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649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台上字第1649號上　訴　人　莊文賢訴訟代理人　陳廷瑋律師郭宗塘律師上　訴　人　蔡美心訴訟代理人　邱偉民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配剩餘財產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05 年8月9日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第二審判決（104年度重家上字第6號），各自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除假執行部分外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理由本件上訴人莊文賢起訴主張：兩造於民國80年3月2日結婚，婚後未約定夫妻財產制，嗣102年8月23日和解離婚。伊之婚後財產僅有價值新臺幣（下同）257萬元之自小客車1輛，及存款40萬8,886元，婚後債務則有176萬0,775元及135萬元借款2筆，剩餘財產為0元。對造上訴人蔡美心之剩餘財產高達2,468萬0,220 元等情，依民法第1030條之1規定，求為命蔡美心給付伊1,106 萬4,421元，及自103年12月9日（辯論意旨狀送達翌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第一審命蔡美金如數給付，原審廢棄第一審所為命蔡美心給付逾596萬4,421元本息部分之判決，改判駁回莊文賢該部分之訴，兩造各就所受不利判決部分提起上訴。其他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論述）。上訴人蔡美心則以：伊之婚後財產僅753 萬8,548 元。反觀莊文賢於100年2月間將所有高雄市○○區○○段0○段0000000 地號土地及其門牌號碼為高雄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建物（下稱楠梓區房地），以480萬元出賣予訴外人陳慶豪。101年12月間將所有價值315萬元坐落臺南市○○區○○段0000000 地號之土地（下稱莊禮段土地），贈與訴外人莊明貴。102年7月8 日以自小客車辦理抵押借款228萬0,960元。97年至100 年間陸續解約，提領（94、95年間）借子女名義在郵局之定期存款共3,300 萬元。另於離婚前提領在郵局之存款共708萬5,000元，以上合計5,031萬5,960元之財產，均應依民法第1030條之3 規定，追加為其婚後財產。至莊文賢176萬0,775元之車貸及135 萬元之土地貸款，則不應列入其婚後債務，是莊文賢婚後財產至少5,453萬5,425元等語，資為抗辯。原審廢棄第一審所為命蔡美心給付逾596萬4,421元本息部分之判決，改判駁回莊文賢該部分之訴，係以：兩造於80年3月2日結婚，未約定夫妻財產制，應以法定財產制為其夫妻財產制，並以兩造102年8月23日和解離婚日為婚後剩餘財產計算之基準日。莊文賢在基準日之婚後財產包括價值257萬元之自小客車1輛，及合計40萬8,886元之存款，為兩造所不爭。依莊文賢陳稱於101年12月將莊禮段土地贈與莊明貴，約定由莊明貴清償其以該土地之抵押借款，並取得莊明貴給付之160萬元，該160萬元應列入莊文賢之婚後財產。蔡美心未能舉證證明莊文賢出賣楠梓區房地、贈與莊禮段土地、以汽車貸款、解約兩造子女名義之定存及其郵局存款，係為減少蔡美心對於剩餘財產之分配。再參酌莊文賢於100 年2月間將楠梓區房地出賣後，即於同年5月30日購買臺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562 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臺南市○○區○○○路000巷0號，下稱麻豆區房地）登記於蔡美心名下等情，蔡美心主張應追計莊文賢婚後財產5,031萬5,960元，並無可取。依遠東國際商業銀行攤還收息記錄查詢單所載，莊文賢之自小客車貸款於102年8月23日尚欠176萬0,775元。莊文賢以莊禮段土地向臺南市佳里區農會抵押借款，迄至102年8月23日雖尚積欠135 萬元，惟其業將該土地贈與莊明貴，並約定由莊明貴代償上開借款，則該未償借款不得再計入莊文賢之婚後債務。莊文賢之婚後財產為457萬8,886元，扣除婚後債務176萬0,775元後，剩餘財產為281萬8,111元。蔡美心在基準日之財產包括價值15萬元、80萬元汽車各1輛，102年6月8日出售汽車所得價金12萬元，存款共計18萬0,653元，及股票價值合13萬2,326.16 元。蔡美心所有麻豆區房地，經囑託長信不動產估價師聯合事務所鑑定，淨值為1,614萬9,966元。依證人即蔡美心之母蔡李素玉、兩造之子莊貿順、莊佳豪之證述，蔡美心抗辯其購買麻豆區房地，其中250萬元係以蔡李素玉贈與之款項支付，依民法第1030條之1但書規定應予扣除，堪予採信。觀諸莊元和（莊文賢之兄）出具之借據所載，及證人莊元和暨兩造之陳述，足見蔡美心對莊元和有400萬元債權。依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新營郵局103年8月6日函附明細、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函附投保彙整表，及新光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函附投保簡表所載，蔡美心於基準日之保單價值合計為1,035萬5,751元。其婚後債務包括：房屋貸款731萬0,011元及汽車貸款23萬1,732元，合計754萬1,743 元，為兩造所不爭。蔡美心之婚後財產為3,188萬8,696.16元，扣除婚後債務754萬1,743元後，剩餘財產為2,434萬6,953 元。兩造剩餘財產之差額平均分配後，莊文賢所得請求之金額為1,076萬4,421元，再扣除蔡美心（自其母）無償取得之財產250萬元後，為826 萬4,421元。依證人莊佳豪、莊琇惠、莊佳霖、兩造友人陳家騏之證述，及莊琇惠與莊文賢之對話錄音及譯文所示，暨莊文賢與訴外人許良禎104年3月9日所立協議書所載，足見莊文賢有因賭博支付 80萬元，及因傷害賠償150萬元之情。另依102年至104 年間莊琇惠之學雜費繳費收據、莊佳霖仲信資融股份有限公司繳款收據、蔡美心銀行暨郵局等匯款（莊佳霖、莊琇惠等）申請書，及蔡美心之婚後債務遠較莊文賢為多等情，足認蔡美心對兩造婚姻貢獻較多，應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2項規定調整莊文賢之分配額，即就上開剩餘財產差額826萬4,421元，調整為596萬4,421 元（即826萬4,421元-賭博80萬元-傷害和解150萬元=596萬4,421元）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按法定財產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應平均分配。但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慰撫金不在此限，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第1 款定有明文。查原審既認定蔡美心購買麻豆區房地資金中之250 萬元係出於其母蔡李素玉之贈與，不列入其婚後財產（見原判決第13頁），自應在計算蔡美心之婚後財產總額時予以扣除，乃原判決竟係於計算兩造剩餘財產應平均分配之數額後，再自莊文賢可請求之剩餘財產中扣除該250 萬元，於法自有未合。又民法第1030條之1第2 項規定，依同條第1項平均分配剩餘財產顯失公平者，法院得調整或免除其分配額。其立法意旨，固在使夫妻雙方於婚姻關係存續中所累積之資產，於婚姻關係消滅而雙方無法協議財產之分配時，由雙方平均取得，以達男女平權、男女平等之原則。惟夫妻之一方如有不務正業，或浪費成習等情事，於財產之累積或增加並無貢獻或協力，欠缺參與分配剩餘財產之正當基礎時，自不能使之坐享其成，獲得非分之利益，於此情形，若就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平均分配顯失公平者，法院始得依同條第2 項規定調整或免除其分配額，以期公允。兩造係於102年8月23日離婚，參諸原審卷附協議書所載，莊文賢與訴外人許良禎係就103年11月20 日所立和解書後續履行事宜，再成立協議（見原審卷第195 頁）。另依證人莊佳豪之證述，莊文賢係懷疑蔡美心有外遇，找人打傷對方，而訂立協議書（見原審卷第177頁、178頁），則莊文賢於兩造離婚後支出之150 萬元，究與兩造剩餘財產之分配有何關聯？原審未於判決理由項下說明其意見，逕憑該協議書即調整莊文賢之剩餘財產分配額，而予扣減，亦有可議。另證人陳家騏於原審證述「【被上訴人（莊文賢）訴訟代理人：你是否能夠確定被上訴人有下場賭博？】我無法確定，因為我沒有跟去。」，「【上訴人（蔡美心）訴訟代理人：你是否有看過被上訴人有任何積欠賭債的行為？】有的，我看過他開票，他開票給我們要去還給賭場（屏東、漚汪兩個賭場）」、「屏東那裡約80萬元」、「我只知道屏東那邊開了一張票，漚汪我不知道，漚汪那邊我沒有看到票。」、「（上訴人訴訟代理人：屏東那張票是多少錢？）我不知道」（見原審卷第 538-540頁），所述前後不一，復未證述莊文賢係於兩造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或離婚後，支付該80萬元賭債，原審逕自調整莊文賢受分配之剩餘財產而扣減該80萬元，亦嫌速斷。莊文賢得請求分配之剩餘財產為若干，既尚待事實審調查審認未確定，原判決即無以維持。兩造上訴論旨，各自指摘原判決不利己部分為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據上論結，本件兩造之上訴均為有理由。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7 年 9 月 28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官王仁貴法官陳駿璧法官李寶堂法官林金吾法官滕允潔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 107 年 10 月 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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