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年度台上字第六○六二號｜刑事：重利｜裁判日期：85 年 12 月 19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八十五年度台上字第六○六二號上　訴　人　甲○○ 選任辯護人　黃勝昭律師右上訴人因重利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台南分院中華民國八十五年一月三十一日第二審判決（八十五年度上訴字第一一三號，起訴案號：台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四年度偵字第二八七二、三八○二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台南分院。理由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甲○○與李嘉峰（經第一審法院判刑確定），基於犯意之聯絡，貪圖重利，經營地下錢莊，並以此為業。由李嘉峰出資新台幣（下同）二百萬元，並負責向貸款客戶催討借款，上訴人則負責接洽貸放業務。緣張貴富經營緯鴻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緯鴻公司），因資金調度，需款孔急，而於民國八十三年八月三日，向上訴人及李嘉峰經營之地下錢莊借款，上訴人等人即乘其急迫之際貸借二百萬元予張貴富，利息以每十日為一期，按月息三十分計算，每期利息二十萬元，採預先扣除利息方式為之，屆期未還，利息即自動滾入本金，而按複利方式計付；迄至八十四年二月初，本息累計高達七百萬元。復於八十四年五月二十日乘詹佳哲擔任之慶億營造廠工地急需款項週轉急迫之際，貸予詹佳哲一百二十萬元，利息以每半個月為一期，採預扣方式，按月息十分計算，每期利息六萬元，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利息。嗣於八十四年四月間因張貴富無法清償前開借款，乃由李嘉峰持鐵棍前往嘉義市○○路一八六號將張貴富經營之緯鴻公司所有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引擎蓋、車窗玻璃及頭燈玻璃打毀，足以生損害於緯鴻公司等情。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部分之判決，改判依牽連犯從一重論處上訴人共同乘他人急迫貸以金錢，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為常業罪刑（累犯），固非無見。惟查：㈠、按刑法上所謂常業，係指以犯罪行為為生活之事業而言。本件上訴人甲○ ○乘張貴富、詹佳哲急迫，各貸予金錢二百萬元、一百二十萬元，而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為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依憑此一事實，上訴人既僅貸金錢給張貴富、詹佳哲二百萬元、一百二十萬元。縱有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是否即足得認上訴人係經營地下錢莊而以取得重利為常業，而應負該罪之刑責，尚堪研求。原審就此未詳為審究明白，遽認上訴人以重利為常業，論處其罪刑，已有可議。㈡、有罪之判決書事實一欄，為適用法令之依據，應將法院依職權認定與犯罪構成要件有關之事項，詳記於事實欄，然後於理由內逐一說明其憑以認定之證據，使事實及理由兩相一致，方為合法。若事實未有此記載，而理由加以說明，為理由失其依據。如事實有此記載，理由未予說明，則為理由不備，按諸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九條第十四款規定，其判決當然為違背法令。本件原判決事實欄認定八十四年四月間，因張貴富無法清償前開借款，乃由李嘉峰持鐵棍前往嘉義市○○路一八六號，將張貴富經營之緯鴻公司所有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引擎蓋、車窗玻璃、頭燈玻璃打毀，足以生損害於緯鴻公司云云。依憑此一事實，並未認定上訴人及李嘉峰對毀損緯鴻公司所有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部分，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之情。惟原判決理由竟敍明上訴人及李嘉峰與另二名不詳姓名之成年男子，就毀損緯鴻公司所有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部分，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難謂無理由失據之違法。究竟上訴人與李嘉峰及另二名不詳姓名成年男子，就毀損緯鴻公司之自用小客車部分，有無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原審未為詳查審究明白，在判決事實欄內為翔實確切之記載，亦有未妥。㈢、按刑法第三百五十四條之毀損罪，依同法第三百五十七條之規定，須告訴乃論。查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係緯鴻公司所有，為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惟所謂上訴人與李嘉峰毀損緯鴻公司所有之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究竟有無經緯鴻公司合法告訴，原判決事實欄未予記載。雖張貴富之父張大榮於檢察官偵查時表示要告訴（偵字第二八七二號卷第五十三、五十四頁），然張大榮並非ＳＡ－七六七八號自用小客車之所有權人，其告訴尚非合法。原審就此未詳為審酌，竟以經緯鴻公司代表人張貴富提出告訴為由，遽認上訴人有犯刑法第三百五十四條之毀損罪，而與前開以重利為常業罪，有方法與結果之牽連犯關係，亦有可議。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非無理由，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原判決關於不另諭知無罪部分（原判決理由），基於審判不可分之原則，併予發回。末查本件檢察官僅就上訴人貸予張貴富金錢二百萬元，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部分提起公訴，而原審何以就上訴人貸予詹佳哲一百二十萬元，取得與原本顯不相當之重利部分，亦一併加以審判，原判決未說明其理由。案經發回，於更審時應注意及之。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八十五年十二月十九日最高法院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官董明霈法官丁錦清法官楊商江法官賴忠星法官林茂雄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八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最高法院八十五年度台上字第六○六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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