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151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台上字第1151號上訴人陳建助陳和章共同訴訟代理人黃麟淵律師何永福律師鍾秉憲律師被上訴人朱國榮訴訟代理人劉煌基律師王和屏律師朱雯彥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股權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0年11 月17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7年度重上字第73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理由一、上訴人主張：㈠兩造於民國104年8月20日、同年9月2日、9月9日先後簽立買賣意向書、協議書（下分稱系爭意向書、0902協議書、0909協議書），並於105年1月13日、3月10日分別簽訂增補契約書（下稱增補契約一、二，並與系爭意向書、0902及0909協議書合稱系爭收購契約），約定兩造為共同經營坐落臺南市○區○○段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上之「台南天都金寶塔」（即同地段000、000、000、000、000建號建物，下稱金寶塔，與上開土地合稱系爭不動產），由被上訴人出資為伊等清償債務，並收購金寶塔原經營者即第三人喜願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喜願公司）、有龍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有龍公司）所有股份、系爭不動產、已裝櫃完成但尚未晉塔之骨灰箱位與功德牌位、金寶塔經營管理權、納骨塔經營執照，及在外流通尚未晉塔使用約6萬張塔位使用權狀（合稱系爭金寶塔權利），俟被上訴人取得大部分權利後，應成立資本額新臺幣（下同）85億元之公司（下稱A公司），將上開購得產權均歸該公司所有，伊等及被上訴人各取得20％、80％之股權，收購總價24億元，其中7億元由被上訴人以現金支付供購買系爭金寶塔權利，其餘17億元以A 公司20％股權作價抵付。伊等為履行系爭收購契約，已依104年9月1 1日簽訂之股份暨股東權益買賣契約（下稱系爭股權買賣契約），將上訴人陳建助及受伊等指定而為給付之陳鄭淑華、陳光燦、陳貞吟、陳威廷、趙薇芳、陳志昇、王憲榮（下稱陳鄭淑華等7人）所持之有龍公司全部股份共63萬7000股（下稱系爭股份）出售予被上訴人指定之福德安資產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福德安公司），並辦妥股份移轉登記。㈡惟系爭收購契約關於塔位使用權狀部分，因第三人是否出售取決其意願，兩造已盡可能方法仍無從確定數量，給付標的自始不能而無效，系爭股權買賣契約係為履行系爭收購契約而訂定，兩者具有聯立契約性質，亦同屬無效；縱非無效，因被上訴人拒絕購買喜願公司、有龍公司其餘股份並認證在外流通之塔位使用權，復未於取得大部分系爭金寶塔權利後之1個月內成立A公司，經多次定期催告，未獲置理，伊等已解除系爭收購契約及系爭股權買賣契約。又被上訴人未遵期成立A公司並已明確拒絕而給付不能，伊等亦已分別以起訴狀繕本之送達及於108年1月15日以言詞為解約之意思表示。被上訴人應返還系爭股份，如不能返還，應償還其價額5000萬元。㈢爰依民法第113條、第179條、第259條第1款、第6款，及於原審追加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求為命被上訴人將系爭股份移轉予上訴人，如不能移轉時，應給付上訴人5000萬元並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二、被上訴人則以：伊非系爭股權買賣契約之當事人，上訴人陳和章亦未出售系爭股份予伊或福德安公司，與上訴人陳建助就系爭股份無實施訴訟權能，當事人不適格。兩造約定由伊以3億元價購在外流通之6萬張塔位權狀，上訴人並承諾負責收回，無給付標的不確定而無效情形；依0909協議書第11條約定，縱系爭收購契約失效，伊仍可取得系爭股份，無須返還。上訴人依約應協助伊取得系爭金寶塔權利，並作價7億元成立A公司，兩造再以現金增資共3億元，資本額總計10億元，上訴人可取得20％之股份。因上訴人違約未協助伊取得完整無瑕疵之系爭金寶塔權利，A公司無從成立，伊不負給付遲延或給付不能責任。如認系爭收購契約及系爭股權買賣契約有無效或合法解除，系爭股份售價平均每股僅約31.4元，上訴人請求返還金額過高。且伊為履行系爭收購契約，已支出必要或有益費用共計4億7161萬8917元，亦得為同時履行抗辯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及追加之訴，理由如下：㈠上訴人主張陳鄭淑華等7人受其指示而將系爭股份出售予被上訴人指定之福德安公司，兩造為系爭股權買賣契約實質當事人，因系爭股權買賣契約無效或經解除，請求被上訴人返還系爭股份，如不能返還時，應給付價額5000萬元，其原告當事人適格。㈡審諸系爭股權買賣契約前言及第1、2、5條約定、股份讓與同意書、有龍公司股東名簿、支票、陳建助簽收單據及陳鄭淑華等7人出具之證明書等件，參互以觀，固可認系爭股權買賣係為履行兩造間0909協議書而來，然系爭股權買賣契約買方為福德安公司，並約定由該公司負擔買賣價款給付義務，上訴人陳建助及陳鄭淑華等7人則負擔協同福德安公司辦理股權移轉登記及交付義務，為系爭股權買賣契約之當事人，難認福德安公司與被上訴人間為隱名代理關係。況上訴人陳建助及陳鄭淑華等7人已將系爭股票移轉登記予福德安公司，該公司並已支付價金由陳建助代全體買方收受，系爭股份買賣契約業已履行完畢，且與系爭收購契約之當事人、給付標的及所為約定各不相同，佐以0909協議第11條約定文字亦無誤繕情形，被上訴人已購買取得之標的，不因0909協議是否失其效力而受影響，及兩造於系爭股權買賣契約簽訂及履約完畢後始為增補契約等情，難認系爭股權買賣契約與系爭收購契約彼此相互依存而屬聯立契約，不因福德安公司係被上訴人指定為系爭股份之買受人而有異。上訴人主張應適用誠信原則調整系爭收購契約、系爭股權買賣契約為共生共滅效果云云，即非可採。㈢綜觀系爭意向書第4條、0909協議第4條及增補契約一、二各約定，並參證人李正剛、洪信泰之證述，及上訴人陳建助所列負債表記載預估之塔位質押品總數為5萬9073張，係近6萬張，足見兩造於系爭意向書、增補契約一、二關於上訴人負責收回塔位使用權狀6萬張予被上訴人之約定，並非無法確定而自始無效，兩造復不爭執0902協議書、系爭股權買賣契約亦無標的無法確定情形，足見系爭收購契約及系爭股權買賣契約均屬有效。則上訴人依民法第113條、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股份，如不能移轉時，應給付5000萬元，自屬無憑。㈣被上訴人已依約協調他人收購喜願公司及有龍公司部分股權、系爭不動產持分、並清償喜願公司等人之債務等，總計支出4億餘元，無拒不履行或給付遲延情形。兩造既約定以3億元收購6萬張塔位使用權，且各自洽談收購之價金應經他造同意，縱被上訴人拒絕上訴人以每張2萬元價格向他人收購塔位使用權，亦不違約；被上訴人固應出資7億元收購系爭金寶塔權利，但無交付7億元予上訴人之義務，被上訴人尚有塔位使用權及股份需上訴人協助整合收購，成立A公司之條件尚未成就，上訴人所為催告不生效力，自無給付遲延；兩造約定買賣標的之給付縱有困難，仍屬可能實現，不能認給付不能，難認被上訴人預示拒絕給付而有給付不能情形。則上訴人依民法第254條、第256條規定解除系爭收購契約及系爭股權買賣契約，亦屬無據。㈤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113條、第179條、第259條第1款、第6 款規定，並於原審追加民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股份，如不能移轉時，請求被上訴人給付5000 萬元本息，均無理由。四、本院之判斷：㈠按買賣契約為債權契約，債權債務之主體，以締結契約之當事人為準；又債權契約如經合法解除，依民法第259條第1款規定，僅受物權（或準物權）移轉之一方，負有將該物權（或準物權）移轉予他方以回復原狀之義務。㈡系爭收購契約關於上訴人負責收回塔位使用權狀6萬張予被上訴人，及系爭股權買賣契約有關移轉系爭股份等約定，均非無法確定而自始無效；又系爭股權買賣契約買方當事人為福德安公司，並與被上訴人間無隱名代理關係，賣方當事人則為上訴人陳建助及陳鄭淑華等7人，已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予福德安公司，乃原審本於認事、採證及解釋契約之職權行使，參酌上開證人證詞及綜合相關事證，合法認定之事實，被上訴人既非系爭股權買賣契約之當事人，復未因上訴人陳建助及陳鄭淑華等7人移轉而取得系爭股份，上訴人不得主張系爭股權契約因與系爭收購契約一併解除，而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股份以回復原狀。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雖非全然以此為理由，惟結論尚無不合，仍應予以維持。上訴論旨，仍就原審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之職權行使及其他贅述之理由，指摘原判決不當，聲明廢棄，非有理由。又本件所涉法律上爭議不具原則上重要性，爰不經法律審言詞辯論，附此敘明。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449條第1項、第2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15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官魏大喨法官李寶堂法官林玉珮法官高榮宏法官胡宏文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連玫馨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2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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