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一五○號｜刑事：偽造文書等罪｜裁判日期：93 年 08 月 12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一五○號上　訴　人　乙○○ 甲○○ 右　一　人選任辯護人　楊俊雄律師右上訴人等因偽造文書等罪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十月二十四日第二審判決（九十二年度上訴字第二四七七號，起訴案號：台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五年度偵字第一一二九一號、第一二五二八號、第一三五二九號，八十六年度偵字第一四五號、二六○號、第四○五七號、第四○五九號、第四○八九號、第四○九一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上訴駁回。理由壹、乙○○行使偽造私文書罪部分暨甲○○部分：按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七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狀並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原判決認定⑴、上訴人乙○○ 與江英杰（原名江金春，由第一審另案判決）共同基於概括之犯意聯絡，由江英杰先後於民國八十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同年四月二十二日，前往桃園縣桃園市○○路○段一○一號「順益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順益公司），及台北市○○區○○路二號之「國都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台北縣林口鄉營業處」（下稱國都公司），以動產擔保交易法附條件買賣之方式，先後向上開二公司詐購總價分別為新台幣（下同）六十八萬五千零八元、八十六萬六千九百三十六元之車牌號碼Ｇ七｜一二九○號、Ｇ七｜五四 ○五號自用小客車各一輛（僅分別給付上述二公司頭期款四萬九千元、十五萬五千元）。乙○○於得手後，即將前開自小客車典當得款花用，且拒不給付分期價款，順益、國都二公司始知受騙。⑵、乙○○復與陳金誠、劉雙喜、游進義（以上三人分別由第一審另案通緝或審理）共同基於犯意之聯絡：①於八十五年五月間，在桃園縣桃園市○○路五一○巷五號十六樓，由乙○○委託知情之宋學璋偽造游進義在陞和科技有限公司（下稱陞和公司）、陳金誠在翰馨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翰馨公司）、劉雙喜在凱偉貿易有限公司（下稱凱偉公司）工作支薪之「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下稱扣繳憑單），並分別由劉雙喜、游進義、陳金誠持向中國信託商業銀行（下稱中國信託銀行）申辦信用卡，使該銀行承辦人員誤信為真，而核發信用卡予劉、陳、游三人，足以生損害於該銀行及上述公司。②、乙○○、陳金誠、劉雙喜三人復推由游進義出面購買桃園縣蘆竹鄉○○街三四四巷六十五弄十四號房地一棟，先支付頭期款二十萬元，餘款向寶島國際商業銀行（現已改制為日盛商業銀行，下稱日盛銀行）申辦貸款，其後再向日盛銀行申辦游進義之信用卡，擬以「真刷卡假消費」之方式取得現金後，先繳付第一期房屋貸款及部分信用卡消費金額，以取信銀行，嗣再以「假消費真刷卡」之方式取得現金花用，且不再繳付貸款及消費簽帳金額，以資牟利（詳如後述）。③、乙○○又在報紙刊登代辦信用卡之分類廣告，招徠無固定工作收入之人向銀行申辦信用卡，並透過報紙廣告向某不詳姓名之人購買「源鎰企業有限公司」（下稱源鎰公司）之扣繳憑單（已填妥稅籍資料，惟所得人姓名及年度薪資收入空白），以供其偽造扣繳憑單使用。嗣賈文菁（由第一審另案審理，下稱賈女）、楊志勇及張自安（由第一審另案判刑）等人均明知渠等並未服務於翰馨公司或源鎰公司，竟分別於同年五、六月間，與乙○○、陳金誠、劉雙喜、游進義等人共同基於犯意之聯絡，由乙○○偽造賈女在翰馨公司支薪之扣繳憑單，及楊志勇、張自安在源鎰公司支薪之扣繳憑單各一份，並在楊志勇及張自安之勞工保險卡上，虛列楊志勇及張自安在源鎰公司參加勞工保險之紀錄而變造之，以虛示賈、楊、張三人在上開公司工作支薪之證明，惟因張自安、楊志勇事後均表示不願辦理信用卡而作罷。但乙○○仍將偽造賈女之前開扣繳憑單分別持往中國信託銀行、美國國際商業銀行（下稱美國銀行）、美商花旗銀行（下稱花旗銀行）申請賈女之信用卡各一張，足以生損害於上開各銀行對核發信用卡之正確性。嗣乙○○與劉、陳、游等人取得前述向中國信託銀行及日盛銀行申請之信用卡後，即由乙○○、劉雙喜、陳金誠、游進義共同或分別持向亦具犯意聯絡之信用卡特約商店，或渠等由報紙所登載不詳姓名者或宋學璋所提供之刷卡機，以「真刷卡假消費」之方式，刷用游進義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共計八萬八千三百六十元（共十五筆），游進義之日盛銀行信用卡共計十三萬八千二百八十一元（共十四筆），劉雙喜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共計五萬五千元（共五筆），陳金誠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共計七萬九千零七十元（共六筆）。且上開刷卡之特約商店均向中國信託銀行及日盛銀行請領簽帳單之刷卡金額，致上開銀行均陷於錯誤，而如數給付，足以生損害於中國信託銀行及日盛銀行。④、乙○○與陳金誠、劉雙喜、游進義復於八十五年八月二十九日，由游進義出面以其所購買之蘆竹鄉○○街房地作為擔保，向聲寶電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聲寶公司）分期付款購買價值約十九萬元之電器（僅繳付頭期款一萬元），欲變賣得款花用。惟因聲寶公司人員於翌（三十）日送貨時，因未遇游進義乃將電器運回該公司而未得逞。⑶、乙○○先前代賈女向美國銀行、花旗銀行、中國信託銀行申辦之信用卡寄至其位於桃園市○○路五一○巷五號十六樓住處。乙○ ○代收後，竟未經賈女同意，即持賈女之中國信託銀行、花旗銀行信用卡，以前述「真刷卡假消費」之方式，與亦具有犯意聯絡之不詳姓名之人所提供之刷卡機，及宋學璋所提供之刷卡機，盜刷如原判決附表所示消費金額，並由乙○○連續以複寫方式在二聯式之顧客、特約商店存根聯之簽帳單上，偽造賈女之英文署名「ＣＨＥＲ」共十八枚，而先後偽造完成「ＣＨＥＲ」名義之簽帳單九張（複寫共十八張），並由前述提供刷卡機之人持向銀行請款而予以行使，使上開各銀行均陷予錯誤而允其簽帳消費，乙○○以此方式共計詐得二十五萬九千五百九十五元（詳如原判決附表所示），足以生損害於花旗銀行、中國信託銀行及賈女。⑷、上訴人甲○○夥同周瑞廷、鄭景文（由第一審另案審理）及綽號「阿清」之不詳姓名成年男子，於八十五年八月二十三日晚間二十四時許，共同前往桃園縣林口「松鶴汽車賓館」一○五號房間，將乙○○ 強押至賈女位於桃園市○○路一四六號三樓住處，以解決乙○○盜刷賈女信用卡之事。嗣又將乙○○押往同市○○○街二十九號一樓，及桃園縣中壢市○○路一八七巷二弄二號三樓Ｃ室鄭景文住處，而剝奪乙○○之行動自由。翌（二十四）日凌晨，甲○ ○以電話告知陳秀玲、陳金誠及劉雙喜等人須籌款四十萬元償付盜刷賈女信用卡之代價，始將乙○○釋回。因陳秀玲等人無力籌得該款，遂與甲○○約定先交付十一萬元。同（二十四）日下午四時許，陳秀玲攜帶十一萬元至鄭景文住處，並輾轉交予甲○ ○及周瑞廷後。甲○○與鄭景文始於同日晚上八時許將乙○○釋放，前後計剝奪乙○ ○之行動自由達一日餘之久。甲○○、鄭景文臨行時並強使乙○○簽立本票，以擔保其償還餘款，乙○○迫於無奈乃以陳金誠之名義簽立金額各十萬元之本票三紙交予甲 ○○及鄭景文。同年月二十九日，甲○○及鄭景文復與另三名不詳姓名之男子共同基於犯意之聯絡，由該三名男子手持棍棒，在鄭景文前揭保定六街之住處強命乙○○、陳金誠、劉雙喜分別簽立和解切結書，否則不讓其三人離開，使其三人行動自由遭剝奪，不得已而分別簽立和解切結書各一份交予鄭景文、甲○○、周瑞廷等情。因而維持第一審依牽連犯關係從一重論處乙○○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罪刑，以及依想像競合犯關係從一重論處甲○○共同連續以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累犯）罪刑，而駁回上訴人等在第二審之上訴。已敘明右揭⑴至⑶所示之犯罪事實，業據乙○○於偵查及第一審中供認不諱，核與江英杰、游進義、賈文菁、劉雙喜、楊志勇、張自安、宋學璋、國都公司代理人陳明郎、林銘鐘、順益公司代理人葉永鑫指證情節相符，並有國都公司之附條件買賣契約書、動產擔保交易附條件買賣設定登記申請書、汽車新領牌照登記書、支票及退票理由單、支票存款戶往來明細對帳單影本各一份、順益企業訂車約定書、契約書各一份、賈文菁之美國銀行信用卡申請書影本一份、偽造之賈文菁在翰馨公司工作之扣繳憑單影本一份、美國銀行寄發信用卡之送達回證影本一份、賈文菁之花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影本一份、楊志勇之美國銀行信用卡申請書影本一份、偽造之楊志勇及張自安在源鎰公司工作之扣繳憑單、變造之楊志勇、張自安勞工保險卡影本各一份、桃園縣稅捐稽徵處八五桃稅工字第八五一四六○七五號函一份、財政部台灣省北區國稅局桃園縣分局北區國稅桃縣資第八六○ ○○二四三號函一份、游進義之簽帳單影本九張、中國信託銀行歷史帳單彙總查詢二份、寶島銀行寶銀信發字第八五○一四九號函暨所附游進義之信用卡消費明細帳單二份、游進義之日盛銀行信用卡申請表暨所附土地所有權狀影本一份、游進義之日盛銀行八十五年九月至十月之信用卡消費明細帳單影本二份、陳金誠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影本一份、陳金誠之中國信託銀行客戶消費明細表六份、劉雙喜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影本一份、劉雙喜之中國信託銀行客戶消費明細表六份、游進義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影本一份、游進義之中國信託銀行客戶消費明細表十份、賈文菁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影本一份、花旗銀行八十五年八月份簽帳單一份、中國信託銀行八十五年七月至八月歷史帳單彙總查詢二份、賈文菁之中國信託銀行客戶消費明細表七份、楊志勇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影本一份、楊志勇之中國信託銀行客戶消費明細表十份、陳金誠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簽帳單影本三份、劉雙喜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簽帳單影本五份、游進義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簽帳單影本五份、楊志勇之中國信託銀行信用卡簽帳單影本九份、賈文菁之花旗銀行信用卡申請表一份、美國商業銀行台北分行美銀九○營字第二四七號函一份、日盛國際商業銀行信用卡部日盛銀信卡字第九○一七二號函一份、花旗銀行八十五年八月份簽帳單一份、八十五年五月至九月中國信託銀行歷史帳單彙總查詢二份、賈文菁之中國信託銀行客戶消費明細表七份、信用卡消費簽帳單影本五份在卷可稽。又前揭⑷所示甲○○之犯罪事實，業據乙○○指訴綦詳，核與游進義、劉雙喜、鄭景文、胡挺雄、陳秀玲、周瑞廷、賈文菁證述情節相符，並有乙○○出具之借據影本一份，乙○○、陳金誠、劉雙喜分別簽立之本票影本及和解切結書各三份在卷可憑。而甲○○亦於第一審亦供承其確有於八十五年八月二十三日至「松鶴賓館」找乙○○等情，堪認甲○○確有前揭妨害自由之犯行無訛；為其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並以乙○○嗣後雖否認前揭 ⑴、⑵之②、③、④部分之犯行，辯稱：伊不認識江英杰，對於江某及游進義所為均不知情，伊亦未變造楊志勇及張自安之勞工保險卡云云。甲○○否認有前述妨害自由之犯行，辯稱：伊僅與乙○○至賈女住處商談盜刷信用卡之事，並未參與強押陳某，亦未向陳秀玲取款或命乙○○等人簽立本票云云。然查乙○○於偵查及第一審中已坦承全部犯行不諱，而甲○○亦坦承有於案發當日前往「松鶴賓館」找乙○○等情無訛，參以渠等所犯並有上開證人及相關證據資料可資佐證，是其等事後空言否認，顯係避就卸責之詞，洵無足採。至乙○○於原審翻稱伊被押當日並未看見甲○○，未交付本票予莊某云云，亦核與前揭事證不符，要係迴護莊某之詞，亦不足憑採。又甲○○ 雖聲請傳訊證人劉雙喜、陳金誠、游智勇、陳秀玲，惟本件事實已查證明確，上述證人如何亦無傳訊之必要，均於理由內一一詳加指駁及說明。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並無調查未盡、理由矛盾或違反證據法則之情形。乙○○上訴意旨略以：前揭分期付款購買汽車、電器，及以房屋向銀行貸款後再申請信用卡刷卡等，分別係江英杰與游進義所為，與伊無涉，原判決未憑證據，遽認伊參與上開犯行，自有不當云云。甲○○ 上訴意旨略以：原判決未詳查事實，僅憑伊之自白及乙○○所為不利之指證，遽行判決，顯有未洽。又乙○○於原審陳稱其被押時並未見伊在場，支票亦非交予伊等語，原判決對此有利之陳述未予採信，亦有違誤云云。惟查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均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未違反證據法則，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查原判決就其如何認定乙○○、甲○○分別有前揭犯行，已詳敘其所憑之證據及理由，而對於乙○○否認參與部分犯行，暨甲○○否認妨害自由所辯如何不足以採信，亦已說明其取捨之理由綦詳，並無不憑證據認定犯罪事實或理由不備之情形。又乙○○於第二審上訴理由狀內，已坦承本案全部犯行不諱，並指陳甲○○確有參與妨害其行動自由之犯行無訛，嗣於原審訊問時亦明指甲○○於強押伊時在場等語（見原審卷第三十七頁至第三十九頁、第八十頁）。則乙○○既已指證甲○○參與強押伊之行為，其嗣後改稱不清楚或未見甲○○在場云云，要係迴護莊某之詞，原判決因而未予採信，並於理由內說明其取捨之理由，於法並無不合。又甲○○既有參與強押乙○○之行為，縱乙○○未將被迫簽發之支票直接交予莊某，而係交予共犯鄭景文再轉交予莊某，亦不足以為甲○○有利之認定；原判決因而未予採取，亦難指為違法。是本件上訴意旨均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猶執其在原審之辯解，就原審採證認事之適法行使，以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詳細說明之事項，任憑己意，漫指為違法，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諸前揭說明，其等上訴均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併予駁回。貳、乙○○傷害罪部分：按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六條所列各罪之案件，經第二審判決者，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法有明文。本件上訴人乙○○被訴傷害案件，原審係依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一項論處罪刑，核屬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六條第一款之案件，依首開說明，既經第二審判決，自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上訴人乙○○竟對此部分一併提起上訴，顯為法所不許。其此部分之上訴為不合法，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五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八　　　月　　十二　　日最高法院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官池啟明法官石木欽法官郭毓洲法官蕭仰歸法官徐文亮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八　　　月　　十六　　日Ｋ

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一五○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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