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60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台上字第360號上　訴　人　曾勝揚訴訟代理人　余泰鑫律師被上訴人　邱景睿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年3月19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8年度重上字第47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其餘上訴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上訴人主張：伊為訴外人展翊光電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展翊公司）總經理，為收購展翊公司股份，兩造於民國107年7月25日簽訂股份買賣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由被上訴人將展翊公司境外法人Magical Star Investment Company Limited、Fantastic Star Investment Company Limited（下稱系爭境外法人）股東所有該公司股份出售予伊。依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被上訴人應於同年8 月31日前，將該協議書附件二所示資料（下稱系爭資料）返還展翊公司，又依同條第8 項，被上訴人並應提供盡職調查資料予伊。惟被上訴人並未於該日前返還系爭資料，且經伊於同年月3 日、21日多次催請被上訴人提出盡職調查資料，被上訴人均置之不理，此外，被上訴人尚有違反系爭協議書第3 條第3項不干擾展翊公司正常營運並交出該公司大小章、同條第4項不干涉展翊公司對外採購及銷售與公司內部人事及財務事項、同條第5 項儘速解散清算展翊公司所投資之子公司並退還股款等約定之情事，違約情節重大，伊遂於同年9 月10日發函解約等情。爰依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項約定，求為命被上訴人給付違約金新臺幣（下同）1,990 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利息之判決（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述）。被上訴人則以：伊依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第8 項所負資料返還義務、配合盡職調查義務，僅屬附隨義務，縱未履行，上訴人仍應於107年8月31日給付第一期價金5,121萬2,500元，然上訴人並未如期支付價款，已屬遲延。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所約定之資料返還，伊委託訴外人曾柏諭負責處理，上訴人已收到曾柏諭所提供之資料，且表示不需要其他協助，嗣經曾柏諭持續詢問還需要何種資料，上訴人均未回應，又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8項，並未約定伊應配合盡職調查義務之履行期限，而依曾柏諭與上訴人之通訊對話內容，可知上訴人並未表示缺少何種資料，足證伊並未違約，上訴人自無從解約。縱認上訴人得請求給付違約金，其所請求金額亦屬過高等語，資為抗辯。原審維持第一審就上開部分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係以：兩造於107年7月25日簽訂系爭協議書，由被上訴人將系爭境外法人股東所有展翊公司股份出售予上訴人，依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約定，被上訴人應於107年8月31日前，返還系爭資料予展翊公司，而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至少尚未提供系爭資料中2014～2017年度傳票四箱、2014～2017年度財稅簽證六本等資料，為被上訴人所不爭，且被上訴人所提上訴人與賣方所委任曾柏諭之通訊對話，僅足以顯示曾柏諭曾提供5 份電子檔，上訴人業已收到，尚不足以顯示被上訴人已返還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所約定之系爭資料全部文件，亦不足以證明上訴人已免除被上訴人返還其餘文件之義務，自難認其餘文件不必在107年8月31日以前返還。又上訴人固於107年8月31日向曾柏諭表示其價金給付有困難，然仍未免除或延後被上訴人關於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返還系爭資料全部文件之義務，被上訴人既未於該日以前全數返還系爭資料，則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有違反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情事，即屬可採。次查依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8項約定，被上訴人固應配合盡職調查工作，然仍以必要範圍為限，而依上訴人與曾柏諭間之對話訊息，上訴人既向曾柏諭表示暫時沒有其他資料需提出，應可認被上訴人已提出依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8項所約定必要範圍之盡職調查資料，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有違反系爭協議書第 3條第8項之情事，難以採信。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 項約定：「任一方如有違反本合約情事，他方除有權拒絕履行直至違約方改善為止，或得逕行通知違約方解除本協議，並互負回復原狀之義務外，違約方並應賠償他方懲罰性違約金新台幣二千萬元」，足見本件違約金係屬懲罰性違約金之性質，該條款僅以「任一方如有違反本合約情事」為賠償他方違約金之要件，則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違反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之義務，即符合系爭協議書第 6條第1 項所約定違約應賠償違約金之要件。至上訴人倘有違反系爭協議書所約定之情事，僅係被上訴人得否依系爭協議書第6 條第1 項約定，拒絕履行或得逕行解除協議、互負回復原狀，並應賠償懲罰性違約金之問題，被上訴人辯稱上訴人無權解約云云，尚無可取。是被上訴人既未於107年8月31日以前履行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義務，則上訴人依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項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違約金，自屬有據。審酌系爭協議書第2條第3項已約定第一期價款為總價金50%，給付期限為107年8 月31日，但上訴人於同年月24日向曾柏諭表示，需要延至同年9月5日付款，遂未於同年8月31日如期付款。又上訴人於同年7月25日簽約時，固提出1,000 萬元簽約金存入聯名帳戶，但始終未同意將之轉為第一期款之一部分，再參酌被上訴人於同年9月4日催告上訴人給付第一期款，上訴人隨即於同年月10日發函解約，其履行支付價金以取得系爭股份所有權之意願非高，則系爭資料未能於同年8 月31日全數返還展翊公司，對上訴人所受之損害顯非重大，爰認被上訴人依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項約定應給付之懲罰性違約金宜酌減為10萬元為當。故上訴人依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項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違約金1,990 萬元本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按判決書理由項下，應記載關於攻擊或防禦方法之意見，民事訴訟法第226條第3項定有明文，法院為原告或被告敗訴之判決，而其關於攻擊或防禦方法之意見有未記載於判決理由項下者，即為同法第469條第6款所謂判決不備理由。查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項約定：「任一方如有違反本合約情事，他方除有權拒絕履行直至違約方改善為止，或得逕行通知違約方解除本協議，並互負回復原狀之義務外，違約方並應賠償他方懲罰性違約金新台幣二千萬元」，有該協議書在卷可稽（見一審卷第20頁）。上訴人於事實審一再主張：被上訴人除有違反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6項、第8 項之約定外，尚有違反系爭協議書第3條第3項不干擾展翊公司正常營運並交出該公司大小章、同條第4 項不干涉展翊公司對外採購及銷售與公司內部人事及財務事項、同條第5 項儘速解散清算展翊公司所投資之子公司並退還股款等約定之情事，導致原本有意收購展翊公司之投資人卻步，伊得依系爭協議書第6條第1項約定，逕行通知被上訴人解約，請求被上訴人賠償違約金，並提出通訊對話截圖、會計師事務所函文、股東會議紀錄、財務報表暨會計師查核報告、股東會開會通知為證（見一審卷第118至121頁、原審卷第167至168頁、第367至368頁），此攸關上訴人本件違約金之請求，係屬重要之攻擊方法。原審未於判決書理由項下記載其取捨之意見，逕為上訴人不利之判決，自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上訴論旨，指摘上開不利於己部分之原判決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10 年 8 月 25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官鄭雅萍法官王本源法官徐福晋法官石有為法官王金龍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 110 年 9 月 1 日

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6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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