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三五０號｜刑事：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裁判日期：93 年 08 月 19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三五０號上　訴　人　甲○○ 乙○○ 右上訴人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三年六月十七日第二審判決（九十二年度選上訴字第八一號，起訴案號：台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一年度選偵字第二六號、第九三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　文上訴駁回。理　由按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七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上訴人甲○○、乙○○（下稱上訴人等）上訴意旨略稱：㈠、本案所涉及之土鍋確係上訴人等為慶祝民國九十一年母親節而贈與，且卷內證人陳桂鳳、張碧霞、陳秋美、張榮合、林文勝、張淑娟、蒲艷蘭、吳麗玲、湯馨儀、許瓊丹、石秀英、劉冠麟、陳美麗、沈素惠、高朝祥、周阿勉、鄭陳麗玉、干麗容、丁顯龍、李幸雄、黃寶瑩等，於法務部調查局台北縣調查站（下稱台北縣調查站）或該局北部機動工作組（下稱北機組）詢問時，亦均供稱其等於受贈土鍋時，說是為慶祝母親節之禮物，原判決對上開有利於上訴人等之證人證詞，並未採納，復未說明不予採納之理由，自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㈡、由卷附相關證據，並無上訴人等與邱玉鳳有共同賄選犯意聯絡之證明，原判決僅憑上訴人等與邱玉鳳共同搭檔競選，及邱玉鳳致送土鍋時有拜票尋求支持之表示，即逕認上訴人等與邱玉鳳有共同賄選之犯行，顯然有違論理法則。㈢、本案之土鍋係邱玉鳳於九十一年一月間向尚宏企業社之張富珠所訂購，當時距九十一年度台北縣中和市市民代表及里長選舉，尚有近半年時間，且該土鍋每只僅價值新台幣（下同）四十六元，另由該土鍋之外觀、品質、大小、色澤等觀之，在一般菜市場或地攤均隨處可見，難以之作為影響選民投票意願之對價，原判決竟認上訴人等以該土鍋賄選，亦有違經驗法則云云。惟查：㈠、原判決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等部分之不當科刑判決，改判仍各論處上訴人等以共同連續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為一定之行使罪刑，已依卷證資料敘明其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而以上訴人等雖否認犯罪，皆辯稱：甲○○係中和市市民代表，且為中和市後備軍人輔導中心主任，而乙○○則為婦聯會清溪分會主委，每逢年節均會致贈紀念品予各街坊鄰居，而本件所送之土鍋係為慶祝九十一年母親節而贈送，與選舉無關，且伊等均未指示邱玉鳳購買電視，贈送予選舉區內鄰長或主要支持樁腳云云，乃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於理由詳加說明及指駁。經核所為論敘，均與卷內證據資料相符，從形式上觀察，並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等違法情形存在。㈡、證人陳桂鳳、張碧霞、陳秋美、張榮合、林文勝、張淑娟、蒲艷蘭、吳麗玲、湯馨儀、許瓊丹、石秀英、劉冠麟、陳美麗、沈素惠、高朝祥、周阿勉、鄭陳麗玉、干麗容、丁顯龍、李幸雄、黃寶瑩等於台北縣調查站或北機組調查時，或供稱：伊等於贈送土鍋時，贈送者說此係母親節禮物云云，或稱：在該受贈之土鍋包裝上確寫著：母親節樂透等文字云云（見選偵字第二六號卷第一０一頁反面、第一０九頁、第一三八頁、第一五四頁、第一六七頁、第一九０頁、第一九四頁、第三三０頁、第三三五頁、第三四０頁、第三四五頁、第三五二頁反面、第三六四頁、第四三四頁反面、第四四一頁；選他字第三九九號卷第二０六頁反面、第二一八頁、第二六四頁、第二七九頁、第二八六頁、第二九八頁）。但原判決係依：於檢察官偵查時，乙○ ○已供稱：伊有與林行吉或黃肇富、王啟東、江碧霞、謝義郎一起送土鍋給選民並拜票等語，另證人邱玉鳳亦證稱：伊確有於送土鍋時，要他們支持伊及甲○○等語。又於台北縣調查站調查或檢察官偵查中，證人林行吉也證稱：伊與甲○○、乙○○商討過於九十一年四月二十一日登記參選之前，與乙○○利用晚間在里內共同拜票，拜票之前，甲○○有送約四、五百個土鍋至伊住處，拜票時，伊與乙○○就會攜帶土鍋連同競選文宣品致贈給仁和里里民，要求支持伊及甲○○，一般里民均會收下。同時伊還與甲○○共同印製母親節之母親卡，並購買塑膠康乃馨，準備在母親節時發放給里內的媽媽等語，證人鄭足復證稱：在九十一年四月份，邱玉鳳拿一個康豪土鍋送伊，要伊於選舉時要投票支持甲○○，並幫他拉票，當時他也附上甲○○要參選本屆中和市市民代表競選名片，且告訴伊要幫忙分送康豪土鍋，並要求收受康豪土鍋之人在中和市市民代表選舉時要蓋給甲○○等語，證人朱李鳳蘭並證稱：於九十一年三月初某日晚上約六時許，邱玉鳳獨自抱著一箱土鍋到伊家樓下找伊，邱玉鳳打開紙箱，內約有十幾個土鍋，並拿一個土鍋給伊，說該土鍋是甲○○送伊的，甲○○要祝伊母親節快樂，隨即要求伊陪同他一起逐層拜訪各住戶，並送各住戶一個土鍋，同時向每一住戶表示，這土鍋是甲○○送給他們的，甲○○並祝他們母親節快樂，希望支持甲○○ ，而希望支持的意思是甲○○選市民代表，希望支持，邱玉鳳說伊是鄰長，送伊一台電視，並表示伊欲參選福真里里長等語，證人何榮貴又證稱：邱玉鳳大約在九十一年四月間，拿一台電視及五箱土鍋到伊住處，由伊妻黃寶瑩陪同將土鍋送給同鄰之人，大約送了六十幾份，送時有說要支持甲○○等語，證人黃肇富另證稱：在九十一年四月上旬，甲○○之妻與王啟東到華南名人巷社區之中控室找伊，並當面送伊一個康豪土鍋，除說母親節快樂外，並要求伊支持甲○○、王啟東，伊即陪同他們在社區內挨家挨戶拜託支持，要求接受土鍋之住戶幫甲○○及王啟東競選，也祝他們母親節快樂等語。再於台灣板橋地方法院九十一年度訴字第一五０四號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之偵審中，證人郭友根、李幸雄均供稱：鄭足有拿給土鍋給伊等，並說甲○○要選舉，要伊等投他一票等語，而許文豐亦證稱：邱玉鳳有請伊幫忙拉票，她有請人跟伊講，說她要選里長等語。並有土鍋、電視機等物扣案，及有台灣板橋地方法院九十一年訴字第一０八八號、第一五０四號邱玉鳳、林行吉、游慧英、鄭足、朱李鳳蘭、郭友根、劉冠麟、邱錦華、丁顯龍、李幸雄、黃智勝、許文豐等人因本件事實而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經判刑之刑事判決書、邱玉鳳與乙○○通聯紀錄等存卷足資佐證。又參酌甲○○登記參選中和市市民代表之日期為九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有台北縣選舉委員會函在卷可憑，與上訴人等於九十一年四月間發送土鍋予中和市漳和選區居民之時間相近，而上訴人等發送土鍋之時間與當年母親節卻尚有三週至一月餘之久。因認上訴人等所發送予中和市市民之土鍋，雖以慶祝母親節為名，惟實際上仍有與接受土鍋之市民約其投票予甲○○及與甲○○聯合搭檔參選之里長候選人（見原判決第十六頁第一行至第二十頁倒數第三行），核無違誤。且原判決事實欄並不認定上訴人等就交予陳桂鳳、張碧霞、陳秋美、張榮合、湯馨儀、許瓊丹、陳美麗、沈素惠、高朝祥、周阿勉、鄭陳麗玉、干麗容等人之土鍋部分，亦成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罪。況於台北縣調查站或北機組調查時，林文勝亦稱：伊所收之土鍋上印有甲○ ○的名字，伊有聽說他這次要競選中和市市民代表，他應該是為了要競選連任，才送伊土鍋等語（見選偵字第二六號卷第一六七頁、第一六八頁），張淑娟也稱：此屆中和市市民代表選舉將到，甲○○會贈送伊土鍋禮盒，應該跟選舉有關等語（見同上偵查卷第一九０頁），吳麗玲並稱：王啟東、黃肇富及一名女子交土鍋給伊，一方面是祝伊母親節快樂，另方面是來尋求伊支持市民代表甲○○及里長王啟東二人等語（見同上偵查卷第三三０頁）。故原判決雖未將上訴意旨㈠所列陳桂鳳等人之供述於理由中加以論敘，理由雖稍欠周延，但於原判決之結果顯然無影響，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八十條規定，自不得資為提起第三審上訴之理由。㈢、原判決係依據上訴人等及證人邱玉鳳、張富珠、蔡昭發、邱金鳳、李自立於台北縣調查站、檢察官偵查時或原審審理中之供證，暨上述理由㈡所載之證據資料，憑以認定：甲○○於登記參選台北縣中和市民代表前，即於九十一年一月間，指示乙○○委由邱玉鳳向張富珠訂購，張富珠乃於九十一年三月十二日自泰國進口土鍋，每個四十六元，共計一萬個，另由邱玉鳳購買電視機一百台，送與幫忙送土鍋之人，而購買土鍋、電視之資金均係甲○○出資，於購買後，再分批由乙○○指示送貨地點，經由乙○○等人簽收後，土鍋部分再經由乙○○或鄰長或重要樁腳或與甲○○聯合競選之林行吉、邱玉鳳、王啟東等人，交付予選舉區內具投票權之選民，且告知該等選民上開甲○○、林行吉、邱玉鳳、王啟東參選之訊息，並使該等具投票權之選民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而為允受等情（見原判決第十頁第八行至第二十頁倒數第三行）。故上訴意旨㈡謂：原判決僅憑上訴人等與邱玉鳳共同搭檔競選及邱玉鳳致送土鍋時有拜票尋求支持之表示，即逕認上訴人等與邱玉鳳有共同賄選之犯行，有違論理法則云云，顯非依據卷內資料執為指摘，亦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㈣、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九十條之一第一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對象是否為有投票權人而定。上開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而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並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對標準。依原判決認定之事實，上訴人等交付土鍋或電視機予有投票權之朱李鳳蘭等人，係在約使該等有投票權人於九十一年度台北縣中和市漳和區市民代表及同市仁和、福真、新南等里里長選舉時，依序分別投票予甲○○、林行吉、邱玉鳳、王啟東，而該等收受土鍋或電視機之朱李鳳蘭等人，亦已認知上訴人等對其等交付之土鍋或電視機，乃為約使其等於上開市民代表及里長選舉時依序分別投票予甲○ ○、林行吉、邱玉鳳、王啟東，因認上訴人等已成立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九十條之一第一項之賄選罪，核無不合。上訴意旨㈢，徒憑己見，就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五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八　　　月　　十九　　日最高法院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官陳　炳　煌法官陳　世　雄法官韓　金　秀法官吳　信　銘法官徐　文　亮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　　　華　　　民　　　國　　九十三　　年　　　八　　　月　　二十七　　日Ｌ

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度台上字第四三五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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