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年度台上字第六一九一號｜刑事：妨害性自主｜裁判日期：99 年 10 月 07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九年度台上字第六一九一號上　訴　人　台灣高等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陳鄭權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第二審判決（九十七年度上訴字第二五一四號，起訴案號：台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六年度偵字第一四五五四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原判決以被告甲○○被訴涉犯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條第一項之強制性交罪嫌，經審理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因而撤銷第一審之科刑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固非無見。惟查：無罪之判決，應記載其理由，對於被告被訴之事實及其不利之證據資料，如何不足以證明被告犯罪，均應逐一詳述其理由，並須與卷內證據資料相適合，否則即有判決理由不備，或證據上理由矛盾之違法。本件檢察官起訴被告於民國九十六年六月二十六日，與Ａ女（姓名、年籍詳卷）在○○縣○○市○○路○段附近小吃店飲宴、洽談仲介事宜時，Ａ女因飲酒身體不適，被告即扶Ａ女至所駕駛之自用小客車內休息，並以保特瓶裝之不明藥酒供Ａ女飲用，致Ａ女昏沈入睡。被告即駕車前往○○汽車旅館，利用Ａ女酒醉沈睡不知抗拒下，對Ａ女性交。Ａ女驚醒後雖以手推阻，但因酒醉無力反抗，被告因而違反Ａ女意願強制性交得逞等情，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條第一項之強制性交罪嫌。原判決認被告並無檢察官起訴之犯行，於理由說明係以Ａ女於小吃店飲酒後進入被告車內時係處於清醒狀態，而被告於車內交予Ａ女飲用之不明藥酒，均為中藥保肝成分，並無一般可揮發性有機安眠藥成分，且被告與Ａ女自進入○○汽車旅館為性交行為，至退房時，長達近四小時，Ａ女復與被告一同離開，並返回公司自行駕車離去。足見Ａ女供稱因與被告於小吃店一同飲酒，及飲用被告提供之藥酒後，已陷入昏睡不省人事，而遭被告載至汽車旅館強制性交得逞，不足採信等語為論據。然被告於九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偵查中經檢察官訊問：「使用何種藥物迷昏被害人？」答稱：我讓她喝我平常就有在喝的藥酒，且我也有喝；「被害人是否昏迷？」答稱：我認為沒有，因為我搖她時她有醒來，眼睛有睜開，且後來到汽車旅館她還自己下車走到房間；「載她去汽車旅館是何人意思？」答稱：是我的意思；「到汽車旅館後，是否經被害人同意而為性交行為？」答稱：我認為被害人並沒有反對（原先答稱沒有）；「為何未得同意卻與他人性交？」答稱：可能我也喝多了，一時興起；「後來對方有無醒來？」答稱：應該有，她看起來並不是完全無意識；「有無其他陳述？」答稱：這件事並不完全是我的錯，她當時並非完全不醒人事；並供稱：跟被害人在○○市○○路○○小吃店和我二個朋友吃飯、喝酒，喝到四點左右，被害人從廁所出來，可能因為有吐，不敢再跟我們喝，我就請她到我車上休息。因為我怕她「醒來」把我車開走，所以跟朋友喝了一下就趕緊回車上。本來要送她回公司，但她說酒喝多了不敢回去，我就拿藥酒半杯給她喝，本想說可以讓她早一點「醒酒」，休息一、二十分鐘後，我再開車載她去汽車旅館云云（見偵字第一四五五四號卷第三六至三八頁）。嗣於同年七月六日偵查中檢察官訊問：「載去賓館是你的意思？」答稱：我說我們去休息一下，她沒有回應，她本來眼睛閉著，我說這句時，她眼睛睜開看我一下，接著我就開去賓館；「是否因一時興起與被害人發生性行為？」答稱：是；「跟被害人發生關係有經被害人同意？」答稱：她沒有反對云云（見同上卷第五四頁）。依被告上開供稱：「我就請她到我車上休息，因為我怕她『醒來』把我車開走，我就拿藥酒半杯給她喝，本想說可以讓她早一點『醒酒』」、「我搖她時她有『醒來』、「（在旅館時）被害人應該有『醒來』，她看起來並不是完全無意識」、「我說我們去休息一下，她沒有回應，她本來眼睛閉著，我說這句時，她眼睛睜開看我一下，接著我就開去賓館」、「是一時興起與被害人發生性行為」云云，倘若無訛，Ａ女於小吃店與被告飲酒後，進入被告自用小客車時，似已有酒醉現象。迨再飲用被告提供之不明藥酒後，更已陷入昏睡狀態。被告即未經Ａ女同意，將Ａ女載往○○汽車旅館內，對Ａ女為性交行為。而於性交進行中，Ａ女雖有醒來，但仍處於酒醉情狀，僅係尚未達完全無意識之狀態而已。足見Ａ女指證：我跟被告等人在小吃店吃飯、喝酒，被告跟他朋友一直倒酒，後來我覺得不舒服，就到厠所吐，被告扶我到車上休息，我當時頭暈很厲害，被告在車上拿了一瓶保特瓶裝的飲品說可以解酒，倒了三杯給我喝，我整個人昏昏沈沈的。我記得他在車上有跟我說話，但他說什麼我已不記得了，我眼睛也睜不開，只覺得車子在行進，後來去哪我也不知道。等我有一點意識時，他已趴在我身上，他生殖器已在我的下體，我試著想要推他，但是沒有力氣云云，似非全然無據。原判決認Ａ女於小吃店進入被告自用小客車內，與嗣後被告於○○汽車旅館對Ａ女為性交行為時，Ａ女均係處於清醒狀態，核與上開卷內證據資料不符，已有證據上理由矛盾之違法。且被告利用Ａ女酒醉狀態，未經Ａ女同意，即將Ａ女載往汽車旅館為性交行為，被告是否係以違反Ａ女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及Ａ女有無因酒醉精神障礙致不知或不能抗拒而遭被告為性交行為，均有再行研求之餘地。原判決就上開不利被告之事證，未說明如何不足以認定被告犯罪，即為有利被告之認定，難謂無判決理由不備之違誤。以上或為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應認原判決有撤銷發回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九十九年十月七日最高法院刑事第十二庭審判長法官黃一鑫法官張春福法官林勤純法官陳國文法官宋明中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九十九年十月十二日M

最高法院九十九年度台上字第六一九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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