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九十五年度台上字第一三六三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五年度台上字第一三六三號上　訴　人　甲○○ 號選任辯護人　廖年盛律師上　訴　人　乙○○ 11樓上列上訴人等因偽造文書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第二審判決（九十二年度上訴字第一六四四號，起訴案號：台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年度偵字第一四一０五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按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七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甲○○上訴意旨略稱：（一）「邱水清」係上訴人甲○○之偏名，乙○○在警詢所稱之「邱水清」即是甲○○，並非虛擬，只因乙○○原不知「邱水清」即係上訴人，在指認口卡時始加以確認，原判決謂上訴人與乙○○自始即虛擬「邱水清」，與卷內證據不合，有判決理由矛盾之處。（二）本件棄土同意書及相關文件如達裕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達裕公司＞及負責人印章、達裕公司登記資料、土地登記謄本等，均非上訴人所偽造，而係於民國八十九年十二月間，有一位「邱姓男子」經常光顧上訴人經營之早餐店，熟識後向上訴人表示可提供土地放置棄土，乃將此訊息告知乙○○，嗣乙○○於九十年二月初表示有廠商需要，上訴人遂轉告該「邱姓男子」，不數日，該「邱姓男子」即交來上開文件，由上訴人轉交給乙○○；嗣上訴人經乙○○告知該等文件經主管機關查證係偽造，乃質問該「邱姓男子」，據復稱會去查證後再聯絡，即不見該「邱姓男子」來店，因未告知上訴人其真正名字及住處而找不著該男子。嗣經多方查訪始知該「邱姓男子」真正姓名為「黃長山」，住「桃園縣大園鄉果林村拔仔林三一鄰二六號之二一」，實有傳喚揪出其人之必要。（三）上訴人轉交上開文件與乙○○時，還請乙○○先查證一下，乙○○說縣政府會主動通知地主查證。依桃園縣政府九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函復第一審法院所載內容，與乙○○所述相符，系爭棄土證明書及相關文件既然在縣政府通知地主時會被識破，倘屬上訴人所偽造，大可連地主姓名及住址一併偽造，俟縣政府通知時再予代收，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即可達成偽造之目的，又何獨漏未偽造地主姓名及住址以致自曝犯行。依棄土同意書上之文字非屬上訴人之筆跡，原判決認定係上訴人偽造，自有違誤。（四）原判決以上訴人能從中獲得利益，認定上訴人有偽造之動機；然上訴人係成年人，須賺錢餬口營生，能從中獲取報酬，屬人情之常，上訴人根本無能力偽造，原判決遽謂上訴人有偽造之動機，有認定事實不依證據之違法。又原判決以上訴人與乙○○在本件棄土同意書申請送件前後半個月內通話達四十一次之多，認兩人間對於本案文件之偽造及行使，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全是推測擬制，其論斷亦屬不適用法則。乙○○上訴意旨略稱：（一）上訴人乙○○並非不知所提供之棄土證明書，桃園縣政府將會發函向地主查證，此經上訴人供明，本件亦果如上訴人所供，桃園縣政府確有發函查證因而得知文件係偽造，既知容易被拆穿識破，上訴人非癡愚，豈會明知死路一條而仍為之？原判決置上訴人上開關鍵供詞於不顧，一方面認桃園縣政府將會發函向地主查證之事實，卻漠視果真有發函查證，且與上訴人所供相符之有利事實，逕認上訴人與甲○○共同偽造，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二）甲○○向上訴人表示有管道覓得可供棄土之土地地主同意書，地主並不當然知道要提供那些文件資料，因而透過甲○○向上訴人詢問；又或為聯絡補正、補齊文件而有電話通聯；於補件完成後，甲○○又來電詢問辦理情形，以憑請款，均屬情理之常。上訴人從未承認與甲○○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甲○○意亦不曾供稱與上訴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而屬知情。原判決以電話通聯遽以推測，有認定事實不依證據之違法等語。惟查：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之科刑判決，改判仍論處上訴人等以共同行使偽造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罪刑（甲○○累犯，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乙○○處有期徒刑壹年，緩刑肆年），係以原判決事實欄所載之達裕公司所有坐落桃園縣龍潭鄉○○○段第九八四、九八五地號土地之「棄土土地使用權同意書」、上開地號之「土地登記謄本」、「經濟部有限公司設立登記事項卡（達裕公司）」等文件，係上訴人甲○○交付與上訴人乙○○，由乙○○持向桃園縣政府送件，以作為海華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海華公司）於原判決載稱之新建住宅大廈工程申請開工之用等情，業據上訴人等供認在卷；而上開送件之「經濟部有限公司設立登記事項卡」，與原達裕公司登記事項不合，係屬偽造，據經濟部九十一年十二月五日經商字第０九一０二二七八三九０號函（見第一審卷第一二二頁）查明；「棄土土地使用同意書」經證人即達裕公司開發部經理董拯國證述係偽造無訛；上開二筆地號之「土地登記謄本」，經與卷附桃園縣大溪地政事務所出具之同地號土地登記謄本（見偵查卷第五七至六０頁）核對結果，其字體、登記面積、他項權利內容、頁數均不脗合；堪認上開文件均為偽造，據此並可認定該登記事項卡、同意書上之達裕公司、嚴仲熊印文，及登記事項卡上之「經濟部商業司已登記」印文，暨土地登記謄本上之「大溪地政事務所謄本專用章」印文，同屬偽造；上訴人等對於上情復不爭執，均足認有經手本件偽造之上述文件資料，要無疑義。及依憑證人賴文華、曾瑞三、呂金馨、連明賢等人之證供，桃園縣政府九十年三月一日九０府政三字第０六七六號函附申辦開工之文件，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之通聯紀錄資料等證據資料，為論罪依據。並敘明（一）上訴人甲○○雖稱其在大溪鎮開設早餐店，本件偽造之文件係一位「邱姓男子」來店所交付；然依甲○○既不能指出或提供該「邱姓男子」之真正姓名、住址或其他人別特徵，以憑查證，所辯文件係「邱姓男子」所交予，即不足採信。（二）上訴人等對於本件申請開工執照一事，均承認有處理棄土利益可圖，可向海華公司索取棄土處理之代價，故均可能有偽造之動機，非袛代辦業務，賺取代辦之酬勞而已。本件偽造之文件，其中最重要者，無非為印章；按之坊間刻印業者，比比皆是，利用不知情之刻印業者偽造本件章戳，乃舉手之勞。上訴人乙○○自承其專門替人申請此項開工證明，對於申請開工執照需備妥何種證件，以及各種證件應記載事項與關係印、戳，自知之甚稔，上訴人等互通資訊，彼此配合，不難製造完成表面符合格式之文件。依上訴人甲○○於本件申請送件前後之半個月內（即九十年二月一日起，半個月）與上訴人乙○○以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以甲 ○○友人江衍璋名義申請使用）通話達四十一次之多（見偵查卷第九二至九四、九九至一一０頁所附通聯紀錄），上訴人甲○○亦不諱言係談論本件申請開工執照事宜，足認上訴人等就本件文件之偽造與行使互有犯意之聯絡與行為分擔。（三）偽造文書犯罪實施前或實施時，商討表格如何製作，屬推論偽造行為犯意聯絡之證據，而偽造與行使實施後之通聯，仍有執照能否如預期取得問題待商榷，況一旦矇混過關，尚有向海華公司索取棄土處理之代價與分配之問題，在在待追踪、觀望與商討，豈可謂補件後之通聯欠缺證據關聯性。上訴人甲○○之選任辯護人以甲○○供承電話之通聯，袛在請教乙○○關於表格之問題而已，且本件申請開工，於九十年二月五日即已補件完畢，其後之電話通聯，與犯意聯絡已無關聯云云，自非可取。對於上訴人等否認有偽造犯行，悉依卷證逐一指駁說明綦詳，核其論述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證據法則皆無違背。查（一）原判決雖以上訴人乙○○於警局初詢陳稱本件棄土證明資料係一位「邱水清」者所交予，於經警查證後，始指認為甲○○所交付，因認上訴人等自始即虛擬一位邱姓人士或「邱水清」，以圖諉卸偽造罪責等由（見原判決第五頁）。然原判決既係認定上訴人等共同偽造並行使上開文件，則「邱水清」究竟是甲○○之偏名，抑或係上訴人等所虛擬，即屬枝節，於案情無關重要，原判決此部分論述主要在於說明上訴人所辯不可採信，縱有微疵，仍於判決不生影響，自非適法之上訴理由。（二）上開偽造之文件如確係由上訴人甲○○所指之「邱姓男子」所交付，再由甲○○轉交與上訴人乙○○，則甲○○既僅擔任轉交文件之角色，應無如乙○○上訴意旨＜二＞所述與甲○○電話通聯頻繁之必要；反觀上訴人等在本件申請送件前後之通聯達四十一次之多，足見上訴人等所辯已有不實。又倘甲○○所述，其於受乙○○告知說文件有假後，猶質問該「邱姓男子」何以若此屬實，卻仍放任該「邱姓男子」離去而不知其姓名、住居所，顯違經驗法則，尤足證明原判決認定該「邱姓男子」係上訴人等所虛擬者，要無違誤。按第三審為法律審，除有特別規定外，不為事實上之調查，故上訴人於第三審不得提出新證據主張新事實；上訴人甲○○於原審已供認無法找到「邱姓男子」（見原審卷第七一頁審判筆錄），於上訴本院後，始泛稱該「邱姓男子」係「黃長山」並請求傳訊云云，本院自無從審酌。（三）卷附桃園縣政府九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函稱，該縣政府依「桃園縣建築管理自治條例第二十六條建築施工計畫第六點，於開工核准後並行文棄土地點之土地所有權人」，固與上訴人乙○○所供縣政府會主動向地主查證之情相符；然原判決已論敘上訴人乙○○自承其專門替人申請此項開工證明，對於申請開工執照需備妥何種證件，以及各種證件應記載事項知之甚詳等旨，則其當然亦明知縣政府於收到文件後，會主動行文向棄土地點之土地所有權人查證，從而上訴人等係於案發後始勾串執此為利己之辯解以圖卸責，依事理，自有可能。稽之上訴人乙○○於警詢時已供認上開文件係甲○○所偽造（見偵查卷第一四頁），則桃園縣政府上開函文自不足資為上訴人等有利之認定，上訴人等對此部分所為爭辯，原判決縱未予以判斷及說明，於判決結果仍不生影響。按事實認定、證據取捨，皆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原判決已就相關事證詳加調查論列，併已說明其取捨判斷而得心證之理由，其採證認事並無違誤。上訴人等之上訴意旨，無非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及原判決已說明論駁之事項，徒憑己見重為事實之爭辯，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五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九十五　年　　三　　月　十六　日最高法院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官呂　潮　澤法官吳　昆　仁法官孫　增　同法官趙　文　淵法官吳　　　燦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　　華　　民　　國　九十五　年　　三　　月　二十一日V

最高法院九十五年度台上字第一三六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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