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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二三三四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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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二三三四號 上訴人　台灣高等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戊○○ 乙○○ 己○○ 甲○○ 丁○○ 丙○○ 右上訴人因被告等貪污等罪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一年一月二日第二 審更審判決（九十年度上更㈠字第九八二號，起訴案號：台灣宜蘭地方法院檢察署八 十四年度偵字第九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按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七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 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 訴理由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 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 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原判決以公訴意旨略稱：被 告戊○○係前台灣省水利局第一工程處（下稱第一工程處）工務課課長，負責督導該 處有關水利工程之設計及施工等；被告乙○○係同課副工程司，負責有關工程之測量 、設計及施工等工作；被告己○○為該課之技工，負責有關工程之測量及監工等；被 告甲○○則係前台灣省水利局機械工程隊（下稱機械工程隊）花蓮施工所主任；被告 丁○○係該所助理工程員，負責辦理該所有關工程監工、物料結算及經費請款、報銷 等業務。其等均係民國八十二年第一工程處主辦、機械工程隊承辦之宜蘭縣頭城鎮外 澳海堤整建工程（下稱外澳海堤工程）之承辦人，為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而被 告丙○○則係宜蘭縣銀豐企業社負責人，因與乙○○、己○○熟識，得知機械工程隊 將外澳海堤工程所需洗砂、洗石子、塊石、天然砂礫土、碎石級配等粗細骨材之供應 ，交由賢齊營造有限公司、春華企業社承包，乃轉包得上開工程，為該工程之實際承 包商。依外澳海堤工程之工程預算書、標準斷面圖等規定：㈠、消波塊基礎應使用蘭 陽溪員山堤防附近所產之天然砂礫土。㈡、堤頂及水防道路瀝青底層應舖設碎石級配 ，且依該工程之物料合約，承包商應購買洗砂數量二一二七立方米、洗石子二九五九 立方米、塊石一一六四立方米、天然砂礫土（指級配）一七四三立方米、碎石級配八 五三立方米，貨款（含運費）總價新台幣（下同）三百五十六萬五千元。惟因前開工 程施工之八十三年間，宜蘭地區的「級配」砂石料由宜蘭縣政府採發包之方式，產量 有限，砂石場出售意願不高，且開採位置限於蘭陽溪上游頂粗坑一號堤防附近，若依 工程合約規定購買石料，價格較高，加以自開採區域載運至頭城鎮外澳之運費亦頗昂 貴，丙○○乃不依合約約定，自八十三年二月至六月間施工期間，陸續在蘭陽溪下游 蘭陽橋附近，向建坤實業社等砂石商購買「卵石」（俗稱抬仔頭）之砂石料充當之， 每立方米可節省六十至七十元之運費；再者因「級配」為溪床採取之砂石料，成份除 石頭外尚含百分之三十的砂礫土，可直接用以舖設地基，而「卵石」（即抬仔頭）為 篩洗後卵石組成之砂石料，無砂礫土成份，直接用來施工，密積度不足，需再加砂土 攪拌，以補充密積度，丙○○則僅購買一百八十七萬三千九百三十七元之抬仔頭，並 在頭城鎮外澳附近挖取不需成本之海砂後加入攪拌，以之作為消波塊基礎及充作堤頂 、水防道路瀝青底層，計因之獲取一百六十二萬七千四百七十三元之不法利益。而戊 ○○於施工期間明知丙○○未依合約進貨施工，竟未予制止，乙○○、己○○、甲○ ○亦明知上開情事，竟於同年二月二十八日、三月一日、三月二日、三月三日、三月 二十日、三月二十一日、四月十九日、四月二十日、四月二十三日等基於犯意之聯絡 ，共同於職務上所掌之工程監工日報表上，登載「天然砂礫土舖設」之不實事項，足 以生損害於前台灣省水利局。丁○○、甲○○明知丙○○未依物料合約之規定購買各 類貨品，亦無發票作為進項憑證，竟共同基於圖利丙○○之犯意，於職務上所掌之機 械工程隊自購材料半月報表、購置訂製財物分批交貨驗收證明書、購置訂製財物分批 交貨結算表，做不實之結算、驗收，偽填交貨日期數量，據以向機械工程隊請領物料 款。甲○○與乙○○又於八十七年七月七日參與第一工程處初驗前揭工程時，均隱匿 丙○○偷工減料之事實，致該工程順利通過初驗及複驗，並均經知情之戊○○核章， 違法驗收該工程，以圖利於丙○○。嗣於同年七月間，前開工程經人檢舉未依合約進 貨施工，丙○○即以其所有之編號「吉豐一二二」貨車之名義，偽造估價單（即送貨 憑證）二十五張，偽填運交碎石級配六四○立方米、天然級配四○○立方米、中石三 ○四立方米、八分石四○○立方米，另於原本購買抬仔頭之進貨單據「品名欄」上擅 自加註「級配」或「天然級配」等字樣以變造之，妄圖符合合約所定之物料種類及數 量，並持之交付予乙○○。乙○○明知丙○○補送之單據為偽造或變造，仍憑以製作 外澳海堤工程使用材料表，作為擬具第一工程處八十三年八月二日水一工字第二四一 四號函稿反駁報載工程疑點之附件，復於上開工程完工後，製作不實之營繕工程驗收 結算證明書，以合於工程契約規定之施工標準辦理結算，二者俱經被告戊○○核章後 ，提出於前台灣省水利局，足以生損害於前台灣省水利局。因認戊○○、乙○○、己 ○○、甲○○、丁○○均涉犯修正前貪污治罪條例第六條第一項第四款之圖利罪嫌（ 丙○○被訴圖利罪部分業經判決無罪確定），乙○○、己○○、甲○○、丁○○另犯 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三條之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嫌，丙○○另犯刑法 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之行使偽造及變造私文書罪嫌等語。惟經審理結果，認為 不能證明被告等犯罪，因而維持第一審諭知被告等六人均無罪之判決，駁回檢察官在 第二審之上訴，已詳敘其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認應為無罪判決之心證理由。就形 式上觀察，原判決要無採證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理由不備之違背法令情事。原 判決就「天然砂礫土」與「抬仔頭（即卵石）」之區別、價格、產地、功用及二者能 否替代各節，已於理由內依憑宜蘭縣砂石同業公會、台灣省砂石同業工會聯合會及前 台灣省礦務局之復函，說明甚詳，因認二者之主要區別在於砂石原料進料後有無經過 篩洗，前者係未經處理為天然級配料，後者則經去砂去土之處理後，再拌合土砂亦可 當級配料使用，故「天然砂礫土」與「抬仔頭」均可當級配料使用，二者之功用可相 互替代。而證人即負責本件工程設計、測量及編製預算書之第一工程處工程員鄭紫苑 於第一審調查時證稱：「我所設計的天然砂礫土如以卵石即抬仔頭拌砂來取代，因卵 石有大有小，拌砂後增加他的密度，且兩者都是河床的天然產物，所以符合我原來的 設計要求，我沒有要求天然砂礫土的載重量，亦未規定土砂、石頭的混合比例」、「 那只要是蘭陽溪產的應該就沒有安全上的疑慮，因為蘭陽溪是宜蘭縣境內最好的砂石 產地，也是政府許可的採石區，離我們工程區最近」等語，徵諸本件工程之混凝土經 採樣試體試驗，各組試體強度平均值均在規定強度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品質合格，其 土方工程經實施密度試驗，結果大於設計之相對密度，評估結果亦合格，分別有第一 工程處混凝土鑽心試體抗壓強度試驗紀錄總表、混凝土試體品質評估紀錄表及相對密 度試驗總表存卷足稽。又其消波塊基礎承載力經試驗後其平均承載壓力大於設計壓力 四倍以上，符合設計品質之要求，亦有私立復興工商專科學校土木工程科檢驗報告書 在卷可憑，足證上開證人鄭紫苑之供證不虛。原判決審酌上開各項卷證予以綜合判斷 ，因認被告等所辯「用來舖設消波塊基礎之抬仔頭因未經碎解，應符合合約之規定」 等語，堪以採信，此項判斷要與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無違，其因之認「天然砂礫土」 與「抬仔頭」二者之功用可以代替，亦無與卷證不相符合之違誤可指。且「天然砂礫 土」與「抬仔頭（即卵石）」之主要區別在於砂石原料進料後有無經過篩洗，前者係 未經處理為天然級配料，後者則經去砂去土之處理後，再拌合土砂亦可當級配料使用 ，故「天然砂礫土」與「抬仔頭」均可當級配料使用，二者之功用可相互替代等情， 既經宜蘭縣砂石同業公會、台灣省砂石同業工會聯合會及前台灣省礦務局函復無誤， 並為證人鄭紫苑所肯認，已如前述。觀諸鄭紫苑於第一審證稱「碎石級配」係包含土 、砂及經壓碎之石頭等語，亦足認本件堤頂及水防道路工程部分，使用摻砂之碎石級 配舖設，要與合約並無不合。是乙○○、己○○二人辯謂丙○○就本件工程消波塊基 礎部分以「抬仔頭」摻砂施工，符合合約規定，另舖設堤頂及水防道路底層之碎石級 配本就含砂，故未予制止之語，此項主觀之認知，尚與客觀情形無違，原判決予以採 信，亦無悖於證據法則可言。原判決因之認乙○○、己○○、甲○○主觀上並無在監 工日報表上為虛偽記載之犯罪故意，所為縱有行政疏失，尚不能依刑法第二百十三條 之公務員登載文書不實罪相繩，亦無不合。證人鄭紫苑於第一審到庭結證所稱堤頂及 水防道路瀝青底層如以「抬仔頭」舖設，就不可靠了，因其壓密度不如碎石級配等語 ，係指堤頂及水防道路瀝青底層之舖設不得以「抬仔頭」代替碎石級配而言，其並未 否認以「抬仔頭」拌砂代替天然砂礫土充作消波塊基礎之安全性甚明。即依另證人林 連欉於偵查中證述天然砂礫土與「抬仔頭」價格差不多，如舖路或填基礎底層，「抬 仔頭」摻砂可以代替天然砂礫土等語，亦證認天然砂礫土得以摻砂之「抬仔頭」代替 。而證人張斌於法務部調查局宜蘭縣調查站所稱「抬仔頭」不能代替級配之語，既與 前述宜蘭縣砂石同業公會、台灣省砂石同業工會聯合會、前台灣省礦務局復函及證人 鄭紫苑、林連欉之供證均不相符，要屬其個人片面說詞，原判決已於理由內說明其不 足採之理由，亦無違法可言。至丙○○在進貨單據原已記載之「抬頭」、「抬仔頭」 、「篩頭」等品名後面加填「級配」或「天然級配」等字樣，因形式上其原先所載品 名仍存在，所為非就其真實內容予以變更，且「天然砂礫土」與「抬仔頭」既均可當 級配料使用，二者之功用得相互替代，自無「變造」文書可言，則其所為是否足生損 害於他人，既與該罪成否之認定無關，即無予贅論之必要。是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指摘 上情，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而其餘上訴意旨係 就原判決已說明事項或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徒憑片面主觀意見，任意指 為違法，且仍為單純事實上之爭執，均不得據為第三審上訴之合法理由。依前揭說明 ，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五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九十二 年 四 月 三十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官 張 淳 淙法官 謝 俊 雄法官 蘇 振 堂法官 張 春 福法官 呂 丹 玉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中 華 民 國 九十二 年 五 月 八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