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四四四二號｜刑事：貪污｜裁判日期：92 年 08 月 14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四四四二號上　訴　人　甲○○ 選任辯護人　林詮勝律師上　訴　人　乙○○ 選任辯護人　徐士斌律師右上訴人等因貪污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四月十七日第二審判決（九十一年度上訴字第三二七七號，起訴案號：台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七年度偵字第一０七三六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甲○○係前台灣省合作金庫（已改制為合作金庫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合庫）新莊支庫經理，負責綜理該支庫之放款授信、徵信及存款等業務；上訴人乙○○係放款業務承辦人，均為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江仁文、吳怡瑩夫婦（均通緝中）為台北市榮安電腦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榮安公司）、仁文科技有限公司（下稱仁文公司）及迪��系統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迪��公司）之實際負責人，於民國七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以榮安公司名義，向合庫新莊支庫申貸客票融資，額度為新台幣（下同）三百萬元，至八十年五月二十一日遞增額度至一千萬元，同年六月二十九日動用額滿。同年六月二十七日，另以仁文公司名義辦理客票融資，額度八百萬元，同年六月二十七日及八月十五日動用額滿。又於同年八月二十九日，以迪��公司名義辦理客票融資，額度七百萬元，同日動用額滿。甲○○、乙○○辦理上開客票融資業務時，與江仁文、吳怡瑩共同基於圖利仁文公司等之概括犯意聯絡，明知「台灣省合作金庫墊付國內票款融資作業要點」規定，經辦客票融資時，須審核交易憑證正本（即統一發票存根聯）之真實性，並於其適當位置加蓋「合庫已辦融資，不得作廢」字樣；各營業單位承辦人對於借戶提供擔保之應收遠期票據，應查證其票源、票信，記載於明細表上。乃乙○○於審核時，發現江仁文、吳怡瑩檢附之交易憑證多為影本，但甲○○則以榮安公司等沒有問題，違反上開作業要點，指示乙○○依影本查核，准予融資。嗣榮安公司等申請動用融資時，均檢附東容企業有限公司（下稱東容公司）設於彰化商業銀行斗六分行支票存款帳號一二三一號之支票，以供查核。乙○ ○查核東容公司票信結果，明知其支票有退補紀錄（註銷），依規定不得供作客票融資之擔保品，甲○○仍指示乙○○於職務上所掌之「支票存款戶信用調查委託書」或「支票存款戶信用調查查覆書」公文書上，連續於八十年四月十七日、五月十七日、五月三十日、六月七日、六月二十二日、六月二十六日、八月十五日及八月二十九日虛偽登載東容公司之支票帳戶「無存款不足退票後申請註銷紀錄」，准許榮安公司等動用融資，足以生損害於合庫新莊支庫之債權擔保，使仁文公司、迪��公司分別獲得八百萬元及七百萬元之票貼融資利益，並致合庫受有仁文公司五百三十五萬七千九百九十九元、迪��公司五百九十一萬七千九百二十七元之呆帳損害等情。爰撤銷第一審之判決，改判論處上訴人等共同連續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對於主管之事務，直接圖利罪刑。固非無見。惟查：㈠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何者為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應就有關犯罪構成要件及刑之加重或減輕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適用。上訴人等行為後，戡亂時期貪污治罪條例已於八十一年七月十七日修正公布，並修正名稱為貪污治罪條例，修正前第六條第三款規定：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直接或間接圖利者，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銀元）三萬元以下罰金。第九條規定：犯同條例第四條至第六條各款之罪，在偵查中自白者，得減輕其刑。修正後第六條第一項第四款規定：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直接或間接圖利者，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台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第八條規定：犯同條例第四條至第六條之罪，在偵查中自白者，得減輕其刑。而同條例復於八十五年十月二十三日修正公布，修正後第六條第一項第四款規定：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直接或間接圖私人不法之利益者，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台幣三千萬元以下罰金；第八條第二項前段規定：犯同條例第四條至第六條之罪，在偵查中自白，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九十年十一月七日又修正同條第一項第四款為：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令，直接或間接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因而獲得利益者，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台幣三千萬元以下罰金；第八條第二項偵查中自白減輕其刑之規定，則未修正。倘行為人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令，直接或間接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因而獲得利益者，俱符合行為時法、中間法及裁判時法之犯罪構成要件，因其最高本刑均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而關於罰金刑部分，則以行為時法即戡亂時期貪污治罪條例所定（銀元）五萬元以下，對被告最為有利，自應適用行為時法處斷。但行為人如於偵查中自白犯罪，且無犯罪所得者，依行為時法及八十一年七月十七日修正公布之中間法，僅「得減輕其刑」，依裁判時法則應「減輕其刑」；以此比較結果，又以裁判時法對被告最為有利。原判決以乙○○在法務部調查局台北市調查處所為之自白，與事實相符，採為不利於上訴人等之認定（見原判決第七面第十行至第八面第十行）；事實內並認定上訴人等圖利仁文公司及迪��公司分別獲得八百萬元及七百萬元之票貼融資利益，其本身無犯罪所得。如果無訛，乙○○既已在偵查中自白犯罪，似有刑罰減輕之事由，乃原判決疏未就此為法律之比較適用，遽論以戡亂時期貪污治罪條例第六條第三款之圖利罪，即嫌速斷。㈡甲○○於第一審法院具狀辯稱：稅捐稽徵機關出售之統一發票，每張分為三聯，第一聯（存根聯）由發票人留底，第二聯為抵扣聯，由發票人持向稅捐稽徵機關報稅，第三聯為收執聯，交由買受人收執；因稅捐稽徵機關為配合發票人內部作業需要，常在第一聯即存根聯附加一張「副聯」，供發票人遺失存根聯時，作為備用，兩者性質相同。因貸款戶常以存根聯遺失為由，檢附「副聯」送查，致辦理此項業務審查時，無法判斷其真偽，加以榮安公司借貸時，往來仍正常，致其得以三張重複票號之「存根聯」與「副聯」矇混送審等語（見第一審卷第一宗第一六七頁背面至第一六八頁背面）。乙○○於原審亦稱：「我們於核對發票影本與正本後，將已辦融資章戳蓋在存根聯或副聯中的一張即可，當時我只蓋在存根聯或副聯其中一張而已，沒有兩張都蓋，榮安公司是拿未經蓋用已辦融資張（章）戳的存根聯或副聯，於不同時間來申辦的，因此才未發現到……」等語（見原審卷第一宗第四十三頁）。此與判斷上訴人等有無犯罪之故意，或屬作業上之疏失攸關，原判決對於此項有利於上訴人等之辯解，未予調查，復未說明何以不足採納之理由，亦有可議。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尚非全無理由，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八月十四日最高法院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紀俊乾法官黃正興法官劉介民法官陳東誥法官洪明輝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八月十八日Ｔ

最高法院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四四四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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