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年度台上字第五五七七號｜刑事：妨害性自主｜裁判日期：98 年 09 月 30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八年度台上字第五五七七號上　訴　人　甲○○ 選任辯護人　李清輝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六年五月九日第二審判決（九十五年度上訴字第三二九八號，起訴案號：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五年度偵字第七四四三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甲○○有其事實欄所載之妨害性自主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科刑之判決，改判仍論上訴人以對於女子以藥劑之方法而為性交罪，量處有期徒刑七年四月；固非無見。惟查：證據雖已調查，若尚有其他必要部分並未調查，致事實未臻明瞭者或仍存有重大疑竇者，即與未經調查無異，如遽行判決，仍難謂無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原判決依憑被害人Ａ女（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之指訴，以及Ａ女自行至新光紀念醫院檢驗結果，其體內「Benzodiazepine（類安眠藥物）」檢驗值 2000ng/ml，認定上訴人趁Ａ女如廁之際，將含有「Benzodiazepine」成分之藥劑摻入伏特加酒內，使Ａ女飲用昏迷後，駕車將Ａ女載至「○○汽車旅館」內予以強制性交得逞等情；而論以修正後刑法第二百二十二條第一項第四款之加重強制性交罪。惟上訴人始終否認有以藥劑摻入酒中使Ａ女飲用之事實，辯稱伊係經Ａ女同意前往上述汽車旅館為性交易行為；Ａ女體內有「Benzodiazepine」之檢驗值，可能係Ａ女自行服用含有上述成分之藥劑所致等語。依原判決理由所載，Ａ女自民國九十三年十月五日起至九十四年五月三十日止，曾至馬偕紀念醫院精神科就醫四次，該醫院曾開立鎮靜安眠劑「Benzodiazepine類」（Lorazepam、Oxazolazam、Estazolam、Alprazolam）予Ａ女服用（見原判決第五頁第十八至二十四行），可見Ａ女於案發前曾服用過上述鎮靜安眠劑。而原判決依據信東生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信東公司）九十六年二月十二日信東總字第○○○○○○號函所載，認為Ａ女經檢驗結果，其血液中「Benzodiazepine」成分高達2000ng/ml，必須於檢驗前八小時內服用大量含有「Benzodiazepine」成分之藥劑，相當於5mg錠劑186至303錠（見原判決第九頁第二至十九行、第十頁第十九至二十二行）。倘若無訛，則上訴人如何能趁Ａ女如廁之際，將多達186至303錠含有「Benzodiazepine」成分之藥錠（每錠5mg）摻入Ａ女所飲用之伏特加酒杯內？且能於Ａ女返座前之片刻迅速溶解復無異味而不被Ａ女發覺？且信東公司上述函文復記載：「一般成人（一六二公分、三十八公斤）血液中Benzodiazepine數值2000ng/ml，應足以致死，當時人體可能會呈現：抽筋、步履蹣跚、持續微細顫抖或不能靜坐、發燒、呼吸或吞嚥困難、嚴重皮膚紅疹、皮膚或眼睛發黃、心率不整」等旨（見原審卷第一八四至一八六頁）。果爾，則Ａ女（依原判決理由所載其身高約一六二公分，體重約三十八公斤）經檢驗結果，其血液中「Benzodiazepine」數值既高達2000ng/ml，已足以致死，何以其於案發後竟未發生上述嚴重生理障礙或死亡，卻能自行（搭計程車）前往新光紀念醫院檢驗？又據Ａ女指稱其在「○○KTV SOGO店」飲用伏特加酒後即昏迷不省人事，嗣醒來後發現其全身赤裸躺在「○○汽車旅館」床上，始知遭上訴人強制性交等情。惟Ａ女若於「○○KTV SOGO店」內即已昏迷不省人事，則上訴人如何偕同Ａ女離開該店至停車處駕車至「○○汽車旅館」，然後再將Ａ女帶至該旅館房間內？再依卷附「急診醫囑單」影本所載，Ａ女於案發當日前往新光紀念醫院檢驗時曾拒絕報警處理（見偵卷第六十六頁）。其後又遲至九十五年二月十八日（即案發後約二個月）始前往台北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報案製作筆錄；於警詢時復陳稱：伊於案發後三、四日，及九十五年一月中旬某日均有私下約上訴人外出等語（見偵卷第五、八頁），似有疑竇。究竟「Benzodiazepine（類安眠藥物）」是否屬於管制藥物？一般人可否自行向藥局購得？又上訴人在Ａ女酒杯內摻入上述藥物之錠數或劑量若干？Ａ女在「○○KTV SOGO店」內昏迷後，上訴人如何與Ａ女一同離開該店至停車處開車？再Ａ女於案發當日上午前往新光紀念醫院檢驗時為何拒絕報警處理？其何以遲至案發後約二個月始前往警局報案？而其在報案前為何又二次邀約上訴人外出見面？目的何在？以上諸項疑點均與Ａ女之指證是否可信暨本件實情之發現攸關，影響於上訴人罪責之認定。原審基於發現真實及公平正義之維護，自有對上述疑點詳加調查釐清之必要。乃原審並未逐一悉心審究釐清，僅憑Ａ女片面之指證，遽為不利於上訴人之認定，難謂無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自難昭信服。上訴意旨執以指摘原判決不當，尚非全無理由，應認有撤銷原判決發回更審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九十八年九月三十日最高法院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官洪文章法官王居財法官郭毓洲法官黃梅月法官邱同印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九十八年十月五日V

最高法院九十八年度台上字第五五七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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