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年度台上字第4249號｜刑事：違反洗錢防制法等罪｜裁判日期：112 年 11 月 30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4249號上訴人林佑如選任辯護人王正明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中華民國112年6月30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金上重訴字第412號，追加起訴案號：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緝字第28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若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諭知上訴人林佑如免訴之判決，發回第一審法院，已詳敘其論斷之依據及理由。三、上訴意旨略以：原判決既認上訴人所述屬實，上訴人確係協助捷豹集團（為經營網路博弈平臺）綽號「Eric」之大陸人（下稱「Eric」）及另案被告陳威樺（業經第一審法院另案判處罪刑）為其等所經營之賭博事業，委託另案被告吳承霖（業經第一審法院另案判處罪刑），透過天橙網路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天橙公司）、天翊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天翊公司）、齊力科技有限公司（下稱齊力公司）、利頡資訊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利頡公司）等，以違反商業會計法之方式洗錢無誤。實際上，上訴人為「Eric」、陳威樺所經營之賭博事業進行洗錢之行為應無從區分；且事實上陳威樺負責之「九號會館」亦係在捷豹集團旗下，其就捷豹集團賭博所得之洗錢行為，仍受「Eric」之指示，故原判決認本案與上訴人於民國107年至108年間，受「Eric」指示，委託吳承霖，為其等所經營之賭博事業，透過所掌控之天橙公司、天翊公司，以違反商業會計法的方式進行洗錢之犯行（業經第一審法院於110年3月31日，以109年度金重訴字第5號判決論處上訴人共同犯洗錢罪刑，並於同年4月30日確定〈下稱前案〉）有相同之處。何況，本案與前案之匯兌明細，時間密接，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行為，為包括之一行為。上訴人於本案及前案既受捷豹集團之「Eric」指示，協同陳威樺、吳承霖共同洗錢及製作不實合約書，第一審認本案與前案有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而判決免訴，並無違誤，原審竟將第一審判決撤銷，難稱允當云云。四、證據之取捨、證明力之判斷及事實之認定，係屬事實審法院得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此項職權之行使，倘未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亦無明顯濫用其裁量權，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而實質上一罪之「接續犯」，係指基於單一犯意，以數個舉動接續實行，侵害同一法益，在時間及空間上有密接關係，依一般社會通念，尚難分別評價，因此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以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此與基於一個意思決定，實行各行為而發生數個法益侵害，縱有數個被害人，但各行為間具有完全或局部之同一性，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論以想像競合犯之情形有所不同。但不論接續犯或想像競合犯，同係為避免過度評價行為人之行為，而論以一罪。然行為人如非基於單一決意，且先後實行之數行為，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得以區隔，在刑法評價上，各具獨立性，侵害數被害人之法益並非同一者，則應依數罪併罰規定，予以分論併罰，始足完整評價其行為。則行為人之數個行為究屬單一犯意下接續犯之部分作為，應論以實質上一罪；或係基於各別犯意，各自獨立成罪，應論以數罪；或係基於一個意思決定，一個實行行為，侵害數個法益，得論以裁判上一罪之想像競合犯，因係以事實認定為基礎，屬事實審法院採證認事職權行使之事項。原判決已說明：本案上訴人為了將陳威樺負責經營之捷豹集團旗下「九號會館」的人民幣獲利匯回臺灣，乃自行或依陳威樺指示，與吳承霖聯繫，由吳承霖將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所示金額匯予陳威樺。又為了將陳威樺從事博弈網站賭博特定犯罪之境外獲利匯回國內，而自行或依陳威樺指示，與吳承霖聯繫，由吳承霖以香港公司與利頡公司、齊力公司分別簽訂內容不實之合約書，以營造合法收入之假象，將附表二、三所示款項匯回國內等犯罪事實，與上訴人前案被訴之犯罪情節，雖同係受陳威樺指示，而陳威樺又係承「Eric」之指示而為，且陳威樺於第一審法院另案供稱：「Eric」是其中一個老闆，「Eric」會透過我指示上訴人洗錢，上訴人是幫我與「Eric」洗錢，天橙、天翊、齊力、利頡等公司都是「Eric」掌控的公司，其中齊力公司及利頡公司是我負責，「Eric」與我都會利用天橙、天翊、齊力、利頡等公司名義指示上訴人委託吳承霖洗錢等語，雖然上訴人係受陳威樺指示，以及「Eric」為陳威樺老闆等情節，不論本案或前案固有相同之處。然由附表一、二、三所示，上訴人於本案係為掩飾或隱匿陳威樺負責之「九號會館」，及陳威樺之不法利得，而指示吳承霖為金流之轉移及製作不實之契約文書。惟對照附表四、五所示，及前案判決書所載，上訴人於前案，係為掩飾或隱匿「Eric」以天橙公司及天翊公司之名義經營「亞信娛樂賭博網站」的不法利得，而洗錢及配合製作不實契約文書。上訴人於本案及前案，明顯係替不同行為人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之不法所得，難認為係基於同一犯意，且附表一至五之洗錢時間起始點亦不相同，可認吳承霖受指示之時間係可區隔先後順序，第一審未察，遽以本案與前案有接續犯關係，應受前案判決確定效力所及，而諭知免訴，容有未合，為維護當事人之審級利益，應將第一審判決撤銷，發回第一審法院等旨。所為認定說明，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不悖，且有關上訴人究係基於單一犯意或個別犯意，核屬接續犯之一行為，或想像競合犯或實質上數罪之認定，係原審採證認事職權行使之事項，尚難任意指為違法。再者，原判決第4頁第30行至第5頁第4行係記載第一審判決認定之內容，原判決並未如此認定。上訴意旨仍執前詞，謂原判決亦認定上訴人為「Eric」、陳威樺經營之賭博事業進行洗錢之行為無從區分，本案上訴人被訴之犯行與前案確定判決認定之犯行，為同一案件，應為前案確定判決效力所及，原判決竟撤銷第一審之免訴判決，於法有違云云，無非對原判決之誤解及對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依憑己見，再為爭辯，難認係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五、綜上，本件關於一般洗錢及違反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部分之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至於公訴意旨認上訴人想像競合犯刑法第216條、第215條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部分，係屬不得上訴第三審之案件，上訴人對此一併提起上訴，自無從適用審判不可分原則併為實體上審判，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30　　日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林勤純法　官李麗玲法　官黃斯偉法　官許辰舟法　官劉興浪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王麗智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4 　　日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249號

關鍵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