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082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台上字第2082號上　訴　人　麗興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原名興瑜國際貿易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黃智彥訴訟代理人　黃敬唐律師劉昌樺律師被上訴人　合迪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陳鳳龍訴訟代理人　趙培宏律師邱任晟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履行協議書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8年4月9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7年度重上字第213號），提起一部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上訴人主張：因訴外人吉溢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吉溢公司）、連億鋼鐵有限公司、佑長鋼鐵有限公司、亞郁企業有限公司（上開4公司合稱吉溢等4公司），無力清償其分別與被上訴人、第一審共同被告中租迪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租迪和公司）就第一審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二所示標的物（除附表二編號16至18外，下合稱系爭標的物）簽立之「合迪買賣契約」、「租迪買賣契約」之債務，伊乃於民國101 年11月27日與被上訴人、中租迪和公司及吉溢等4 公司共同簽訂協議書（下稱系爭契約），約定由伊各以新臺幣（下同）1,017萬9,268元、1,535萬2,970元，承購上開買賣契約之系爭標的物，並由被上訴人履行出賣人義務。伊已依約履行債務，被上訴人卻無法就附表一編號 3、10、12、15、19、20、21、22及附表二編號12、13、14所示車輛（下稱未履約車輛）履行過戶義務。伊遂解除系爭契約，請求被上訴人將未履約車輛之價金返還予伊等情。爰依民法第259條第1款、第2 款規定，求為命被上訴人於伊將未履約車輛返還之同時，給付841萬1,490元，並自104 年11月30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逾此部分之請求，未繫屬於本院，下不論述）。被上訴人則以：就系爭契約伊僅係吉溢等4 公司之履行輔助人，非出賣人。又附表一編號10及附表二編號13之車輛屬該契約約定之「取回標的物」，非「承購標的」，出賣人不負過戶義務。另附表一編號 3、12、15、21、24及附表二編號14之車輛，係因吉溢公司之債權人玉山鑫當鋪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玉山鑫當鋪）向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下稱桃園地院）聲請強制執行，於101年4月27日遭該院查封；附表二編號12之車輛，因吉溢公司營業稅執行事件，於102年6月14日遭行政執行署桃園分署查封拍賣；附表一編號13、19、20、22之車輛，則因上訴人未能提供符合過戶登記資格文件致無法過戶；均非可歸責於伊。且系爭契約第2條第4項，已特約免除伊之瑕疵擔保責任，伊無需負過戶義務。倘上訴人之請求有理由，其應返還自受領未履約車輛時起之不當得利，伊並以之互為抵銷等語，資為抗辯。原審廢棄第一審所為命被上訴人於上訴人將未履約車輛返還之同時，給付841萬1,490元本息之判決，改判駁回上訴人該部分之訴，係以：審酌系爭契約之記載、統一發票開立情形、兩造嗣簽訂附條件買賣契約書及分期付款買賣契約書之內容，及被上訴人負有將車輛過戶之義務等情，堪認被上訴人為系爭契約之出賣人。其次，依系爭契約第1條第2項約定，被上訴人僅就「承購標的」中車輛部分，有過戶義務；而該契約有關「取回標的物」之記載有誤，正確為附表一編號 1、2、7、8、10及附表二編號5、11、13、15，為兩造所不爭執。因此，附表一編號10及附表二編號13之車輛，屬「取回標的物」，而非「承購標的」，被上訴人不負過戶義務。又附表一編號 3、12、15及附表二編號14所示車輛，因吉溢公司之債權人玉山鑫當鋪向法院聲請強制執行，於101年4月27日遭桃園地院查封，無從辦理過戶登記。兩造於同年11月27日簽訂系爭契約時，即以不能之給付為標的而無效，上訴人主張解除契約回復原狀，尚屬無據。另附表一編號19、20、21、22及附表二編號12所示車輛，上訴人於第一審已自認車輛過戶所需登記文件具3 個月時效限制，被上訴人應於準備過戶時再行提供。上訴人尚不具備過戶資格，即要求被上訴人提供過戶文件，進而主張被上訴人違約解除契約，有違誠信原則。況依系爭契約第 1條第2 項約定，被上訴人係於上訴人取得車輛過戶資格並符合營業額增加之條件後，始有配合陸續將車輛過戶之義務。上訴人未取得過戶資格，更未舉證證明其營業額增加經主管機關准許增車，其得請求被上訴人配合過戶之條件亦未成就。從而，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於其將未履約車輛返還之同時，給付841萬1,490元本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按解釋契約，應於文義上及論理上詳為推求，以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並通觀契約全文，斟酌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交易上之習慣等其他一切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誠信原則，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作全盤之觀察，以為其判斷之基礎。且解釋契約，固須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不能拘泥於契約之文字，但契約文字業已表示當事人真意，無須別事探求者，即不得反捨文字而更為曲解。查系爭契約前文第3 段載有：「……甲（中租迪和公司）、乙（被上訴人）雙方並分別向台灣桃園地方法院……聲請占有取回附表一編號：6、7、10、18、24號、附表二編號： 6、12、14、16車輛等設備（下稱『取回標的物』），另丙方（吉溢公司）坦承附表二編號16、17、18車輛等設備已滅失（下稱『滅失物』），今因庚方（上訴人）……，願以……，承購附表一、二除『滅失物』外之所有車輛設備（下稱『承購標的』），……」（見一審卷15頁）。依上開契約文字所示，除附表二編號16至18之滅失物外，其餘附表一、二所示之車輛設備，均屬系爭契約所指之「承購標的」。倘係如此，兩造簽約時是否有屬於「取回標的物」者即非「承購標的」之真意，非無疑問。原審未予釐清，並審酌上述一切證據資料及原則為全盤觀察，逕謂系爭契約所稱「取回標的物」之正確編號為附表一編號1、2、7、8、10及附表二編號 5、11、13、15，為兩造所不爭執，因此，系爭契約附表一編號10及附表二編號13之車輛均屬「取回標的物」，而非「承購標的」，故被上訴人不負過戶義務，與系爭契約上開文字內容即有出入。又兩造於101 年11月27日簽訂系爭契約當時，附表一編號 3、12、15及附表二編號14所示車輛固因吉溢公司之債權人玉山鑫當鋪向法院聲請強制執行，而於同年 4月27日遭桃園地院查封。惟吉溢公司亦為系爭契約之當事人之一，簽約當時，契約當事人是否已知悉該查封情事，有無預期於塗銷查封，不能之情形除去後為給付之意思，系爭契約關於此部分，是否當然無效，亦待究明澄清。另系爭契約第1條第2項約定，被上訴人應隨著上訴人營業額之增加，陸續將「承購標的」中車輛部分過戶予上訴人。該條項所謂營業額增加之標準為何，是否須達「經主管機關准許增車」之要件？被上訴人之法務人員即證人劉冠亨於原審證稱：伊不會主動要求上訴人提供營業報表，只口頭說如果其營業額符合就趕快通知。伊已經製作車輛過戶文件，交由被上訴人公司陳嘉偉轉交上訴人等語（見原審卷196至199頁）。倘若屬實，兩造間是否只要上訴人認符合資格提出要求，被上訴人即須提供過戶文件？原審以上訴人未取得過戶資格，更未舉證業經主管機關以營業額增加而准許增車為由，認被上訴人配合辦理過戶之條件顯未成就，即有未合。上開各項仍待原審調查審認，原審就此所為不利上訴人之判決，自有可議。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聲明廢棄，非無理由。末查，系爭契約第2條第4項約定，「承購標的」以現況交付，上訴人不得向被上訴人等主張任何瑕疵擔保。該瑕疵擔保是否僅限物之瑕疵擔保責任，權利瑕疵擔保責任是否包括在內，案經發回，宜併注意及之。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9 年 10 月 14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沈方維法官鍾任賜法官張競文法官陳麗芬法官陳靜芬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 109 年 10 月 27 日

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08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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