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度上字第210號｜民事：確認董事會決議成立等｜裁判日期：99 年 06 月 02 日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99年度上字第210號上　訴　人　華詣投資控股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丙○○○ 上　訴　人　甲○○ 共　　　同訴訟代理人　蔡順雄律師陳品妤律師被　上訴人　凌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戊○○ 被　上訴人　丁○○ 乙○○ 共　　　同訴訟代理人　陳世寬律師范清銘律師吳綺恬律師上列當事人間確認董事會決議成立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8年12月29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7年度訴字第417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98年5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華詣投資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華詣公司）、甲○○起訴主張：被上訴人凌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凌越公司）於民國（下同）95年6月27日選任甲○○為獨立董事，華詣公司、華隆微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華隆公司）為法人董事，被上訴人丁○○、乙○○為華隆公司之自然人代表，其中丁○○於95年9月6日經董事會選任為董事長兼總經理，乙○○則於96年8月16日經董事會選任為副董事長。嗣於97年3月21日，丁○○召集97年度第2次董事會，除獨立董事方建雄未能出席外，其餘8名董事丁○○、乙○○、谷曉宙、林明觀、范邦宇、甲○○、楊偉宏、楊宏隆均出席，合計已有3分之2以上董事出席，經丁○○宣布開始開會。會議進行中，董事范邦宇提議變更當日議程，就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財會部主管、發言人、改選董事長進行決議，因議案與丁○○本人及其所代表之華隆公司利害關係相反，丁○○竟逕行宣布散會，並率領副董事長乙○○、董事谷曉宙、監察人戊○○，及列席之紀錄人員、法務人員、內部稽核離場，同時取走原判決如附件2所示凌越公司之印鑑章。現場 5名董事林明觀、范邦宇、甲○○、楊偉宏、楊宏隆因認丁○○違反凌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則第13條第1項、第2項規定、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下稱董事議事辦法）第13條第2項規定，丁○○之宣示散會為無效，不生散會之效力，即比照公司法第182條之1規定，推選董事楊偉宏擔任主席繼續會議，處理前述變更議程之提議，並決議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財會部主管、發言人，另行改選甲○○為董事長，嗣於97年3月24日，並將系爭董事會決議之決議錄送達財團法人中華民國櫃檯買賣中心，經該中心同意凌越公司於該所公開觀測站上網公告變更負責人為甲○○，發言人為楊偉宏。丁○○、乙○○一再空言爭執系爭決議之效力，上訴人自有訴請確認系爭董事會關於解任丁○○董事長兼總經理職務、解任乙○○副董事長職務、改選甲○○為凌越公司董事長之決議成立，並確認丁○○、乙○○與凌越公司間之委任關係不存在，其二人不得行使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職權之確認利益。又丁○○之董事長、總經理職務既遭合法解除，其與凌越公司之委任關係即已終止，應將其占有凌越公司之印章返還凌越公司，爰依民法第242條、第263條準用第259條第1款、第541條第1項規定，代位凌越公司請求丁○○返還原判決如附件 2所示之凌越公司印鑑章。丁○○為系爭董事會主席，其於董事范邦宇提議變更議程後，未先依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第13條第1項但書規定，先探詢有無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即宣布散會，其所為自已違反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第13條第 2項規定，而「主席違反議事規則，宣布散會時，得以出席董事過半數的同意推選一人擔任主席繼續開會」為現今修法共識，於尚未正式修法公布前，應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之1條第2項後段規定，認定丁○○違法宣布散會時，出席董事推選一人擔任主席繼續開會為有效。又系爭董事會計有8名董事出席，丁○○逕自宣布散會後，率董事乙○○、谷曉宙退席，惟此並不影響系爭董事會已達出席門檻之事實，而在場之5名董事於丁○○、乙○○退席後，全數同意將之解任，其決議合於公司法第208條第1項、第2項、第29條第1項第3款規定。董事會之召集事由雖以7日前通知為原則，然於符合法定事由下，非不得以變更議程或臨時動議之方式為之，系爭董事會會議決議係由在場董事決議變更議程，方作成後續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職務之決議，系爭董事會會議決議屬合法之變更議程。況丁○○逕行宣布散會，並率副董事長乙○○、董事谷曉宙離席，斷然置董事開會義務於不顧，凌越公司之業務經營於斯時即陷入突發緊急情事，剩餘之董事自得提出臨時動議。此外，凌越公司董事會之議事單位為財會部，系爭董事會召開時之財會部主管為陳星榕，其與丁○○理念相同，其任免又操縱於丁○○之手，本難期待其將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職務之議案納入董事會議事內容，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職務之議案，確有以臨時動議為之之正當理由。凌越公司97年8月8日臨時股東會固選任第5屆董事、監察人，然其決議有多項重大明顯瑕疵，華詣公司業提起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撤銷股東會決議之訴，依公司法第195條第2項規定，原第4屆董事應續任其職務，甲○○為凌越公司第4屆董事，自有提起本件訴訟之重大利益。並聲明：㈠確認凌越公司於97年3月21日召開之董事會，關於決議解任丁○○董事長兼總經理職務、解任乙○○副董事長職務、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成立。㈡確認丁○○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之委任關係不存在，並禁止丁○○行使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之職權。㈢確認乙○○與凌越公司間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不存在，並禁止乙○○行使凌越司公司副董事長之職權。㈣丁○○應將原判決如附件2所示之凌越公司印章返還予凌越公司。原審為上訴人等敗訴之判決，上訴人等不服，提起本件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確認凌越公司於97年3月21日召開之董事會，關於決議解任丁○○董事長兼總經理職務、解任乙○○副董事長職務、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成立。㈢確認丁○○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之委任關係不存在，並禁止丁○○行使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之職權。㈣確認乙○○與凌越公司間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不存在，並禁止乙○○行使凌越司公司副董事長之職權。㈤丁○○應將原判決如附件2所示之凌越公司印章返還予凌越公司。二、被上訴人則以：凌越公司已於97年8月8日由監察人戊○○召開臨時股東會，選任凌越公司第5屆董事、監察人，第5屆董事會並已選任丁○○為董事長兼總經理，乙○○為副董事長，上訴人等所確認者為第4屆董事會作成之決議，縱上訴人等獲勝訴判決，甲○○第4屆董事身分亦因股東會決議改選全體董事而視為解任，其已無從擔任凌越公司董事長，本件訴訟已無續行之必要。又丁○○係因受在場董事杯葛未能進行會議之情況下，始本於董事會主席職權宣布散會，與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所定股東會「主席違反議事規則，宣布散會」之情形不同，自無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規定之餘地。且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所規範者為股東會之主席，與董事會之召開，係屬二事，是不論丁○○宣布散會有無違反議事規則，均不得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之規定。況董事會議事辦法之母法即證券交易法第26條之3第8項，並未授權董事會議事辦法訂定董事會散會之效力規定，是縱董事會主席宣布散會之程序，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第13條規定，亦僅違反取締規定而已，不得遽認散會為無效。系爭董事會既經主席宣布散會而告結束，會議結束後在場 5名董事甲○○、林明觀、范邦宇、楊宏隆、楊偉宏進行之會議，即屬違法召開之另一新會議，該次會議既違反董事會召集、決議相關規定，其作成之決議自不成立董事會決議。縱認甲○○等人於宣布散會後所進行之會議有效，惟公司董事長、副董事長、經理人之選任或解任，均屬董事會議事辦法第7條第1項第7款規定依法令應由董事會決議事項，依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3項規定，不得以臨時動議方式為之，是不論系爭議案係以臨時動議或變更議程提出，該議案均未在召集事由中列舉，並於開會7日前通知各董事、監察人，其決議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3項規定，亦與公司法第172條第5項之立法意旨所載董事之選任或解任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董事長、副董事長之重要性更甚於一般董事，自亦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云云不符，參諸最高法院97年度臺上字第925號判決意旨，系爭董事會決議應不生效力。再者，依公司法第208條、系爭董事會決議時有效之章程第21條規定，關於董事長、副董事長之選任，係以重大事項決議方式為之，凌越公司章程並未規定董事長、副董事長之解任方式，其解任方式自應與選任同，須有3分之2以上董事出席，凌越公司之董事9名，作成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之決議，至少應有6名以上之董事出席，丁○○宣布散會後，在場之董事僅5名，其作成之決議並未達法定出席數，參諸最高法院 97 年度臺上字第925號判決意旨，系爭董事會決議應不生效力。系爭董事會決議既屬無效，丁○○、乙○○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即屬存在，而董事長對外代表公司，丁○○保管凌越公司印章，於法有據，自無須返還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之事項：㈠凌越公司於95年6月27日選任甲○○為獨立董事，華詣公司、華隆公司為法人董事，丁○○、乙○○為華隆公司之自然人代表，其中丁○○於95年9月6日經董事會選任為董事長兼總經理，乙○○則於96年 8月16日經董事會選任為副董事長。㈡丁○○於97年3月21日召集97年度第2次董事會，除獨立董事方建雄未能出席外，其餘8名董事丁○○、乙○○、谷曉宙、林明觀、范邦宇、甲○○、楊偉宏、楊宏隆均出席，丁○○宣布開始開會進行報告事項時，因董事范邦宇要求停止報告，並提議變更議程，丁○○即宣布散會，並與董事乙○○、董事谷曉宙離場。㈢丁○○、乙○○、谷曉宙離場後，現場5名董事林明觀、范邦宇、甲○○、楊偉宏、楊宏隆推選董事楊偉宏擔任主席繼續會議，並由該5名董事全數通過，作成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財會部主管、發言人，及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㈣凌越公司於97年8月8日，由監察人戊○○召開臨時股東會，選任凌越公司第5屆董事、監察人，甲○○並未當選為第5屆獨立董事，第5屆董事會嗣選任丁○○為董事長兼總經理，乙○○為副董事長，並已辦妥變更登記。㈤凌越公司印章現由丁○○保管中。四、兩造爭執事項：㈠丁○○未經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逕行宣布散會之效果？宣布散會後，在場董事得否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規定推選1人擔任主席繼續開會？㈡97年3月21日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丁○○ 、副董事長乙○○及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是否以臨時動議提出？其召集程序是否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凌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則？㈢董事會召集程序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凌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則之效力為何？㈣97年3月21日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丁○○ 、副董事長乙○○及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其決議方法是否違反公司法第208條、第29條第1項第3款規定？㈤丁○○、乙○○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是否存在？㈥上訴人等得否代位凌越公司請求丁○○返還原判決如附件2 所示之凌越公司印章？五、上開爭執事項，茲分別論述如后：㈠丁○○未經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逕行宣布散會之效果？宣布散會後，在場董事得否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規定推選1人擔任主席繼續開會？ ⒈按「公司應訂定議事規則。股東會開會時，主席違反議事規則，宣布散會者，得以出席股東表決權過半數之同意推一人擔任主席，繼續開會。」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本條文修正之立法理由為原條文就股東會之散會程序並無規定，易流於主席之恣意行為，無法保障股東之權益，尤其股東會開會時，主席違反公司所定之議事規則任意宣布散會，再擇期開會，不但耗費諸多社會成本，亦影響國內經濟秩序，爰於第2項明定之。足見，公開發行公司因其股東人數眾多，股東會之召集不易。反觀董事會之董事人數少，且依公司法第204條之規定：「董事會之召集，應載明事由，於7日前通知各董事及監察人。但有緊急情事時，得隨時召集之。」，其董事會之召集程序簡便、快速，於有緊急情事時，更得隨時召集之。因此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之規定於董事會之議事程序並不適用。此亦有經濟部經商字第09701045880號函釋：「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主席違反『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第13條第2項規定逕行宣布散會，而由其他董事繼續開會議決事項之效力問題，係涉及金管會依證券交易法第26條之3第8項規定之授權訂定『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第13條規定釋疑，請逕向金管會函詢。又公司法第182條之1規定，係規範股東會之主席，與董事會係屬二事，並檢送法務部82年8月2日律決16021號函釋影本1份如附件，請參考」，足資佐參。該函雖未對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主席逕行宣布散會之效力為何，惟足堪認定不得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規定，由其他董事繼續開會議決。 ⒉經查，凌越公司董事議事規則第13條第2項固規定「前項排定之議事內容及臨時動議，非經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者，主席不得逕行宣布散會。」，惟該董事議事規則並未規定主席違反上開規定之效果。另依證券交易法第26條之3第8項授權訂定之「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亦未明定違反該辦法第13條第2項規定之效果，自難認主席違反該規定，其宣布散會即屬無效。況揆諸上開所述，其餘之董事亦不得類推適用公司法第182條之1第2項規定，由出席董事推選一人擔任主席繼續開會，並為決議。是上訴人主張丁○○之宣示散會為無效，不生散會之效力，即比照公司法第182條之1規定，推選董事楊偉宏擔任主席繼續會議，處理前述變更議程之提議，並決議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財會部主管、發言人，另行改選甲○○為董事長，嗣於97年3月24日，並將系爭董事會決議之決議錄送達財團法人中華民國櫃檯買賣中心，經該中心同意凌越公司於該所公開觀測站上網公告變更負責人為甲○○，發言人為楊偉宏為有效云云，自不足採。㈡97年3月21日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丁○○ 、副董事長乙○○及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得否以臨時動議提出？其召集程序是否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凌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則？ ⒈按董事會應依會議通知所排定之議事程序進行，但經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者，得變更之，固為董事會議事辦法第13條第1 項所明定，惟所謂議程，係指會議上提案討論之程序，所謂議程變更，應指提案討論程序之變更，凌越公司董事范邦宇於丁○○進行報告事項時，要求停止報告，並優先討論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並改選董事長之議案，該議案既未於召集事由中列舉，除涉及議程之變更外，亦屬以臨時動議方式提出新議案，上訴人主張董事范邦宇提議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並改選董事長，僅為議程變更，非屬臨時動議，核非可採。 ⒉又依證券交易法第14條之3 、其他依法令或章程規定應由股東會決議或董事會決議事項，或主管機關規定之重大事項，除有突發緊急情事或正當理由外，應在召集事由中列舉，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3項、第7條第1項第7款、凌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則第3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而董事長、副董事長、經理人之選任、解任，係屬董事會決議事項，觀諸公司法第208條第1項、第29條第1項第3款規定，及經濟部97年7月15日經商字第09702069440號函文內容亦明，依上開董事會議事辦法、議事規則規定，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並改選董事長之議案，自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董事范邦宇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丁○○、副董事長乙○○，並改選董事長之提案，並未在召集事由中列舉，而係於會議進行中提出，並要求優先討論，經在場董事同意後作成決議，該議案既係以臨時動議提出，其召集程序自有違反上開董事會議事辦法、議事規則規定情事。 ⒊雖上訴人主張丁○○逕行宣布散會，並率副董事長乙○○、董事谷曉宙離席，斷然置董事開會義務於不顧，凌越公司之業務經營於斯時即陷入突發緊急情事，且凌越公司董事會為財會部，財會部主管陳星榕與被告丁○○理念相同，本難期待其將解任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之議案納入董事會議事內容，其確有以臨時動議提出之正當理由等語。惟查丁○○宣布散會縱有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情事，凌越公司所面臨者僅為須再擇期開會，且依公司法第204條規定，如有緊急情事得隨時召集董事會，應不致使凌越公司突發緊急情事，或影響凌越公司之業務經營，其所須解決者為當日議程討論事項如何作成決議之問題，如有提出臨時動議之必要，亦應與丁○○宣布散會後凌越公司所面臨之問題有關，董事范邦宇所提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丁○○、副董事長乙○○，並改選董事長之提案，與丁○○宣布散會之事迥不相涉，上訴人主張因丁○○逕行宣布散會，凌越公司之業務經營於斯時即陷入突發緊急情事，其得以臨時動議提出系爭解任、改選之議案，自不足採。㈢董事會召集程序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之效力為何？按董事會之召集程序有瑕疵時，該董事會之效力如何，公司法雖未明文規定，惟董事會為公司之權力中樞，為充分確認權力之合法、合理運作，及其決定之內容最符合所有董事及股東之權益，應嚴格要求董事會之召集程序、決議內容均須符合法律之規定，如有違反，應認為當然無效（最高法院 96年度台上字第2833號及97年度臺上字第925號判決意旨參照）。承前所述，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並改選董事長之議案，依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3項、凌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則第3條第2項規定，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系爭董事會以臨時動議提出並作成決議，其召集程序即有瑕疵，而董事會召集程序有瑕疵而為決議，公司法並未如第189條規定得予撤銷，揆諸前揭說明，自應解為其決議無效，上訴人主張系爭董事會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鄭敬凌、副董事長乙○○，及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非當然無效，尚非可採。㈣丁○○、乙○○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是否存在？凌越公司於97年8月8日，由監察人戊○○召開臨時股東會，選任凌越公司第5屆董事、監察人，原告甲○○並未當選為第5屆獨立董事，第5屆董事會嗣選任丁○○為董事長兼總經理，乙○○為副董事長，並已辦妥變更登記，有公司變更登記表、公司及分公司基本資料查詢在卷可憑，足見丁○○、乙○○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仍屬存在。雖凌越公司97年8月8日臨時股東會關於選任董事、監察人之決議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於98年12月16日以97年度訴字第633號判決撤銷，然撤銷股東會決議之訴，係屬形成之訴，須俟決議經法院判決撤銷確定，始溯及於決議時無效，則於該次臨時股東會決議判決撤銷確定前，丁○○、乙○○仍取得董事之身分，並為該屆董事會選任之董事長兼總經理、副董事長，其二人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自屬存在。況該次臨時股東會決議縱經判決撤銷確定，惟97年3月21日董事會以臨時動議提出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丁○○、副董事長乙○○及改選甲○○為董事長之議案，並作成決議，其召集程序顯有瑕疵，其決議應屬無效，已如前述，則丁○○、乙○○仍為原董事會於95年9月6日、96年8月16日經董事會選任之董事長兼總經理、副董事長，其二人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亦難謂不存在。㈤上訴人得否代位凌越公司請求丁○○返還原判決如附件2所示之凌越公司印章？按民法第242 條關於債權人代位權之規定，係因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致危害債權人之債權安全，有使債權人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債務人之權利，以資救濟之必要而設，系爭董事會關於解任凌越公司董事長丁○○、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縱屬有效，上訴人甲○○亦非凌越公司之債權人，其依民法第242條規定代位凌越公司請求丁○○返還凌越公司之印章，本非可採。且丁○○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之委任關係仍屬存在，業詳前述，而依公司法第208條第3項規定，董事長對外代表公司，丁○○自得本於董事長之委任關係持有凌越公司之印章，是縱上訴人甲○○非行使代位權，其亦不得請求丁○○返還凌越公司之印章。㈥綜上，凌越公司於97年3月21日召開之董事會，關於決議解任丁○○董事長兼總經理職務、解任乙○○副董事長職務、改選上訴人甲○○為董事長之決議為無效，丁○○、乙○○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仍屬存在，丁○○並無返還凌越公司印章之義務，則上訴人請求確認上開董事會決議成立、上開委任關係不存在，並禁止丁○○、乙○○行使董事長兼總經理、副董事長職權，另代位凌越公司請求丁○○返還凌越公司之印章，洵非正當，不應准許。六、從而，上訴人請求確認：㈠凌越公司於97年3月21日召開之董事會，關於決議解任丁○○董事長兼總經理職務、解任乙○○副董事長職務、改選甲○○為董事長之決議成立。㈡丁○○與凌越公司間董事長、總經理之委任關係不存在，乙○○與凌越公司間副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不存在，並禁止：㈠丁○○行使凌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之職權，㈡乙○○行使凌越司公司副董事長之職權。另依民法第242條、第263條準用第259條第1款、第541條第1項規定，代位凌越公司請求丁○○返還原判決如附件2所示之凌越公司印章，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斟酌後認均不足影響判決之結果，自無逐一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 85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99 年 6 月 2 日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官張耀彩法官林金吾法官盧彥如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中華民國 99 年 6 月 3 日書記官何家娟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他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臺灣高等法院99年度上字第21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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