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五○三七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五○三七號上訴人　台灣高等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甲○○ 乙○○ 丙○○ 右上訴人因被告等瀆職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八十八年一月四日第二審判決（八十七年度上訴字第三四三六號，起訴案號：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三年度偵字第一二三八○號、八十四年度偵字第一○七九○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原判決以公訴意旨略稱：被告甲○○係前經濟部中央標準局（下稱標準局）專利處處長，乙○○係該局專利處面詢小組化工類專利案件面詢業務承辦人，丙○○係該局約聘審查委員，係陽明陶藝企業有限公司（下稱陽明公司）專利權遭舉發撤銷案實體承辦人，均為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緣有劉哲志於民國七十六年十月十五日以「陶瓷器浮彩製法」，向標準局申請發明專利第00000000號案（下稱原案），經標準局審定准予專利，公告於七十七年十二月一日專利公報第一○六四五二號，並發給發明第三一二二六號專利證書，而陽明公司於七十八年一月二十三日，自劉哲志處受讓該專利權，嗣有台華陶瓷有限公司（下稱台華公司）於八十年四月三日檢附相關證據，依當時之專利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四款之規定提起舉發，經三位審查委員審查，標準局程芳斌乃依多數決，製作舉發不成立審定書稿，並於同年十月二十一日經甲○○判發，且於十月二十三日先以明信片將審定結果通知陽明公司，惟甲○○、乙○○、丙○○竟基於概括之共同犯意聯絡，共同對於主管之事務，直接圖利台華公司，於八十一年六月十九日，審定舉發成立，應撤銷陽明公司專利權，而對於審定結果前後互異未能於製作審定書稿時予以澄清，圖利台華公司等情。認被告等涉犯修正前貪污治罪條例第六條第四款之圖利罪。但經調查結果，認被告等犯罪均屬不能證明，因而維持第一審法院諭知甲○○、乙○○、丙○○均無罪之判決，駁回檢察官在第二審之上訴，固非無見。惟查：㈠、修正前專利法第六十一條後段規定：「……舉發案經審查不成立之確定者，任何人不得以同一事實及同一證據再為舉發。」八十年十月二十一日甲○○判發「舉發不成立」之審定書稿，明信片於十月二十三日寄發，該明信片內容記載：「第00000000ＮＯ１號專利舉發案，業經本局審定應不成立，審定書正本將於繕妥後另函寄發，請查照。」其上並蓋有「專利處審定結果先行通知專用章」（見偵一二三八○號卷第二○○頁至第二○四頁），則依正常文書作業程序，台華公司若對於收受之審定書不服，自應依修正前專利法第六十二條準用第三十七條之規定提起訴願之行政救濟，但乙○○竟於八十年十月二十八日簽以：「⒈本案舉發人曾於八十年八月六日向本處陳情，茲復提出面詢要求。⒉查本案業經製作不成立審定書，惟尚未發文，是否須就舉發人要求面詢一節，邀請陳詩勤、呂安陸、王茂齡三位外審委員到局面談。」無視於面詢申請書僅聊聊數字，復未事前徵詢審查委員意見並經認可，與修正前專利法第三十五條及標準局七十七年六月一日發布之專利案面詢作業要點第二點、第三點第二項規定不符（見偵一二三八○號卷第二四三頁），甲○○竟亦批示：「原判行暫緩發，申請面詢函應及時併卷處理。」，以行政運作干與文書繕打發文作業，進而違法受理面詢，致使原已審定之案件回復至舉發狀態；且外聘委員係一年一聘，屬標準局局長之職權，非屬專利處長之權責，外聘委員在未退聘前，仍為適格之審查委員，所為審查意見仍係合法有效，依標準局對陽明公司遭舉發撤銷案檢討報告書內記載：「呂安陸審查委員承審台華公司之舉發案，標準局於八十年七月三十日發審，呂委員於八十年九月七日完成並簽署審查意見，標準局於八十年九月十九日收文，迄八十年十一月一日前專利處長甲○○批示退聘呂委員，其間呂安陸委員亦同時審理諸多案件，並無類似本案接受面詢申請、廢棄其審查意見，並另行改發其他委員重審，而做出相反審查意見之案例」（見偵一二三八○ 號卷第二四九頁、第三○○頁），而乙○○、甲○○於八十年十一月一日製作之簽條及批示，均違反尋常作業規定，致台華公司得以遂其所願，原判決對甲○○、乙○○ 何以有超乎平常之處理方式，未予審酌，遽予認定無犯罪故意，自嫌速斷。㈡、乙○ ○於八十年十一月四日辦理單造面詢後，於十一月五日簽「本案面詢畢，卷退審查組續辦」，經袁鐵生技正於同日加簽：「本案原奉批加發乙○○委員會同審查，因林委員處理單造面詢，故再承審本案似不恰當。擬請改發張昆蘭委員審查本舉發案，以示公正。」甲○○竟於同日批示：「仍請林委員玖玲審查。」（見偵一二三八○號卷第二一二頁），乙○○於八十年十一月十五日簽陳略以：「為求公正審理，擬函兩造來局說明，並邀集陳詩勤與王茂齡兩位委員共同會審。」甲○○於同日亦批示：「如擬辦理會審，請林委員（按即乙○○）主持，務必明察兩造意見。」（見偵一二三八○號卷第二一三頁），乙○○於十一月二十二日以標準局函請兩造於十二月九日下午至標準局說明相關案情，面詢後於八十年十二月九日簽報面詢內容並將會審結果（陳、王、林三人具名）併卷退審判二組（約聘審查委員丙○○）續辦，嗣丙○○二次（二月二十七日、四月三十日）邀集陳詩勤、王茂齡會審（見偵一二三八○號卷第二三七頁），卻均未通知審查委員乙○○參與，對於舉發成立之審定書關於陽明公司兩次補充修正時曾提及日製九一八細粉，而標準局審定舉發成立理由中均未加以說明，竟為與前次相異之審定（見偵一二三八○號卷第一五七頁）。原判決對甲○○、丙○ ○等此項作為，未詳予審酌，亦欠妥適。㈢、貪污治罪條例第六條第四款（修正前）之圖利罪，祇須公務員於執行職務時，違反執行職務所應遵守之法令，主觀上有圖私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利益之意思，客觀上並將該犯意表現於行為時即已構成，不以得利為構成要件。甲○○、乙○○對於舉發已審定不成立之案件，竟不依規定而予面詢，復不寄發舉發不成立之審定書；丙○○且與甲○○不顧前已審定之結果，而製發舉發成立之審定書，乃造成有利台華公司完全改觀之情形，甲○○、乙○○、丙○ ○是否無圖利台華公司之意圖，自有詳加審酌之必要，檢察官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非無理由，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八十九年八月二十四日最高法院刑事第十二庭審判長法官陳炳煌法官陳正庸法官陳世雄法官張春福法官韓金秀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八十九年八月三十一日

最高法院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五○三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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