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年度台上字第4411號｜刑事：偽造文書等罪｜裁判日期：112 年 03 月 30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台上字第4411號上訴人魯紀賢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1年7月14日第二審判決（110年度上訴字第3557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12714、25045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09年度偵字第1007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二、本件原審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法院之職權，認定上訴人魯紀賢有如其犯罪事實欄（下稱事實欄）所載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之科刑判決，改判仍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一重論處上訴人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書共4罪刑（均想像競合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並諭知相關之沒收（追徵），已詳述其憑以認定之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並就上訴人於原審審理時所辯各節，如何不可採信，於理由中詳為論駁。核其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尚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情形存在。三、上訴意旨略以：㈠上訴人抗辯其於警詢、檢察官訊問時之自白，係受到詐欺、脅迫所為，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第3項規定，應由檢察官證明上訴人之自白係出於任意性，未受不法之干擾。原審未詳為調查、審認，採取上訴人不具任意性之自白，遽為上訴人不利之認定，有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㈡證人郭伯廷（曾任中華民國扯鈴聯盟〈下稱扯鈴聯盟〉之副理事長）於第一審審理時證稱：於陳逸政擔任扯鈴聯盟理事長期間，扯鈴聯盟之大、小章是由上訴人保管，且對外行文亦由上訴人主導等語，係屬有利於上訴人之事證，且可以採信。原判決未採取郭伯廷上述證詞，亦未說明其論斷之理由，逕認上訴人有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有採證認事違反證據法則及理由不備之違誤。四、惟查：㈠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第3項規定，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以及被告陳述其自白係出於不正之方法者，應先於其他事證而為調查。該自白如係經檢察官提出者，法院應命檢察官就自白之出於自由意志，指出證明之方法。惟倘詢（訊）問者並無以不正之方法取得被告之自白，即無礙其供述之任意性，至於被告係基於如何之動機或訴訟策略而為不利於己之陳述，無關其自白任意性之判斷。卷查上訴人係自行提出「刑事告發暨自首狀」，並於警詢、檢察官訊問時供承：其於民國107年8月在其住處，擅自以扯鈴聯盟、陳逸政名義，偽造內容不實之扯鈴聯盟授權趁勢風潮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趁勢風潮公司）承辦「2019年扯鈴世界錦標賽」之函文等書面文件，與共同被告即趁勢風潮公司負責人王冠驊，共同持向告訴人即被害人劉翠飛詐欺取得所謂贊助款；於107年6月底、7月初，在住處，擅自以扯鈴聯盟、陳逸政名義，偽造內容不實之「扯鈴聯盟赴法國交流」之函文等書面文件，持向告訴人即被害人劉家伶詐欺取得所謂參加活動費用；以及擅自以扯鈴聯盟、陳逸政名義，偽造內容不實之扯鈴聯盟授權新品生醫有限公司（負責人劉家伶）承辦「2021年世界盃扯鈴比賽」之函文等書面文件，先後持向告訴人即被害人蔡明熙、王耀乾詐欺取得所謂保證金贊助款等情節；且於109年10月26日第一審行準備程序時，已明白供稱：「警詢及偵查中是照我自己意思所為的陳述」，已明確表示其所為陳述係出於任意性。又上訴人於原審準備程序、審理程序期日，雖供稱：其於警詢及檢察官訊問時認罪均「不實在」，因為大家都說其是詐欺行為等語，是爭執其於偵查中所為上開供述之「憑信性」，並未主張其於警詢、檢察官訊問時自白，係遭以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取供，而非出於「任意性」。檢察官未對於上訴人之自白係出於任意性一節提出證明方法，自無不合。而原判決係綜合調查卷內相關證據，因認上訴人所為自白與事實相符，予以採取，已詳為說明所憑之依據，自無違法可言。此部分上訴意旨泛詞指稱：原判決有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云云，難認係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㈡證據的取捨、證據的證明力及事實的認定，都屬事實審法院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如其此項裁量、判斷，並不違反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無違法可指，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甚明。且既已於判決內論敘其何以作此判斷的心證理由者，即不得單憑主觀，任意指摘其為違誤，而據為提起第三審上訴的合法理由。原判決主要依憑上訴人所為不利於己部分之供述，佐以證人陳逸政、劉翠飛、劉家伶、蔡明熙、王耀乾之證詞，以及卷附理由欄所示之供述證據、非供述證據等證據資料，相互勾稽，而為前揭犯罪事實之認定。並就上訴人所辯，依扯鈴聯盟之章程，其有權代理執行理事長職務等各節，經綜合調查證據結果，認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亦已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至郭伯廷於第一審審理時雖證稱：於陳逸政擔任扯鈴聯盟理事長期間，扯鈴聯盟之大、小章是由上訴人保管，且對外行文亦由上訴人主導等語。原判決斟酌上訴人歷次供述、陳逸政之證詞，以及郭伯廷另證稱：其未參與「2019年（馬來西亞）扯鈴世界錦標賽」相關聯繫事宜、關於法國交流活動，其不知道「赴法國交流」之場地、沒有接觸經費、上訴人未告知要找旅行社或是募款，均是上訴人在處理，以及其未經手上訴人向蔡明熙、王耀乾所募集「2021年世界盃扯鈴比賽」之保證金，上訴人並未將募集之款項交與其轉交馬來西亞扯鈴協會託管等語。則關於本件相關活動之籌辦、聯繫及資金募集等事宜，郭伯廷既未參與，其所述未必與事實相符，且不影響原判決所為論斷。原判決經與卷內其他事證相互勾稽，因而未採為對上訴人有利之認定，已詳細說明其取捨相異證詞之依據。原判決並非單憑上訴人所為不利於己之供述，而無確實補強證據可佐。且其所為論斷說明，尚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係原審採證認事職權行使之事項，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此部分上訴意旨，泛指：原判決採證認事違法云云，並非第三審上訴之合法理由。五、綜上所述，前揭上訴意旨，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裁量職權之適法行使，或原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仍持己見，漫為指摘違法，或單純就犯罪事實有無，再為爭執，或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明原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均不能認為適法的第三審上訴理由。應認上訴人關於行使偽造私文書部分之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又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所犯事實欄一之㈠至㈣所示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想像競合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部分，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4款之罪，既經第一審及原判決，均為有罪之論斷，自不得上訴第三審法院。而行使偽造私文書部分之上訴，既不合法律上之程式，應從程序上予以駁回，關於詐欺取財罪部分，毋庸審酌此部分上訴理由，應併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3 　　月　　30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李錦樑法　官周政達法　官蘇素娥法　官錢建榮法　官林婷立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黃秀琴中　　華　　民　　國　　112 　年　　4 　　月　　7 　　日

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41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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