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三○六號｜民事：債務人異議之訴｜裁判日期：92 年 02 月 13 日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三○六號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張樹萱律師被上訴人　華豐鋼鐵鍛造廠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王　　忍訴訟代理人　顧立雄律師右當事人間債務人異議之訴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九十年六月二十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更審判決（八十九年度上更㈠字第三一三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原判決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執有如第一審判決附表所示二紙本票（下稱系爭本票），並無取得之原因關係，應不得對伊主張票據上之權利。退步言之，縱認上訴人有取得系爭本票之原因關係，因上訴人與訴外人即其配偶王運選（已故）及李曾健、陳蓉先等人，於民國八十一年七月至同年十二月間，共同侵占伊款項新臺幣（下同）一億五千三百萬元，伊對上訴人有損害賠償債權存在，經伊向上訴人表示以之與系爭本票債權相抵銷，上訴人該本票債權亦已不存在。詎上訴人竟就系爭本票聲請臺灣板橋地方法院（下稱板橋地院）裁定准許強制執行，並執該裁定向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士林地院）聲請查封伊動產，損害伊之權益等情，爰求為確認上訴人對於系爭本票票據權利不存在，及命上訴人返還系爭本票，暨撤銷士林地院八十六年度執字第五八００號強制執行事件所為執行程序之判決。上訴人則以：伊係因被上訴人向伊借貸二千萬元，嗣僅陸續清償部分本息，而換發取得系爭本票，伊取得該本票非無原因關係存在。又伊並未侵占被上訴人之款項，業經原法院刑事庭判決伊無罪確定在案，被上訴人主張以其對伊之損害賠償債權與系爭本票債權相抵銷，即屬無據。被上訴人對於系爭本票之真正，既不爭執，則伊據以聲請法院裁定准許強制執行，並執以實施強制執行，自無不合等語，資為抗辯。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無非以：上訴人執被上訴人簽發之系爭本票，聲請板橋地院以八十六年度票字第三九五０號裁定准許強制執行，再據為執行名義，聲請士林地院以八十六年度執字第五八００號對被上訴人之動產實施強制執行，為兩造所不爭。按金錢借貸契約，屬要物契約，應由貸與人就交付金錢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又本票為無因證券，執票人就其取得票據之原因，固無須舉證證明，惟執票人主張本票係發票人向其借用款項而簽發，如經發票人否認，即應就雙方有此消費借貸關係存在之事實，負舉證責任。依據被上訴人既存帳冊，並無兩造間借貸關係之資料，歷經三位會計師查核結果，亦未發見王運選有出借二千萬元與被上訴人之記載。雖上訴人提出上證一號即被上訴人以傳真電話0000000號於八十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傳真至00000000號之借款明細表及計算表各一紙，暨上證三號上訴人之女王儷儒、王樹榮匯款與被上訴人之取款憑條五紙，證明被上訴人向上訴人借貸二千萬元。惟查上開傳真文件並無關於系爭本票之記載，且經被上訴人否認後，上訴人亦無法舉證證明該傳真內容為真實。而上證三號即八十四年八月十七日之取款憑條，其數額復與前述傳真文件所列第一筆借款明細數額不符，上訴人亦未提出七百萬元部分之匯款文件，無從證明上訴人確有出借二千萬元與被上訴人。況依上訴人所稱各該筆匯款係由其女王儷儒及王樹榮之帳戶匯出，非由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亦未收受上訴人任何款項，充其量僅能證明上訴人之女與被上訴人間有資金往來情形。再者，果上訴人曾貸與被上訴人高達二千萬元之款項，何以未要求簽訂借據，載明金額、期間及利率等，尤與經驗法則相違。至上訴人所提上證五號支票及支出單，亦無法證明係為支付本件借款利息。面額七百萬元、五百四十萬元及四百萬元本票，乃李曾健、王運選操控被上訴人公司業務及財務之八十四年間所簽發，並不能證明兩造間有借貸關係存在。又證人王秉瑾於臺北地院八十六年度自字第三七七號侵占案件，證稱公司曾向甲○○○借錢，於本件證述兩造間有換票情形，暨王運選生病時告知公司欠伊錢各情，均無法認定兩造就系爭本票存有消費借貸之原因關係。從而，被上訴人訴請確認上訴人就系爭本票之票據權利不存在，並交還本票，暨撤銷前開強制執行程序，即無不合，應予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惟查上訴人為證明兩造間有消費借貸關係存在，已提出上證一號即被上訴人以傳真電話0000000號，於八十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傳真至00000000號之借款明細表及計算表各一紙，暨上證三號上訴人之女王儷儒及王樹榮匯款於被上訴人帳戶之取款憑條五紙資以證明（見原審上字卷第四０頁、四一頁、四三頁至四八頁），為原審所是認。證人即當時任職被上訴人公司擔任會計之王秉瑾亦證稱：「（傳真之借款明細表）是李總經理叫我傳給黃副總經理，借款明細上之支票（本票）是開給甲○○ ○的沒錯」、「（系爭本票）是公司（被上訴人）開的沒錯，確實與借款明細表有關，因事隔多年，已不記得是支票還是本票，通常我們本票也是講支票，但確實就是這二張本票沒錯的」、「（系爭本票）我記得當時公司（被上訴人）困難確實沒有錢，我與公司另一位會計小姐至甲○○○家中求她不要提示，跟他換了幾張票，我已不記得，但這二張本票確實是華豐公司跟她換的沒錯」等語（同卷第一二０頁、一二一頁）。而上證三號取款憑條，其中五百四十萬元、四百萬元，於借款明細表及計算表均予列明；證人王秉瑾所稱公司簽發與上訴人之三紙面額分別為七百萬元、五百四十萬元、四百萬元支票，復與借款明細表及計算表所列相符，且據上訴人提出該支票影本為證（同卷第四二頁）。則上訴人陳稱伊係「以」（利用）女兒帳戶匯出借款與被上訴人（同卷第三七頁），似已就金錢借貸契約之要物性舉證證明。被上訴人否認收受之款項為借款，依舉證責任分配原則，自應由其就因他項原因收受匯款舉證證明。又依證人王秉瑾之證言，兩造間有金錢往來及換票情事，上訴人並就其情形列表說明（同卷第三五頁至第三八頁）。乃原審未詳加調查審認、勾稽上訴人是否利用女兒及配偶名義與被上訴人進行金錢借貸關係，暨各該證物與上訴人表列兩造間金錢往來情形是否相符，徒以前揭情詞，遽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自非無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四百七十七條第一項、第四百七十八條第一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九十二年二月十三日最高法院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蕭亨國法官許朝雄法官謝正勝法官陳淑敏法官高孟焄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九十二年二月二十六日

最高法院九十二年度台上字第三○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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