街上的廣照宮前，楊慶順還叫人去砸車，他本人並沒有到；這次警察也有來。後來上訴人有找人去廣照宮堵楊慶順，怕他們又來砸車；因為當時有一群人聚集，楊慶順就去報警，等警察驅散那群人，楊慶順又叫人去砸車。我確定是楊慶順叫人砸車的，因為第一次在萬大路時楊慶順有去，那群人與第二次、第三次砸車的人相同，所以我認為就是楊慶順指示的。後來上訴人受不了，他找了黑道近百人，到萬大路495號屈臣氏樓上，要去找楊慶順談判；楊慶順見狀就把鐵捲門降下來並報警驅散那群人，楊慶順的樓下攝影機有拍到那群人。後來因為上訴人的賭場每次換地方都會被警察抓，上訴人就說「加蚋慶如果沒有彈掉，我賭場沒有辦法營業（台語）」；那陣子我正好在賭場上班，又欠上訴人錢，他一直慫恿我去，說會給我50萬元，且會給我賭場的股份。一開始，我並沒有答應，95年10月初時，在上訴人行進中的車上，我與上訴人就說好50萬元跟賭場1股；先前沒有提到賭場股份，後來我就答應他。上訴人開車載我去楊慶順住家附近，說明楊慶順會在那邊出入，叫我在那邊堵楊慶順，看到楊慶順後再對他開槍；案發當天約中午12點，上訴人在廣照宮前的停車場其車上把槍交給我，叫我去動手，我去楊慶順的住處堵他，就在楊慶順的背後1、2步距離開槍。50萬元在案發後我被捕以前就給我，案發當天晚上，我就拿到10萬元，地點是萬大路跟西藏路路口的天橋下，由上訴人在車上交給我的。後來上訴人分3、4次拿現金給我，且我被關後，上訴人還有託人寄錢給我。當我被地院判刑後，因檢察官上訴書認為我沒有跟楊慶順和解，建議法院從重量刑；當我的刑案件在二審時，法院說我沒有跟楊慶順家屬和解，上訴人就幫我去找楊慶順的兒子來跟我談和解。96年6月29日下午，上訴人拿陳建維的身分證，與楊慶順長子楊清堅一起來會客，叫楊清堅簽和解書給我。當時我沒有講出幕後主使者，所以楊清堅都不知道是上訴人主使，才會和他一起來會客。當時我是騙楊清堅說是張文卿教唆的，因張文卿以前是楊慶順的員工，後來被楊慶順趕出去。然而，楊慶順老婆吳麗珠阻止楊清堅跟我簽和解書，她認為不是張文卿主使。於97年2月26日高院審理我的刑案時，楊慶順家屬只是要求我把幕後主使者講出來，並沒有以指證徐志新為和解條件；我才在法庭上講出幕後主使者。楊慶順家屬有當庭和解，沒有跟我要求和解金，我舅舅也叫我要將幕後主使者說出來，以報答被害人家屬。陳建維是上訴人賭場員工，有幾次每個禮拜四或五都會來跟我會客，陳建維有告訴我是上訴人叫他來關心我開庭進度，應該是上訴人怕我把他講出來；於97年5月15日我受偵訊前幾週，陳建維來會客時，我騙他說我並沒有講到上訴人，還是咬死張文卿等語〔見徐案板橋地檢97年度他字第2521號偵查卷（下稱2521號偵卷）第14至16頁、第50至51頁）。 ⑵徐案一審98年6月17日審判期日，黃福生再度結證、並經交互詰問仍稱：我於94年底起至95年10月30日止，一直都受僱於上訴人，擔任上訴人新開設賭場的員工。上訴人於95年間，因為賭場與楊慶順發生不愉快；原本賭場是楊慶順的，於93、94年楊慶順去執行7個月徒刑，以致賭場沒有營業，是由上訴人慢慢去經營起來；但後來楊慶順想要將賭場搶回來，因為那些賭客都是楊慶順賭場的賭客，而聯絡站也都是以前楊慶順的聯絡站，所以楊慶順想要將賭場搶回來。然後楊慶順就找人到上訴人聯絡站砸車，上訴人就將賭場聯絡站移到長泰街上廣照宮前停車場，但楊慶順還是找人去砸車；後來賭場的人就變得人心惶惶，我就去找我朋友綽號喬仔（台語）來相挺，要上訴人分一份薪水給我朋友喬仔。後來在萬大路494或495號屈臣氏3樓，我們去找幫楊慶順出頭且砸車的劉育霖；我們人到現場時，對方就將自動鐵門降下來，然後報警將我們驅散。對方調閱錄影帶有照到我們，然後找到喬仔，他認識劉育霖所找的小弟的帶頭綽號叮噹之人，喬仔與叮噹都說開賭場有利潤，都說會挺上訴人。後來換我們去砸劉育霖他們的車，楊慶順與劉育霖就躲起來了；變成賭場開到哪裡，楊慶順就去檢舉。然後上訴人就跟我說如果沒有把楊慶順打掉，賭場就開不成。上訴人並不是於案發當天才找我殺楊慶順，在楊慶順開始在檢舉賭場之後就有提到，95年10月6日是最後一次開口。案發前，上訴人跟我談論殺楊慶順時，有交付槍枝給我，後來沒有成功；因為他說那把槍是花二十幾萬元買來的制式手槍，他捨不得，所以拿回去了。於95年10月6日大約中午12點多時，在臺北市○○區○○ 街上廣照宮前的停車場即賭場聯絡站，員工集合後，由司機載送我們到賭場；我與上訴人一起上車，上訴人交給我1把改造手槍、彈匣，不清楚彈匣內有幾顆子彈。交槍時間不到3分鐘，他要我槍殺楊慶順。當天上訴人並沒有先電話聯絡我，而是碰到才跟我講的，我下車後就騎自己的機車離開，上訴人還在車上。有賭客說楊慶順經常在板橋那邊出入，且上訴人也說楊慶順都住在那裡，所以我才會去板橋那邊，剛好有堵到楊慶順。在槍殺楊慶順後與落網之間，我已經拿到50萬元，但賭場那份股份沒有拿到；上訴人是分了好幾次給我錢，每次都是5、10萬元這樣拿給我的，實際上是拿給我 55萬元，另外5萬元是要我拿去租房子。這些錢都是他親自在萬華拿給我的，一次在西藏路大理國中後面，另外西園路、萬大路都有，都是我跟他先用電話聯絡，上訴人都會在賭場營業結束後，約7、8點時，跟我相約上述地點，他就會開車過來，他怕提款會有大筆提款紀錄。那時候，他都用另外一支電話跟我聯絡，但那支電話號碼，我現在已經忘記了。槍殺楊慶順之後，我原本想將槍寄放在中和我舅舅黃德旺家，但找不到他；當天3點仍跑回汀州路附近的賭場，因為我怕突然不去會被懷疑。當時若賭場在營業中，上訴人就會開車停在賭場附近，以對講機與賭場內的人聯絡；我一回去就到他車那裡，上車後就將槍交給他。交完槍，我就直接進入賭場內，之後沒有多久就離開。交槍當時，上訴人有問我，我說我開了兩槍，當時我並不知道楊慶順是否死亡；上訴人也沒有說什麼。當晚我們原本就有約，約在萬大路、西藏路口那邊，上訴人要拿錢給我，並要跟我講一些事情；其實我上車跟他講的時候，上訴人已經知道楊慶順中槍。案發後，上訴人都叫我用公共電話打他另外一支電話，但那支電話號碼已經忘記了；因為上訴人怕案發之後他會被牽扯到，所以叫我將手機他的聯絡電話內容都刪除。上訴人還說若是我被抓，要說是受吳麗珠指使的；後來上訴人又跟我說，吳麗珠有表示楊慶順已經吞的公金吐出來，若我被抓的話，要我改說是劉育霖指使的，上訴人又說他若從吳麗珠拿到公金的話，又會給我1百萬元。公金就是指賭場會將營收的一部分當作公金，若被查獲需要繳交罰金的話，就用這些公金去繳交罰金。我是聽說楊慶順有吞了這些公金。後來我會寫信給檢察官的原因，是因為楊慶順女兒本來有請律師告我，後來也很寬宏大量，並沒有要求賠償金，我舅舅也勸我要站在楊慶順的立場，也要給他們一個公道，要將指使的人供出來等語（見徐案一審刑事卷第97頁反面至第103頁筆錄）。 ⑶嗣黃福生於98年2月5日至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接受測謊鑑定，經以熟悉測試法、區域比對法、緊張高點法鑑定結果，黃福生於測前會談稱被告徐志新教唆渠殺害死者楊慶順，且上訴人將本案作案槍枝交給受鑑定者（即黃福生），經測試結果，無不實反應，此有該局98年2月11日刑鑑字第0980017847號函附鑑定書乙份在卷可考〔見徐案板橋地檢97 年度偵字第15696號卷（下稱15696號偵卷）第227至232頁〕。益徵黃福生指稱上訴人為殺人案之幕後主使者，確非誣陷之詞。依上開證詞，黃福生就上訴人如何教唆其殺人之時間、地點及動機，上訴人與楊慶順因賭場客源及賭場經營所衍生糾紛之具體內容，其受上訴人利誘而殺害楊慶順之原委，以及上訴人交付、收回犯案槍彈過程，事後支付酬勞方式，甚至上訴人冒名陳建維會客等細節，均詳盡說明，且前後證述一致，復結證願負偽證刑責，益徵黃福生證詞為可信。㈢黃福生因殺害楊慶順而被羈押於台灣台北看守所，上訴人與陳建維曾有下列會客情形： ⑴96年6月29日，上訴人、楊清堅、陳建維前去台北看守所，陳建維與楊清堅申請接見後，上訴人以陳建維名義會見黃福生（見不爭執事項㈡）。上訴人於接見時提及：「阿你這個舅舅什麼事情做很多，我相信他有跟你說，你那個舅舅，壞事做很多，下次有機會，阿昌來會客時，難道沒有跟你說？」、「阿我跟你說。那是大家在幫忙你。你那個舅舅是這樣。『你聽的懂我意思嗎』。若是說和解，大家盡量，『你聽的懂我意思』。你刑期會改。」、「阿現在就是你若是跟他和解喔。…。我是跟他說好阿，你若是要喔，你來跟他會客說，自己來跟你說，『聽懂意思嗎？』看你怎麼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情形是怎樣」、「什麼情形我都不知道阿，你一下說這個，一下說那個，報紙都有寫出來。」、「我跟你說。是我們大家輪流看你。」、「當初大家是怎麼說小張這個人，自己不聽，要跟他走這麼近，現在出事情，要怪誰。『你懂嗎？』」、「沒關係。事情發生就發生了，重點是說，跟你舅舅說，不要這樣，因為這也不是…，『你聽懂我意思。』」、「你若是有想到。電話打來，都會啦，大家都做得到。你聽懂，啊重點是你那個舅舅」、「『你聽懂我的意思。』，律師，不用再請了，律師不用再請了，多花錢的。」、「你自己看怎樣，你要跟人家講清楚。你跟人家講清楚，人家才有辦法…，『你聽懂嗎？』就像當初講的，你若是怎樣，是沒有人會理你的，『你記得嗎？你記得那句話嗎?』」、「當然啦，大家認識一場，不能說就一點錢而已，看你在難過。大家也是會…，但是你也不能說你家裡的人給大家困擾。」、「阿大家都會幫你。你放心。不會把你丟著，『你聽懂喔』。你不要要求太多。做得到就會做。」、「就是大家有挺你，這份心你要知道。」、「你怎麼說都沒有用。你聽懂我的意思，你自己好好保重，你放心，大家會來看你。你等下要寄什麼？」等語，經板橋地檢檢察事務官於97年7 月19日勘驗會客錄音，製有勘驗筆錄在卷可考（詳15696號偵卷第6至12頁筆錄）。上訴人會晤黃福生，卻一再以暗語向其詢問是否有聽懂他的意思，卻未明確陳述其所指為何；黃福生聽聞其詢問時，亦未追問上訴人意旨為何，由此可見，黃福生於遭羈押之前，事先確有與上訴人達成不可告人之約定，以致雙方均小心翼翼未敢言明。況上訴人與黃福生對談時，雙方互動良好，且上訴人有意協助黃福生與被害人家屬商談和解，尤見上訴人與黃福生間並無仇恨怨懟，則黃福生事後始說明上訴人指使槍殺楊慶順一事，尤屬可信。上訴人固辯稱96年6月29日，因會客人數限2人，且陳建維登記後才說要改由上訴人進去，上訴人因而與楊清堅會見黃福生，並非有意冒名會客云云。然則上訴人亦表明：從黃福生被羈押直至96年6月29日，約有半年多，在此以前，從未去看守所會見黃福生（見本院卷32頁背面、76頁背面筆錄）；上訴人既長期未會見黃福生，顯見96年6月29日亦無急迫會見黃福生之必要，當日竟冒用陳建維會客，即與常情不符，顯非可取。應認上訴人擔心真正身分曝光致遭人追查內情，始冒名會見黃福生，並暗示黃福生為有利上訴人之供述。 ⑵陳建維於97年4月24日會見黃福生，話內容如下：「男聲1（即黃福生，下同）：地檢是要傳我作證？男聲2 （即陳建維，下同）作什麼證？」、「男聲1：作證說是不是你老闆。你聽懂嗎？男聲2：結果勒？」、「男聲1：你上星期四來嘛，上星期三我有去嘛，開開那個什麼，就在問是不是你老闆叫我去的，你聽懂嗎？男聲2：結果勒？」、「男聲1:就問我說，誰叫我去的嘛。誰叫我去的，就問說誰叫我去的，因為什麼原因叫我去，什麼有的沒的，我說也是說小張，他意思是說問我要不要測謊。他說那你接不接受測謊，我說我接受阿。男聲2：阿你意思是說，你還是說小張就對了。男聲1：對呀。」、「男聲2：我跟你說，你說的…，反正這都不管啦，我現在跟你說最重要的事情，不管他要怎麼搞，阿志不能有事情，有事情對大家都不好，你知道嗎？」等語，亦經板橋地檢檢察事務官於97年7月19日勘驗會客錄音，製有勘驗筆錄在卷可考（見同卷第19至25頁筆錄）。依陳建維與黃福生對話端倪，可知陳建維擔心黃福生以證人身分接受檢察官偵訊時，會供出教唆殺人犯嫌為上訴人，益證黃福生指證上訴人教唆犯行乙節確為真實。㈣再者，於黃福生羈押期間，自95年10月31日起至97年5月2日止，先後有訴外人王永昌、范慧琳、吳美惠、陳東燦、詹德岩、陳建維、陳贊喆、范森桃等人至臺灣臺北看守所接見黃福生，並分別寄送現金予黃福生等情，此有臺灣臺北看守所保管金分戶卡12紙、保管款收款收據19張在卷可稽（見徐案2521號偵卷第34至45頁、徐案一審卷第72頁）。其中王永昌、陳建維、陳贊喆、詹德岩均為上訴人與其三哥徐鐘廉賭場員工。陳贊喆等人並於徐案證稱： ⑴陳贊喆於徐案97年11月4日檢訊證稱：我與黃福生僅是一般同事，沒有特別的交情，從黃福生殺了加蚋慶後，我就沒有跟他及聯絡，也沒有在賭場上班或領薪。之後因我剛好打電話給陳建維，陳建維問我是否要一起去看黃福生，我才會與陳建維一起去探過黃福生的監一次，我所寄給黃福生的錢是陳建維出的等語（見15696號偵卷第129至130頁），顯見陳贊喆寄款予黃福生並非基於私交，而僅係出名代陳建維寄款予黃福生。 ⑵王永昌在徐案一審97年7月22日庭期證稱：黃福生在看守所時，我有自己或託人寄錢給黃福生，我自己總共寄約5萬元，然後叫詹德岩寄2萬元。我在徐鐘廉賭場做清注的工作，因而認識賭客吳美惠等語（見徐案一審卷第202頁背面、207頁筆錄）。 ⑶上訴人於徐案一審98年6月17日庭期亦自承：陳東燦及吳美惠都是賭場賭客（見徐案一審卷第96頁反面及第97頁筆錄）。另參酌上訴人前與陳東燦於96年3月12日起，在臺北縣深坑鄉○○路88巷12號，共同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嗣於96年3月12日16時許，並為警當場查獲在場之吳美惠、范慧琳等人，業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97年度簡字第1794號簡易判處有期徒刑6月在案，有判決書在卷（見刑案一審卷第131頁、本院卷223、224頁），可推知上訴人與賭客陳東燦間具有一定情誼，遂共同經營賭場，而吳美惠、范慧琳則係賭客⑷綜上，黃福生於殺人案件受羈押期間，曾提供款項之王永昌、陳東燦、詹德岩、陳建維、陳贊喆、范慧琳、吳美惠等人，分係上訴人員工或賭客，彼等與黃福生交情有限，竟提供黃福生金錢，甚至以他人名義寄送現金；益徵黃福生所稱上訴人於其被羈押後，託人交付金錢一節，確係實情。㈤陳建維固於徐案97年11月18日檢訊證稱：我跟黃福生以前都是同事，且他對人不錯，他賭錢贏錢會借我錢，在賭場裡面借的，總共加起來16萬多元。沒有借據，他那時是講如果我有贏的話再還給他，我中間有贏，後來也有輸，又有再跟他借。他被抓去關之後，他舅舅黃德旺來有叫我要還錢；他舅舅來要求我去給黃福生會客，但沒有說得很明白要還錢。我跟黃福生會客時有說，我欠他的錢，我會幾千塊幾千塊的還，我買給黃福生的東西也是要抵債務，買東西的金額約有1 、2萬元，有時候一個禮拜去看黃福生一次，有時候兩個禮拜去一次，因為以前交情不錯，且我住在看守所附近等語（見15696號偵卷第144至145頁筆錄）。惟其於徐案一審98年6月17日庭期則證稱：我倆從94年同事大約1年多，私交不錯，在黃福生落網後就離開賭場了。之前我們都在賭場工作時有賭錢，我輸錢時有向黃福生借過錢，我記得累計金額約有12萬元。我向黃福生借的錢還沒有還，但大約欠黃福生多少錢，已經不太清楚了，我記得有還過幾萬元，我之前有用筆記本紀錄下來，但現在我已經找不到了，我記得大概差黃福生3、4萬元左右。他被羈押時，我去看他，所以我寄錢還他，他被羈押期間並沒有請人向我催討債務。有一次我去看守所看他時，他說他在裡面都沒有東西可以吃，而我家就在看守所後面，所以我就常常去看他，拿東西去給他吃，順便還他錢，並有在寄錢前向黃福生說寄錢給他就表示還他錢等語（見徐案一審卷第91頁反面至第92頁筆錄）。關於積欠黃福生債務係16萬元或12萬元，黃福生於羈押期間究有無請人向其催討債務，陳建維前後證述不一，實屬可疑。參以黃福生舅舅黃德旺於98年2月26日檢訊證稱：我沒有去向阿維（即陳建維）催討過債務等語（見15696號偵卷第246頁筆錄）；且黃福生於徐案一審98年6月17日庭期證稱：我與陳建維互相借錢，但在入所前就已經互相還清了，並沒有任何債務關係等語（見徐案一審卷第99頁反面筆錄）。益徵陳建維有關寄款黃福生以償還債務之說詞為不可採，無從為有利上訴人之認定。㈥黃福生固於95年10月30日指稱係綽號「大頭」之人提供手槍，唆使其殺害楊慶順；96年2月5日檢訊時改口係張文卿唆使其槍殺楊慶順云云（見本院卷57、63頁）。經查： ⑴黃福生於本院100年4月1日準備程序就此證稱：95年10月30 日與96年2月5日筆錄內容不正確，以前懷疑張文卿報警才會把他拖下水（見本院卷第102頁筆錄）。黃福生並於徐案一審98年6月17日庭期證稱：因為是張文卿報警抓我的。被抓當天4點多時，張文卿有打電話來詢問我在哪裡，我說我在板橋西餐廳，後來5點多又再打一次並叫我早點回去睡覺，結果過了2、3分鐘我就在西餐廳玻璃外探頭往裡面看，我就走出去坐計程車離開，但在萬華途中就被警察持槍攔下。所以我才會認為張文卿報警抓我，因而說張文卿教唆我殺人。此外，我還有請律師幫我具狀說我有不在場證明，並舉張文卿等人為證；但是後來檢察官表示他們已經傳喚張文卿，張文卿已說是我做的，問我是否要傳張文卿為證人。所以再下一次出庭我就承認我有殺人等語（見徐案一審卷第99頁筆錄），可見黃福生懷疑張文卿報警，出於報復而誣指張文卿教唆殺人。 ⑵參諸黃福生於警訊及檢訊歷次筆錄記載，黃福生到案後，最初極力否認行兇，並聲稱案發當天係在萬華三元街賭場工作云云（見黃案98年度偵字25112號偵查卷第23、106頁筆錄）。而張文卿則早於95年12月1日警訊及檢訊時即證述：在楊慶順遭槍殺身亡之前，即有聽黃福生私下告知，他有受委託去做一大條的事，委託人事後會給他50萬元，而且黃福生先前有向錢莊借錢，所以手頭不是很好，但案發後發現黃福生突然手頭寬鬆很多，在賭場賭博時押注很大，即有好奇詢問黃福生是否殺害被害人即為其先前所稱之大事，黃福生有告訴我，知道就好等語（見同卷第153至154頁、第165至166頁筆錄）。而黃福生於95年12月14日檢訊時，因尚不知其遭證人張文卿指證為犯嫌，仍向檢察官聲請傳喚證人張文卿等人，以佐證其不在現場乙事（見同卷第217頁、第220頁筆錄）。迨96年1月16日警方借提黃福生詢問時，黃福生始改口陳稱：我要指證幕後主使者及拿錢給我之人，分別為綽號「小馬」及綽號「小張」張文卿云云（見同卷第237頁筆錄）。 ⑶是以，黃福生指控張文卿教唆殺人之轉折原因及時間歷程，核與張文卿出面指證黃福生為殺人犯嫌之時間點相吻合；故其有關挾怨報復張文卿教唆殺人之說詞，係屬可能。況且，倘若張文卿果真教唆黃福生殺害楊慶順，衡情不致於輕易指證黃福生為犯嫌，否則將使自己陷入遭黃福生供出之風險。是以，黃福生於先前偵訊時，指張文卿或綽號「大頭」等人教唆殺人一節，確係不實，然黃福生已說明緣由，尚不得援引為有利上訴人之認定。㈦末查，上訴人因唆使黃福生槍殺楊慶順，前經板橋地檢提起公訴（97年度偵字第15696號），原法院98年度重訴字第21 號刑事判決，認定上訴人犯殺人等罪，合併定執行刑有期徒刑16年，併科罰金10萬元、褫奪公權8年。檢察官與上訴人均提起上訴，本院99年2月10日98年度上訴字第3998號刑事判決亦認定上訴人唆使黃福生槍殺楊慶順，駁回檢察官與上訴人上訴，現由最高法院審理中（見不爭執事項㈢），核與本院所認定事實相符；堪認上訴人確有唆使黃福生槍殺楊慶順行為。六、被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殺害楊慶順，被上訴人為其配偶與子女，得請求慰撫金；上訴人應賠償吳麗珠300萬元，楊雯琪 100 萬元、楊雯君100萬元等語。上訴人否認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經查：㈠按「不法侵害他人致死者，被害人之父、母、子、女及配偶，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 194條定有明文。慰藉金之賠償須以人格權遭遇侵害，使精神上受有痛苦為必要，其核給之標準固與財產上損害之計算不同，然非不可斟酌雙方身份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51年台上字第223號判例意旨參照）。㈡吳麗珠、楊雯琪、楊雯君分係楊慶順配偶、子女。吳麗珠金甌商職肄業，現無工作，97年度所得共計113萬7450元；楊雯琪大學畢業，現經營傢俱行，97年度財產總額4715萬1675元；楊雯君高中畢業，97年度財產總額269萬9660元。上訴人為高中畢業，在賭場上班每月約六、七萬左右，97年度財產總額205萬6866元，新北市○○區○○路的房地已經出售，名下無不動產（見不爭執事項㈣）。本院審酌上情，並參酌被上訴人喪配、喪父，精神上受有一定痛苦，再考量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及原告所受痛苦程度等一切情狀，認吳麗珠慰撫金以300萬元為適當，楊雯琪、楊雯君慰撫金各以100萬元為適當。上訴人辯稱其無賠償責任，並無可取。七、綜上所述，黃福生經上訴人指使，於95年10月6日下午13時 44分許，在臺北縣板橋市○○路○段90巷3號前，持上訴人所提供槍彈，朝楊慶順射擊2槍，楊慶順於同日下午13時50分許在送醫途中身亡。被上訴人為其妻女，得請求上訴人賠付吳麗珠慰撫金300萬元，楊雯琪、楊雯君各100萬元。上訴人否認主使黃福生殺害楊慶順，並非可取。從而，被上訴人依據慰撫金請求權，請求上訴人賠付吳麗珠300萬元，楊雯琪 100萬元、楊雯君100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即98年5月24日）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是則原審准被上訴人此部分請求，並依其聲請為假執行之宣告，於法並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上訴。八、本件為判決基礎之事證已明，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證據，經審酌後，認均與本件結論無礙，不再一一論列，併予敘明。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0 年 5 月 24 日民事第十七庭審判長法官藍文祥法官陳麗芬法官吳燁山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00 年 5 月 25 日書記官于誠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他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臺灣高等法院99年度上字第131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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